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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皇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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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徇拉他坐下,道:“朕问过她,婉儿不太爱理这些事,柳贵人位份不够,王美人心思太软,周意心就更不在考虑中,思来想去,只有你合适,交给你,朕也放心。”
  他说的话不无道理,沈之秋还是觉得不太妥当,待要再开口,傅徇又道,“只是协理,你不用担心,有什么棘手的,直接来找我,我会帮你。”
  话已至此,沈之秋不好再推脱,只能应了,说话间,锅子和米酒已经摆好,两人在餐桌坐下,烧的沸腾的掐丝珐琅锅里传来浓浓的牛汤香味,桌子上牛通脊,牛百叶,羊肚,野鸡,雁肉,鹌鹑,黑鱼,鳜鱼,海贝,鲜笋,石耳,苏叶等等食材摆了满满一桌子,沈之秋一时就再不能思考别的事,心里眼里只剩下食物。


第19章 人去
  当天雪下得很大,外头树上雪落得厚了,不一会儿就掉一两块砸在地上的积雪上,傅徇和沈之秋坐在厅里,面前的锅子往外冒着滚滚热气,让人看着都觉得暖和,沉香和银杏在一旁布菜,沈之秋吃的心满意足,看着外头依旧飘扬的大雪,端起酒杯敬傅徇,“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这才是人生最大的乐事。”
  傅徇亲自为他夹一筷子海贝,隔着滚烫的热气看着他餮足的模样,也忍不住跟着开心,“烦了这几日,总算能好好坐着吃一顿饭了。”
  说着两人又满了一杯,沈之秋准备的米酒度数很低,两人喝了一壶多,酒足饭饱。外头雪还没停,无处可以消遣,傅徇也不预备冒雪回去,便让沈之秋准备纸墨,说要作画,沈之秋不知道他又要画些什么惊人的作品来,满心忐忑的给他备了纸墨,还让沉香等人都退了出去,傅徇见状冲他坏坏一笑,“你把她们都赶出去了,谁来给朕磨墨呢?”
  沈之秋看他一眼,走上前去挽起袖子,拿起方墨,无奈道:“我帮皇上研磨怎么样?”
  傅徇一手拿着笔,一手伸过来揽住他的腰,将人往身前带了带,低声笑道:“再好不过。”
  沈之秋已经习惯了傅徇偶尔的不正经,好在此时屋内没有其他人,他倒也不觉窘迫,挥手打掉傅徇放在他腰上的手,专心磨起墨来。傅徇也没再逗他,摊开画纸后便挥毫泼墨,端起了十足的架势。沈之秋默默看着,认真起来的傅徇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五官生的俊朗,脸型轮廓分明,此时眉头微微拧着,专心致志地作画,侧颜在烛火的闪烁下,让人移不开眼。
  傅徇画完一部分,察觉到炙热的目光,抬头看沈之秋,冲他暧昧一笑,沈之秋自觉失态,十分不好意思地回避开他的视线,去看他的画。傅徇今日没有再画什么春睡图冬睡图之类的,而是画了一副白雪红梅,简单的几笔勾勒出红梅凌雪独自开的傲气,平心而论,傅徇的丹青作品其实很好,即便是沈之秋不那么懂画,也看出了几分气韵。
  傅徇与沈之秋交换了眼神后,一气呵成将画完成,而后打开腰上挂着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一枚小小的印章来,盖在了画作的左侧空白处,仍是那个“一叶居士”。沈之秋简直惊呆了,难以置信他竟然将这个印章随身携带,当下便有些说不出话来:“你当真是……”
  “当真是什么?”傅徇侧过头问他。
  沈之秋想不到一个好的形容词,只能在心里骂了他一声登徒子,傅徇指着左侧印章上面空白的地方道:“这里差一首诗,韫玉回头补上吧。”
  “哪有落款了再去补诗的道理,我不写。”沈之秋白他一眼。
  “你总会写的。”傅徇笑着说。
  两人正在说话时,金福在门外叫了一声皇上,意思是有话要回禀,傅徇朗声道:“进来回话。”
  金福躬身进来,见过了傅徇和沈之秋,才道:“回陛下、韫玉公子,冷宫的林氏去了。”
  沈之秋心中一沉,问道:“什么时候去的?”
  “刚去不久,说是悲愤交加,急火攻心,又受了冻,没挨过这场大雪。”金福回话。
  傅徇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悲伤,转瞬即逝,他默然道:“知道了,她虽有罪,好歹伺候朕这么些年,葬礼就按选侍的规制办吧。”
  金福领命退下,沈之秋继续为傅徇研磨,手里的动作却缓了下来,傅徇在听到林氏死讯时候的表情,深深地刺了沈之秋一下,都说帝王薄情,与傅徇相处久了,沈之秋见惯了他对自己的包容恩宠和深情,渐渐地将这个说法在心里反驳下去,如今看来,帝王果真的薄情的。
  方才与傅徇笑闹的情绪也因为林氏的死讯而淡了下来,林氏死的冤,柳贵人从出手开始大概就没想要她活着,只是柳贵人做的那些事都只是沈之秋的推断,他没有证据,就不能告诉傅徇。
  夜已深,沈之秋与傅徇沐浴更衣后,一同上床歇息,傅徇拥着他,难得的没有动坏心思,他拨弄着沈之秋的发梢,开口问道:“你是觉得我对林氏太过薄情了吗?”
  沈之秋身子一僵,不料傅徇竟然看透了他心中所想,一时没有说话,傅徇又道:“从金福回了话之后,你的情绪就一直不对,定然是在想这些事了。”
  沈之秋无法反驳,微微动了动,将自己往傅徇怀里挪了一寸,茫然道:“她曾经那么高高在上,如今就这样死了,总觉得唏嘘。”
  沈之秋说的含蓄,没有责怪傅徇的意思,傅徇却道:“韫玉,我从来都是个薄情的人,这一点你要知道。”
  沈之秋自然是知道的,傅徇从小生在帝王家,又过的艰辛,不可能养出温柔深情的性子,薄情是普天之下帝王的标志,只是听他亲口这样说,他还是有点难过。傅徇伸手紧紧拥着他,在黑夜中睁着眼,娓娓道来,“那年刚娶了正妃和侧妃,因为都不是母后满意的人选,母后便想着法的要给我府里再纳一位侧妃,当时刚好父皇要私访济州,我为了躲避这件事,就主动请求和他一起去了,在济州知府家里遇见了他们家的庶女,长的极美,父皇都忍不住夸了几句,我当晚便跟父皇请求要娶她为侧妃,这是父皇开口夸过的人,母后没有道理反驳,之后我的府里就有了一位正妃两名侧妃和两位侍妾,比其他几位皇子都多,父皇便要我不要留恋后妃之中,要爱惜身子,替他辅佐朝政,这才杜绝了母后给我塞人的想法。”
  沈之秋听着,不免想到,林氏和他一样,是作为挡箭牌要过来的,只是林氏对傅徇是真爱,也以为傅徇是因为喜欢她才娶她,到头来落得一场空,想到这里,沈之秋顿时觉得浑身一个激灵,现在的自己,何尝不觉得他和傅徇之间是真爱?
  傅徇感受到了沈之秋微微颤抖的身体,握住他放在胸前的手,凑到他耳边道:“我从前对她们每个人都很宠,只要她们不做太过分的事情,我从来都不处罚她们,我原以为这应当就够了,可是遇到你之后,我发现这远远不够,我想给你的不止是宠,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但你在我心里,和她们是不一样的,我对她人或许薄情,但对你不会。”
  “这就是帝王的爱吗?”沈之秋闭着眼睛问,却不等傅徇的回答,又缓缓道,“我突然觉得好沉重。”
  “我说过,你要是后悔,我随时可以送你出宫。”傅徇道。
  他握着沈之秋的手没有用力,屋子里炭火烧的足,他的手心微微出汗,拥着沈之秋的身体也厚实温暖,沈之秋后背抵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傅徇强有力的心跳。这个话题从前傅徇就提过一次,那时候傅徇说皇宫是个泥潭,若是沈之秋后悔,随时可以出去,沈之秋选择了跟从自己的心,他说要陪他走过泥潭。此时再看,要走过的,不仅仅是泥潭一样的皇宫,还有一颗不确定的帝王心。
  沈之秋在黑夜中眨眨眼,掩盖掉心里那种没来由的恐惧和担忧,翻身将头埋进傅徇的颈窝,没有说话,傅徇身上熟悉的味道令他割舍不掉,他再次选择了跟从自己的心,无论傅徇是否生性凉薄,至少这一刻他的心是滚烫的。
  傅徇在沈之秋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拉过被子盖住两人,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道:“睡吧。”
  第二日傅徇便传了旨意,皇后身体不适,暂由韫玉公子代理后宫事务。沈之秋代理的第一件事便是林氏的葬礼,傅徇说了按选侍的规制办,沈之秋私心还是给她提了一些规制,他没见到林氏最后一面,在她的资料中才得知,林氏的名字是林倩兮,这么温柔的名字,若是没有踏进深宫内院该有多好。
  将一切事情打点妥当后,沈之秋由宫巷慢慢往甘泉宫走,身后的太监抬着空空的步撵跟着他,沈之秋却没打算去坐,他进宫一年多了,还从没有好好走过宫里的每一条宫巷,银杏跟在旁边很难得的没有多话,在宫里待得久了,就连银杏也磨平了性子。
  沈之秋想到一件事,侧头问银杏,“你上次去浣衣局,可有看到采薇?”
  银杏忙道:“见到了,公子要叫她来问话吗?”
  “不必了。”沈之秋料想采薇定然在浣衣局待不了多久就要消失,或是出宫或是被灭口,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对于一个背叛主子的人,他没有什么话好问,也不会有恻隐之心。
  穿过宣明殿旁边的宫巷,沈之秋在转角处迎面遇到了一个人,她着藕白色衣衫,披着一件天青色斗篷,梳着飞天髻,只戴着一只孔雀吐翠嵌宝石步摇,稚嫩的面孔略施粉墨,自有一番含羞未露,幽兰玉立的气质,正是周意心。沈之秋不料会在这里碰到她,忙恭敬行了礼,“微臣给昭仪娘娘请安。”周意心显然也没料到,略有些不安的点点头,“见过韫玉公子。”
  沈之秋见她只带了一位侍女,便道:“昭仪娘娘是刚去给太后请安吗?”
  周意心怔了怔,道:“是,正要回去,本宫还有事,就不耽误公子了。”
  沈之秋福了福,往旁边让了路,恭敬道:“昭仪慢走。”
  周意心走过之后,他回过头去看,周意心才十五岁,却已生的亭亭玉立、体态风流,再回想起她刚刚的话,不由得有些纳闷,他刚刚不过随口一问,周意心便承认了是去给太后请安回来,可是这里,并不是毓秀宫到永寿宫的路。
  沈之秋没有多想,转身走了,不管周意心是否给太后请了安,他是必须要去一趟了。傅徇让他代理后宫事务,太后很是反对,傅徇以周昭仪进宫时间太短不够了解宫里事务,等熟悉后再慢慢上手为由搪塞了太后,太后虽没有再提,却要求沈之秋每日去给她请安。
  想到这里沈之秋就头疼,他是最不喜欢应付这位周太后的,免不了又要被为难一番。
  连着去太后那里为她抄了几日的佛经,沈之秋手都要握不住筷子了,傅徇看着心疼,将他的手拉过来亲自给他按揉,心疼道:“你且再忍忍,过两天就是除夕了,到时候我去和母后说,你要忙除夕夜宴的事宜,就不必再去抄经了。”
  “除夕夜宴也是由我来安排的?”沈之秋听着都头大。
  傅徇笑道,“主要是礼部操办,你跟着过过目把把关就行,没有多少劳动。”
  沈之秋的手腕被傅徇按摩后,舒缓了许多,拿起笔又要开始抄,傅徇皱眉,“怎么还没抄完?”
  沈之秋抖一抖手里的佛经,“还有十几页呢,平日也没见她信佛,要人抄起经书来倒是勤快。”
  沈之秋往日总是清清冷冷的性子,谁人说什么他都不会多说一句话,今日难得的抱怨起来,傅徇笑着拿过他手里的笔,道:“我帮你抄。”
  沈之秋摇头,“你的字和我的不一样,太后一眼就能认出来。”
  “无妨,我能模仿你的字。”傅徇说着在纸上写下一个字,确实有几分沈之秋娟秀小楷的样子,沈之秋便由他去,他实在是累了。
  外头明月当空,照着还未融化的雪,从窗户看出去,亮堂堂的,沈之秋撑着脑袋看傅徇替他抄经,不禁想起去年除夕前,他还在永宁宫受罚,才过去一年,永宁宫就已经人去楼空,当真世事无常。


第20章 出宫
  除夕夜宴如去年一样,依旧摆在邀月水榭,傅徇、皇后和太后坐于正位,其他妃嫔按位份排开,底下则坐着长公主、睿王、驸马爷等等皇室宗亲,无论平时大家明里暗里怎么争斗,此时坐在一起倒是其乐融融,一派祥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推杯换盏。沈之秋端坐在周昭仪下首,欣赏着前面红衣水袖的乐妓们跳舞,专心致志的吃着自己面前的菜。
  傅徇见他的筷子总是放在那份酒糟天鹅肉上,于是招手唤来金福,让他把自己面前的这道酒糟鹅肉端到了沈之秋的矮桌上,沈之秋转过来看他,微微皱眉,傅徇轻轻一笑,冲他举了举杯子,两个人隔得远,没法交谈,只能以酒示意。沈之秋和傅徇喝了一杯,视线扫过皇后,见她也看着自己,于是恭敬点点头,也朝皇后举杯,皇后淡淡一笑,饮了沈之秋敬的酒,她举止还是柔弱无力,恐怕脸上的好气色也是用脂粉堆起来的。
  柳贵人坐在沈之秋的右边,见状也朝他举杯,笑道:“韫玉公子,臣妾敬您一杯,上次的事情多有得罪。”
  沈之秋淡淡看她一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淡漠道:“无妨。”而后便再没有一个眼神给她,柳贵人平白碰了个软钉子,将手中的绣帕捏的死紧。
  沈之秋又坐了一会,觉得有些闷,便跟身旁的沉香说要出去透气,沉香拿过他的披风,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悄悄退了出去。
  邀月水榭外头三面临水,水面上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栈道,栈道中央有个六角亭,坐在亭子里,湖上的微风拂面而过,沈之秋瞬间觉得清醒了很多,他从小就不喜欢这种场合,在侯府的时候,向来是提前告退了然后躲回自己的辑月阁自斟自饮,逍遥自在,可今日太后和皇后都没离席,他便只能老老实实呆着。
  又一阵风吹过,带来一丝甜腻的脂粉香,沉香走近低语道:“主子,王美人来了。”
  沈之秋回过头,王美人刚好走近亭子里,她微微屈膝,给沈之秋行礼:“臣妾给韫玉公子请安。”
  沈之秋道:“王美人不必多礼。”
  王美人起身后环顾一周,而后对沈之秋笑,“玉公子怎么不在前厅喝酒,倒一个人在这里吹冷风?”
  沈之秋也笑道:“喝了几杯酒,有些闷,出来醒醒酒。”
  王美人听后独自坐到石台圆桌的另一面,没有再说话,她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姿色虽算不得上等,但温柔恬静的气质却是胜过旁人许多,此时她这样坐下,像是有意要和沈之秋亲近,却又不说话,沈之秋实在摸不透她的心思,于是开口道:“上次多谢王美人为我辩解,韫玉感激不尽。”
  上次大皇子落水一事,有人咄咄逼人,有人沉默不语,唯有王美人一人站在他这边。王美人听后微微怔愣,随后笑道:“公子不必挂怀,臣妾自有私心。”
  “哦?”沈之秋倒是十分好奇,他一直觉得王美人在刻意留意他的行踪,却一直不解其意,没想到她竟自己说了,“不知娘娘有什么私心?”
  王美人视线投向湖中心,有片刻的失神,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臣妾愚笨,陛下不过是顾着从前的情分才留下我,其实早已失宠多年,而韫玉公子宠冠六宫,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臣妾自然想寻得您庇护一二。”
  这个理由天衣无缝,沈之秋也无法反驳,但是若她真的是想依附自己挣得一席之地,做的事情未免太少了些,而且沈之秋看的出来,王美人平日里似乎并不是十分看中傅徇的恩宠,但是她既这样说了,沈之秋便就这样信,于是道:“娘娘自有皇上看中的地方,不必这样妄自菲薄,以后若有什么难处,韫玉能帮得上忙的,尽管说。”
  这不过是客套话,王美人笑着应了,彼此间再没有其他的交谈,沈之秋吹够了冷风,站起身扶了扶披肩,对王美人道:“韫玉离席已经太久,先告辞了。”
  王美人忙起身屈膝行礼,“恭送公子。”
  沈之秋离开后,王美人还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眼底的情绪晦涩不明,她的侍女上前将手炉塞给她,道:“主子,咱们也该回去了。”
  王美人怔怔道:“你去给皇后娘娘说一声,就说本宫吃醉了酒,没法再入席,先回去歇着了。”
  宫女彩娟劝道:“太后和皇后娘娘都没离席,您去告假会不会不太好?”
  王美人自嘲一笑,“没人会在意我们的,你去说吧。”
  彩娟领命去了,王美人又在亭子里坐下,四周的风渐渐的大了,吹的她头上的点翠步摇玎珰作响。
  除夕宴会后,沈之秋忙的晕头转向,宗亲之间的礼单,各宫娘娘的奖赏,诰命夫人的探亲等等琐事,全都要报给他过目,傅徇甚至把给官员的新年赏赐也交给了他,内务府每日在甘泉宫来来回回的禀报各种事情,沈之秋听得头昏脑涨,他在侯府从未接触过管家事务,何况是偌大的皇宫,这比读书写字识文断案不知繁琐多少倍。
  这日内务府的总管太监刚刚离开甘泉宫,傅徇后脚就到了,沈之秋正盘腿坐在床上看给睿王府的赏赐单子,傅徇站在他身后看了一眼,出声道:“《锦绣江山图卷》?给他这么好的东西干什么,他又不懂。”
  他骤然出声,将沉思中的沈之秋吓了一跳,手中的毛笔应声掉在了赏赐单子上,留下一块黑黑的墨点子。沈之秋抚平心绪,没好气地说:“怎么你进来也没人通报一声,到吓了我一跳。”
  傅徇在他对面坐下,笑道:“我到你宫里来,几时要她们通报过,是你看的太过投入才没发现,傅宸的赏赐单子随便写写就行了,何必这么认真。”
  沈之秋道,“其他人的可以随便写写,睿王的可不行,他如今已经算是在朝堂上为你做事了,又是你小时候关系亲密的兄弟,不可马虎。”说罢拿起赏赐单子,十分无语,“你看看,都弄脏了。”
  “明儿让内务府再写一张,我今天是来和你说一件高兴事的。”傅徇看着沈之秋,故作神秘。
  沈之秋便问,“什么高兴事?”
  “明日元宵节,朕来邀请韫玉公子一起去看花灯,不知韫玉公子可否赏光?”傅徇说着,还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沈之秋一愣,“宫里也办了花灯?”
  傅徇敲一敲他的额头,“自然是出宫去街上看,你想不想去?”
  沈之秋当然想去,他在皇宫已经过了两个除夕,自从进来就再没有出过宫门一步,每日被困在这个华丽的宫殿,说不腻是假的,一想到可以出宫,白天处理琐事的烦躁心情也一扫而光,他笑道:“自然是想去的。”
  傅徇握住他的手,“那么明日申时,我让金福来接你。”
  金福来甘泉宫接沈之秋,还顺便给他带了一套衣裳,水青色暗绣翠竹的锦袍,步撵就等在甘泉宫外,先乘步撵到宫门口,再换马车,傅徇已在马车上候着了,他穿一件金棕色绣着暗纹的长袍,腰上系着镶玉的黑色腰带,只在一侧挂了个翡翠玉佩,头上戴着黑玉发冠,发冠中间镶着一颗圆润饱满的琥珀石,是个十足的富家公子打扮。沈之秋看了好一会,笑道:“你这样穿很好看。”
  “平日不好看?”傅徇挑眉。
  沈之秋笑着坐到他身边,“平日太过威严,这样刚好。”
  傅徇也笑,拉过他的手放在手中捂着,道:“今日不能玩太久,睿王在仙来楼定了位子,我们先去那里吃晚饭,等天黑了再上街看灯。”
  “怎么突然想到要出宫看灯了?”沈之秋问。
  傅徇深深看他一眼,“你进宫一年多了,最近又发生这么多事,我想着带你出来逛逛,皇宫里实在无趣,我也想透透气。”
  沈之秋听得心中一片温暖,那日跟傅徇夜谈之后,傅徇现在愈发照顾他的情绪,这于一个帝王来说,已算是难得,沈之秋是个懂得知足的人,他选择继续留在傅徇身边,只是跟从了自己的心而已,他很高兴,傅徇能够珍视他的心。
  马车里面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子,四周都被毡布挡的严严实实,十分暖和,出了宫门没多久,沈之秋便听到了行人嘈杂喧闹的声音,他掀开车帘子往外看,他们已经行驶到京城里了,外面的小贩行人络绎不绝,都是沈之秋记忆中的模样。傅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侧头问他,“想吃糖葫芦?”
  沈之秋脸微微一红,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的视线在糖葫芦身上多留了一会,忙道:“没有。”
  傅徇轻笑一声,伸手敲敲车门,坐在外面的金福忙问:“公子,有何吩咐?”
  傅徇道:“去买一串糖葫芦来。”
  金福应该是愣了片刻,忙回道:“是。”
  随后马车就停了下来,沈之秋一言不发看着傅徇,觉得自己有点丢人,傅徇捏一捏他的手心,笑道:“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个贪嘴的人。”
  “你第一次见我,是在流云殿的大殿上,如何就能知道了?”沈之秋瞥他一眼,淡淡问。
  傅徇一下被问住了,在他心中,一直把雪中甘泉宫对弈当做是第一次见面,都快忘记前面的选秀事件,一提到选秀,不免又要提到“挡箭牌”,这可不是个好话题,正踌躇间,金福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公子,糖葫芦买回来了。”
  傅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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