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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沼泽,互相伤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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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使这样，睡到下午的时候舒瑜洲还是发烧了，发了烧的他乖的像个孩子，在那个平时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怀里瑟缩着。
厉闵航被热醒的时候，舒瑜洲已经烧的昏迷不醒了，他吓得不轻，忍着抽自己两个嘴巴子的冲动连忙给杜杰打电话。
杜杰和吴超急匆匆赶来，看到舒瑜洲的情况，又是一边给他打点滴一边骂人，“胡闹！简直拿着身体在开玩笑，他现在的情况怎么能一天一宿不休息呢！”
“又开始出血了，闵航，我告诉你，瑜洲必须卧床半月，至少半月，要是你以后还想幸福，还想要孩子的话，按也得把他给我按在床上！”
厉闵航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心疼的要命，听着杜杰所有的埋怨，甚是烦躁。同时又暗骂自己蠢，舒瑜洲从警察局出来到现在，别说睡觉，恐怕连饭都没吃一口，而他倒好，不仅没问一句，还害得舒瑜洲跟着一天一宿没休息。
屋子里开着空调，可气氛压抑到了冰点。吴超在旁边抿着嘴，听着杜杰的话，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
厉闵航的脸色异常难看，那种心疼到无以复加又不能代替分毫的样子是吴超不曾见过的，他知道，他哥是真心疼了。
“杜杰，瑜洲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估计从上次醒了到现在，他一点东西都没吃。”厉闵航从一开始就握着舒瑜洲的手，暖了半小时，也只是不凉的状态，他的心都要碎了，堂堂一方老大，子弹穿透身子时尚且没眨一下眼睛，现在，说句话已经带了哭腔了。
而杜杰冷冰冰的丢出的那句话，差点让他直接昏过去，“吃东西？平常人两天不吃东西试试，他醒了之后喝水不吐就算不错了。”
“你说什么！？”厉闵航的音调因为担心和内疚直接颤着提高了几个度，脸色变了又变，他发誓，要不是还得用杜杰，他早一脚踹断他两根肋骨了，“那我要你来吃干饭的！！”
吴超一看厉闵航要发脾气，顿时觉得脑瓜仁疼，连忙推了杜杰一把，后者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孩子被床上这位已经吃的死死的了，“别担心，我先给他打上营养针，等醒过来，多喝点水，然后再试着喝一些清淡的小米粥。”
“好在这孩子身体素质还算行，恢复起来应该也快，只要能安安生生的在床上待半月。”
杜杰走了之后，厉闵航立刻让吴超打电话把三爷接来，三爷对养生这一套最了解了，最主要的，他是想让三爷在这住上半月，要不以舒瑜洲的性格，让他在床上休息半月，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现在他也顾不上顾及舒瑜洲醒来之后的感觉了，就算尴尬，就算到时候冲他发脾气，他也得这么做。
杜杰果然是个料事如神的好医生，说舒瑜洲醒了之后喝水都得吐，还真是不带掺假的，那何止是吐啊，把胆汁都吐出来。
舒瑜洲吐的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倚着床头半靠在厉闵航身上，除了嗓子里针扎似的灼烧感，嘴里也苦的他一个劲儿的干呕。
自从舒瑜洲发烧昏迷不醒之后，厉闵航的眉头都没有舒展过，现在醒了，他的眉头直接深成川字了，一颗心一直在嗓子眼堵着，疼的无边无际。
“难受的厉害啊，要不我再把杜杰叫过来吧！”厉闵航一只手慢慢的在舒瑜洲的背后捋顺着，使劲克制着自己的声音，看着舒瑜洲这么乖巧无力的靠在他怀里，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废物，心疼的要命，却一分一毫也替不了他。
舒瑜洲闭着眼顺着吸管洗了口水，漱了漱口，他吐的眼冒金星，没心思理厉闵航把自己往他身上搂的动作。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即便不回头，舒瑜洲也知道那孙子现在什么德行，声音他/妈/的跟快哭了似的，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货这么多愁善感啊？
“没事，好多了。”舒瑜洲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跟死了半截似的，伸手看了看肿起来的手背，“杜杰这□□的，不会给爷输错药了吧，怎么喝口水都吐？”
厉闵航听到他的话，鼻子一酸，泪差点飙出来，放杯子的过程仰着脑袋使劲眨了眨眼睛，“他说你是长时间没进食的原因，再喝口水吧。”
舒瑜洲缓过那股劲儿来，就推开他了。他本来打算借着玩笑的话缓解一下厉闵航的情绪，没想到这孙子竟然更上劲了，他最腻歪别人这样了，虽然知道厉闵航是真的心疼。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舒瑜洲有气无力的声音中带着百般嫌弃，“看你丫的那点出息！没完了是吧，爷就发个烧，要他/妈/的入土了，你还不得跟进去啊！”
“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的，绝对不会！”厉闵航坐在床头，手上的力气随着说出的话大了两分，直接把舒瑜洲拉进他怀里了。
舒瑜洲被他多愁善感之后的郑重其事弄的心头有些酸涩，他还是不习惯这种强势的带有表白性质的霸道言语，作势怼在厉闵航肚子上，“滚，离爷远点，跟个娘们似的！”
“洲洲醒啦，来，爷爷给你熬了粥，快闵航接住，喂他喝了。”郑三木带着围裙，带着帽子，架势十足的端着一碗粥进来，放下碗就又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这米可是我专门让人送来的上等小米，喝着特别香，我那还炖着汤呢！”
“三……爷，您怎么……”舒瑜洲看到郑三木进来，先是一愣，话说到一半赫然望向厉闵航。
“爷爷知道你病了，非得过来看看你，我拦都拦不住，我估摸着是做饭的瘾又上来了，平时咱们那么忙，没空听他老人家念叨，现在逮住你了，可不得好好露一手嘛。”厉闵航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真跟那么回事儿似的。
舒瑜洲又不是傻子，他现在待的地方是自己的公寓，不是厉氏的别墅，三爷能知道，绝逼是这货说的，“编，你继续编，我一个小辈儿打个点滴，还非让三爷他老人家专门来给我做饭，我他妈脸大啊！”
面对舒瑜洲的抱怨，厉闵航早想好应对的话了，笑吟吟的吹了吹勺子里的碗粥，“瑜洲你真冤枉我了，三爷对你有多待见不用我说你自己也能感觉出来吧，知道你又昏迷不醒了差点拿着棍子招呼我一顿，反正让我厚着脸皮让三爷走我说不出来，要说你自己说。”
“我/操，孙子！你麻痹能再不要脸点吗？”舒瑜洲简直气结，厉闵航的本事他还真是见识了，别说死皮赖脸的睁着眼说瞎话了，就是哪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他都不觉得意外了。
其实让三爷在这给他做饭他是真不自在，一来三爷是厉氏的老人，自己更多的持的还是一颗敬重的心，并没有亲近到可以随口喊一句爷爷。二来就是这种专门有人在身边伺候的感觉让他特不爽，厉闵航在他身边一个劲儿的问东问西他都想骂人，这让他有种……坐月子的感觉，对就是坐月子的感觉。
可三爷一大把年纪了，要让舒瑜洲真的开口说让老爷子走，他还真说不出来。
厉闵航就是抓住了这点，把所有问题推到三爷身上，然后看着舒瑜洲不爽又不能把他怎么样的模样，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把，脸上也跟着晕染开灿烂的笑了，“行啦，你就满足一下他老人家那点愿望吧，喜欢做饭又不是三爷的错，来喝粥。”
舒瑜洲看着厉闵航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心里的火苗蹭蹭往上窜，扭头躲开送到嘴边的粥，“滚，爷自己来！”
“别动，你手肿着呢！”厉闵航闪了一下，看着递过去的勺子又被推开了，急了，“我喂你吧，就咱俩，怕什么呀，你哪天要是把这幅要强的性子改改，我真给老天爷烧几柱香！”
“擦！你让爷改性子，给老天爷烧香，你脑子进水啦！”舒瑜洲虚着一口气骂骂咧咧的，嘴里咽口唾沫都感觉恶心，见厉闵航一直端着碗，就张嘴喝了一口。
“好喝吧？”厉闵航见舒瑜洲张嘴了，嘴角笑的都快咧到耳根子上了。
舒瑜洲没应声，趁着厉闵航的注意力在勺子上的时候，撇了他两眼。
去救方菲那天，厉闵航才中枪不过两三天，除了他的事，还有帮会那一堆烂摊子，好不容易有个安稳觉睡，又被他一个发烧全搅和了，现在还要顾及着他的情绪好话说尽。
“不吃了，我累了。”舒瑜洲心里过意不去，厉闵航对他的好，即便知道来源和目的，感动放到一边，他依然无法坦然接受。
杯口大的一碗粥，吃了没有三分之一，厉闵航已经觉得很有成就感了，比他自己吃进去都舒坦。
“成，不吃了，你睡会儿吧。” 把碗放在桌子上，他起身给舒瑜洲掖了掖被角，刚要转身手腕就被握住了。
“你……你也上来睡会儿吧。”舒瑜洲的声音小的几乎弱不可闻，说完之后简直想找地缝，这种卖弄自己柔弱的事，他实在不擅长。
厉闵航心里一顿，整个人也跟着愣住了，很快，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让人挪不开眼的大笑。
其实他怕，怕舒瑜洲发的脾气中有对他表白之后的反感，不过现在随着舒瑜洲的这句话，心里一切都云开雾散了，心里甜的能挤出二两蜜来，嘴里应了一声成就撩开被窝钻进去了。
然后俩人就看到三爷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进来了，然后就尴尬了，然后老爷子什么话都没说就出去了……
舒瑜洲的脸跟着了火似的，想死的心都有，暗骂自己嘴贱，没事让这货上来干什么，三爷那古怪的眼神儿，不用说，肯定是误会了。
厉闵航事不关己的笑着，舒瑜洲这幅害羞的小模样儿，他简直要忍不住凑上去亲两口了，捏了捏他的耳垂儿，柔声缓解着尴尬，“快睡吧，总好过三爷逼着你喝汤吧。”
接下来的半月，因为有郑三木在，舒瑜洲基本上还算老实的在床上待着了。
他是能睡觉的时候睡觉，睡不着的时候就陪三爷聊天儿，或者跟厉闵航斗斗嘴，听听他说帮会的事，这样日子过得倒也挺块。
这期间帮会的高层接二连三的来了个遍，结果除了吴超那个二皮脸，其他人都被挡了回去。
厉闵航知道舒瑜洲好面子，把几个堂主挡回去之后就放话了，谁都不让去，结果剩下的人跟买东西攀比似的，都以看老爷子的名义，就算见不到人也都去了一趟。
舒瑜洲的身体素质本来就不错，恢复起来也快，半月时间精神养足了，身上也不像以前那样瘦的都是骨头了。
他自己觉得这半个月窝家里值了，虽然听起来不太爷们儿。比他更有成就感的是厉闵航和三爷，看着舒瑜洲精神一天比一天好，身上一捏能捏到肉了，爷俩就在旁边嘿嘿傻笑。
醒着说话的时候，舒瑜洲和厉闵航天南地北的聊了，尤其帮会，但唯一没有提到的就是有关内奸的事，像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厉闵航猜测过舒瑜洲为什么不问，或许是相信他会处理好，毕竟这关系到一个跟他俩有血缘关系的的生命。又或许是知道他难做决策，因为敢动他的人，在厉氏肯定是位高权重。
第40章 第四十章
厉闵航很内疚，他不动赵成宏有很多原因，有可以说出来的，也有难以启口的，但他终归要给舒瑜洲一个解释，他想过，如果舒瑜洲执意要杀赵成宏，他绝不拦着。
而现在看来，他已经百分之五十的确定了，舒瑜洲不会杀赵成宏，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就要在他和孩子之间做一个衡量了。
所以一回到总部，厉闵航第一件要解决的事就是这个，不仅是舒瑜洲，他还要给自己给整个厉氏一个交代。
所谓的一个总部集体会议，推开门，屋里只有赵成宏一个人，他还坐在那天坐的位置上，只不过交谈的对象换成舒瑜洲了。
舒瑜洲看到赵成宏的时候，先是下意识的抬手看了看表，然后瞅见赵成宏复杂的表情，想起刚才厉闵航突然说要上厕所，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
眉头不由自主的皱在一起，舒瑜洲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太喜欢赵成宏这个人，第一眼的印象而已，两人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但现在的情况，却不能用他的喜欢讨厌去解决。关于内奸的事，他抱的是鸵鸟心态，在这条路上走，总要牺牲些什么，在厉氏，他的位置太过突兀，早就做好了遭人嫉妒的准备，只是孩子是个任谁都想不到的意外。
“……是你？”舒瑜洲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控制到听起来平静，可他没有做到，也许他小看了孩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赵成宏一站起来，两人之间迸发出来的敌意瞬间将偌大的会议室充满了。
面对舒瑜洲，赵成宏还算得上镇定自若，除去心里对孩子的愧疚，他照样看舒瑜洲不顺眼。
“对，是我。”赵成宏什么话都没有解释，直接从桌子下面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砍刀，还有一把枪，通通推到舒瑜洲面前，“枪，要我的命，刀，剁我一只手，你决定，但别想着我会给你道歉认错。”
舒瑜洲的怒火的确在强压着，赵成宏的话几乎快要将他的理智摧毁了，所以在那把枪转的停下来的瞬间，他直接握在手里指住那人眉心方向了，“你以为我不敢？”
赵成宏的腮帮子因为咬牙往外鼓了鼓，声音依旧冷冰冰的，一个靠脑子吃饭的人，现在像条汉子一样没有闭眼，“动手吧，各为其主，对着航哥，对着你，我都是一样的话，我从不后悔这样做。”
扳机几乎按了一半，听到各为其主四个字，舒瑜洲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无数想法，赵成宏心性怎么样，厉闵航比他更明白，在厉氏，能打的人随便拽出来一个都是，可有头脑的人却寥寥无几。
所以他很快便明白厉闵航让他独自面对赵成宏的目的了，手指没有停止扣动扳机，枪口却突然错开了，子弹顺着赵成宏的耳朵，啪的一声射在他身后的墙上。
“如果你真是为厉氏，为了厉闵航好，我敬你三分！”舒瑜洲声音沉而有压迫感，他的话没说完，一来他不确定支撑赵成宏所谓执着的真正来源是什么，二来赵成宏很聪明，点到为止，“老子不杀你并不代表原谅你了，但你记住，在厉氏，你永远矮老子一头，因为你的冲动和不成熟。”
厉闵航就在外面守着，里面所有的话他都听到了，枪声也听到了，手握成拳，心头百般滋味，他发誓，以后要掏心掏肺的对舒瑜洲好，如果让舒瑜洲再受半点委屈，他天打雷劈！
拉开会议室的门，意料之中的那个影子闯入眼帘，舒瑜洲将五味杂陈压下去，只是骂了一句孙子，瞪了他一眼，留下一个黯然却高大的背影，头也不回的走了。
比厉闵航冲击性更大的，是赵成宏，他的命还在，手也在，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而且舒瑜洲的话让他很震撼，他自称智商超过一百二，自负没人能聪明的过他，却在沉稳老练上输给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
门再次被推开，厉闵航进来了，一眼就看出了赵成宏的震惊，扯出一丝莫名的笑，“我喜欢他，并不是随便说说的，他有让人疯狂的资本。”
舒瑜洲出现在总部，所有人就都议论开了，猜测着赵成宏的生死。
枪声响了，赵成宏却活着出来了，很多人都嘀咕着说舒瑜洲这么做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说不好听点就是巴结的意思，而精明的人看到赵成宏出来时那张脸就知道了，什么叫杀人诛心。
“我想去看看我妈妈。”出了总部大楼，两人不过百米的距离，舒瑜洲的手按在车门上，给厉闵航打了个电话。
厉闵航的脚步停在电梯门口，舒瑜洲的声音隔着手机听起来很平静，平静他有一丝心疼，也很坚决，透露了自己一个人去的意思。
他知道舒瑜洲心里难受，可他选择了倾诉给他妈妈，“好，等你回来吃饭。”
将近一个月没来看他妈妈，舒瑜洲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还没走进舒丽倩的房间，鼻子里的酸涩感已经侵略进眼睛里了。
在任何人面前，舒瑜洲竖起来的都是风雨中依然屹立不倒的形象，可在舒丽倩面前，他终究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
“妈……”舒瑜洲握着舒丽倩的手掌，温热的触感瞬间将他的心灼烧至沸腾，一米八七的大老爷们儿跪在床前开口就带了哭腔，“对不起，我把您孙子弄丢了……”
“他被别人……”他说不出口，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怪不了别人。
舒瑜洲第一次无比痛恨自己这幅倔强的性子，如果他当时听厉闵航的话去医院看看，如果他不那么好面子，半年之后，他妈妈就会有一个可爱的孙子，他在这个世界上就会又多一个亲人。
“妈，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您孙子，要是您在梦里看得见他，帮我记得告诉他，爸爸……不是故意不要他的，让他找个好人家投胎。”
对于他能怀孕的事，舒瑜洲只字没提，比起荒唐，存在他心里的，更多的是对孩子的愧疚。
大手呼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舒瑜洲从地上站起来了，手还抓着舒丽倩，仰头望着天花板，让眼泪倒退回眼睛里，“妈，你一定要醒过来。”不要让我一个人孤单的留在这个世上。
刚刚晦暗的天气似乎在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到来，可出了疗养院，天又晃开放晴了。
舒瑜洲抬头望着遥远的蔚蓝天边，深深的吸了口气，离开这里，他就要将所有的情绪都抛开了，把所有的恩怨情仇都迈进内心最深处。
赵成宏的动作，还有厉氏所有人的态度，让他深深的明白，除了自己在这条路上抹下辉煌一笔，靠谁都没用！
半月之后，元城还在整顿当中，已经腊月底快过春节了，即便是到了大晚上的，街上买年货的人还是特别多，那种浓浓的年味儿，让人有种归家的感觉。
而舒瑜洲和厉闵航他们却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元城直奔吉宝市了。
这里是宿帅所在的城市，对待自己人，厉闵航或许足够仁慈，但对待外人，锱铢必较。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方白嘴里的口供，宿帅落在舒瑜洲身上那一脚。
宿帅所在的组织，是世界上一个顶尖儿的叫鬼门的杀手组织，靠暗杀牟取暴利，只要给钱，什么人都杀，总部在巴基斯坦，其分部遍及全世界。
“想家啦？”大晚上的，呼呼的风刮着，厉闵航和舒瑜洲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在压马路，看着后者闷闷不乐的，厉闵航有点后悔自己这个时候把他拉来这个市了。
舒瑜洲白了他一眼，吧嗒了一下嘴，“我在想啊，咱俩把小超一个人扔到酒店里真的好吗？你没看到刚才那小子委屈的小眼神儿？”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咱俩约会带个电灯泡算什么！”厉闵航高分贝的声音引来几个路人的回头，“甭搭理他，那小子最拿手的就是装，你要现在回去看，他肯定是翘着二郎腿儿喝着茶水儿玩着游戏逍遥快活呢！”
舒瑜洲嫌弃的扯了扯嘴角，脚下步子顿时变大变快了，自从厉闵航挑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之后，他没有正面回应过，但看那货最近这段时间的德行，已经把自己安放在男朋友的位置了。
尼/玛，连个女朋友都没交过，突然跟个男的不清不楚的，算怎么回事？
厉闵航就喜欢舒瑜洲这幅害羞又不反抗的小表情，所以他相信，只要功夫深，春天一定会来的。
“瑜洲你想吃什么，现在快过年了，很多小吃店都关门了，要不咱们去酒店吃点？”
舒瑜洲贼不喜欢去酒店饭桌上大鱼大肉的来，除非必要的应酬，否则他觉得要讲吃的顺心舒坦，还是路边摊来碗面条带劲儿，“吃碗板面吧，这天儿正好！”
厉闵航从小是□□品粮长大的，不过这么多年来走南闯北的，口味儿杂了，对吃的倒也没那么讲究，“成，那咱看看有没开着的卖板面的地方。”
两人边走边聊天，还真找到一家卖板面的地方。
“老板，两大碗板面，放鸡蛋放豆皮！”舒瑜洲也不管厉闵航吃不吃，直接都要上了。
经过前段时间吃什么吐什么的阶段，现在舒瑜洲真体会到吃嘛嘛香的感觉了，一大碗板面连汤带水儿的五分钟全吃完了。
厉闵航见他吃完了，自己剩了半碗，也直接放下筷子了，起身结了账说：“后天过年，咱们要不要也去商场弄两件新衣服穿穿？”
舒瑜洲年纪不大，但过年穿新衣服什么的回忆，对他来说并不算美好。因为家里日子并不富裕，他的衣服都是按个头买的，一件衣服穿到穿不进去了才买，跟过年过节换季什么的，没什么毛线关系。
现在手上有钱了，他也没有对穿着上很上心了，公寓的柜子里摆着的来回那么几件衣服，哪个摆在最外面就穿哪个。
“俩大老爷们去商场买衣服，你不觉得别扭啊？”舒瑜洲没直接拒绝，他看厉闵航的兴致挺高。
厉闵航冲他挑了一下眉毛，回答的干净利落脆，“这有什么别扭的，以前小超经常拽着我去帮他买衣服。”
舒瑜洲恶寒，浑身打了个冷颤，最后两人还是去了商场。
晚上八点多，商场里的人还是多的跟赶集似的，舒瑜洲很少来这种地方，现在进来了，顿时就后悔答应厉闵航一块来了。
来这里的，不是男女一对，就是手里还拉着个孩子，要么就是几个女的作伴，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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