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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_直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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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对他当然不熟悉,也不会知道那通常是怎样子,可比起上一回,这次看见的他,那样子仿佛消沉。他一个人在这里闲晃,假如想买醉,寻一家感兴趣的店就近去了,却站在这里犹豫,大概平常不习惯做这种事。
  他是徐征的男朋友,那徐征人呢?也去应酬?
  我想了想,打消走人的主意。我说好。
  就近去了旁边的酒馆。这里并不是那种安静小酌的地方。我们在吧台找到两个位子,各自要了酒,叫了东西吃,初时还找点话说,后面渐渐打住。他先静下来,从侧面望去,隐约有种落寞。我并不去问。
  我们径自喝着酒,也不知道喝了几杯。周围始终非常吵闹,这里的安静实在突兀。有人过来搭讪,样子不差的女人,白天看或许会更加漂亮,晚上喝了几杯,那满脸红,可分外亮光光,也可能是因为脸上的妆花掉,浮出的油。
  看我不搭理,她去找关玮,也是碰了软钉子。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仿佛受不了,关玮再与我说话:“上次王先生告诉过我,他和徐征是因为工作认识,萧先生也是吗?”
  我道:“不是。是王任……就是那位王先生,我是透过他认识的。”又出于一种复杂的心情,撇清了一下:“其实我们不能说很熟,每次见到都是一群人的场子。”这不完全是说谎。除了那层关系,我对徐征,他对我,私事都不多谈。我不问,他也不问。好像较劲一样。
  或许因为这样,我对他说的喜欢,实在不能置信。
  关玮这时听了点点头,又喝酒。我看看他,克制不了故意:“你呢?你跟徐征是很好的朋友?”
  关玮像是顿了顿,他摇头。他道:“我们不能说是朋友……不知道王先生有没有对你说过。”就往我看来一眼:“我跟徐征不是很普通的关系。你,你能明白吗?”
  那目光灼灼似的,我一时不敢看他。我垂下眼,道:“我明白。”
  关玮又不说话了。他连喝了好几口酒,突然问:“萧先生,你有对象吗?”
  我愣了一下,低声:“有。”
  关玮又问:“女朋友?”
  我顿了顿,朝他看去:“不是。”
  关玮脸上却没有多少惊讶,只是慢慢地点头。他好像犹豫着什么,说话也慢:“你的对象是怎么样的人?”
  我有一点抵触回答,倒不是对外需要特别避谈方微舟,而是关玮跟我完全不具交情,今天同坐一块喝酒,不表示能够谈到这么私人的份上。
  听不到我回答,关玮看来:“抱歉,问你这个。”就径说下去:“不然方便听我说一下?我实在也找不到人说,我想你不会说出去。”
  我顿了顿,不说话。并不想去听,可是怎么也不能起来走开。
  关玮毫无所觉我的抗拒。他道:“徐征昨天去出差,他的手机忘了带走,哦,他一向有两部手机用着。反正通常我都不去看,也不知道哪个存了哪些人的电话,有没有分别……不过我不是不好奇。”
  我感到喉管又紧又涩,不开口像是会窒息了似的。我张张嘴:“那么你看了?”
  关玮只道:“有人打进来,它一直响着,很干扰我做事。对了,还没有告诉你我的职业,我是做设计的,工作室跟住处就是一起的。”
  我扯了一个笑:“是吗,真不错,很自由的样子。”
  关玮也笑:“有时候的确,有时候忙起来,连吃饭也没有时间。”顿了顿,又说回原来:“像是我这样,真正忙起来就没日没夜,跟我在一起的人通常不能忍受,以前的就是这样吵到散了,只有徐征不跟我吵这个。不过在一起之前,他就是知道我的工作性质,他是我的客户,我帮他做一份设计。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跟他在一起的感觉,也不是没有谈过,可是特别觉得能合适,总是想见他。”就笑了笑,腼腆似的。
  他又继续说:“我们在一起三年了,还是不太吵架,就算吵也是他道歉,知道我忙起来没空理很多事,他很体谅,他也忙,还是处理家里很多事,他真的是很好的人。”
  他这时停了一下,喝了几口酒,突然道:“我们之间是开放关系。”
  我愣住。他朝我看来,重复说了一遍。我一时不知道能说什么。他也并不用我的反应。他道:“他真的很好,除了这点,什么都好。”
  我有些艰难地问:“你怎么能够接受?我是说,你看起来不像是……”
  关玮又喝酒,喃喃似的道:“我怎么不能接受?我就是这么想,所以他告诉我,除非我能接受这样做,不然我们之间就算了。我接受了,不然要怎么样?我爱他,我宁可接受,也不能那里面没有我。”
  他说:“反正他跟谁怎么样,总是回到我那里。”
  我真正说不了话。关玮还要说下去:“今天他的电话响不停,我本来打算关机,可是忍不住……。大概知道我一定不会看,他也没有设密码,很简单看见了,打给他的,大概是最近才找上他的吧,打了非常多通。也不只这一个。对了,徐征有个习惯,通常不删近几个月的讯息跟来电,我都看见了。”
  我感到心跳加速,手心陡然沁出汗,后脑杓丝丝地麻起来,一路向下,整个背脊仿佛凉飕飕似的。
  关玮向我看,语气仍旧平静:“今天要不是这样刚好,我也不会到你面前说这些。坦白说,刚才看到你,真的吓一跳,这么巧。我想是一个机会吧。我没有任何不高兴,也不是要怪你什么,反正不只你一个,我就只是想告诉你这些而已。”
  我僵着不说话,也实在动不了。
  “但想不到你其实有对象……你们之间也是吗?”看我沉默,关玮便道:“看来不是了。”就喝起了酒。
  之后他没有再与我说什么,喝完了要走。他甚至要请客,我自感到一种难堪,当然拒绝。好在他也不坚持,还是笑笑,带着那一丝腼腆。
  我没有走,继续坐,手上的酒好像怎么都喝不完。
  不知道几点,手机振动,我没有看就接了。听见那头的声音,淡淡的,可非常熟悉,以至于突然心里温暖起来,不再恍惚。
  方微舟那里结束了。他送完陆江回去,准备回家。我低应着。大概听见吵闹声,他问:“你在外面吗?”
  我道:“嗯,我没开车。”顿了顿:“我一个人而已。”
  方微舟道:“你在哪儿?”
  我告诉了地址,方微舟要过来。我还是在吧台这里坐着,又要了一杯酒。我盯着手机看,以防它响起来没有察觉。不过本来也不会响,早早静音,只留下振动,为了什么,现在想着实在无耻。又可怕。我真可怕。
  突然一侧肩膀被拍了一下,我吓一跳,差点打翻酒杯。一只手横过来稳住了杯子,我掉头看去,看见方微舟,那眉目像是有点冷,是一向的样子。他还是一样。其实他一直一样,现在又能够意识到了对他的所有感觉。
  方微舟当然要闻见我身上的酒味。他略皱眉,把酒杯挪远了,“喝了多少?”
  我道:“忘了。”
  方微舟没有再追究,只是拍拍我的肩:“好了,该走了,结账了吗?”
  我点头,站起身。他掉过身先走一步,我在后面。即使是平日,已经到这样晚了,人却反而更多,我要紧跟着。我低下眼,望着他垂在身侧的手,不禁去握住。他仿佛顿了顿,不过没有抽开。
  走到外面,他的手便抽走了。他的车停在后面的一条路口,我们走着,一路也没有说话。到了那里,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看他掏钥匙,去按住他的手。他朝我看来,我再忍不住凑上去抱住他。
  方微舟过一下子才环住我。他道:“怎么了?”
  我道:“没事。”顿了顿:“就是谢谢你,这么晚了还来接我。”
  方微舟像是叹气:“不然知道了,还把你丢着不管吗?”
  我没说话,可是更紧地抱住他。越晚越冷,我把脸埋在他的肩窝,他周身都是冷风的气息,贴着我耳朵的脸颊非常凉。我闻到他身上浓的烟味,以及并不属于他的很淡的不太好闻的香水味道,大概去喝酒的包厢沾上的。
  这么抱着一下子,背脊被拍了拍,听到方微舟说:“以后少喝点酒。”
  我点头,方微舟先松开手向后让。我对着他笑了笑,他也笑了。我看着,感到一种久违的悸动,虽然那笑有些短暂。
  方微舟拿出钥匙:“回去了。”
  我道:“嗯。”


第11章 
  自见到关玮以后,已经过去两个多礼拜。起先常常会想着,关玮回去会不会对徐征和盘托出与我见面的事?开放关系更不能够存在秘密,虽然先违反规矩的是徐征。若不是他瞒着关玮,与我多次频繁联系,或许关玮查看见手机内容,也会好像以往那样说服他自己不要当回事。可我感到关玮心里并不是真正接受这样的开放性。
  大概关玮不会说——他私下找我说话,虽然是凑巧,然而告诉徐征,也许要影响他们目前的关系。我也并不希望徐征知道。他知不知道,不会影响我的决定。
  不论两人的感情里欠缺什么,都不应当经由第三个人得到快感。我已经痛定思痛,绝对不要因为徐征的话动摇,也不再见他。
  我必须恢复正常的生活。即使什么才叫做正常的生活也不知道,就是终于对着方微舟能够一如既往了。
  这天我与王任之间一个共同朋友唐立刚打电话来。唐立刚是做娱乐事业,从前在王任现在的公司做过,他家里本就有点背景,后来便出去自己做。当时他要带王任一把,王任因为合约问题,去不了。不过有钱大家赚,相互报点消息,还是常常聚在一块吃饭喝酒。
  我透过王任认识唐立刚,不过很少这样私下通电话。通常是他又开了店,好像这次一样,特地要我找人去捧场。之前我帮忙过,公司不少年轻人,大家都喜欢玩,平常压力大,更需要发泄。
  我照例应付,唐立刚听得高兴,让我一定给他机会请客。他这时笑道:“对了,上次的店开幕,你不是另外带了几个朋友去,这次看看再带他们去玩?”
  我顿了顿,唐立刚不说起来已经忘记,半年前也是因为他唐立刚开新店,刚好我的部门与方微舟及当时新上任不久的陆江经手的事情决定下来,为那件事前后忙了三个月,终于能轻松,几个年轻人都说一定到哪儿去玩一下,我想到唐立刚的新店,提议去了。倒也要记起来,那天陆江喝得大醉,方微舟送他回去。那以后陆江对方微舟亲近要以往多得多,本来说话之间都隐约带着点竞争的敌意。不管这个,那天是方微舟请客,因知道唐立刚是我的朋友,叫了几瓶高单价的酒。
  这都是后面才知道的。当然不会是方微舟告诉我,对于钱,他并不是不留心眼,然而要大方起来也不太犹豫。即使没有了他自己赚的钱,也有他家里。
  难得唐立刚记忆好。我很清楚他打的主意,还是笑道:“好啊,我问问他们去不去。”
  唐立刚可高兴了,后面只再说两句。放下手机,我径做起事情。当然不会去说,连提都不会提。当时好像应酬就算了,特地去,方微舟当然不会。又要他花那种冤枉钱,我也不愿意。
  突然内线电话响起来。我接起来,那头是方微舟,却很公事公办的口吻,要我去他的办公室一趟,顺便要我部门的一个人也去。他说出名字,周榕俊。他没有告诉我原因。
  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隐隐也感到是工作方面的事不对了。周榕俊可谓青年才俊,刚刚出来做事不久,具有干劲,然而不够圆滑,应付不好那在社会上已经很老练的人。可他确实是有能力的人,我这里的几件重要的项目,不能不找他参与。
  我喊了周榕俊去。他从位子上站起来,那神气略带着紧张。倒是他什么也没问,随着我一块走。到方微舟那里,办公室外的女秘书通报了叫进去。门打开,我实在愣了一下,办公室里并不只方微舟,连同公司的李总经理也在,以及陆江。
  李总整个胖墩墩的,安坐在办公桌前面的沙发上,喝着一杯茶。那茶可能很烫,这样冷的天,他喝得满额头都是汗。陆江却站着,面着门这里,他看我与周榕俊进来,那一眼像是凌厉似的。
  方微舟同样站着,靠在办公桌前,他朝我这头望来,口吻平淡:“关上门。”
  同时轻砰的一声,在后面的周榕俊已经去将门关起来。我顿了顿,对着方微舟:“方总,找我来有什么事?”
  方微舟略侧身,拿起他桌上的一份文件:“之前你叫周榕俊去谈的合约被退回来了,并且那边对我们似乎也很不满意,甚至考虑以后不和我们合作下去。”
  我愣了一下,掉头去看周榕俊。方微舟说的是与H市一家关系很老的厂商的新合作案,因不是第一次合作,相当默契,谈起来可以非常快。对方负责人张总也是爽快的人,我才放心交给周榕俊去办。周榕俊一次也不曾表示过有问题,又那边也没有不好的反应传出来。
  周榕俊对上我的目光,低下了头,那耳朵到脸颊都是通红的。这时陆江走近去拿走方微舟手上的文件,朝我一递,道:“萧经理,我想你最好自己看看怎么回事。”
  我接过来翻了翻,实在不知道能怎么说了。周榕俊这方面不注意得罪了张总,却要让公司整体营利上不知道受到多少损失。可更要寒心的是已经是半个月前发生的事了,他提也不提。
  张总是老江湖,不到最后一刻不发威。听到陆江又道:“你们这个周榕俊脾气真是够硬,叫喝几杯酒,应酬过去就好,又张总已经给台阶也不下,那么多人面前,一个面子都不给他。这种情形下,还好意思谈条件签约,真行!”
  当着周榕俊的面,陆江说这些话的怒气还是对着我。我无法推诿,周榕俊仍旧不吭声,尽管他的脑袋低得不能再低了。我合上文件,开口:“照理这是我该负责,也要怪我没有做好管理。我亲自去一趟道歉,重新谈过。”
  周榕俊马上抬起头,嗫嚅似的道:“我,我也去。”
  陆江脸上挂起一丝像是嘲讽地笑。他大概还要说什么,沙发上的李总拦住了。李总倒是真正笑咪咪的:“本来我说这是小事,道歉就好了。”就朝我看:“那萧经理你要亲自去一趟就好了,人家张总是大器的人,你以前也接触过,是知道的嘛。反正要辛苦你了。但是我想啊,这小子你别带去了,万一造成反效果,不好。”
  周榕俊仿佛不平,我瞥去一眼,他马上阖住嘴。我掉开眼,去望方微舟,他一直不说话,不知道他在这件事真正怎么想。他始终维持着那一向的冷的神气,大概同样认为是我的错误。
  我顿了顿,道:“这的确是我的过失,本来就该我去一趟。”
  陆江看看我,神色稍缓,便点头,道:“那好吧,你就去,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解决了。”
  我不能不从。突然方微舟开口:“这次我也去一趟。”
  我怔了怔。不只我,其他三人也都是想不到。陆江抱起两手臂皱着眉,他看了看我,又去看方微舟:“为什么?”
  方微舟道:“某种程度上也是我监督不周,我这里的责任不能推掉。”顿了顿:“况且比起萧经理,我和张总接触更多,比他更知道脾气。”
  陆江仿佛还是很不赞成,倒是李总附和着:“你说得对,以前你跟他往来最多,关系也熟了,有你一起去,这也是最好了。”
  方微舟略点了点头,道:“我就是这么想。”
  陆江听见这么说,像是不便多置喙了。他松开两手,向方微舟道:“既然你要一起去处理,我就更放心了,我回我那里了。”就走了。只是经过我的时候,他依稀看来一眼。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李总站起身,也朝方微舟告辞。他过来我这里,拍拍我的肩,笑道:“好了好了,没事了。”仿佛去看了一旁的周榕俊,“教教他,以后别太冲动。”
  我扯了扯嘴皮。李总出去了。我与周榕俊还站在方微舟的办公室里。方微舟对我看来:“东西准备一下,明天就去。”就走到他的办公桌后坐下:“你们可以出去了。”
  我跟周榕俊才走。
  过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周榕俊低声:“经理,我很抱歉。”
  我道:“没事。”看看他,“不过你怎么不告诉我?”
  周榕俊默了一下,“我找过张总道歉,他和我说没事,还很客气的,之后去谈,也没有什么不对,我不知道……”
  他没有说下去,可感觉得到那挫折。我也不问了。真正不能怎样怪他,那边我亲身接触过,每次也要按捺脾气,倒不是对方要求了非常不合理的事,而是那种气氛,对方是一派轻松提出合理范围的要求,可绝对不会轻松,玩不起来的人,简直不用去到面前谈生意。倒是我才想起来,最早一次,张总那方面的事交到我手上来,领着我怎么做的还是方微舟。
  其实准备也不必太准备。之前周榕俊做的东西,我也有一份,中间的协调也不是完全没有参与。同样的内容当然不行,虽然方微舟他们都心知肚明那边的挑剔并不为了这缘故。我还是重新研究了。
  周榕俊一定要帮忙作个弥补,我也不与他客气。周榕俊是真正想做出成绩,只是年轻,很多事情有时看待太认真。我看着他翻数据,将内容逐条理解,突然有点感慨起来。当年方微舟看着我,会否好像现在我看着周榕俊一样?我倒是很缅怀我的以前,现在做的比从前多了,权责也大,压力也更重了,对事业的热情却下降。或者也因为做得习惯,逐渐麻木?想起来不只感情,别的什么事情一旦习惯,以后也不一定更好。
  我还是加了班。本来周榕俊也说留下来,可手机频繁地响。他接听的口气带着几丝安抚,又有点没办法似的。等他挂断,我问:“女朋友?”
  周榕俊不好意思地笑笑:“嗯。”看看我,又道:“她父母来这里玩,本来我们说好一块去车站接人,不过……”
  我笑笑:“好了,回去吧。”看他像是要推辞,抢白道:“我也想走了。不要紧,剩下没有多少了,我回去再做就可以。”
  周榕俊仿佛踌躇,不过还是去给他女朋友打电话。走前,他带着腼腆似的对我道:“经理,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父母,我,我想着真有点紧张。”
  我不禁好笑,可越看他那紧张的神气中隐隐有几丝快乐,却有点不是滋味。我是绝对不可能有这样情景的一天。我本来也不希冀方微舟有一天将我带到他父母面前去,一早知道他那里是什么情形。从来都无所谓,可这时想着,竟生出对他的这一点很感到埋怨。这么多年,试也没有试过。
  虽然我也没有特地带他去拜访母亲。
  周榕俊走了。我收拾几下也离开,今天我自己开车。走在过道上,我想了想,绕到了方微舟的办公室那里,女秘书当然下班了,可想不到他也走了。我怔了怔,霎时说不出感觉。有事都要打声招呼,况且先走一步。
  我掏出手机,这才发现有好几条讯息,之前忙得完全不去注意。刚刚打开一条,我顿了顿,手略一抖。是徐征,因删掉号码,并不能看见发信人名字。本来也不去背他的。我盯着上面简短的几行字,心头像是有根棍子敲着了,咚咚咚的非常清晰。哪里有心思去计较方微舟这里。
  徐征问我见面。当然不去,我告诉自己,却要心慌着。我删了讯息,又将这个号码拉进手机黑名单。我赶紧回去了。
  到家后,一室明亮,可方微舟不在客厅里,他在书房,门只微微掩住,隐隐听见说话,像是带着笑,不知道与谁通话。我径走过去,没有打扰。进浴室之前,我将手机关机了。等到再出来,书房门倒是整个打开了,方微舟不在里头。
  前面倒是听见声响。我往厨房去,果然看见方微舟。他站在炉台前,什么也没做,像是专注地盯着他面前在煮着的那锅水。水已经咕嘟咕嘟地滚起来,非常汹涌,也不去关火。
  我出声:“水滚了。”
  方微舟好像回过神了,便去关了火。他朝我看来:“洗澡好了?”
  我略点了头,一面看他,还是平常的神气。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虚犹在,看不透他会想着什么,要忐忑去猜起来,却怎么也没有头绪。我面上也还是镇定:“这水煮来做什么?”
  方微舟道:“哦,本来打算煮面,刚刚又想着出去吃算了。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子不会想出门。”
  我道:“别出去吃了,也不要煮了,叫外卖吧。”顿了顿:“明天不是要一大早出门?”
  方微舟道:“我和那边已经联络过了,我们这里差不多中午出门就行。”
  我看他样子是全部安排好了,不用我`操心。听到他转口:“吃什么?我打电话叫。”
  回来不谈公事,是我们长年的一个默契。白天在公司他眼睁睁看陆江对我责问,好像超然的立场,换一方面想,看到他那情形下的冷淡,有时不免感到委屈。李总的话没有错,去一趟道歉就能解决,否则他们还能在那儿商量,不然已经闹到更上面去了。当时他却不为我说两句。即使通常都是这样,可计较了起来。
  不过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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