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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皇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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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美人站了片刻,也转身往回走,帮她撑伞的宫女疑惑道:“主子不是要去陪昭仪娘娘说话的吗?”
  王美人道:“不想去了,回宫吧。”


第32章 一心
  今年的除夕夜宴傅徇特意让周昭仪来负责,周太后得知后很是欣慰,高兴地对边旗说,皇上这是要历练周昭仪,好让她多些经验,这样于她以后登上后位也有好处。
  除夕之后,周昭仪便卧床歇了好几天,说是身上提不起力气,总觉得懒懒的想睡觉,却又不肯传太医,只说是自己这几日忙于后宫事务,累着了。周太后端着一盅人参红枣粥坐在窗下,听到毓秀宫的宫女回禀此事,宫女走后,太后搅着碗里的粥,沉凝半晌,忽的抬起头,对边旗说:“意心这个症状,难不成是有喜了?”
  边旗听后也觉得有可能,笑道:“那可要恭喜太后了,只是昭仪娘娘不肯让太医去瞧,总得要瞧过才好放心啊。”
  “说的也是,意心年纪小,大概自己还没发现呢,明儿你找个太医去瞧瞧。”一想到周意心可能怀了傅徇的孩子,周太后就止不住的高兴,大皇子傅珏从小造了那么多罪,是个体弱多病的,要是周意心能生下一个皇子,再当上皇后,那天下自然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第二日,还没来得及去找太医,傅徇一早便来永寿宫给太后请安,太后心里高兴,对他的态度也越发好了,母子俩在暖阁说了好一会儿话,太后还留了傅徇在永寿宫用午膳。
  太后抱着那只雪白的哈巴狗,边逗着边对傅徇说:“这几日意心病着,皇帝可有去看过啊?”
  傅徇忙道:“原本是想去看看的,可是她却推脱了,说是没什么大碍,病中没有上妆,不宜面圣,儿子也就没有去。”
  “哀家看哪,她哪里是病了,这是借故躲懒呢,这孩子从小就这样,不愿意操心,前几天的除夕家宴她一个**办,恐怕是累着了,真是孩子气,这样娇气以后怎么能当大任。”周太后看似责备,实则暗喻,字里行间都在说周意心是个当皇后的材料。
  傅徇心里冷笑,面上却还是恭敬笑着,顺着太后的话头往下说,“意心年纪还小,多历练历练就好了,今日儿子留在母后宫里用膳,不如叫意心也过来吧,去年母后就说过,咱们是一家人,一年到头总该安安静静坐着吃顿饭。”
  听傅徇这样说,周太后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她真以为傅徇是看中她们这一家,看中周意心的,顺势想到傅徇再怎么宠爱沈之秋,到底是个生不出孩子的,没有固宠的能力,于是笑道:“皇帝难得和哀家想到一块儿去了,只是意心病着,怕是不愿意起来。”
  “方才母后不是说她只是借故躲懒吗,让边旗嬷嬷去请,就说朕和母后都在这,朕想着,她总不会不来。”傅徇提议。
  周太后笑着应了,唤来边旗,吩咐道:“你带个太医去毓秀宫瞧瞧意心,若是没有大碍,叫她来永寿宫用膳。”
  “奴婢遵命。”边旗领命而去。
  傅徇又和周太后继续说话,聊着今年朝堂上官员的变动和边塞的事宜,傅徇道:“前年和谈后,突厥老实了一阵子,最近又开始不安分了。”
  周太后心中一动,想到自己的小女儿,傅冉如今已经十五岁了,担心傅徇会为了改善和突厥的关系,而提出和亲的做法,于是忙道:“突厥如此猖狂,皇帝不可轻易饶恕,如今国库充盈,若是他们继续作乱,定要出兵平乱才是。”
  傅徇对周太后心中的想法了若指掌,他今日对她提起突厥的事情,也是想提醒她一下,便道:“母后说的是,自然不能饶恕的。”
  母子二人正说着话,去了不久的边旗匆忙回来了,她走的很急,看起来失魂落魄的,进来先是看了傅徇一眼,而后颤抖着跪**来,给太后复命:“禀皇上,太后,奴婢……奴婢按您的吩咐去毓秀宫请了昭仪娘娘。”
  周太后见她这样一副样子,不由问道:“怎么?意心不肯来吗?”
  边旗仿佛受到很大惊吓一般,脸色惨白,她对屋子里伺候的几个宫女说,“你们都出去,将门关好。”
  宫女们依言出去了,顺手带上门,屋子里便只剩下三个人,太后对她这个行为十分不解,皱着眉问:“到底是怎么了?”
  边旗身子还在微微颤抖,一改往日稳重的做派,低着头忐忑道:“回皇上、太后,奴婢……奴婢死罪,奴婢遇见的事实在是太过惊人,奴婢……奴婢……不敢说。”
  边旗是跟了周太后几十年的老人,行事一向极为稳重,她是周太后身边的第一人,年纪又大,傅徇有时对她也颇为尊重,在宫里的地位可见一斑,她帮着周太后处理过成百上千的事件,从来没有哪一件事让她害怕成这样的,周太后便心知恐真是大事,还未开口,傅徇在一旁沉声道:“说。”
  边旗脑袋死死抵在地板上,深吸一口气,犹豫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奴婢……奴婢奉陛下和太后之命,带着太医前去为昭仪娘娘把脉,可是行至毓秀宫门口的时候,便被宫女拦着不让进去,奴婢见她们行为慌张,心里担心昭仪娘娘有事,便不管不顾地闯了进去……可是奴婢行到殿门口,昭仪娘娘的贴身宫女莲生也冲出来阻拦奴婢,奴婢没办法,只能拿出太后的名义硬闯,刚闯进去,迎面便和昭仪娘娘撞了个满怀,慌乱之余,奴婢视线扫过屋内,在软榻上……软榻上……看见……看见……”说到这里,边旗支支吾吾不敢再说下去。
  “看见什么?”周太后攥着手炉,沉着脸问。
  边旗也不敢抬头看主子的神色,只能继续道:“奴婢看见……一个男人,躺在毓秀宫的软榻上,奴婢一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是哪个不懂事的小太监乱了尊卑,推开昭仪娘娘进去细看,才发现那人并不是太监,穿着的是宫内侍卫的服饰,只是不知是喝醉酒还是生病了,正睡的不省人事……”
  “放肆!”周太后勃然变色,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边旗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边旗忙不迭地叩头,一个又一个,哭道:“奴婢所言不敢有一丝假话,此事跟着奴婢一起去的太医也见到了,真真是个男人……”
  话已至此,周太后已说不出话,她其实明白边旗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质问也只是为了掩盖她自己内心的震惊,她简直难以置信,平日乖巧温婉的周意心竟然这样放浪,她脱力般跌坐在椅子上,此前的欢喜早就一冲而散,只觉得自己费心筹谋的一切全都付诸东流了,发生了这样的丑事,周意心是决计不可能活命了,若是傅徇连坐问责,连带着周家或许都要遭殃。
  傅徇从刚才起就脸色铁青,一只甜白釉的瓷杯被他捏在手里,在他手中留下深深的印记,他仿佛是不敢相信,又似乎是奇耻大辱,一直没有说话。屋子里的气压瞬间变得极低,边旗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牵连到自己。
  长久地沉默之后,傅徇阴沉着脸,怫然不悦道:“他们如今在哪?”
  他语气极为寒冷,边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回道:“奴婢将她们连同那个太医一起关在了毓秀宫,没有声张。”
  傅徇站起身,冷着脸平静道:“凡是知情此事的,一律杖杀,那个侍卫处死,至于周氏,那是母后的人,母后自己处置吧。”说罢,他拂袖而去。
  傅徇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听得人后背寒气阵阵,他走了好久,周太后才垮了身子,边旗忙上前扶住她,劝道:“太后您息怒。”
  周太后又气又恨,面如纸色,她怒道:“将周意心和那个侍卫关押起来好好的审问,哀家要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竟然瞒了哀家这么久,至于其他人,按皇帝的意思办,此事不许声张,若是再有任何人知道,你也不必活着了。”
  边旗心中一凛,忙跪下发誓,必定将此事瞒的死死的。
  周意心就这样被关押在毓秀宫内,毓秀宫的宫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毓秀宫也封了宫,外人没有得到一点儿消息,不知到底所为何事,种种猜想在宫里到处传播。有说昭仪娘娘得了重病传染了全宫的人,大家一起死了,也有人说上回宫里闹鬼的事和毓秀宫有关,毓秀宫被鬼魂报仇了,更有人说昭仪娘娘怀了死胎,胎死腹中一尸两命,大为不详所以封宫。无论是哪种原因,总之毓秀宫在人们眼中变成了个不详之地,再也没人敢靠近。
  周意心和方凌都受了刑,两人分别被绑着,遥遥相望,看着周意心身上的血,方凌心疼道:“何苦要来这一出,害你受这么多罪,你一直在宫里好好做娘娘,以后还能做皇后。”
  周意心笑了,笑的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开心,她痴恋地看着方凌,他们同在宫里这么久,却没有哪一次能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看着对方,她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受再多的苦我也愿意,或许当初我就应该和你私奔,而不是被家人摆布,进宫当一个傀儡。”
  “能每日都看到你,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方凌痴痴道。
  周意心安慰他,“韫玉公子说过会救我们出宫的,等出去了,我们立刻远走高飞,再也不回京城来了。”
  方凌皱眉,“他能做到吗?”
  “若是不能,我便和你死在一块儿,那也比现在好。”周意心道。
  方凌十分感动,想要将她紧紧拥进怀里,奈何双手却被绑着,不能靠近她一步。
  他们被关了五日,有天夜里,太后的人突然来了,将他们偷偷带离毓秀宫,往宫中的掖庭司走去,周意心心里明白,该审的都审了,这是要处决他们了,这事儿是个丑闻,自然只能在深夜悄悄进行。最后他们会被灌毒酒,再被拖出去丢弃在乱葬岗,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宫中。
  周太后之前口口声声多么疼爱她这个侄女,一旦她不能为自己所用,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连座土坟都不愿意给周意心立,就这样将她永远抛尸于乱葬岗。
  当晚,沈之秋一夜未眠,天微微亮时,七宝悄声推门进来,沈之秋忙坐起来,问道:“事情可办妥了?”
  “回主子的话,奴才按您的吩咐换了昭仪娘娘他们的毒酒,又将两个死囚穿上了他们的衣裳,丢在乱葬岗替他们,奴才在死囚脸上涂了蜂蜜,过不了几天他们的脸就会被虫子咬烂,不会有人发现。”七宝回道。
  沈之秋又问,“他们二人呢?”
  七宝道:“奴才托人雇了一辆马车,等他们醒来的时候,怕是已经出城了。”
  沈之秋一颗心才放进肚子里,这件事他是瞒着傅徇做的,依傅徇的意思,周意心和方凌肯定一个也不能留,他就算对周意心没有什么心思,但是那终究是他的女人,他不会允许这样的女人还活在人世间。可是沈之秋觉得,周意心和方凌也是无辜的那方,他们两情相悦,却因为周太后的私欲被生生拆散,他上次特意问过周意心,她和方凌在宫中只是偶尔见面,从来没有逾矩的行为,他们罪不至死。
  沈之秋点点头,让七宝退下,自己复又躺下,想着这整件事,心里满是唏嘘,皇宫这个华丽无比的笼子,有人争破了脑袋也要进来,可有人却一刻也不想多待,有人为利,有人为情,世上的真情本就难能可贵,他不想看到有情人只能是以死相殉的结局。
  傅徇早起上朝,金福为他呈上龙袍和头冠,躬身在他身边说:“陛下,甘泉宫的宫人昨夜去了乱葬岗。”
  傅徇眼神忽而暗下,他伸着手臂让金福为他穿衣,闭着眼道:“知道了。”


第33章 君臣
  周昭仪莫名其妙从宫里消失后,后宫的气氛好长时间都不对,各种流言乱传,沈之秋下令将流言传的最凶的宫女和太监抓起来杖责二十大板,才将流言压住了一些。
  这日,沈之秋因为一些宫内事务去广阳宫找郑贵妃商议,到了之后才发现王美人也在,他们互相见了礼,郑贵妃正在教傅珏写字,沈之秋见傅珏比之前长的壮了些,不由笑道:“贵妃娘娘将大皇子养的极好。”
  郑贵妃头也没抬,“那也不及韫玉公子,将这后宫治理的这么干净。”
  她意有所指,沈之秋笑笑,不甚在意,郑贵妃教傅珏写完最后一个字,便让嬷嬷们带他下去玩,这才抬头看一眼沈之秋,面无表情道:“往后宫里的事务,韫玉公子不必来问本宫了,你自个儿做主就是,本宫原本就不爱管事,如今养着两个孩子,更是没有精力。”
  沈之秋道:“贵妃娘娘为尊,臣只是协理,不敢擅专。”
  郑贵妃轻蔑一笑,“还有你不敢的,你在陛下耳边随便说句话,比我们说十句都顶用,韫玉公子就不要谦虚了。”
  沈之秋知道她为了懿德皇后一直瞧不上自己,不想和她争论,王美人在一旁打圆场:“贵妃娘娘和玉公子都是极聪慧的人,谁人处理事务都是一样的,好在如今后宫人少,倒也不怎么费心,如今只剩咱们三个人了,可不要再互相争论了,玉公子也不是那种会跟陛下争宠的人。”
  “没想到王美人倒是了解玉公子呢。”郑贵妃笑道,“可不知哪一日他将咱们两个也清理干净了,本宫看到时候你还会不会帮他说话。”
  沈之秋虽然不愿和郑贵妃计较,但是被这样冷嘲热讽,心里总是不好受,他将宫里的事务粗粗交代了一遍,便不再多留,一言不发离开了广阳宫。他没有想过和任何人达成联盟,但是也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郑贵妃一直是个直爽犀利的人,她的话沈之秋面上虽不介意,但到底还是刺进了心里,一整天都没什么好心情。
  晚膳前,傅徇来了甘泉宫,沈之秋打起精神来迎他进屋,顺便通知小厨房准备晚膳,傅徇这个时候来,定然是要在甘泉宫用膳的。正月已过,气温回暖了些,甘泉宫的花花草草有了含苞的迹象,傅徇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才拉着沈之秋的手进屋。
  “许久没有和你下棋了,今日不如来一盘?”傅徇提议道。
  沈之秋笑着应了,墨兰呈上棋盘,两人坐在窗前的矮桌上对弈,沈之秋心情不好,心思便不能集中,连着下了两盘,都落错了子,最后输给傅徇,傅徇抬头看他,“这不该是你犯的错,你今日似乎心不在焉,发生了什么事?”
  沈之秋不想让傅徇听他抱怨这些与人不睦的小事,更不想担上个背后说人坏话的名声,于是便冲傅徇笑笑,道:“没有什么事,只是许久没和你下棋了,一时有些生疏。”
  傅徇收捡着棋盘上的棋子,意有所指道:“上回我就和你说过,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瞒着我自己处理。”
  沈之秋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便道:“真的没事,刚刚两盘下的不好,想必你没有尽兴,不如再来一盘?”
  傅徇听后将手中的一枚黑子不轻不重地丢到棋盒里,和其他棋子碰撞发出不小的声响,沈之秋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略带疑惑地看向傅徇。傅徇轻捻手指,抬眸定定看着沈之秋,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了片刻,傅徇开口道:“为什么瞒着我放了周氏和那个侍卫?”
  沈之秋心猛地一沉,还拿着棋子的手不禁轻颤了一下,他不料此事竟然会被傅徇知道,当初明明商议好了的,此事由他一手策划处理,傅徇只说了如何处置他们,却答应过他不会插手,沈之秋自认做的十分隐秘,连周太后的人都没有发现,却被傅徇发现了,想到这里,他思绪陡然顿住,原来他竟然一直在监视着自己吗?
  沈之秋只觉得后背升起阵阵寒意,他避开傅徇的视线,定了定心神反问道:“你派人监视我?”
  傅徇皱着眉头道:“那天在御书房,你来找我说这件事,我说要处死方侍卫的时候,你的脸色就不对,我才叫金福留了个心,原来你当真放了他们。”
  沈之秋后背立得很直,头却微微侧低着,原本偏向傅徇的身子也不经意拉开了距离,他以为一切天衣无缝,竟然早被眼前人看透,虽然傅徇将监视他的理由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沈之秋心中始终不痛快,脸色便淡了下来,他淡淡道:“臣只是觉得周氏和方侍卫罪不至死,既然皇上也不喜欢周氏,不如放他们出去,也算成全了他们的心意。”
  “我是不喜欢她,可这样的丑事,你留他们一命,日后若是周氏身份被人揭穿,堂堂皇妃竟和一个侍卫私自出逃,你想过我的处境吗?”傅徇牢牢看着沈之秋,面露失望之色。
  沈之秋沉默片刻,道:“那终究是两条人命。”
  “你心肠软,我是知道的,我也早和你说过,有事要同我商量,只要你说,我并非不能放过他们。”傅徇眉头微皱,停顿片刻后不悦道,“你总是这样自作主张。”
  沈之秋听到最后一句话,惊得睁开双眼,整个人呆呆定在了那里,一股悲戚难抒之情自心底升起,双手渐渐冰凉。这些日子以来傅徇对他太过宠爱,竟然让他一时忘了两人的身份天差地别,他是高高在上的君主,而自己只是他的一个附属品,原来是他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他暗自撑着矮桌的扶手下了座榻,掀开下袍,端正跪在傅徇身前,行了个大礼,哑着声音道:“臣行为逾矩,请皇上处置。”
  傅徇在他跪下来的时候就站起身来,刚要上前扶他起来,就听见他说了这样一句话,他伸出的手顿时悬在空中,脸上也失了颜色,他本来只是想来提醒沈之秋一句这件事兹事体大,容易造成不好的影响,却不料引他误会,用这样的行为生生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这话在傅徇听来,就是偏执地堵了一口气,不愿意承认自己做错了事。傅徇静静站着,并不出声,沈之秋便就一直保持着跪拜的姿势,丝毫未动,傅徇瞧着他的样子,已面有愠色,“你以为我今日是来向你问罪的?”
  “皇上圣心,微臣不敢擅自揣度。”沈之秋淡淡道。
  傅徇听他一口一个皇上和微臣,越发生气,今日的话题已谈不下去,他不再多说,满面怒容的拂袖而去,没有问沈之秋的罪,也没让他起身。
  沉香在屋外见傅徇面色不善的离开,自家主子也没有送出门,心里担忧,推门进来看,才发现沈之秋依旧跪在地上,沉香大惊失色,忙跑上前来搀扶沈之秋起身,沈之秋扶着沉香恍惚站起身来,面前除了一盘残局,再无其他。
  他心中悲凉,脱力的在榻上坐下,恍若失神般的将剩下的棋子一枚枚捡进棋盒里,沉香心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见沈之秋的神色,也不敢问,只能招呼银杏为沈之秋端上热茶。
  刚刚的对话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两人并没有什么争吵,甚至连大声一点的话语都没有,可是傅徇平静地说出那样的话,更令沈之秋难受,想起上午郑贵妃的讥讽,心里不由得自嘲笑笑,当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傅徇骤然离开,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甘泉宫上下相视失色,一个个低眉顺眼,小心伺候着沈之秋用晚膳,无人敢多问。
  以为傅徇要在甘泉宫用膳,所以小厨房的晚膳准备的很丰盛,此时满满一桌子摆在面前,沈之秋看着越发觉得讽刺,他挑了几样小菜留下,对银杏道:“剩下的撤下去,你们就着用一些,不必在跟前伺候了。”
  银杏几人面面相觑,将菜撤下,只留沉香一个人守在沈之秋身边。
  傅徇回到承光殿,憋着一肚子火,金福今儿恰好轮休,是元角陪着傅徇去的甘泉宫,元角年纪小,遇到龙颜不悦,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慌忙找人将还在休息的师傅金福叫了回来。
  金福匆匆赶来,小声问元角:“这是怎么了?”
  元角愁眉苦脸道:“奴才也不知道,从甘泉宫出来就这样了,不知是不是和韫玉公子起了什么争执。”
  金福朝元角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下了,自己上前伺候傅徇。傅徇面色忿然地坐在桌前,拿起一本奏折看了片刻,又将奏折丢开一边,金福端着安神茶小心翼翼上前,劝道:“陛下息怒。”
  傅徇端过茶水,喝了一口,将茶盏重重放下,问金福,“朕并日对韫玉是否太过纵容?”
  金福心思飞速转着,想着怎么说才不至于再次惹怒傅徇,他在傅徇身边伺候了十几年,见傅徇平日对沈之秋的种种,便知道沈之秋是走进了皇上心里的人,今儿这样大抵是吵架了,但是傅徇能这样问他,他却不敢说一句沈之秋的不是,只好含糊其辞,“韫玉公子为人温厚宽和,又品貌非凡,陛下是喜欢他才对他好,寻常人家的夫妻间尚且偶有不睦,陛下您与韫玉公子想法有争论也是有的,明日等公子想通了,自然会来和陛下请罪。”
  傅徇听后觉得金福说的有些道理,他气的不过是沈之秋对他的态度,他都没有对他生气,沈之秋反而先对他拉下脸来,傅徇揣着一肚子气独自歇下,等着沈之秋主动来找他。
  可是一连几日,沈之秋都没有出现,傅徇气的罚了金福三个月的月钱,金福没处说理,只能在暗地里苦脸叹气,真真是主子打架,奴才遭殃。
  傅徇和沈之秋谁都没有主动求和,两人就这样暗自教着劲。
  作者有话说:
  秋秋之前和傅徇感情一直很好,两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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