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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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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河》作者:红绿布衣
内容简介:
两个丧逼处对象,丧丧大概可以得福吧 寡淡攻x要强受
攻:黎天洋
受:狄屿
大概是两个倒霉的人互相“扶贫”的故事
虽然攻性格寡淡,但那只是在他认识并且把受搞上床之前。
这篇文大概跟之前的又不太一样,开坑很忐忑,紧张到想尿遁。
第1章
故事是从一场葬礼开始的。
黎天洋的“男友”死了,吃了一整瓶的安眠药。
墓碑上刻着“宋易”两个字,字上面是一张黑白照片,字左面是一串日期。
黎天洋撑着伞穿着黑色的衣服低着头站在人群中,他心里空落落的,又紧巴巴的,像是被人用什么设备抽干了身体里的氧气,再继续下去就要窒息身亡了。
他听见旁边有人小声嘀咕说:“那就是宋易的男朋友吧?”
黎天洋知道他们在说自己,但懒得抬头去看。
他跟宋易的关系太复杂,在宋易死前,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情侣关系,这些年宋易一直缠着他,直到死都不放过他。
雨打在黑色的被撑起的伞面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这声音逐渐变强,提醒着他们雨势在一直变大。
黎天洋站在那里放空着,安静地等着这场葬礼的结束。
不知熬了多久,人们四散开去,各自选择自己的路,往陵园外面走去。
“黎天洋。”
有人叫他,他站住脚步,回过头。
一个没打伞的男人跑了过来,黎天洋认得他,是宋易的表哥。
雨下得不小,他们在这里又停留了好一阵子,这男人的黑色衬衫已经湿透,黏在了皮肤上。
此人来到他面前,沉着脸,像是一个没有表情的雕像,他对黎天洋说:“是你害死了他。”
“不是我。”黎天洋的语气淡淡的,他直视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不是我。”
“他留了遗书。”
“可他是在造谣。”
他们两个人对峙着,一个撑着伞,裤子从小腿开始湿得一塌糊涂,另一个直接暴露在雨中,头发被雨打湿,连睫毛都挂上了水珠。
“你就是这样对他的?”
“他又是如何对我的?”
黎天洋不想跟他多废话,没有意义,宋易已经死了,没人能证明他跟宋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不爱宋易,可宋易爱他。
没人知道宋易是什么时候决定去死的,毫无征兆,连黎天洋都不知道。
在那个人吞下安眠药之前,写了一封长长的遗书,他书写的每一个字都是留给黎天洋的,包括他爸妈在内的所有家人,没能分得他一字一句。
然而黎天洋并不想要这些煽情赤裸的字句,尤其是宋易在遗书中管他叫“老公”,并且说想要跟他淋漓尽致地做一场爱然后再走。
他在遗书中用尽了下流的词汇去书写他脑海中两人做爱的场面,可鄙又粗俗。
这不是宋易唯一一次意淫他们的关系,在此之前,至少五次,宋易在黎天洋面前掏出了性器。
参加葬礼的时候,黎天洋觉得宋易大概不是所谓的抑郁症,他只是神经病。
黎天洋也并非毫无同情心的人,可是对宋易,他实在同情不起来。
他被迫以宋易男友的身份出席这场葬礼,被迫在他墓前给他献花。
如果不这么做,宋易的家人就会整天守在他家门口骂他没良心。
他确实不怎么有良心,但也确实无法忍受这场有口难辩的麻烦事。
黎天洋是个怕麻烦的人,可这些年来,宋易始终在找他的麻烦,他怎么可能爱得起来。
曾经有那么几次,黎天洋差点儿就动心了,毕竟宋易长得不错,出身也好,像黎天洋这样的穷小子,谁都说让他赶紧傍上这个金孔雀。
然而最终黎天洋还是没有,因为他觉得恋爱这回事,缥缈得像是只存在于外太空。
他没爱过谁,他只爱自己。
他也不想利用任何人,哪怕日子不好过,那也是他自己的。
雨下得更大了,黎天洋转身就走,他还得尽快赶回店里,今天这一上午他都没在,实在心里不安。
“你站住!”男人不依不饶,一把拉住了黎天洋的手臂。
黎天洋下意识一躲,然而袖子已经被抓湿,他不耐烦地说:“我话说得很清楚了,跟我没关系。”
“黎天洋,你会遭报应的。”
男人说得咬牙切齿,眼睛里满是愤恨,他说完之后,越过黎天洋先走了。
淋着雨的他抬起手臂擦了擦脸,然而毫无用处,他看起来依旧是个可怜兮兮的落汤鸡。
黎天洋嗤笑一声,觉得无所谓,反正他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宋易的事,甚至在他死后,如他所愿,扮演了一次他的男朋友。
还想怎样?黎天洋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从陵园离开,去坐公交。
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他现在往回赶,还能赶上那些上班族的午饭时间。
他是开小餐馆的,非常非常小的一个店面,跟一个兄弟合伙,店里位置少,很多上班族喜欢叫外卖,他跟兄弟就轮流去送,今天上午他不在,估计对方得忙得团团转。
黎天洋焦急地站在公交站苦等车来,乌云蒙在头顶,就像八十年代电影中山雨欲来的场面。
他一直遥望着远处,没注意从陵园驶出来的黑色宝马,那车毫不留情地从他面前飞驰而过,水花溅得一米多高,然后扑向了他身上。
第2章
黎天洋回到店里的时候身上已经湿得差不多了。
去参加葬礼,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沈文看见他的时候还以为他被宋易的家人给揍了。
“没事儿。”黎天洋接过沈文递过来的干毛巾,松了口气,“以后也没事儿了。”
沈文看着他,觉得无奈。
他们俩是初中时候的同学,后来高中没念完就都退学了。
他是因为成绩不好,根本念不下去,而黎天洋是因为家逢巨变,他爸遗传性的精神病,发病时砍了他妈和他爷爷奶奶,当时黎天洋住校,幸免于难。
但逃过此劫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没人能给黎天洋一个准确的答案,连他自己也不能。
这病是会遗传的,黎天洋现在定期去检查,虽然现在没有发病,但这件事就像是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尖刀,随时都可能落下来。
黎天洋从来不敢谈恋爱,也不想谈,虽然他做着最小市民、最烟火气的行当,但却有一颗遗世独立的心,肉体上无法与世隔绝,但心理上却跟这个世界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我去换身儿衣服,”黎天洋往里面走,“还有多少份儿没送?”
“多着呢!”这一上午黎天洋不在,沈文自己忙活得团团转。下雨天,对面楼的上班族们都不出来吃饭,一水儿的叫外卖,他一次只能拿最多六份儿,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了。
因为人手不够,又得做又得送,这要是搁在平时,沈文一准儿得遭埋怨,好在今天下雨,这些顾客们都挺好说话的,打电话的时候特意跟他说不用着急。
黎天洋回来了,沈文回到后厨继续煮面,送外卖的活儿就交给了黎天洋。
两兄弟一直忙到两点多,上班族都开始了下午的工作,因为下雨也没有别人来,黎天洋给自己煮了碗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你家次卧租出去了吗?”沈文也没吃饭,但他现在看见面条就反胃,跑去胳膊买了两张饼回来。
“没呢。”黎天洋说,“我这见天儿也不在家,人家约着看房子我也不在,不好租。”
“有人要看你就回去呗,我一人能忙过来。”沈文整天替黎天洋操心,但其实自己也是个苦命人。
“再说吧,租房子这事儿也得看缘分。”
狄屿上楼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平时这个时候保姆阿姨肯定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他们,但今天这么大一栋房子,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林帷!”狄屿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叫他爱人的名字。
三年前他结了婚,跟一个比他小四岁的男人。
他们俩当时恋爱四年,到现在刚好七年整。
国内直到现在同性婚姻还没合法,狄屿就带着林帷就特意去国外注册登记,成为合法夫夫的时候,狄屿开心得恨不得昭告天下。
他现在自己开一家小公司,规模非常小,之所以他跟林帷能住着几百平米的别墅开着上百万的车,完全是仰仗着他有一个有钱的妈。
不过对于这一点,狄屿其实是有些为难的。
他从小跟外公外婆生活,他妈那会儿常年在国外,而他又压根儿不知道他爸爸是谁。简单来说,狄屿的母亲是未婚生子,他两岁的时候她就去了国外,这就导致狄屿跟他妈妈的关系很疏离。
另一方面,狄屿很想靠自己的本事吃饭,而且他基本上也做得到,但林帷对生活质量要求太高,是他无法满足的。
为了爱人违背自己的意愿,有时候狄屿觉得自己为林帷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从侧面证明了自己的真心。
他常常会沉浸在自己的爱情里,被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也常常会觉得林帷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他有多伟大。
他的很多朋友都不理解他为什么死心塌地地对林帷,但是爱情这回事根本说不清楚原因的,身在爱情里的人永远都是盲目的。
林帷这个人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他们在一起的这些年,林帷独自创业三次,无一例外全都失败,最后索性不做了,待在家里,说是像那些全职太太一样,做狄屿的全职老婆。
其实狄屿完全不需要他做什么,家里的一切都有保姆来做,而事实证明,林帷也确实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一开始林帷还时常去给加班的狄屿送饭,或者在心血来潮时跟着保姆学做一些西式面点,给狄屿一个惊喜,但后来,经常狄屿都不知道林帷到底在忙些什么,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这个没有工作的家伙比他这个创业中的小老板还要忙。
“林帷!”狄屿到了三楼的卧室,推门进去的时候,愣住了。
房间乱糟糟的,衣服、证件都散落在床和地毯上,看起来就像是被居心不良的人打劫过一样。
桌子上有张纸,A4大小,很明显。
狄屿走过去拿起来,看完之后愤怒地将它撕了个粉碎。
第3章
林帷不见了,唯一留给狄屿的就是一封道歉信。
信上林帷告知狄屿,他们住的房子、狄屿的公司以及狄屿那辆去年生日他妈送他的黑色宝马,统统被抵押出去借了高利贷。
当然,不动产都被抵押了,存款自然也早被拿空了。
狄屿傻眼了,他觉得这大概是林帷的恶作剧。
可一切似乎有些真实得过了头,狄屿当年死心塌地地对林帷好,结婚的时候,林帷要求所有财产都归他们共有,狄屿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共有的财产竟然全都转移到了林帷一人的名下,是全部,包括原本属于狄屿的那一部分。
他坐在乱糟糟的房间里,手指冰凉。
更可笑的是,在这封道歉信下面附着的是他跟林帷的结婚协议,当年在国外办的,回到国内其实毫无法律效力。
协议书上,林帷将自己的名字已经划掉了,其实就算不划掉也无所谓。
狄屿盯着被涂黑的位置,眼睛冒出火来。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早上出门的时候林帷还搂着他撒娇,说不想让他走。
但今天是狄屿表弟的葬礼,他从小跟这个表弟就亲近,他不可能不到场,他叫林帷一起去,被林帷给拒绝了。
狄屿闭上眼,想着早晨的场景,才想着,或许那时候,林帷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不对,其实应该在更早的时候,否则林帷为什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了自己的财产。
他是怎么做到的,狄屿不想深究,他只想问一句为什么,七年的感情,一夕成了灰烬。
像是林帷往正在熟睡的他身上泼满了汽油,然后毫不留情地一把火将他彻底焚烧了。
狄屿拨打林帷的电话,始终都是关机,他找林帷的朋友,然而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狄屿疯了似的翻箱倒柜,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找些什么。
一团废纸中,他发现了借据,是林帷跟地下赌场借钱的凭证。
狄屿懂了,他坐在地板上苦笑,即便不愿意相信事实,但事实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非常惨痛,惨痛到被人用七年时间骗了感情也骗了全部的钱。
外面已经放晴了,可狄屿家里却冷得像是冰窖。
他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笑话。
两个人对话,其中一个倒霉的人说:“以后的生活要怎么过嘛!”而另一个人逗他回应道:“那就不过啊!”
狄屿看向窗外,感觉自己的生活就这样结束了。
黎天洋接到看房电话的时候才刚起床,早上五点多,再过半小时他就要出门往店里去,虽然他们不是早餐店,但早些开门,有些上班晚的人路过的时候也会来吃一碗面。
“你好,哪位?”黎天洋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耸着肩,小心翼翼地把牙膏挤到了牙刷上。
狄屿当时在网上看到这个号码的时候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但因为他做生意,每天接打电话无数,想着可能是跟客户号码接近而已。
“你好,请问你的房间还空着吗?现在方不方便我过去看一下?”
黎天洋有些惊讶,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早要看房的。
他把牙刷轻轻放在牙杯上,然后拿着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
“嗯对,现在可以吗?”狄屿站在马路边,大清早,来往的车辆都比平时要少。
“呃……你大概多久能来?”
“半小时吧,可以的话,我现在就赶过去。”
黎天洋已经因为时间问题推掉了很多要看房的人,自从上一个房客搬走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拖得时间越久,他自己就越不划算。
“行,那我在家等你。”
两个人约好之后,黎天洋给沈文打电话,告诉他自己晚一点儿过去。
“行啦行啦,我已经准备过去了。”沈文说,“赶快租出去吧,要不你整天也是惦记着。”
黎天洋现在住的房子当初买的时候是全款一次性付清,倒不是他多有钱,只是他家出事之后,之前那栋大一些的房子低价卖掉之后刚好可以买这套两居室。
想到以前住的那套房子,黎天洋就心里就难受。
死过人的房子,压低了价格也难卖,后来逼得没办法了,重新装修,搞这搞那,比市场价每平方米低了三分之一,勉勉强强才卖出去。
他现在除了吃饭以外每个月其实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面馆生意还不错,除去房租后月月有盈余,他也不打算恋爱,更不可能有小孩儿,一个人过活,省钱得很,但他还是尽可能地多赚钱多存钱,想着以后如果真的发现有什么毛病,还要去看病。
他洗漱完毕,发现时间还早,看房的人要好一会儿再能到。
从来都是到了店里再吃早餐的黎天洋给自己煮了包方便面。
他家冰箱塞得满满的,都是些食材。
他最近想着多学些菜色,面馆虽然生意好,但他们不可能开一辈子面馆,像是午饭和晚餐的时间,他们完全可以加入一些盒饭套餐,如果他会做的话,成本低,利润高,是件好事。
黎天洋在他的方便面里加了蛋加了菜叶,耐心地等着面熟,也耐心地等着房客来看房。
第4章
狄屿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个比他还悲哀的人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此刻却连人带行李一起丢了出来。
他没法再回去了,那屋子里面充满了恶臭。
不止是他原本的房子,还有他的公司,他的车,他过去的一切,曾经全部属于他的,此刻都已经贴上了别人的名字。
而害他这样的,竟然是他朝夕相处了多年的爱人。
他把收拾出来的行李寄存在了小区物业的值班室,尽管百般不愿意,他还是必须向前走。不然也没办法,他不可能去死。
狄屿是那种遇到事情更愿意迎难而上的人,当初他拒绝他妈妈的帮助,白手起家做起了属于自己的生意,虽然到现在规模不算大,但至少也算还不错,只是没想到,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更上一步的时候,又遭此变故,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了。
狄屿从来不相信有什么能够打倒他,只要他还站得起来,总有一天他能超越从前的自己。
有此雄心壮志,生活也没什么艰难。
比起失去,遭遇背叛更令他痛苦。
他从小区走出去,抬起手想拦出租车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是个几乎身无分文的人了。
他仅剩的可以用来租一个月房子的钱,还是林帷早上特意要他去银行取出来的现金,这么一看,倒是要感谢林帷手下留情,起码不至于让他流落街头。
狄屿往前面的公交车站走去,他拿着手机,查看路线,又看了眼时间,开始有些着急起来。
黎天洋吃完了面,房客依然没来。
他有点儿没有耐心了,怕沈文一个人忙不过来,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说好半小时就到,然而这都四十五分钟了,那人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来,黎天洋总觉得对方可能放了他的鸽子。
他想放弃了,换了衣服,拿着钥匙,准备出门了。
他不喜欢不守时的人,虽然他只是一个开面馆儿的,但他的时间也不是可以随便浪费的。
他在玄关处换鞋,刚系好一只鞋的鞋带,门铃就响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又把鞋子给脱掉了。
黎天洋开门的一瞬间以为自己认错人了,直到对方皱紧了眉,他才确认,之前打电话来要看房子的人就是宋易的表哥,那个在前一天不管不顾就骂了他一顿的男人。
“怎么是你?”黎天洋也皱起了眉头。
门外的狄屿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在打电话的时候会觉得这个号码很熟悉,因为他曾经在宾客名单上看到过这一串数字。
他一见到黎天洋气就不打一处来,早知道是他的房子,说什么也不会过来看。
“真是丧到家了。”狄屿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你站住!”黎天洋眉头皱得头疼,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你耽误了我这么久,现在连句话都没有就要走,你们家人都这么没有礼貌吗?”
狄屿的情绪已经糟糕到了极点,又偏偏遇上黎天洋,已经到了情绪失控的边缘。
他转过来,深呼吸,对黎天洋说:“我为什么要对你有礼貌?我弟因为你自杀了,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
“我说过那是误会。”黎天洋说完之后觉得有些无力,他相信很多事情只靠嘴说是没用的,就像流言,传出去了,哪怕是假的,别人也会当成真的,谁要听你的解释?他们只在乎自己愿意听到的。
“无所谓了,随便你怎么想。”黎天洋放弃了,他看了一眼狄屿,觉得这人脸色不太好,“所以你还要看房子吗?”
“你自己留着住吧。”狄屿说完,转身就走,他还没等走到电梯门口,就听见后面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白跑一趟,这让狄屿心烦意乱。
他现在在尽可能地保持理智,脑袋里面绷紧了一根弦,必须等自己有了新的着落之后才能松懈下来。
他不允许自己被打倒,虽然看起来被林帷摆了一道,可是就算成了丧家之犬,也得是体面的丧家之犬。
黎天洋又重新蹲下来系鞋带,他能记得宋易表哥的长相,以及那天他淋湿的衬衫。
他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好像姓狄,他记得在陵园的时候听见有人叫过他的名字。
好像是两个字,但第二个字是什么,黎天洋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收拾好,拿着钥匙出了门。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他看见那个人正站在公交车站的站点来回走着,似乎有些焦躁。
黎天洋觉得奇怪,他记得这人之前开着宝马嚣张地从自己身边过去,还弄了他一身水,这会儿竟然在等公交车,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第5章
黎天洋到店里的时候沈文问他房子怎么样,黎天洋一边系围裙一边说:“看房的没来。”
他因为懒得解释那么多,索性就一句话结束了这个插曲。
沈文也没多问,只说不急,总能租出去的。
黎天洋其实是有些急的,可又不能说,只是默默点头,然后帮沈文干活。
黎天洋那边房子租不出去,狄屿这边却是找不到合适的房子。
他从黎天洋那边离开之后又看了两处,要么是条件太差,要么是房租太贵,而且每户都住了好多人,房客什么身份都有,弄得他十分烦躁。
过惯了好生活,突然从天上跌落到地下,狄屿一时间还无法适应。
他原本可以找他妈请求支援,但他开不了口。
当年他跟林帷在一起,一开始他妈是不支持的,不是不支持他找同性爱人,而是觉得林帷这个人不适合他。
可他那会儿被林帷迷得死死的,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一心想跟那人结婚。
他这个人要强要面子,哪怕是在自己妈妈面前。
当初不管不顾地结婚,现在被人坑成这样,他没脸去找他妈。
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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