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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成真的充要条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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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好的同学。
换了鞋子又去跑步机上自虐,宗靖带着耳机闭上着眼睛调整呼吸,到现在仍旧能想起来:自己在月光倾洒的校园林荫道上看过对方拎着书本水杯去自习室,偶尔也透过球场上热闹的人群中看一看那道并不算很矫健的身影,甚至跟他坐在同一个阶梯教室里上过自习……
他知道对方生命里很多重要的时刻,眼看着他从男孩长成男人,少年时候有些柔软的轮廓日渐锋利,却从未靠近。
……像个偷窥狂,然而并没有上去打招呼的欲望,虽然他知道,只需要抬手喊一声就能更进一步。
作为同乡同学,在陌生的城市,读两个距离很近的大学,应该很容易亲近起来。
他推演过无数可能性,他们可以变得要好,成为勾肩搭背的好哥们,分享同一桌菜、观赏同一场球赛,甚至一起旅行,睡一间屋子,制造许多独处的时光,成为对方生命中的至亲。
简直不能更容易。
可是宗靖有自己的坚持。
因为见过柳遇唐言笑晏晏牵起姑娘的手;见过他对给自己送水的女孩子道谢,在对方脑袋上揉一把时候眼底温柔的笑意;甚至知道他旷课请假陪伴那个女生照顾出事的家人。
从那时候就死心了,心里阴暗的时候也想过,说不定对方是双呢?掰一下试试又不会死。
终究,越不过自己心理的底线。
既然无法善终,何必打扰人家的生活。
九年,从懵懂意识到自己的性向的彷徨少年,到稳稳握住自己人生方向的男人,他费劲心机,总是忘不掉。
忙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只要偶尔在时光的罅隙里回一下头,好像就能看到那个醉眼朦胧的少年揽住自己的脖子说,没事没事,一切都会好的。
……
跑到精疲力竭,宗靖倒在地毯上大口喘气,不知道客厅里的手机铃声已经响了几十遍。
住在隔壁楼的章泰安裹着毯子窜到宗靖家门口把门铃按的好像战场冲锋,伴随砰砰踹门。
宗靖被震的从地上跳起来跑到玄关贴着猫眼一看,霍然拉开大门,“你丫疯了吧?老子又没死?”
章泰安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挤进门,“小路他们觉得你死了,轮流打了三十七个电话都没人接,再联想一下您日常的工作量,不脑补到有为青年猝死家中,都不算爱戴你!”
宗靖从沙发上翻到手机看了一眼,也惊呆了,“发生了什么事儿要给我打三十七个电话,甲方集体违约还是出现工程事故?”
章泰安先去给自己弄杯热水,然后蜷缩在沙发上,“你能不能盼着大家点儿好?”
本来只是一个提醒有邮件发到他邮箱需要两小时内回复的电话没打通,但是十分钟后第二次和第三次又没打通!
五公里外小楼里的加班狗们就疯了,认识宗靖五六年,尤其是开始接工程,他洗个澡都要把手机放浴室,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儿。
然后大家轮流打电话,没有一个接通,脑洞就忍不住越开越大。
大雪、低温、常年熬夜的老大、孤身独居,组合在一起能凑出个死了都没人发现的凄惨故事。
章泰安给众人发完安抚短信,指尖隔空点着宗靖,“给我个理由?”
宗靖哭笑不得,“我这种每天运动、吃饭还注意荤素搭配的人,怎么可能?在健身房跑步忘了带手机而已。”
章泰安狐疑地盯着他,根本不信。
宗靖随他看,打开电热水壶泡两杯茶,舒舒服服坐下,“喝了茶滚回你的窝里去吧。”
章泰安捧着茶杯不吱声,“你觉得我会信?”
“爱信不……”宗靖说到一半儿忽然想起点儿什么,“喂,你是不是,有个求而不得的初恋?”
章泰安直觉他有问题,但是找不到突破口,可是他竟然问了感情问题,这就是个突破口,干脆地承认了,“是有那么一个白月光,不算初恋,初暗恋还差不多。”
要说多念念不忘,也不至于,大张旗鼓地提来提去,主要是为了抵制家长安排的无止境相亲。
宗靖沉吟了一下,实在并没有人可以倾诉感情问题,章泰安看着不着调,实际是个靠谱的人,“那要是你现在遇上了,可能有机会跟她在一起,会努力试试吗?”
章泰安脑袋上的雷达简直blingbling闪光了,“你遇到了自己的初恋?”问完他又摆摆手,“等等,我明明记得玩儿真心话大冒险,你总是回答没有恋爱过?”
接着他一拍大腿,“我X,你暗恋一人多年求而不得现在又有机会了,所以心神不宁表现失常?”
宗靖……(所以有一个逻辑推理能力挺不错的师兄真特么是世界上最心塞的事情。)
“追呀,”章泰安恨不得举个小旗子喊加油,“师兄放你长假让你去追妻,成了回来好好专心工作,不成你就此死了这条心回来好好专心工作。”
资本家的人文关怀……
宗靖把拳头捏的咔吧咔吧响,“追妻?师兄,咱们俩是不是很久没有打一场了。”
章泰安毯子一甩,屁股下面安了弹簧一样跳起来,“追夫也成,随便你,来来来,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一场大雪刚好掩藏痕迹,打一场!”
宗靖翻个白眼,转身带路去健身室,“揍不趴你我今天不姓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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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遇唐核算完账目,还差一千多万,别墅是母子俩现在剩下的最后产业,哦,也不对,Q市与B市中间燕山丘陵地带的那个烂尾度假山庄,项目出不了手,烂在手里了,清算完毕属于自己。
里头连泥沙土方都拉给别的工地折现了,只剩下未封顶的小别墅四栋,施工验收不过关的矮墙一堆,还有围着整片租赁山地的铁丝网。
山清水秀,人穷地瘦的一个山窝子,承包山地七十年,柳昂前几年拿了地,是想当个归隐养老地,建个生态园,恰好原住的山民都进了城,宅基地整一整刚好弄个度假山庄出来。
柳遇唐看了一会儿父亲梦想中的山居,关上电脑,多想无益,睡足一点才好应付明天登门的恶客。
一夜无梦,第二天晨光微亮,他就被门外的车喇叭声惊醒,屋子里光线昏暗,唐璐已经披着大衣坐起来。
没等他穿好衣服,大门就被砸的砰砰响,听脚步人声是不小一群。
待他跑下楼,好像已经开始拿器械砸门了,柳遇唐打开门锁没解门栓,“我在,你们退后点。”
第4章 要钱没有
从打开的缝隙里都能看到对方手里拿的桶和工具,柳遇唐深吸一口气,提高声音,“我人还在,破坏就不要搞了吧?”
往大门上泼油漆,并不能帮助这栋房子更早卖出去。
最大的债主闻言冲雇来的人挥挥手,让他们先去车上等着,人没跑,拿钱有戏,“柳遇唐是吧?你妈呢?”
唐璐管着柳家公司的财务,在这些债主那里是很有存在感的。
“现在柳家的事情我做主,”柳遇唐看着凶神恶煞的壮小伙都退下去了,慢慢打开门,“诸位屋里坐吧。”
他穿着藏蓝色大衣,领口雪白干净,样子乖巧斯文,本来气势汹汹准备挥刀逼债的大叔们气焰就弱下去,五六个人鱼贯而入坐在套着精致垫子的红木沙发上,被柳遇唐烧水倒茶的修长指尖一晃,嗓门也大不起来了。
“各位喝茶,”柳遇唐把纸杯里注满水,“陈叔跟我说,诸位是最后一批了,等我上去拿一下账目记录。”
他没有哭穷讨饶,看样子镇定自若,几个债主面面相觑,为首的那个搓搓手,“这屋子够冷的,你也不容易,辛苦。”
腊月已至,马上年关,能和和气气要回钱,谁都不想当恶人。
柳遇唐眼皮都没抬一下,放下壶,语气还是很平和,“就我跟母亲两个人住,暖气全开太浪费了,几位稍等。”
他几步上了楼,楼下的人就开始窃窃私语。
“老陈拍着胸脯担保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看就这房子,够抵咱们的条子了。”
“那可不一定,你看这像住人的样子吗?”
“不像住着人,干净是干净,太冷清了,那小子刚才穿的是外套,从别处过来的吧?”
“不能掉以轻心,必须今天拿到钱,过了这一天,说不准就得天南海北寻人了。”
……
柳家做建筑,从施工承包商做起,彻彻底底的暴发户,来要债的几个都是建材供货商里份额最小的。
比起前些天清账的银行客户经理,算不上什么。
唐璐让柳遇唐扶着,在楼上窗帘后确认了这几个人的身份,“还是我下去吧,你说的话他们不信。”
他们的欠款额度跟银行贷款比不值一提,可是这是一群整天跟对财务法律不怎么懂的工人打交道的老板,做事风格野蛮直接,她怕儿子吃亏。
母亲每晚可能连两个钟头都睡不了,站着都摇晃,柳遇唐心里一酸,抱住她的肩膀,“最后一次了,我之前不是做的挺好的,您有什么不放心。”
唐璐摸摸他的额角,那里还有一块新鲜的粉色疤痕,“这叫做的很好?”
“这是误伤、误伤,人家当时也不是对准我砸的,”柳遇唐拍拍母亲的背,确认打印好的账单和各种证明材料,“微波炉昨晚我搬进来了,您把牛奶喝了,再热个三明治,很快我就处理好。”
楼下的人已经开始站起来在屋子各处转圈子了,有人试着抬了抬茶几估算它的价值,柳遇唐抱着一叠文件下来,“各位都带了证明材料吧?”
那几个人纷纷从随身的包里掏跟柳氏签的合同,出库单,验收报告,收据等文件,齐齐伸到柳遇唐眼前来。
柳遇唐轻轻咽了一口唾沫,一一收了文件,摞在一起,坐在众人眼前,跟自己手里的一份对账。
先对合同,再对出入库记录,然后是验收单,对账单,收付款条件。
边对边做记录,良久,柳遇唐从上面抽出一份,“张先生,环保油漆供货,按照合同约定条款,用不完的可以退给您店里,如果我没记错,库房里还剩下近十七万的货,您看是不是派车拉走,然后我把欠款数额修正一下。”
姓张的是个肚子堪比七月孕妇的胖子,闻言脸色黑下来,“我们当时说能退货,是在跟你们柳家一直有合作的前提下,这一回工程用不完,退回来,下一次还从我家店里走。那些漆都是按你父亲要求特意选的进口牌子,平时根本没那么大需求,你现在张嘴给我一句退给我,让我大过年和西北风吗?”
旁边几个人互相使眼色,这个柳家小子看着面嫩,心眼却不少。
柳遇唐不急不躁,又仔细看了一遍合同,“并没有一直合作才能退货的条款,您这个要求不合理。在商言商,如果情分能当条件,大家就不用签合同了。或者您更愿意走法律程序,让法院判一下我该支付您多少钱。”
张老板一拍桌子,“你小子怎么说话呢?你爹在的时候,都没有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过话。要不是看你柳家可怜,我能拖到这时候才要账?因为情分,我才没跟那些工人挤到你们办公楼前砸东西,到头来你给我一个上法院?!”
柳遇唐轻轻皱了皱眉毛,仔细回忆了一遍父亲交代的律师陈叔教的话,确认自己并没有说错话,“您的情分我记着,所以只留下了完全不影响销售的全新货物计算退回,这已经是……”
坐在张老板身边的方脸中年男人忽然一拍桌子,“扯皮的话就别反复说了,我就想知道,今天能拿回多少钱,这屋子冷的冰窖一样,老子懒得浪费时间。”
柳遇唐翻了翻那一叠文件,“抱歉,我不太认识各位,您贵姓,是哪一家?”
“免贵姓齐,做特种玻璃的,”方脸男人略翻了一下文件,抽出自己的那一叠,“你们家这套房子的玻璃还是从我家走的,合作几十年了,老柳不容易,零头我都可以不要,今天给我把整数结算完毕就好。”
他大概看出来,柳遇唐可能一次没办法清算完毕,如果让老张这样数额大的抢了先,他那五六万块的玻璃钱就悬了。
柳遇唐有点卡壳,因为今天他没有一分现金能让这些人带走。
就算他是个有商业天分的人,也不可能大半个月就变成谈判高手。
何况他长到现在二十五六岁,一路只知道画画学习,被父母保护的连亲戚的眉高眼低趋炎附势都没看出来。
前头那一连串流畅自如的话,都是家里合作多年的律师陈桥交代好的。
可惜他因为柳家的事情殚精竭虑,年纪也不小了,上周跟工人结算完毕出了会议室就栽倒了。
高血压冠心病,柳遇唐不敢再让他劳累,哄着老爷子交代了所有细节,背会他讲的每一个要点。
事实证明,背书一点儿用都没有。
陈桥跟他讲,先把不必要支付的部分砍掉,剩余的部分再商量签署合同延长债务还款期限。
本身这些建材的付款都是分批次的,账期最长的可以延长到五月,这些人年前集体要债,都是怕柳遇唐从此跑了。
柳昂的财产全部填完都不够平债务,唐璐还活着,可以认为柳遇唐完全没有继承财产,所以也不用承担债务。
债务责任人是唐璐,因为她是柳氏企业的股东之一。
法律是法律,民间还是趋向于父债子偿,何况就算是唐璐还,柳遇唐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因为债务入狱吗?
他不能,所以这些人一定会拼死堵住他。
几个老板都是人精,瞅着柳遇唐看似平静的脸色,心里开始打小算盘,这小子是真精明还是假精明?
柳遇唐没办法,叹一口气,“我实话告诉各位,现金要等我这套房子出手才能有,今天是没有办法的。”
“今天没办法你叫我们来干嘛?”张老板瞪眼拍桌子。
比起前些天被工人堵在公司门口砸石头的情况,这算是好的了,柳遇唐睫毛都没有抖一下,“我是很想赶快结算清楚,好好开始新生活,但是许多事情不是人的主观意志可控的……”
“拽什么文?”坐在边儿上的一个干瘦老板打断他,“咱们听不懂这些,你既然说这房子是你的,我看也值大家的钱,一时半刻卖不出去,不能用来跟银行抵押贷款吗?”
抵押贷款需要先评估,绝对贷不到市价那么高的价格,随即每个月就会产生数万月还款额度和利息,若是卖个一年半载,也是一大笔钱。
他现在没有能力一个月挣这么多钱,柳遇唐深吸一口气,甩出最后一招,“诸位应该知道,柳家刚拆分了企业公司还完银行贷款,我并没有还月供的能力。”
言下之意,今天没有钱,人不会跑,你们看着办吧。
几个中年人瞬间烦躁起来,但是对方并没有说不还钱,他们总不能先动手,万一让对方报个警,吃亏的还是自己。
一时间众人纷纷点烟,屋子里乌烟瘴气,大家凑在一起商量怎么办。
柳遇唐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等他们做出个决定来。
没多长时间,门铃又响起来,聚集在一起的人齐刷刷转过头,猪已经太瘦了,又来瓜分的人不成?
第5章 人情冷暖
柳遇唐去开门,陈桥裹的像个球一样扶着门框探头往里看,“人到齐了?”
“不是说要好好休息?”柳遇唐赶紧把他扶进屋,又快步跑上楼给他拿个热水袋下来捂着,“没有您我也处理的……”
“好”字说不出口,几个胖瘦高矮不一的中老年男人炯炯有神地瞪过来,陈桥是柳家专门请的律师,他们还是知道的。
Q市盛产瓷砖及陶瓷琉璃工艺品,做建材起家的人不少,柳昂只是其中之一,大概行事作风都跟同行暴发户不大一样,格外的显眼。
其中最被人津津乐道的有两条,一是一个包工头起家的偏装文化人,买桶漆都要签合同;再一个黄脸婆管着帐,发了财竟然没有养小三。
他们都呆在那片占地广阔的建材城,这么多年起起落落见得多,柳昂刚出事儿时候是没放在心上的。
报了经济侦查案,逃走的人通缉,给工人的钱可以拖着等追捕看能拿回来多少,拿不回来总不能怪柳氏企业吧?
到后来确认罪犯已经出境,到柳昂开始拆卖公司项目,大家想法是,赔了钱也好,瘦死骆驼比马大,年纪大了就不折腾了,剩下一丁点足够清静养老也挺好。
就是没想到,人有旦夕祸福,一场车祸人没了。
这时候拿着欠款的人都急了,柳家就剩一个女人一个后生仔,瞅着就是撑不住。
这几个最后一批来的,多数是老关系钱的数额少,陈桥出面谈好了,拿自己的房子做担保,柳遇唐还不上,他陈桥给补窟窿,才拖到如今上门。
柳遇唐不知道陈桥背后做了这许多,仅看表面就已经觉得自己实在太没用,家里出了大事儿帮不上忙,一堆狼心狗肺的亲戚朋友里头好不容易有个靠谱的好人叔伯,还让自己给累病了。
陈桥稳得住,推推眼镜,“去给我倒杯茶。”
柳遇唐去厨房把电热水壶重新烧上,陈桥又在客厅喊,“早饭我也没吃呢,听说你小子学会烙蛋饼了,给我弄一张。”
柳遇唐探头看了看,那几个人应该不能把陈桥怎么样,拉开冰箱准备早餐。
陈桥把他支开,笑眯眯搂着热水袋揣着手,“遇唐是不是讲实话了?”
张老板哼一声,“不用他讲,我们也不瞎,打眼一看就知道了。”
毛头小子,架势端的足,人品看着也可信,但是人品不能当饭吃,架势唬不住老油条。
陈桥无奈地笑笑,“我猜也是。都是多年老关系,我实话说,诸位不缺这点过年钱,何必这么紧逼着。房子抵押贷款能套出五百万就算高了,填不上你们的窟窿。到时候你们就算逼死他,也拿不到什么。不如等个半年,这里有一个算一个,等房子脱手人人都能多得些。”
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瘦子猛吸一口烟,“陈律师,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家家都有难处,说句难听的,哪天都有倒霉的人,比柳家惨的多得是,老哥几个都有一家人。以前柳家还有个公司撑着,现在人一走,我难道为了十多万天南海北追他去?”
本来沉默的众人也随着他的话又躁动起来,张老板也精明,“陈律师,你们老是讲法律条款,应该最讲理不过,之前是您口口声声说给他做担保,我们才拖到今天来,到了这儿又翻脸不认。就这么一回,后头我老张可不敢继续信了。”
陈桥叹气,他跟柳昂多年老朋友,柳氏也是他的大客户,还给他介绍了许多工作,可以说他有如今的家业,有柳家一分原因。
朋友有难他是有心拉一把的。
可是这几个老板说的也没错,谁都有一家人,他肯垫付一些款项救急,家里的老妻和准备结婚的儿子都不同意。
再怎么看着柳遇唐长大的,那也不是亲生儿子,他前面帮忙拖着,今天又赶来说和,也是竭尽全力了。
冰箱里有做好的面胚,柳遇唐把饼皮放在电饼铛里,又赶回客厅,听了个话尾,忍不住冷笑,“对您有利的时候就讲合同,对您不利的时候讲情分,怎么都占理是吧?”
不等几人反驳,他往陈桥旁边一坐,“要说按合同,各位没有一个应该今天拿到全款,张老板就应该把您的漆拉回去、”
他还想再说,陈桥按住他的手,“遇唐,冷静点,好好商量解决办法。”
有两三个抽着烟皱眉,瘦子又跳出来,“陈律师,我们跟您没债务,所以这事儿,您说了不算,还的看这个柳遇唐。就算我今天不该得全款,”他翻了翻合同,“批次付款付到百分之五十了,你给钱我就走人。”
他看出来了,柳遇唐一分钱都没有,全款的额度当然有利润,能拿回百分之五十,离本金就不太远了,少那一些损失他承担得起。
那个领头的张老板最紧张,他的额度最大,还有十几万退货,想要的是全款,反正柳家都倒了,得罪了也无妨,到手的才是真利益。
“什么合同不合同,我要的是个保障,要不是柳昂需要,我店里根本不会进那些进口漆,为他专门走的货,没道理压回给我。”说着他噼里啪啦在手机上打字,“我打定主意了,今天要是谈不拢,我就呆在这儿等着,你要想几天办法我就等你几天。”
竟然打算呆在柳家不走了。
柳遇唐简直惊呆,银行的催款员都没这么无赖的。
陈桥沉默地捂住水袋卡打量几个人的表情,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柳遇唐今天能安安稳稳站在这里,都多亏柳昂多年积累的声誉保底。
要不是柳昂出了车祸,凭着多年人脉和积累的工程经验,就算赔了公司大别墅,出去给人家打工当个监理,一家人安稳富裕过下去不成问题。
刚出事儿时候,柳昂也是那么打算的,谁也没算到天灾人祸。
而柳遇唐在此之前,不论是他自己还是他父母,都没有做好让他当家庭顶梁柱的准备。
不一刻大门被砰砰砸响,没等柳遇唐站起来,张老板几步窜过去拉开了门,之前提着油漆桶的小伙子带着几个同伴一起涌进来。
这一群人横眉立目,进屋呼出几口白气,在地板上剁出一层乱七八糟的脚印,嘀嘀咕咕骂脏话嫌弃屋里比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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