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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后生(烤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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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苏文举起手掌就想再给他一下,想到什么有些犹豫的停留在空中,苏峻平极快的冷笑了一声:“想打就打,趁现在打个够,以后我和你一刀两断,棺材钱都不会出!”
  苏文怒火攻心就要打他,幸好杨钟宏眼疾手快一拉领子把苏峻平拉到身边。
  “你啊你啊,这是你爸爸,”他舅舅皱着眉说,“有你这么和爸爸说话的吗?快道歉!”
  苏峻平粗鲁的推开他,像抖落灰尘似的抖了抖领子,一掀眼皮,眼角满满的都是讥讽。
  他说:“少在这边做好人了,这是我家的事,要你来掺什么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心疼你的铁饭碗才死命拍这个人渣的马屁吗?摸着你的良心看看,他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杨钟宏的脸立马涨成猪肝色,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张张合合说不出一个字。
  杨虹沉下声来:“够了!苏峻平你怎么说话!”
  苏峻平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笑了一笑,弯腰给他妈倒了杯热水轻手轻脚的放到她手里:“小心烫,慢点喝。”
  杨虹看着她眉眼舒展的儿子,在不经意间骨骼抽条似的长,已经有了宽阔的肩膀,挺拔的脊梁,还有最重要的是尖刀般的眼神,她似乎不认识他了。
  苏峻平在他妈床上随随便便的一坐,笑嘻嘻地拍了拍床褥:“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你以为我是真的傻?和结婚的时候一样,他有钱,咱们家负担不起高额医药费,把女儿送过去,把钱送回来,再打包给儿子送个铁饭碗,自己的养老保险,以一换三,还赚了呢。”
  病房里刹那间静得只有手表的滴答声。
  一个未涉世事的少年,用他还没被打磨的棱角生生的划开了最后一块遮羞布。
  等他再大些回头看,这些是像呼吸一样,稀疏平常的事。不过没人会把它说出来,大家选择把它烂到肚子里。可苏峻平偏不,他偏不,他就是要划开肚皮剖开肠胃把那腐朽的东西曝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让妖魔鬼怪无处遁形。
  苏峻平微笑着,心里格外的轻松。
  苏文阴着脸:“你别给我太过分!”
  他看了他在人前苦苦忍耐的老爹一眼,走到他舅舅身边,低声说:“杨家当时真的这么穷吗?到了逼上梁山的地步?”
  说完挺直背,微笑着坐回了他老妈身边。
  杨钟宏色厉内荏的瞪了他一眼,骂了几句不肖子孙的话,恍然发现苏峻平父母都没有开口,自己隔了一层,也就讪讪的闭上了嘴。
  哪里是逼上梁山,分明是顺水推舟。
  杨虹当场眼圈就红了,抓着他的手哆嗦了半天说:“小峻。”
  苏峻平反抓住她的手,把她修长的手指放在灯光下一根根把玩。
  他柔声说:“妈妈不要怕,现在有我在。”
  杨虹:“你不要任性,快给我道歉,不许你没礼貌!”
  苏峻平微微低头,爽快利落的道了歉。
  杨虹哑声道:“你爸爸脾气不好,但他肯定是疼你的,他毕竟就你一个儿子啊。把你给你爸爸,是我们两个深思熟虑讨论过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能给你更好的未来,不要担心,离婚以后我还是你妈妈,我会经常去看你……”
  苏峻平忽然不可抑止的想起了陈一霖。
  他想起了陈一霖的背,一直挺拔得过分,双脚深陷泥沼可脊梁骨却始终笔直,像一柄利剑,哪怕有一日承受不住折断也绝不会弯曲。
  苏峻平抬起头,眼睛干净澄澈不掺一点杂质,他打断了他妈的话。
  “你做的跟二十年前有区别吗?我有手有脚,你也有手有脚,咱们娘俩还过不了日子吗?人家行我们为什么不行!”
  “现在找工作这么难,家里有门路……”
  “我不要门路!我自己可以!”苏峻平歇斯底里的站了起来,“反正你不答应我就不去上学!也省得你们操心给我找工作了,高中文凭都没有的人连人家的门槛都进不去!”
  后半句才符合左护法耍无赖的性格。
  杨虹看着他觉得头疼的要命,按了按太阳穴那熊孩子立马放软了声音,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帮她按:“妈妈你别生气,我最喜欢你了!”
  杨虹:“我管你真能减寿十年。”
  说完发觉不妥,苏峻平脸色一下子衰败下去,唇色发青,她心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苏文冷眼看着这母慈子孝的一幕,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
  “你就是太宠他了才把他宠成这个样子!不想上学就别上,这是你的事又不是我们的事,你上学我们捞得到一点好处吗?这么多人为你着想结果养了条白眼狼!当初就不应该要你!”
  他心里有句话没说:“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
  读书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就是本能,迟到几分钟都得纠结半天,旷课一年不上是不可能的。等过几天,苏峻平冷静下来,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去上课。
  想到这他才觉得扳回了一城,冷哼一声走了。外公外婆追上去对他好一番安慰。
  苏峻平看着那个男人离去的背影,只是面无表情的眨了眨眼睛。
  第二天起,他就真的没去学校。
  苏峻平回家游戏打到凌晨四点才睡,六点醒来一次,他翻了个身,十二点又醒来一次,爬起来吃了两片面包就拉开电脑椅坐下来。
  那天是礼拜天,像往常一样两点前返校。
  三点多的时候谢老板给他家打电话,苏峻平直接过滤了,给杨虹打自然接不通,又给他爸打了电话,苏文压抑着怒气实话实说的告诉他:“孩子在家闹脾气,不肯上学。”
  说不上学就不上学,有这样的孩子不奇怪,有这样的父母才奇怪。谢老板心中腹诽:“苏峻平的成绩到今天的地步,十有□□是爹/妈的功劳。”他心里有那么几秒也是想甩手不干的,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学生,他拐弯抹角的让苏文多多关心儿子,然后自己开车离开了办公室。
  结果在苏峻平家吃了个闭门羹。
  苏峻平倒也不是有意的,他关着门在房间里,还把耳机音响开到最大,根本没听见门铃声。
  谢老板在他们家楼下等了十分钟,心中自然懊恼万分,第二天下午才打了电话给苏文,讲昨天的事情。苏文人模狗样的道了一番歉,补了两张购物卡和一盒茶叶,嘴巴蜜里调油答应的十分勤快,就是脚不肯挪一下。谢老板的怒火被购物卡降了一半,剩下一半却在冷笑:“这是你的儿子都这么随便,我何必去趟人家的浑水。”于是也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对苏峻平多多照顾,随手打了个电话过去,这次苏峻平倒是接了,他当然不肯来学校,不来就不来吧,谢老板苦口婆心之后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热气四溢,满室异香。
  苏峻平的不在引起了小小的轰动,有不少人猜测他在上学的路上被撞断了腿,于是王文杰偷偷摸摸发短信去探寻事实真相。
  苏峻平很快就回了:不想上就不上,朕就是这么霸气!
  王文杰:“……”
  他沉思两秒回了一条:你真的被撞断了腿啊?急!速回!大家开赌盘了!
  苏峻平在良久的沉默后,发来了自己的一张全身照。除了眼球充血眼底浮肿头发油腻以外,一切正常。
  王文杰:我靠我赌了你断腿的!
  苏峻平直接把手机关了机。
  第三天谢老板耐不过自己的良心,又重新去了苏峻平家里。
  这次正巧是傍晚,苏峻平在家煮面条吃,听到铃声跑过去开了底门,从楼下乘电梯上来还要点时间,他赶紧去阳台割了一把绿葱,洗吧洗吧剁了,往白嫩的面条上一撒,再拌上红汪汪的辣酱,呼哧两口又听到门铃声,他转开了门。
  在开门之前苏峻平心想:“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
  下一秒他打开了门,谢老板进来,后面跟着陈一霖。
  

  ☆、第三十八章

  
  两人相视一秒,尴尬的别开了头。
  谢老板十分沉得住气,看着苏峻平还是笑眯眯的,扫到桌上的红油挂面才皱了皱眉,关切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长身体的时候,怎么不吃点好的?”
  苏峻平做贼心虚,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做了点补救说:“主要我一个人在家,也就随便点了,平常吃的都还好。”
  谢老板:“快去吃面,不要介意我们两个,再不吃面都糊了。”
  苏峻平应声,弯腰给他们拿拖鞋,陈一霖看到他穿了件羊毛短罩衫,只堪堪盖住皮带,弯腰时露出一段纤细又韧性的腰。
  苏峻平坐在位置上吃了两口面,见两人都盯着自己看,难过得紧,又去给他们泡了杯茶,还抓了一大把零食,谢老板说不用不用,苏峻平坚持给了,这才觉得良心扳回一点,坐稳吃面。
  谢老板一边喝茶一边夸了苏峻平几句,拐入正题,却没有责备他,只是简单的把带陈一霖来的原因给说了。
  “听说你不肯来学校,班里同学都很担心,班长就跟我提议说每人给你写一句话,然后弄成一个册子。我见他这么热心,干脆让他也过来了,你们俩关系不是很好吗?又是同桌。”
  苏峻平捞面的筷子一顿,他透过油光去看陈一霖的脸,陈一霖垂着眼睛看玻璃杯里的茶叶浮浮沉沉,面色微微发红。苏峻平知道谢老板向来喜欢跑火车,总觉得这事儿不是陈一霖的风格,可他心里头又有个角落十分欢喜,脑补了一整套陈一霖在教室里忙前忙后的场面,忍不住微笑起来,陈一霖见他盯着自己傻愣愣的直流口水却不吃面,头埋得更低了。
  谢老板讲完陈一霖又开始关注苏峻平的面,见清汤上半指厚的红油,夺了半边天下的辣椒籽豆豉,说:“不要吃太多辣的啊,我有段时间天天吃辣,去医院做体检什么都高,你现在年纪轻没感觉,以后就知道了。”
  苏峻平忙说是是是,加快了咀嚼的速度,想早些消灭面条,打破这尴尬局面。
  陈一霖瞥了眼辣椒酱,玻璃瓶装,配料表的那一面正好对着他,最底下印着两行小字:
  2014。07。31
  2015。09。30
  陈一霖近乎粗鲁的一把抢过了苏峻平的筷子,抢完后发觉自己行动过激,小声解释:“到九月底就过期了,不能吃。”
  苏峻平:“……”
  他起身去厨房把面给倒了,在陈一霖看不见的地方又赶紧塞了几大口,然后一抹嘴人模狗样的坐了回来。
  他一坐回来,此行的目的才算正式开始。
  谢老板没有急于劝说他回学校,只是不轻不重的说了他几句,聊聊父母,聊聊自己,讲他本是贵州的,背井离乡来浙江教书时初来乍到的艰难:“教工宿舍你们见到过吧?在网球场的后面,我刚来的时候住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厨房当然也没有,自己安了锅子炒菜可是没有油烟机啊,那油烟味重的,后来去买了一台小电风扇,把屁股对着锅让油烟散出去,结果楼下的上来投诉了。”
  那虎背熊腰的男人把眼皮一耷拉,难得显出几分语重心长的沧桑来。
  “后来攒了钱,结了婚,搬了出去。可能你们现在还感觉不到努力学习有多重要,前段时间同学聚会,我当年成绩不好,现在自然也混得不好,人家那边都是大老板呀高管呀,一呼百应的,上来就问你现在干什么工资多少,我坐在那儿多尴尬……对吧。”
  他说着笑了笑,又讲了几句把茶喝干净,苏峻平一时默然无语,就见他站起身来说:“不说了,有我在你们也放不开,我去外面吃个饭,你们先聊吧。”
  两人一震,显然都没想到他煽情之后居然有这么一番叵测居心,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谢老板以不符合他体重的矫健跐溜一下溜了。
  苏峻平指着门半响,才哆哆嗦嗦地问:“他……他就把你给丢下跑了?”
  陈一霖不自在的扶了扶眼镜:“我家离这边本来就近,来之前他就让我带好作业,等下直接回家。”
  苏峻平:“……”
  看来不是临时起意,是预谋已久。
  少了一个话唠调和剂,尴尬又浓了一层。
  陈一霖时刻吊着神经提醒自己所做的那些龌龊事,同苏峻平远一些,苏峻平想和陈一霖搭话,见他垂着眼睑想起两人还在冷战,也赌气的不想开口。
  他们俩把茶水坐凉了也没有说话,还是最后苏峻平憋不住先开了口。
  “你晚饭吃了没?”
  “吃了。”
  “吃了什么?”
  “食堂里的菜。”
  “食堂啊,好久没去食堂了,最近食堂怎么样,有没有稍微照顾一点高三的?”
  陈一霖奉行字字千金的原则,能简就简,这下更好只摇了摇头,干脆连话也不说了。
  苏峻平一扯嘴角,心中有气,向陈一霖要来了那本“写满全班祝福的册子”一个人默默翻起来。大部分都是规规矩矩的,王文杰之流就是互损,他骂了几声去找陈一霖写的,他的字极好辨认,女生里面都少有像他那样工整又不显死板。
  陈一霖也是祝福语,却又同千篇一律的“学业有成”不一样,他写的是:
  愿:
  身体安康。心无所挂。
  苏峻平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以为他知道了杨虹的事,可他分明不知道,那只是他心底最诚挚最朴实的愿望。
  倘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也许他还会感到奇怪,可他被现实生生的扒开了一切虚假美好的面目,他忽然发现这世上最难求的就是这八个字:身体安康,心无所挂。苏峻平想起在夜里或是辗转反侧或是做噩梦做得大汗淋漓醒来,呆呆看着乌漆墨黑的天花板,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时间粘稠得几乎不动,他仿佛被尘世所抛弃,站在时光之河外看着所有人的生老病死。
  孤独从心底沁了出来。
  他没有同任何人讲过,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一定也不会有,可在那么一瞬间他爆发出了倾诉的欲望想一股脑对着陈一霖,不管好的坏的,在话到嘴边的一刻被他咬着牙硬生生又咽了回去,咬得他牙都酸了。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他心底对陈一霖的怨恨都烟消云散。
  真是奇怪,这话分明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要是换个时间点他必然不会这样,可是偏偏就是这个时间,就是这个人,好像毫不相干的两条溪流忽然汇聚一处,心底有甘甜泉水的欢喜。
  苏峻平深深咀嚼了一遍陈一霖的名字,正准备张嘴喊他,就听见咕噜噜一声,苏峻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陈一霖轰一下从脸红到耳后根。
  苏峻平忍着笑问:“你老实说是不是晚饭没吃?”
  陈一霖这人不太会撒谎,支吾了半天还是点了点头。
  “怎么不吃饭?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说我吃得不好,你根本就没吃嘛。”
  陈一霖心想那又不是我说的,可他心地善良惯不会说出口,只是很歉疚的把头往脖子里缩了缩。
  苏峻平站起来:“我再煮点面吃,饿死我了,没吃几口你就跟我说过期了,你好歹等我吃完再说。”
  他拉开冰箱千辛万苦的找到了几根青菜,又在冷冻柜里找到一包真空包装的干贝,撸起袖子准备煮一锅干贝面。苏峻平爱吃,很有些做菜功底,只是大部分时候懒得很一直得过且过,他系上了hello kitty的粉色围裙,恶狠狠的瞪了陈一霖一眼:“不许笑!”
  陈一霖想来厨房间帮忙也被他瞪了回去,一个人有条不紊的在厨房间里忙活。
  先得泡发干贝。
  趁这点时间他们干掉了一包薯片,待干贝发软苏峻平将汤汁一倒准备面条,铁皮锅里的水咕噜噜的滚着,一个又一个鱼眼泡,苏峻平正在数鱼眼泡玩忽然觉得小腹一阵刺痛,他“嘶”了一声打算熬过去,却发现腹痛有越演越烈之势——辣椒酱的效果也太立竿见影了吧!苏峻平不得已把厨房交给陈一霖,自己跑厕所去了。
  等他洗完手推门出来,陈一霖正在装盘。他没多想去揽他的肩,陈一霖猛地抖了一下,碗一倾斜险些把汤泼出去。
  苏峻平装作不知道凑近半步,发现手下的肩膀硬邦邦的像块石头,他心尖上的那点快乐慢慢沉了下去。
  苏峻平垂着眼睛,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阿霖,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呢?”
  陈一霖把碗放在料理台上的时候弄出了好大一声声响。
  “你讨厌我吗?”
  陈一霖的心不可抑止的抽了一下,疼一点点钻了出来,他想转身抱住他,他想把头埋在他肩窝里嗅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可陈一霖也只是想,手指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摇了摇头说:“怎么会。”
  “那怎么这么躲着我?罗青雨……我没有介意,真的,我真的不骗你,我一点都没有生你的气,还是说你在生我的气?我……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道歉,原谅我好吗?”
  苏峻平可怜巴巴的去扯陈一霖的袖子,陈一霖看着那碗清汤挂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一点错都没有,更加提不上原谅不原谅的,我只是……累了,你懂么?就是那种说不上来,脑子清醒但就是很累的感觉……”
  苏峻平小心翼翼的喊他:“阿霖……”
  陈一霖捉住了他的手,忍不住用指腹去摩挲:“给我点时间,让我休息一会儿好吗?也许过段时间会好很多的,”苏峻平还有些踌躇,陈一霖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求你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干的肮脏事,苏峻平越是宽宏大量的原谅他,他越是对自己耿耿于怀。苏峻平太好,而他不配。
  苏峻平看着他的眼睛,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心底有种一无所知的巨大惶恐。
  就在这个当儿,他听见陈一霖说:“明天来学校好吗?”
  苏峻平看着他落寞的眼睛,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第三十九章

  
  点完头两秒后他就后悔了,可他瞧着陈一霖微微笑了一笑,只好咬着牙安慰自己说:“也不亏啊!”
  陈一霖说:“吃面吧,小心糊了。”
  苏峻平点点头,去拿汤碗,被陈一霖娴熟的避开了,他只好郁闷的去拿筷子和调羹。
  面条又白又软,浸泡在清澈见底的茶色汤里,陈一霖焯熟了青菜,放在上面,很是好看。苏峻平用调羹舀了一勺汤,干贝吊的汤极鲜,他陶醉的吸溜一口说:“我真是个做菜的天才!”
  他去看陈一霖,陈一霖只是笑笑,见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苏峻平吃面的时候不停和陈一霖讲话,陈一霖似乎说开了,话也多了些,这顿饭勉强算是愉快,吃完后苏峻平还缠着陈一霖看了会儿电视,最后因为陈一霖有作业才依依不舍的道别了。
  陈一霖走了他刷了碗就去开电脑,苏峻平也算是个技术流,平常玩游戏很来劲,王文杰曾经说过他眼睛熬红了都不肯歇,可今天他看着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界面,摸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键盘,忽然觉得深深的厌恶。
  他悄然退了游戏,洗漱完躺床上睡觉。可是作息已经颠倒,到凌晨一点多都没睡着,第二天他被闹钟吵醒的时候眼皮都是肿的。
  苏峻平出门买了份生煎吃,那生煎味道不错,就是油,油得他胃隐隐作痛。苏峻平心想这真是个糟糕的开始,没想到的是,还有更糟糕的在后面等着他。
  苏峻平基本功不扎实很多都不懂,现在正是高三一轮复习的时候,把以前不懂的详细掰开来讲,他错过了好几堂课,现在听课就像断片了一样,晕乎晕乎的。
  他拿着定语从句的卷子去问唐逸,唐逸说:“这个昨天才讲过的呀。哦对了,你昨天不在,那你去翻一轮复习书,里面有详解的。”
  苏峻平:“……”他就是看不懂才来问的。
  他记得陈一霖说的保持距离没有去麻烦他,而是跑了几趟办公室,发现老师讲得也很理解艰难,勉强跟上了就扔开,不愿意深究。
  他现在心思不大在学习上,他有更重要的事。
  苏文想的不错,他确实不能一直不上学,可是他有别的方法,一直抗争下去直到目的达到。
  周末苏峻平去看了杨虹,一段时间下来,杨虹的头发少了不少,她用满是针孔的手摸着自己的头发笑道:“很快就要掉光了呢,到时候我出家去当尼姑好了。”
  苏峻平抱住她喊妈妈。
  杨虹拍着儿子的背:“我开玩笑的,马上一个疗程做完,我可以回家几天哦。”
  苏峻平十分高兴,殷勤的弄了个猕猴桃给他妈吃:“是红心的,他们说红心对身体更好,我就买了。”
  杨虹听了忍不住微笑起来,正埋头用勺子刮来吃,就听苏峻平说:“我不会改变主意的,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她的手忍不住一顿,过了片刻才恢复如常,装作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妈妈你呢,”苏峻平忍不住抓住她的手,急迫地看着她,”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杨虹心里忍不住揪了一下,怎么会呢,那是她的心肝宝贝,从她心尖上活活掉下来的宝贝,十八年来最最宠爱的宝贝,她在医院的时候时常想他,抑制不住的去翻他的照片,从他小时候叼着奶嘴开始,一直到他超过她的身高——可就是因为那是她的宝贝,她才不能任性,她要给他最好的未来。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随心所欲的人,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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