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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傻子,老总很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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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时候咬那么一大口。这么一琢磨; 刘香觉得大哥特别可怜,这得有多想吃糖三角啊,那一口,咬那么多下去。
  想了想,糖三角留下一小半,给大哥晚上吃。捧着一碗热粥,刘香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分享的意思。他想留给大哥,就是想和大哥分享。
  两个人吃糖三角; 比一个人吃,香多了。
  真香。
  卞鹤轩不知道自己已经扣上偷吃糖三角的帽子了,英俊的脸像打了高光,言语咄咄逼人:“小左,哥问你一句话,你觉得,你爸妈疼你吗?”
  米小左特别使劲儿咬了下大白兔,像咬了舌头一样疼。
  “疼吧。”
  “疼还是不疼,你心里有数儿。也骗不了自己。”卞鹤轩知道这话扎心,可也得说,“我反正觉得你爸妈就是不疼你,只爱钱,就没爱过你。你要是老给自己洗脑,迟早得分裂了。”
  大白兔奶糖,米小左也好久没吃了,甜滋滋的奶味儿和记忆里一样醇厚。
  “轩哥,这事儿其实我真想过,我家里人,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说你爸妈为你吃多少苦、受多少累,都是为了你,说我妈的腰背还不是为了生我,没坐好月子才疼到现在。她躺了好几年,起不来,也就上不了班,家里是我爸养起来的,我得学会报恩。钱不往家拿就是畜生。”
  “屁,你16岁之后是我养的,老子怎么没说要当你再生父母啊?”卞鹤轩觉得这么处理不行,拳头痒痒,还是想打人。
  这话是真的,米小左跟卞鹤轩去广州之后,再没要过家里的钱。
  “轩哥,刚才你说的那个词,分裂,我觉得特别准。有时候我真快分裂了,一边告诉我都是骗人的,爸妈要是疼你,怎么会感觉不到呢?一边又告诉我,爸妈怎么可能不疼孩子?”
  “诶,我告诉你,还真有爸妈就是不疼孩子,你爸妈就是,他俩就心疼自己,心疼兄弟姐妹家的孩子。干脆你做个亲子鉴定去吧,从前顾异说,我当笑话听听,现在琢磨琢磨,你可能真是你爸妈垃圾堆里捡的。”卞鹤轩觉得自己这话就是再哄小左了,“你知道傻子妈,和他说什么吗?”
  “说什么了?”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是骗傻子的。你就是那大傻子。其实不赖你,谁叫生孩子不用上岗证呢,不合格的爸妈多了去了,自己没本事,就会欺负孩子。你自己想吧,要是爸妈真疼你,能把你逼得有家不敢回?刘香那小傻子每天乐呵呵的,那是傻子妈从小疼他疼出来的,你乐一个我看看,比哭还难看。你别看他傻,可懂保护自己了,你动他钱试试。”
  “傻子妈?”米小左揉揉眼睛,“香香的妈啊?”
  “可不是,人家傻子妈可疼儿子了,从小就教他赚钱、攒钱。你爸妈倒好,散财童子转世为人吧?”
  米小左似懂非懂地瞧着刘香,眼睛里盛满了羡慕。
  “你给家里填补那一千来万,必须给我收回来。走人情也好,走法律程序也好,一分都不能少!”卞鹤轩提到钱就牙根疼,那可都是钱啊,谁赚钱容易啊,“你要不敢要,老子找人上门儿收去,就说这钱是你从我手里借的,还不上?收房!”
  这句话是逗米小左的,卞鹤轩懂经济法,又不是小额贷,房子哪儿轮得到他收。只因为卞鹤轩太了解米小左几斤几两了,真要是不管了,叫他自己要钱,人家最多打发叫花子似的给他几万。
  “你这事儿叫顾异跟着跑,他手里人多,看着就不好惹,省得家里人拿你说话不当回事儿。听见没有?再有事儿你得学会说,谁还能笑话你啊?退一万步讲,笑话你又能怎么了?老子当初求人拿货的时候天天叫人笑话,现在不也做起来了。就是你什么都不说,身高才没蹿起来。你瞧瞧顾异,直来直去的,比老子还高,找媳妇儿都不好找。”
  卞总话里话外地夹带私货,暗搓搓推销一把兄弟。
  “还有,你这奶茶什么时候戒?人家专家不是说了,控糖!控糖!赶紧抽个时间做手术去。”卞鹤轩看他又揉眼睛了。
  “嗯,我听轩哥的,一会儿就跟顾异讲。可轩哥,戒奶茶,太难了啊,你把烟戒了,我都未必能戒这个。”米小左说。以前他一直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就是想不明白,今天叫轩哥骂一顿,像卸了千斤的重甲,又像拨开了云雾。
  就是自己小时候老挨打的事,顾异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再聊了一会儿,卞姐来了。期间来了一个护士,给卞鹤轩测了体温,一直正常,这才准他下地溜达。
  卞芸一来也是先给米小左一顿教训,又问了问刘香昨晚走失的经过。知道刘香是给自己儿子买糖瓜供灶王爷,还打手板了,怒火自心中来。
  “诶诶,卞姐你别打我啊!”卞总被亲妈打惯了,一偏头就躲过去,“我没使劲儿,不信你问他!”
  “大哥打我了,我手疼。”刘香看不懂卞鹤轩的眼色。
  “诶你是不是傻……别别别,卞姐有话好好说,拧耳朵不算女中豪杰!我他妈还请他吃串串香了呢!”
  米小左在沙发里坐着,不食人间烟火似的,瞧轩哥挨打,刘香劝架,终于笑得好看了些。
  晚上卞芸订了外卖,四个人在301里吃了一顿。吃完不到8点,刘香说要打扫卫生,里里外外又收拾个遍。等到9点,探病的家属就该往外走了。
  米小左有点儿不愿意走,他自己住,恋家,喜欢大家庭的氛围。卞芸看他还是闷闷不乐,就说开车送他。卞鹤轩不放心,拄着拐送到电梯口。
  “阿姨再见,小左哥哥再见。”刘香朝电梯门挥手,等数字变成1才挪步,搀着卞鹤轩往301走。
  人都走了,卞鹤轩开始挑事儿:“呦,还不乐意啊?这么喜欢小左,你去他家干吧。”
  刘香没想大哥突然轰他了,直摇头:“我不走,我给大哥干护工。就是觉得,小左哥哥今天不高兴,还瘦了。”
  “你还挺会看人脸色的。”卞鹤轩最近也发现了,傻子的智力不是没有上升空间,他是没人教,有时候看问题一针见血。
  当然,再上升也不会变成正常人,这和他自己辍学不是一个概念。没辍学,卞鹤轩知道自己能读完,考大专转本科都没问题。可傻子这个智力,再拼命提高也不可能读完高中。
  “大哥,我偷偷往小左哥哥包里,放大白兔啦。”刘香贴着卞鹤轩的耳朵眼说,给卞鹤轩激得一激灵,脊椎骨都麻了。
  “多大人了,还吃大白兔。”卞鹤轩嫌弃他幼稚又无聊,在楼道里溜达了几圈,不想叫人看出傻子智力不足,就说回屋溜达去。刘香以为大哥累了,一步一晃地扶大哥往回走。
  进了301,门一关,卞鹤轩就不累了,浑身都是精力。傻子吃醋这个事儿在他心里憋一天了,百转千回的,像个吊着一只活饵的小鱼钩,在心里钩来又钩去。
  “别动,哥有话问你。”仗着行走不便,卞鹤轩把傻子顶在墙上,低头就欣赏到一个白白的脑门儿,比糖三角香,忍无可忍了,“怎么摸了一把小左脑袋,你心里就疼了?是不是对哥有点儿想法了?”
  这回可不是架着走路,一手搭肩膀。是两只手一起搂了人家的腰,有点儿逼问的架势。
  他觉得自己这样一搂,傻子就该傻眼了,一傻眼就该求他了,一求他就更好玩儿了。
  但刘香专业素质太硬核了,一看大哥把单拐放了,怕大哥摔,也是两只手往腰上卡,生怕身体挨不近似的,抱得死紧。
  俩人就这么抱着,像革命情谊,你不撒手,我也不撒手,好同志要走一起走。
  “大哥你抓紧我,我站得稳,不摔了你。”说得那么坦荡。
  原本是个挺暧昧的姿势,就因为傻子太过主动的回应,杀了卞总一个措手不及,套路都没使出来。两人你搂我,我搂你,紧紧圈住对面的腰。
  然后就面对面,你看我,我看你。
  “没事儿,你收拾去吧。”最后是卞鹤轩撑不住了,在这么搂下去,他该膨胀了。
  “嗯,那大哥你先上床,我扶你过去。”刘香别着一个黑色的卡子,小明星似的,把大哥往床上带。
  上床。嗯,卞鹤轩一听就想膨胀一下。真不行,真不能随便撩傻子,傻子撩人太虎了。
  把大哥放好,刘香就去收拾病房。其实卫生早做完了,刘香干活勤快,就剩米小左留下的两个大包,全是零食。
  “大哥,小左哥哥,留了好多零食给我。”今天米小左说了好几次,这个是给他买的,刘香就记住了。
  卞总看那大包小包的进口零食,不是很顺眼。“你想吃啊?”
  “我想吃,但是太多了,我吃不完。”刘香从不假意推脱,想吃就是想吃,转头看卞鹤轩,“大哥,这些分一些给护士站的姐姐们吧,我吃不完,我还有大白兔呢。”
  嚯,还真想吃啊。卞鹤轩翘着腿,笑眯眯地按响了护士铃。
  十分钟之后,李护士长笑嘻嘻从301出去,手里拎着两个大包。其实护士是不能收这些的,但卞鹤轩执意要给,说是给昨晚的夜班小姐姐加餐。这样一送,米小左买的零食一包都没剩下。
  刘香有点儿懵了。看护士长出门,还没觉出不对来。等人都走了,才反应过来,大哥把他的零食,都送人了。
  “怎么?不高兴啊?”卞鹤轩觉得心里那个小鱼钩老撩拨他,干脆把零食都送出去。
  刘香没说不高兴,就是觉得空落落的。“没有,零食,给护士姐姐吧。我,我还有半个糖三角。大哥你吃糖三角吧,我吃了,特别甜。”
  “老子吃你糖三角干嘛啊。”卞鹤轩拍床,看傻子坐过来,嘴上说没事,脑袋都不愿意抬起来,挺委屈地撅着嘴。
  “真那么想吃啊?”卞鹤轩问,拉刘香的手腕,趁机摸摸手背。他没见过这么诚实的人,为了一口吃和他闹性子。
  有点儿可爱。
  “也不是特别想吃,就是,第一次收那么多零食,我还没来得及看呢,就没了,叫大哥送出去了。我还没看呢。”刘香不是很爱吃零食的人,他爱吃肉,吃串串香,可那些包装袋他喜欢看,上面是英文字。他读书的时候喜欢上英语课,初中会考英语分数最高了,因为字母像画画,对他这个智力,比数理化好记多了。
  卞鹤轩觉得小鱼钩就在眼前了,但自己才不咬钩呢。但他不仅要吃饵,还要顺便把鱼钩拽下来,连鱼竿都是他的!
  “那明天你推哥出去遛遛,哥再给你买新的,行了吧?”
  “真的,真的吗?”刘香的头,忽一下抬起来了,“买那些,有英语的吗?”
  “真的啊,不委屈了吧?不就是个吃的嘛,想吃什么了哥带你买。”卞鹤轩摸了一把刘香的脑袋,把他小发卡摘下来了,自己拿着玩儿。
  看来明天黄历不错,宜带傻子逛超市,给他买糖三角。
  作者有话要说:
  卞总:空有套路千万,我还不如一个糖三角?


第30章 哥排队去
  第二天; 风停,下雪了。
  雪是早饭之前下起来的; 刘香把剩下那半个糖三角再对半分开; 红糖馅儿多的那一半给了大哥。他觉得大哥没吃过,自己昨天已经吃了半个了。
  “呦,下雪啦?”卞鹤轩叼着四分之一糖三角; 活动右膝盖。301里挺暖和,他穿一件白色短袖上衣,腰不窄; 但肩宽就显得腰线往内收了。手臂的肌肉像贴着骨头长的,绷出凌厉的线条来。左边光溜溜的; 右边那条纹了孔雀和浪花,闷骚。
  顾异还知道纹个锦鲤桃木呢,求个吉祥如意。卞鹤轩对纹身没研究; 纯粹为了遮疤。有时候也麻烦; 谈个事儿什么的; 白衬衫一穿上盖不住,还得抹一层遮盖液,回家再洗。没办法,绝大部分竞标都和领导接触,他总得收敛收敛。
  特别是手腕那处,涂的特别多,最怕露出破绽来。他都想过把腕子那一圈洗了,就是没时间。
  刘香看大哥往窗外看; 自己也踮着脚尖儿看:“刚才,雪还没这么大呢,但我妈说,瑞雪兆丰年,下雪好。”
  “你还知道瑞雪兆丰年呐?”卞鹤轩笑得特别狗。
  “知道,我妈教的。”刘香把红糖馅儿吃嘴边上了,还笑,“有一年,正月里好大的雪,我妈教我,瑞雪兆丰年,还教我……一句,我想想啊。反正堆了个大雪人。”
  卞鹤轩看他那傻样儿,不像是能想起来的:“正月十五雪打灯吧?”
  “对,正月十五雪打灯,是这句,没错。”刘香别着小发卡,满眼都是崇拜,“大哥真聪明,怎么就知道我妈的话啦?”
  “正月下雪不就这几句吗?”卞鹤轩想,真不是我聪明,真是你傻乎乎地想不起来。
  小傻子,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卞总心里都哼上了歌儿了。
  刘香被大哥盯得不好意思了,看着漫天鹅毛雪,静静地喝自己的粥,吃自己的小包子。卞鹤轩就架着大长腿看他吃包子。包子很小,傻子一口吃一个。
  粥没喝完,卞鹤轩看出有点儿不对劲:“香香是不是讨厌下雪啊?不高兴啊?”
  刘香挺喜欢下雪的,还喜欢玩儿雪,就是惦记着大哥要带他逛超市,怕大哥嫌天气不好,不去了。所以越看雪景越难受,吃包子都不香了,越吃越慢。
  “喜欢,大雪好看,就是……”刘香咬着包子,期待地望大哥一眼,差点儿噎自己一下,“就是冷,大雪和化雪,都特别冷。”
  精明的卞总办事儿也特别狗,听得出傻子话里有话。但他不问,不提,等着小鱼钩自己飘过来。
  “嗯,是冷。”卞鹤轩说,打开电脑笔记本,随便看看邮件。他知道,傻子一直看他呢,所以他成心不抬头。
  嘿嘿,卞总觉得自己坏到地心去了。
  吃完了早饭,碗也洗了,地也擦了,小裤衩儿也搭在暖气上了。卞鹤轩瞟一眼那小裤衩儿,总觉得上面有一圈波浪形的小花边儿,是洗掉颜色了还是拿成女士的了?可他又不确定,一来他对女士用品真的不熟,二来,他不好意思老盯着研究。虽然他很想就是了。
  倒不是卞鹤轩多避嫌,而是他信举头三尺有神明,老盯着傻子那小花边儿看,他怕傻子妈天降正义。还是假装看电脑吧。
  再过半小时,刘香把沙发也收拾完毕,就慢慢坐不住了。
  想和大哥逛超市,买英文字的小零食。可是大哥今天看上去,特别忙,比哪一天都忙。
  这可怎么办啊?
  “大哥。”憋不住了,刘香怕挨骂,往病床边上挪,一只手把在防护栏上,身子往前伸。
  “嗯?怎么了?”卞鹤轩想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笑,反正也快憋不住了。心里那只大兔子老闹腾他,就想把兔子摁住了,胡撸耳朵,胡撸胡撸毛。
  “外边儿冷,那还去超市吗?”刘香又往前倾身子,搭了个膝盖上来。卞鹤轩一看,激动得直咂摸嘴。
  傻子从来不摸他的床,在他心里,他是护工,自己就是雇主,身份清清楚楚的。现在开始摸自己的床了,这个质的飞跃又意味着什么呢?
  卞鹤轩很混蛋,把傻子这种行为定义为亲密。
  既然都亲密了,就别欺负傻子了。“香香那么想去啊?”
  刘香想去,今天一睁眼就为这个事儿高兴着。“嗯,那,那还带我去吗?”低头看手,手扣着铁栏杆,那股小委屈劲儿,叫人心花怒放。
  “去啊,给哥找个厚衣服,你不怕冷,哥怕冷。”这一句是卞总心里话,傻子不怕冷,至于为什么可能科学家也解释不清楚。
  前天风大,今天的雪也大。卞鹤轩好几年没在北京见过这样大的雪了,像他小时候住在胡同里那样大,能埋一整层的乌砖。
  刘香穿了个羽绒马甲,不戴手套,推着大哥轧雪玩儿。专挑那些没人走过的路,平平白白一大面雪,轮椅过去,两道轮辙,一串脚印儿,从头就走到尾了。
  卞鹤轩假装嫌他傻,一会儿要往左,一会儿要往右,其实他也想听轧雪的声音。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好多年没听了,到哪儿都开车,现在一听,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好听。
  “你脚不冷啊?”卞总低头,看傻子穿一双回力鞋,踩在雪里没过脚面。
  “不冷啊,大哥冷了吧?”刘香好久没出来玩儿了,他不喜欢干护工,因为干这行总是圈在病房里,或者病人家,有时候周日轮休才下楼。虽然年纪有29岁了,可刘香还是喜欢玩儿的心智,像个少年,出来看看车流,吹吹风,看别人放风筝,各式各样的风筝飞满天,就开心得不得了。
  卞鹤轩穿了羽绒服,里面一件短袖。他的腿套不上牛仔裤,也没准备宽松裤子,单穿一条病号裤。腿也不能弯,但可以挨着地面。就是穿的鞋略微搞笑,是卞姐临时买的UGG拖鞋。方便他在医院里溜达。
  嘶,真冷。
  “走吧,咱们进超……”卞鹤轩搓了搓手,好久没这么冷了。话刚到嘴边,傻子抓了一捧雪,顶着一头雪白的冰碴,往他手里塞。
  “大哥,我给你做了个雪球儿。你拿着。”刘香挺会攥雪球儿的,攥的特别圆,滚圆滚圆的,像机器压出来的形状。
  “我拿你雪球儿干嘛?”卞鹤轩愣了,手冷,腿冷,想进超市里吹吹暖风。
  不知是冻着还是怎么了,刘香脸颊是红扑扑的,下睫毛还有刚化了的小冰渣子,是天上的雪飘下来挂上去的。挺唯美的画面,叫他傻笑了一下,立即成了不小心栽进雪里似的。
  “干嘛?我也不知道拿雪球儿干嘛。”刘香窃喜地一笑,没玩儿尽兴的样子,“就是,想给大哥捏一个,想给大哥看看。还要吗?我捏的,特别快。”
  大哥带他出来玩儿了,踩雪,他没东西给,可又想给大哥点儿什么。刘香傻,自己能捏特别圆的雪球儿,妈以前喜欢看,还夸他捏得漂亮。他就想送大哥。
  卞鹤轩看他那偷着乐的傻样儿,一猜就猜着了,傻子是想送东西给他,又没有能拿出手的。
  “行吧,行吧,你捏吧。”第一回收这么寒酸的礼物,卞鹤轩都不好意思不要了。拿在手里冰得够呛,化了还满手雪水。
  真烦,傻子真是给他找麻烦。想踹兜儿里带回去都不行。
  “大哥喜欢吗?”
  卞鹤轩掌心冰凉:“哥不太喜欢,但是你捏吧,别冻着手啊。”
  “啊?大哥不喜欢啊。”刘香蹲着拢雪呢,一下子不拢了,“那我不捏了。”手指头戳在雪里一通搅和,不舍得走。
  “喜欢,喜欢,你捏吧,你看哥这不是拿着呢嘛。”卞鹤轩手指头都冻没感觉了,烦得想把这雪球儿吃了。
  刘香看大哥拿着,兴奋得小麻雀似的,推着大哥往雪堆里走,没一会儿就捏出好几个,大大小小不一样,还想堆个雪人,给大哥看看。
  “香香,哥和你商量下,明天雪不化,还出来玩儿行不行?”卞鹤轩不是不想叫他堆雪人,实在是,冷。
  刘香很耿直,让玩儿的时候就认真玩儿,一说不玩儿了,放下得也快,擦干了手就推大哥往超市走。进了超市,卞鹤轩冻透的身体才缓过劲儿,一缓过劲儿,就想为非作歹。
  “香香你来。”卞鹤轩叫他,刘香刚提了个购物筐回来,弯下身子贴过来了。
  “大哥叫我啊?”
  好几个雪球儿都是在卞鹤轩手里化干净的,手都冰麻了,傻子弯腰了,卞鹤轩把手往他后腰伸,一下就钻进运动衣里去,在他后腰里捂手。
  “大哥,凉。”刘香躲了一下,后腰冷了,大哥这个动作,像抱他似的,“凉,我里边儿凉了。”
  “你还知道凉啊?哥的手都是叫你那雪球儿冻的,不在你身上捂一捂,上哪儿暖手去?”卞鹤轩也没舍得把手都贴上,就指头碰了碰,像个技巧拙劣的钢琴家,在好钢琴上暴殄天物。
  真把他傻子冰着了,卞鹤轩也不舍得。其实刘香有点儿娇气,小时候妈养的好,疼一点儿凉一点儿都不乐意。工作的时候很能吃苦,一出来玩儿,小脾气挺明显的。
  超市人多,刘香怕身后的人撞着自己,就往大哥身边靠,越靠,大哥就越挠他痒痒肉。又凉又痒痒。
  “凉,大哥。手凉,别挠了,我痒痒。明天大哥给我捏雪球儿,我拿着,还不行吗?”刘香想不明白了,大哥刚刚还说喜欢雪球儿,这会儿又怪他,还捂手。
  卞鹤轩手暖得差不多,很得意:“算了吧,我可不会捏,就会拿雪球儿往人领子里塞。你让不让?”
  刘香想了一下,打了个哆嗦:“塞我?不行,该冻着我了。”
  还挺知道保护自己的,一点儿都不傻。卞鹤轩早发现了,傻子特别有安全意识。马路上化开雪的井盖,他可从来不踩,都是绕着走。卞鹤轩猜,肯定又是傻子妈教的,不管什么井盖都不许踩。
  万一有盖不严的呢?人不就栽下去了。傻子妈杜绝这个万一,干脆就不叫儿子踩这个危险源,不像那些熊孩子,专门儿挑井盖跳。
  卞总可讨厌熊孩子了,滋儿哇乱叫的,还是大兔子好。
  “成了,走吧,哥吓唬你呢,不舍得塞你。”卞鹤轩暖过一阵,体会到傻子妈万分之一的用心良苦。但哪怕这个女人再不一般,也有遗憾。
  她没教傻儿子搞懂时间长短,对刘香来说,时间流逝和静止的差别不大。
  愁人,卞总想想就烦了。
  这怎么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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