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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春-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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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阶抬头惊讶地看着他：“他真的要结婚了？”
晴凁愣了一下，露出笑容：“你这话又是从哪里来？我哥不是一直有未婚妻，还不结婚要等到什么时候？”
宋玉阶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我以为你和齐嘉馨分手，是因为……。”
晴凁摆摆手，低头轻笑掩盖眼底的深沉：“你们记得准时来。”他低头低笑掩盖眼底的深沉：“我希望那天，给他一个完美的婚礼。”
宋玉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更不是滋味。他所想的完美，就是成全和放弃吗？
宋玉阶中午便联系了顾兰庭，晴凁说的新西装的事。虽然自小到大家里都有常为他们订做新的西服，然而宋玉阶却有私心想重新和顾兰庭去走一遍做西服的仪式。他们结婚的时候匆忙，当时也并没有情意去做一套相称的礼服。如今突然有了机会，一是当作对晴家的重视，二便是藏了自己的心思。
他和顾兰庭提起的时候，顾兰庭自是乐意的，他们从前的缺憾现如今还有机会弥补，那是再好不过。当下顾兰庭便说晚上就去量尺寸，宋玉阶笑说：“也没必要这样着急，又不是我们的婚礼。”
顾兰庭在电话那边不说话了，语气带着可怜：“我想看你穿礼服的样子。”
宋玉阶漫不经心地说：“我穿西装的时候不少。”
“那不一样。”顾兰庭坚决说道：“你没有为我穿过。”
宋玉阶挡住眼睛掩藏笑意：“这一套也不是为你穿的。”
顾兰庭低沉地说道：“但是是我亲手量，亲手穿，亲手脱的唯一一套。”
宋玉阶摸摸鼻尖看了眼办公室掩紧的门：“你又来了。”
顾兰庭发出低笑：“我先让人去预约，只是量尺寸用不了多少时间。”
他们虽不像晴家有专门的订制裁缝，但是也有去惯的私订。他们大可以叫人上门测量，再加上他们的数据也一直有存留，其实无需亲自到现场。然而他们都默契的愿意付出这点时间，享受伴侣才会有的特殊情致。
下班的时候宋玉阶去中医科找顾兰庭，以往从来都是他往他那边跑，医院里是都知道的。现如今再走这条路却有了不一样的心绪，当看到中医科的副主任拿着纸巾抹着汗，一脸惶恐地迎接他，他心底笑意更浓。
副主任颤颤巍巍地说：“宋主任，你终于回来了。”
宋玉阶难得打趣：“怎么，你们倒是好像不愿意见到我？”
一群护士医生连忙摆手：“宋主任这说的是什么话。”
宋玉阶又露出温温和和的样子：“现在可以让我去找你们顾主任了？”
大家刚刚还一副阿谀的样子都安静下来，将副主任推出去。可怜副主任头发都没几根还在拼命抹脑袋上的汗掩饰紧张：“那个，当可以。”他小心地抬起视线，看到宋玉阶抱着手挑起眉，心里直叫苦，这对不让人省心的刚回来就折腾人。他艰涩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科里新转来个医生……。”
副主任一开口，后面的人便像打小报告一样：“她一来就说冲做顾主任徒弟来的，还是个带着孩子的单身妈妈。”
宋玉阶“啊”了一声，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笑道：“知道了，你们去忙自己的吧。我等等他。”
其他人连连点头，背身各散东西时又暗地摇头，直骂自己家的顾主任真不是个东西。
宋玉阶到顾兰庭办公室对面的楼梯间抽了根烟，楼梯口正对着顾兰庭的办公室，隐约能看到顾兰庭的办公室里站着一个丰韵的成熟女性。女医生还把孩子带来，孩童的娇脆声和女性特有的柔美声混合在一起。
宋玉阶靠在墙上吐着烟圈，心里异样是有的，毕竟他也知道顾兰庭风流俊雅，没人会不动心，从前也多的是狂蜂浪蝶前仆后继。他们走到现如今并不容易，宋玉阶倒不会为此纠结过多。他的手上夹着的烟渐渐燃尽，他却忘了摆进嘴里。皆是因为他透过模糊的玻璃，看到顾兰庭将孩子抱在胸前，那双深邃的眉眼此刻注视着孩子，是他从未见过的神色。像是沾满砂糖的酸桃味软糖，是一股惊心动魄的缱绻。
宋玉阶眯起眼睛将烟在垃圾桶上按掉，他并不羞于承认他想把顾兰庭的所有都纳入自己的世界，年少的他成年的他，处在每一个阶段承担每一个角色的他，他有私心要将他全部占有。顾兰庭对外人的时候，就该一副风流无情的不羁样子，嫉妒或失意，温柔或情深，这些都只让他一个人知道便足够了。
宋玉阶心想，现在他是真的想把计划提上日程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宋玉阶看得入迷，被院长打来的电话打断。即使他现在依旧在临床工作，院长也有有心栽培他接管医院，这不是他刚回来便叫他今晚去和上面的人吃饭。宋玉阶走了一年，此时是绝不能推脱的，便答应下来。他挂上电话轻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衣服是试不成了。
他走到顾兰庭的办公室，靠在门边手插在口袋里。他的白大褂还未换，因为已经下班便解开了两颗衬衫的扣子。此时他头发有些散乱，笑意却格外温柔，整个人看起来都懒懒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宋玉阶敲敲门边：“顾主任，看来今年中医科是要加奖金了。”
办公室里的人齐齐地看向他，顾兰庭眼里带着欢喜轻声说：“来啦。”
女医生红着脸偷偷地用眼角打量他，她不是不知道宋玉阶是谁，这个医院如此玉树临风的又有几个。她带来的孩子大概是和妈妈一样，天生喜欢好看的人。那孩子蹒跚着步子抱住宋玉阶的腿，仰起头奶声奶气地叫道：“哥哥好。”
宋玉阶弯下腰，修长的手指摸过孩子肉肉的脸颊：“来，叫叔叔。”
顾兰庭神色幽深，一双眼睛怎么都移不开他低头露出来的姣好锁骨。女医生声音娇娇柔柔地叫道：“宋主任，你好。”
宋玉阶摸着孩子圆圆的脑袋，对她弯起眼睛：“你的孩子很可爱。像你。”
女医生掩住嘴角再说不出话来，站一旁的顾兰庭脸瞬间黑下来。女医生弱柳扶风般软软地靠过去，抬起眼眸左看看宋玉阶右看看顾兰庭：“这么难得的机会，不如今晚我请两位主任一起吃顿晚饭？”
谁知她面前这两男人丝毫不懂怜香惜玉，竟默契地说道：“有约。”
看着女医生煞白的脸，宋玉阶依旧笑得和和气气：“抱歉，今晚是真的有饭局了。”
女医生还想说点什么，顾兰庭实在受不了了三两句将人打发出去。宋玉阶想牵着孩子出门，却被人捞进怀里顺手锁上了门。
顾兰庭的气息瞬间从后面包裹宋玉阶：“可爱，像你，嗯？”
宋玉阶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眨着眼睛：“顾主任，有约又是怎么回事？”
顾兰庭咬牙切齿地去捏他的鼻子：“订做礼服的事，你忘得一干二净了？被人把魂勾走了？”
宋玉阶举手投降：“我今晚是真的另外有约，院长找我去和上面的人吃饭。”
顾兰庭有些不高兴地嘟囔：“这些老头子怎么净爱搅和别人的家事？”
宋玉阶亲了下他的嘴安慰道：“好啦，改天嘛。这次是我失约了，我向你道歉。”
顾兰庭追上去加深了吻，直吻得宋玉阶微喘气才将人放开：“要不要我陪你去？你刚回来，那帮孙子准逮着你喝酒。”
宋玉阶弹了下他的额头：“喂，顾兰庭。我是谁啊？”
顾兰庭摸着额头看着面前的人，眼里盛着未有人能及的光。是了，他喜欢的人是既能悬壶济世，亦能游走官场的耀眼存在。顾兰庭将人搂紧怀里：“知道了，但至少让我给你煮醒酒汤，好吗？”
事实证明，顾兰庭颇有先见之明。宋玉阶被送回家时还能好好地站稳，向送自己回来的人道谢。等见到顾兰庭裹着毛衣站在路灯下等他时，人便软软地栽在他怀里，双手扣着脖子满嘴酒气：“没喝醉，我是不是很厉害？”
顾兰庭舒展开压了一晚上的眉，无奈地捏了下他的脸：“我的宝宝最乖了。”
宋玉阶实际上也真的未醉透彻，只是整个人又热又涨，燥得不行。顾兰庭强行给人灌了两三碗解酒汤，宋玉阶又缠着要去洗澡降温。顾兰庭好不容易劝他在沙发上休息会儿，等酒气散了些再泡澡。
宋玉阶揉着头发坐在沙发上不甚高兴，顾兰庭让他挑剧本给他念，他便将放好的剧本推倒。顾兰庭怕他脚凉给他穿鞋，宋玉阶便作弄般将冰冷的脚放到顾兰庭怀里。顾兰庭是彻底没脾气了，将人抱在到腿上那人才老老实实靠着。顾兰庭去咬他的耳垂：“你是真醉还是装醉？”
宋玉阶玩着他细碎的短发，歪着头：“假的。”
顾兰庭摸着他的头发：“你啊。”
宋玉阶凑到他耳边，小小声地说道：“可以洗澡了没有呀？”
顾兰庭好不容易克制住顺从，摸了摸他的脸已经不烫了，才去浴室里给他放水。水温刚刚好，浴室里的暖气也开足，宋玉阶靠在顾兰庭身上玩着水泡。顾兰庭将人圈在怀里轻柔地给他洗头发，宋玉阶透过镜子看到他眼底藏着很深的眷恋，即使浴室冒着雾气看不真切，指尖下的珍惜却能从皮肤传到心底。
宋玉阶拉过他一只手放在胸前，两手湿漉漉地和他十指相扣。顾兰庭声音低沉：“听话，快点洗完上床睡觉，不要着凉了。”
宋玉阶仿佛没听到一样，细细碎碎的吻便落到手指上，慢慢地便像孩子一样一下下舔着。顾兰庭只感到手上一片湿热，手指便放到他嘴里搅着他的口舌，直到宋玉阶的口角都流出银丝。顾兰庭捏着他的下巴转过来看自己：“想干什么？”
宋玉阶勾起一双眼睛，像是缠着要糖般不知羞耻地说：“做吧。”他跪在顾兰庭面前，浴缸里的水只漫到胯骨，他的乳尖在湿热里挺着，秀气的物什在水底若隐若现。宋玉阶舔着嘴角说道：“你都好几天没抱我了，顾兰庭。”
第一百三十章
在浴室里撩拨的后果很严重，顾兰庭身体力行让这个缠人的小家伙明白什么是后果自负。
浴室的镜子蒙着雾水又被两双十指相扣的手打破，宋玉阶的胸口趴在冰凉的洗手台，腰上掐紧他的手却热的烫人。宋玉阶被做狠了，有些委屈地像猫一样叫，嫌顾兰庭太用力弄疼他。顾兰庭生生忍住想按着他节奏来，怀里的人又抬高屁股只是蹭着，顾兰庭做得一身是汗。高潮在宋玉阶的磨人下断断续续达不到极致，顾兰庭轻叹气是屈服了。伸手专心致志伺候着人，一串串吻落到脊骨上。宋玉阶哼唧着舒服得不行，翘起屁股一下下主动去吞。他现在倒是大胆的很，学着去找高潮的地方，又像个孩子一样自己伸手去摸连接处。顾兰庭揉着他的臀顺着他的手一点点撞击他高潮的位置，他的宝贝想要什么，他便无条件的纵容。宋玉阶双腿直抖，前后都被弄得酥软，终于带着哭腔达到了顶峰。顾兰庭又浅浅的弄了几下让他在高潮的余韵里享受最极致的性爱，然后才抽出来射到宋玉阶的脊椎骨上。
宋玉阶转身又趴到顾兰庭怀里，顾兰庭咬他耳朵：“舒服吗？”
宋玉阶吻着顾兰庭的下颚线，讨好道：“很爽啦。”
顾兰庭发出低沉地笑声：“叫床的声音都像在撒娇，真的是小嗲精。”
宋玉阶抬头撞进他的眼睛里，那双眼睛怎么这么好看，在水氲里让人着迷。顾兰庭帮他擦干净身子穿好衣服，又忙着给他吹干头发。宋玉阶刚经历完一场完美的性爱，整个人都沉浸在舒适里。他靠在床上看着此时才闲下来整理自己的顾兰庭，他赤裸着上身擦头发，半边侧脸埋藏在光影里。宋玉阶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心脏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他突然说道：“我们要孩子吧。”
顾兰庭坐到他窗边握着他的手：“想好了？”
宋玉阶捧着他的脸仔细看着他的眉眼，这张脸如今真的已经是成熟又稳重的男人模样。宋玉阶轻声说：“我不想剥夺你作为父亲的权利。”
也许在未来某个闷热的雨天，未干的衣服在屋里挂着还滴答落着水。你赤裸着上身怀里趴着我们的孩子，温柔地对他唱着我们都爱的小调，就连这种幸福我都不想和你错过。
宋玉阶描摹着顾兰庭的鼻子和嘴巴：“你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顾兰庭呼吸停滞，将宋玉阶狠狠地压到怀里：“我生命里的所有事，都只能由你参与。如果你是女人，我会感激照顾你，为我生儿育女。你是男人，我便更加疼你爱你，因为这一辈子你是我的相依为命，只有你。”顾兰庭怜惜道：“你为我做过的一切，还不够让我三生有幸吗？我需要更多别的做什么？”
宋玉阶笑着将下巴搁到他肩上：“是我自私，我想要得更多一些。想和你真的不留遗憾做一场夫妻，也想五十年后还有人记得曾经我们那么相爱。”
顾兰庭吻着他的发顶：“这样的话，我们领养一个孩子好不好？”
宋玉阶有些惊喜地看着他，顾兰庭笑着道：“你在提到孩子之后我思考了很久，大概我们彼此都会有遗憾，无法孕育出只属于我们的结晶。那就干脆领养孩子吧，他不需要流淌着我们的血，也不需要为我们颐养天年。我和你用尽全力爱他养育他，这个家有你有我，他就是我们真正的孩子。”
宋玉阶弯起眉眼，凑上去亲吻顾兰庭的唇角：“好，就这样吧。这样就很好了。”
计划确定下来，他们便抽空和长辈们认真的进行了谈话。顾宋家长仁慈豁达，只要孩子们欢喜便是这辈子的功德圆满。顾兰庭和宋玉阶并未急于办理手续，他们周末开始去各处福利院做义工，另一边一起报了个育儿班。他们做事总是不紧不慢，一步一脚，在选择的路上做足准备只待契机来临。就像他们的相爱，这世间种种图的大抵不过一个福至心灵，何况他们并不着急，一个新的生命总是值得足够耐心的期待。
顾兰庭和宋玉阶每天都带着育儿书上班，下班的时候便在沙发上抱着看书。他们无法确定领养的孩子在哪个年岁，便是都要了解清楚有个准备。虽说为人父母，多出于爱和责任养育孩子，但是他们身为同性父母的身份并不常见，说不紧张是假的。幸好授课的老师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对他们便也格外上心，谁不期待能够协助这样一对出挑又谦逊的伴侣培育出优秀的孩子？顾兰庭为此有些头疼，每晚进行抽背打卡成了宋玉阶折磨他的新办法，宋玉阶以此为乐顾兰庭又怎敢不陪他尽兴。
更何况，顾兰庭在和宋玉阶共同学习的过程中，收获不少缠绵的情趣。例如宋玉阶不得不为了学会用正确的姿势哄婴孩睡觉，在顾兰庭面前赤裸身体作出女性哺育的姿态；又如宋玉阶被抱在腿上，替顾兰庭翻页念书，然后便被顾兰庭以公谋私地实验理论按到沙发上造人；再如，借了孩子的光，顾兰庭又在昵称上占了好几个便宜，而这是势必要用到情事上增添致趣的。
顾兰庭这边忙着准备孩子的事，晴凁便也是忙着晴容婚礼的事，两人一时竟好个月都没联系。直到晴凁打电话嘱咐顾兰庭别忘了周末的婚礼，顾兰庭才记起要去店里拿做好的西服。顾兰庭一边做着今晚的育儿笔记，一边说道：“放心，西服是早就订制好了的。”
晴凁“哎”了一声，说道：“我管你来不来，你又不是新郎。”
顾兰庭也笑了，一时竟说了错话：“你也不过是伴郎，倒是比谁都上心。”
对面瞬间便沉默下来，顾兰庭想转移话题，奈何情商都用在了宋玉阶身上：“你有给齐嘉馨请柬吗？”
晴凁这时倒是又轻轻松松聊起来：“托人给了，他答应会来。”
宋玉阶掐着时间进来收作业，顾兰庭今晚确实偷懒了些便厚着脸皮讨价还价，晴凁津津有味地听了全程也没挂电话。等顾兰庭终于讨饶了，晴凁还打趣道：“宋玉阶在朋友圈发了你趴在育儿书上睡觉的照片，我还不信。”
顾兰庭无奈地说道：“孩子他爸亲自下场监督，我哪敢不听。”
晴凁轻笑了几声：“恭喜了，想不到你有一天也当上了爸爸。挺好的。”
顾兰庭听出他语气的苦涩，长叹一声：“至少你哥称心如意，那也不错。”
晴凁低声说：“是啊，我原本也只为了他高兴，就够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晴凁的婚礼选在冬末初春的季节。晴家大婚，又是传统门第，各种繁文缛节都要一一操持。晴容是喜主不方便安排，再者晴凁早在开始便主动担下这个责任。待晴容清晨起来梳洗时，晴凁已经一身西装革履站在落地窗前抽烟。
晴容裹着睡袍走过去：“不多睡一会？”
晴凁揉着眉心：“叫了司机过来，先去接新娘。我估计她那边打扮还得一段时间，就怕赶不上吉时。”
晴容低垂着眼看不出神色，张开嘴又没说一句话。直到阿姨出来叫晴凁吃完早餐再走，晴凁看着窗外打着灯的车，又看了看时间：“不了，来不及。”
阿姨拉着他有些心疼，却被晴容拦下来轻轻摇头。晴容一路送他到门口，晴凁突然转头说：“礼服是我昨晚亲手熨的。”那身红袍是他陪晴容亲自挑的，一针一线是他日夜监管织工，如今这最后一步也是他熬了大半的夜亲手完成的。他还是做到像他想的那样，在晴容大婚这日亲手予他喜服，带着最虔诚的祝福希望他百年好合。他对着晴容露出一个格外干净的笑容：“哥哥，新婚快乐。”
晴凁利落地转身离开，没来得及看见晴容在半空中往前抓的手。晴容捂住眼睛，他无数次想象过晴容长大后会是怎样的。却没能想到他最视若珍宝的小孩，在他的亲手伤害下一点点被迫成了一个男人，徒留下一个再也不会撒娇耍赖，把情绪隐藏在背后的孤独模样。
顾兰庭作为主家这边至好的相交，自然是比其他宾客早一些到的。如若不是因着这套特意订制的西服，顾兰庭又借机和宋玉阶温存了一番，他们本可以准时到达。
在车上的时候宋玉阶便一脸埋怨，顾兰庭莽撞又不知分寸，好好的西服被揉出的褶子。顾兰庭哄着心肝，宋玉阶却得寸进尺的要减少同床次数。顾兰庭哪里愿意，这不是要他的命，便冷着一张脸说什么也不应宋玉阶这个讨价还价。宋玉阶撇撇嘴，他如今知道顾兰庭对他是毫无底线的纵容，便也乐在其中的配合他的宠溺。在性事上，顾兰庭是绝无商量的余地，数出来的理由是一条比一条让人无法直视。宋玉阶怕了他那张抹了蜜的嘴，被人困在车门和位置间讨饶。
宋玉阶那手指抵着他不要脸的嘴：“我们要好一个星期不见，你就是这样欺负我的。”
顾兰庭抓着他的手指放在嘴边吻，叹息道：“我是恨不得你陪我去的。”
宋玉阶瞪大眼睛看他，顾兰庭勾起嘴角安抚道：“我知道，你重新回科室不久，我哪会让你放下工作陪我。”
宋玉阶小声说道：“其实我比谁都想亲眼见证，你上台领奖的样子。”
顾兰庭是在月初得知获得国际上的医学奖，这份殊荣是惊喜却也并不意外，毕竟他是顾兰庭，是多少医学生争破头颅要追随他步伐的敬仰存在。他是天才是神童，是鸿儒学硕亦是济世良医。太难有人受之于天仍能保持一颗谦卑深凿的心，一步步走出别人无法攀登的成就。在宋玉阶眼里，顾兰庭始终未曾改变那颗赤忱之心。他真的长成，宋玉阶所期盼的耀眼模样。
顾兰庭舔着嘴角：“幸好你没时间陪我一起去，不然我估计是顾不得去领奖了。”
宋玉阶眨眨眼不明所以，顾兰庭隔着衬衫流里流气地掐了把他胸口：“因为，君王从此不早朝啊，宝贝。”
宋玉阶双手挡住红了的一张脸，这个人真是太坏，抓紧了机会欺负他。顾兰庭还在一旁恬不知耻地哀叹：“哎，我可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宋玉阶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了，若真要讨论到底是谁先吃死了谁，他们必都不肯退让又要辩上一番。
为了不受晴凁叨叨，他们还是赶紧结束话题做好上宾的义务。顾兰庭也是第一次来到晴家真正的主宅，他和宋玉阶家境再优渥也是第一次见到现实里仍存在这般高森门第，仿佛独立于世外超脱时间。入口有家仆领他们进门，倒是现代的打扮，许是晴容接手后确实有在弱化晴家古旧的那套。
他们走进偏厅时已经有零碎的宾客低声交谈，主厅仍在密锣紧鼓便将客人暂时安置休息。宋玉阶进门时一眼便看到了齐嘉馨，一身瘦削拿着香槟。齐嘉馨也看到了他们，便过来打招呼：“好久不见。”
宋玉阶摸着他的肩膀，感慨道：“真的好久不见了，嘉馨。”
齐嘉馨调侃道：“我可是一直在约师哥吃饭，也不知顾主任介不介意。”
顾兰庭搂着宋玉阶的腰，笑得大大方方：“这有什么。”言语间都是与宋玉阶旁人无法插入的亲昵。
宋玉阶没有漏掉齐嘉馨眼底的释然，他抬手弹了下齐嘉馨的额头，用仅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那晚我和你在游轮上的话，我一直没忘记。”
齐嘉馨露出浅淡的笑意：“是啊，不过都是下了场赌注罢了。还是要恭喜你和顾主任。”
宋玉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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