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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至尊-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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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这一句话,竟似激起了正自犹疑的白衣少年侠骨柔肠。他将白衣一撩,也不知于何处抽出一只长剑来,正气凛然朗声道:“姑娘莫怕。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正是我辈习武之人分内之事。今日我柳随风是救定你了。——张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别把事情做绝了。”
“好小子,不见棺材你不掉泪。来人啊,给我砍死他。”张小水极是恼怒。一众恶奴也不知于何处拽出一堆砍刀来,扑了上来。
柳随风洒然一笑,振臂腾身,长剑下斜,只是酷酷的姿势尚未摆好,刀剑已近。“啊!你们讲不讲理啊,等人家姿势摆好再动手不迟啊!哎哟!阁下怎使撩阴腿这等下作招式……啊!谁砍我头发,岂不闻君子非礼勿动……啊,我的肩……圣人言……啊!”他边打边叫,却似个书呆子。
一场恶战,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柳随风胆气颇豪,只是武艺似是差劲得紧,每一剑刺出,不是偏了方向,就是扎到自己。十余招后,那帮恶奴倒未怎样,他自己已弄的满身是伤。
那少女见此,哭道:“柳公子,你快走吧!今日事已至此,小莲永感盛情。”
“姑娘不要这样说话,柳某……柳某……但有一寸气在,绝……不会容忍这帮恶徒对姑娘不……不轨。” 柳随风边打边气喘吁吁地安慰那少女。
却把张小水看得开心大笑,“哈哈!你这书生,就这差劲功夫竟然也想救人。小的们,退下来,看少爷亲自收拾他。”他见这书生武功稀松平常,立时大喜,觉得这实是个表现自己武功的好时机。一众恶奴立时退回,场中,只剩下那书生支剑于地,大口的喘着粗气。
“抬刀来。”张小水大声喝道。立时有两人抬着一口九环大刀上来。看那二人吃力神色,小莲心忖这刀怕有百斤以上,大声道:“柳公子,你打不过他的,快走啊!”
柳随风尚未说话,张小水怒道:“这娘们怎这多话,文长,把他嘴塞起来。”恶奴甲照办。柳随风对小莲笑了笑,以示安慰。
“啊!吃少爷一刀。”张小水招呼未来,九环刀已当头砍下。柳随风一惊,忙挥剑去挡。刀剑相交,柳随风力浅,立时被震得后退三步。张小水哈哈一笑,大刀一挥,一式力劈华山当头斩下。柳随风忙侧身一滚,狼狈避开。
附近一棵树上,李无忧轻轻取下口中叼着的一支桃花,微微摇了摇头,自语道:“这家伙就是柳随风?武功这么差,还学人家搞什么英雄救美?真是没前途。不过看在阿碧的份上,待会出手帮他一下吧。”
张小水得势不饶人,手中大刀舞得密不透风,恰如雪花乱飞。那一片片的雪花,温柔地飘向柳随风的全身各处。未几,那雪花渐渐变红。竟无一刀是致命之伤,赤发仙翁的弟子,刀法果然不凡。
柳随风左支右绌,已是白衣染红。只是他明澈的眼神中,却露出一种坚毅以及一些别的什么来。
张小水似已玩够了,一刀迅疾向柳随风腰间斩去。这一刀说不出的快,如水如风,正是赤发仙翁纵横江湖的抽刀断水刀法中的上善若水。树上的李无忧大吃一惊,曲指欲弹,却随即心中一动,住下手来。
刀光堪堪砍近柳随风白衣,他身子一低,火花冒起,刀却砍在他腰间剑鞘之上,刹那间,柳随风整个人当真如一条柳枝随风摇摆,直飘出了三丈之外,朝小莲与恶奴乙丙撞去。
“如柳随风?”李无忧微微变色,“莫非这就是昔年江湖第一神偷柳逸尘的独门绝技‘如柳随风’?”
那二人大骇,忙闪于一旁。却听扑通一声,再看时,柳随风与那小莲如两条随风,唯有水面涟漪荡漾。
“混蛋!居然让他们跳水跑了。追!”张小水歇斯底里地吼道。
李无忧身形一展,消失不见。
月满西楼。
小莲忽觉气闷,胸口空得慌,睁开眼来,却见一双手正压在自己胸间。她毫不犹豫,啪地甩了那人一耳光。那人却不着恼,当即收回双手,只是笑问道:“你醒了?”
她这才看清,面前这人正是方才救自己的柳随风。她想说什么,却口中一苦,忙一侧身,吐出一口水来。原来方才,这少年竟是在救自己。她面色一红,低声道:“对不起,柳公子。”
柳随风笑了笑,道:“无妨。是在下唐突在先,虽说情非得已,却终是失礼。对了,姑娘是叫小莲么?”
“妾身刘冰莲谢过柳公子救命之恩。”小莲微微一福。
柳随风面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此时忙以手搀她,只是未料足下一滑,整个人扑向刘冰莲。后者猝不及防,被他扑倒在地。柳随风尴尬地压在一个陌生女子身上,此时二人全身湿透,当即便有了反应。刘冰莲面色如赤,艳若桃红,口中吐气如兰,柳随风只觉心脾如沁,晃似魂飞天外,一呆之下,忍不住在她脸颊轻轻亲了一下。
“公子……”刘冰莲如遭电噬,灵台霎时一空,只觉这般美妙滋味,实是出世以来,从未领教。她双目半睁半闭间,见柳随风正傻傻望着自己,当即轻呓了一声,又羞又急,挣扎开来。如此一来,肢体纠缠更是难解,阵阵销魂之感如潮而起,浪浪相叠,再无停止。
柳随风如痴如狂,便又吻了下去。刘冰莲心知不妥,只是一波波销魂感觉袭来,她伸出欲推之手,竟不自觉成了搂抱之势。她心念一转,自己既被这男子救了性命,保全贞洁,方才又那般羞人举动,立时有了以身相报之意。神女既有心,襄王非无梦,一场好事却是再也推不掉了。
屋顶,片瓦缝隙之间一双明亮的眸子闪烁。侠肝义胆的李无忧大侠眼见一个迷途羔羊正陷入色狼的魔爪,只看得义愤填膺,愤愤道:“奶奶的!为什么下面那男人不是老子?”
三个时辰后,孤山梅庄。
张小水洗去面上易容药膏,一张英气勃勃的脸,配上他魁梧的身材,竟也说不出的英武。他喝了口极品西湖龙井,斜斜地看了看对面的白衣美少年,问道:“随风,这次的感觉如何?”
柳随风将搭在桌上的左腿收回,吐了一口浓痰,方大笑道:“比上次那个好,居然是珊州某府的千金小姐,难怪细皮嫩肉的……嘿嘿。”此时他依然白衣如雪,纤尘不染,俨然翩翩美少年,只是全身却散发着一种诡异的邪气。
“呵呵!小子,不错啊。这次财色兼收了!”张小水笑道。
柳随风撇了撇嘴,不屑道:“你知道我从来不收俘虏的,我已经骗她回去了。”
“随风啊!其实凭你天生小白脸的资本,还不是有无数美女投怀送抱,干吗非要用这种手段呢?”张小水半是调侃,半是不解。
柳随风嘿嘿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和女子欢好,彼此心甘情愿才有味道,投怀送抱的女子首先在品位上就差了一级,而对于那些骨子里充满英雄救美情结的少女来说,浪漫剧情的安排,是完全有必要的。”
“靠!这都被你揣摩透了,阁下果然不愧是江南四大淫侠之首啊!”张小水笑骂道。
“虚名于我如浮云,只有快意人生才是最重要的。” 柳随风不屑道。他看了看一旁全神贯注煮茶的恶奴甲,又笑道:“你说是不是啊?许大少爷!”
许文长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继续专注于煮茶这极有前途的事业去了。
张小水笑道:“文长兄这次的友情出演,表现确实不错,演得比你那个书生好了太多倍。特别是我假扇他那一耳光,那个痛楚的表情,啧,啧,想来就算是长安水云轩的慕容小戏亲自出演,也不过如此吧!”
柳随风笑道:“你还别说,我们江南四少里就数文长兄最有表演天赋,我估计当今天下有资格成为大荒第一淫贼的,非他莫数。”
“少扯淡了,有您老在一天,在下绝不敢有此奢望。”许文长终于笑骂道。
一室大笑。
厅外一棵参天的阿婆罗大树上,李无忧苦笑道:“老婆,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生平挚友?”
黄昏。煮月楼。
“呵呵!柳兄请了。”李无忧如鬼魅般窜到柳随风面前。其时,柳随风正据了临窗一桌,对着潇潇柳絮和斜阳烟波,怡然独酌。
“这位公子,我们何处见过吗?”柳随风谨慎地打量面前这少年,却已断定自己并不认识。
“啊哈!小弟李友,对柳兄仰慕已久,只是柳兄世外高人,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一直无缘结识,直到今天上午,才在机缘巧合之下,见了柳兄半面,只是柳兄当时忙于行侠救美,未曾留意区区在下而已。正所谓闻名不如见面,一见之下,小弟对李兄的佩服又加深了。”李无忧打了个哈哈随即一番嘘寒问暖,但不咸不淡的口气实是半点佩服的诚意都欠奉。
柳随风心头暗骂:“妈的!原来是个偷窥狂!”口中却谦逊道:“原来如此。呵呵!不过江湖儿女,仗义行侠本是分内之事。在下武功虽然低微,但好在多少读过几年书,舍生取义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李无忧笑道:“巧的是小弟刚才不小心于孤山迷了路,撞到一所叫梅庄的院子,又一不小心,却听到柳兄豪放不羁的言语,那个……啊哈,使我对柳兄的佩服之情又加深了,呵,又加深了。”
柳随风心头一颤,却面不改色道:“原来李兄上房揭瓦、断锁开箱的本事这般高明,小弟才好生佩服。”
李无忧谦逊道:“比起柳兄偷香窃玉、坏人贞洁的本领,小弟那不过是雕虫小技,贻笑大方啊!”
柳随风面上笑意也未减半分,却道:“李兄何必太谦?窃人隐私,这种无耻下流之事,李兄做了居然还面不改色,还敢拿到光天化日之下来炫耀,这份奇厚面皮小弟不服都是不行。刚才我朋友那里不巧丢了百两黄金,李兄堂堂君子,想来定是阁下手笔吧?所谓窃钩者贼,窃国者王,李兄如此大手笔,不日将封侯拜王,便是统一大荒也是指日可待啊!”这番话连消带打,极尽讥刺之能事。“君子”云云更是暗讥某人为“梁上君子”。
被人当面揭穿丑事,还若无其事,且振振有辞地对别人讥刺连连,一番话下来,反是别人的错一般,这人面皮之厚,辩才之巧,也算是由此可见一斑了。
李无忧何等样人,岂是易与之辈?他微微一愣,即笑道:“柳兄此言差矣。须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柳兄这样杰出人才的朋友,称一句狐朋狗友,想来不过吧?既取狐狗财物,散之于民,乃是替天行道,与‘贼’字何干?倒是柳兄,在下倒可多送君一个‘淫’字。”
“唉!‘淫贼乃雅号,无才莫当之’。自说这话的苏慕白去后,天下可是无人再当得起了。”难得的柳随风竟未再反唇相讥,眼神中露出一丝惆怅来。
李无忧这次倒是呆住,没料到这家伙居然有这么一般见解,一时间,也不知是当哭还是当笑。
柳随风怅然一叹,忽将筷子击在碗杯之上,且击且歌:“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李无忧一呆:这厮好端端的,唱什么曲?
柳随风直将那句“忍把浮名,换了浅酌低唱”又反复唱了三次,方太息道:“传言昔年江湖第一风流才俊苏慕白,最喜唱柳永这首《鹤冲天》。只是像苏前辈那样领风骚百年的人物,如今也只是荒烟蔓草里一抔黄土而已。”说这话时他语气虽淡,却怎也掩不住眉宇间隐然惆怅。
“苏慕白这淫贼去便去了,居然还流毒至今。” 李无忧一脸的不可置信。
柳随风冷冷道:“苏前辈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乃是个敢作敢当的真汉子,真英雄,其高风亮节,岂是那些庸碌之人所能解?唉!真想早生百年,好与苏前辈共谋一醉!”
“苏慕白一去,当今世上难道竟无可与柳兄浅酌共酒之人吗?” 李无忧诧异道。
柳随风淡淡道:“这天下英雄才俊虽多,配与柳某共酒之人,却屈指可数。”说时举起右手,伸出中间三指,又道:“一月之前本有只有两人,今日加上李兄,却也仅有三人半而已。呵!李兄高才,不知能否猜出其余两个半人都是谁?”
李无忧心道:“想考较老子?好!先就让你大吃一惊!”当即微笑道:“有女寒山碧,以女儿之身,纵横江湖,快意恩仇,行事大有古人之风,巾帼不让须眉,是不是柳兄心中那三位英雄之一?
柳随风大讶:“ 李兄好见识!此女在柳某心中三个半英雄中排名第二。李兄论人不分黑白,只问行事,不愧是柳某推崇的三人之一。”
李无忧暗自偷笑:“推崇老子做什么?难道老子真有什么狗屁的见识了吗?阿碧将你引为她生平知己,她若不是你心中英雄之一,那才是怪事了。”面上却谦逊道:“侥幸!”
柳随风双目放光,道:“却不知柳兄能否猜出那一个半人是谁?”
李无忧道:““剑神谢惊鸿,三十年前就已天下无敌,乃天下公认当世第一高手,且胸怀侠义,重然诺,轻钱财,算不算得英雄?”
第九章 我本小人
       柳随风摇头道:“此人武功高强,睥睨当世,但太重儿女情长,为了一个女子反出谢家,原也无错,只是因此虚掷光阴三十年,这样的人又怎么算得英雄?
“不是剑神,难道是刀狂?还是云海禅师?慕容轩?不会是燕飘飘吧?”李无忧连说数人,都是正气谱上排名前几位的绝世高手,柳随风却只是摇头。
“独孤千秋与程素衣又如何?”李无忧又道。
柳随风依然摇头:“冥神独孤千秋处事果敢,鄙夷世俗礼法,实是位了不得的真汉子,不过行事狠辣,有失忠厚,不是英雄。凌波仙子程素衣临凡不过两载,本不足论,但以江湖圣地菊斋传人身份居然至今无法理清铁衣盟和断剑门的恩怨,其才具必然有限,不算英雄。”
菊斋斋主淡如菊与妖魔榜第一高手宋子瞻太过神秘,是隐士,不是英雄。狂刀、天巫,狂傲太甚,不知藏锋,不是。天魔、蝶舞,手段毒辣,仁心不足,是枭雄,不是英雄。剑魔、妖羽,行事专走偏锋,诡异有余,堂正不足,不是。文九渊与龙吟霄正气有余,迂腐太甚;玄宗掌门太清子继承有余,创新不足,玄宗式微与其密不可分;上官三娘倒是巾帼英雄,却独独少了一份侠气……正气谱和妖魔榜上的十大高手,一一被柳随风否决。
一口气评完当世风云人物,柳随风又道:“李兄,我说的是天下英雄,可不仅在江湖。”
李无忧心念一动,道:“莫非是以弱冠之年即削平叛乱,一统萧国的萧帝萧如故?”新楚言风自由,只要不涉及本国天子,其余诸事皆可随意谈论,是以李无忧才敢公然谈论敌国帝君。
柳随风摇了摇头,道:“萧国天子雄才大略,人中之龙,只是太过意气用事,不算英雄。”
陈文帝陈继风懦弱可以不论,宰相司徒不二专权而不识进退,伏诛只在早晚,不是英雄,满朝文武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亡国只在早晚,也无英雄。
天鹰国兆帝刘笑烈士暮年,虽然壮心不已,却无雄才,不足论;左右丞相,各自倾轧,不识大体,六部尚书中唯兵部赵固是将才,却受制于奸臣,天鹰无英雄。
平罗恭帝李镜文采盖世,武略不足,不是;文武双相,虽均是一时之杰,却让平罗裹足山陵数十年,可见无气吞山河之心,不是;满朝文臣,举国武将,虽不乏像楚圆这样的济世雄才和呼延窟这样的绝代名将,却都非惊世之才,平罗没有柳随风心中第一英雄。
萧国除宇帝萧如故与其兄萧如旧外皆言过其实,至于名震天下的十八名将“烟云十八骑”在李无忧看来,也不过是庸才。
新楚千古风流地,人物一问两面天。但除了这“一问”的龙帝楚问不便论外,“两面天”的军神王天和太师耿云天也都分别以“固执”和“气狭”而被柳随风否定,至于楚人自己推崇的“三英六剑七文章”这十六人在柳随风口中说来,都成了欺世盗名之徒:“当时无英雄,方让竖子成名!”
李无忧颓然半晌,苦笑道:“柳兄,实话给你说吧。小弟这几年一直在深山学艺,于天下大势实在不是很了解,无法猜出你心中之人。柳兄不妨直言。”
煮月楼楼临西湖,本是竹溪佳处,又正值暮春,环楼便有堆烟杨柳,绕指柔红。更兼徐徐和风,呢喃燕子,缤纷落英,正是闲暇大好去处。此时便有一青衣男子携一童子登上楼来,正自李柳二人桌前走过。
“柳某心中这天下第一英雄,却是我新楚国的司马丞相。” 柳随风忽地满饮一杯,语声坚定地说道。
啊!这少年不取武功盖世侠名满江湖的谢惊鸿,不取惊才羡艳气吞天下的萧如故,甚至将天下英雄皆视做无物,却将新楚国一个庸碌二十年无所作为的右丞相司马青衫作为天下第一英雄!那青衣男子闻此微微一呆,却随即趋行如故,拣了二人邻桌的一张椅子坐下,那童子却伫立一旁。
柳随风看了李无忧一眼,续道:“李兄睿智,不难猜出柳某为何做此断言。柳某心中三个半英雄,李兄已知道了三人。不知李兄能否猜出这最后半个人是谁来?提示一下,他可是近一月以来名动天下的风云人物,与李兄一般是少年英雄。”
“恕在下冒昧,可是当日以一人之力,引天雷大破萧国数万铁骑的雷神李无忧么?”却是那青衣男子微笑开口。
李无忧一愕之际,柳随风已迅快扫了那人一眼,微笑道:“先生好见识,正是此人。其实按说他本该也是柳某心中一位真正的英雄,只不过因为此人初出江湖,我不了解其过往经历,所以不敢完全认可,只承认他是半个英雄。”语声至此一顿,又对李无忧道:“小弟既已说完,这就想听听,在李兄心中,当今天下都有谁是英雄,而谁又是那第一英雄?”
楼外,细雨如丝,一朵杏花,被春风送进窗来,落到李无忧面前杯中。
李无忧看着那朵杏花道:“自鸿蒙初开以来,沧海桑田已是三千余年,这‘杏花煮酒论英雄’的风流韵事在大荒已不知发生了多少次。但诸位,你们倒说说何谓英雄?”
“英雄,当然是武功盖世赢得天下人尊敬的人。有所担当,能为他人的快乐,而不惜自己的身躯。对不对?”最先开口的竟是青衣人身边那一直未发言的童子。
李无忧大笑:“‘为他人快乐而不惜自己的身躯’?小兄弟,你好像不是在说英雄,而是在说飘香院里的姑娘吧?”
那童子闻言大怒,便要恶言相向,却听那青衣人轻喝了声“闲云,休得无礼。”,这才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英者,精英也。有非常之手段,能人所不能,谓之英。雄者,壮志也。以苍生入怀,睥睨当世,实无可与抗手之人,谓之雄。”柳随风淡淡笑道。
此言一出,只若石破天惊,那青衣人和闲云都是悚然动容,唯有李无忧依然摇头道:“所谓英雄,不仅仅是武功盖世,也不止有所担当,有本领、有抱负就可以的。真正的英雄,也不仅是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真正的英雄,也不仅仅是要有过人的智慧,有一诺千金的诚信,有藏山纳海的胸怀,有拯救苍生的志向。”说到这里,他双眼一亮,吐字如珠:“所谓英雄,其实不过两字而已!”
三人听他高谈阔论,如在云里雾里,此时听他终于说道只有两个字,均是露出询问之色,闲云更是忘了先前不快,开口问到底是哪两个字。
李无忧笑而不答,却问道:“三位以为昔年的李太白与成吉思汗算不算英雄?”
“嘿嘿!你问得真是好笑,这李太白当年号称大荒第一高手,要再不算英雄谁是英雄?而成吉思汗更是统一了大荒不说,还将古兰也纳入版图,他要不算英雄,这天下还有英雄吗?”闲云冷笑道。
李无忧淡然一笑,却对柳随风道:“柳兄以为如何?”
“即便是按小弟的标准来说,此二人也是当之无愧的英雄。”柳随风正色道。
李无忧一笑,淡淡道:“此二人在小弟眼中,都算不得英雄。”他话音也不甚大,却不知为何,竟将梁上几只乳燕震飞。
青衣人轻咦一声,道:“愿闻其详。”
李无忧道:“昔年剑仙李太白与蓝破天一战,一剑生生将大荒划出一条贯通南北的天河来,武功之高,大荒三千多年历史可谓无人能望其项背。更难得斯人文采风流,傲视当世。但,即便他能剑沉大荒,文动缥缈,也依然不是英雄。因为他没有我所说的那两个字。一代天骄的成吉思汗,横戈古兰,可谓古来帝皇武功之盛,但也仅是个只识弯弓射大雕的匹夫,他不是英雄。因为,他也没有我所说的那二字。”
“那……究竟是哪两个字呢?”闲云急道。
“本色。”李无忧淡淡道:“是真英雄,自本色。”
“何解?”这次是柳随风问。
“靠!柳兄,你到底有没有读过书啊?”李无忧一副惊诧模样,“所谓本色,就是说真英雄必须要好女色……喂,是哪个混蛋拿杯子丢我?哇!这么多茶杯……我闪……”
很多年后,柳随风在他的回忆录《萍踪帝影——我在大帝身边的日子》里是这样描述此时的情景的:……当时的场面极其的混乱,陛下说出今日名震天下的‘英雄论’的时候,现场的听众(其实只有三人)都失去了控制,他们让大帝陷入了一个个恐怖的必杀武器中:唐门的漫天花雨(带着茶叶的茶水)、霹雳堂的混元霹雳乾坤弹(半生不熟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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