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朗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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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不过是个普通的少年，一个没有家族，对未来迷糊不已的少年。
　　无论夏天还是冬天，地上都会有一堆碎落的黄叶，孩童追逐的欢笑声掩过自己踏在叶上的窸窣声，其实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这样会让他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他所欣赏的事。
　　他被人强行带到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被期待的，他大伯将他扔给奶娘看顾，他甚至一度以为奶娘才是他的亲娘，而他奶娘也的确存了这个心，她知道他父亲被他大伯断开所有与外的联系，看到他父亲在大宅除了用和吃都是最好的，生活却比狗还不如，她就想利用自己，将自己教得懂得叫她妈妈，借以登上家主第二位。
　　这个想法到底还是不错的，不如于大伯的情人，众多之中每个人都不过是玩物，除了某几个特别得宠，大伯才会把他们带回去而不会过夜。所以她才会有这个心思，让一个小孩叫她母亲，借小孩上主家母之位。
　　然而她高估了小孩在那两个男人心中的地位，也低估了那男人在大伯心中的地位。
　　他跟那个女人说，这小孩认了你，他自然不会让这东西存在于世界，因为他总能够多生一个。
　　然而大伯没说出口的，就是说是因为就是说是因为父亲，大伯才花了那么多精力去做这些事，他怎会因为一个没有爱而生产的东西，褫夺站在心尖上那人的地位。
　　于是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连克里斯托弗他自己也清楚得很，他不过就是家族近亲血缘下生产出来的怪物，虽然只有他一个继承人，但他知道他做得不好，随时可以换成另一个人。
　　所以到现在，他也不可能回头了。
　　「Sub的面包是很不错的。」
　　「对呀，很好。」克里斯托弗道。「我有段时间几近吃了两个多月，一日三餐。」
　　不是他想的，而是相比起那个压力，他更会想去只有自己的地方，比如说是晚上的公园。
　　汤姆一边听着，一边看着那些微微摆动的千秋，有点破旧，与他以前家旁边的公园也差不多，然而千秋是伊朗国内所制的。
　　虽然不美，但很实用，就算外表有点破，却能用上十年八载。
　　小时候他在英国，对于玩耍他印象不深，小时候总会有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不过他成绩好，也不介意，然而没有人和他一起玩，他也自然少去公园。
　　他心目中的公园，是用来练习搏击的地方。
　　德克兰市有几个大公园，晚上人也不少，然而到了深夜时份，也不会有太多人来到，如同纽约的中央公园一样，晚上进了去，也许不能再出来。
　　尤其是公园的游乐设施，也能做出很多很可怕的训练，比如说在三十秒内不能碰到地面，靠双手四肢由起点爬到终点。
　　这种感觉是痛苦的，公园，不是让他感到快乐的地方。
　　然而他们两个人坐在熟悉而陌生的公园，两个人在这个给小孩带来欢乐的地方，都有着不同的情感。
　　「我不喜欢公园。」
　　汤姆他不其然地说了一句，克里斯托弗抬首，意味不明地看了看汤姆的侧脸，随后就将目光放在地上，嘴角微微勾起。
　　这次是汤姆意义上，第一次主动说话，虽然地方不理想，然而克里斯托弗也有一种淡淡柔和的暖意流过心头。
　　汤姆没有留意克里斯托弗这小小的动作背后的意味，他看着公园熟悉的景物，轻声道：「当年我回到伊朗的时候，我被那个人选中，他叫我留在他身边，每一个晚上就在这个地方练习。」
　　他还说，那几年的时间，他很少回家，但是他母亲总会为他留下一盏灯给他，所以他还是喜欢在家的感觉，然而到放假的时候他也要回去总部的，以至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去到英国读书之后，就真的两三年才回家一趟。
　　而且回到伊朗读书之后，回家时间才，见父亲的时间就更少，印象中，就见过那么五次，几乎每次都是见了一面，又不见了他。
　　那年在伊顿公学的轻抚，似是隔了一世纪了。
　　「为什么你会跟了那个人？」克里斯托弗转了个姿势，与汤姆拉开距离。
　　「因为……」汤姆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因为他让我重生了，他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有一个要我的地方。」
　　克里斯托弗静静地看着他，死寂般的黑眸子，仍然没有一丝波澜。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英国人，尽管我有一个英文名，然而我连着的也是一个伊朗人的姓氏，你觉得我是甚么人呢？应该生活在伊朗还是英国呢？你觉得呢？」
　　他全身上下都是英国人的气息，连语调都是带着南威尔士口音的，然而他流着的血是伊朗人呀，他流着的是这些国家敌对的血。
　　没有高尚越国的身份，他只有比人好的头脑，只有足够入到伊顿公学的成绩，然而他总是被排挤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甚么地方做得不好呢？
　　汤姆看向克里斯托弗的眼睛，他到底有甚么和他不一样？那双眼睛？那身肤色？
　　「我和你，到底有甚么不一样？」汤姆喃喃道，伸手到克里斯托弗的脸颊，无意识似的抚过对方的眉眼，对比起自己似乎没有多大分别，就是颜色比较淡一点而已。
　　克里斯托弗看着对方，看向那双眼睛带着迷茫不已的水光，倒影着他的容貌，然而这样的死寂教他内心微微酸痛。
　　「我们都是一样，我们都是英国人。」
　　这个世界还有多少国家是完完全全一个种族的，盲如同英国的皇宗，他们也不伯英国本土，褐红发色的人，他们身上是流着日耳曼人血统，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贵族？
　　这些不过是上位者的一句说话而已。
　　克里斯托弗伸手掩住汤姆迷茫的眼睛，感觉到对方的睫毛在手心上仍然是止不住颤动。
　　他是谁？他的确不是谁，他不过是西摩尔家族掌门，然而这个身份足够让一个国家灭亡、让一个国家分成两部，比如是南苏丹。
　　他终于有一种想要这种权力的感觉，隐约了解到大伯为甚么要留住所有权力在手上。
　　他不知道自己和这个小孩的感觉，然而他知道大伯对于他父亲的情感是甚么，所以，他对小孩，也是差不多的吧。
　　这样的权力留住一个人，也是可以摧毁一个人。
　　就只看他对这个人有多理智了。
　　长夜寂寥。
　　汤姆静静待了好半刻，他才收将手放到自己的眼睛上，与克里斯托弗的重迭在一起，用力拉开了对方的手，然后分开。
　　那双黑眸子依然清明如初。
　　「不，我是伊朗人。」
　　答得如此肯定，如同谎言一样肯定不已。
　　……
　　作者有话要说：
　　Every　day　a　false　start
　　And　it　burns　my　heart


第52章　凡尔赛的欲　1
　　汤姆静静待了好半刻，他才收将手放到自己的眼睛上，与克里斯托弗的重迭在一起，用力拉开了对方的手，然后分开。
　　那双黑眸子依然清明如初。
　　「不，我是伊朗人。」
　　答得如此肯定，如同谎言一样肯定不已。
　　……
　　「汤姆。」
　　汤姆微微张开眼睛，没有看清面前的那个人影，他就先看看窗外的色彩。
　　灰蓝一遍，看样子也不过是七时而已，对于汤姆这种日夜半颠倒的人而言，无疑也是一种折磨，他昨晚外出到三时多才回到克里斯托弗的家里，这样的睡眠完成不足。
　　汤姆拿过被子，转身包住自己的头又再睡起来。
　　拥有最大进出权的主人克里斯托弗看到汤姆这样小气的行为，他不禁哑言失笑。
　　自从那天在公园暧昧过后，汤姆也就没有长期待在家中，有时会自己出去，而自己找他出去的时候他也会给响应，半拉半走之下他都会和自己去打个转。
　　然而汤姆仍然是沉默的，如同以前一样，而克里斯托弗也是理解的，他根本没有断过任何想要回去伊兰国的想法，尽管他明显是被「光荣驱逐」。
　　不过他没有放弃，克里斯托弗也没有特意阻止他。
　　这个西摩尔家族的主人自然是有方法知道他在干甚么，这是其中一种确保西摩尔家主人安全的方法，自然是它的存在价值。
　　几个他的人跟随着汤姆，监视着对方，也同时能够保护对方。
　　不过克里斯托弗发现，伊兰国那边似乎没有意欲要废去这没用的棋子，也没有派过任何人接近自己，当然他也没发现任何如同汤姆一样的伊兰国成员在他身边绕着转。
　　所以汤姆到目前为止还是很安全，这个结论让他很开心。
　　于是他这些天都找汤姆外出走个转，像是对爱人一样甜蜜，也似是对待宠物一样溺爱。
　　然而后者与前者的差别其实是很大的。
　　「汤姆，起来了。」然而克里斯托弗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坐在床上轻拍这个春卷少年的腰，惹得被子内的人一个惊醒，没差点抓过那双手来扭。
　　幸而克里斯托弗躲得够快，他从容不迫地看着汤姆，莞尔笑道：「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快点洗个脸，我们就出发了。」
　　汤姆垂着头，垂下的头轻轻晃着，一下一下将自己的床气一点一点消散在清早的空气之中，他就轻呼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床气都发泄于深呼吸之中，才慢吞吞地爬起来，走到他房间的浴室去。
　　汤姆他掏出东西去厕所，整个人都瑟缩在居家服之内，然自己的脖子都瑟缩在领子之内，这么一副慵懒的样子完全是高傲的波斯猫，也没有在意克里斯托弗在这里看着他放水。
　　反正都是男人，在公厕也是会被人看到的，也没甚么特别，只要他不会碰到他就行了。
　　克里斯托弗站在一旁，看着汤姆微阖的眼睛，还有一个比汤姆肤色更浅□□嫩的□□，尺寸适中形状完美，完全生不出厌恶感，他回想自己的东西，又沉又大，比起自己的肤色当然也比较黝黑，所以他从来不觉得那个地方原来也能让人有赏心悦目的感觉。
　　抖了抖，将那东西收回裤子冲水，汤姆就转身在洗脸盘边刷牙洗脸，克里斯托弗站在一边帮他拿起还温暖的毛巾，心血来潮似的，拿起他的手轻轻抹拭着。
　　触上去，如此的温暖，完全不像是个冷血的人。
　　克里斯托弗仔细地给他一根一根地抹着，给汤姆再添上一层不必要的温度。
　　「外面冷，你还是多穿一点吧。」克里斯托弗这样说。
　　汤姆口腔中一口泡沫，饶是如此，他还是问起克里斯托弗来：「我们一会会到哪去？我来巴黎不是为了去旅行的。」
　　克里斯托弗拿起梳子给他整理了后面的鬈毛：「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汤姆也没有再问，洗漱后轻轻推开克里斯托弗，然后在房间的柜子找了一套衣服穿上。然而他发现克里斯托弗早就已经给他准备了一套西装，看上来也许不是甚么大牌子，只是看上来料子很好，想必是西摩尔家族自己聘来的设计师造好的。
　　汤姆一直都没有问克里斯托弗他们将会去哪个地方去，如同这几天，他被克里斯托弗抓去不同地方玩时，都没有过问到底是会去哪个地方。
　　去到就知道了。
　　于是汤姆穿着他这身看上来很有线条但实际上却很柔软的西装倚在车子内打盹，车子开得很平稳，所以汤姆倚在窗边睡着，没有一下一下砸到窗子上，他睡得特别安稳，像是天塌下来也不会醒过来一样。
　　克里斯托弗看着对面的汤姆，眉头不经意蹙起来，这是他多少次看到汤姆睡着了？
　　自从汤姆从伊拉克回来后，一整天就是在这个地方睡死，虽然他知道汤姆睡眠一向不定时，然而他知道这个汤姆一向都是能够好好控制到自己的疲惫，对着自己的时候，他总是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尤其是过了这段日子之后，此行尤甚。
　　汤姆自然不会在想他的想法，一直睡他的，整个人都缩在衣服内不哼一声。天气有点冷，就更让他不想说话了。
　　于是一直到目的地，汤姆还是安静地待在车内坐着，因为车子实在是太平稳，一直到这个庄严的皇宫之前，已经有不少人在皇宫的正门拍照。他们的车开到门口，也就不能再开进去了。
　　「少爷，已经到了。」
　　司机的声音没有让汤姆醒来，克里斯托弗也没有说甚么话，一直坐在身边看着他。
　　手轻抚着青年脸颊，眼廓下一层青暗，他的小宠物快要累坏了。
　　他在想，要是这个青年他玩得太累，那么他就不能让他继续玩了。
　　克里斯托弗这样想着，然后那半凉的手放在青年的鼻子上，修长手并不是放在鼻翼上而是放在鼻骨之上，狠狠地掐住其中的凸出的骨头。
　　汤姆是痛醒的，这里一掐还牵到泪线，那双会温润的黑眸子张开来时泛着一层水气，他还是带着刚醒来的茫然。
　　克里斯托弗看着汤姆的眼睛，松开了对方的鼻子，轻抚上那一头鬈毛下的眼睛，看着鼻子上鲜明的红印子。
　　「为什么不叫？嗯？」最后那个字带着一丝宠溺的意味，然而鼻子上的红印告诉他们二人，一直都不是。


第53章　凡尔赛的欲　2
　　汤姆是痛醒的，这里一掐还牵到泪线，那双会温润的黑眸子张开来时泛着一层水气，他还是带着刚醒来的茫然。
　　克里斯托弗看着汤姆的眼睛，松开了对方的鼻子，轻抚上那一头鬈毛下的眼睛，看着鼻子上鲜明的红印子。
　　「为什么不叫？嗯？」最后那个字带着一丝宠溺的意味，然而鼻子上的红印告诉他们二人，一直都不是。
　　汤姆蹙起的眉头慢慢放松，抑起头来拉动脖子的肌肉，揉了揉鼻子上的痛楚。「我们到了吗？」
　　克里斯托弗看着汤姆的动作，转头拿起咪对前方道：「给我大衣。」
　　过了半晌，车门被打开，一个穿西服的男人站在外面递上大衣，恭敬的道：「少爷，这是您的大衣。」
　　克里斯托弗接过了大衣，然后将自己的大衣紧紧地包住汤姆，掩住了汤姆的脸，彷佛要将对方镶嵌在自己的体内一样。
　　青年身体僵直，克里斯托弗轻笑了一下，将下巴搁在他的头顶慢慢磨蹭，喃喃似的道：「外面冷，我抱着你上去。」
　　他是这样说的，汤姆还没反应过来，就似是一个女人一样被抱起。
　　「呀！」汤姆低呼一声，然而他不敢说话反抗，但又觉得太丢人，所以立即住口，把头脸缩在克里斯托弗的怀中。
　　汤姆自己是恼，他虽然长得比较矮比较瘦，然而他仍是一个男人，虽然他在土耳其也装个一次女人。
　　他怀疑克里斯托弗就是知道他装过女人，所以这次特意拿这事来调侃他。
　　然而克里斯托弗没有这总想法，他让人买票的时候，那个法国女人还很热情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克里斯托弗就很直接地告诉她，他很好，谢谢。
　　法国人一向看起来似是很开放，然而他们其实比英国人还保守。
　　无视那个女发愣着的脸，克里斯托弗将青年紧紧地抱进园内。
　　克里斯托弗一定没有一种意识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奇怪，他也懒得让人跟着，虽然他有买票，也没有告诉人他是甚么人，就走到这凡尔赛宫人最多的镜厅，不知拐了多少个弯，竟然去到一个没人去的小地方。正常而言凡尔赛宫闭路电视比人还多，然而这次他们一进去这里，却没人拦他们，克里斯托弗打的招呼也是少不了。
　　皇宫内只剩下那一丝庄严，就是那些瑰丽的装潢。凡尔赛宫是重点保护文物，就算这些不对外开放的房间也保护得很好。
　　这就是凡尔赛最后一分王室气息了吧。
　　克里斯托弗轻轻放下汤姆，手扶着青年的腰，汤姆从在「从没往地上走」的处境中慢慢适应过来，克里斯托弗便过去关上门，任由汤姆自行慢慢走到窗枱之前，看着外面的景色，干净的绿色中染上一边粉色的花，宫廷的园林，从来不让人失望。
　　汤姆拉拢好罩在外身上的大衣，任由阳光照在自己身上，一头棕色的卷发在阳光之下泛着金光，黑色的眸子泛着外面的光影，没有多余的色彩，就只是光与暗而已。
　　已经令克里斯托弗着迷不已。
　　他在汤姆身侧搂住对方，看着汤姆不为所动的表情，但克里斯托弗知道汤姆其实一直就在看着整个花园，看得仔细看得入迷。
　　「别想着要把它炸了，政府不会原谅你的，这可是巴黎政府的金矿。」克里斯托弗俯首向着汤姆的耳边，习惯性地用鼻头蹭着耳廓上的银色。
　　汤姆没有响应，就是克里斯托弗踫到他耳边时，仍然会有半刻僵硬，又任由克里斯托弗动作。
　　然而这一次克里斯托弗并没有再止于如此，他双手一使劲，将汤姆抱到地板之上，压在对方身上。汤姆没有叫出来，但看到他起伏的胸膛，还有怨愤似的眼神，这个青年的确是被他吓到。
　　克里斯托弗忍不住将他轻抚他额前的浏海，一拨，露出饱满的额头。
　　汤姆将目光飘到天花之上，天花一直都是众天使和众英雄的画象，一个个英姿俊美，又或者体态丰盈，高雅之中，又隐隐透出一阵□□的奢靡。
　　如同克里斯托弗一样。
　　「听说额头饱满的人，早年生活丰裕，也是一个极致聪慧的人。」克里斯托弗喃喃的道，姆指磨蹭着他的左额角。
　　汤姆收回目光，正好看见对方的下巴，一阵须后水的香气涌到汤姆的鼻子，有点好闻，也没多想，垂下眼帘感受着冬日的阳光包裹着自己。
　　「不过，似乎也不尽真实。」克里斯托弗轻声道，似是言有所指，然后在汤姆的额头上烙下一吻。
　　轻如羽毛，这个意味不明的吻，令汤姆突然惊醒过来，一双眼睛看着克里斯托弗，那个吻的感受很多，他还未能够彻底思考，另一个吻铺天盖地来袭，正正落在自己的唇上。
　　对方没有深入，就以自己薄唇与那张软唇厮磨，不时张嘴含着对方的整片唇，然后用舌头舐舔着，耐心不已，完全没有强迫对方的意味。
　　汤姆思想有几分短路，他不知道克里斯托弗想跟他耍甚么，然而他的确感觉到对方在心痛他。
　　汤姆他没有闭眼，与克里斯托弗对望着，克里斯托弗似是解读到汤姆的想法，他轻笑一声，将汤姆紧紧地抱住，用鼻尖蹭着对方的鼻尖。
　　「你不恶心吗？嗯？」
　　汤姆没有回答，仍然看着克里斯托弗的眼睛，面无表情。
　　「不恶心就好。」克里斯托弗埋首在汤姆的颈窝中，如同遇见主人的狼犬一样乖巧。「不恶心的话，我们就在一起，好吗？」
　　我将所有东西都给你，你要整个伊拉克，我帮你，你要整个世界，我帮你炸了它。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汤姆并不会知道克里斯托弗内心的说话多震撼，他只是看着天花的画作，凌乱的心跳一下子平静起来，甚至有停顿的错觉。
　　因为他竟然，不恶心呢。
　　……


第54章　共和国广场的雪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汤姆并不会知道克里斯托弗内心的说话多震撼，他只是看着天花的画作，凌乱的心跳一下子平静起来，甚至有停顿的错觉。
　　因为他竟然，不恶心呢。
　　……
　　「他又出去了？」克里斯托弗摊开报纸看着。
　　那个管家在他面前颔首，垂下眼睛不言一词。
　　自那天去了凡尔赛之后，青年出去的次数就多了，似是不想回家，然后在街上四处逛着似的。
　　有时看到他停在一个地方好久，坐在公园内，又去了共和国广场坐着，之后去一些人少的餐厅，近午夜才回到大宅内。
　　有时直接不出去，无聊之下就在这里对着计算机坐一整天。
　　以前就是睡着，现在就是不愿闭上眼睛。
　　跟防着甚么似的。
　　克里斯托弗放下报纸，脱下那副眼镜对管家道：「帮我准备一辆车。」
　　汤姆他在地铁站逃了票，当然在巴黎地铁也是常有的事，走上地面时一阵寒风吹过来，拉拢好自己的外套住外走着。
　　这几天天气都不怎么好，虽然没有下雪，地上却披着一层薄冰，汤姆自是要慢慢地走。
　　街上的人不是很多，地上太滑，而这个地区也不是巴黎市中心，连车子经过的声音都鲜少听见。
　　他钻进了一家咖啡店内，抖着唇，眼盯着上方看着上方的餐牌，点了肉桂批，在咖啡上踌躇良久，才点了杯鲜奶咖啡还要多奶。
　　汤姆拿着咖啡，特意两手捧起杯子，一双冰凉的手就这样放在咖啡杯上，这样才让他的手慢慢地和暖起来。
　　外面的街景并不美，所以这家店的生意并不多，只有几个老人坐在边上看报纸，想来应该是熟客了。
　　边上是一道茶色镜子，窗边有一排位置，他就坐在边上第二个，还有一个带着领巾的老伯，汤姆这个位置看到那份报纸正好看见最近伊兰国所做的事，就是有关约旦那位机师的新闻，然而篇幅最大的，却是齐藤的新闻。
　　新闻上说他为伊兰国拍了一段片子，讲述那些在伊兰国统治下的城市是多安稳，人民生活是多富足。
　　片子里其实是有说到齐藤他的外貌，都说到他消瘦了，但衣着十分整齐，说话也很有条理，没有甚么过分恐惧的样子。
　　报纸上也数了他看了多少次拿镜头的人，借以推理出有多少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