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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后生(烤翅)-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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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峻平脑门一激灵,舌头都开始打结,陈一霖掀开被子要下床被他吼住:“别动!”
好不容易才把舌头撸直了:“我去给你买点胃药,你别过来,躺床上休息吧。”
他说完扭头就走脚步匆匆,在玄关换鞋子的时候瞥见陈一霖倚在房门口,陈一霖刚要张嘴他就一巴掌糊上了大门:“叫你别动!你要我说几遍才听得懂!回去回去给我现在就躺回去!”
他甩手重重的合上了门,陈一霖愣愣的靠在房门口,过了好一会才听见一声轻的像叹息一样的:“小峻……”
可是苏峻平早已走远,自然是听不见了。
☆、第五十五章
苏峻平出门以后被寒风一吹,脑子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做事太过鲁莽,而且陈一霖疼得满头大汗的样子还在眼前,他现在十分心虚。
苏峻平兜兜转转逛了几家药店,买了点胃药,到了陈一霖家楼下他又踟蹰起来,缩着肩膀瞧着被冻住的水龙头口雪白的冰晶花。
他手上出了汗,黏糊糊的,想去洗个手。
暴露在外的自来水管道被包了一层稻草,可那稻草就像是三毛的头发,杯水车薪,管子冻得结结实实的,苏峻平把手伸到龙头下面,轻而易举掰断了几根小冰锥。然后他伸脚狠狠地踹着管道,脚底打滑有好几次险些摔倒,费了番功夫才让龙头淌下一缕涓涓细流。
苏峻平把手放下去几秒钟,骨头冻得发颤,好像和皮肉分离了有回声似的“嗡嗡”作响。苏峻平刚洗完手,就发现一只脏得看不清颜色的野狗靠了过来。
也许是土褐色,也许是咖啡色,谁知道呢?它凑到龙头下面草草洗了个头,苏峻平有感而发决定对小畜生施展一下他难得的善意,结果那野狗洗完一甩头,把水糊了苏峻平一身,然后扭着屁股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峻平:“……”
他站起来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爬楼梯,暗戳戳的敲了敲门。
他刚刚出来的急,钥匙丢在房子里了,苏峻平打算五秒之内不开门他就丢下胃药滚蛋,结果刚敲了一声就开了,陈一霖好像专门在门口等他似的。
脑子里一蹦出这个可能性,苏峻平心里更虚了,都不敢正眼瞧他,把药搁在桌上就垂着脑袋恨不得把地砖烧出个洞。
他的眼睛在地上扫来扫去,忽的瞥见陈一霖光着脚,只套了双拖鞋,苏峻平啧了一声:“你袜子呢?这么大冷天的你袜子都不穿吗?”
陈一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坐在椅子上的腿稍稍往后挪了一下,企图用椅子腿掩盖。
苏峻平见他不吭声,心下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说话,只叫气氛更尴尬。
幸好陈一霖拿过药说谢谢,吃了药以后回了房间,苏峻平不知道怎么想的,跟着他到了房间,傻呆呆的站在床边看着陈一霖掸被子褶皱。
陈一霖点点下巴让他抓住被子一角,苏峻平老实抓住了就听陈一霖说:“小峻,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
苏峻平面不改色的一松手然后又默默捞了起来,全程目视窗外,就是不肯和陈一霖对焦。
陈一霖之后没说话,安静的把一床被子给折好了,放到一边去,这才说:“两床厚的太热了,出汗也不是这么个出法。”
苏峻平脑子里盘算该怎么应和才不唐突,陈一霖已经脱了外套躺了回去,他靠在扁塌塌的靠枕上说:“小峻,你最近不太对劲,今天尤其是。发生了什么?”
苏峻平看了眼陈一霖飞快的别开,他心里头五味复杂自己都捋不顺,难道实话实说:我看见你帮女朋友拎东西一起有说有笑的回家?戳瘪了陈一霖原因不明的谎言,只会让两人闹得更尴尬。
他一直不懂陈一霖,陈一霖的眼睛澄澈干净,可也许是太干净,反倒像两口黑洞洞的枯井,不晓得到底有多深。他偶尔会想到罗青雨,陈一霖应该很喜欢她,可一个礼拜之后两人就分道扬镳了。他当初以为陈一霖和他的疏远是因为歉疚,可是他又说不是,被自己忽视的东西日益浮上脑海,乱成了一锅粥。
陈一霖对于他,就像那张一百四的数学卷子,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陈一霖见苏峻平没反应,试探性的去勾他的小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就立马松手,瞄一眼苏峻平的反应再继续去撩拨。
如此往复了几个来回,苏峻平总算回神,还一把把陈一霖的手抓了个正着。他的手已经暖了,可陈一霖的还是那么的冰。
苏峻平差点要弯腰给他手掌呵气,好不容易才忍住,就听陈一霖软软地说:“小峻。”
苏峻平知道自己不说不行,找了个借口搪塞:“我以为你最近是故意不睬我的,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
说到后面倒是真心实意的,可陈一霖噗嗤笑了一声:“我没有你电话号码,怎么给你打呀?”
说完反客为主,那只被包围的手一翻把指头挤进了苏峻平的指缝,慢条斯理地说:“我也打算买个手机的,奶奶出了什么事也能及时知道,但是再等等,等新年过了再买,等我买了第一个存的就是你的号码,好不好?”
苏峻平想了想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说好。
陈一霖十分高兴,扑过来要抱住他,可他在床上身体悬空,苏峻平怕他摔倒赶紧凑前一步被陈一霖扑了个正着,陈一霖高兴地摸了摸苏峻平的头发:“小峻不要生气,是我不好,事都忙得差不多了,以后我去你打工的地方看你好不好?给你带好吃的,你喜欢什么东西我都做给你吃,上次给你做的南瓜饼你喜欢吗?”
苏峻平本来就已经心软,一听他起大早做的南瓜饼便把隐瞒的事儿搁到一边,哼哼两声表示同意。
难为陈一霖没有把他鼻子拧掉,陈一霖不动声色的埋在苏峻平的肩窝,他心里小小的雀跃了一下,也许是发烧把他脑子烧成了浆糊,陈一霖看着苏峻平的脸,竟然拍了拍床铺说:“要过来睡一会儿吗?”
说完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欢快的脑子清醒过来他恨不得钻到插座孔里去,陈一霖低着头,耳朵发红,苏峻平见了那副小白兔的模样存了逗弄的心思,脱了外套躺了进去。
一躺进去就感受到陈一霖的僵硬,肌肉紧绷一动不动,苏峻平在被子里面轻轻拍了下他的大腿,陈一霖差点把他踹下去。
苏峻平疼得呲牙咧嘴还得抽搐嘴角大度的表示没事,他确实有点累了,而那床又那么柔软,鼻子间还有陈一霖头发的香气,苏峻平望着窗外数了会儿云就睡着了。
陈一霖却不像他那样缺心眼,他从开口那瞬间开始心跳就响得像打雷似的没停过,当苏峻平躺下的时候脑子里的浆糊沸腾咕噜噜的冒泡,只把他烧得面红耳赤,明明是冬天却像是夏天蒙出了一身的汗。
陈一霖想:“小峻就睡在我身边呢,只要抬抬手指头就可以够到。”
那个人那么的近,近到你一动不动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他的呼吸和你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温暖,温柔,陈一霖紧绷肌肉过了好久,只觉浑身酸痛,这才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去看他,苏峻平歪着脑袋睡熟了。
他曾经想,只要能看着他就满足了,后来他想,能在他身边就满足了,可现在他想——去触碰。
这个念头一产生就被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那两方念头斗得不相上下你死我活,陈一霖的目光仔细的抚过他的眉眼最后落到了粉色的嘴唇上,就在那刹那间轰得一声,他脑中千万条理由都灰飞烟灭。
陈一霖用手指轻轻戳了下苏峻平的脸,苏峻平毫无反应,陈一霖屏住呼吸,飞快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飞快的躺回去,躺得笔挺,眼睛睁得大大的数窗外咕噜泡的云,一朵两朵三朵,他数到云飘走了也没有数清楚。
他们睡到傍晚,回光返照的太阳照醒了他们,陈一霖一直瞪着眼睛直到黄昏的时候才稍稍眯了会儿,苏峻平醒了,先摸一把看自己有没有口水乱流,很好,没有,他再扭头去看陈一霖,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好像那么点金光都被他收拢在睫毛上。
苏峻平看着陈一霖安安静静的躺着,心里头忽然冒出“睡美人”这三个字。
心尖被这三字轻轻挠了一下,就见陈一霖抖了抖睫毛,睁开眼睛。
苏峻平撑着下巴说:“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像亲睡美人一样亲你了。”
陈一霖脸蹭一下红了,转过身去看窗外,苏峻平去掰他的脑袋,陈一霖干脆一提被子从头盖到脚,苏峻平抢了半天也只让他露出一双眼睛。
苏峻平抢被子抢得气喘吁吁:“行啦行啦,不跟你玩儿了我回家去了,别这么捂着,闷死你自己了。”
苏峻平套上衣服离开,陈一霖这才松了力道,对他说:“你想吃什么,我带给你。”
“不了,你也要上班。”
“没关系,我是三班倒,而且乘公交去手机店很方便。”
苏峻平立马就心动了,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自己的脸皮报了一连串名字。
陈一霖等他走了,才把自己挪到苏峻平睡觉的地方又躺了几分钟,这才恋恋不舍的爬起来烧饭。
苏峻平没想到的是陈一霖如此高效率,说给他带吃的,第二天就来了。
那时候他正愁眉苦脸的扒拉着难吃的盒饭,水加少了,饭粒分明咬起来还咯噔响。
他嫌弃的挑起一粒米饭,然后放下,挑起一片枯黄的青菜叶子,又放下,再挑起全是面粉的狮子头,再放下,这时候陈一霖挎着饭盒走进来,逆着光太阳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粉闪闪发亮,像神一样。
他给苏峻平端来了小菜和点心,都是家里新鲜做的还带着热气,苏峻平大喜过望一把夺过饭盒吃了个精光,连最后的汤汁都不浪费,举起来滴了个干净。他吃饱喝足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陈一霖,瞄了他一眼弱弱地问:“你中饭……吃了没?”
陈一霖笑着说:“早就吃好了。”
“你怎么知道给我带菜来?我只跟你讲了要吃的点心。”
“你还记得远足那次吃的盒饭吗,就是统一订的快餐,比食堂都……”毕竟在店里,陈一霖没有说下去,而是将点心塞给他。他的点心被一抢而光,苏峻平拼死拼活才抢到了两块,愤恨的瞪了周围一圈,把那两块赶紧塞进了嘴里,一边一块,陈一霖觉得好玩戳着他圆鼓鼓的脸颊说:“不要急,慢慢吃,下次我多带一点。”
苏峻平含糊不清的表示不行。
陈一霖又留了一会儿才走。走了以后刘叶云凑过来挤兑他。
“那是你基友吧?”
苏峻平高贵冷艳的翻了个白眼:“怎么,没有嫉妒啊?”
刘叶云也翻了个白眼,顺手掰下一片盆栽的绿叶子来:“我是跟你讲正经事的,我拿到了个客户,供求量特别大,”他神秘兮兮的看了眼周围,手比了个数,“这么多!”
苏峻平一愣:“六?”
“六个苹果!”
苏峻平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六个苹果,他从何鑫那儿进货就要一万二,他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只能向何鑫借。他虽然和何鑫做生意,但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喜欢他,好像天生八字不合。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不能按时还上,那就得算成高利贷了。
可是,毕竟是六笔单子呀!
他给刘叶云差价一千,那他能净赚六千!
他拨弄了两下叶子,压下心里头的澎湃面上一派冷静地说:“你确定?”
“我确定!我可以给你看记录!”
刘叶云给他看了聊天记录,苏峻平眼尖把对方给记住了,回家一查,是位职业走水货的主,圈里混了点时间,不太可能作假。
他看了眼自己闪着光的电脑屏幕,又抬头看了眼窗,夜色已经黑透了,只有电脑微弱的荧光打在他脸上,像褪色卷轴上面目模糊的青脸小鬼。
苏峻平在那个寒冷的寂静的夜晚,就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按下了发送键。
☆、第五十六章
何鑫被他吓了一跳,反复确认之后告诉苏峻平他手头上也没有六个这么多,得攒攒。
苏峻平去问了刘叶云,刘叶云说有空当,可以等。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离寒假结束还有四天,苏峻平已经没了上班的心思,他半个月都没有推销出一部手机,也就领最低底线的工资。让他无趣的打工生涯变得有那么点儿色彩的,就是陈一霖了。
陈一霖连着给他送了两天的中饭,一荤一素一汤一点心,羡煞多少旁人,这搞得苏峻平都不好意思起来,他把陈一霖拖到角落里说:“不用天天给我送啦,你也忙,我知道的。”
陈一霖摸了他两把又软又蓬松的头发说:“那明天我再去趟办/证/中/心,就不给你带饭了。”
苏峻平听了扁了扁嘴,说了声好。
望着陈一霖远去的背影,苏峻平忧郁的用手撑着下巴,四十五度仰望墙角的蜘蛛网,他心里头想:“我为什么要客气一下呢。”
陈一霖没有听见他的心声,为了去办/证/中/心,他还把班次给换了,换成了中班。午夜回的家,到家洗漱睡觉将近一点钟,第二天起来帮着奶奶做了些糕点,看时间差不多了再去办/证/中/心。
前前后后他睡了四个小时,在办/证/中/心排队等候的时候忍不住睡着了。
可睡觉没有耽搁他的排队,在他睡觉期间又死了一次机,现在在他前面还有两个人,两个中年大妈。陈一霖睡了一觉除了脖子疼一切都好,大妈却不乐意了,要是超市特价排队还好,这不让她们占便宜的事还浪费她们的时间,两个女人大声抱怨险些把房顶都给掀了。
一个说:“公家是不是脑子拎不清啊,叫这样一帮人去做事情,慢腾腾慢腾腾就晓得玩,吃吃茶聊聊天,不做一点正经事!”
另一个说:“还讲电脑坏掉了!怎么人家都不坏,就坏你们家的?分明是找借口要玩!我上次去银行,还看见有个女的在织毛衣嘞!后头队伍长得来要排到外面去哩,伊还在织毛衣,过个五分钟十分钟去倒杯茶!”
“还有个叫什么经理不经理的,就没看见伊做点事情,到处玩,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这边讲一句,那边坐坐!现在的人啊,真是受不了……”
陈一霖听得昏昏欲睡险些再睡着,那两位大妈已经结交了深厚的革命友谊,打听起对方的家庭来。
“你今天来做什么?”
“儿子买套新房子,结果被撞撞躺在医院里,真是可怜,我来替他办。”
“现在的年轻人开车子全部乱来,吓死人了,你儿子还好没出大问题,就是事后讨钞票受不了!”
“是的呀,撞了人还不肯给钞票,侬讲怎么会有这样的宁的啦?我全部丢给法律援助那边,让他们去折腾,真是受不了!”
陈一霖昏昏欲睡的脑袋忽然被泼了一桶冰水,格外的清醒,他动了动酸痛的脖子,心里盘算着“法律援助”这四个字,走过去和两个大妈搭话。
陈一霖长了一副讨人喜欢的面孔,眉清目秀有股邻家好孩子特有的气质,一下子激发了大妈的母性,大妈们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陈一霖被问得头都大了,最后还是以上厕所为借口溜开。
在家里长短的话里,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大妈说的“法律援助中心”。不必花钱,专门为经济弱势群体准备的法律援助机构,他盘算了一下他这种情况刚好可以找他们。陈一霖心里想着自己的失策,他从来没听过别人提起,潜意识的就直接和律师所挂了钩,根本不知道有这玩意儿。
待他出去的时候一个大妈已经弄好了,另外一个正在办理也没有空同他说话,陈一霖后来去领证件,他们告诉他还得再过一个礼拜,陈一霖理了理领子直奔法/律/援/助/中心。
这事办得顺利,他手头上的证件都是齐全的,把这件事丢给他们陈一霖就可以放宽心不用再管了,剩下的只有拆迁的事,差不多就这几天就得搬出去,赔款已经给了,陈一霖物色了一间租房,还不太满意。
想着特地调了班又不用特意去找苏峻平,他有一整个下午的空当,陈一霖回家吃了顿便饭就去房产中介挨家挨户的找。
他好不容易找着了交通便利房租便宜的地,去看了之后发现装修也还不错,就是旁边挨着汽车站,吵。他回去和奶奶商量了一下,奶奶倒不是很介意,反过来劝他省着点花,陈一霖就租下了那套房子。
他很快的和房东签了合同,在开学之前就搬了进去。
陈一霖还买了手机,自己一个,奶奶一个,买了之后就去看苏峻平把他的号码给存了进去。苏峻平本来双手抱胸,哼哼唧唧,一副全天下都欠了他很多钱的样子,一听到存号码立马两眼放光,看到他的号码是第一个的时候更加高兴,陈一霖连毛都不用顺自动消了火气。
他那点不愉快被随便挖了个坑埋了。
人得意的时候果然好事成双,何鑫把货给了苏峻平,苏峻平又转手给了刘叶云,不过刘叶云同他一样都是穷鬼,拿不出那么多钱,苏峻平让他立了字据,在半个月之内还清。
刘叶云不到两天就给他打了两千块,剩下的说慢慢还,隔三差五的打个八百一千,把苏峻平烦得让他攒好了一口气打给他。
也许是上天也觉得苏峻平太过得意,在开学的前一天晚上,让他做了个噩梦。
他梦见自己被泼了一瓶子的硫酸。
他忘记他是怎么知道的,但他就是知道有人要泼他,他四处逃但他能感觉到背后那黏腻浓稠的目光,像怪物的毒液,落在他背上几乎要烧起来。他四处逃,抓住人就是求救可是没有人愿意信他,他最后抓住了陈一霖,陈一霖甩开了他的手,那目光冰冷,明明五官还是这样的五官,却陌生的像是另一个人似的。
接着,那一切都像是慢镜头一样,不知从何出现的硫酸泼向了他,苏峻平躲的很快,但手臂还是溅到了一点,他的皮肉立刻咯吱咯吱作响发出一股浓烟,就像有人用烧得通红的刀子剜他的肉一样。苏峻平痛得要喊,张开了嘴怎么也喊不出声。
苏峻平做梦做得满头大汗,做完赶紧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滑溜溜的,一点儿伤都没有,可他就觉得胳臂还发着疼,脑子里乱糟糟过了一刻钟才彻底分清楚了现实和梦境。
苏峻平去拿手机,屋子里黑漆漆的显得屏幕格外的亮,他眯着眼看了上面的阿拉伯数字“1”,他是彻底的睡不着了,翻开来玩游戏也没劲,刷朋友圈也没劲,苏峻平点开来退出去反复几次最终目光落在了联系人上。
那是每一个手机都有的,最基础最根本的功能。
他点开来,最新保存的联系人就是陈一霖。
他想起了梦中的陈一霖,梦里头觉得清楚的事一觉醒来忘了个七七八八,唯有陈一霖的脸,他看见了他脸上细密的绒毛,应该是个夜晚,可陈一霖好像被打了聚光灯脸上包裹着一层光辉,那光弱化了立体的五官,好似把那张美丽的脸一巴掌拍了薄纸里,不像一个人,倒像是一副栩栩如生的画。
美丽又神秘,却接近不了分毫。
苏峻平结结实实被陈一霖的脸吓住了。
还有他不相信他的事,也让他又焦躁生气又十分的伤心。
可那毕竟是做梦。
苏峻平的手指在陈一霖的头像上停留了一会儿,最终滑了下去,明天上学他一定睡得很早,现在都一点多了,打电话扰人眠。
他大拇指一滑,看到了王文杰。
王文杰他还不知道吗,现在十有□□在玩游戏,苏峻平毫不客气的按了接通键,没有一点的愧疚之心。
王文杰瓮声瓮气的接了电话:“喂?左护法吗?有屁快放,有事快说,没事滚蛋!”
苏峻平:“……怎么,你睡觉啦?”
王文杰:“刚睡下半小时。”
苏峻平把手机换了一只耳朵贴着,捡起了掉在地上的良心,虚弱地说:“那还真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还醒着……”
王文杰:“行了行了,有事吗,快点说!”
苏峻平犹豫两秒一咬牙:“我刚刚……做了个噩梦……”
几乎是同时对面传来“噗”一声。
苏峻平:“……”
王文杰哈哈哈笑得在床上打了三个滚,抱着肚子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拿起手机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就因为这个原因打扰老子睡觉?信不信明天我打断你的狗腿!”
苏峻平自知理亏比人家矮了一头,说要揍他也没反驳,只是弱弱地解释:“我被泼硫酸了,你有点同情心好吗?”
“又不是真的,我还做梦梦见环游世界被土著人大卸八块煮来吃了呢,那群傻逼就倒了一锅水,连盐都不撒……”王文杰舔了舔嘴唇把话题拐了回来,“你被泼,你不会逃啊。”
“我逃了,但感觉一直被跟着。”
“那就跟他对打,你打得过吗?如果打不过就打个110叫警察叔叔救你。”
苏峻平表示这些招数根本行不通,委委屈屈地说他在大街上到处找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睬他:“就连阿霖也不睬我。”
说完之后他就等着王文杰这张贱嘴的冷嘲热讽,可那边像掉线了似的,居然没有声音。
苏峻平喂了一声。
王文杰脑子里转过许多念头,在听见苏峻平的声音后打了个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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