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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LOLI二号穿越成了赵构-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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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砸下笔砚。我调整呼吸厉声喝道:来人,准备,过几日朕便要放生祈福!!!
于是,在六月初六他生日那日,皇帝赵构携内侍近卫浩浩荡荡几百人,坐着全副御辇来到大相国寺。钟磬佛号悦耳萦绕,佛祖天王宝相庄严,我被迎入大雄宝殿,率先跪在蒲团上虔诚祷告,念念有词。
毕了,又亲自将几尾鲤鱼投入放生池。面对口称善哉的主持,我扬眉一笑,道,“朕今日还备下了一百担面,请贵寺烹为汤面,添福添寿,赐与城中军民。若主持不嫌,可就在庙门口布施。”
主持自是颂赞我慈悲怜悯,很快着人办理不提。
我拢一拢手腕上套着的相思豆,又笑微微对着随侍的杨九郎道,“近日可去了军营?”
九郎点点头,“岳伯伯治军真是没的说。”
我道,“如此,你便再代朕一趟,去岳家军营赐食,慰将士们功高。当然他们不必茹素,朕另有食材赐下。”
九郎说好,又道,“官家,我记得岳大哥很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吃甜樱桃,如今宫里正好有新鲜时令的呈上,官家何不也顺势送岳大哥一筐?”
我沉思一瞬,回答道,“送去无妨,但你只说是自己的主张,在路边买的。一贯钱十斤。岳飞他不喜朕送太多东西。”
眼看着他要出发,我终是忍不住,从袖拢里摘下红豆串,用帕子裹了递给他道,“若能见到岳大哥,觑个机会悄悄递给他,莫让别人瞧见了。”
等杨九郎入宫复旨,我着急地打探,他一五一十实诚回答。只听得我面上虽不动,心中恨意越发深重。
今日一见,以九郎的机灵,也根本找不到和岳云私下相处的机会,那红豆串只得原原本本退还给我。
岳飞压根不愿将皇帝所赐的食物让自己的儿子享用,只说岳家子弟应粗茶淡饭,多食菜蔬。
幸亏张宪等人劝说几句这是皇帝恩典,这才唤了岳云前来。岳云一见我所赐之食,便微微红了眼圈。
须知从前每个生日晚上,岳云都会与我共享一碗我亲手烹饪的长寿面­;,更双双抵着额,共枕誓言年年有今朝,岁岁人康健。
岳飞瞪视儿子,当着众人竟还厉声训斥了几句…………听得我心如刀割,懊悔不该又让岳云受累,我应该竭力谋划保护他才对。
九郎说完后沉默一刻,轻轻问我道,官家,为何岳伯伯并不像我爹对我一般对待岳大哥?
我垂眸缓缓道,“大概是岳飞他身为统帅,为了服众立威,便最好拿云儿作伐。部下见到他对自己儿子都如此不留情,自然不敢妄为。”
九郎嗯了声,又皱眉问我道,“官家,可我还听说,岳大哥是岳伯伯的养子…………”
话未说完,我骤然变色打断道,“休要胡言乱语,云儿就是岳飞的嫡长子!!你怎么都跟着妄言?”
九郎忙起身赔罪。
我努力均匀呼吸,又道,“从今往后,你若听到再有人散布离间云儿父子之情的流言,只管当场狠狠处置了。”
但到夜深人静时候,我想着自己训斥九郎,又觉可笑。明明不甘不忿,却还是要维护。哈,实质我不正是妄念云儿没有岳飞这个爹才好?他这样的人,威严如神,孝道尽至,教养苛求…………就像沉重的岩石一般压迫森森,根本容不得儿子丝毫不符心意。
可有法子能削弱岳飞的高耸权威?他那种唯我真理的气场光芒,莫要晃瞎了我的眼…………用兵谋略,战场厮杀,云儿哪点不如他爹?
待到次日,我已洋洋洒洒写下一大篇称赞岳家军上下的旨意,大封诸将。岳云张宪牛皋,俱赐侯爵冠袍,又令牛皋统岳家军十万精锐,赶赴武州新州为通判军事。
仍是岳飞亲信臂膀担任了北边的防戍要职,但朝中上下的人精,依旧摸到了些许蛛丝马迹。两日后,我的案头上就出现了一封气势汹汹,针对岳飞的弹劾之辞。
没有从前的愤怒和痛恨,甚至带着一丝恶意的期盼,我仔细一字字浏览那端正的楷书,竟觉着有些话对岳飞实在是贴切:狭隘偏执,藐顾君恩。
所以我便将奏折合上,收好,扭头望向窗外浓荫簌簌,沉默静侯。
又过了一日,谏院呈上三本攻击岳飞的折子,毫不留情地将从前种种故事又拖了出来。
绍兴二年他以区区小卒之身,不服主帅王彦,至军法不顾,妄自率队离去,此为持才傲物,不忠骄横。而他日后为主帅时,不容下属傅庆想另投刘光世,设计将有汗马功劳的人处斩,此为心胸狭窄,独断专行。
林林种种虽然都是一些早就知晓的旧事,但褪去了岳云爹爹爱屋及乌的光环后,此时此刻我再看只愤懑不已:岳飞啊岳飞!!你自己落个风波狱,却要连累云儿!!
我咬牙忍耐,义正言辞地驳斥了一番这些上书,做出岳家恩宠犹在的态度,只想给岳飞一点警示。
不料被弹劾的岳飞愤怒万端,立即反应递上一份阖家辞官上书…………我看着他竟替岳云决定一切,怒发冲冠跳起来道,“只准他一人爱去哪里去哪里!!把云儿留下!!”
然而,一切就像当年旧事重演:岳飞连夜携着岳云离开了军营,两父子就这么挂冠而去。
我接到消息的夜里,疯了一般从床上跳起,连夜驱马追赶至渡口。浓黑的夜里,只有一艘小船缓缓驶离岸边,船上的一点微光仿佛就是天地间抗衡这黑暗的唯一希望。
我嘶声喝着去追去堵截,岸上人马好一阵忙乱。终于瞧得有个人影的轮廓出现在了舱外…………是岳云。
可他手持铁锥枪,以戒备护卫之态,与我遥望。他满腔愤慨,不需言语都化作一枝枝利箭,清晰地向我射来。
我泪如泉涌,疯狂的念头脑子里叫嚣…………离了军队的岳飞武艺再高也不敌人多,只要此时下令追截,便将他们团团围住,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抢回云儿?
岳云遥遥对着我一稽首,竟喝道,“何人胆敢上前冒犯爹爹,我定会拼个玉碎不屈!”说罢竟从背上解下了弓箭,对着皇帝一行虎视眈眈。
侍卫们呼地一下将我围了个牢实,我只管挣扎着继续往河边闯,恨不能一头跳进河里,蹈水自沉且瞧他来不来救我?又或者,我更巴不得死死攀住那船沿,如冤魂凄苦哀鸣道,“你便将朕踢下水,一了百了!”
人墙挡着我,任何指令都被生生卡在喉间,岳家父子的船,竟就这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他始终如铸像般立在船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拼死也要将他爹爹岳飞护得周全。
失魂落魄地我,回到岳家军营岳云所住空无一人的帐篷里,环顾左右,跌跌撞撞扑倒在床褥上,一把抱起遗留的瓷枕,又恨又急又伤心,按捺不住埋头大哭。
不该放纵了那些弹劾之事…………落在云儿眼里,定是因他害了爹爹!!怎不会恨我幕后操纵,恨己连累父亲?
更想到,这些年恩爱时光里,我都对着岳飞恭敬有礼,视为泰山…………有几次看不惯蠢蠢欲动,都被岳云的眸光挡得生生咽下。从始至终,云儿就容不得岳飞被质疑半分!如今怎不会更加偏向他父亲?
错了错了!!
终于,等探子传回音讯,岳飞带着岳云往庐山故地行进,要拜祭姚老夫人,结庐守墓。我记得岳云说过岳飞希望岳家子弟代代都要附葬在那…………脑子里浮现出云儿赤足负荆,跪在祖母的墓碑前,由得岳飞厉声叱责,说他有辱岳家门风一类…………这还了得?
我恨不能飞奔跟去庐山,直直站在岳云面前万般转圜。想要离开汴梁的意思刚一露出,又遭到朝中上下的一致反对。有的说岳飞负气行事,官家不予降罪已是厚恩。有的则说大事刚定,众望所归,官家万不可离开都城…………倒是秦桧提议,岳飞极为孝顺,如今朝中可赠姚氏忠节郡夫人封号,以示安抚。
我忍着装作没看到韩言直忧心忡忡的模样,圣旨当即就往庐山东林寺去,跟着的还有皇家的工匠,奉旨修缮岳母之墓,刻传立碑,而庙中僧侣,也奉命要在墓前诵经,为姚老夫人冥寿祈福。
我只能自欺欺人想,当着这么些人,岳飞多少也得有几分顾忌不能对云儿如何。这些示好之举,又能否挽回云儿?云儿…………牵扯到你,我便是个傻子,拙劣透了。
红豆所制的手环,如今正垂在我的腕间,红殷殷一颗颗,触目像极了心头滚落的血珠,连不起成双成对的思念。
我垂眸,静静待蔡公公取小刀来。
毫不留情地划破自己指尖,蘸着鲜血在白绢上,我郑重书写孝经一幅,字字句句,都示虔诚。笔笔划划,瞧着也触目惊心吧。
待完工了瞅着那泛黑的字迹道,“老蔡,你离京一趟,亲赴庐山赠与岳飞,瞧他如何反应?”
顿了顿,又道,“你一贯机灵,找机会私下和赢官人处一处。瞧瞧看他……可好。”
蔡公公领命。我心神不宁地等着,一盼就是月余。龙德宫内,浓荫生霾。
待老蔡回宫复命时,先与我说了岳飞:他当着一干人等,倒是给了皇帝几分薄面,跪下三呼万岁接了我刺血所书孝经。
过后蔡公公按我吩咐的,提及请岳飞回朝效力一事,岳飞却道思念亡母,还望官家体恤,准他们弥补从前未能的丁忧二十七个月。
这可是有和缓之意?
我不管岳飞是不是指望借着时间能让皇帝和儿子断个干干净净,他毁去儿子容貌,也是为了让我死心厌弃。既然不知我和岳云已经私下见过,就一定会让蔡公公亲眼看一看儿子此时的脸…………好传话回来?
我急切地盯着蔡公公。
“老奴依照官家说的,先对赢官人的脸惊讶了一番,又惋惜几句,并说官家一贯看重赢官人,来日就算不再伴驾,得封个都督,掌管几州军务也是指定的事。”
这一番话,也是我为了稳住岳飞而刻意为之。只是云儿,他懂不懂我的心呢?他可会饶恕我?
正想着,蔡公公从袖中恭恭敬敬递上一个小匣子,“官家,这是老奴离开那夜,赢官人觑空请老奴带回呈给官家。”
我心急火燎一把夺过,抖着手指拆开一看:银亮亮的铁指环,白晃晃的玉茶花佩,还有几方帕子…………竟是将定情之物,誓言之授,全都决绝退了回来!!
“啪嗒”一下,我抖着手,已握不住任何人,任何事。腕间系着的红豆,也断了线,散了魂,零落满地。
噩耗 上
我独坐在寝殿内的地上,夜凉如水,花影沙沙摇曳。青砖如镜,地面上斑驳交织如洒下泪痕涟涟。
勉强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只觉湿漉漉一片。再低头看向盒子里,手指打结哆嗦着将那一枚枚一件件信物拢起,死死抱在怀中。
我不弃,我不弃。我纵被无情弃,也不休。
掌烛宫人今夜极贴心地没有上殿来点燃那一百二十支蜡烛,幸亏照不见我的阴暗…………某一瞬间,我不是没有发狂报复的念头。这世上,本就有人,若对心仪之人绝望,会得不到便要毁去吧。
胳膊上冰凉,我埋首阖目,又记起去年,也是这样仲夏夜,岳云纵然再耐不得热,也要蜷着与我亲密相贴,枕着我的臂弯。他浓墨眉睫舒展,睡颜正酣,嘴角还会微微上翘。
我发过誓,要一生一世待他好,捧在怀里细细珍爱。那么美好的过往,如此珍贵的爱人,我怎么舍得呢?怎么舍得伤他分毫?
抬袖擦干眼泪,我搜肠刮肚地想…………此时情形已经比我与他初见时好上太多,那般我都能最终与他结发同心,何愁如今呢?他对我,便是要慧剑斩情丝,那也是因有情有丝在。
哪怕他会说出什么绝情的话来我也笃定不疑…………这么强调着,我终于能摇摇晃晃站起身,蹒跚走到书案前。
云儿能不能料到作势绝情的后果?
我要对他做个回应。缓缓提笔拟旨,令供奉库于普天之下征集购买白茶花树,多多益善,全都要以修缮墓园的名义,种植在东林寺姚氏墓周围。
边写我低低哽声道,“小冤家,瞧瞧你伤朕的心,朕倒又如何对你?”
“朕变着法儿迂回曲折无论如何都要告诉你,朕就爱你一人。此生不变…………只盼你见了白茶花海,可别哭出来,不然又会被你爹爹责罚……不,既然拜祭祖母,理当哭不是?这下,你爹爹就无法拿你作伐了。”
我重新将属于岳云的那枚“永不相疑”郑重叠套在自己的指环上,凝视一阵后,我轻轻俯身一吻,就好像是,终于又吻上他的手指。
阖上眼睛,仿佛看到东林寺旁漫山遍野的茶花盛开,无畏英勇,洁白皓皎。云儿孑然独立,眸光怔怔呆望着花海,又暗暗握拳,下定了某种决心的人望向汴梁方向…………
我会等他。
慢慢踱寝殿的大铜镜前,勉力凝视镜中的自己…………岳云眼中的官家,他每每见了,眼睛里都耀动满满喜悦。那个官家雄才伟略又狡黠无赖,懂得以退为进,深谙他的脾性喜好。
镜中赵构的眼睛里,流露出毋庸置疑的决心。在微薄幽暗的光线下,我摸了摸脸。拭干眼角。
第二日我上朝时,一扫连日浑浑噩噩的模样,落在韩彦直这般近臣眼里总算舒了一口气。
只因一夜思索,我想清楚了当初吸引上岳云的种种缘故。又因我从来都是一个步步经营巩固爱情的人,一个计划便已粗略形成了。首先:我必须让自己励精图治,吸引他的那种光芒不能有丝毫褪色。
与金人的谈判依旧进行。幽云十六州的土地需要巩固掌握,国家刚刚经历一场大战,人力财力的消耗,必须迅速完成补充,并休养生息。
一月内,开荒屯田令颁布。皇帝赵构从来没有像这样废寝忘食地努力工作,龙德宫的烛火夜间常常彻夜不熄,温彤彤地照亮案上的地图奏折…………我时不时习惯性地转头看向身边,但已无人贴心地为我磨墨,力道恰好地给我捏揉。
视线投向檐下尽忠职守的殿前亲卫们,一个个庄严肃穆,笔挺站立。佩刀吞口上嵌着黄金,亮晃晃威武赫赫。
这些人中,必定有给他通风报信的…………只盼望云儿此刻依旧关注我,暗暗打探皇帝的境况,知我鞠躬尽瘁。
离了我,他几年来养成的习惯,也同样难以抹去。
我想起线报:东林寺内有一株百年樱桃树,岳飞与寺中主持言谈问佛,岳云十有八九跟随父亲。
如今,正是樱桃成熟时…………哪怕圆滚滚饱满的红樱桃泛着再剔透的光,却也无人掂起,宠溺地送到他唇边。或是更离谱一些,咬在齿间,待他唇舌探来。
我仿佛又能想象到,他默默站在树下,敛息静静回忆的模样…………或许是记得我笑道,“好云儿,这时令果子不敞开来吃,便要生生败了。”
忆起彼时眼角弯弯,笑语嫣然,我扬起一抹浅浅笑颜。
随着岳飞书信,令他在临安府邸等待的妻儿们奔赴庐山,共同守墓,从前费尽心思安插在岳府的眼线也终于能更细致地传回岳家上下的一切消息。
岳雷已与皇家结亲,且妻子又将临盆,暂留临安。
而李氏的长子,如今已有十六岁,翩翩美少年入太学数年,众口一词赞他聪颖。这个儿子从未在军营磨砺过,岳飞却也开始教他熟读兵书,常日考核…………莫非是要培育更合心意的接班人不成?
我的眸光顿时冷了下来。跳过去只瞧其他:盼望同在庐山的巩氏与几个孩儿能让岳云享受天伦之乐,骨肉之亲。
三个孩子中,惟独五岁多的敏儿一点也不怕爹爹岳云,极爱撒娇粘他。
这可不是多亏了我?
从前在临安福宁殿里,敏儿日渐记事,牙牙学语…………我哄她唤岳云亲爹爹,叫我“爱爹爹”……岳云不多话,架着女儿骑在脖子上,只为了让她挥舞着小手兴致勃勃地看鸟儿筑巢…………那些往事,一页页都鲜活恍如昨日啊。
我出神地想着,静静微笑。只因过去实在甜美,回忆一丝一毫,也能支撑着慢慢等下去。
绍兴十七年盛夏很快来到。既逢酷暑,我更加牵挂岳云,也自我安慰说幸亏他去了庐山脚下,否则留在军营还不是整日汗泥辛劳?
顶着毒辣辣的日头,我故意亲赴郊外禁军大营,考核选拔在皇帝身边当值的新人。而回宫后,我擦了汗换了衣裳,估量着时日,便款款往床榻上一躺,对两旁轻柔打扇的宫女们道,“朕觉着有些不适,想必是中了暑………宣太医来。”
自然太医把过脉象后,在皇帝的强调下,也说我是中暑,开了方子,请我静养。
这个消息很快传出宫去,秦桧韩彦直等先后进宫探望,尤其韩言直,还送上了一篓自家产的杨梅。
我干脆坐在床上,掂着就痛快大吃,舌压吮吸酸甜汁水,心中第一个念及的竟是:要调些蜂蜜,才更合岳云口味。
想着他,我又下意识地转了转指上套着的两枚对戒…………谁说我不是消瘦了几分?
探病的韩彦直坐在一旁,他抬头看我,目光若有所思。我只无谓地一枚枚继续啜着杨梅,吃得深紫红的汁水染上指尖。
十日后的夏夜里,“康复”了的赵构坐在案前,再阅线报。
名义上赠与岳敏的一筐福州兴华陈紫荔枝,并青白夏纱罗帛等等礼物,又一次被岳飞退回。更甚的是,之后他还借日常小事重重训斥了岳云,当着全家上下,骂他为祖母守孝却心不在焉。
岳云便在姚氏墓前,跪了一天一夜。
我满腔暴烈之情,也不得不依旧硬生生吞下忍耐。飞奔到庐山脚下一场大闹的景象也就只能在脑子里转过一轮轮…………岳飞,你既然要逼死扼杀你根本就不了解的情愫,走着瞧吧!!一旦我看准时机,以性命相搏…………云儿终将归来。
于是,我依旧做出勤恳日理万机状。而像是为了与我冥冥中配合一般,夏末时节,金国皇帝完颜亮,再派使者入汴梁,口称尊我为兄。
实际上,他将韦氏所生的几个杂种,也堂而皇之封为千户长,剃着金人辫发,挑衅地出现在使者队伍中。
完颜亮死性不改,是要憋屈我,打我脸?
我冷笑一声。这世上能憋屈到我的,金人还排不上号。不过,岳云却是素知这位如何嚣张无礼的,岂不正好给了我由头?
八月十五中秋节,我在紫宸殿设下宴席,礼节性接见。
那几个大约十四五岁,窄袖盘领衣着华丽,但举手投足间甚是粗鲁,因为身上流着暴虐抢劫强JIAN犯的血,已经开始色迷迷不知死活地打量在殿中央婆娑娉婷的舞女。
间或哥几个交头接耳,嚣张大笑。金使乌带,更时不时抬头扫我一眼。
酒过三巡,乌带转头嘀咕几声,那兄弟间最胖的一个,哈哈大笑着站起来,手捧酒杯,略一欠身,唤我为兄。
我早有准备,狠狠将手中酒杯一砸,一队如狼似虎的殿前卫便凶悍冲了过来。
所有人的呆住,我狞笑道,今日,朕便效仿一回嬴政!!
金人大惊,妄图抵抗。但此一时彼一时,弱国无外交,很快便一个个都被绑缚束手就擒,口里也塞了麻布堵住。
再一抬手,殿前卫们又将韦氏三子,活生生塞入布口袋中,捆扎牢固后,像牲畜一般高高扛了出去。
我憎恶道,“什么玩意?脏了朕的耳朵,就别污了这席面!”
金使不敢置信地大瞪着眼,额头上汗珠滚滚而落。我慢慢走到金人面前,居高临下眯眼瞧了他良久,伸手一个个慢慢点数:“一、二、三……十四、十五。”
同时,咚咚咚!!沉闷的三声巨响传来,正是殿前卫们从城楼上高高抛落口袋。那般重重砸在紫宸殿外的地上,砸得地上的石头都崩出一大滩鲜血,宛如盛开的妖花。
“贵使究竟带了多少人来赴宴?”我冷冷道,一边从身边近卫的手中拿过刀子,尖锐的锋抵着这人肥腻的下巴。“朕没有数错吧?”
“十……十五……”他不料赵构如此心狠手辣,眼珠都不动,哆哆嗦嗦道。
我轻笑,“很好。”满足自己的王八之气,方在宫女捧着的绿豆面中干干净净洗了手,“贵使一行来的是十五人,离宫也自然是十五人。”
“完颜亮既然诚心要言和,那就切莫以少了几个小厮奴仆之类的名义,指责我大宋…………否则,朕会很有兴趣在上京过来年中秋节。要知道,朕麾下的将军们,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呢。”
这么解决了孽种。金使仓惶如丧家之犬般逃离了汴梁。而在紫宸殿发生的一幕,因涉及皇家阴私,虽然我残暴了些,应该也无人敢说甚…………谁敢跳出来说,你不该杀了便宜弟弟?
当然为了进一步站在制高点上控制局面,我又装出被气得抑郁的模样,口称身体不适,罢朝十天。
如我所料,皇帝再次病倒的消息远远比几个金人孽种的生死牵扯人心…………更加之我有意无意对身边宫人们闲话:“武王伐纣功成后,是不是未及一年便病逝?”或是感慨,“当年周世宗柴荣,若能多得一年阳寿,天下能免多少战火?”
宫人近侍竭力劝慰。我披着衣服,独临窗前,自觉扮演病中之态到了十足。自宫人口里传出的消息,便是皇帝近来长吁短叹,总闷闷不乐长久凝望天际。
空中,有白云朵朵。像含苞待放的山茶,那般音容笑貌,仿佛隔得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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