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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巷十七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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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燃离开之后,严美丽终于开口,“灿若,这是陈叔,下午我是跟陈叔出去了。”
“哦。”我不知道赵爷爷有没有跟严美丽说我们出去找她的事。
“你好。”陈叔冲我笑了笑,“还记得我吗?”
“记得,记得,叔叔好。”
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我见陈叔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道:“妈,叔,我去洗洗。”
“嗯,你去。”
我轻舒一口气,朝澡间走去,但我故意放慢脚步,严美丽在和陈叔说话,“要不你今晚就别走了,就跟灿若睡,反正他迟早要知道的……”
陈叔没有留下,我还在刷牙的时候他就走了。我知道严美丽要找我谈话,故意在澡间磨蹭了很久。回屋之后,她还坐在沙发上,我硬着头皮走过去,“还不睡啊?”
“不睡。想跟你说说我跟你陈叔的事。”
“嗯。”
“灿若,你觉得……陈叔怎么样?”
我忍不住笑了笑,这是今晚我第一次笑出来,“我怎么知道?我就见过他两次。”
“那我就直说了,我打算跟他结婚。”
我猜到严美丽会这么说,“你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严美丽没有回答我,我提起茶几旁的水瓶给自己倒了杯水,“我没什么意见,你觉得好就行。我只想说两件事,一,既然你决定跟他在一起,以后酒能不能少喝?二,我爸那边……”
“你爸我会跟他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担心的是你,那年夏天的事……我怕你会……”
“别提那个人了呗。”我又笑了一声,“您也会担心我啊。”我还是顶了严美丽一句,“这事我很赞成,不用顾忌我。”我把杯子搁在茶几上,转身回了房间。我没开灯,在黑暗中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当年我没跟着老爸离开,为的是陪在严美丽身边,可这么多年,我和严美丽就像是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我突然想到,如果当年我跟着老爸离开了,我还会认识赵燃吗?
陈叔和严美丽是2005年秋天结的婚,陈叔有个儿子,没和他生活在一起。陈叔想让我们搬去他家住,但我不同意,为这事,严美丽和我吵过几次,最后还是陈叔让步,意思是等我高考之后再说。长时间接触下来,我明白这次严美丽的眼光没有错,陈叔确实是个过日子的人,但仅此而已,我没有将这个男人视作父亲。
2005年初夏,赵燃与顾玮分手。那天晚自习结束,我和赵燃、于雨宛刚走过校门口的马路,就被顾玮喊住,她身边还跟着两个女生。我看顾玮的脸色不太对,便想问她怎么了,话还没出口,顾玮已经吼了起来,“赵燃!凭什么你说分手就分手?”
我愣住了,于雨宛则一直是看戏的,我瞅了一眼赵燃,发现他面无表情,“是,分手两个字你不懂吗?”
“赵燃!”顾玮要来扯赵燃的衣服,她身旁的两个女生拉住了她。
我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便拦在赵燃身前:“顾玮,你别冲动,有什么误会,你们慢慢说。”
顾玮仿佛是才看到我,她冷笑一声,“呦,我当是谁呢。江灿若,你装什么装啊?”她竟朝我扬起了手,赵燃抓住她的手腕,“够了,这是我们俩的事,你扯上灿若做什么?”顾玮一脚踢在赵燃的小腿上,“做什么?做什么你自己清楚!赵燃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我就……”
“够了!”赵燃突然压低声音,我发现他的眼神跟三年前和王桓打架时一模一样,我知道他们俩彻底玩完。
“我想要说的,信里都说得很清楚了。”赵燃放开顾玮,“灿若,我们走。”我不敢再说什么,周围已经有好些人在看,我低着头拉着于雨宛走开了。
后来我才知道,寒假那晚赵燃送顾玮回家,两个人在路上就吵起来了,起因是赵燃在KTV的举动,没过两天,赵燃又丢下顾玮帮我找严美丽,两个人又吵了一架。之后几个月,两个人吵架越来越频繁,赵燃终于提了分手。我知道,他们分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再后来,几个班之间偶尔有一些流言,关于我和赵燃。于雨宛猜是顾玮放出来的,我也懒得求证,我不知道我算不算破坏了她和赵燃的感情。
多年之后我依然弄不明白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不愿去思考赵燃向顾玮提分手时到底在想些什么。其实,对于后来的我而言,即便弄明真相,也没意义了。
与顾玮分手后,赵燃在学习上用心了许多,周末他常让我给他补课,他的悟性和运气都很好,最后居然考上了省内的一所普通一本,罗晓月和我考去了东部沿海某省的同一所学校,她终于向赵燃表白,但被拒绝了。那个夏天,赵燃在学车,我没有学,白天并不能常看到他,况且还有大大小小的聚会。有人分手,有人在一起,有人复读,有人憧憬新生活。那时候我觉得,都在Q城生活了那么多年,何必将毕业弄成生离死别。那时我没意识到,有些人,可能真的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第一个离开的是孟淮章。他父母工作调动,他跟着搬去S城。离开的前一天,他把我约了出来。孟淮章的情绪不高,当时我并不知道,他离开Q城,不仅意味着与少年时代告别,还意味着与李韦一告别。
吃过饭,我送他回宾馆,他父母已经去了S城,他坐第二天的火车。八月初的夜晚,热气还未消散,我们在街道上晃着,孟淮章突然问了一句:“你跟赵燃……还好吧?”
“挺好的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问问。”
这是孟淮章第一次主动在我面前提起赵燃。同桌三年,我们谈心的次数并不多,我觉得他也是个藏着很多秘密的人,但我从未问过,就像赵燃那年陪我找严美丽,后来他始终没问过我为什么要去公墓。我猜孟淮章可能要说什么事情,但他终于还是没有说。我记起半年多之前,他因为我,差点与赵燃班上几个男生干了一架。
那是秋季运动会的时候,赵燃报了5000米长跑,他的体能一直很好,我并不担心他,我们班没人报这一项,我拿着水和他的校服,坐在终点线附近的草地上等他。
赵燃第二个冲过终点线,他们班的男生女生围了上去,我有些犹豫,并没有过去,赵燃似乎也忘了我,扶着腰在草地上来来回回踱着步子,没过一会,他们班另外一个参赛的男生也到了终点,人群又呼呼啦啦地围上去,我这才跑到他身边。
我把水递给赵燃,他摆了摆手,“刚刚喝过了。”
“那把外套披上吧,别感冒了。”
赵燃“嗯”了一声,我转到他身后替他披上校服外套,赵燃还在喘着气,显然5000米对他来说也有些吃力。赵燃又站在原地休息了一会,这时广播传出5000米长跑颁奖的通知,他准备去领奖台,附近突然响起女生的尖叫。我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到孟淮章正跟几个男生拉扯,我依稀认得其中一个是那次卫生检查和我们起冲突的。
赵燃先我一步跑了过去,他把他们班的男生拉开,我也把孟淮章扯到一边,那个高个男生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赵燃他们班好些女生都围了上来。
“行了!”赵燃突然吼道,“给我个面子行吗?运动会,本来都玩得开开心心,这是干嘛呢?”另外几个男生也跟着劝了几句,高个男生总算是消停了,他转身离开,临走前还朝我们这边吐了口痰。
“灿若你带你朋友走吧。我去领奖了。”赵燃披着外套跑开了,我扯着孟淮章朝操场外走。“何必跟那些人计较呢?”
孟淮章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我听到他们在说你和赵燃的闲话。”
当晚我定了好几个闹铃,生怕睡过头,结果第二天我比孟淮章还早到火车站。那时候没有高铁,Q城的火车站也还是许多年前建的,已经有些破旧。我站在候车厅外,望着孟淮章消失在检票口。
半个多月后,赵燃也是这样送我离开Q城。我坚持不让严美丽和陈叔送我,但赵燃还是跟了来。
候车厅面积不大,没有空位,我便挪到一个比较空的角落里。手机突然震动,是赵燃打过来的。周围实在太吵,怎么也听不清他的声音,我索性挂了电话,拖着行李箱走到候车厅的玻璃门前,赵燃站在外面望着我,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我凑近玻璃门,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我走了,不用担心我,你也好好好的,寒假再见。”
赵燃一直紧盯着我,我想他看明白了,“知道,你离家远,要照顾好自己,有空给我打电话。”赵燃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我冲他笑了笑,又挥挥手,转身走向朝候车厅的队伍。等我再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赵燃的身影,我突然有些失落。当时的我只知道,再有几天,我就和赵燃认识整整八年了。
作者有话说
我的第一篇文。有在看的亲,麻烦随便评论点啥,让我知道你们在看,感谢!
十六
“灿若,灿若,该起床了。”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方墨的声音。我费力地睁开眼,方墨弯着身子站在床边。我挣扎坐起来,“我好像发烧了。”
方墨“啊”了一声,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这么烫?怎么回事?”
“前几天就有点不舒服,昨晚又淋了雨。”
“你先把上衣穿上。你家里有体温计吗?”
“好像在桌子右边那个抽屉里。”
方墨载我去了医院,我烧到了39度多,喉咙痛得厉害。时间还早,但大厅里已经排起长队。方墨让我找个座位坐了,他去排队挂号。我给主编打了个电话,他的语气不太好,我向他保证明天准时上班。
输完液已经是中午,我跟着方墨回了他家,他在厨房忙着,我帮不上什么忙,便坐在沙发上和小李聊微信。工人新村的事还没得到解决,居民已经连续两天在市政府外面静坐,那一片住着不少下岗工人,都想借这次拆迁多弄点补偿。我抬头望着厨房的方向,觉得自己的生活好像还不错。
吃过饭,方墨让我睡一觉。头还是隐隐作痛,我也懒得再回家,便顺着他的意思去了卧室。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口干舌燥,去厨房倒了一大杯热水喝掉,我又躺回床上。窗帘拉着,房间里暗沉沉的,我盯着天花板,一时间觉得自己看到的,触碰到的,都那么不真实。这些年,独自在F城生活,我很少联系以前的朋友,也只有过年才会回Q城。桂花巷是2009年春天拆掉的,那时候我在学校。政府赔偿一套安置房,赵爷爷选在了我家楼上。
后来我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被方墨叫醒,他中午吃过饭就去上班了。我走到客厅,发现桌子上摆好了碗筷。“我猜你大概没胃口,所以熬了点粥。”方墨从厨房出来,坐到我身边。
“谢谢。”我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白粥。方墨笑了一声,“谢啥?感觉好点了吗?”
“嗯。头已经不痛了,接着吃药就行了。”
“那你明天就去上班?”
“嗯。”
“行吧,那回头有要我帮忙的,你再叫我。”
“不用了,已经很麻烦你了。”我瞅着他,“说起来,你其实是做什么的?”
“我和朋友开了一间摄影工作室。”
“你说的是真的啊?”我笑了笑,“没看出来啊,搞摄影的不都是长头发的文艺男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方墨喝了一口粥,“你这人怎么这么古板?你们单位的摄像是长头发?”
我笑了一声,“方墨,吃完饭我就回家了。”
“你现在还在生病,回家多麻烦?就在我这里住一晚,明早我送你上班。”
“方墨你不用这样的,我……”
方墨摆了摆手,“好了,我明白你意思,你生着病,我不想跟你争。你喜不喜欢我,是你的事,但就让我再照顾你一晚吧,好不好?”
我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继续喝剩下的半碗粥。
洗过澡,我靠在方墨的床上。房间里搁着一台小电视机,调到本地频道,台里的同事正在播新闻,小伙子一表人才,据说还是单身,台里下至刚进来的实习记者,上至大龄未婚的主管领导,都对他有意思。浴室的水声停了,方墨走了进来,瞅了一眼屏幕,“你同事吧?”
“你这不废话吗?”
“这男的长得还挺标致。”
“看上了?要不要我帮你介绍?”
方墨笑了笑,“算了吧,没你好看。”
我没有接话,视线从屏幕上移开,“你不上班的时候,都做什么?”
“干老本行,到处瞎拍。在家里就做做菜,上上网,都是不重要的事。当然……还跟别人做一做呗。”
我白了他一眼,“这个就不用说了。”
“呦,瞧不起我啊?”方墨俯身朝我压过来,“那你说说,你找我是干嘛来着?”我推了推他,无奈实在没什么力气,“走开,看我生病好欺负是吧?”
“你不生病也好欺负啊。”方墨笑了笑,脱了裤子钻进被子,伸出胳膊搂住我,“我开玩笑呢。现在啊,我只想陪你看电视。
我侧过脸看着他,“方墨?”
“嗯?”
“你经常跟人约吗?”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那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值得你这样对我?”
方墨愣了愣,“灿若,我现在不想回答你。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候?我可没有耐心的。”
“那我就不告诉你了呗。”方墨朝被子里缩了缩,“咱别纠结这个了,看电视好吧?”
新闻结束,接着放的是一部家庭伦理剧,方墨竟看得很开心,不停地吐槽剧情。我看着他的侧脸,莫名的熟悉感又占据了我的头脑,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后来方墨悄无声息地睡着了,房间里只有电视屏幕的亮光。方墨靠在我的肩上,面庞模糊不清,我把音量调小,机械地盯着屏幕上变换的画面。我忽然觉得生活很奇妙,我和这个男人,对彼此的过往一无所知,此刻却靠在一起,就像茫茫大海上的两座孤岛,拼命做出拥抱的姿势,却触碰不到对方。
我凑近方墨的额头轻轻一吻,他竟瞬间睁开了眼,“你干嘛?”
“没什么,看你这两天这么辛苦。”
“江灿若,你这样我可受不了啊。”
“好了,别得寸进尺,睡觉!”
“好,睡觉睡觉,我是真困了。”方墨躺了下去,我起身关掉电视,躺回他身旁。从上周日和他见面到今天,刚好一个星期,但我总觉得认识他很久了,大概是独自生活了好几年,终于遇见了一个不算讨厌的人。
第二天刚上班,我和小李就被安排了采访任务。主编昨天接到观众来电,是一个高二男生的母亲打来的。据说她孩子在学校和其他学生打架,她把孩子领回家之后教育了他一顿,没想到孩子离家出走了。起先她没报警,眼看过了好几天孩子还没回来,她才慌着去报警,又向我们台求助。
我和小李,摄像小马找到那个观众家。我敲了敲门,一个中年妇人开了门,亮明身份后,她有些意外我们来了三个人,很热情地让我们进屋。我们在沙发上坐下,她用托盘端了三杯茶过来,我便开口道:“王阿姨,您不用这么客气,跟我们说说您孩子的事吧。”
提到孩子,王阿姨的目光瞬间黯淡了。其实情况我们已经大致了解,这次来主要是聊一聊细节。王阿姨和儿子两个人生活,她丈夫有家暴倾向,去年离婚了。据王阿姨说,她儿子比较内向,不爱说话,也不爱跟别人来往,她认为是受他爸爸的影响。前段时间,她上班的时候突然接到班主任的电话,说是她儿子和同学打架,把同学的眼镜打坏了,幸好没伤到眼睛。
王阿姨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我皱了皱眉,“王阿姨,您说的这些,我们了解了,那您孩子是为什么和同学打架呢?”
王阿姨愣了愣,似乎有些犹豫,“因为……嗯……他们班上有个男同学过生日,他用自己存的钱给那个同学买了双鞋,里面塞了一张卡片,卡片上面……写了……自己喜欢他。结果那张卡片被其他同学看到了,就……”
我咳了一声,示意小马关掉摄像,“这……原来是这样啊……”王阿姨哭了起来,我掏出纸巾递给她。我向她解释这段没法在新闻里播,她表示理解,我们又录了一段,结束了采访。
出了小区,刚坐上车,小李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瞅着他,“你叹什么气?”
小李摇摇头,“我就是觉得王阿姨还有她儿子都挺惨的。而且就算她儿子回来了,母子矛盾也很难解决啊。”
“不一定。”小马接过话头,“我看她好像挺后悔的,说不定这么一闹,她就能接受她儿子了。”
“那也得先找到她儿子啊,要是照王阿姨的说法,这小孩没什么朋友,也没几个钱,现在天气是越来越冷了,谁知道跑去哪里了,万一……”
两天后的下午,距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小李走过来敲了敲我的桌子,“江哥,主编喊你去他办公室,说是你叔叔家的小孩,打电话打到办公室去了。”
“叔叔家的小孩?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你快去吧。”
走进主编办公室,主编示意我接电话,我拿起话筒,那头传来一个男声:“请问您是江灿若先生吗?”
哪里是什么叔叔家的小孩,我暗自好笑,不动声色地回道:“是我,你说。”
“您好,我叫余彬,王淑的儿子。我在电视上看到了您的名字,就想试着打电话来电视台,看您在不在。”
我抬头看了一眼主编,他在翻着什么材料,显然没留意我这边的情况,我轻声道,“这样,我还有半小时下班,现在不方便和你说。你现在在哪?我下班之后去找你。”
我猜这个孩子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想约我见面,果然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在中心湖公园这边,我就在公园东门等你,你看穿灰色外套的,就是我。”
“好,那我们讲定了。”我又加了一句,“我待会一个人过去。”
挂了电话,主编问道:“怎么了小江?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没什么。”我笑了笑,“我一亲戚家小孩,青春期,和家里闹矛盾,跑来F城找我,慌里慌张地也没带手机。”见主编盯着我,我又补充道,“现在的小孩啊,真是不得了。前几天采访的那个王阿姨,我这弟弟性格就跟她儿子差不多。”
主编摆了摆手,“那你待会下班就去吧。”
我又冲主编笑了笑,“谢谢您。我弟弟打电话到这里,给您添麻烦了。”
我不知道余彬找我干嘛,但他主动联系我总归是好事,我没有通知王阿姨,要是把她带过去,说不定这孩子又跑得无影无踪。
回了办公桌,我点开微信,给方墨发信息。
“我昨天和你提到的那个离家出走的男生,刚刚给我打了电话。”
方墨回得很快,“给你打电话?那现在呢?”
“他约我在中心湖公园见面,我答应他了。待会我去找他。”
“要我帮忙吗?”
“我一个人可能搞不定。我先带他去吃东西,再告诉你位置,等吃完了,麻烦你开车送我们回家。小孩肯定对我比较戒备,我得先看看情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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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已经十二月了,天气越来越冷。我赶到中心湖公园东门,四下张望,发现长椅那边坐着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男生。我走过去,咳了一声。他抬起头盯着我,我忙道:“余彬?”他点了点头。
“你怎么想起来找我的?算了,先不说这个,你饿了吧?我带你去吃东西。”这小子从家里面跑出来这么些天,倒也没弄得灰头土脸的,不知道他之前是待在哪里的。
余彬并没有起身,我知道他的心思,便道:“放心,就我一个人。我没告诉你妈。你要是不信,我可走了啊。”听我这么说,余彬才站起来,一声不响地跟在我身后。
出了公园,沿着人行道走了没一会,正好有一家KFC,我带着余彬走了进去,他大概是真饿了,我点了一堆东西,他吃得很快。这个高二男生还是稚气未脱的模样。十多年前,和赵燃赤身裸体地待在浴室里,我紧张得直念“阿弥陀佛”。余彬向喜欢的男生告白时,是不是同样紧张呢?
我给方墨发消息:“中心湖公园东门出来向右走大概一百米的KFC,你要是方便就来找我们吧。”
见余彬吃得差不多了,我冲他笑笑,“要不要再吃点?”他摇了摇头,我便道,“看你这样子不像是要回家的,你今晚住哪?”余彬瞅着我,没有答话。
“这样,你跟我走,去我家,我一个人住,今晚你先住我那,别的事等回去再说。好不好?”
余彬还是不说话,我叹了口气,“说话啊,你什么都不说,那找我干嘛?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我起身朝外走,余彬紧紧跟着我,我听到他轻声说了“谢谢”。
出了KFC,我才对余彬说实话:“我叫了我一个朋友送我们。”余彬停在了原地,我摆摆手,“放心,我只说你是我弟弟。”
我们在附近找到了方墨的车。余彬在车上很拘谨,我也没多说什么,方墨出乎意料的安静。回了小区,下了车,方墨跟了上来。我让余彬先上楼,转过身拦住方墨,“你跟来干嘛?”
“我怕你一个人搞不定。”
“怎么可能?小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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