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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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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阶眼神有些意味深长,顾兰庭心都酥了主动交代:“你走了以后,我偶然去了你家一趟。小汤女士一个人住,习惯了你陪她读剧本,我就是沾你的光。”
宋玉阶没说话,顾兰庭又急切的说道:“况且,你的花园总要人打理的,老太太一个人腿脚不灵活。”
宋玉阶漫不经心地说:“听爸说,我的墨兰拿回家里种了?”打理什么花园啊,墨兰都给养死,可把宋玉阶心疼坏。
顾兰庭说不出话了,这个爹迟早是要断绝来往的!宋玉阶看他一脸吃瘪的表情,心情竟很愉快,便用手指敲打着桌子:“念给我听听。”
顾兰庭楞了一下,连忙捧起书,边打量他边悄悄翻页。他要给他念的那句,居心叵测的直白情话跃然纸上:“我正像爱上了一颗璀璨的明星,痴心的希望着有一天能和他结合,他是这样高不可攀;我不能逾越我的名分和他亲近,只好在他的耀目的光华下,沾取他的几分余晖,安慰安慰我的饥渴。”
宋玉阶闭着眼,悠悠的念了另一句台词:“我的心情是变化无常的天气,你在我身上可以同时看到温煦的日光和无情的阴霾。”
顾兰庭又步步紧逼念了下一句:“可是当太阳大放光明的时候,蔽天的阴云是会扫荡一空的。”
宋玉阶睁开眼睛,直视着顾兰庭,透光下像没有一丝瑕疵的玻璃。顾兰庭呼吸停滞,禁不住在心里责怪自己太心急。宋玉阶拿起手机显是要挂电话的样子,顾兰庭慌张的站起来想解释,却听到对面的人说:“是这句没错。”
顾兰庭瘫坐在椅子上,才后知后觉心脏砰砰乱跳。他满心满眼都是宋玉阶,并未看到视频框的角落始终隐约有个身影。如果他发现,便能记起和宋玉阶曾经在朋友圈里发过的融雪图,毫无二致。
宋玉阶说完便干脆利落的挂断,转头对房门外的人致歉:“师哥,抱歉。”
男人将围毯披在他身上:“小心感冒又加重了。”
自那以后,宋玉阶算是彻底明白纵容和不小心的放松界线,换来的绝对是温柔攻势下的恃宠而骄。每周的视频时间,一半是和家长们唠嗑,一半便形成固定分给他们全当是读书会。顾兰庭每周都会和他分享读了的剧本,一遍遍不厌烦又固执的念着文绉绉的台词。宋玉阶从困扰到习以为常,都是顾兰庭用分用毫为单位,努力换来的成果。
顾兰庭理所当然以为,他们真的慢慢的,在与他们不相关的爱情故事里,建起了自己的小秘密。顾兰庭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想要拥有一个人,不计较得失,不关乎情欲,即使暗恋也欢喜。 每当自己默契的接起回应一句台词,宋玉阶的目光便软软的落在他身上。再这样下去,他妄加揣测是不是也能把这个人,拥进怀里。
然而我们却总是忘记,所谓暗恋终究是独自一人的臆想。因为距离太远太难看清,我们总以为追赶的人是留在原地等自己,却不知这个世界除了影子没人会在原地等你。
从前的顾兰庭是,宋玉阶又何尝不是。
第九十一章
医院里的人最近议论纷纷,都说顾主任人逢喜事,比之从前死气沉沉的样子多了些活气,又比更久之前加了点温和。大家不得不猜测,在宋主任走了以后,游走花丛的顾主任是不是又迎来了春天。大家都在心底纷纷叹息,这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原来是真的人前做戏,各散东西。再登对相称又有什么用,连贫贱夫妻相互取暖哀叹,都比不过。他们也好奇,从来没见过顾主任这副样子,仿佛藏了数不完的小确幸,这怕是真的遇到了唯一。
流言纷飞,顾兰庭一向活的肆意骄纵,根本不在意。即使他真的因为一半的流言,气的在办公室里大动肝火,却也因为另一半而心生满足。
顾兰庭一早起床便开车去宋玉阶的玻璃花园浇了花,还翻了土拔了草。等小汤女士慢悠悠的起床,顾兰庭已经从菜市场回来亲自下厨,做了一锅嫩黄的小米粥。老太太梳着花白的小辫子,打着哈欠被顾兰庭请到桌子前。顾兰庭亲自给老太太勺了一碗粥,两个人聊了会儿这周看的剧本,还有春季要增添的新花。
汤老太发现顾兰庭最近几个周日,都会格外温和,收起平日的肃穆乖张。此时他整个人背对着窗户,陷进柔光里。他低头喝着热腾腾的小米粥,对待宋玉阶的瓷器格外小心。即使宋玉阶不在,他却周身沾染上了宋玉阶的好脾性。
汤老太撑着下巴问:“小宋最近过得怎么样啦?”
顾兰庭低头弯着嘴角:“好像最近在学滑雪。”
汤老太笑眯眯没接话,顾兰庭顿了下抬头看她,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的解释:“我没和他单独联系,剧本都还没读完呢。”
汤老太撇撇嘴:“老婆跑了的人是你,有你们没你们,我一个老太太也过得好好的。”
顾兰庭用汤勺撩着粥:“他每周日都会跟爸妈他们视频。”
汤老太“哦”了一声,拉着常常的音调:“怪不得一到下午就这么着急忙慌的要走。”
顾兰庭抿着嘴:“我没想这么冲动打扰他。您说的对,我现在还是很莽撞自私,只想绑他在身边。如果我想和他在一起生活,我得周全理智,让他无忧无虑。他曾经等了我这么久,我想毫无付出就收获,对他太不公平。”
汤老太给他倒了杯温水:“你看,静下来读读剧本还是有好处的嘛。”
顾兰庭轻声说:“是有好处。”他的眼神温柔能化出水,似乎在书里是他和宋玉阶的默契秘密,再泥泞的剧情他们都是美好光明的看客,即使现在都只是他一个人的臆想。
汤老太嘟着嘴:“自己悄悄知道小宋那么多东西,也不和我分享。”
顾兰庭低笑:“我能比您知道多多少,不过是他和爸妈视频的时候说的一些小事。”
汤老太等着眼睛:“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顾兰庭轻叹了口气:“你说都是要春天了的,他才去学滑雪。他上次才说,从他家去研究所的路上,因为积雪融化他滑了一跤。惹得一旁牵狗的人松了绳子,他只好专门请一天假帮人家找狗。你说,绳子一松就跑不见,该是很大很空无人烟的地方了,还要专门请假。他一个人住在郊区能方便到哪里?”
汤老太几时见过顾兰庭絮絮叨叨的样子,不耐烦地反驳了一句:“你又知道他一个人住?”
这下顾兰庭又不说话了,恢复了从前冷冰冰的样子。汤老太在心里偷笑,也不揭穿他吃味的表情。
她起身裹紧了针织衫慢慢踱步,边走边调侃:“哎呀,我这个老太太现在是玩笑都开不得啦。又到点了,赶紧走吧走吧。”
顾兰庭猛地抬头,见确实不知不觉已经两点钟的样子。宋玉阶视频的时间并不大固定,也就是周日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顾兰庭可不敢冒险错过每周难得的机会,因此总是长长的呆在家长们家里。他连忙起身收拾碗筷穿上西装,汤老太已经一点点往门口挪。
顾兰庭又着急忙慌钻进温室里,汤老太探头叮嘱道:“急什么,小心别把花弄掉了。”
顾兰庭将一朵粉色的樱花别到汤老太的发髻上,汤老太捂着嘴高兴的直笑:“哎呀,等到樱花开啦。”
顾兰庭陪她一起往家走,顺便把门上的花换了。宋玉阶的门上今天换了朵新鲜的樱花,顾兰庭小声将头抵在门上,像是在许着心愿:“樱花都开了,希望我不用等你太久。”
他虽也着急赶着赴约读书会,却因为已经形成的默契时间,而惬意十足。只是他没想到,人生总是会遇到一些突如其来的状况,未必是坏事,却会需要你做出抉择,或需要冷静却也更需要不回头的勇气。
第九十二章
国内的时间,已经是周一的清晨六点。顾兰庭坐在自家父母的沙发上,一夜未眠。茶几上是堆满的烟头,正中间放着手机,却未曾亮起过。顾兰庭的手支着膝盖,在未开灯的客厅里坐了很久。
黎芝裹着睡袍从楼上走下来:“还没回消息?”
顾兰庭站起身,脚步疲惫:“妈,你怎么起这么早?”
黎芝摸着顾兰庭冷冰冰的手,小声说:“我也睡不着。”
顾兰庭不说话,总是在周日打来电话的宋玉阶,却连微信都没回一下,换谁都睡不着。黎芝见他表情实在憔悴,安慰道:“可能在忙着实验室的事情呢,你从前在医院两三天不接电话也是常有的事。”
顾兰庭声音低沉:“那也至少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黎芝停顿了一秒,有些哽咽的说:“他本来就只是每周给他自己的爸妈,打个电话。”
仅是比较相熟的陌生人而已,他本就没义务履行约定。想清楚这一点,顾兰庭松了口气心却更疼。他原本焦虑担心,全是因为他的安危,怕他在陌生的异国他乡发生意外,以至于那样周全的人也忘记报平安。宋玉阶从来没错过一次约,甚至在以前相处的日子总是在等待他赴约。在追逐宋玉阶的路上,原来除了甜蜜苦涩还有被排挤在外的孤独。他对宋玉阶来说,可能真的只是陌生人,所有的礼貌招呼,闲聊天,全都是出自他性格本身的温和,而绝非和顾兰庭这个人有一点关系。
顾兰庭沉默了,直到电话响起他才移动僵硬的步伐。电话那头是宋廷之,说是宋玉阶给他们发了信息报平安,因为感冒昏睡了一天。
“还有呢?”顾兰庭追问。
宋廷之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顾兰庭挂上电话呆呆坐在沙发上,你看,你果然已经不在报平安的行列里。他不是不知道你担心,他只是不觉得你需要知道。原来为一个人忧心感伤,没有得到回应并不算难过,最难过的是他知道却选择无视。
顾兰庭握紧手机,头一次主动给宋玉阶打去视频讯息。对面很快挂断,过了会儿又打来语音。顾兰庭声音沙哑:“你还好吗?”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一个陌生却低沉的男声传来:“抱歉,玉阶身体不舒服在休息。”
顾兰庭猛地起身:“你是谁?”
男人似乎在斟酌如何解释当下的事情和措辞:“顾先生,你并不认识我,具体情况应该由玉阶向你说明,虽然我不觉得还有这个必要。”
顾兰庭这半年被磨平的脾气像是被扔进了太平洋,这个男人是谁,就来对他和宋玉阶指手画脚?他极力克制却无法掩盖愤怒:“我要宋玉阶听电话。”
对方态度仍旧礼貌,却十分严肃丝毫不退让:“他需要安静休息。”
顾兰庭在客厅来回踱步,一次次要将手机摔在地上,黎芝捂着嘴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顾兰庭的妒意几乎将理智吞没,却不知对面早换了个人接:“你算宋玉阶的什么?”
宋玉阶语气冷淡的说:“什么事?”
顾兰庭瞬间没了声音,怒上心头让大脑一片空白,此时面对宋玉阶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只听见宋玉阶低声对身边的人说:“师哥,我没事。”
顾兰庭有些站不稳,手指紧紧抠着沙发,神情可怖。他想质问想大声发泄,想把所有东西都摔烂。他又听到那个男人说道:“那也把拖鞋穿上,好吗?”
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们似乎远离手机又交谈了几句。几分钟后,宋玉阶的声音才又从手机对面传来,很是疲倦:“你还有事吗?”
顾兰庭突然什么也问不出口了,他这是在干什么,这些日子的剧本白读了,心智白熬了,到头来还是这样鲁莽又咄咄逼人。他不知道此时在宋玉阶身边的是谁,只知道他关心的一切都只有宋玉阶的身体健康。而自己却要一个生病的人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给他解释现如今和他没一点关系的交往对象。
顾兰庭陷入沙发的指甲,连着他紧绷的神经一瞬间断掉。原来融雪里相靠的身影,是真的。宋玉阶真的不是一个人了,他的光他的好也真的会被别人看见被抢去。指尖传来抽搐般的剧痛,正是因为预料中才更加刻骨铭心。顾兰庭轻声说:“没什么,只是想让你,好好休……。”
未等他说完,宋玉阶便挂断了电话。
周一例会顾主任缺席,直到下午才来医院报道,却是去包扎了伤口。据护士回忆,当时他见到顾主任的三根手指鲜血已经干涸,每个指尖上只有残留的断甲,从远处看就像三个褐红色的空洞,就像顾主任毫无神采的眼睛。
顾兰庭这一周过得宛如行尸走肉,连汤老太那边都用工作推脱。老太太知道除了宋玉阶,再不会让顾兰庭受到这等打击。当下便说他是不是又控制不住心气,把人逼远了?顾兰庭被说中痛处,只是沉默着也不反驳。老太太叹了好些气,最后恨铁不成钢却也无可奈何地说道:“你这孩子,就是这脾气,让你改你也改不了。”
顾兰庭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愧疚:“我,我能改的。”像做错事却不知道怎么弥补的小孩。
老太太又是长叹一声:“倒是和那孩子性情相称,他那副任人揉捏的性子,也就你能激起他的坏脾气。”
顾兰庭又沉默了,老太太絮絮叨叨说:“也未必是坏事,他当初看上的不正是你这个坏样子?过日子哪里是自己悄摸改性格的,不过都是磨合包容罢了……。”
顾兰庭此刻未能有机会真的和宋玉阶坦诚过日子,过来人说的话自是不能理解。
第九十三章
周末的时候他还是早早就去长辈们家里,他这一周的所作所为早有人报到顾廷耳里。顾廷自是气得想和他断绝关系,但终究是心疼孩子。早之前他就拉着老宋家四个人一琢磨,再结合黎芝的回忆,立刻便将事情缘由知道了清楚。
他顾廷一辈子行的正端的正,从来不需要求任何人。头一次拉下面子为自家臭小子求人办事,还是为了情情爱爱。也就是他把宋玉阶也当自家孩子,也就是他自己的儿子自己教的不好,才会年到三十好几,连个家都能丢。
他别别扭扭的托宋平之想想办法,到此时地步,家长们是绝对要插手的。宋平之还在那儿写着毛笔字,顾廷的暴脾气一把将笔夺过,骂骂咧咧说他老东西,非得断了多年的情义才高兴是不是!
宋平之脸色也不大好,要不是顾廷真的对他恩重如山,要不是这些年两家早就不分你我,他大概是要亲自替他老子教训儿子的。他们家玉阶多好的一个人,从前的事一堆加起来搞到今天的田地,他心疼都来不及还要把自家孩子再往坑里推。
顾廷压下声音,有些苍老的点头说着知道知道,老宋,你是不知道那天早上我被他妈叫起来,看到沙发上都是血。他的手握着手机不放,整张脸白的吓人,却一点都不感觉到疼似的。我真怕他出事啊,老宋。
宋平之冷哼了一声,仿佛顾廷附身的回了嘴,苦肉计我也算是见到了。
顾廷立刻拔高了声音,他离不了玉阶的啊,这是要他的命!
宋平之更加不高兴了,那也得问问玉阶愿不愿意。
顾廷又连连点头,你就给他指条路,他是死是活由天决定,成不成?
宋平之心里也难受的不行,顾兰庭的手这周都是他帮着换药的,那孩子却眼睛都不眨还嫌胶布碍事,是真的一点疼痛都没感觉到。他反骂了句顾廷老东西,顾廷知道这事是妥了。
宋玉阶感冒未好全,他身体自小并不健壮,是用中医方子堆出来的岁数。长大后并少了,却一病就像是要把所有的毒气都逼出来才是。再加上国外一贯喝寒水,宋玉阶底子薄便久久未愈。到了周日再联系时,他的咳嗽反而越发严重,每一下都像要把血把内脏翻转着掏出来。
宋玉阶脸色苍白,对于上周和顾兰庭的争执一句不提,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但顾兰庭却是不敢再露面,顾廷早就和他说过一切全看宋平之安排。假是昨晚请好的,机票是昨晚就买好了的,临时买的也只能买到凌晨的普通舱。只要宋玉阶同意,顾兰庭便立刻飞去德国照顾他。顾兰庭紧张却未过多抱有期待,此时他面对手机背面沉默坐着,每听电话里那人咳一下眉头便皱的更深。他那三根断甲的手指,无意识的又抠着凳子。
宋平之边询问着宋玉阶身体情况,边将面前顾兰庭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这两个人啊,都三十岁的人还让人操心。宋平之细细问着儿子都吃了什么药,哪些药。
宋玉阶神色困顿,话语敷衍道:“这里也只能买到普通感冒药,过几天就好了。”
宋平之语气责备:“那怎么行,我和你妈费了多少心思才你养出来的身体。”
宋玉阶有些无奈:“爸,这里只有西药,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平之似早有预料这样的回答,淡定地说道:“嗯,知道。针灸用具是能托运的,让兰庭请个假。现在最要紧是去去你身上的寒气。”
宋玉阶愣了会儿,便反应过来宋平之设的好大一个局是为的什么。他心里不高兴,语气带着责备:“爸,不用这么麻烦。”
顾兰庭抬头站起来,险些打翻茶几上的水杯。宋玉阶似听到动静,他缩在被窝里睡得迷糊并未看清,此时才发现宋平之在顾廷家里。他不好多说拒绝的话,只是模糊应和着。顾兰庭和家长们虽也知道不过是客套话,却都抓紧了这个漏洞。
顾兰庭当即上楼收拾行李,实际也没多少要带的东西,昨晚订机票前早都收拾好了。他检查着针灸用具,此时在稍微冷静下来。面对自己的突然出现,宋玉阶必然是麻烦多于惊喜,他要做的便是留在他身边。他是打定主意要纠缠他的,决不想再多等一秒。
顾兰庭这边收拾着东西,宋玉阶便给回到家的自家父母又打去电话。他语气严肃,是真的因困扰而不耐烦的质问:“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
宋平之知道这事确实做得不妥帖,便安慰道:“你就当兰庭是替我们看看你,行不行?”
宋玉阶哭笑不得:“他什么身份替你们来看我?”
宋平之有点不高兴:“你这孩子,你总是要回来的。”
宋玉阶语气冷淡:“这是两回事。”
宋平之着急的说:“这怎么就是两回事了,啊?”
宋玉阶也不想解释了:“爸,总之他来我就听你们吩咐,像过往朋友一样照顾着。”
宋平之还想替顾兰庭说点什么,宋玉阶又严厉的强调道:“你们做这事不合适,我在这边有正在相处的前辈。”
还没等宋平之反应过来,宋玉阶就挂了电话,只留下两个家长面面相觑。濡萍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什么相处的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宋平之皱着眉:“我哪里知道。”
濡萍起身来回踱步,嘴里“哎呀,哎呀”的惊呼:“前段时间不还只是一个研究所的师哥吗?怎么就……这怎么就……。”
宋平之走到窗边,心里也是乱成一团麻。他这次是真的好心办坏事了,至于顾兰庭大概真的要听天由命了。他看濡萍一脸担忧想和顾家家长联系,宋平之冷声甩下一句:“行了,玉阶难不成还真一辈子等他不成?”
濡萍喃喃道:“我就是怕他等太久了,以后都不会找到快乐了啊……。”
第九十四章
宋玉阶对身边人是一贯更包容体贴的,头一次对父母发这么大的话,一字一句都是违抗和不满。他是真的动气,所有人和事都非得将他和顾兰庭凑一起,他怎么都躲不掉。明明,他已经在很努力地往前走了。
宋玉阶坐在床上发呆,只觉虽开了暖气却仍被寒气包裹。厉鸣朗端着热水进来时,便看到宋玉阶皱着眉头,秀气的脚踩在地板上,手无意识的拽着被子。他似乎是陷入过去的回忆里,是一种想逃离又在挣扎的惶恐不安,连有人靠近都未察觉到。
厉鸣朗将手放到他的背上轻轻抚摸,刚触碰到的一瞬间宋玉阶便像惊弓之鸟一样躲开。等看清来人后,宋玉阶才轻轻吐了口气,脸色苍白的扯了个笑容:“师哥,抱歉。”
厉鸣朗摇摇头示意没关系,将手搭在他肩上询问道:“可以吗?”
宋玉阶沉默地看了他几秒,才低声说:“嗯。”
厉鸣朗笑着用宽大温暖的手掌摩挲着,像是在安慰孩子。宋玉阶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总有这样,令人舒适安稳的魔力。
宋玉阶和父母说的话并不只是搪塞的借口,他和厉鸣朗不久之前便不再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当然,一开始也确实只是朋友。
厉鸣朗是在宋玉阶第一次去德国进修后,才来到研究所的。他是研究型人才,和宋玉阶一样毕业于医大,早早便被国家派遣出国,到各地研究最新的医学成果。宋玉阶再去德国后,虽有Shepherd一起作伴,但异国他乡始终难以融入外国人的交际圈。一样的中国面孔,让两人很快便成为结伴的饭友。厉鸣朗生的高大,五官刚毅,比宋玉阶还大上五岁。宋玉阶自然而然便称他为师哥,不管是性情还是能力也确实是师哥的样子。
厉鸣朗初见宋玉阶便有好感,其实早在大学便对这个师弟有所耳闻。宋玉阶刚入学的时候,他是他的大师哥,同系同门,在各种活动联谊也没少机会碰见,更何况两人都是游泳队的队员。
“我们可是一个更衣室里赤诚相待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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