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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后生(烤翅)-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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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峻平哼哼两声:“老树开花,也不照照镜子,真不要脸。”
  杨虹叹了口气,正好这时候煲仔饭也上来了,她站起来给他盛了一碗堵住他的嘴:“少说两句吧,反正我们都分开了,你管他找不找人过呢。”苏峻平还想再说什么,杨虹又添了一句:“这种人哪值得我们花心思去想他。”
  苏峻平一听觉得有道理,也就不去管他们,俗话说的好,王八配绿豆,油头粉面的就应该配油头粉面的。
  苏峻平那天过完了都还没觉得自己放假,但当第二天他睁开眼,扭头去看闹钟发现才六点四十又回去睡,待他彻底醒过来已经十点了,这时候,他才有了放假的感觉。
  杨虹把电脑和手机都还给了他,他除了打游戏看电影,还顺便和同学聊聊天。
  群里面就去哪儿吃散伙饭聊得热火朝天。
  好不容易敲定了地点和时间,大家又为菜品争吵不休,苏峻平看得头都疼了,只说定下来喊他,他带上钱去了就是。
  那天他推开了厚重的门,一眼就看见了陈一霖,王文杰冲他挥挥手:“左护法,这里!坐这里!”
  他走过去,发现这不就挨着陈一霖嘛。
  苏峻平心底是想和他坐一起的,但又怕陈一霖别扭,两厢犹豫着还是王文杰粗暴简单把他摁到了座位上,完事。
  陈一霖一直垂着头,摆弄着手指,苏峻平看到了他藕色的指甲,一个个修剪得干干净净,直叫人想拿过来把玩。他正看得出神,陈一霖突然抬头轻声说了句:“好久不见。”
  苏峻平连忙道:“好久不见。”
  打完招呼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苏峻平为避免尴尬忙刷了会儿手机,可惜那些个方块字让人眼花,他深深吸了口气说:“你什么时候……去学校?”
  “九月十几。”
  苏峻平想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微妙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蔓延,连带着这一桌的说话声音都轻了不少。
  幸好左右逢源的王文杰回来了,他刚灌了谢老板两杯酒只把人家灌得面红耳赤,气势高昂的一拍桌子说:“兄弟们喝酒了啊!”
  然后他一把抓住苏峻平的肩说:“我和左护法是老相识了,左护法初中的时候可能喝了,大家千万别客气,来车轮战啊!”
  苏峻平反应不及只喊了一声“王文杰”,就咬牙切齿的看见几个男生端着酒杯朝他走过来,苏峻平无法,只好一饮而尽。
  后面击鼓传餐巾纸他被逼着喝了两杯酒,唱歌忘词又被逼着喝了两杯酒,酒过三巡苏峻平脸已经红得像皮薄汁多的番茄,一戳就破。
  王文杰还想要他喝,被陈一霖拦了下来,他只说了两个字。
  他说:“好了。”
  陈一霖一扬眉,露出漆黑的眸子,美是美的,但美得不近人情,王文杰讪讪把话题转了过去,陈一霖微微笑了一下,那点骇人的美立马藏了起来,笑着像阵温暖的风。
  王文杰去折腾胖子兄,陈一霖正低头舀汤,忽然被人拉了拉袖口,他偏过去,苏峻平轻声对他说:“谢谢啊,不过我没醉。”
  陈一霖瞧他一眼,摆明了不信。
  苏峻平坐直了自己也舀了碗汤,那副一声不响的乖巧模样惹得陈一霖看了好几眼。都说醉鬼最听不得人家说他醉,苏峻平安安静静的也不争辩,好像真保持了些清醒。
  当然后来吃完饭转战KTV的时候他发现苏峻平连条直线都走不出来,那清醒都是装的。
  包厢里灯光暗沉沉的,喝酒壮胆的家伙越发肆无忌惮起来,直接又要了一箱的啤酒,男男女女开了啤酒边唱边喝,不知道是谁开了灯光效果,五彩的颜色在墙壁和天花板上乱窜,更叫人头晕。
  陈一霖不是很喜欢这种氛围,太过混乱和浑浊,他被众人推着唱了一支歌,大家还要他唱第二支的时候他尿遁逃了。
  娱乐场所的厕所灯光也是昏暗的,也许他们是想用橘色灯营造出暧昧的气氛,可毫无情调的陈一霖却认为是灯泡太旧。
  他洗了把脸又重新回来,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躲着,忽然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那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像奶狗在叫唤一样。
  他喊:“阿霖。”
  陈一霖心尖肉一跳,顺着声音找了半天才在角落里找到苏峻平,苏峻平背对着他拉着一个人的衣服下摆,奶声奶气地喊:“阿霖。”
  被他抓着的人正是肖伊苓。肖伊苓苦哈哈的对苏峻平说:“班长有我这么矮吗,就算有,你不能连性别都不分了吧?”
  说着就把下摆往外扯,苏峻平死死攥着,这醉鬼力气奇大下一秒就要扑上来,还是陈一霖眼疾手快的从身后擒住了他,花了老大的劲儿才掰开了那人的手指,肖伊苓赶紧逃了。
  他被掰手指的时候面目狰狞大有和人拼生死的架势,一旦十根手指都被掰开了,倒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恹恹的垂着脑袋缩在角落里。
  陈一霖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
  陈一霖的掌心凉,他舒服的蹭了蹭卧倒在他的怀里,陈一霖一边摸着背,一边小心翼翼观察他的神色,苏峻平的胸膛轻轻起伏,那点滚烫的鼻息都喷在他脖子上,陈一霖又痒又烫脑子也跟着神魂颠倒,一会儿想紧紧搂住他一会儿想逃得远远的,他忍不住说句话来转移注意力。
  陈一霖干巴巴地问:“你找阿霖干什么?”
  苏峻平:“你是阿霖吗?”
  陈一霖权衡再三,说了句不是。
  苏峻平一把推开他:“滚!”
  陈一霖被推得一个踉跄险些滚到地上去,他爬起来看苏峻平,苏峻平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上去格外的无辜。
  他叹了口气,是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了。
  之后大家发现这个醉鬼逮着谁都喊阿霖,男女老少胖瘦美丑只要是个人就不放手,大家吓得争相逃,幸好他虽然力气大,但是老老实实只缩在角落里,不主动过去他是不会搭理的。
  再然后有勇士去逗他,被他胖揍了一顿后发现苏峻平脚下五个啤酒瓶,再加上他吃饭时又喝了不少,难怪醉得这么厉害。
  他们闹哄哄一直折腾到了晚饭的点,清醒的都走了,只剩下沙发上三三两两的几个醉鬼,有一个在喊妈妈,有一个在睡觉,一个对着通讯录一个个不停的打电话,哦对了,还有苏峻平蹲在角落里装蘑菇。
  作为班长,他任劳任怨打了电话把醉鬼们一个一个送走了,只剩下了苏峻平。
  陈一霖完全可以像前面那几个一样把苏峻平送走,但他有私心,一个隐蔽的空间里就他们两个人,他太渴望靠近,但他又害怕看到苏峻平厌恶的眼神,现在他醉醺醺的什么也不知道,如果——
  陈一霖猫似的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他弯着腰,只要再低一些就能够上苏峻平的嘴唇,可是当苏峻平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他心里咯噔一跳,觉得自己龌龊的心思被照得无处遁形,惊慌的就要拉开距离,却被苏峻平死死拽住了衣摆。
  苏峻平直直望着他的眼睛说:“你是阿霖吗?”
  陈一霖也看了他好一会儿,就着如雷的心跳声,轻轻点了下头。
  下一秒他被苏峻平整个人扑到沙发上,沙发再软陡然撞到也是疼的,他的脑子被这么一撞干脆成了浆糊,还是一锅咕噜噜冒泡的浆糊,苏峻平趴在他身上,在他反应不及的刹那吻了上去。
  这下好,浆糊彻底沸了。
  舌头是热的,轻轻扫过口腔还有啤酒特有的淡淡苦味,虽然苦,但又格外的清爽,陈一霖楞了几秒才试探性的戳了下他的牙床,那就像是个信号苏峻平一下子发起疯来,那后面就不能说是吻了,该说是啃,是咬,陈一霖也跟着他发疯,他捧着苏峻平的脑袋整个人都激动地发抖,忽然听到笃笃两声。
  陈一霖一下子弹了起来。
  服务生说时间快到了要续费吗,陈一霖说了不用把他给打发走。
  他抬眼望去,苏峻平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用手指抠沙发的纹路。
  这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个世界天大地大,有不尽山川美景,有不尽金钱美人,有不尽权势欲望;可这世界又这么小,小得只能承载他们两个人,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
  陈一霖伸出胳膊把人搂了过来,房间里所有的光好像都压在苏峻平的眼角,顾盼生辉,他格外温柔的吻了一下:“乖,咱们回家去。”
  原来小峻也是喜欢我的啊。
  陈一霖想。
  我这样腌臜龌龊的人,也能被人喜欢,真是太好了。
  第二天苏峻平醒过来,宿醉的脑袋疼得快炸了,虽然他喝得烂醉,但记忆里有些印象,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滚到盥洗室去照镜子,嘴唇被咬了个口子,他心中大骇,又滚到电脑前赶紧去问王文杰。
  苏峻平:昨天送我回家的是谁?
  王文杰好好嘲笑了他一番才告诉了他答案:班长。
  苏峻平捂住脸滚到了床上。
  他心中巨浪翻腾血液往脑袋上涌险些就体会了一把脑血栓的感受,滚了好几个来回直把床单滚成抹布才停下来,热血退去,他慢慢的放下了手。
  就算明白了心意,他们之间也已经错过了。
  若干年后,同学会上两人也只会为当初的荒唐事笑笑。
  窗帘半拉着,太阳直直的打在他的脸上,阳光好得就像情人间的亲吻。
  填志愿那天,苏峻平填了挨着陈一霖大学的一个学校,他去查过了,真的很近,走路只要十分钟就能到了。
  但是大学四年,他一次都没去过隔壁。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更新是在周末,然后这文就完结啦,番外再说吧,礼拜天记得来哦~

  ☆、第七十二章(完)

  塞林格在《破碎故事之心》里写道:“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那段话,是苏峻平在《读者》上看到的,他向来对这些杂志不感兴趣,但杨虹为了培养他高尚的情操订了一份,苏峻平实在闲得没事也会顺手一翻。
  然后他脑子里冒出了“啊,原来如此”的想法。
  那些愤怒、猜忌、错过到头来都不过是因为爱,爱是脆弱的胆小的纯粹的,所以要在上面盖一件华丽的衣裳,把自己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是衣衫太华丽,把自己也给绕了进去。
  大学的时候,虽然苏峻平没去过隔壁,可是他们实在挨得太近,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传到这里。
  他传闻有一个帅气的耳后有颗小痣的男生大受欢迎,追他的女生能赶上一个加强连,连系花都明里暗里的送秋波,可惜这位小帅哥两耳不闻窗外事,硬生生喀嚓一刀切断了姑娘们的情愫,成了不少人的白月光。
  苏峻平也被女孩子追过,他都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理由连之前的自己都不相信:要好好读书。
  这条狗屁理由旁人开始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后来才发现,他是真的说到做到,日日泡在图书馆,无趣的像传达室的老头,没有一点青春的可爱。
  不过偶尔,真的是偶尔,苏峻平被室友拉出去吃饭,一桌子人热热闹闹的喝着酒,喝完了苏峻平就会坐在座位上,孤零零的吹一支情歌的口哨。
  他高中时是KTV的常客,脑子里现在还存着不少情歌,逮着谁就唱谁,都是断断续续的调子,大家听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以后就再也不要带他来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打下了最后一行字。
  蛋挞:这个故事……很无趣吧?
  对面的网友没有说话。
  他等了片刻没等到Omont的回复,却等来了电梯维修工。
  维修工扯着嗓子大喊:“里面的人注意了啊,靠边抓扶手,小心了啊!”
  苏峻平漫不经心地挪过去,一只手抓住扶手,另一只拇指灵活的刷着页面。
  Omont还是没有动静,他看了几章小说电池却咣当一下跳出来叫他连接充电器,苏峻平翻了个白眼,还是不情不愿的把手机塞进了口袋。
  离了手机他就无事可做,这狭小的金属空间更是叫人连欣赏都没有力气,他眼珠子不安分的转了半天,最终还是落到了陈一霖身上。
  陈一霖一手抓扶手一手刷手机,公文包夹在腋下,那公文包是漆黑的,越发衬他衬衫的白。说起来这年头穿白衬衫的男人也不多了,能把白衬衫穿得好看的人就更少了。
  陈一霖的衬衫塞在纤细的腰里,用一根皮带箍住,他微微前倾,好像苏峻平一伸手就能握住似的。
  苏峻平呼吸了一口沉闷的空气,觉得胃隐隐作痛,他决定开口转移注意力。
  苏峻平说:“去年的同学聚会你参加了吗?”
  陈一霖目光从手机上抽离:“没有。”
  “我也没有,文兄一直在跟我抱怨说我不来捧场,今年的聚会你去吗?”
  陈一霖眨了眨眼睛,思考几秒才道:“最近有点忙,如果能请出假的话我就去。”
  苏峻平心里叹气,面上还是笑嘻嘻地说:“我记得你是金融专业的吧,金融忙起来要人命啊。”
  陈一霖点点头:“小峻……我记得你也是金融的?”
  苏峻平笑道:“是啊,同病相怜,我现在去实习的那个交易所可欺负人了,加班起来真是没钟点,在里面关两小时就能忘了吃饭睡觉……”
  他要把气氛炒起来,芝麻绿豆大的事也能包装了讲得绘声绘色,活脱脱一被地主压迫的农民,况且金融业确实也苦,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陈一霖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都说不出话。
  最后苏峻平礼尚往来的做了总结:“我就这样了,你呢?”
  陈一霖似乎还沉浸在苏峻平的悲惨遭遇中没回过神,直到苏峻平又喊了他两声,他才局促的搓了搓手指,低下头去说:“我啊……”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时常做梦梦见苏峻平,也时常在发呆的时候想象他和苏峻平的再遇,他想了该怎么举起手朝他微笑,他想了好多自然的打招呼方式,他想了好多好多要对他说的话,那些话都一个字一个字打在了草稿箱里,他想得太多可他的躯壳太小,那么澎湃汹涌的情绪被堵在里面,像一口淤血,上蹿下跳着却吐不出来。
  陈一霖偷偷掀开眼皮,苏峻平直直的望着他,他觉得脸上发烧立马头更低了,连忙点开草稿箱。
  第一个:小峻,好久不见。这几年过得怎样?不管怎样身体健康都是最好的。我前段时间听王文杰说你去交易所那块工作……
  第二个:去年我们两个学校有一场足球赛,我去看了却没有看到你,我记得你运动神经一直很好却不在,真是可惜……
  第三个:我给奶奶打电话的时候听她提起了阿姨,阿姨一直照顾我们店里的生意,送点小东西也不肯收,真是太可气了,阿姨有时会说起你……
  第四个:……
  陈一霖把烂熟于心的草稿翻了个遍,挑出一个最合适的张嘴要说,电梯忽然咣当巨响,他手一滑险些把手机摔了出去,陈一霖一抬头,看见苏峻平跪倒在地,他连忙把手机往上衣口袋一插去扶他。
  陈一霖揽住苏峻平的肩说:“小峻!”
  他说着就要扶他起来,可一低头却发现苏峻平面色发白,嘴唇白得几近透明,他的心脏猛地一缩,声音都变了调:“小峻!”
  苏峻平扯了个难看的微笑:“不行,我……两顿没吃,饿得胃疼……”
  苏峻平胃疼的像钻子在钻似的,他用手狠狠的拧着腹部的肉,陈一霖费劲把他手指掰开,手掌覆了上去,轻轻的揉着,一边揉一边心惊胆战的去看他的脸色。
  苏峻平头发整个都汗湿了,湿得好像发丝能滴下水来,他紧紧咬着后槽牙,陈一霖心疼得不行,急得几乎要跳起来忽然想起什么哆嗦着打开了公文包。
  他把一个东西塞进苏峻平嘴里。
  苏峻平唔了一声,皱着眉看到他抓了一把糖放在他手心,话梅味的,咖啡味的,红豆味的,清凉味的,原奶味的——大白兔奶糖。
  苏峻平最喜欢吃的糖。
  陈一霖摸着他的脸心疼地说:“你多嚼一嚼,别噎着,我剥给你吃。”
  苏峻平有那么一瞬间连疼都忘了,听他的话老老实实地鼓着腮帮子运动,他垂头看着陈一霖像骑士一样单膝跪在他身边,一手揉着他的胃,一手剥糖纸。
  夏天,气温高,糖就算包了糯米纸也化了,陈一霖小心翼翼的把糖从纸上撕下来,再小心翼翼的递到他嘴边,说“啊,张嘴”,眼睛里的水比太阳还要亮。
  他整个人都停住了。
  陈一霖焦急的声音好像飘远,胃钻心的疼好像也飘远,他的目光贪婪的落在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上,他的目光像是一只手,一路往下叫陈一霖禁不住颤栗起来——忽然,苏峻平的眼睛不动了。
  陈一霖过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浑身颤抖的看向了他目光所指之处——他的上衣口袋。
  那个口袋很浅,苏峻平能把屏幕内容看得一清二楚:包括Omont的聊天界面。
  苏峻平:“你——”
  陈一霖像是被电刺了一下狼狈地跳到角落里,背对着他,佝偻着背,让人瞧不见一点神情。
  苏峻平看着他自动屏蔽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他心里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这愤怒居然迫使他站起来,走到陈一霖身边,强硬的把他的脸给掰了过来。
  陈一霖低着头说:“……对不起。”
  苏峻平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你他妈整天躲着我干什么?啊?我是瘟神还是扫把星啊让你整天躲着我,你干嘛躲着我,一开始就是这样,我和你说话你都是爱理不理的,只有我整天黏在你身上,好不容易咱俩熟了你又一下子逃得远远的了!陈一霖你他妈听我说话,给我把头抬起来——”然后,他看到了陈一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蓄满了泪水的眼睛,他那神情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你哭什么?”
  陈一霖眼睛红得像只兔子一样,他固执的不说话,就是死死的瞪着苏峻平,像是要把苏峻平瞪出个洞来。
  苏峻平从来没见到陈一霖哭过,他泪腺像坏死了一样,只会笑,不会哭。
  陈一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他都快忘了哭是什么感受了,他娘死的时候他没哭,他被人欺负骂小杂种的时候他没哭,他奶奶生病了靠他一个人扛起一个家的时候他也没哭,可是——当苏峻平温暖的手摸上他的脸,轻轻说“你哭什么”的时候,他一下子决堤了。
  苏峻平捧着他的脸不知所措,就看见陈一霖抬起头,隔着镜片恶狠狠地瞪着他,可惜空有气势不消几秒钟眼神一下子软了下来,软成了一汪水,他抽抽搭搭地说:“你就知道欺负我……”
  苏峻平捧着他的脸心疼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对不起。”
  陈一霖不接受他的道歉:“你就知道欺负我……谁稀罕你啊,谁要跟你说话啊,你以为你谁啊……还不是看我好欺负,就欺负我一个人……”
  苏峻平也顾不得自己胃疼了,手忙脚乱给他擦眼泪,陈一霖哭得凶眼泪掉个不停,抹眼泪抹得眼睛都肿了,苏峻平一只手拍着背给他顺气,另一只一把攥住了陈一霖的手说:“那你也欺负我呀,我这个人天生犯贱,你天天欺负我我就长记性了。”
  陈一霖恨恨地瞪着他,那只被苏峻平抓牢的手想推开又舍不得推开,看上去反倒是主动攥紧了。
  他瞪了苏峻平半天憋出一句:“我不要和你好了,你不要同我讲话!”
  苏峻平一边嘴上应付着,一边拍开他揉眼睛的爪子小心翼翼的给他吸眼泪,陈一霖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哐当一下,电梯一抖,门缓缓开了。
  陈一霖一下子停住了哭声,用公文包挡着脸快步走了出去。
  苏峻平紧跟在后,门口站着物业叽里呱啦苏峻平鸟都没鸟他头也不回的追上了陈一霖。
  这里是八楼,苏峻平住的楼层,陈一霖住的是十楼,他陡然被空调一吹冷静了一下,脸红得都快烧起来,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陈一霖低头快步走着,数着一块块的地砖,刚踏上一节台阶被苏峻平一把拉住。
  陈一霖没回头,闷声闷气地问:“干什么?”
  他哭得狠了,说话还带有点鼻音。
  苏峻平紧紧的拉着他的手,强硬的把手指一根一根挤进来同他十指相扣,陈一霖甩了一下没甩掉,反而攥得更紧了,攥得他手指隐隐发痛。
  苏峻平动作虽然凶狠,话却是轻柔的:“你晚饭吃什么?”
  陈一霖脑子哭干了水分,一时没转过弯来,老老实实地答道:“蛋炒饭。”
  苏峻平抬起那十指相扣的手,轻轻吻了下他的手背,陈一霖受惊转过来看他,他看见苏峻平面带微笑,楼梯口旁就有扇窗,一整个窗门的阳光打进来,苏峻平的肩膀,面颊,嘴角,他整个人都包裹着金光闪闪发亮,像一座英气逼人的雕塑,只叫人想起美,再没有其他。
  苏峻平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动听:“就当是刚刚糖的谢礼,你愿意赏脸和我吃个饭吗?”
  陈一霖看着他,久久的久久的看着他,他觉得时间有一个世纪漫长其实只有一秒钟,他点了点头说:
  “好。”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好不容易完结了呢,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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