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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又又又失忆了怎么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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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壑从未说过自己的出身,只有这个过于奇怪的地名,还算一点可以值得追寻的线索。
一年又一年,中原换了皇帝,叶君承入了仙门。
他勤于修炼,刻苦勤奋,不为成仙,只是想多活几年,就能多找几年。
他去过东海之东,那里的岛屿上有独目小人打猎耕种。
他去过北海之北,青青绿洲上真的有鲛人夜夜欢歌。
他见过南荒的血族,去过西方的荒漠。
他独自一人徒步穿过长夜山,原始部落粗糙的箭簇曾遥遥对准了他的头颅。
可他找不到魏壑。
他用尽了凡人一生都不可能拥有的时间,也没有找到他年少时的夫君。
他们在一起的时光甜蜜得太宁静,甚至缺少了些铭心刻骨的记忆,也没有留下什么值得纪念的东西。
于是叶君承连睹物思人的物件都没有,只能把一切堆积在心里,日日夜夜苦熬着,十年……百年……千年……
引他入道的师父都已羽化归去,门派渐渐凋落,只剩他一人固执地留在凡间,他的脚步依旧踏遍四荒,却总是匆匆来,匆匆去。
年少时不该有太刻骨的爱情,那些东西会烙印在心底,折磨着你,亲吻着你,生生世世,不死不休。
叶氏江山风风雨雨,也在岁月中消失,改朝换代的新君和前朝也没什么不同。
依旧是争权夺位,依旧是血雨厮杀。
叶君承偶尔间会想起张翰文。
那个把自己的一生变成一把复仇之刀的少年,下辈子会投胎到什么地方?
他曾经恨过张翰文,恨张翰文弄丢了他的夫君,恨张翰文伤了他的父皇。
可千秋岁月转瞬即逝,他虽仍是年轻时的容貌,心却早已苍老如灰。
张翰文,不过是这浩浩长河喷涌而下的祭品。
权力争夺,改朝换代,天命向来残忍刻薄,绝不肯给祭品一丝温情。
他是,魏壑是,张翰文也是。
芸芸众生,哪个不是?
叶君承在四荒八海云游千年,带着一身疲惫和一无所获的绝望悲凉,回到了中原。
此时天下,早已不再姓叶。
可烟鸟山中却好像从未有过什么变化,依旧是那满目的桃花,还有花下的孤坟。
如今那里是两座坟,张郄和李韶卿,旁边葬着他们的小儿子。
叶君承去镇上买了纸钱,在烟鸟山里烧了两沓,又花了几天时间,去了一趟京郊的皇陵。
朝代虽已更迭,那些早早建好的皇陵却被历朝历代延续着保护了下来,依旧金碧辉煌。
微微施法便避开了守陵的卫兵,叶君承拎着纸钱进了皇陵深处,慢慢找到父皇母后所葬之处,他的独子也葬在这儿。
那个孩子的出身让皇家无法向世人启齿,也不能让他带在身边。
于是便过继给了一个旁支的亲王,再由叶晗璋和沈桐书亲自带在身边养大,从此他们父子二人,再也无缘相见。
叶君承慢慢烧着纸钱,低喃:“父皇,母后,儿臣有愧。”
故人已去黄泉,坟下徒留白骨。
叶君承年少时总是被父皇逼着背南亭诗集。
南亭诗会不议政事,诗人们便只爱写情诗。
那一夜,魏壑深夜求见,他便在读一首情诗。
千年倏忽而过,他却还记得那首诗。
记得魏壑不正经的笑意,记得那个奸商欲言又止的委屈表情。
叶君承轻声念起来:“故人已去……三千载……遥遥不见……别时期。梦里缠花……梦里缠花……”他眼角有些泪痕,语气有些哽咽,带着些遥远的怅然,轻轻地念着,“梦里缠花……心似雪……白月皎皎……望、天、明……”
曾经嘲笑诗人矫情的那个少年,竟真的夜夜入梦,就这般辗转了千年。
叶君承说:“父皇,母后,我累了。我走遍了世间所有的土地,漂过了无数的河湖江海,可我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他,甚至……甚至连他说过的地方,都找不到呢……”
空荡荡的皇陵里只有风吹着招魂幡,叶君承仰头看着那些招魂幡,苦笑。
他也不是没试过招魂。
可是……魏壑的魂魄,又去了哪里呢……
他真的好累。
千年孤寂,独身而行。
浩浩天地再无一人相伴,就这样苦苦寻找着一个可能根本不在世间的人。
他怎么撑得住。
叶君承说:“明日我便会启程,父皇,母后,我会去一个很安静的地方,也许要很多年之后……才会回来看你们了。”
他去了北方冰雪冰封之下的空罹古城,把自己冰封于冰雪之中。
自从鲛人北去,这座古城便成了空城,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一个人的旅行太寂寞,太悲凉。
他想要歇一会儿,至少在梦中,让他看一眼他年少的夫君。
再睁眼,人间恍惚已不知过了多少年。
一群叽叽喳喳的声音把他从冰层中吵醒了。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带着一群半大孩子,正在这座荒废几千年的古城里蹦蹦跳跳地好奇观摩着。
女孩子举着一个能让声音放大的物件在大声讲解着:“这座古城有三万年的历史,是迄今为止考古人员发现的时间最早,保存最为完好的古建筑。十七根巨大石柱支撑着整座建筑,上面篆刻着大量的花纹,文字,但是这些文字并不属于我们的语言系统,所以不由得让我们想起了古时鲛人居于北海之滨的传说……”
叶君承就在这个时候醒了。
他缓缓睁开双眼,周身冰层渐渐碎裂,他带着一身霜雪起身,茫然地看着面前的这群人。
他看到了一个故人。
跟在女孩身后举着小红旗的那个小屁孩,竟是转世的张翰文。
修成仙道之后,叶君承曾去过一趟阎罗殿,帮助抓捕逃离炼狱的厉鬼,以此向十殿阎罗求了个人情。
来世,给张翰文一世平静幸福的日子,不要再受战乱之罪,不要再经别离之苦。
可他没想到,十殿阎罗的承诺,兑现得竟这么晚,晚到天地都已经变了模样。
小屁孩们看见叶君承的模样,争先恐后地惨叫起来:“老师!老师!白粽子!!!这里有个白粽子!!!”
叶君承被吵得头痛,微微皱着眉,目光看向转世的张翰文。
小屁孩儿也好奇地看着他,紧紧抱着手里的小红旗。
还是老师成熟稳重一点,她看着叶君承那张精致秀美的脸,理直气壮地说:“哪有什么白粽子,这是个人,你们快来帮老师救人!”
叶君承被当做掉进冰窟窿的受害者,被一群小屁孩七手八脚地送到了营地。
这些年来,空罹古城已经不再是传说中的鬼魅之地,在距离这里不到十公里的地方,就有一个游客集散中心。
叶君承被按在了集散中心的病床上,平静地任由那些穿着奇怪的大夫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转世的张翰文好奇地看着他,小声问:“你为什么总在看我?”
叶君承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没什么。”
对,没什么。
千年前的爱和恨意早已烟消云散。
张翰文希望他恨他,可他没有。
却也没有忘记他。
叶君承说不清自己对张翰文到底是什么感情,好像是有些恨的,可想起来的时候,却只觉得悲伤凄楚,为自己,也为张翰文。
转世的张翰文叫陆泽轩,是这个年代男孩们最常见的几个名字。
家庭幸福,父母恩爱,一切都十分圆满。
叶君承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听着其他人叽叽喳喳的问话,他终于知道了当初魏壑为什么看着他的时候一脸茫然绝望。
于是他也学着魏壑的样子,有点抱歉地对医生说:“大夫,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医生们很理解。
一个活人掉进冰窟窿里,没被冻死就已经很奇迹了,失忆简直再正常不过。
叶君承身份不明,又失忆了,陆泽轩天生活泼热情,立刻嚷嚷着要把人接回自己家住。
叶君承拒绝了,他一个人孤独久了,并不愿意天天与旁人黏在一处,更别说是转世的张翰文。
他着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张翰文,哪怕张翰文早已忘了他是谁。
他终于知道了哪儿是横店。
那里有很多古时的建筑,穿梭着很多古时候的人。
他这一身白衣一头长发,只有在那儿才合时宜,不会招人侧目,不会引人疑惑。
叶君承在这里穿梭,小心翼翼地模仿着旁人的言行举止,生怕露了怯,闹了笑话,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可有人认识一个叫魏壑的人。
陆泽轩常常来找他。
这个孩子的性格活泼又体贴,不像前世的张翰文,倒像极了当年的魏壑。
只有在爱里无忧无虑长大的孩子,才会有那么多的热情,去温暖其他的人。
叶君承看着陆泽轩长大,看着那个孩子的性格越来越像魏壑。
陆家很有钱,陆泽轩从小跟在父母身边耳濡目染,更是满脑子的生意经,还嚷嚷着要把美人叔叔送进娱乐圈里,一定会是个大明星。等他赚了大钱,就给叔叔买个大房子,好吃好玩的全塞进去,不能让叔叔这么孤单寂寞。
叶君承哭笑不得,摸摸陆泽轩的脑袋,眼中忽然有些酸楚。
他在心里小声对自己说:“魏壑,我想吃红豆糕了。”
陆泽轩是个生活没什么波澜的人,他从小一帆风顺优秀安宁,家里一天比一天有钱,吃喝不愁名牌随便买。
唯一的疑惑就是关于那个从未告诉过他名字的美人叔叔。
叔叔总是沉默着呆坐在一处,静静地看着远方,好像已经这样看了千年万年。
叔叔有时候会写几个字,莹白如玉的手指捏着钢笔,有些不熟练地歪歪斜斜去写一个名字。
“魏壑”。
陆泽轩觉得奇怪极了,他拎着一箱各种做法的红豆糕来看望叔叔,总会忍不住去看那个名字。
可叔叔的表情太悲伤,让他不忍心再开口去问那是谁。
叔叔搁下笔,翻过书页,温润优雅得像个被千年古韵浸透过的谦谦君子,可他的眼睛里为什么总是那么悲伤,哪怕迎着太阳的时候,也像要落下泪来一样。
十年过去,陆泽轩从小屁孩儿变成了一个英俊的男人。
他也终于学会了做叔叔喜欢吃的红豆糕。
红豆捣成细细的泥,少加糖,放些奶油,馅料是流沙的,外面要包上冰皮。
叔叔喜欢吃这样的红豆糕,只是看一眼,那张过于悲伤的脸上,就会少见地浮现出些许笑意来。
陆泽轩已经是个霸道总裁了,他今天要去谈一笔生意。
三百亿的大项目,约了合作方十点钟在工作见面。
路上有些堵车,他有点急了,让司机去后座,自己开着车在车辆空隙里穿行。
前方十字路口,忽然有车抢红灯横穿马路,狠狠地撞在了驾驶座上。
陆泽轩昏倒前脑子一凉,心想完了,我三百亿的大项目啊!
可他来不及去想三百亿的项目该交给哪个副手完成,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片巍巍古意。
被真刀实枪的御前侍卫追得仓皇而逃,还差点被个奶唧唧的小团子坑到生活不能自理。
当他用不知道哪儿来的武功仓皇逃出皇宫的时候,气喘吁吁地来到渡口搭船。
船夫问:“客官您贵姓啊?”
陆泽轩心中一阵恍惚,他急着要编一个假名,于是想起了叔叔常常写在纸上的那两个字。
他说:“我叫魏壑。”
叶君承听说陆泽轩出车祸了,他心中到底还是挂念,于是匆匆赶到医院,发现陆泽轩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他看着昏睡在病床上的陆泽轩,心中忽然涌出了些奇怪的感觉。
魏壑……魏壑便是从这个世界而来,因为受伤,魂魄入了张翰文的身体中。
那陆泽轩今日昏迷,又会魂去何处呢?
他心中的疑惑并未等太久,不过半月,陆泽轩就从昏迷中醒来。
醒来后的陆泽轩,疯了。
他不断地向周围人说起自己去了古代,说他爱上了一个人,说他的妻子在等他回去,他说得急了,见无人信他,一米八九的成年男人趴在窗边哭得泣不成声,吼着要回去。
他说他的妻子天真烂漫,他的妻子单纯柔软,他就这样走了,他的妻子会撑不住,会活不下去。
他要回去,他必须要要回去。
陆泽轩有钱有势,在最初的崩溃绝望之后,他立刻开始了一个成年人该做的事。
他要找到回去的办法。
他养科研队研究穿梭时空的办法,他找道士和尚施离魂之法。
他疯了一样四处寻找着他的妻子,他恨凡人余生太短,又恨自己让妻子等得时间太长。
叶君承看着疯了一样的陆泽轩,沉默着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陆泽轩苍白着脸,实验着一样又一样的办法,试图穿越到古时,回到他的妻子身边。
叶君承轻声说:“陆泽轩……”
他抬起手,想要问问陆泽轩,你的妻子,是不是叫叶君承。
可陆泽轩正忙着研究一卷又一卷的古迹,他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道:“不对……不对……他是皇室……为什么史书上却没有他的名字……”
叶君承想,是了,他年少时抛家舍国,为了一个人独身行走于四荒之外,史书残旧,便再也不会记得他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叶君承刚要开口。
陆泽轩却忽然惊喜地喊出来:“我找到了!钱博士!钱博士我找到准确的时间点了!!!快送我回去!!!!快!!!!!”
叶君承默然垂眸,怔怔地看着纸上的“魏壑”二字。
他忽然想,或许是他错了。
是生生世世不断轮回的叶君承都错了。
或许他们在三千年之后的世界里找到了魏壑,所以魏壑放弃了回到过去的想法,所以三千年前的那个叶君承,仍然要苦苦等完这一生。
当年他入仙门,与仙尊借了三千年光阴。
他以为三千年会很长,可如今,剩下的日子,已不足百年了。
恍惚一生,如大梦一场。
他可以告诉陆泽轩,他就是他要找的叶君承。
他可以把他的魏壑留在这里陪他余生,可三千年前那个柔软天真只会哭鼻子的叶君承,还会再苦苦等上三千年。
一次又一次,轮回永无止境,叶君承在三千年的两端来来回回兜着圈子,凭空出现的那个魏壑还在无尽的时光里疯狂寻找着他的妻子。
烟鸟山已经成了旅游区,那些疯长千年的桃花和埋于山中的尸骨都已成了泥土。
一切……一切的过去,都只存在于叶君承的记忆中了,没人能再放满京烟花哄他欢喜,没人再陪他吃一块红豆糕。
陆泽轩的实验再一次失败了,他崩溃地坐在窗边抽着烟,手指颤抖着,下巴上是颓废的胡茬。
叶君承倒了一杯茶,轻轻放在陆泽轩手心里。
陆泽轩疲惫地喝了一口茶,揉着额角:“叔叔……我很担心他……他就是个小傻子,我不在,他会被人欺负的……”
叶君承眼底泛着颤抖的泪光,这是他寻了三千年的夫君,就在他面前,因为找不到他,绝望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可他不能说,他憋在心里的那些话,一句,一个字,一声叹息都不能说。
这样的轮回有过多少次,他不知道。
或许永远都未停歇过。
可这一切,该停下了。
他已经孤独了三千年,余下的几十年岁月,一个人,也没什么。
可三千年前的那个叶君承,太痛了,痛到他不愿回忆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叶君承收敛了眸底的痛楚,轻声说:“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让你回去的。魏壑,回去吧,别让他再等一辈子。”
陆泽轩敏感地察觉到了异常,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为什么叫我魏壑?”
叶君承一瞬间有些慌乱,他转身向外走去。
陆泽轩脑海中一片混乱,忽然电话响起,是钱博士打来的。
钱博士急切地喊:“快快快,我有办法了,你快来实验室,我们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送你走!”
陆泽轩冲过去抓住了叶君承的手:“你为什么要叫我魏壑!”
魏壑是他的假名,是他初到乱世的时候,为求自保时胡乱取的一个假名。
也是叔叔曾经日日夜夜在纸上写过的那个名字。
他从古代回来,一直疯狂地寻找着回去的办法,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他曾给自己起名叫魏壑。
可他的美人叔叔为什么会知道……为什么会那么自然随意地轻声唤他,魏壑。
他紧紧抓住叔叔的手,想要问个明白。
可他没时间,钱博士在电话里催促着:“陆总,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他软绵绵,傻乎乎的小妻子还在等他,那个小东西为他离开了皇宫,在越州市井里做了一个学着看账本的小妻子,他怎么能辜负那个小傻子。
叶君承微笑着看向陆泽轩,轻声说:“快去,路上小心。”
来不及了,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再迟疑一秒钟,他就再也没机会见到自己的小妻子。
陆泽轩只好放开了叶君承的手,看着他的美人叔叔一步一步走回书桌旁,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一本书。
那是一本后人编篡的南亭诗集,有一首诗,叔叔和他的小妻子都喜欢。
《相思》作:佚名。
故人已去三千载,遥遥不见别时期。梦里缠花心似雪,白月皎皎望天明。
陆泽轩再也没有机会问清楚这一切,他急匆匆地踏进了时光穿梭的机器中,连人带魂穿越到了三千年前的叶氏江山。
有人说,皇长子病逝了。
但也有人说,皇长子去了北海,他扔下重金租了一条船,冲破风浪去北海寻一个人。
陆泽轩急忙追了上去,他以魏壑之名从魏家商铺取了重金,雇着数百船夫昼夜不停轮流抡桨,终于在溟国之外追上了小皇子的船。
北海风冷浪高,他们紧紧相拥在一处,再也不会分别。
这一世,皇长子游历四方之后,于景和四十年回到了京城,封安乐王,一生无灾无祸,于相爱之人厮守一生,享年八十五岁。
三千年之后灯火阑珊的不夜都市里,一个长发白衣的老人坐在窗前,眼底带着泪,却也含着笑,喃喃念着一句诗,慢慢化为了灰烬。
他并不悲伤。
景和年间的那位皇子,所求终有所得,没有再苦苦求索,没有再孤独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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