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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近黄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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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李文甲跪在老人灵前，依旧控制不住情绪，“儿子还没伺候够您，儿子不孝啊。”
旁边的莫须友陪在他身边，在李文甲已经完全失控的情况，这几日的丧事料理全是都是他来干的，他终于明白老人为什么之前要跟他这些话，原来是已经在交待后事了，他虽然现在也很难过，但依旧打起精神来安排这一切。
“李博，这几天你好好陪陪你爸。”莫须友嘱咐道。
“放心吧莫叔，我爸伤心完这几天后就会想开的。”李博看着忙前忙后瘦了一圈的莫须友，忍不住说道：“莫叔这几天你也要保重，毕竟现在家里的主心骨是你，我爸其实心里面很爱爷爷的，只不过太大男人主义，很多话都没说出口，现在更多的伤心自责。”
“世事无常，谁能预料啊。”莫须友感慨了一声，其实他现在心里面想的是那天和老爷子的对话，命运，真的是注定的吗？
第41章 新的生命
李文甲在他父亲去世后很是颓靡了一段时间，手机里面的号码始终是舍不得删掉，总觉得仿佛手指那么一摁，那头就会传来老爷子熟悉的责骂声，但日子久了，他也想明白了，这人或早或晚都是要离开的，什么天长地久、永垂不朽，都是哄人的玩意。
如此一来，向来缺心眼的李文甲竟都有点伤春悲秋了，偶尔拿着一本马克思主义哲学，思考起物质和意识的问题来了，但毕竟大大咧咧过了大半辈子，一动起这方面的脑子别说效果还挺好，哪方面的效果？当然是催眠效果了。
“怎么了，现在想当哲学家了，是不是有点迟了？”莫须友看着带着眼镜认真看书的老李，忍不出出言打击道。
“活到老学到老，学习是永远都不晚的，”李文甲很有理的说道：“怎么只准你学习，不准我看书啊。”
“准准，我是全力支持的，只不过世界的根源还是物质决定意识，您追求形而上的东西也得有个度，哎，”莫须友把他的书拨到一边，很是神秘的说道：“老李，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哦，”李文甲脱了眼镜，感兴趣说道：“什么消息，最近好久没有可值得庆祝的事情了。”
“那我就不买关子了，是关于小满的事情，他马上就要当爸爸了。”莫须友说道。
“是吗，那个叫跳跳的姑娘怀孕了？那可真是好事，小满总算是要真正长大了。”李文甲刚高兴了一下，又怀疑道：“不过小满这孩子照顾人的能力差了点，怀孕这几个月是很重要的，他们俩个又爱乱跑，怕是不能好好养着。”
“我刚刚也在考虑这件事，要不把跳跳接过来，反正这段时间咱俩都没事，不过咱们毕竟不是女人，恐怕照顾起来也是不够周到。”莫须友分析道。
“那也总比他们俩自己凑合着过强，你直接去联系他们好了，到时候一切事情我来安排。”李文甲信心满满的说道。
然而事情真正到了那一步，李文甲还是有些措手不及，毕竟没有照顾过孕妇，自己也没有相关方面的知识，纵然捧了一堆书来临时抱佛脚，关键时候还是发挥不出作用。
不过好在莫小满也没指望天生缺心眼的李文甲能照顾他们，只是觉得这里环境安静，空气清新，没有大都市里的喧嚣嘈杂，正好适合跳跳养胎，再说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在这里诞生属于他们俩的新生命，也格外具有纪念意义。
小满不愿和自己哥哥住在一起，李文甲就在旁边给他们弄了一个小院子，也方便互相照看着，顺便自己恶补了一下知识，在他们第一天来的时候就给了一个下马威。
“小满，你这包里竟然装着咖啡！”李文甲看见他的包漏出来一袋，忍不出上前就翻了起来，“还有辣椒酱，罐头，香肠，这不都是孕妇不能吃的东西吗？”
“李叔，这是我吃的，跳跳她平时是严格按照孕妇食谱来着，您放心吧，不会出什么差错。”莫小满宽慰他道。
“那也不行，你不知道孕妇嘴馋吗，要是忍不住这吃上一口，可还了得。”李文甲惊讶于小满居然比自己还缺心眼，着急道：“我看你小子就是不靠谱！”
莫小满知道李文甲这个岁数正是能叨叨的时候，也不便和他争论，就安静的点着头，一副什么都听你的样子，但是李文甲又继续发现了新的毛病。
“我这桌子凳子上面包的保护套呢？”李文甲继续问道。
“那东西太丑了，我给摘下来了。”莫小满不以为意的说道。
“怎么可以摘呢？万一磕着了碰着了，那还了得，”李文甲气呼呼把这些东西给找了出来，费了半天劲又安了上去。
“你院子里怎么养了这么多花花绿绿的东西？”李文甲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这些花草最容易招那些虫蚁了，一会搬到我家，你要养就弄一些大叶子的就行了。”说着，就动手开始搬了起来。
莫小满一看李文甲这样，心里想着也不能让他干这些活，就动手帮他搬了起来，两人刚刚到了门口，就看见出去遛弯的孙伊拿着一个还没开口的冰激凌高兴了走了过来。
“这么久没回来这里了，一切还都是老样子，刚刚我之前教过的学生还给我送了这个，”孙伊笑道：“正好天有点热，我还正想吃雪糕呢。”
“跳跳，”李文甲突然看着她手里的雪糕，说道：“把这个给我，你赶紧回去歇着。”
“啊，”孙伊一愣，觉得李叔为什么要给她要雪糕啊，难道是懒得去买了吗，可是自己也好像吃啊，正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见莫小满给了她一个眼色，孙伊立即心领神会的把这个给了李文甲。
只见李文甲别有深意看了他们俩一眼，叹了一口气，带着格外沉重的背影走了回去。
“小满，李叔他怎么了？”孙伊带着一脸疑问道。
“他没事，咱俩以后可要惨了。”莫小满也叹了一口气道。
当晚，李文甲和在外面的莫须友煲起了电话粥，最主要就是控诉他这个弟弟不够周到，孙伊这孩子也是个心大，当着自己的面俩人都不知悔改，看来照顾孕妇这个重大职责只能落到自己身上了。
莫须友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只能宽慰他几句，两代人的观念是不一样的，尤其老李这个脾气，纵然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其实根本上来说还是比较保守的，小满和孙伊这些年都在外面待着，思想已经很开化了，这几个人凑到一块，不发现冲突才是奇怪的。
但好在李文甲性格执拗归执拗，还并不是很喜欢插手别人的生活，虽然小满这两口子作风习惯实在令他看不惯，嘴上抱怨几句后，剩下的也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了。
于是乎，莫小满隔三差五都能收到来自李文甲给他的爱心问候，不是孕妇保养书大全，就是各种保健品，有时难得细心的还会备上防辐射服，熬上一锅鲫鱼汤，直到把这俩口子伺候的白白胖胖，才觉得自己是尽了一点作为长辈的责任。
后来的孙伊的肚子是越来越大，走路走多了腰就开始酸，莫小满每天陪着她散步，定期陪她做产检，还报了一个孕妇班，亲自见证了肚子里面的小生命一天天的开始长大。
“呀，你看他踢我了，”坐在椅子上的孙子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
“可不呗，这都已经八个月了，从夏天都熬到了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孩子肯定是想出来活动一下。”莫小满蹲在孙伊跟前，跟肚子里的孩子说道：“妈妈现在可辛苦了，晚上都有些睡不好，你呀听点话，少闹腾一点。”
不知道孩子是真听懂了这句话，还是已经闹累了，在小满说完这句话之后，瞬间不再动弹了。
正巧这时李文甲和莫须友走了进来，手里面拎着一堆营养品，看着这小俩口正在亲密的说话，李文甲感叹道：“年轻就是好啊，光顾着说一些好听的话，现在外面天还有点冷，小满你赶紧扶跳跳回去，别一会着凉了。”
“李叔没事的，”孙伊大大咧咧道：“成天在屋子里面都快闷死了，出来透透气也好啊。”
“当时我年轻时也觉得没什么，洗澡洗头的水都是直接冲着，这不现在老了动不动就腰腿疼，更何况你还怀着孕，还是要多注意点。”李文甲规劝道。
“好，一切听李叔的。”孙伊很乖的答应道。
“不过老在屋里也不行，这个阶段还是让小满陪你多做做运动，听从医生的嘱咐，没事就多爬爬台阶。”莫须友也开口说道。
“好，一切听哥哥的。”孙伊仍旧很乖的答应道。
“那到底听谁的？”一边的莫小满情商很低的提出了这个问题，非得弄得个水落石出，“那我们现在是该进去，还是走出去”
李文甲和莫须友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李文甲就认怂道：“当然是你哥的了，不过我的话也是可以作为参考的。”
孙伊和小满一看情势逆转，看着李文甲吃瘪的样子，忍不出笑了出来。
李文甲这时装模作样的瞪了莫须友一眼，意思是你不给我面子，莫须友云淡风轻的回了李文甲一下，意思是你还需要面子吗？两人交锋了几回合，结果依旧是李文甲认了怂，原因是他眼睛瞪多了之后就会有点发疼，客观原因不允许支撑到最后。
就在这种打打闹闹的生活中，孙伊在两个月后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这孩子一出生嗓门就大，足足八斤重，一看体格就好，莫小满给他取名叫做西窗，小名叫壮壮，希望这孩子能够健康的成长。
李文甲觉得这孩子是个练武的奇才，莫须友觉得这孩子是个读书的料子，两个人对这孩子的成长之道争论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文武兼修，大概这两人都亲自见证过小生命的诞生，所有都有些格外的感慨。
尤其是李文甲，他的父亲在前一段时间刚刚去世，如今又迎来了新的生命，冥冥之中觉得或许是有些天意吧，失去的东西总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你身边，这孩子，出现的正是时候。
第42章 一场大雨
伺候刚出生的孩子可是个累活，小满的注意力都放在产后虚弱的孙伊上，李文甲和莫须友自然就承担起了主要看孩子的职责，这孩子，不但长得壮实，性格也着实的憨厚，平常除了象征性的嗷两嗓子，几乎是不哭不闹的，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是，一点也不认生，谁逗他他都笑，眯着眼睛跟个小佛爷一样的，看着就让人喜庆。
不过要是光让李文甲看孩子肯定不行，老李负责是负责，只不过确实有些粗心大意，比如奶粉冲的跟芝麻糊一样愁，尿布换过了又忘了洗，这些小问题层出不穷，好在这孩子从来不记仇，每回见了李文甲还是乐呵呵的伸出两个小肉手，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小满不忍心让李文甲这么辛苦的看孩子，想要去请一个保姆来，却被李文甲给阻止了，“我从来都没看过孩子，这次让我看着，算是弥补了我心里的遗憾了。”
莫须友其实本性来说并不喜欢小孩子，他这人面对什么情况都可以处理，但一旦有小孩哭闹的时候，他就会束手无策了，不过一来好在李文甲承担了主要的工作任务，二来这孩子确实挺招人喜欢，也就帮忙带着孩子，体验了一回看小孩的瘾。
孩子的成长总是一眨眼的事，不过一个春去秋来，壮壮都能扶着东西蹒跚学步了，莫小满和孙伊决定带孩子回去看一下孙伊的父母，由于孙伊父母从她小时就离婚了，关系并不亲密，但好歹也是外孙子，不能一面也不见，而且之后的天气预报显示，这里似乎要开始降温下雨，想着孩子还小，怕是容易生病，干脆带着出去玩玩。
李文甲纵然是舍不得，也不能强行让他们留下来，只能嘱咐他们一路上小心一点，车不要开太快，一旦得空了就赶紧回来，等到他们一家三口一走，李文甲这心突然就空了下来，本来他是一天到晚都不得闲的，一下子孩子走了吧，自己反而不知道要干些什么了，每日坐在店里，动不动就看看孩子的照片，一副思念过度的样子。
莫须友一看老头这样，也推掉了工作陪着他，想着过几天二人世界后李文甲应该就不会这样了，没想到这老李每天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文甲，你好歹也是有儿子的人了，就这么想壮壮啊，他跟当初的李博不都一样吗？”莫须友看着都有些消瘦了的老李问道。
“那能一样啊，李博当时都多大了，一点也不可爱，这个还小呢，正是招人喜欢的时候，反正我跟孩子对路，就跟自己亲孙子一样。”李文甲带着念想般的回答道。
“那明天我去给你弄一下小泰迪，这狗也跟个小孩一样，你养着估计也会喜欢的。”莫须友出主意道。
“不要，小狗跟小孩能一样吗，我这辈子什么事情都没有遗憾了，就是没有一个从小到大自己能看大的孩子，然后让他跟我学的一样，”李文甲还在说道。
“跟你一样就成流氓了，”莫须友突然发问道：“不过要是你没跟我在一起的话，或许现在真的能生出一群儿子了，想来我还是耽误了一位好爸爸啊。”说着冲着他不冷不淡的笑了一下。
“你这笑的，让我尽起鸡皮疙瘩，”李文甲说着拱到莫须友跟前，讨好的说道：“你可比儿子好多了，孩子多烦啊，你看李博从小到大就没少找事，还是你好，你才是我最大的宝贝。”
“可不呗，我这每天比伺候爹还累的伺候你，这每天陪吃陪喝□□的，你现在觉得有儿子好了，那你现在生还来的及，老年得子嘛，说不定更高兴了。”莫须友还是笑眯眯的对着他说道。
“话说着怎么就跑偏了呢，”李文甲赶紧哄道：“我这辈子有你还要儿子有什么用，我这不是担心小满他们照顾不好壮壮，就有些发牢骚嘛，我也知道这几天我表现的很不好，那这样吧，今晚我好好补偿你。”
“补偿，”莫须友一挑眉，“怎么个补偿法？”
“欠债肉偿，”李文甲信誓旦旦的说道。
“老不正经！”莫须友恨恨道，每回吵架的结果都能回到这个点上，他也是服了李文甲这个清奇的脑回路了，不过这也有他故意的成分，毕竟经过这么一调和，老李的精气神又能重新回来，日子嘛，最终还是要他们俩个人过的。
其实小满他们走对了，在他们走后的第三天，这天气就开始有些降温了，就是李文甲这体格，也觉得早晨起来浑身都被凉气包围着，但这事也没有大不了，多加一件衣服就行了，可是似乎降温就是一个前兆，紧接着，稀稀拉拉的雨就开始下了起来。
这雨来势微弱，发展迅猛，一个晚上就变得翻脸不认人了，李文甲来小镇住了这么多年了，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当初他选择这里就是因为气候适宜，适合居住，没想到这十年不遇的天气今让他碰上了。
小镇的排水系统并不完善，很快的水就淹没了脚脖子，李文甲披着雨衣，将自己原来装修剩下的沙子放进袋子里，一袋袋塞到门口，防止水过多的溢出来。
在屋里刚打过工作电话的莫须友看见在雨中的李文甲，赶紧的拿着雨伞走过去，将他拉回了屋子，“不知道自己多大岁数了，这雨这么大，还不进屋躲着。”
“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就想把门口堵一下，万一水进屋了，到时候咱俩都没地方去了。”李文甲拿毛巾擦着脸说道。
“没地去就上房顶，俩大活人还能被这点雨困住，你赶紧喝点姜茶，省的一会感冒了，我刚刚看新闻，咱们这得路都冲坏了一些，车怕是不好走了。”莫须友分析道：“不过要是按照这下法，当地政府不会不采取行动的，我们还是安静等着吧。”
“可是院子里还有几盆花……”李文甲还是想出去。
“都什么时候还想这个，不能去搬。”莫须友说道。
“不就点雨吗，也没有冰雹。”李文甲此话刚过，一个鸡蛋大的冰雹就从天而降，砸在了他的脚边。
“……”李文甲一愣，“我还是去看看冰箱里面有什么吃的吧。”
这场雨确实不小，当晚整个小镇就停水停电，还好李文甲这人有收集老东西的习惯，家里蜡烛手电筒倒是不少，后院有口井，冒着雨出去倒是能抽些水回来，就是这一切黑乎乎的，让李文甲和莫须友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手机也不敢开，电脑也不敢动，在一切现代设备失去作用的情况，大家都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小莫，你说这雨不会下个不停吗？”李文甲问道。
“不会的，我觉得最多再下一天。”莫须友笃定道。
“什么时候你能预报天气了，要不你施个法停一下雨？”李文甲逗趣道。
“凡事心想事成，什么事情你想着想着就会成功的。”莫须友肯定的说道。
“那你这辈子成功过吗？”李文甲顺着他的话说道。
“成功过，你啊。”莫须友的眼睛在黑夜中发着闪亮亮的光。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李文甲一愣，只能用加重的呼吸表明了他现在的状态，“嘿嘿，”他笑了一声，摸了一下莫须友的头，“你这小子！”
“这都多少年了，”莫须友回忆似的说道：“李大哥，这么多年过得好快。”
“是啊，我都老了，”李文甲又摸了自己的头，“都满头白发了。”
“没关系，我们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莫须友又突然说道。
这又一句表白让李文甲接着愣了一下，不过好在没有点，大晚上的也看不见他脸红，李文甲又嘿嘿笑了一声，接着摸了莫须友的头，补充了一句：“你这臭小子。”
两位夕阳红在这寂静无声的夜晚里，也难得的浪漫了一下。
次日，果然莫须友的心想事成顶事了，雨最后肆虐了一上午，也就渐渐的停了下来，李文甲一看天气有些放晴了，忍不住心情大好。
这心情一好，就要出门走走，不过刚一出门，脚下一滑，吧唧，李文甲居然摔倒了。
第43章 大结局
这可谓是乐极生悲了，李文甲这下摔得并不轻，当时就站不起来，莫须友被吓得当即飙车带着他去了医院，好在地面平滑，没有磕着什么硬物，所以并无大碍。
可既然到了医院，那就干脆做了全身检查，这本来只是顺便的事情，但结果可让莫须友惊出了一声冷汗。
他拿着片子，不知道该怎么跟李文甲说这件事，在病房门口待了半天后，才决定还是先把事情给瞒下来，先哄着李文甲去做进一步检查。
“老李，”莫须友调整好表情走了进去，轻松的对李文甲说道：“刚刚不是做了检查吗，那个医院把片子给弄乱了，一会你再去做一遍。”
“这么麻烦，不行就不做了，我就是扭了脚而已，哪用这么费事？”李文甲埋怨道。
“钱我都已经交了，不能白浪费啊，”莫须友继续哄道：“就是做一个CT，不麻烦的，做个检查又不是什么坏事，你就配合一下。”
“那好吧。”李文甲放弃了抵抗，“那快点做，我一看见这大机器就有些恐惧，老怕给照出些什么东西来着，你说小莫，我这思想是不是有些老啊。”
李文甲这话说的很轻松，但是莫须友只能给出勉强的微笑了。
“小莫，你怎么了，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李文甲觉察出他的不对，关心的问道。
“没事，可能有点累吧，”莫须友只理由解释道。
“那一会我自己去做检查吧，你好好休息一下。”李文甲也看出他有些紧张，觉得可能是有点着凉了。
“不碍事，我陪着你。”莫须友坚持道。
其实李文甲这时候觉得已经不对劲了，等在里面做CT时候顺便问了医生一句，就可以确定莫须友确实瞒了一些事，而在医院还能够有其他的事吗？
李文甲平静的走了出来，一开始莫须友没有看见他，只是紧张的站在门口，直到自己叫他才提起精神，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走了过来。
“做完检查了，我们回去歇会。”莫须友提议道。
“小莫，我是不是有什么病？”李文甲突然发问。
“没有啊，怎么会呢，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检查，防微杜渐罢了。”莫须友还是稳着说道，
“我这么大岁数了，什么都想开了，而且咱们再一起这么长时间，你小子现在想瞒我也没那么容易了，”李文甲轻松的说道：“说吧，有什么是你李老头不能承受的。”
“那好，在之前拍的片子上，你的肺部长了一个肿瘤，目前还无法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所以刚才做了进一步检查，老李，我之前怕你接受不了……”
“这有什么，”李文甲打断了他，“不就是长了一个肿瘤吗？难道我连一个这个都战胜不了，你放宽了心，我才不舍得这么早就走呢。”
“别说这话，”莫须友立即制止道：“凡事心想事成，结果还没出来之前，不要乱说话，现在你就负责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
“这好歹是我的身体啊，你再怎么安排我已经成了这样了，小莫，我觉得要是之后必须接受治疗的话，我想回家待会。”李文甲突然说道。
“回家？”莫须友刚想说在医院能得到比较好的照顾，看着李文甲的样子，也违背了自己的心意，答应先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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