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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LOLI二号穿越成了赵构-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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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我又十分顺势地,留岳飞他们在宫中用膳,美其名曰“父子小团圆”。他们四人自是谢恩不提。
为求气氛,我特意叮嘱挂炉局呈上五个铜鼎红炭汤锅,热气腾腾以炖熬多时的羊骨为底料,搭配酒、酱、椒、桂数个小碟,羊肉兔肉鹿肉并果蔬各一大盘。
等端到面前,人人都有惊喜之色。
席间我毫不吝啬地再让人奉上流香酒,亲自持壶,敬了岳飞韩世忠二人。
岳云未得爹爹许可,滴酒也不沾。我故意避嫌不理会他,他偶尔抬头看我一阵,又与身边韩彦直说起话来。
待御膳房准备了“甜馅”呈上。岳飞心情舒畅,吃得更兴起…………岳云望着父亲脸上的欢颜,自己唇际微微上扬,眼色明悦,一片片夹着肉涮,也吃得顺溜,更在烫辣之下,唇色深红,额角渗汗。
宴罢,韩家父子与岳飞双双向我辞行。岳飞再打量几眼岳云,又微微露出赞许笑意,张口又止。
岳云一步上前,与我行礼道,“官家,臣连月未见父亲,今夜想暂请离宫,与爹爹家人团聚一番。”
岳飞却皱眉道,云儿…………你蒙官家厚恩,理当尽忠职守,怎可放肆求恩典?你我父子确有许多话要说,但待你值宿轮休时再谈也无妨。
岳云被父亲薄叱,只低着头。
我心里一沉,勉强笑道,“罢了,罢了,鹏举莫怪这孩子。云儿此回伴驾辛苦。朕记得巩氏又临盆在即,他想回家也是人之常情啊。”
“朕,就许岳云你半月假期吧。”
岳云微微愣了愣,又很快低头俯拜,谢我恩典。
我又作出一副语重心长训诫的模样叮嘱道,“这半月中,你也不可只顾与家人团聚,要记得时常去背嵬军中操练整顿,若稍有荒废,朕必处罚你。”
岳飞闻言,立时道,官家放心,云儿定会兢兢业业。
我转眼不看岳云,注视岳飞道,虎父无犬子,都是鹏举你教子有方…………说话间,我瞧见窗外又下起纷飞大雪,便道,来人,赐岳爱卿韩爱卿父子,一人一件氅衣。
他们再次谢恩。
我最终,打肿脸充胖子故作豁达,眼睁睁瞧着岳云紧随岳飞告退,他们一步步踏入那飞琼玉屑中去,模糊了身影…………我私底下悄悄将衣袖捏得揉皱。
幌子
我并不认为岳云会对爹爹岳飞坦白一切…………只是想一想岳飞知晓,冷战就从我脊梁上一炸蔓延,顿感心虚脚软。
强咽下喉咙的干涩,我宁愿面对金人千军万马也不想去和得知真相的岳飞对上,可万一真如此,我也决不能撇下岳云自己承受一切。所以秘密吩咐了岳府密探,万一见到那父子间有不同寻常的事,定要火速放出信烟,让身在宫中的我知晓。
岳云若真说了,我死也要速速赶去他身边,不惜一切护着他,共同进退。
他离宫的第一夜,就在我辗转反复心神不宁中渡过了。庆幸最终太平无事。第二天午时,我下了早朝后刚回寝殿片刻,关于岳家的详细日常情报就悄悄递送了进来。
岳飞依旧不满儿子向我要求“破例休假”的待遇,回家后即让他跪下,严词训斥,意图将他认为儿子仗着受宠“予取予求”的态度杀死在萌芽状态。
然后,才唤儿子进屋,父子相对,他问起岳云这一路上伴驾经历,从与金人在淮水上和谈,到途经庐州扬州,军政马政运政都细细打探一番。
结束语,仍是告诫岳云不得因蒙官家我青眼相待而生半点骄奢之心。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可是…………我将手中帕子几乎拧成麻花,依旧按捺不住心头不满:为什么岳飞要当着所有家人仆人的面处罚岳云呢?为什么岳家的教育模式,就是一人受罚时,兄弟几个都要出来陪绑?岳雷也就罢了,让那几个异母小子瞧着大哥被训斥责罚…………这是起什么教育作用啊!!
想得岳云奉父亲为天为神态度,我就算打抱不平也没得施展。
好吧,或许我有些关心则乱了。人家父子之间感情深厚,岳飞更不是不疼岳云,只是他疼爱教育的方式…………哼哼。我如果不想和岳云前功尽弃,就不能在他面前说半句岳飞的不是。哈……我是什么人,怎么敢对名垂千古的岳武穆有微词?
抑郁间,听闻韩彦直求见。我便赶紧将密报收好,着人宣了他进来。我是要听他汇报一番,我不在的日子里,他与秦桧共事时的种种。
韩彦直一贯细心而敏锐。我在听他说完后,已经大致了解秦桧一改岳家冤案起头时的排除异己与跋扈凶狠,日渐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平日事务不但会主动咨询韩彦直的意思,更曾令家人送上拜帖厚礼与韩家。
这样的局面,我很满意。又对子温道,既然如此,子温你也可将昨日咱们君臣议定的募军新政,多与相国磋商。
话题不可避免地,到了昨日,到了岳家父子身上。我忍不住对韩彦直寻求认同,便问他道,“子温,你可觉得岳飞对云儿,太严厉了一点吗?”
韩彦直忙道,官家何出此言?常言道,纵子溺子如杀子。臣以为,云兄弟年纪轻轻即勇武无匹,名震金人,正是岳伯伯将他教养得好。
我叹道,是这个理。你说得没错。
可终究,我还是问了韩彦直一个恶俗无比的问题。“假若,朕和岳飞同时掉到了水里,彦直你觉得,云儿会先救谁?”
韩彦直一愣,我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他略一思索,道,“云兄弟一定会先救官家。”
我耸耸肩,道,“无非因为朕是官家。他若不选朕,便是大逆不道了。”说完自己又觉得无趣起来。
韩彦直瞧我神色,踌躇再三,终究开口道,“官家,岳伯伯与云兄弟都是绝顶忠良之才,视我大宋安危,官家太平有逾性命,如今又深蒙官家信赖厚待有用武之地,因此臣以为,云兄弟如今最是风发飞扬了。”
我道,是啊。说着又仿佛想起岳家军在淮水边喝吓金人的那一幕,更有岳云威武如天神一般保驾护驾,脸上不觉动容微笑道,“云儿有今日,确实多亏了鹏举将他从小磨砺。”
韩彦直笑着接口道,“也得幸官家有伯乐之才,慧眼识得云兄弟,栋梁得以大用。”
我瞧着韩彦直,故意道,“朕又知晓云儿生母之事,因此对这孩子格外看待,心痛一些,也是人之常情吧?”
韩彦直一笑道,“正是如此。莫说官家,我虽虚长云兄弟几岁,见了他也恨不能有这么个弟弟来照顾呢。”
不知道是我自欺欺人还是韩彦直真的信了我对岳云的情愫“就是这般单纯”。与他聊了之后,我忽觉心境开朗不少。待韩彦直告退后,我托腮凝望殿外花木,又在心里冒出了一长串巩固爱情的步骤计划,想做便做了。
首先去赵构私库,千挑万选在玉石类藏中,得了一块洁白无暇油润透亮的羊脂和田玉,再唤来蔡公公,令其去寻得城中巧手匠人,雕琢成山茶花。再回到福宁殿外,小心翼翼亲手剪下一枝盛放白茶,又备了糕饼数盒药材数匣,准备妥当我带上亲信,就往城郊背嵬军驻地赶去。
岳云此时还未来营中,经统领王刚带我过了层层哨岗后,我所见的幌子杨九郎正在演武场汗流浃背举石锁练臂力,他瞧见是我,咧开嘴笑道,“官家来找岳大哥吗?要扑个空了。”
我笑容不改,道:“朕的将领身在何处朕还是知晓的。如今来不过是为了探你啊。”
“朕来瞧瞧你在营中磨砺得如何,可会觉得苦?”
杨九郎擦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欢喜道,“比从前是要累一些,但我觉着夜里睡得更香了。官家,这里的人,个个功夫都好强啊!不过岳大哥是其中最强的呢!”
我笑道,那自然,否则怎堪称我大宋王牌军呢?朕时不时过来视察一番,眼见军士们威武善战,朕就觉得自豪骄傲。
说着我将糕饼盒递给九郎,道,“你虽然离了朕身边卫戍,朕却惦记你,拿着吧。若你觉得中意,朕今后会常叫人送来。”
杨九郎点头,当即揭开盖子取出一块桃酥咬了一口,忽然道,嗯,官家,我爹爹教过我不可独吞别人送我的东西…………
我见机道,“无妨啊,糕饼点心果子一类,朕会送得多一些,你记得分给你岳大哥,还有方才的王统领他们不就是了?”
九郎嗯嗯。我又故意摸摸他的发髻,道,“你是弃了朕身边舒舒坦坦的位置要跑来营中,好吧,朕倒要瞧瞧你学了些什么,长进如何。从今日起,你将每日见闻,所学所练都简要写下,放到糕饼空盒子里,让宫中内监带回来,给朕检查吧。”
九郎无谓应下。我心想,终于能解决背嵬军中的情报消息问题了…………不然铁桶一般,我也不敢安插人。九郎信中必定会提及岳云。那么就算局势最坏,岳云要与我冷了关系不回皇宫窝在营中,我也能多多少少知晓他的事儿。
之后,我又将带来的珍稀药材交给营中军医,美其名曰,补充库藏。又因为军队中各人伤病都有药案记载,我借机便让人取了岳云的过来细览。
最近一份,便让我心中绞疼:颍昌大战,受伤一百二十余处,血流透盔甲,腿上臂上腹间,处处伤可见骨。当时岳云下战场后,昏迷了三天才苏醒。
…………我不能再看了。否则,我怕自己就会不顾一切冲到岳府去一把抱住他再不松开。
杨九郎见我脸色骤然惨白,浑不知所故。我干脆将记录了岳云过往伤情的本子递给他,口里道,“你且看清楚了,从军从军,可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你瞧你岳大哥…………”
杨九郎阅读几页,忽然眼里如有水雾,但他抬起头来,咬牙坚定对我道,官家,我不怕!!我功夫虽然没有岳大哥好,却也如他一般不怕死!来日纵粉身碎骨,也要多杀几个金人报仇雪恨!!
我道,好!那你将来,尤其真上了战场后,凡事都要听你岳大哥的安排。
九郎郑重点头,末了一瞧那盒糕饼,竟对我道,“官家,我想把点心全都送给岳大哥好不好?他从前受了那么重的伤…………”
我和蔼说,你岳大哥如今早就康复无事了,不过你有这份心思,可见是善良的好孩子,当然行。
我与九郎一道,踏入了背嵬军中岳云的驻帐。九郎端端正正将漆器点心盒放在案上的功夫,我环顾四望,竟在岳云床头发现了那个装乳香药的小瓷瓶。
他把它放在枕边呢。
我一喜,拿了瓶子在手,发现其中药物已经用光了,竟然是个空瓶子。
我从袖袋内取出一个小匣子,打开将枝叶未损半点的一支白色山茶花,轻轻插入瓶口,复放在了岳云的枕头旁。
深爱之意,乃是我心。普天之下,也就我和岳云知晓白茶花语吧。
降生
如我想的一样,岳云只在家中停留了一日,便回归背嵬军营。不知他在帐篷里看到我送上的白山茶时,会否心中触动?
如果他真愿意,休假半月不过是浮云而已。我淡淡瞥向殿外,心里不是不期盼某一时刻突然见得那个人矫健步履大踏步走来,兴致勃勃唤我,“官家。”
只是这雪也渐渐小了,殿外玉阶上,积雪始终无暇无痕。眼瞅着天色将黑,我无奈瞧瞧案头备下的一碟紫黑剔透腌桑葚,慢慢拈起一颗颗自己吃光。
式微,式微,胡不归。唉。
次日午间,我怀着渺茫的希望,依旧按照岳云平日喜好吩咐了晚膳点心水果,正伏案细细作画的功夫,蔡公公忽然悄悄走上前来,躬身道,官家,岳府似有动静。医官打发内监来报讯,赢官人的妻子,似乎胎动发作,要生了呢。
我闻讯高兴不已,搁笔忙道,“传旨用心照顾产妇,需要什么,宫中但凡有的只管取用,务必要让大的小的都平安。”
蔡公公连连称是。我又道,“岳府可派人去通知赢官人了没?他还在背嵬军营吧?”
蔡公公道,想来已有家人去通报了。
我嗯了声,心里涌起了立即去岳府的念头…………不行不行。人家正生产挣扎,皇帝去了不是给人添乱吗?纵然能看到岳云,可他瞧见了我也暂不会有心思与我说话吧。
因此,我缓缓坐下,等候消息中,只在宣纸之上,凝神提笔,用心写了数个“敏”字。
未时三刻,岳云从营地赶回。因产房污秽,男子不得进入,听闻就一直站在巩氏门外。
因宫中早派人照顾巩氏起居,此回生产,作为婆婆的李夫人也没了插手的份,偕同岳飞一并坐于正堂等候消息。
这是巩氏的第三胎,并没费多大功夫,便在申时准,诞下一个女娃儿。
“如何如何?”
蔡公公一脸喜气道,听闻,这位岳小姐能看出长相酷似了赢官人………官家,有俗语云,男生似母,女生肖父,这可正堪堪应了。
我笑道,好!
又赶紧手书一道旨意:岳飞家教纯贤,行事恭敬有度,特复封武昌开国侯。岳云伴驾议和兢兢业业,恩赐膝下长女名讳,字“敏”。
又私下叮嘱,岳家父子不必赶着进宫谢恩。
蔡公公亲自喜气洋洋手捧此份赵构亲笔所书卷轴,并侯爵锦袍,簪花冠帽与金银元宝十对,金猪生肖一对,牡丹双耳瓶,牡丹花卉镜等赐物,直往岳家宣旨去。
这个孩子一出生,就带来岳飞恢复爵位的祥瑞吉兆,更有“花王”之势,再得皇帝赐名青睐…………岳云的血脉,就算是个女孩子,在岳家地位也将昭然不同!
蔡公公在夜间带回了一封岳飞新书的谢恩上表,我一眼瞧去,见他改不了地又提扫平金人报答圣恩言辞,不由得微微一笑:岳飞是按捺不住渴望重得兵权啊。
可惜,不到北伐前,我还不想让军中再有人能管束并凌驾岳云之上,纵然是他亲爹爹也不成。
二日后早朝罢,我召来太子伯琮,亲手给他换上常服,双双又坐上一辆小马车,在便装侍卫护送下,只管出宫往岳府去。
伯琮好奇又惊喜,却不多话。车檐铃铛一路叮叮清脆,我许他趴在窗边揭开缝观摩临安街道商铺…………琮儿,这些都是将来你要继承守护的国土子民,希望你来日即位,不要成日束缚在宫中,要记得多去民间瞧瞧看看,亲身了解百姓疾苦。
伯琮神色肃穆,庄重聆听。我又一笑,“前一阵子你和伯玖习武时,岳师傅就说你是个肯吃苦有毅力的好孩子…………朕相信琮儿不会辜负了岳师傅的青眼与朕的厚望。”
这般隐晦提点,待我们终于到了岳府,我瞧得岳家接驾后,伯琮注视岳云的目光,尊敬之外,更有感激之意。
我携了他的手,自己端坐正堂。再往下一扫眼:岳飞连逢喜事神采奕奕。而父亲得以恢复爵位,岳云的嘴角也噙着笑意…………他穿了葛布夏袍,在几个或是身量未成,或是气质稚嫩了些的弟弟面前,更显得长身玉立,从容大气。
他眼神从爹爹身上转向我。
我微微一笑,转眸与岳飞说话。“今日洗三,朕特来瞧瞧…………鹏举可不会觉得朕打搅了吧?”
岳飞再迟钝也知道如今我有多么向岳家示好并施以恩宠,忙起身谢道,“官家洪福天下之最,让大娘略沾一分官家福缘,此生也能太平无忧了。”
我忽然不解问,“大娘?”
岳云不卑不亢上前一步,拱手答道,“臣幼女蒙官家赐敏为名,已是无上荣幸,但官家赐名尊贵,家人肆意唤其恐有折寿…………爹爹便应我们乡间风俗,给敏儿取了个小名,因敏儿在孙女辈中排行最前,就叫岳大娘。”
我哦了声,想笑却挤不出来。
岳飞赶紧为儿子解释道,官家,臣族谱上已记载云儿长女为岳敏,臣妄自取名只为了好养活…………望官家体谅。
我缓过神,瞧着岳飞道,“鹏举言重了,敏儿本来就是岳家嫡传血脉,由鹏举取个小名也是理所当然,鹏举是敏儿的爷爷,当然一心为她好了。应该多多体谅的人,是朕才对。”
“朕未料想折福一事,是朕疏忽了。”
说罢,我捧起茶大大饮了一口。
此时,李氏已经怀抱一个大红襁褓,小心跪下。我见香案前新供奉了碧霞元君云霄娘娘等的神像,心想原本是一家人要在此处举行仪式,我一个外人来了,便停下…………
罢了罢了,我走便是。
我起身,略整整衣冠,就听岳云忽然道,“官家…………”
我转头看他,口里温和道,“云儿有何事?”
岳云恭敬一拜,清冽坦荡对上我的眼神,“臣谢官家连月厚爱,臣过了今日,便想销假回宫轮值卫戍,恳请官家恩准。”
我心里一喜,却硬是装作平淡无所谓道,“朕身边倒不是缺了你一人…………你已有很久未能与家人好好团聚几日,不需急着回宫。”
岳云一愣,定定看着我,方低头不动声色道,“臣遵旨。”
我和缓道,“十日后便是朕的万寿节生辰,你记得务必在那之前回宫就行了。”
岳云沉声应下后,退于一侧静静伫立,再不发一言。
我放下瓷杯盏,又对岳飞道,“朕这一阵子虽然没在京中,却也专门使人督促雷儿新婚府邸的工程…………想来明年初夏,便可与吴宗姬完婚。”
岳飞闻言,忙唤二子岳雷上前,叩谢官家恩典。
此后,我又主动略问了几句李夫人所生三子情形,最大的岳霖如今十三岁,与太子赵伯琮年纪相仿。
我询问他日常读什么书,闲时如何在田中劳作,种的菜喜光喜阴等问题,见他举止倒也落落大方,谈吐有理恭顺…………可惜啊…………我瞥见李氏面上容光焕发,暗叹要换个娘肚子里托生,我才愿意让他多多与伯琮接触。
案上供奉的香一点点燃尽,难得时间不短,新生婴儿竟未哭闹。我转眼瞧着那襁褓,道,“朕也不能离宫太久,是该回去了…………且让朕瞧一瞧鹏举你的长孙女。”
岳飞犹豫一霎,还是从李氏手中接过孙女,恭敬上前。我俯身低低一瞧:果然是个小美人,虽然眼睛还未睁开,却眉眼精致,嘴唇粉嫩,确实能看出岳云容貌的胚子。
心中顿时涌起万般爱怜。而站在我身侧的伯琮,更是略略俯身凑近注视着。
我对伯琮点头示意,让他好好瞧个清楚。“琮儿,你小心些,摸摸看?”
伯琮闻言,伸出手指,略微触了触孩子的柔嫩脸颊…………那娃儿砸了砸嘴,不哭不闹,只嘟着唇似要吃奶。
岳飞笑道,“殿下勿怪”。又退后将岳敏归还给李氏仔细抱着。
我大方解下身上螭龙白玉佩,放在香案上,道,“与岳大娘做添盆礼吧。”说罢便起驾往外走…………强忍着故意不再与岳云目光接触。
挽回
早在三个月前,宫中就开始筹备皇帝生日万寿节的种种。各地进贡果品花木食材礼品的车队络绎不绝。惯例文武百官,后宫妃嫔,乃至国外使节都会有礼物送上。而今年恰逢刚刚和谈完毕,金人此回遣使者前来,奉上了一个“好”消息。
完颜亶下旨,去除宋徽宗宋钦宗带侮辱性的封号昏德公重昏侯,取而代之“上皇公”与“同皇侯”。
啊呸!这两个封号真够包藏祸心的,直指两人从宗法上讲足够压死我。我瞪着经由翻译后的正式书函,几乎可以料到金人所图…………赵佶早就挂了也就算了,可赵桓还好生生地活在五国城中,再得“同皇”之词…………会不会下一步就索性变成傀儡政权的皇帝了?
我记得,史载金兀术打过这般主意,认为这就是捏住赵构南宋七寸的绝招。
阴郁地想,到时候北伐,让岳飞岳云父子,率领大军去攻打比赵构出身正统许多的先帝吗?
我看,他们会骁勇异常,杀金人溃败千里,却期望迫得金人放人南归吧?
这般臆想都让我撇撇嘴。再之后呢?把赵桓以优厚不差皇帝的待遇养起来?就能缓和一切天下太平?
我的书案上,横摆着一方鎏金瑞虎镇纸,那虎张牙舞爪,汹汹有跃起之态。
一山不容二虎。纵然赵桓…………我眯起眼,伸手去触摸坚硬冰凉的虎额,上面有王字正印。
以史为鉴,明代土木堡之变,代宗景皇帝如赵构一般,在丧失了正统皇帝的情况下仓惶即位。但哥哥英宗最终回归明廷后,虽然被囚犯一样看管,仍然有官员拥簇,更通过一场政变夺回大位。
哼。我压根就不信赵桓不想重新手握至高权柄。当前只是身处绝境无此机会,一旦来日有曙光…………我暗暗磨牙想,要赵桓和先太子都死了才能永绝后患。
可反复思量,偏偏这两宝贝被金人奇货可居地远远囚着,我没伸那么长的手能够安排一二。
心里抑郁,又想起了岳家,岳飞实在是个理想主义者,估计他认为,皇家兄弟理当骨肉有爱才是天下表率正统,没准还认为我应该对赵桓心存感激,额外优待礼让。
唉声叹气,突然蔡公公谨慎奏道,官家,秦相国在外请见。
我哦了声,皱眉想,这老狐狸已经知道金人的改封,更知晓我不会心情很爽,这会子还求见?
好罢,宣。
秦桧穿着正一品宰相紫袍,乌纱端正恭敬无比地在金砖上扣头行礼。总算他带来了一个不错的好消息:张子正不辱使命,与西夏议定明年花朝节时,两国皇帝于边境秘密会盟。
我闻言赞道,好…………六郎年纪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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