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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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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雪未停,没什么人愿意徘徊在外,沈棠当然能义正言辞地拒绝,可想起八年前季归鹤手把手教他演戏的那茬,他的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拒绝。
  他真要把我推下去了。
  季归鹤想,大手子们,你们萌的cp要开始相杀了。
  屋顶的风更大。
  爬上来的一瞬,沈棠就被呼了一脸夹冰的雪,抹了把脸,纳闷自己怎么这么傻缺地答应了。
  这段戏的视角在季归鹤这儿,不会将沈棠拍进去。沈棠挪到一边,似笑非笑:“那么,请开始你的表演。”
  “action!”
  被沈棠直勾勾盯着,季归鹤无端紧张。
  他这段戏动作不多,主要靠表情和眼神向观众传递情绪。季归鹤想了想,垂下眼,像是遇到什么焦灼的事,喝酒时沾湿衣衫,也未察觉。
  在某个瞬间,他蓦地扭头看向下方,似乎与谁的目光碰撞,举了举酒坛。
  陈导摇了摇头,还是感觉不够,霍今霜的感觉不够。
  要季归鹤完美融入落魄状态,对于目前的他来说,确实太难了点。
  沈棠观摩完毕,慢腾腾地挪过去,声音在风声中飘忽不稳:“太干了。”
  季归鹤瞳眸润黑,撇去平时的欠扁和凉薄,倒显得谦和沉稳:“沈前辈教教我?”
  话音倒是一如既往带着点笑,沉沉的,却不轻浮。
  沈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伸手从戏服兜里摸出个东西,递给季归鹤。
  季归鹤一愣。
  冬雪大盛,风声呜咽。
  远处银白一片,绵延不绝。
  近处白皙的掌心里,静静躺着一块糖,水果味的。
  他沉默了会儿,伸手接过。
  气温太低,糖块太硬。
  尝着却和当年一样,甜的。
  季归鹤眸光微暗,盯着沈棠的侧脸,听他分析自己的不足:“霍今霜的人生有三个阶段,你只能融入京城的小侯爷,不行。你还得成为落魄的、又重新振作的霍今霜。你不够了解落魄的他在想什么,怎么演得好?”
  当年是季归鹤教导沈棠,现在完全颠倒了角色。
  沈棠暂时抛弃了对季归鹤的成见,只讲戏,神情认真执拗:“陈导通知第一站在致远镇时,我就知道糟糕了。季归鹤,你的人生一帆风顺,还没体验过挫折吧?”
  季归鹤思索片刻,否定了:“有。”
  “哦?”
  季归鹤道:“我大学本来想学表演,我爸不允许,偷偷改了我的志愿,强迫我读商科,要求我继承家业。我和他周旋了几年,才有机会来拍戏。”
  “……”
  “我不想回去继承家业。”
  “……”
  季归鹤诚恳地道:“我不喜欢管理公司,现在我姐顶着,等将来我弟长大了,就他们俩顶。”
  咯吱。
  沈棠揉了揉僵硬的手腕。
  去你大爷的挫折!
  深吸了口寒凉的空气,沈棠绝望地问:“还有呢?”
  季归鹤挑挑眉,盯着沈棠看。
  沈棠反应过来,讥笑道:“当年那一架是你赢了,怎么就成挫折了?”
  见他被风吹得眼眶微红,季归鹤不动声色地侧身挡风,没吭声。
  沈棠道:“剧本里写霍今霜饮酒,你想过为什么吗?”
  季归鹤点头:“侯府被满门抄斩,昔日旧友弃他如敝履,被流放至边疆……”
  “错了。”
  季归鹤不解地蹙起眉心。
  “他心里百味杂陈,总有个诱因开端。”沈棠捧着剧本,点了点霍今霜的名字,“他偏执的根本是他重情。独坐在这儿饮酒,缅怀过去,觉得孤独痛苦。你要知道,他记忆里美好的一切,永远不可能再现了。”
  沈棠抬起眼,淡色的眸子凝视着他,竟有种温柔的错觉:“回想一下,你有错失过什么还未来得及珍惜的东西吗?那样东西,是找不回来的。”
  季归鹤沉默了一下:“我不明白,他既然重情,为什么还会毫不留情地利用秋雪迎?”
  沈棠起身,懒懒地往回走:“偏执的人容易一条道走到黑,假如你只看前方的花,道旁的再美,也不会太在意。走到尽头时明白了,也已经错过了。现在说你肯定不明白,自己琢磨……啊!”
  屋顶还算平坦,到底微微倾斜,又覆满了雪,即使剧组做过处理,照样容易打滑,所以下面才铺了气垫。
  沈棠站起时眼前一黑,不肯在季归鹤面前表现出来,走了两步,立刻打了滑。
  屋檐不高,方好问仍是惊叫一声,飞奔着扑到气垫旁,大吼了声“沈哥”。
  剧组的工作人员也都吓了跳,连陈导都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季归鹤一把捞住沈棠的腰,稳稳地将他带进怀里站稳,声音响在他耳边,气息温热:“……傻子。上回也是想拉你一把,结果还是摔了。”
  人在受惊时总有几秒反应不过来。
  心跳剧烈,薄红爬上耳根,几秒失语。
  沈棠屏住的那口气缓缓呼出,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平衡性不错。”
  季归鹤垂眸盯着他开阖的薄唇,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七岁就是滑冰场和滑雪场里最瞩目的崽了,下次教教你?”
  他的气息是灼热的,烫人的。
  沈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那点惊慌消退得无影无踪,拍开季归鹤的手:“不熟,没空。”
  说完,他又溜回一边,开始玩无聊的消消乐。
  季归鹤也回过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众人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回到岗位。
  摄像机再次就位,季归鹤是唯一的主角。
  “action!”
  季归鹤安静地坐在屋檐上。
  莫名的,他想起了八年前仰头冲他笑得可爱的那张脸。
  如果说有什么遗憾的话……
  他抬起头,眼神饱含怀念,露出个淡淡的笑。
  下一刻,北风迎面而来,吹散了他的回忆。
  霍今霜忽然打了个寒战,瞳孔微微睁大,仿佛看到什么正在溃散。
  ——心目中乖巧软糯可爱的小天使居然是个带把的。
  溃散的是府里容易脸红的小丫鬟、憨厚老实的小厮、温柔娴静的母亲、刚正严肃的父亲。
  那是他过去多少年里从不在意,而今一回头,才发现比一切荣华富贵、金银珠宝都要重要的东西。
  ——虽然打了一架,不欢而散,还是念念不忘。
  断头台上,一碗壮胆酒、一把行刑刀,葬送了他这辈子所有美好的回忆。
  霍今霜觉得冷极了,仰头灌了口酒。
  ——多年后再次见面,依旧不欢而散,还成了人人皆知的死敌。
  从前在京城,当着风流贵公子,温酒美人怀,细啄夜光杯。
  哪会喝这种冰冷粗糙的劣酒。
  ——真是倒霉催。
  今日是他的生辰,去岁母亲在这一日教他,人生处处需豁达。可他豁达不了。
  只有一腔怅惘,一腔孤独,痛苦失措,无处诉说。
  忽有一阵如雷的马蹄声传来,声声震在心底。
  他立刻看去,那边骑着烈马奔驰的少年霍然抬首,与他目光相撞。
  时间仿佛静止了。
  少年停下马,仰着头,高声问他:“酒还够吗?”
  他忽然弯了下唇角,晃晃酒坛:“管够。”
  “卡!”
  陈导低头看了遍回放,露出笑容:“行了,小季表现很好。你俩赶紧下来,上面冷。”
  沈棠退出玩得一团糟的消消乐,转身去攀梯子。季归鹤冻得脸色发青,却笑了笑:“沈老师,谢谢。”
  他心里莫名雀跃,想:我萌的cp发糖了。
  沈棠的动作一顿,眯眼盯着他,语气冷淡:“叫爸爸。”
  

第十章 
  “……”
  儿子没认成,两人倒差点在上面打起来。
  cp发糖?
  不可能的,没打起来就不错了。
  吹了一早冷风,中午休息时,沈棠的脑门又开始发热,脸颊发烫,好在扑了层粉,不大看得出来。陈导经费不足,在员工伙食方面倒很大方,中午大家一起下馆子。
  影视城附近有不少餐馆,顾忌演员隐私,都弄了小包间,即使是普通座位,也特地竖起了屏风。
  屋里的暖气足,把手揣在怀里,很快就恢复了知觉。沈棠有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感觉手机疯狂震动,低头一看,原来是徐大经纪人终于抽到空,来刷屏问候了。
  …临妈:崽啊,客栈住着感觉怎么样?
  …临妈:天冷多穿衣服,多喝热水,没事戴好手套,别生冻疮了
  …临妈:吃的合口味吗?要不要我叫人每天送去?
  …临妈:少耍小脾气,就算我不在身边,也要坚强,不过受欺负了要告诉我啊
  …临妈:我愁了一晚上没睡着,岁岁,来交个底,没和季归鹤打起来吧?
  …临妈:哎,其实咱不虚他的,打起来也别怕,别打死就行
  沈棠:“……”
  拉倒吧,这碎嘴老妈子。
  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不知道先回哪个好,沈棠干脆划拉屏幕,转发去一条朋友圈:《儿行千里母担忧,诉不尽的忧愁!》
  …临妈:别给我抖机灵
  沈棠划拉划拉,又发去一条:《你以为对方不重视你,其实他在……》
  …临妈:臭小子!
  …沈棠:《不要用侮辱性词语教训孩子,那将会害了他的一生!》
  …临妈:……
  …沈棠:《你的沉默将会毁灭这个家庭》
  …临妈:差不多得了啊
  沈棠大获全胜,眉眼间多了丝神采飞扬的笑意,靠到椅子上一抬头,笑意立刻就敛了。
  季归鹤坐他对面,正瞅着他,见他抬头,挑衅似的笑了笑。
  沈棠啧了声,嘀嘀咕咕。
  真是顿倒胃口的午饭。
  徐临还在轰炸沈棠的微信。
  …临妈:和季归鹤相处怎么样?哎你以前可黏他了,开工时黏着,结束了也黏着,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来跑去的。
  …沈棠:狗仔爆黑历史都没您详细
  …临妈:你还谎报年龄说你十五,写了首告白诗给他,以为我没看到啊?
  …沈棠:妈,我求您闭嘴'微笑'
  …临妈:叫爸爸'微笑'
  沈棠像被扎破的气球,受了挫,泄了气,干脆去骚扰江眠。
  …沈棠:《人间自有真情在,山寺桃花始盛开》
  …江眠:老子不信爱情了
  …沈棠:《你以为的爱情,她以为的爱情》
  …江眠:我是同谢谢
  …沈棠:《测试你的隐藏性向》
  …江眠:滚啊!!!
  不到三秒,江眠又爬了回来:岁岁啊,你这部电影和季归鹤合作?
  沈棠眯了眯眼,抬头一看。当代年轻人闲暇时基本都在玩手机,季归鹤也不例外,只有陈导和几个中老年一边讨论电影,一边唾弃他们这群被手机毁掉的年轻人。
  季归鹤认真地盯着手机,也没其他动作,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低下头,回复江眠:哦?
  …江眠:宝贝,我想你了,过几天来给你探班好不好?
  沈棠冷笑,哪儿不知道江醉翁之意在哪。
  …沈棠:你还敢把主意打他身上?
  …江眠:男神嘛,但求一睡,他睡我还是我睡他都行
  …沈棠:洗洗睡吧
  沈棠想了想,警告强调:别招惹他。
  江大少委屈:你不是不喜欢我男神吗,我把他睡几次再甩了他,不就帮你解气了吗?
  沈棠:“……”
  虽然很讨厌季归鹤,但沈棠并不想要季归鹤被这样教训。
  甚至看着这句话心里就不太舒服。
  沈棠随便回了江眠一个表情图,切回去一看,徐临又在刷屏。他划拉到上面,一个字一个字看完,再翻到最新消息,问题又回到了他最心烦那个:
  …临妈:对了,还没说你和季归鹤相处怎么样?
  又是季归鹤。
  还能怎么样?
  沈棠又瞅了眼对面,回复:放心,还没打起来,等打起来了让小芳直播给你看,亲记得刷流星雨哦~
  …临妈:滚啊!
  沈棠头昏脑涨,喝了两口热水,把锅推给NG两次,害他在房顶吹风的季归鹤。
  刚巧季归鹤发来消息:老偷看我干嘛?
  心里不得劲,沈棠眯着眼,熟练地转发。
  …沈棠:《三大错觉之一:他在偷看我》
  季归鹤的手机震了震,退出阅读界面,嘴角噙着笑,给这篇同人文点了赞,瞅了眼微信,八风不动,以照拆招。
  …季归鹤:《青春往事:他就是在偷看你》
  …沈棠:《专家讲解致幻的一大原因:手机!》
  …季归鹤:《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沈棠:《老中医谈养生:第一步,放下你的手机》
  季归鹤的动作一顿。
  大冷天的,大家投票吃火锅,汤底摆上来了,烟雾缭绕,隔着层雾,看不清彼此。他瞅了眼沈棠模糊的脸,还真放下了手机。
  沈棠:“!”
  随即就见季归鹤起身走来,坐到他身边。
  沈棠挑眉,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季归鹤低下头,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一划拉,他的手机震了震,低头一看。
  …季归鹤:《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沈棠:“……”干你爸爸。
  编剧本来和陈导有说有笑地聊着,转头瞅到季归鹤坐到了沈棠身边,当即倒嘶一口凉气,立刻抛弃老友,飞速凑过去,半强迫半哄地支开沈棠,让他坐陈导身边去。
  满桌人冒冷汗的冒冷汗,屏气的屏气,心惊胆战,生怕这顿火锅吃不上了。
  见两人成功分开,大家齐齐松了口气,冲编剧递去感激的眼神。
  编剧低调地推了推眼镜,深藏功与名。
  季归鹤哭笑不得,只能客气地和编剧聊起来。
  他的手插在兜里,手指无意识地戳了戳那颗被体温捂得微软的奶糖。
  本来想给沈棠的。
  算了。
  沈棠脑袋晕,胃里不适,不乐意让人看到自己弱势的模样,勉强撑着吃火锅。
  吃到一半,胃里的不适感更重,只能停下筷子。
  陈导拍拍他的肩:“年轻人要多吃点。”
  “老陈,这你就不懂了。”编剧慈眉善目,看不出是他写了那么倒霉催的剧本,“现在年轻人流行少吃减肥。”
  沈棠心想,减肥?我家里的零食存了一整个屋,全部拎出来吓死你。
  这话说不出口,他胃里火烧似的,忍了又忍,起身礼貌告辞,走去洗手间,进去就吐了。
  呕吐几乎牵连全身,生理性的泪水糊了双眼,沈棠吐得肺都要出来了,最后胃酸都吐出来了,终于缓过来,颤抖着打开水龙头,鞠起捧水,涑了涑口。
  等擦了泪,才发现不对。
  洗手间门关了。
  有人来过?
  他心道不好,立刻开门出去,扭头就见季归鹤倚在墙边,守着门,见他红着眼出来了,扬了扬眉。
  沈棠猜这瘟鸟一开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撑起精神,准备应付。
  太丢人了,居然在死敌面前那么衰地吐了一通。
  季归鹤张了张嘴,最后也没吭声,手插在兜里,似乎犹豫了很久,才摸出个东西递来。
  沈棠冷笑,吐过后的嗓音微哑:“怎么,这回偷拍还顺手洗了照片?”
  季归鹤道:“您这嘴什么时候能软一点?”
  他的目光扫过沈棠红润柔软的唇。
  软……看着倒是挺软的,就是爱装硬。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季归鹤轻呼出口气,拽过沈棠的手,不等他反应,往他掌心里放了颗糖,转身离开。
  沈棠愣愣地低头看了看那颗尚带体温的软糖,又看了看季归鹤的背影。
  吐完后嘴里发苦发涩,他踯躅不定,脑补了无数剧本,最后还是败给了香甜的奶糖,剥开糖纸,塞到口中。
  低头又给季归鹤转发了条朋友圈。
  …沈棠:《转疯了!看完这篇报道,感谢还那么难表达吗?》
  季归鹤很快有了回应:《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沈棠心想我去你妈的。
  手机又震了一下。
  …季归鹤:不用谢,没人看见
  带着奶香味儿的甜很快攻占了味蕾,苦涩尽消。
  沈棠将糖纸揉成一团,不知怎么的,明明垃圾桶就在身边,却揣进了兜里,像是那儿才是这张废纸的归宿。
  吃完糖,心情好了点,沈棠溜达去找方好问要感冒药。
  陈导自己掏腰包,包了几个小包间,方好问在的那个,除了助理和普通工作人员外,还有几个演男N女N的小演员,没什么戏份。
  有些小演员为了让导演或剧组里的大明星注意自己,往往会做些夸张的事,见多了,沈棠就对他们敬而远之,不想接近。
  他没进包间,猜测方好问吃得差不多了,低头给他发消息,让他出来给药。
  吐了一通,舒服不少,但脸还在发烫,吃药保险点。
  平时随叫随到的小助理却没有立刻跑出来。
  沈棠正准备打电话,蓦地听到包间里传出方好问愤怒的声音:“你血口喷人!”
  哦豁?
  被欺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棠:我有特殊的聊天方式
  

第十一章 
  沈棠是被行内著名护短狂魔徐临带大的。
  近墨者黑,护短的毛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刺儿多却懒,而且傲气,除了怼季归鹤和某些把恶意写在脸上的人,平时也不屑与谁起争端,当个礼貌乖巧的好孩子。
  但他以前就敢当面怼得娱记哑口无言、给无辜被骂的粉丝道歉,现在更不可能见着方好问给人欺负。
  自己人,当然只能给他欺负。
  沈棠揉了揉酸涩的眼,推门而入。
  进屋就听到个刺耳的女声:“……就是个卖屁股的怎么了!戳你心窝了?哟,举手干什么?说不过就要动手?你倒是当着大伙儿的面打我啊!大男人打女人啊,还是沈棠的助理呢,哎哎哎,你们拍个视频发网上,看看大家伙站的是哪边儿!”
  包间里坐着十几个人,三两成伙,团蘑菇似的,尴尬地东种一朵,西种一朵,零零散散,抱团看热闹。
  看得太忘我,以至于沈棠走到桌边了,还没人发觉。
  看清场面,沈棠微微挑眉。
  和他想象的场景不太一样——对峙的仅有方好问和一个微胖的中年大妈。
  方好问护着身后的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显然是给那番话气到了,瞪着眼想骂回去,又说不过尖牙利嘴的大妈。
  还未看清大妈的面貌,便觉三分尖酸,她掐着腰,昂首瞪着方好问,像只得意洋洋的斗鸡:“怎么?说不出话了?刚刚不是还很能说吗?你们这圈子不就是鸡和鸭,还能出什么好东西。”
  这话一出,屋里几个小演员和群演的脸色就热闹了。
  沈棠继续冷眼观望,内心毫无波澜。
  方好问气得差点厥过去:“大婶!说话注意点!”
  “心虚说不得了啊,人在做天在看,你那个沈哥和你身后那个不也一样,只是一个高级点,一个低级点。”大妈占了上风,呵呵冷笑不止。
  方好问的脸瞬间黑成锅底:“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老子是不打女人不打孩子不打老人,但你他妈也忒不像个人了!”
  斗鸡大妈眼珠子一瞪,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开始打鸣。
  眼见高潮要来临,沈棠忽然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有些人天生如此,不想叫人发现时,不声不响的没人会察觉,想叫人看到时,瞬间就是人群里的聚光点。
  小包间里顿时响起阵嘶气声:
  “沈……沈哥?”
  “沈哥什么时候来的?”
  “我天呐……第一次这么近……”
  刚刚安静如鸡的一群人叽叽喳喳起来,打断了大妈的读条大招。
  沈棠又压了压手,虽然一声未吭,气场却已足够强大,震慑住了所有人,屋里又安静下来。
  沈棠淡淡扫了眼对峙的仨人,声音微哑:“这么热闹,在开茶话会?”
  方好问也吃了一惊:“沈哥,您怎么来了?”
  沈棠道:“不来怎么看你舍身救美。”
  方好问立刻侧身一让,露出身后的青年:“沈哥,这我高中同桌,叫阮轲,比我还好欺负。”
  看起来确实好欺负——身体瘦弱,面容清秀,脸色苍白,眼神意外的清澈,只是含胸驼背,显得怯弱又自卑,见沈棠看过来,紧张得头也不敢抬。
  沈棠沉稳地“嗯”了声,扫了眼周围的吃瓜群众,又开了口:“处理点小麻烦,劳烦各位出去一下。206包厢没人,我包给各位了。”
  话语礼貌简短,却不容反驳。
  方好问立刻机敏地带人出去,放心地把青年留给沈棠。
  沈棠瞅了眼大妈,漫步走过去,头晕站不太稳,顺手拽了把椅子,怼到青年面前,施施然往上一坐,翘着腿靠着椅背,下颔线优美流畅,神色倨傲冷漠,连坐着都像在俯视众生。
  像固若金汤的高墙,密不透风地护着身后那只特别好欺负的小崽子。
  那气场压迫感十足,大妈立马熄了火,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眼神闪烁起来。
  沈棠没有吭声,等了几分钟,大妈额上冷汗都淌下来时,方好问才回来,比了个ok的手势,站到他身后。
  晕了半天的沈棠这才支起手肘,靠在椅子上,手掌托着下颔,声音依旧低低的,冷感沙哑:“怎么回事?”
  大妈的眼神更闪烁了。
  气氛凝滞了半分钟,她突然咬了咬牙,说话时机关枪似的:“你是沈棠……我认得你!你身后那个,别看他清纯得跟个兔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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