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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那个同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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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裴无奈的说,“真要那么简单就能换班,还用得着你说?现在各个班的座位都满了,你们这届只有你旁边有一个空位,还是学校老师特意申请校长留出来的,你当死神来了的称号是怎么来的?”
  贺森凉恍然大悟,他回过神来说,“这也不能成为他坐在我旁边的理由。”
  “无理取闹了啊。”程裴说,“你这样一点都不正人君子,更不通情达理。”
  贺森凉发现新大陆似的看着他,“通情达理是形容女人的,正人君子这个词和我更不搭边,你今天是怎么了?”
  程裴终于对这个冥顽不灵的货失去了耐心,“你丫就等着被反击吧。”
  贺森凉嗤笑一声,“反击?我今天下午刚糊了他一手胶水,他会怎么反击,也糊我一手的胶水?”
  程裴原以为他就干了件毁人凳子的事,现在听他的口气,显然下午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他对当初没把贺森凉引上正路的事感到后悔,“搞不好人家糊你一脸胶水呢,想想你这张漂亮俊俏的小脸上满是胶水,我怎么就那么乐呢?”
  贺森凉怒了,“你说谁漂亮呢?”
  程裴毫不在意的说,“你啊。”
  话一说完,一蹬地面,呼啦呼啦的骑着自行车跑远了,贺森凉咬牙切齿的怒骂,“你给我等
  着。”他紧跟着骑上车朝着程裴的方向追了上去。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车棚后方走出一个人,这人玩味的看着早已没了人影的大门,换班?咱两就看谁能磕得过谁。
  此后一个多星期,季盛瑜见识到了各种整蛊小手段,比如鞋子被粘在了地面上,他使了老大的力气只拔下了鞋帮;书本里夹着会弹出的死老鼠,这只死老鼠并非假货,货真价实的真老鼠,如果不是自凳子腿断裂那天起贺森凉都不搭理他,他真的想问问这死老鼠从哪弄的;上课莫名其妙觉得屁股很痒,接着全身都很痒,明明进来前检查了凳子的完好度,地面以及桌肚里东西的安全度,还是会中招……他由衷感叹:贺森凉的小点子多不胜数。
  贺森凉每天换着花样的给季同学体验大冒险,这位同学从刚开始的无奈愤怒到近来的淡然麻木,短短十天里,他赫然发现这位季同学的心理素质越来越好了,小强,千足蜈蚣,死老鼠……各种软体小虫子轮番上场,季同学各种不怂。
  哪怕鞋子只拔下了鞋帮子,季同学依旧巍然屹立,迎风不动的坐在他旁边,今天季同学被他毁了件衬衫,衬衫后面印了只超大鸭子,被发现后,季同学也是很冷静的走进了厕所,半小时后,换了件新衣服。
  他一直等着季同学的反击,别说反击了,连一丝风吹草动都没有,他不禁想,这位季同学怕是个抖M吧?越受虐越开心?他身上接二连三的起了鸡皮疙瘩,现在他的智齿好了,也就不再戴口罩,露出一张好看的脸。
  市四中的人都知道,贺森凉的雷区——脸。
  要是被他听见说他脸蛋漂亮好看,连死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学校里的同学,背地里讨论过这位同学的盛世美颜,当面没一个人敢说的。刚从厕所换了身新衣服的季盛瑜,不打算再继续忍气吞声了,忍了这么久,被整了无数次,他打算反击了。
  他的反击并不是贺森凉想的那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想的很简单:既然你那么不想坐我旁边,那让你天天不分时间地点的和我坐在一起,会很难受吧?恨不得脱离地球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季盛瑜需要一个机会,一个拿捏贺森凉的机会。让他,不能反抗的跟在他身边,必须听从他的要求。这个机会,不太好弄到,但,总会弄到的不是?事在人为,他相信只要他肯下功夫,这个机会会有的。
  “你脸这么好看,为什么每次出教室后要戴口罩?”季盛瑜似不经意的问,他当然知道脸是贺森凉的痛点,果不其然贺森凉的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他眯着眼睛看向季盛瑜,看他一脸的淡定麻木,这十多天季盛瑜一直是这么表情,贺森凉也不知道季盛瑜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
  “你让我更讨厌你了。”
  “是吗?可是我还挺喜欢你的。”季盛瑜勾唇笑着说,眼睛里散发出迷醉的神情,活脱脱的调戏良家妇女的神色,贺森凉看了他半天,才慢吞吞的说。
  “信不信我让你哭不出来。”
  “那最好,这样我就可以笑了。”
  “以后不准那么说,否则。”贺森凉露出一口齐整亮白的牙,“我会让你知道为什么你坐的座位叫死神来了。”
  季盛瑜装着不懂的问,“哪样说?说你脸好看吗?”
  贺森凉当然看出了他是装不懂,至于他的目的,大概是为了看自己发火?自己发火有什么好看的,虽然这里面不知道有什么陷阱,但贺森凉还是避开了这个点,他口气很冷的说,“别试图惹怒我,惹怒我的下场,你承担不起。”
  季盛瑜这会儿想笑了,他没了给贺森凉下绊子的心思,对方说话的口气不仅中二还偶像剧,还别试图惹怒我?他没刻意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于是他在贺森凉的视线里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了好半天,一边笑一边问,“你是不是中二时期发作了?要不要哥哥我做次好人,帮你治好中二病啊,有中二病可不好找老婆啊。”
  贺森凉看傻子似的看着季盛瑜,班里人也不知道他们两之间发生了什么,看季盛瑜笑的很愉快还以为两人和解了,班里人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看季盛瑜开心的样子,死神来了的座位似乎也没那么恐怖了。
  “精神病院的电话我知道,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拨打。”贺森凉怜悯的说。
  “治疗中二病医生的电话我也有,你有需要我也可以帮你拨打。”季盛瑜认真的说。
  贺森凉爆了,撞冰山都压制不住他爆发的火山之怒,“季盛瑜!”
  “哎。”季盛瑜脆生生的应了声。
  “你以为那些手段是我的真本事吗?”
  “难道不是吗?”
  贺森凉冷笑,“那些都只是开胃菜,你既然这么不识好歹,那我就给你上点大餐。”
  “大餐?”季盛瑜惊讶的问,“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来,哥哥我不怕,怕了我叫你弟弟。”
  贺森凉第一次遇见这种油盐不进,话里话外惯会和他耍嘴皮占他便宜的人,他一句话也不想再和这种人说,他翻着手头的书,季盛瑜贱贱的凑了过来。
  “你这么认真看书,能考第一名吗?”
  贺森凉没理他,季盛瑜又说,“不能考第一名,你还这么认真干嘛?哦,我知道了,是做给其他人看的?我知道你是砸钱进来的,没关系,我也是。”
  季盛瑜在他旁边絮絮叨叨的说,贺森凉忽然想起季同学的档案,他扭头,因为季盛瑜靠的太近,两人的鼻尖几乎是相擦而过,他惊吓的猛然往后一仰,季盛瑜显然也没料到他会忽然转头,先是
  愣了愣,随后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目光还停留在他的鼻尖上。
  “你没事靠我那么近干什么?”贺森凉忍了忍,没忍住暴怒的问。
  “你回头连个招呼都不打?”季盛瑜第一次和人这么亲近,他自从记事后,就不再和人亲近过,尤其是鼻尖对鼻尖这么亲昵的动作,当然,他和贺森凉顶多是无意之举,但这无意之举让他满脑子乱哄哄的。
  “我在自己的座位范围内回头还要打招呼?你在自己屋里睡觉,起床难道还会大吼一声,不准进来再起床吗?”贺森凉气冲冲的问,他不知道刚才擦过季盛瑜鼻尖时那种怪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这种时候他只有通过气急败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你规定自己的座位范围了吗?你刻字了吗?”季盛瑜问。
  贺森凉看向光滑的课桌,他和人坐了快半个月的同桌了,一直因为各种忙碌原因都没有画线,画线这种行为在他心里一直是女孩子的特权,他难道要因为规划范围否定这个认知吗?
  两人的争吵没有注意声音,班里人偷偷摸摸的看着两人吵,坐在他们前面的李疏回头分别看了两人一眼,“你们两别吵了,快上课了。”
  两人齐齐朝李疏看了过去,异口同声的说,“要你管。”
  李疏怯怯的转了过去,两人互相瞪了半天,心里同时逼叨了句:你给我等着。


第5章 第四章
  贺森凉对季盛瑜的不屈不挠感到很烦恼,他就是想把这人从自己旁边的座位赶走,至于他对自己一个人坐两个座位到底是有多大的执念,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拉着一张脸和程裴慢吞吞的骑着自行车回家,程裴见他神色不悲不喜,眼神里黯淡无光,不期然想到他最近正和季盛瑜斗智斗勇,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季盛瑜单方面被他虐杀,事实摆在面前,他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你最近话少了很多,在打什么鬼主意?”
  贺森凉和他骑车速度一样慢吞吞的说,“你上次说的季盛瑜档案在校长办公室,是真的吗?”
  程裴心中震惊,该不会这货真的想去偷档案吧?思及至此,他立刻严肃的说,“不,不在,你不要打那份档案的主意。”
  贺森凉捏着车闸长腿一伸停了下来,扭头看向落在不远处的程裴,程裴在他的目光里渐渐坚定了不能让这货去祸害校长办公室的决定。程裴的目光坚定了,反而是贺森凉的目光里带上了些许不确定,他迟疑了半晌,问道。
  “难道你真的看上他了?”
  他神色怪异,在他初二那年程裴就向他坦白了性取向,他一度怀疑程裴想对他下手,后来发现是他想多了。程裴对他没有任何超出兄弟情谊的感情,对他百般照顾不仅因为两家是世交,更因为他和程裴的竹马竹马情,交情总比旁人来的多一些。
  “你说啥?”程裴吓坏了,一时间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说啥?我看上谁?”
  贺森凉说的这句话让程裴惊得方言都出来了,他要是不知好歹的看上季盛瑜,要吃的苦打比方都打不出来,更别提他本来就对那位无感。
  “我问,你是不是,看上季盛瑜了?”贺森凉说,“你激动什么?没看上就没看上,兄弟这么多年,我还能在你身上扣盘子吗?”
  他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程裴反应那么大,他不知道季盛瑜的来头,不代表程裴不知道,根据程裴拿到的资料,加上他自己的推断,季盛瑜和季家肯定有关系。
  程裴对有这么位放飞想象力的小伙伴表示无力承受,“别开玩笑了,我宁愿看上你,也不愿意看上他。”
  贺森凉生平第一次听见程裴这么说一个人,他对于季盛瑜的档案更感兴趣了。季盛瑜的档案犹如一个千娇百媚,秀外慧中的清纯佳人般在吸引着他,促使他千方百计的揭开掩着她真实面貌的面纱,好让他仔细的瞧清楚,关于季盛瑜的一切。
  “你对我是不是有些误解?”贺森凉问。
  程裴不知道贺森凉这话从哪里得出来的,这人的思维跳跃性比赛车手追赶的变速还要快,“什么误解?”
  “你不愿意看上他,是不是怕他看不上你?”贺森凉问,“你选择看上我,是因为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追起来难度系数要低上不少,你放心,就算你真的看上我了,我也会拒绝你的,当然了,拒绝你之前会好好安慰你的。”一番话说的格外动听,语气起伏的比单口相声还要有趣上很多,前提是他说出来的话不会让程裴想踹人。
  程裴一分钟都不想再容忍这个在他打比方里都要显摆下自己优越感的人,他蹬了贺森凉的车轮子一把,贺森凉一时不妨,被他蹬的车子往前滑动了一段,贺森凉手忙脚乱的稳住车头,暴躁的丢了句,“程裴,咱两友情要完了啊。”
  “十几年的友情,你都说了多少次要完了?感情你友情的小船都是分批下放的啊?”程裴幸灾乐祸的说,贺森凉被他一脚蹬的直接窜到了广场上,他俩车停的本来就在广场边缘,现在,贺森凉闯进去的地方正好是广场舞大妈用的地盘。
  自行车的轮胎在广场光滑的地面上并不是很好抓地,此时贺森凉正奋力于停车,他误入的时间太凑巧,正赶上大妈们热完身,随着小苹果的音乐舞动,他一边手脚并用的刹车,一边喊着。
  “让让,让让,车刹不住了啊,要出事了啊。”
  大妈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不慌不忙的避身为这位嚷嚷大叫的少年让路,其中一位明显属于战斗力爆表的,只见她轻巧的一旋身,躲开贺森凉连人带车的攻势,朝贺森凉前去的方向踏了半步,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贺森凉的车头,一只脚稳稳的扎在了自行车链条盘上,贺森凉刹了半天没刹住的自行车,就这么被强制停下了。
  程裴早就丢下车冲到了贺森凉身边,他顾不上先朝帮忙的女士道谢,急着问,“贺贺,你没事吧?”
  贺森凉没好气的说,“没事。”转眼看向那位已经收回了手脚的女士,这位藏在广场舞大妈们里的女士并不符合广场舞大妈的平均年纪。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脖子上挂着一条白色毛巾,扎起来的马尾,让人如沐春风的柔和五官,年纪大约三十左右,此时她脸带微笑,眼里是对两个少年不露痕迹的审视。
  “谢谢你,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停下。”贺森凉说。
  程裴也跟着说,“真的谢谢你。”
  女士笑着摇头,“下次不要在这种危险的地方打闹,一方面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安全,另一方面是为了别人的安全。”
  贺森凉剜了程裴一眼,“以后不会了,谢谢。”
  “不用谢,再见。”女士深深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去。
  “她离去的那个眼神格外的意味深长,是我多想了?”程裴仔细品着那位女士的眼神,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绵,更有点话语未尽的悬念感,他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位女士以后还会再见。
  贺森凉神经粗壮如朽木,他对那位女士离开做了什么动作,留了什么眼神,一点都没注意,他满脑子的‘偷档案’!
  哪怕被刚才刹不住车的一通打乱,他还是很中意这个主意,没办法,谁让季盛瑜的坚定是他经历过的同桌里,最经得起风吹雨打,千锤百炼的呢?越是这样,他越是想弄清楚季盛瑜的身家背景,普通的整蛊恶作剧对季盛瑜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只能从特殊的地方下手了。
  比如,季盛瑜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
  还有,贺森凉擦了下鼻子,那天来找他麻烦的那个妹子,说不定,也是个突破口。他忽然心情好了起来,对并肩而行推着自行车的程裴兴高采烈的说,“走,晚上不回家吃饭了,我们去吃火锅吧?”
  程裴对火锅这种吃法没有多大的执念,在温度还没降下的S市吃火锅,简直就是一场酷刑。他严重有理由怀疑,贺森凉不是真正的想吃火锅,真正的目的是想借着吃火锅让他试一试寒冬腊月的制冷空调,烈日炎炎下的暖和炉。
  “你在想什么呢?”贺森凉一脸鄙夷,“我犯得着用这么低劣的手段整你?你怕热,我难道就不怕热啊?”
  程裴一本正经,“我一点都没多想。”
  贺森凉懒得和他废话,直奔两人常去的火锅店。
  季盛瑜极少回季家老宅,打从他进了市四中,他妈就给他在学区房弄了套房,方便他上学来回,他妈很清楚他的脾性,从不要求他必须回老宅住。
  他刚到家门口,掏出钥匙要开门,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他妈身系围裙,脸上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气儿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季盛瑜越过高媛,挤进了屋里,弯腰换好鞋子,将书包放在沙发上,“你怎么来了?”
  高媛关上门,给他倒了杯果汁放在茶几上,“来看看你。”
  季盛瑜翻出本数学资料,随手翻开一页漫不经心的一目十行的看着,“我挺好的,别担心。”
  他对季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好感,包括他那位生性风流的亲爸。而对于他妈妈,理解多于不喜,小时候因爸爸妈妈不能同时陪伴在身边的哭闹早已是记忆深处被刻意用尘埃覆盖了的一袭往事。随着年龄的叠加增长,他渐渐明白了深处在漩涡里的身不由己,并不是不想脱离苦海,而是这漩涡看不见尽头,望不穿边缘,让人将逃离的念头生生的磨灭在时间深处。
  “你在学校被人欺负了?”高媛声音如表情如出一辙的冷。
  “没有,小打小闹。”季盛瑜并不把贺森凉的那点伎俩放在眼里,他看过的肮脏手段比贺森凉想过的都要多,对贺森凉的放任不过是一点生活的调味剂。一个人把生活过的太严谨,很容易对生活失去兴趣,凡事太认真,活的太遭罪。他不是一个喜欢给自己找罪受的人,尤其他还年轻。
  “你自己多注意。”高媛从不插手他的事情,她和当家作主的季先生是两个极端,一个掌控欲极强,不许任何事情超出自己计划的一分一毫,结果他这半辈子许许多多的事情都在他的计划之外,包括从未想过的私生子女。一个只活在自己世界里,偶尔关心过问儿子生活,两个性子相反的人被一张纸凑在了小本上,活生生演了一出豪门恩怨。
  “嗯。”季盛瑜知道她的意思,前面好几个私生子女都是通过先成为他的同桌,后各种试探故意露马脚引他调查,接着从他这边间接的在季先生面前露了脸。他合上书,想到贺森凉那张漂亮的脸蛋,不禁微微一笑。
  照着前面那几个私生子女的脸,加上季先生那张脸,就算女方的基因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贺森凉一点都不像季先生,只能说明贺森凉和季先生没有任何关系。
  再说了,贺同学,怎么会和季先生有关系呢?
  “妈,你还记得我四岁那年和你说过的那个好看的小女孩吗?”季盛瑜问。
  “哪来的小女孩?那是贺家的男孩。”季太太说,从厨房端出一锅煲好的排骨汤,放在了茶几上,又从厨房拿出一个碗来。高媛和季先生结婚十几年,没给季先生做过一菜一羹,对此常年出轨的季先生压根没脸抱怨。
  “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季太太对于这件事记得很清楚的缘故还是因为季盛瑜回家后对长得像女孩子的贺家孩子念念不忘,每每问起来就喋喋不休,连续问了好几年。
  “没什么。”他摇头,“要回去了?”
  高媛轻轻的嗯了一声,“多喝点,我还做了你喜欢吃的菜,在冰箱里。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下次再来,让家里司机送你,他知道我在哪,不来抓我回去,说明他没时间管我。”季盛瑜说,他给季先生找了点小麻烦,还要感谢季先生不遗余力的不停更换各种情人,否则,他想挑事都挑不起来。
  “没事,高中毕业前,他都不会再干涉你的事情。”高媛说。
  季盛瑜得到这个准信,脸上的笑容真实了起来,“谢谢妈。”
  他厌恶表面光鲜亮丽,内在丑陋不堪的季家大宅,一直不愿意在那住,注重家族传统的季先生不容许他记录在族谱上的儿子不听话,强硬的管着他的住宿。遇见贺森凉那天,那几个人不仅为了防止他逃课,更防止他夜不归季宅。
  “母子间不必这么客气。”高媛脸上有了丝人气,“国庆假高以要过来,你记得去接他。”
  季盛瑜顿时像吃了屎,“他怎么要过来了?”
  “他说是来看看你。”
  “他不看我,我挺好的。他一来看我,我就难受。”
  高媛摸摸他的脸,“妈走了,注意保暖。”
  季盛瑜站起来抱了抱她,“嗯,你也是。”
  高媛走后,季盛瑜喝了几碗汤,又吃了碗饭。收拾好碗筷,他给高以打电话。
  高以,他舅舅家的儿子,小小年纪装的是温文尔雅,人见人夸,背着人在他面前整个一伏地魔。他叹了口气,总觉得这位来找他,不是单纯的看看他这么简单。
  “哎,你假期怎么过啊?”程裴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贺森凉,贺森凉被他一手肘捅的倭瓜种成了大蒜头,贺森凉顿时骂了声艹。
  “不给艹。”程裴回了句。
  贺森凉嫌弃的还了他一肘子,“我妈说要出去旅游,国庆节人这么多,人挤人,车挤车,有什么好看的。去哪都是看人,我不去。”
  “那这假期你打算做什么?”程裴瞥了他一眼,又瞥了他游戏一眼,“我说,你这植物大战僵尸都打好几年了,还没打腻啊?”
  “要你管。”
  “是是是,不要我管,向日葵都让你种散架了,僵尸都被你打的要飞出屏幕哭喊着求饶了吧?”
  贺森凉:“我长情不行啊?”
  程裴:“你对这一盘儿的向日葵僵尸长情?”
  贺森凉放下手机,直视着程裴,“你对这游戏有意见吗?”
  程裴想,我能对一游戏有什么意见啊?但这话不能说,说了就捅娄子了。
  “主要是看你每次都放三排大蒜头,坑的那些僵尸哇哇大叫,觉得那些僵尸有点可怜。”
  贺森凉就奇了怪了,程学霸这段时间的怪异点相当多,他总觉得有人扒了程裴的面皮,伪装成程裴潜伏在他身边,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来带走他,至于为什么要带走他,大概因为他是拯救世界的一个重要点?贺森凉沉浸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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