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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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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个山林海拔并不高,但没有能落脚的地方走起来仍旧是有点费劲。宋玉阶脸色苍白的吓人,齐嘉馨几次想让他先回去宋玉阶都只摇头。宋玉阶弯腰捡树枝的时候,险些晕倒,他扶着树干直喘气。齐嘉馨小心地托着他的手肘,宋玉阶挥挥手让他不必在意。
  “师哥,你没带戒指?”齐嘉馨小心翼翼地问。
  宋玉阶看了他一眼,奇怪,从前也不见人问起他的戒指。怎么不过是没戴一天,倒被所有人都在意起来。他压下胸口的恶心,还难得开了个玩笑:“我以前也没怎么戴啊。”
  齐嘉馨打量着他的神色:“就是因为这样,才觉得你应该很珍惜那枚戒指吧。”
  是这样吗?宋玉阶低头想。从前他总是喜欢固执地将戒指摘了又戴,虽然他总是会揣在身上,但只有必要的场合他才会戴上。他怕他总是戴着戒指,会给顾兰庭造成不必要的负担。这场婚姻本来就不是你情我愿,他从不愿意用这些东西束缚顾兰庭。原来他以为的体贴,在旁人看来是此地无银,处处彰显着用心。那他从前小心掩藏的心思,在顾兰庭眼里也该会成了讨好谄媚的筹码吧。他觉得有些可笑,他总是荒唐地在做着没用的事情,不但不讨巧反而尽得厌恶。
  那又何必装这么久呢,宋玉阶发出轻笑。人就是这么愚蠢,总是在最后的时候才恍然醒悟。
  齐嘉馨见他久久没说话,试探道:“你和顾主任,还好吗?”
  宋玉阶靠在树上,笑着问道:“你不是知道,顾兰庭从来没把我放进眼里吗?你现在来担心什么?”
  齐嘉馨摇摇头,似乎在努力想该怎么组织语言:“师哥,你应该听顾主任说了,我和晴凁的事吧?”
  宋玉阶微点头:“略知一二。”
  齐嘉馨有些难以启齿:“我以前从来是主动那个,直到那次去美国出差碰上了晴凁。那晚都喝多了,本来以为就是异国情缘。但我没想到晴凁也是一号……。”
  宋玉阶挑了挑眉,这他倒是不知道。他看齐嘉馨在顾兰庭面前总是很娇媚的样子,便下意识地以为他也是个零号。这么说来,他为什么看到晴凁总是很害怕的样子,大概是那晚对他的打击不小。
  齐嘉馨看宋玉阶静静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强装无所谓地说:“按理说,其实零号一号也没那么重要,爽就行了。但小时候我妈妈曾经带我改嫁。”齐嘉馨越说越小声,林里只有树叶的沙沙声,倒显得他的声音异常清楚:“那时因为我继父家还有别的孩子,我还小便和他们一个房间。他们,没少在我面前做爱。”
  齐嘉馨咽了咽嗓子:“我的继父有家暴倾向。”


第三十八章 
  宋玉阶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你没必要和我坦白这些。”
  齐嘉馨打着哈哈,撩了下额前的头发,一副纯真又妩媚的样子:“没事的,师哥。我妈妈早和他分开了,我现在过得挺好的。但当时晴凁在美国对我做的事,确实让我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我几乎是逃回国内的。”齐嘉馨对宋玉阶眨眨眼睛:“师哥,你不会觉得我矫情吧?”
  宋玉阶喉咙有些干涩,怎么会,他曾经也遭受过强暴,只不过是未遂而且。齐嘉馨向前靠近宋玉阶,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生涩:“师哥,当时我刚回来就看到了你和顾主任在一起。我很早之前就认识你了,你是很多人心里高不可攀的存在。你和顾主任看起来很幸福,不像我,从小到大都猖狂逃窜。”
  宋玉阶叹了口气:“这不是你放纵自己的理由。”更何况真相并不是这样,但人为什么总是习惯却相信看起来的真相呢。他哪里高不可攀,他不过是和万千普通人一样,求而不得罢了。他不忍心告诉齐嘉馨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连他自己都希望那些真真假假,最终都会变成真的。他一个人看清楚就够了,又何必打碎别人的天真。
  齐嘉馨有些急切地握着他的手:“我知道,师哥!所以我才想告诉你,我和顾主任真的没什么。”
  宋玉阶看齐嘉馨脸色通红,一脸激动:“我们去看电影,我和他在医大的合照,你在德国时我去你家,还有温泉的事!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至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宋玉阶像看着小孩一样,耐心温柔地拍齐嘉馨的肩膀,似乎在哄他。齐嘉馨嚷着嚷着,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静谧的林里有些突兀。齐嘉馨安静下来看着宋玉阶:“师哥,你是不是不在乎了……。”宋玉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他。齐嘉馨突然替顾兰庭有些难过,他本以为他们相爱很深,至少宋玉阶是很喜欢他的,他能看得出来。到底是发生了多少事,才会逼着宋玉阶到如今地步。
  宋玉阶看齐嘉馨神色忧伤,温和地说道:“和你没关系。”齐嘉馨抬头看着宋玉阶,他眉眼清秀甚至带着少年气,此时满地秋叶倒映在他神色里,像一汪融化人心的灯火。齐嘉馨渐渐看地有些入迷了,小时候因为继父家暴他习惯了逃跑。因此他总是格外着迷强大又温暖的人,他第一眼看上顾兰庭,是因为他周身带着骄纵的气场风姿凛然。他本以为他的师哥过于恬静甚至有些温婉,此刻才突然觉得,宋玉阶并不柔弱。这种掩藏在温柔底下的固执,最是迷人。
  齐嘉馨舔舔嘴唇,好像要陷进宋玉阶的眼里:“师哥,我只是觉得你们不应该变成这样……。”
  “你们在干什么?”顾兰庭踩着一地落叶,黑着一张脸走向他们。
  齐嘉馨往后退了一步,有些讪讪地没出声。顾兰庭看两人手上都空空如也,冷冷地问道:“你们捡的什么木柴,还在树上没掉下来吧?”
  宋玉阶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神色并没异样,随意地说道:“回去的路上再捡一些吧。”
  齐嘉馨追着宋玉阶身后往外走,路过顾兰庭时感到后背一阵阴冷,他不得不和宋玉阶保持一定的距离。宋玉阶转身看顾兰庭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他有些奇怪,皱着眉问:“你不走吗?”
  顾兰庭盯着他不说话,宋玉阶思考了一下,似乎是明白过来了,说道:“你是来散步的?那我们不打扰你了。”他向齐嘉馨招招手。
  顾兰庭气得大步追上去。
  刚刚宋玉阶主动说要去捡木柴时,他本来以为宋玉阶会叫上自己,谁知道齐嘉馨先他一步站起来,宋玉阶也没什么意见。他一个人坐在营地里吹冷风,越想越不是滋味。偏偏晴凁因为晴容的事最近总是奇奇怪怪。他边用铁壶烧着热茶,边叹气。
  顾兰庭踹了他一脚:“闭嘴。”
  晴凁哀怨地看了他一样,顾兰庭竟从他眼里看到了同病相怜。晴凁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心里冷。”
  顾兰庭拍开他的手:“神经病吧你。”
  晴凁“切”了一声,凑到顾兰庭身边:“对了昨晚还没说完呢,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他性子看起来挺烈的啊。”
  顾兰庭心不在焉地说:“还行吧,挺浪的。”
  晴凁上下打量他:“你不会真和齐嘉馨搞过吧?”
  顾兰庭打了下晴凁的后脑勺:“你说什么呢,我没和他搞过。”
  晴凁委屈地摸着自己的脑袋:“搞就搞了,你否认什么啊,你不是本来就是这种人嘛。”
  顾兰庭下意识想反驳,晴凁又接着说:“宋玉阶都不在意了,你装个屁啊。”
  听完晴凁的话,顾兰庭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看着小铁锅噗噗地冒着热气,问道:“晴凁,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晴凁凑过去看锅里的水:“啊,哪里奇怪了?那是水烧开了,傻逼。”


第三十九章 
  顾兰庭没顾得上听晴凁的话。他虽然浪荡成性,约炮和上床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夜情和固定炮友的区别,因为他并不认为自己会到甘愿受婚姻束缚的那天。但他不在意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一段正常的婚姻该是什么样子的。他的父母虽然经常吵吵嚷嚷,但是他从小便生活在稳定的家庭关系里,他和所有普通的小孩一样知道举案齐眉是个什么样子。他和宋玉阶从约炮开始,因为世交关系才坐实婚姻关系,他从前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他从来没考虑过,宋玉阶真正的是他的合法伴侣,他处于一段受到社会法律加持的关系里。一段正常的婚姻,会像他们这样吗?
  顾兰庭脑子有点混乱。他处理事情一向是理智先行,约炮关系也是简单和功利的。然而在戒指丢了以后,他才突然意识到,他和宋玉阶是合法夫妻啊,那这七年他们都在干什么?
  晴凁将茶叶倒进小铁桶里,看到顾兰庭抿着嘴神情有些严肃:“怎么了,还在想你和齐嘉馨约炮的事呢?”
  顾兰庭轻声说:“宋玉阶不在意。”
  晴凁理所当然地点头:“他是不在意啊,你又不止齐嘉馨一个,他哪在意得来?”
  顾兰庭看了晴凁一眼,沉默了很久,突然起身往森林里走。晴凁看他猛地起身吓了一跳,以为顾兰庭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事:“喂,你想到了什么啊?”
  顾兰庭走得很快,他急切地想见见宋玉阶。因为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唯一能想到竟然是,不管是他还是宋玉阶,他们从来没有坦诚地对待过这段婚姻关系。他和宋玉阶这么多年,依旧是彻彻底底的,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顾兰庭差点被地上的坑洼绊倒,宋玉阶在一旁扶住他:“注意点路。”顾兰庭看着宋玉阶的侧脸,唇色苍白,瞳孔却很深。顾兰庭一瞬间像握住放在自己手肘上的手,宋玉阶待他站稳后却立刻松开了。
  顾兰庭没说什么,只是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宋玉阶手插着大衣,专心看着脚底的路:“我问你突然找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顾兰庭看着宋玉阶整个下巴都缩到高领毛衣里,可能因为呼吸有点困难,每走一步宋玉阶的喘息声都有些重。齐嘉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先走了,林里只剩下他和宋玉阶两个。顾兰庭从来没有,这么安静的几分钟,想全部攒起来就为了看宋玉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从来没移开过旁边的人身上。他看得很仔细,甚至连落叶落到宋玉阶肩上时,他比宋玉阶还先一步摘下落叶。
  宋玉阶笑了笑:“谢谢。”
  顾兰庭看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下,看到他修长的指尖拍了拍肩膀,手上空空如也连戒指的痕迹都没看到。顾兰庭说道:“我是想来问问你,酒店给你打电话了吗?”
  宋玉阶“啊”了一声,掏出手机说道:“这里没有信号。”说完又把手缩回进兜里,似乎是很怕冷。
  顾兰庭突然很想问清楚关于戒指的事,宋玉阶看他一直盯着自己欲言又止,主动问道:“怎么了?”
  顾兰庭深吸了口气,左眼皮跳动。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宋玉阶并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答案。他冷着脸摇摇头,一贯的心情不佳的样子,宋玉阶不甚在意。
  两个人回到营地的时候,晴凁已经煮好了热茶。针叶一般的小茶叶立在小铁杯里,冒着青绿的幽香。也不知道晴凁哪里搞来的这么些老旧的玩意儿,一个个红的绿的铁杯子,一个挂着烧水的铁水壶,倒是分外有情致。
  宋玉阶走了一圈冻坏了,连忙坐到火堆旁直呼气。齐嘉馨坐在宋玉阶旁边拿起杯子往嘴边送,不小心烫到了嘴。他跳起来吐着舌头,不断对着嘴巴扇风。
  宋玉阶抬头看着他蹦蹦跳跳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烫到了?”
  齐嘉馨瞪着眼睛不住点头,话都说不利索。宋玉阶勾了勾手指让他坐下:“张嘴。”
  齐嘉馨捂着嘴巴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宋玉阶看他疼得眼角都红了,实在是担心他伤的严重程度。他有点不耐烦直接上手挑起齐嘉馨的下巴,微张着嘴像在哄孩子:“听话。”
  “我看看。”顾兰庭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后。
  宋玉阶抬头看顾兰庭表情不大高兴,想到大概是不愿意齐嘉馨被自己碰。他往旁边挪了个位置,摊开手让顾兰庭随意。顾兰庭坐到两人中间,捏住齐嘉馨的脸。宋玉阶向晴凁讨要一杯茶水,两手指尖捏着杯沿轻轻吹求,不紧不慢的样子。
  顾兰庭余光一直在看着宋玉阶微微嘟起的嘴,一边问齐嘉馨:”还疼吗?“
  齐嘉馨的脸被顾兰庭捏得都变形了,他连忙想喊不疼了,发出的声音却是支支吾吾的。顾兰庭不甚在意的发出了个“嗯?”的音节,却看都没看他的嘴一样。
  齐嘉馨脸疼的翻白眼,只好拍了拍顾兰庭的手,顾主任我真的不疼了,您把手放开专心盯师哥好吗?


第四十章 
  顾兰庭松开手后也没挪位置,宋玉阶被旁边的人挤得几乎要掉下去。他看了顾兰庭一眼,顾兰庭耸耸肩:“齐嘉馨没位置了。”原本想起身远离他们的齐嘉馨,听到这句话立刻不动声色的坐下。
  宋玉阶温柔地对齐嘉馨说:“实在挤,可以换个位置。”
  齐嘉馨违背良心的摇摇头:“没事没事,师哥不挤就好。”我实在是不敢动啊。
  顾兰庭指了指宋玉阶的杯子:“给我喝一口。”
  宋玉阶有些不情愿,他好不容易吹凉的茶,口正干得很。顾兰庭也没看他眼色,直接便握住杯身要去跟人抢。
  在宋玉阶叫了一声“哎”的同时,顾兰庭因为被滚烫的杯身烫到也痛苦了叫出了声。宋玉阶有点无奈地放下杯子:“你今天怎么莽莽撞撞的。我去车上拿医药箱。”
  宋玉阶走后,晴凁怪里怪气地说道:“眼睛都定在人身上呢,能不莽撞嘛。”
  顾兰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瞎说什么。”
  顾兰庭跟着宋玉阶身后钻上了车的后座,上车前顺便把宋玉阶那边的门也关了。宋玉阶有点不自在地往门边靠:“我马上就下去了。”
  顾兰庭抓着他往中间带:“你急什么?”
  宋玉阶低头看不清表情:“留齐嘉馨和晴凁单独呆着不大好。你下去吧。”
  顾兰庭很不解,宋玉阶关心齐嘉馨干什么,还前言不搭后语的到底是谁下车。。顾兰庭抬起宋玉阶的下巴,发现他仍然没什么血色的样子,整个人都很疲惫,宋玉阶推开顾兰庭的手。顾兰庭突然想起自己刚刚也是这样挑起齐嘉馨的下巴了,难道宋玉阶因为这个事不高兴了?
  顾兰庭挑着眉问:“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宋玉阶轻声说:“我没有什么不高兴的。”
  那就是很不高兴了。直男脑回路的顾主任,竟奇迹般地仿佛读懂了宋玉阶的真实情感。顾主任舔舔嘴唇,宋玉阶抬头瞪着他。宋玉阶越不耐烦,顾兰庭就更加确认宋玉阶应该是吃醋了。
  宋玉阶看顾兰庭眼都不眨地看着自己,他寻思自己又哪里做错了得罪了他。顾兰庭看宋玉阶眼神迷茫,心里竟有点痒。他伸出手去摸宋玉阶光洁的下巴,他好像很久没和他亲热了。宋玉阶抓住他的手往后退,他不知道顾兰庭又想干什么,但他下意识地对这种亲昵感到恐惧。每当顾兰庭对自己表露好意的时候,他都会立刻受到更大的伤害。他要不起顾兰庭的温柔,更何况现在他已经不想要了。
  但顾兰庭丝毫没察觉到宋玉阶的异样,他一手解开了两颗衬衫的纽扣,一手反过来压住宋玉阶的手腕。那急切的样子仿佛要将宋玉阶吃掉,宋玉阶像惊弓之鸟一样想起了那天顾兰庭强上自己的样子。
  “顾兰庭,你别这样!”宋玉阶声音颤抖。别这样,不要在最后还伤害我。
  顾兰庭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宋玉阶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宋玉阶将怀里的医药箱塞给对面的人,转身想离开。顾兰庭却拉住他的手,声音低沉地说:“至少帮我把伤口包扎了吧。”
  宋玉阶本来想着是来个小长假,给自己重新回到医院工作有个过渡。结果这几天宋玉阶过得浑身不舒服,顾兰庭似乎一直在作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去德国太久,顾兰庭少了乐趣。在林里并没有什么娱乐的地方,更何况这四个人关系诡异又都各怀心事。宋玉阶实在是没那个力气和他们周旋客套,早早便挑了顶帐篷睡觉休息。外面断断续续传来聊天的声音,宋玉阶也丝毫不介意,他头疼得炸裂沾上枕头就想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宋玉阶的帐篷被人拉开。宋玉阶其实睡得很不安稳,太阳穴直跳,怎么也睡不深。顾兰庭就着小缝爬到宋玉阶身边,带着周身夜间的寒气从后面搂他进怀里。
  宋玉阶打了个寒颤,很不舒服地乱蹭:“你进错帐篷了吧?”
  又有人窸窸窣窣地拉开帐篷的拉链,齐嘉馨小声地说:“顾主任,你打火机落下了。”
  顾兰庭将脸埋到宋玉阶颈后,闷声说:“你先收着吧。”
  齐嘉馨又将拉链拉回去,宋玉阶从顾兰庭怀里坐起来揉着太阳穴:“你进错人的帐篷了吧?”
  顾兰庭也跟着他坐起来:“宋玉阶你最近犯什么毛病?”
  宋玉阶重新躺下将被子全都蜷在自己身上,迷迷糊糊地说:“你出去吧,我不大舒服。”
  顾兰庭以为宋玉阶又不知道在发什么性子,将他的被子扒开,有些生气:“宋玉阶你起来说清楚,你这是对谁发脾气?”
  宋玉阶也有些生气了,好好的顾兰庭在干什么,真是莫名其妙。宋玉阶语气不大好地说:“你要折腾能去找齐嘉馨吗?我真没那个力气。”


第四十一章 
  顾兰庭沉默了两秒,他何尝被宋玉阶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拒绝过。刚刚他被晴凁拉着跟齐嘉馨将美国的事情说清楚道了个歉,两个人都不是什么贞洁烈士又是爱玩的年纪,聊着聊着竟发现三观还挺合适。本来是约炮的关系,却似乎在向朋友发展。顾兰庭看着两人聊得不亦乐乎,似乎也没自己什么事。
  他突然想起自己和宋玉阶确切来说,也是从约炮开始的。他从前很排斥这件事,但怎么人家约炮就能朝好的方向发展,他和宋玉阶就变成这样了呢?宋玉阶从德国回来以后整个人都变得不大正常,这几天他尤其觉得宋玉阶人虽然在身边,但却好像随时要抽身的样子。顾兰庭烦得不行,他既烦宋玉阶这副了无生气的反常样子,又烦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便开始去想宋玉阶的事。他心情不好,自然只能找当事人解决。谁知道他头一次主动找别人,别人却脸都不给他一下。而且还是那个从前天天巴着讨好自己的宋玉阶。
  顾兰庭越想越气,干脆将宋玉阶拽起来:“宋玉阶,你别装了。你吃醋了吧?”
  宋玉阶双手抵住顾兰庭,茫然地问:“我吃什么醋?”
  顾兰庭本来打着问个清楚的想法,谁知道面对宋玉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暴躁地说:“从你去德国到回来,你就是这副样子。你是因为齐嘉馨,才这么无理取闹吧。我和他屁关系都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做。现在我和你解释了,你能别……。”顾兰庭说着说着声音弱下来,他哪想到自己有一天近乎哀求一般说出这些话,他风流成性从来不觉得不对,却为了宋玉阶解释清楚,简直就是在低头认错般。他去抓宋玉阶手:“你能别再这样了吗?”
  宋玉阶吃惊不已,疑惑地说:“你和齐嘉馨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兰庭心下想,宋玉阶又来了。他总是这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想要装作大度又装作和他毫无夫妻关系,只是普通陌生人而已。顾兰庭受不了宋玉阶划清界限,却又死不承认自己是慌了。他下意识地便想讽刺几句。他发出嗤笑声:“行了,你能别再用你那张戴了面具的脸对人吗?”
  宋玉阶听完顾兰庭的话一下子清醒过了,甚至觉得血从心脏涌上脑袋。顾兰庭看宋玉阶毫无解释,甚至似乎在看笑话一般看他,顾兰庭只觉得自己讨糖不成还尽是不要脸的姿态。他不得不又仗势欺人几句,或许宋玉阶就会像以前一样讨好自己。他像个达不到目的便撒泼的孩子,又说道:“齐嘉馨也装,但人好歹有点骄纵讨巧的意思。你呢,你那副装作清高的样子是在演给谁看?”
  宋玉阶不敢置信,他看着顾兰庭说道:“顾兰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顾兰庭在黑暗处并不能看清宋玉阶的表情,他本来也没想说戳他心窝的气话。他自己心里也急,怕宋玉阶误会他的意思。但他从来没学过怎么体贴别人,他不会所以他更加手足无措。他不知道怎么说清楚,又不想错过这次宋玉阶终于肯和他正面交谈的机会。在感性方面,他太笨拙了,还只是个用哭闹引起大人注意的孩子,更别提要他立刻站起来去追上对方。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太晚了,连给他学会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早已经没有了。
  顾兰庭烦得一把抓住头发:“宋玉阶,那你倒是说说。你什么时候认真对过我,对过这段婚姻?”
  宋玉阶觉得,这简直是他听过最好笑的事。他自认为自己确实并未在顾兰庭面前袒露过三分,但面对他时总是真心大于假意。他所掩装的一切也不过是从顾兰庭出发,并不想将自己的暗恋强加在他身上。他惯他纵他迁就他,抹杀掉一切坏的卑鄙的心思,全心全意地为他快乐。顾兰庭却以为,他的小心翼翼不过是敷衍和清高。所有人都能说他们这段婚姻不认真不坦诚,但顾兰庭有什么资格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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