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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LOLI二号穿越成了赵构-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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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他们…………自认莲花,就供在神前吧!
可不知怎的,惊觉岳云此刻有些不快,我却暗自欣欣不已。
冤家
我饶有兴趣地把玩着白玉酒船,这是清河郡王日间通过张子正进献的。整块白玉虽无暇温润,却也不是稀世罕见的宝物,张俊家显然顾虑到,送太贵重的玩意恐怕会让皇帝以为他家私藏胜过皇宫而不悦,所以这白玉船,奇巧只在做工…………将酒倒入酒船,满后,船身上所雕的小人,大概是浮力作用,竟然会微微摆手活动。
确实有几分新奇好玩。
张子正见我神色愉悦,含笑道,官家,若是用葡萄酒,此船还会变成淡淡粉色。
我笑道,难为你父亲寻来这物件。说着抬头一看,微微一愣…………方才观赏的功夫,也赐张子正饮了几杯御酒,此时大概是酒意上头,他面颊白里透红,如同抹了一层胭脂。可能汉孝哀帝中意的董贤,也就是这分颜色,张俊家献上这种男色,真是……
我目不转睛看着他,他唇边依旧挂着万年妥当的笑意,我都觉得假如我此刻伸手去解他衣襟,这人脸上表情也不会有丝毫改变,就像带了副面具。
表面我却温和道,六郎若是醉了,便歇息去吧。
张子正道,谢官家体恤,臣非不胜酒力之人,只是不知为何臣饮酒之后,便总会面红耳赤,惹人误会。
我站起身,踱到他身边,悠悠看着他梳理得油光水滑一丝不乱的发髻,束着白玉莲瓣发冠,故意作暧昧状,笑道,从来喝醉的人总不承认自己醉了。莫非六郎今夜要瘫软在福宁殿才算醉吗?
我承认我就是要看看张家到底能“牺牲儿子”到什么地步。果然,张子正朗朗叩首道,“官家若不信,臣恳请官家与臣对弈一局,臣是否醉了,一试便知。”
下棋?虽然还不至于自荐枕席,但这也算投其所好,“侍奉”皇帝赵构吧。再看看殿内的水漏,心思暗动,便笑吟吟地点头应下。
宫人很快奉上棋盘棋子,我与他摆出阵势,自己高坐在榻,棋盘棋盒摆于几案,张子正,则跪于榻下。
一局过后,我暗自佩服…………且不说输赢,整个过程他必须挺直了脊梁跪在坚硬的地上,这滋味够难受,他却丝毫无感般,简直都像是练过跪功。此外,他还小心翼翼将皇帝垂到地上的罗袍下摆,以自己衣袍垫上,以示恭敬…………原版赵构一定爱张俊家爱得不行。
对弈一阵,有宫女进来添香,我因岳云赞过梅花香味,便刻意吩咐燃上以丁香,黑角沉,麝香,郁金等调配而成的“韩魏公浓梅香”。
张子正未几便嗅了出来,盛赞之余,又说试探说家中有另一种寿阳公主梅花香,想献上博我玩赏。
我含笑说好,又道,六郎对焚香雅事知之甚多啊?
他说不敢当,我心里不屑,却依然夸他风雅。就这么一边下棋拖拉,一边暗暗估算岳云回来的时间。
岳云进入内宫福宁殿时,有意无意正赶上莲花张识趣地告退。
两人撞见,仍然是张子正先恭敬施礼,岳云只得勉强又回了一礼,但待张子正走后,岳云却回头,似有些狐疑地看向他背影…………可能也注意到了张子正的色如春晓?
待进来,盯着案上的一对酒杯,目光再转到那艘巧夺天工的玉船,以及,我正在亲自收拾的围棋,岳云眯了眯眼,纵然暖香扑面,他依旧脸色不是很好地给我行礼。
内殿宫人,待给岳云卸甲后,才由我挥退。岳云又看着他们鱼贯而出,自己不发一言地走到檀木衣架前,将袍子一挂,挽起袖子梳洗。
我摆出亲近微笑,指着玉船道,这是清河郡王献给朕的,不是寻常玩物,方才,张观使演示了给朕观赏,云儿想看吗?”
岳云冷声道,不必。
我看他自顾自绞着帕子洗脸,殿内只听得哗哗水声…………貌似举动声响气力都与平时不一样。
想一想,继续面露无害无辜笑容,厚脸皮道,“见他送这礼物,朕突然想起,云儿还没送过朕东西呢。”
岳云头也不抬,硬邦邦竟道,“我是贫苦农家子弟出身,不懂鉴赏珍玩。只怕送的东西粗陋,入不了官家的眼!”
…………瞧他心里这气。
我却笑了,走到岳云身后,拍拍他肩膀甜言蜜语道,“云儿在朕心中最贵重,无论送什么,朕都笑纳。”
他偏头不语。此时眉目湿漉漉,烛光下几乎都能看清脸上的微微绒,更有一滴滴水珠儿顺着他好看的脸部轮廓缓缓滚下,喉结耸动,衣领上沿都湿了…………横眉冷对也真够性感!
压抑下口干舌燥,我赶紧转头,也束起起袖子,伸手进金盆捞起丝帕,使劲拧干了水,递给他擦脸。
他抹了一把,终于开口,“敢问,官家方才与张观使如何消遣?”
当着一大群宫女内监我能干什么呀。我好笑道,“也就是玩赏一番玉船,下了几盘棋。朕心里一直盼着云儿快些回来好打发他走。”
边说边窥一窥岳云,我补充道,“云儿放心,朕不是会沉溺奇巧珍玩的人…………其实张俊他们家现在如此,是在讨好朕。你知道这次对金人布防,朕重用吴璘刘琦,又召回韩世忠,更是让你复职,唯独不理他们家…………他们够懂得看脸色。”
闻言岳云却缓缓停了擦脸动作,皱眉道,官家虽然令我执掌背嵬军,却怎么还不复我爹爹的元帅一职?既然战事就在眼前,我爹断没有继续在家的道理。
岳云真是个脾气直来直去不大会说话的孩子。我在心里暗想,也难怪,有一个要“还他河山”的老爹岳飞,自然也就有不懂忌讳的岳云,说得活像我欠了他岳家军权似的,这两父子,怎么可能在原版赵构手里活下去?唉……
对上岳云咄咄目光,我伸手将他额上一抹湿发拨开,笑道,“怎么,云儿打仗,非要靠爹爹挂帅不可吗?”
“朕要你爹多多休养一段日子。”
岳云脸色更加难看,冷冷将我的手拨开。
…………这回真是很大的怒气。
我也不怕,悠悠道,“因为,朕就想让云儿独立统领岳家精兵。子承父业,怎样?”
“诶…………别瞪我,朕可不是要离间你们父子。你记得朕说过收复汴京要等待时机?那个时机绝不会是此次交锋。但几年以后却未尝不可能…………那时候才需要你父亲出山……你父亲就好比是朕的制胜王牌,当然要留到最关键的时候。”
“而云儿你,朕期盼能在最好的时机到来时,成长为,和你父亲岳飞一样的军人,一样的将帅,而不是他的麾下前锋。云儿明白不明白朕的用心呢?”
我说得犀利真挚,连带赞誉他爹,竟让岳云听愣了,抿着唇不知所答。
我见他这副模样,心中爱极,又悠悠逗他说:“要不,你学一学张子正,明日也送个什么礼物给朕,让朕见了心花怒放,头昏目眩之际,也不盘算来日了,就将兵权立即还给你爹?”
果然他又恼了,再一把拨开我的手,道,“军国大事,官家怎能如此玩笑轻佻?”
我呵呵笑,第三次不怕死地握他手,再捏一捏,“云儿你也知道这属玩笑啊?那就该放心。随他送上什么儿子珍宝,朕也不会再让张俊和军队沾上。”
“只是,他们家这么会看脸色,朕也不好不给颜面吧?朕知道你记着张俊附和诬陷你爹入狱……如今他们知道自己怕了,难道,云儿想看到,朕将张俊家,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拆个七零八落?”
岳云听我这么说,沉默一阵,道,大战在即,张俊也曾有功,麾下姻亲更不少,官家不要此时让朝中军士人心浮动。
我点头,“云儿虽然有时候倔了些,性子却是宽厚的,又顾全大局,真是好孩子。”
这样言辞赞美夸奖,又拉着岳云前去用膳,本以为事情就此可以告一段落。谁知,走到外间,他盯一眼未收拾完的红漆棋盘,棋子残局,竟然又冷冷道,“我岳云天生就不懂谄媚作态,不会侍官家言笑…………官家如此夸我,真是过奖了!”
这个晚上的岳云,心境糟糕,倔劲发作,相当难“抚慰”。就算我和他掏心置腹,他却还是一副冷淡寡言模样,结果,让我也隐隐有些恼火。
虽然舍不得拿他怎么样,但惹不起躲得起,我便借故沐浴更衣退走,泡在热腾腾的香汤热水中,闭眼开始消遣,可一刻后,又觉得索然无味,反更惦记独自坐在内殿的岳云……他可感觉到我是受不了故意撇下他?
那今晚就更难转圜了,自作孽啊。
我只好招来蔡公公,让他去瞧瞧岳云,看他可用了晚膳,看他在干什么,一探先机。
蔡公公回复得很详细,他说赢官人用得比昨日略少一些,阿胶鲫鱼汤一口都未喝。
……真是,我不叮嘱了不在跟前盯着还真是不行!我皱眉暗责,起身唤人穿衣。
待宫人用黄罗细绢擦拭完身上水渍,披了遥郏贩⒁铂g好,蔡公公又来报…………岳云用了膳后,竟然踱到棋盘边,手拈着棋子,只茫然看,如此已有好一阵。
我心中一动,怜惜之意把什么抑郁的火也浇没了,赶紧领着宫人,在香盒团扇的簇拥下,堂皇折回书房内殿。
示意众人止步,我绕过屏风,一眼就看到岳云背对着人,正站在塌前端详…………他手里还握着一枚黑子。
我走他身后,见岳云原来只是将黑子白子一一摆在棋盘上。可是,竟然是落在一块块方正的棋格里。
……岳云连应该摆在纵横线上的基本规则都不懂。
我凝视着棋盘,心中酸涩…………他二十三年来,大概从未碰过琴棋书画这类悠闲消遣之物?他爹还会“欲将心事付瑶琴”呢!却只教养儿子打仗操练吗?
岳云转头看我一眼,还是不发一言,却径自将一枚枚棋子收回匣子里。
我按住他的手,示意他坐,再绕到岳云对面坐下,从匣子里也掏出一枚白子,温言唤道,“云儿……”
岳云起身,要告辞回偏殿休息。
我把玩棋子道,“云儿不陪朕玩一局吗?”
岳云平静道,自己只知军营与征战之事,不会下棋,怕搅了官家的兴致。
我柔声道,“教云儿也是朕的兴致”。说罢将白子往他手掌心一塞,“云儿是战将,下棋与兵法有几分相通,不信试试就知道了。”
“咱们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吧,云儿看这纵横十三道线,无论横竖斜,谁先让五颗棋子连成一线,谁就算赢。”
说完我啪一声,就落了黑子。“云儿?”我含笑看他“要堵截朕啊。”
岳云沉默不答,却也将手中棋子,敲在了棋盘上。我们便这么你来我往地玩起了“五子棋”,他下得极其认真专注,一盘过后,便能赢我。
我整个过程都一心几用,一方面苦苦应战,敏锐地掌控气氛,时不时需要轻笑,又需要做凝神思考状。另一方面,则痴痴盯着他的手指…………温暖的烛光仿佛都给他指尖镀上了一层金色,这金色又流泻到洁白剔透的棋子上,满眼熠熠生辉。
不知岳云眼中的我,是不是也一样明亮?
这一刻,殿内暗香流动,脉脉无语。唯听得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还有金铜饮水龙漏出滴滴甘露,被铜铸狮子张口承接一一润泽无声。
终于,看岳云神色似乎释然了些,我便把握机会,在一局散后收拾棋盘时,又轻轻抚住他的手背。
岳云抬眼问,“官家累了吗?”
我摇头,凝视他,轻声道,“云儿,朕虽然与张子正也下了几盘,但云儿不知,朕坐在此处,他却是跪在地上,并非如咱们这般对弈……”
他不挣脱我的手,却道,“官家是要我也跪在地上吗?”
我真恼了,低低斥道,你这小冤家,明知…………
我朝他扬起手。
他不避开,我便狠狠,狠狠地,刮了一把他的鼻梁。他猝不及防,又惊又愣,“疼!”
叫出口他才意识到…………又悔自己,又气我如此,真个也面红耳赤起来。
如此倔头倔脑的别扭劲,其实也可爱之极。我恼他之余,更忍不住哈哈放肆笑了。
岳云使劲儿捏着手里的棋子,放也不是,收也不是,索性干脆偏头不看我…………他自然看不到,我虽然笑,但盯着他的眼神其实渐渐充满无限怜惜:从前浴血归来,他的性子绝不会对爹爹岳飞说伤处疼。而冤狱被刑讯时,他只死死咬牙不吭一声……我大概,是第一个让岳云叫疼的人。
花情
残雪日渐消融,临安的早春,随着枝头萌芽的点点绿意姗姗而来。而岳家的春天,更是早已盎然。
我解除了岳飞本来就只存在于名义上的“软禁”,虽然不提复他军职一事,却依然用枢密副使的待遇,以内帑“供养”岳家,隔三差五,更是有额外的小赏赐。
岳云应该把我要岳飞等待几年的盘算,原本告诉了他。听说这些日子岳飞只在家教养儿女,读书习武,极少外出后,我总算放了心。本来还怕,万一岳飞热血激昂,自请与金人再战,不管是出于对他的敬重还是对岳云的讨好,我拒绝起来都会颇感为难。如今岳飞总算“韬光养晦”了,不过想来也是,几乎死过一次的人,怎样持才也得顺从几分皇帝的意思。
想到同样遭遇的岳云,我不由得搁笔,望着殿内的一盆白山茶花,点头暗笑…………我刮他鼻梁又笑他后,生了闷气的岳云连着三天都没回宫中,到了第四天,倒是差人送回了这件“礼物”,估计是从营地附近的山野掘来,还带着浓浓质朴的土壤气息。
我见了心中大悦,当即引用了黄庭坚白茶花赋中两句,写在笺上捎给岳云,大意是别管其他花丽紫妖红,争相献媚博宠,但在白茶花的气韵前,都是浮云啊浮云…………
次日旁晚,听得熟悉的脚步声略有踯躅地响起,我装作完全忘记笑话过他,欣然抬头道,云儿回来啦?
烛光将他伫立的身影拉得越发纤长,投在门口汉白玉地砖上,微微摇曳。岳云手捧头盔,简单应了声,略环顾殿内,他自然看到了那盆白山茶花被移植入琉璃盆中,摆在案头最显眼位置。
我走近,含笑用力拍他肩膀,说,“回来就好”。再后退两步端详他…………合身的盘领戎服,领口雪白,浆洗得很干净。我知道他在军营操练辛苦,看来岳云回宫前特意换了衣裳。
“这几日云儿没有瘦,朕就安心了。”
岳云瞧我几眼,翕动嘴唇,似是想说两句官家也气色好的话却如骾在喉,只低头含混谢了我。
我呵呵笑,令宫人如常上前伺候。
岳云闷声不响地任一一摆布,待用完膳,又默默坐着,听我唠叨询问琐事,偶尔应答几句,最终还与我对弈一阵。
一切似乎恢复如常。
岳云送的这盆白山茶花,极其争气。一个月了,在福宁殿暖室中,越发开得蓬勃灿烂,重重叠叠花朵压着花骨朵,始终不败。
岳云每次回来,踏入此间映入眼帘的第一件事物便是它,我也有意无意展现出我视之如珍宝。茶花叶片青黛如墨玉,花瓣洁白肥厚如羊脂,我都舍不得让内侍宫女浇水照料,坚持自己动手。
我忙活的模样落让岳云见了,他总会眼色熠熠,微微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感到被珍视,应该暗中很高兴吧。
可不知怎的,眼见这几天岳云都一本正经,好好日子过着,我却又横生起逗弄他,看他涨红脸的恶劣兴致…………那天他的窘态,真像美酒一般让人上瘾。
所以,我便在某天,自己一边抚弄一朵白茶花,一边吃吃笑起来。
起初是暗笑,后来竟变成笑得浑身发颤却压抑着不出声那种…………岳云见了,果然忍不住,放下钻研棋盘上的残局,起身走近问,“官家为何发笑?”
我转身,边笑边道,“朕若说出缘故来,云儿不能发怒。”
也许望着他的眼神狡黠了些,岳云低头将自己从头至脚看了一遍,未发现半点不妥,狐疑地打量山茶花,也找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抿着唇,一言不发。
我道,自然是和云儿送的礼物有关,无论如何,云儿也不能把它收回去。
岳云决然道,“我既送了官家,又合了官家心意,断没有收回的理。”
我点头,“云儿怎么想到送朕这个?”
岳云老实答曰,带着背嵬军士练习攀崖时偶然所见,觉得漂亮又想到官家讨要礼物,如此便掘了回来交差。
我眉开眼笑,清清嗓子道,朕为康王时,在汴京无意看过一本杂书,上面说的,是西方各国的一些风俗,其中就有,不同的花代表不同的意思,又叫“花语。”朕还记得其中部分,比如,梅花的意思就是高洁,翠竹则表示人的高风亮节,云儿明白吧?
岳云嗯了声,盯向茶花,似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笑眯眯道,“茶花之意,代表英勇…………本来是极其像云儿。只是白色茶花,却有截然不同的注释……是真心所爱之意。”
闻言,岳云一个倒退,手拂到棋盘,竟噼里啪啦地打翻一地黑子白子。
我还不怕死笑道,“云儿送朕,活像是,向朕示爱啊!”
岳云的脸已经涨得通红,红到了发根。这回真是羞怒到了极点。他握拳呆呆站立一阵,猝然眼风扫过白山茶…………
早料到,我忙不顾不管,劈手过去,环护住花,回头对疾步上前欲砸花的岳云道,云儿要背弃承诺吗?
岳云咬牙道,“官家……竟用此物戏弄我。我岳云岂是……岂是……”
他气得脸话都说不利索,脸色如饮烈酒,剑眉倒竖,目光恨恨。我见了,反倒放下茶花,冲他道,“朕实话实说,坦诚相告,哪来戏弄之说?云儿你倒是说说朕那句话说错了?”
他不答,盯着茶花,唇色因为牙齿狠咬而渐深,又情绪激烈,眼睛也比平日更加黑亮…………就好像一副素描的冷淡美人图,骤然被人描上激烈鲜明的浓色。
我厚着脸皮,拉长调子又说了一次,更刺激他:“难道是朕说,送朕白茶花,活像是…………向朕示…………爱…………吗?云儿自己弄错了,朕好心提醒,云儿反倒发怒?”
岳云双颊红得像快要滴出血来,双拳早已握实,此时倒不像要砸花了,而是恨不能砸开地砖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塞了耳朵,以安慰自己从未听到我胡言乱语。
见岳云如木头桩子一样定着,我又笑道,“如今朕告诉你,免得下次云儿送给别人,惹了笑话。”
“云儿?”
“这事,只有咱们两知晓,云儿不需要羞愧…………”我觉得“欺负”够了,便又开始搜肠刮肚地狡辩。
最后连兴许是西方人胡说,朕也跟着胡说,云儿不要当真,姑且当朕和你玩笑一场都说了,说得我口干舌燥…………待抬手去握岳云胳膊安抚时,才惊觉他依旧肌肤滚烫…………恼成这样了?
我更伸手去摸岳云额头,他被我触碰,竟像被蛰了般,猛力推开,然后,对我问他是否不适发烧了置若罔闻,不言不语不动如泥塑石凿,只恨恨盯着地砖,好像要活活看出个洞。
这次之后,又可能老天安排巧合,边境不断有金人挑衅的消息传来,各路能战斗的军队纷纷进入战备状态,岳云更借此成日呆在背嵬军营,左右都不回宫,连我讨好地令人送赏赐去营地,也白搭。
我细细盘算…………他应该没生病,那就是怄气。没关系,我有信心把握能哄回他………哈哈,就让他先留在军营吧,反正翻不出我的五指山!
岳云暂回避的日子,除了张子正在我身边“侍奉”玩乐消遣外,我还突发奇想,将京中各大员家,后宫女眷家的适龄青少年都频繁招入宫中,美其名曰“考察青俊”,当然实质也是借玩乐之机,看看谁善骑射,谁心思缜密,来日可用。岳飞家的岳雷,也被点名入宫…………嘿嘿,如此岳云怎样也得回来关心关心了。
一个阴霾天,我在众青少年组成的仪仗簇拥下,来到宫中演练场。春日的风带着湿意,吹得两侧杨柳枝条微微摇摆,就像拉拉队员在挥舞绸带。
他们一个个上场演示射箭,在逆风下,三箭都中靶心者,皇帝有赏。我眯眼观看,不由得想起了远在郊外的岳云…………虽然大部分人都身着戎装,虽然也有俊美青年,但无一人有岳云的气场啊…………其实也可以说,无一人有岳云那么倔性?
想着他,我无意识地微微笑起来,倒令不相干的人,受宠若惊。
这么闹了个把时辰,地上渐渐现出点点湿痕,原来天公作美,终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在欢呼声中,作为告别秀,我亲自搭弓…………一道疾风破空,雪白箭羽直插百步外红色靶心正中。
如果说继承赵构的身体还有什么好处,便是如此了。他竟然臂力惊人,能拉开强弓,又几乎有百发百中的娴熟本事。
改天,定要在岳云面前现一把。
我含笑放下弓箭,环顾四周众人,目光最终停留在岳雷身上。
他夹杂在一大堆亮丽青春的同伴中,整日做些消遣之事,还不能出宫,颇有些闷闷…………大概岳雷也想像父兄那般,出征杀敌,保家卫国。
铁血英雄自然被人敬仰,但对于豆蔻年华的少女来说,一个俊俏贴心的少年郎足矣。听吴贵妃的意思,因那一面之缘,救助之手,吴小妹对岳雷印象极好。怎样进一步嘛……
我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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