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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后生(烤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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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虹虽然脾气好,但是见到这小祖宗就有种踹他屁股的冲动。她把外套丢给苏峻平,让他给放好,穿上围裙问小祖宗今天想吃什么。
“想吃点肉,但是不要太多,来点素菜;肉不要太油,对胃不好,但是也不能太清淡,不然吃不进去……”
杨虹随手抓起个靠垫砸他头上:“别贫嘴,说人话。”
苏峻平接过垫子垫在屁股底下。那靠垫充了不少棉花,鼓鼓囊囊的,坐在上面像个摇晃的不倒翁,他发现了新玩具十分欠扁的扭动着屁股说:“其实,我还没想好。”
“本来也就是客气一下,菜单我早定好了。”
“是什么呀?”
“炒山药,清蒸血蛤,清炒芦笋百合,土豆炖牛肉,酸萝卜老鸭汤。”
苏峻平本来十分殷勤的跑过去给他妈系围裙带子,听到这叹了口气说:“鸭汤和芦笋前几天才吃过呢,怎么又烧呀。”
“能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她转过去弹了下他的脑门,“冰箱里老鸭上次烧了半只,这次是剩下半只;至于芦笋么,家里的百合快过期了,搭配着吃掉点。”
说完就赶那糟心儿子继续去看他的动物世界,自己钻厨房里去了。
苏峻平其实也就嘴上一说,他妈烧的土豆炖牛肉真是一绝,隔着防盗门都能闻见那种厚嘟嘟的,浸透了汤汁的香味,是真正的十里飘香。
他马上收起零食,没吃完的分门别类夹好,连汽水也不喝了,做好空腹的准备等着晚饭。
饭后他坐在位子上,惬意的喝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鸭汤,就听见他妈状若不经意的提起:“你爸晚上回来,可能会在半夜。”
苏峻平嘴角一扬眼皮一翻,变脸比翻书还快:“又去哪儿鬼混到半夜啊。”
“你脑袋里整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杨虹皱了皱眉,“给我刷碗去。”
苏峻平只有每次闯祸了才被派去洗碗,这几年拍马屁的功力炉火纯青,已经许久未洗过碗,因而技艺生疏,五分钟不到就打碎了一个调羹,磕破了一个碗边,被他妈嫌弃的赶开了。
他给他闲下来的妈又是倒水又是揉肩,总算把自己的电脑给要了回来,一要回来就开开心心的躲进房间玩游戏。
大约十一点半的时候,苏峻平正准备下了游戏看个电影放松,就听见大力的“嘭”一声,吓的他差点把鼠标扔地上。
他知道是谁,反而开大了音响,在高亢激昂的摇滚乐里听见几声更用力的“嘭嘭嘭”,十分应景,苏峻平摇头晃脑的跟着哼了几句,就见他爸找到了钥匙,一脚踹开了房门。
“你要死啊!现在都快凌晨了,还玩电脑!你妈说你刚吃完饭就拿到电脑玩去了,现在都几个小时了?!啊?!你整天除了打游戏还知道些什么,放假第一天回来就这样,我看你后面几天怎么样!”
苏峻平对他这种夸张的语气习以为常,头也不抬,只是把耳机里的音响开到最大,恹恹地说:“人家都这样,又不止我一个。而且你不是刚下飞机吗,赶快洗洗睡吧,不用管我这点破事儿。”他接着轻声嘟囔了句,反正管了也没用。
谁知他把音响开得太大,对于声音的分辨有些失常,因此他自以为的小声嘟囔不高不低,正好落进苏文的耳朵里,他爸当时就火了,脱下拖鞋就朝他脑门上砸。
苏峻平被动挨打这么多年自然经验丰富,一抬手臂,四两拨千斤的保护了他的脑袋和笔记本。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举动彻底惹恼了苏文,他大步流星走进来,“啪”一下拍平笔记本,无线鼠标狠狠地往地上一摔,还用那只穿拖鞋的脚碾了碾:“还要不要电脑了,啊?!”
苏峻平眼睛痛得厉害,和他吵架都没精神,毫无诚意地低着头服软:“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我能睡觉去了吗,我好困啊。”说完还打了个打呵欠。
苏文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张相似的面庞一瞬,拿起笔记本猛地摔到地板上,就听一声沉闷又惊人的“咚”,苏峻平脑子里那根弦啪一下就断了。
“操他妈你有完没完!”
“我是你老子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不三不四的小棺材,当初看走眼了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个东西!”
杨虹被惊醒了走进来 ,苏文更是把一窝气全撒在她身上:“看看你养的好儿子!好得很好得很!我不如去养条狗我!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一个电脑就跟我翻脸!这个电脑还是用我的钱买的呢!”他说到激动处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们花的都是我的钱!我的钱!没了钱你们什么都不是!”
苏峻平最恨他这张嘴脸,冲过去就想跟他拼命,幸好杨虹眼疾手快把苏文往外面一推,抱住儿子好声好气安慰了半天,才关上房门走了。
苏峻平锁上房门,张口就来骂了半宿,然后倒头就睡,倒是睡得很好。
第二天起来,喝着老妈磨的豆浆,加了血糯米,神清气爽。
“苏文呢?”
“他回公司了,过几天又得出差。”
苏峻平看了眼他娘的侧脸,语气听上去有些可惜,眉眼里却是麻木的笑意。
他在家打了几盘游戏,他妈就催他去上补习班。补数学、物理、化学、英语,周末分开来补,这种长假期则是一溜串的,苏峻平补课完回家已是日轮西沉,回光返照的太阳打在白地砖上,闪着瞎人狗眼的金光。
苏峻平有点奇怪,按照平时他妈应该在厨房里忙活,今天屋里却静悄悄的。他看了眼鞋柜,那双熟悉的高跟鞋还在,他蹑手蹑脚转开房门,见杨虹躺在床上补眠。
尽管他十分小心,那门轴还是不争气的叫唤了一下,把她从睡梦中惊醒了。
杨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捋了捋秀发露出洁白的耳朵——这幅样子真像她少女时候。苏峻平想起在外婆家看到的旧照片,杨虹才十八岁,穿着格子旗袍站在海边,有些拘谨的用手挽起头发。
“妈,你怎么了?”
儿子的叫唤让她彻底清醒过来,杨虹眨了眨眼睛,低声说:“没事,就是头疼,还有点困。都什么时候了?——哎呀,四点半了,我睡过头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苏峻平见他妈脸红红的有些不对劲,伸手过去一摸,隐隐的发烫。
“你别起来,身上好烫,我给你拿体温计。”苏峻平跑出去一会儿又探回了头,“体温计在哪儿?”
杨虹被他一折腾简直哭笑不得:“电视柜那边有一支,记得洗洗,好久没用了。”
苏峻平很快把体温计给她拿来,一量,三十八度半,他理直气壮地把被子往他妈身上一盖,从头到脚就露出个脑袋:“行了,你别做饭了,我出去买,你想吃什么?”
杨虹当初为了练舞保持身材,吃东西都是精挑细选的,即便后来不练了,这个习惯也留了下来。她皱着眉头在一溜串的油腻饭店里挑挑拣拣,就听苏峻平说:“我去大菜场那边的粥店买碗粥吧,鱼片粥怎么样?”
说完转身就走,并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
杨虹看着他需要侧头走出房门的背影,心想,儿子果然是长大了啊。
他不知道他妈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只是拉着公交车的吊环,忍受着各种烟味汗味脚臭味和无数脚印。幸好老子今天没穿白的,他心道,那双刚买回来金贵着呢。
苏峻平在大妈中推挤着下了车,一下车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那空气混杂着猪肉和禽类粪便的芬芳。嗯,是菜市场的味道,苏峻平这么想着跐溜一下钻到了粥店里,在门口的服务员只听见门铃叮铃一响,有人倚在柜台上已经报好了粥名。
他捡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百无聊赖的玩了会儿手机,塞回裤袋里看外面的风景。忽然,他瞧见了一个背影。牛仔裤的裤管松松垮垮的卷起,白t恤随着弯腰弓起一道明显的脊骨,苏峻平见他在同人说话,微笑着侧了侧头,露出半张漂亮的面孔。
是陈一霖。
苏峻平觉得糟糕了一天总算出现了好事,格外兴奋地拍了拍玻璃,气沉丹田一声吼:“阿霖!陈一霖!喂!”
陈一霖毫无所觉,倒是粥店的服务员被吓得不轻,想赶紧打发走这位大爷,飞快的打包好,塞给了苏峻平。
苏峻平接过推开玻璃门,蹦蹦跳跳的朝陈一霖冲过去。
陈一霖同人讲完了话,正在往回走,手里托着个巨大的扁担,上面满是豆子。
他忽的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手一抖,满扁担的绿豆咕噜噜滚了一地。
☆、第十三章
苏峻平一看自己干的好事,愧疚的不行,马上蹲下帮他捡绿豆,一抬头见陈一霖拧着眉,唇色发白,愧疚之心更深了。
“阿霖,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啊。”
陈一霖似乎在发呆,喊了两声才反应过来,冲他笑笑:“不要紧,我拿个扫帚过来,你等着。”
苏峻平站在那儿,想去帮忙却发现毫无用武之地,长手长脚无处安放,觉得微妙的尴尬。
他一尴尬就要没话找话:“阿霖你要弄绿豆干嘛?”
陈一霖在掸灰尘,闻言顿了顿道:“我家是做糕点店的,这个绿豆用来做绿豆糕。”
苏峻平一听两眼发亮,缠着他去他家店看一趟,陈一霖被他烦得受不了,领着他去了。
大菜场全名“第一农贸市场”,处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自有别家菜市场没有的派头,苏峻平印象中来过几次,可如果陈一霖不领着他,他根本找不到这家店。
太偏了。苏峻平想,躲在小巷子的半中央,不是抄小路谁也不会留心到。
陈一霖领着他在前面走,后脑勺像长眼睛似的回道:“好地段太贵,这边便宜多了。”
他拉开门,苏峻平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香气,一种干燥又馥郁的谷物香气。
这家小店铺的采光很差,下午四五点已全然照不着太阳,唯有墙上一扇又小又高的窗流淌出几缕光明。苏峻平不必抬头就能看见天花板上吊着的日光灯和风扇,一律是黑漆漆的,灯正对下方便是一格一格的点心架子,有绿豆糕、栗蓉糕、枣泥糕、马蹄红豆糕,最下层有两个半的馒头,搁久了浅浅的泛黄。
陈一霖拨开麻袋和塑料桶,苏峻平就见着了铺着面粉的桌子,旁边有两个小板凳,陈一霖递给他一个。
苏峻平诚惶诚恐的接过,小心翼翼的把屁股沾上个边儿,那板凳太小还晃悠悠的,他真怕用力把它给压碎了。
一时无话,还是陈一霖先起了话头:“要水么?”
苏峻平忙说不用,可陈一霖已经站起身来,给他倒了杯白开:“这里只有这个,凑活着喝吧。”
“谢谢。”
陈一霖蹲在门口洗豆子,正是刚撒了的那批,苏峻平捧着搪瓷杯走近,蹲在他身边,看他专心致志的洗,那神情和做数学难题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似乎没什么两样,可苏峻平捧着杯子灌了两大口,他尝到了自来水奇怪的味道,舔了舔唇想说什么又无从说起。
好像有什么两样。
在这里,这个采光糟糕透顶的地方,夜色似乎降临的格外的快,陈一霖的侧脸带上了黯淡的光圈,摘下眼镜看,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两人正沉默着,就见一个老妇人走近,头上包着乡下老太最常见的格子布,陈一霖喊:“奶奶。”
他侧过身子让老人进来,介绍苏峻平说:“这是我同学。”苏峻平立马规规矩矩的向老太太问了好,恭谨程度远超于他的亲奶奶。
老太太见到苏峻平很高兴似的,嘴里嘟哝了几声“乖囡囡”,问了他好多学校里的问题,苏峻平全都答得认认真真,尤其是和陈一霖有关的,恨不得把所有溢美之词添在他身上,可惜他没多少文化,只能一个劲儿的说“好,很好,特别好”。
幸好老太太也没多大文化,因而交流的十分顺畅,只是她有些耳背,需要声音大些。苏峻平哄得她十分开心,一直笑个不停,最后拿出些糕点让他带走。苏峻平当然是不肯收的。
陈一霖不知道什么时候洗好了绿豆,用布擦了擦手走过来说:“你就收下吧。”
苏峻平有点迟疑,陈一霖干脆接过来塞到他手上,转头跟老太太说:“我出去送送他。”拉着苏峻平走了出去。
一路无话,苏峻平正神游天外,忽的感到一阵金灿灿的亮光,发现已经到了巷子口,陈一霖正预备往回走,他连忙拉住他。
“这个……我还是不能收,真的,我心意领了,但我不能收这个。”
陈一霖神色淡淡的:“奶奶说给你你就收着吧,推来推去的她反倒不高兴。”
苏峻平抓住油纸包,踌躇了好一会儿都不肯松手,陈一霖见状笑了起来,那点稀薄的太阳光都凝在他的眼角,熠熠生辉:“没事,我们家不差这一点。”苏峻平听了面上一阵红,就听他继续道,“其实生意没你想的那么差,知道这条巷子的人还挺多的。而且早上会推出去卖,上班族啊学生啊有不少人。”
苏峻平这才放下心来,收了点心,同陈一霖道了别乘车回家。
他在公车一看钟点发现时间偏晚,连忙蹬上楼,把冷得差不多的粥给热了,再小心的端过去,顺带还拿了个靠垫。
杨虹坐起来,好心情的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懂事?是不是出去的时候闯祸啦?”
苏峻平翻了个白眼:“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没信用吗?我生气了,待会儿你自己把碗拿出去!”
他妈连忙忍着笑意安抚好不容易勤劳一回的儿子,苏峻平哼哼几声表示原谅,点开电视转了几个台,就靠在一旁恹恹的,不说话了。
杨虹毕竟养了他十多年,对这小兔崽子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见状立马知道他是受打击了,招招手叫他过来:“你要不要妈妈给你掏耳朵?”
“不要不要,”他在床上打了个滚,“我又不是三岁半。”
“人到八十岁也要掏耳朵的,过来,”她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很久没给你掏耳朵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的吗。”
苏峻平不吭声,抱着靠垫又滚了滚,最终默默的爬了过去。
“就一下下哦,我自己可以的。”
“嗯嗯,我们家小峻最乖了,过来。”
“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真的不是三岁半。”
然而他靠在他妈身上,一被掏耳朵就昏昏欲睡,他妈用哄小孩的腔调说话他也懒得反驳。杨虹拉开窗帘,苏峻平不适的遮住眼睛,听见他妈说:“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没有……”
“你觉得你能骗得过你妈吗?”
苏峻平愣了愣,觉得毫无可能,组织了下措辞解释起来:“我给你买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同学……”
杨虹听这一开头后再无声音,发现他已经倚着她睡着了,叹了口气,把那日益沉重的臭小子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轻手轻脚出去了。
苏峻平听见关上门的咔哒一声,缓缓睁开眼睛。他虽然困,但不至于这么快睡着,只是不想面对他妈的追问。
怎么解释呢?那点惆怅来的莫名其妙,就像万千少年对各色皮带的执着,对把t恤塞进裤子还是抽出来的百般纠结,那是一点奇怪的,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小心思。
苏峻平想到后来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他爸没回来打搅他,他就在他们的房间里睡了一夜。
接下来几天是重复式的假期生活——吃饭、睡觉、玩游戏,勉强有个补习班调剂一下。
学生对假期一直很期待,甚至以后的日子要付出连读的代价也不能阻挡他们的热情。可当长久的假期摆在他们面前时,大多时间也只是虚度而过。
杨虹放了头几天假就上班去了,剩下一个败家儿子在家。
他每天下午两点准时起床,一边扒拉他妈给他准备好的饭菜,一边打开新电脑玩游戏,下午五点准时关电脑,确保他妈回家的时候没看到他嗜网成癫的样子,吃完饭陪他妈聊天或者散步,然后回房间继续玩,也许一两点,也许三四点,半夜乌漆墨黑的他放肆得很。
然后假期综合症就来了。
开学第一天闹钟疯狂地震动,苏峻平烦躁的砸了两个,还有一个在床头柜上大无畏的叫唤,喊得那叫一个嘶声力竭,苏峻平把它抠了电池扔地上,躲进被子几秒又使劲揉着自己的头发,一脸懊糟的爬起来。
他在刷牙的时候看见自己眼睛浮肿,活像被人揍了两拳似的,苏峻平企图笑一笑掩饰,牵动了他眼部肌肉,酸痛的他嗷嗷直叫。
完了完了,一不小心玩脱了,他想。
开头两节是语文课,按照语文老师棉花似的脾气,苏峻平一直把它当做补觉修行课,可他太得瑟了没做作业,只好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补作业。虽然陈一霖字迹端正准确率又高,可是无奈卷子实在太多,抄到后来他手都快抽筋了,那字龙飞凤舞的,一行写下来不带断笔。
总算在两节课里补好了作业,虽然字其丑无比被“雌孔雀”一顿冷嘲热讽,苏峻平也不在意了,精神萎靡的度过了上午。下午第一节体育课,王文杰约他打球。
“待会儿我们十二点五十就去,想休息的就先靠着睡会儿。”
苏峻平一琢磨,十二点十分午休开始,一点半结束,他只要一午休就睡觉,时间绰绰有余。因此吃完中饭一回来就趴在桌上养精蓄锐。
一到五十分手表叮叮作响,他觉得精神尚可,去洗了把脸下了楼。
这一走楼梯,就出问题了。
那几个打球的男生早就滚蛋,只有苏峻平先去洗了把脸,他走楼梯的时候整个楼道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十一班在三楼,照理说并不高,可他走了两层楼梯觉得头晕目眩喉咙发紧,隐约有种想吐的冲动。
苏峻平觉得自己可能是睡迷糊了,走到底楼又洗了把脸,然而他绕过操场去体育馆的那段路,那种发紧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苏峻平走到后来脚底打飘,几乎都站不稳。
“草!”他软绵绵地骂了句。
他想去体育馆找王文杰,发现大门依旧没开,只好慢吞吞挪着步子去底楼的偏门。
在那段糟糕的路程里,苏峻平好像听见了内脏随着他走路一颠一颠的声音——尤其是他的胃,水好像特别多,像个桶一样咣当咣当的到处乱撞,胃酸不断反到喉咙上烧得他喉咙火辣辣的疼。
苏峻平手脚并用的跑到地下室,隐约看见一大块废弃的跳高垫,他连忙扑上去,躺在上面大口的喘气。
陈一霖走进羽毛球室的时候就看见苏峻平躺在垫子上,汗渍晕湿了一大片。
他走近了,发现苏峻平面色雪白,嘴唇不自觉的发着颤。
“苏峻平?苏峻平?!”
陈一霖连忙去拍他的脸,就见苏峻平吊着一口气,他现在望天花板也是绿油油的,好不容易从绿影子里辨出了熟悉的面孔,一下子松懈下来。
“别叫,头疼。”
说完就脑袋一偏,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第十四章
他醒来,不出所料的在医院里挂着点滴。
苏峻平还是有些虚脱,他攒了攒力气,直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正巧杨虹走进来,忙按住他:“别动别动,现在身上没力气呢,妈妈给你倒水,有什么事都叫我啊,乖。”
苏峻平立马蹬鼻子上脸地说:“妈我想吃猕猴桃。”
杨虹在桌上放了袋水果,但那些都是苹果,她犹豫地拿出苹果在他面前晃晃:“苹果不吃呀?”
“不要嘛,我就想吃猕猴桃。天天吃苹果都要吃的吐出来了。”
他妈不知信了谁的鬼话,天天让他带一个苹果去学校,还千叮咛万嘱咐要在上午吃掉,苏峻平现在闻到苹果那个味儿就反胃。
生病的大爷最大,杨虹赶紧去水果店买了一盒,给他用勺子刮成糊糊,一勺一勺喂他吃。
“妈你真好,”苏峻平砸吧了下嘴说,“我为什么晕了啊?”
杨虹听见这就来气,面孔一板连猕猴桃也不喂了:“问你自己呀,国庆的时候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胃病严重着呢!再加上胃胀气,你不晕谁晕啊!”
苏峻平想起自己吃完中饭就趴着睡,胃里的食物都纠结到了一块儿,不由得啧了一声,心道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看着骇人,实际上没什么,杨虹赶着去上班,让他把点滴挂完自己回家吃饭。晚饭换成了小米粥。苏峻平看着他娘的那碗炸酱面不禁“无语泪先流”,在苏峻平的再三哀求下,额外补了个白煮蛋给他,全熟的不蘸麻油和酱油,干吃。
吃完粥,也不许玩电脑了,被摁在沙发上看了会儿《新老娘舅》,看得苏峻平毛骨悚然,尤其是婆媳大战那一段,他估摸着自己晚上会做噩梦。
杨虹让他八点又喝了碗粥,九点催他去睡觉。
苏峻平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尤其是睡了一觉,胃口极佳,可惜他娘不认同,告诉他这两天都给他中午晚上送粥。苏峻平正在喝绿豆百合粥,一听,百合苦得难以下咽,匆匆吃了两口就背着书包走了。
他一到学校就被问长问短,王文杰在这半天里已经脑补出了一场爱恨情仇的狗血剧,足足可以演八十集。
王文杰:“我看你那症状一定是被下毒了!下毒啊同志!是不是那个荷包的姑娘被你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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