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_倾月公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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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那是什么事情，我看你从早上起就表情就不太好，能不能和我说说，我也许能帮上忙。”
　　夏安年摇了摇头，“没有人能帮上忙的，唉！”
　　“你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陆仁甲吗？”
　　许致言回忆着那个黑瘦的少年，“记得，他还是我初中同学，你们……”
　　“我们是运动会认识的，但是他出事了。”夏安年依然看着前方，双手交叠着趴在栏杆上。
　　他一点一点的陆仁甲带给他的悲怆和震撼告诉了许致言。
　　“……嗯，周泰跟女友一起离开了。”
　　夏安年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倾诉欲望是从何而来，但是即使还没有得到许致言的回复，他就已经觉得压在心坎上的重量轻了很多。


第七十八章　探望
　　许致言听完这样的事情也有些震荡，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陆仁甲在他印象里并不是出众的人，也没有深刻的痕迹，只记得他人还不错，有很多围着的朋友，家里条件也不错，貌似还一直资助班里的一个很穷的女生。
　　他没想到，陆仁甲居然也喜欢男人，还是那个一看就高高在上的周泰。
　　周泰和陆仁甲很不一样，他是真正的可以看出有很好的家庭背景，他的姿态说话的样子语气都和同龄的小屁孩不一样，让人信服又向往，一直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初中三年，也许是他没在意，但他确实不知道周泰和陆仁甲走得近。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许致言伸手揉了揉夏安年的头发，“小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觉得，陆仁甲这样的情况，有些事情我们可以帮忙，但是有些事情只能靠他自己走过来，就好像周泰的离开。”
　　许致言心里想着如若夏安年这样离开了自己会怎么样，只是想象就觉得心口紧紧地，他摇了摇头，还是缓慢而坚定的开口，“况且，很多事情是不一样的，即使是一样的情况，不同的人来面对也会有不同的结果，不是所有这样的人都不会有好结局的，相信我，小年。”
　　夏安年转头看着许致言的眼睛，里面的真挚一览无余，他甚至可以完全理解他所说的“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意思。
　　但他还是觉得压抑，觉得难过，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许致言显然也看出了，“小年，放学一起去看看陆仁甲吧。”
　　夏安年迟疑着点了点头。
　　昨天陆仁甲已经把具体的楼层单元告诉他了，离得不远，就在他家后面两栋楼的位置。
　　去看看也好，夏安年低头无意识的掰着自己的手指。
　　虽然没有跟陆仁甲认识很久，但是陆仁甲是那种让人很难不产生好感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被他的那个圈子排斥。
　　人心真是莫测。
　　许致言见他点头又安抚的拍了拍夏安年的肩膀，两人踩着上课铃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又是一天过去。
　　夏安年拿着手里的东西不知道选哪个好，“许致言，你说带点什么合适？”
　　许致言想了想陆仁甲现在的情况，真是……什么都缺。
　　“恩，你数给他弟弟带两罐奶粉好不好，奶粉的开支还挺大的，再拿上点儿鸡蛋牛奶什么的，实用他也需要。”
　　夏安年眼睛一亮，“对，就买我昨天看到的那种，省的瑞瑞吃不惯或者……”
　　买不起……
　　夏安年摇了摇头，“你说的对，再买上点儿鸡蛋牛奶和一些肉吧，陆仁甲太瘦弱了，你不知道昨天我看到他，骨头都特别明显。”
　　许致言也附和的点点头，着迷的看着还在挑来挑去的夏安年。
　　也许是因为能够帮助到朋友，他眼里的光彩很漂亮，他甚至想象不到合适的比喻，因为在没有见过这样的光辉了。
　　所以，即使心里依然有些酸，许致言还是想和他一起为了他少有的朋友做些什么，进而维持他眼里并不常见的这样的神采。
　　走到了单元门下，夏安年才觉得这样没有打招呼就带着许致言登门拜访有些不妥，他甚至没有问过陆仁甲是否希愿意自己的情况被人知道，他连陆仁甲的感情生活都跟许致言说了。
　　夏安年自责着，昨天和陆仁甲分开后，他脑袋想着这些乱糟糟的事情想了一个晚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早起后依然惦记着。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跟许致言说这件事情，想要知道他的看法，他的态度。
　　夏安年知道，即使早上许致言没有发现他的不对，他也会找个机会和许致言说这件事的。
　　他可以跟全世界保密，却独独相对许致言坦露。
　　虽然故事的主角只是他一个实际上并没有那样亲密的朋友，跟许致言更是普通的初中同学，但他就是悲哀的惦记着，这样难过的事情就是他和许致言的故事。
　　“许致言，我们……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许致言知道夏安年是指什么，这样确实唐突了，考虑不周到，怎么样也该提前打个电话问问。
　　“不会不好！”许致言还没回答就听到了清脆的嗓音，两人回头发现陆仁甲拿着两个大袋子就站在他们身后。
　　看见两人回头，陆仁甲有些开心的笑了笑。
　　“夏安年，我之前还在想你会不会根本不想来看我，我现在可就你这个不会嫌弃我的朋友了，看，我都变得患得患失了，呵呵。”
　　“许致言？果然你也来了，我就知道。”
　　许致言听他这样说眼里闪过了一道精光，夏安年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他现在只想把陆仁甲的嘴角放下来，这样的弧度太苦涩了。
　　“来来啦，我们别再门口堵着了，跟我上楼吧，五层还得走两步，瑞瑞现在一个人在家睡觉，不知道醒了没有。”
　　夏安年一听只有瑞瑞一个人在家，赶忙提起东西跟着陆仁甲上楼，脸上明显不放心的表情让陆仁甲心里一暖。
　　陆仁甲提着两个大袋子艰难的拿出钥匙，夏安年见状赶紧接过来，拿在手里却觉得格外的重，“袋子里是什么，好重。”
　　陆仁甲难得有些羞涩，“我跟市场门口的木工大爷要的边角料，想给瑞瑞拼个小推车让他练步用，我看张师傅，就是那个木工大爷做过，不难的，瑞瑞也快该用到了。”
　　夏安年看着他有些羞涩的笑脸心里一阵一阵的难过，只觉得陆仁甲这样太不容易了。，太不容易了。
　　许致言没有放过他情绪的再次低落，凑上前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头凑到他的耳边，“他这样很好，不是吗？”
　　喷洒在耳边的热气没有让夏安年觉得不自在，反而有些平缓下来。
　　前面陆仁甲的嘴角依然翘着，因为拿着重物上楼呼吸有些急促，脸颊也通红，看起来异常的有生机，仿佛他还是运动会的时候那个话唠。
　　确实，陆仁甲这个时候能够这样，主动为了生活努力，已经很好了。


第七十九章　我爱他
　　夏安年跟在他身后进门，有些好奇的打量着。
　　其实这里的环境还不错就是房间很空，只有简易的餐桌，旧沙发，其他电器都没有，连电视机也没有。
　　陆仁甲看到他打量的目光，自嘲的笑了笑，完全不复刚才说起瑞瑞的模样。
　　“家里东西都拿去换酒了，你们先坐，我去看瑞瑞。”
　　陆仁甲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小跑着往旁边的卧室去了。
　　许致言拉着夏安年坐下来，其实这个格局并不小，大概九十平米左右，采光也不错，夏安年看着稍微放心，有房子在，他们就有个家，就能相对轻松一些。
　　许致言看他吁了口气，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一下一下安抚的拍着。
　　“小年，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像陆仁甲一样只能面对，有些事情只能他自己消化，自己度过这道坎，别的事情我们能帮助的就帮一些，你别着急，会没事儿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夏安年安静的坐着，感受着许致言张新德温暖，和掌根处那些薄薄的茧子。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许致言的心意，他的关护，他的安慰。
　　夏安年不由悄悄地往他的身边靠了靠，看着陆仁甲的家徒四壁，心却一点点平静下来。
　　陆仁甲却的就是这样的手吧，这样不管发生什么都坚定的拉着他的手。
　　这样愿意不发一言，坚定地站在他身后的人。
　　夏安年突然觉得陆仁甲很可怜，感情上的失去比物质上的匮乏要痛苦的多吧。
　　陆仁甲倚在卧室的门框看着两个相互依偎的人。
　　他的瑞瑞还在睡，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嘬着手指笑起来，白白胖胖的小脸，红嘟嘟的小嘴唇，可爱极了。
　　陆仁甲给他压了压盖着的小毛毯，在干净柔软的小脑门上亲了一口，才往外走。
　　就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陆仁甲觉得自己都没有迈出去的勇气了，人说触景伤情，他还没有很强大，没有强大到能够在这样的时候，不去想或许早就在大洋彼岸抱着女友的周泰，不去回忆曾经那些刻在记忆里少有的温馨时刻。
　　陆仁甲看着低声聊着什么的许致言和夏安年不自觉的微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不小心滑进了嘴角，咸涩的味道一直在里面徘徊。
　　许致言温言开导着夏安年，抬眼就看到了陆仁甲这副模样，对着他点了点头又专注在夏安年身上。
　　陆仁甲回身用衣角狠狠的擦了两下眼泪。
　　陆仁甲啊，陆仁甲，犯贱一次就够了，如果你的眼泪值钱，就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了。
　　他慢慢颤抖着嘴角扬起来，才满意的走出卧室。
　　兀自悲伤不过是让那仅剩的还愿意关心他的人跟着难过罢了，陆仁甲无比感谢自己的多话，认识了夏安年这样的人。
　　夏安年看他出来关心的站起来，陆仁甲对他安抚的笑了笑，“没事儿，瑞瑞睡得可香了，刚刚还笑了呢，我去给你俩倒杯水，你可以去看看他。”
　　夏安年听到可以看瑞瑞眼睛亮了亮，他喜欢小孩子，生机勃勃的小孩子，没有烦恼的小孩子，一根手指头就可以玩儿半天的小孩子。
　　陆仁甲也看出了他的开心，招了招手，“去吧去吧，别把他吵醒就OK，这个小魔王醒了，就什么事儿也干不了了。”
　　夏安年点点头快步走到卧室门口，探进头往里看了看，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看着窝在中间那粉雕玉琢的小宝宝。
　　许致言注目着他的背影完全消失，才转身看着弯腰倒水的陆仁甲，板着的脸异常严肃，完全不复刚才对着夏安年的小意温柔。
　　“你刚才在楼道里的话是什么意思？”
　　陆仁甲端起水杯笑了笑，显然早料到许致言会这样问。
　　他没有回答，反而端着水杯走进卧室，放到床头柜上。
　　“夏安年，我收拾一下东西，你帮我看看瑞瑞，有什么事情就叫我，你别老站着多累，坐在床边或是躺瑞瑞旁边儿歇会儿都行，瑞瑞醒不了。”
　　夏安年见自己有任务，认真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看好他的。”
　　陆仁甲看他抿着嘴角认真的样子，不由笑了笑，“谢谢你啊夏安年，谢谢你。”
　　说完又凑上前亲了亲瑞瑞的小脸蛋才笑着离开。
　　夏安年也小心翼翼的凑上去，伸手轻轻戳了戳瑞瑞嫩嫩的脸蛋，软软的皮肤稍稍陷下去又很快回弹回来。
　　夏安年不由笑起来，又凑过去轻轻亲了下他的额头，心满意足的趴在旁边看着软软小小的人儿。
　　全然没有注意到门口看着他的两人。
　　“他都没有这样亲过我。”许致言吃味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热的旁边的陆仁甲扑哧一笑很快眸光就又黯淡下来。
　　“去阳台吧，别吵着他们两个。”
　　许致言又往卧室里看了一眼仿佛被暖光包围着的夏安年，因着他嘴角的笑容也扬起了嘴角，才转身对上陆仁甲探究的目光。
　　许致言毫不躲闪的看着他，半晌，两人才一前一后走到阳台上。
　　陆仁甲看着窗外已经黯淡了的天色，微微叹了口气，顷刻，侧头严肃的盯着许致言。
　　“你真的喜欢夏安年吗？”
　　许致言看着他死死盯过来的目光明显感到了他的质疑，不由嗤笑了一声，“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陆仁甲也不恼，依旧不改的看着他，“没关系，我只想知道，你是真的喜欢夏安年吗？”
　　“不，不是，”许致言看陆仁甲突然变了的脸色，表情却也严肃起来，“我爱他，我爱小年。”
　　陆仁甲听他这样说明显一怔，随后欣慰的笑了笑，“我相信，你是值得信任的人。”
　　他把手伸出去，似有若无的风从张开的指缝间穿过，“你很幸运，遇到夏安年这样好的人，当然，他也很幸运。”
　　“希望，你能永远对他好，”陆仁甲抬头看着还没有一颗星星的昏暗天空，“也希望，你们能一直走下去，一直，一直走下去。”
　　许致言眼神清亮的看着窗外，“那是当然，不用你操心。”


第八十章　噩梦
　　陆仁甲没有看他，也没有再搭腔，两人就这样沉默下来，各自浸淫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夏安年背靠在阳台入口的墙壁上，暗暗呼了口气，才轻手轻脚的走回卧室。
　　他只是想来问陆仁甲要不要把瑞瑞叫起来喝奶，却没想到听见了这样的对话。
　　现在，他没有勇气走进去了，没有胆量面对这样的许致言，没有心力在他们面前强装没有听到这样的对话。
　　我爱他，我爱小年。
　　好像从来就没有人对他说过一个爱字，关于妈妈的记忆太久远了，模模糊糊的也想不清楚，而他爸爸是确切的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的，他是典型传统的中国男人，中国父亲。
　　那样的感觉真奇妙，亲耳听到一个人这样郑重认真的说爱，让他的眼眶都拦不住流出的泪水。
　　心里鼓胀胀的满满的，满满的，就要溢出来了。
　　夏安年伸手攥住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砰砰砰的快的吓人，比上一次听到许致言当着他的面说喜欢跳的还要加快。
　　马上就要从胸膛跑出来，太快了。
　　“啪嗒”，敏感的听到走过来的脚步声，夏安年胡乱擦了把眼泪，快步走到床边躺上去，身体蜷缩在瑞瑞的旁边。
　　呼哧，呼哧，仍然猛烈的呼吸声让夏安年觉得自己快要穿帮了。
　　好在那渐进的脚步突然停在了不远的地方，又是“啪嗒”一声，夏安年感觉到屋子暗了下来。
　　“许致言，你在这儿随意坐会儿我去做饭，小年在瑞瑞旁边睡着了，晚上你们俩就在这儿吃吧。”
　　许致言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他，“小年是我叫的，只有我叫他小年。”
　　陆仁甲滑稽的撇了撇嘴，看着许致言认真的样子只觉得他醋意也太大了，“好好好，你叫小年，你的小年，我叫他安年总可以吧？服了你。”
　　许致言杨着头不置可否。
　　夏安年听着两个人从门缝溜进来的对话，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脸颊有点烧。
　　太丢脸了，许致言这样太丢脸了。
　　夏安年却扬起了嘴角。
　　他身体放松，恍恍惚惚间就这样真的进入了梦乡。
　　那是一个有着透明翅膀的天使，头顶上的光环很大，发出的光也很亮，就这样模糊了天使的样貌。
　　而那光晕确实暖的。
　　小小的蜷缩在黑暗里的夏安年不由被这样温暖的光晕蛊惑着伸出手来碰触。
　　然而那大大的光亮却想不熄的火苗一样烫人，他的手刺痛的缩了回来。
　　个子小小的夏安年却不死心，他执着的伸出短短的小手臂。
　　刺痛，收回，再刺痛，再收回……
　　那天使仿佛厌恶了他永远的失败和不停地收缩，竟带着那团光晕渐渐远离。
　　“不，不要走，不要走！”
　　小夏安年不再蜷缩在原地，站起来迈着小短腿追着那光辉跑过去，“等等我！”
　　等等我！
　　我害怕！
　　不要再呆在黑暗里了！
　　求求你等等我好不好！
　　“小年！小年你怎么了，别怕别怕，我来了，我在这里！”
　　“做噩梦了吗，没事儿的，我在这里，啊，你别怕别怕！”
　　许致言怀里搂着突然惊恐的喊着“不要走”的夏安年，俯身亲了亲他冒着冷汗的额头，“小年？小年？别怕，我在这儿，噩梦醒了，梦醒了。”
　　夏安年眯起眼睛看着头顶刺眼的灯光，和在灯光下恍如梦中天使的许致言，慢慢的呼了口气。
　　梦醒了，没事了，许致言在这里，他在这里。
　　陆仁甲听到声响也抱着正贪婪的吸允这奶嘴的瑞瑞进来，有些担忧的看着夏安年。
　　夏安年想起和许致言现在这样搂抱着的尴尬姿势，不由挣了挣，许致言也顺手放开他坐起身来。
　　“我没事儿，只是做了个噩梦，瑞瑞醒了吗？”
　　“醒了，醒了，吃的正香呢，你也起来我们吃饭吧。”陆仁甲抱着瑞瑞走进过来。
　　夏安年看着瑞瑞那黑白分明正来回看着的大眼睛，渐渐消散了梦里那样痛苦的心悸，扶着许致言站起来凑上前去，想要伸手又不敢打扰他喝奶。
　　陆仁甲晃着怀里的宝宝笑了笑，“来来，都要饿死了，先吃饭。”
　　夏安年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回头看了看眼里依然有着化不开浓雾的许致言，迟疑着伸出手拉着他跟在陆仁甲后面。
　　许致言看着他被攥得紧紧的手，不由扬起了嘴角，眼里的浓雾渐渐被耀眼的光亮驱散，他用了用劲攥的更紧一点。
　　“怎么样，我的手艺还好吧！”陆仁甲单手抱着瑞瑞在腿上，如出一辙的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两人。
　　夏安年看着他两个想是小猫叼着大耗子一样，瑞瑞连婴儿车都没带出来，心里涩涩的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很好吃，我都没想到你会做这么好。”
　　“嘻嘻，没想到吧，为了跟那个追周泰的女生比，我苦练了好久才端给他。”
　　“陆仁甲，我……我……”
　　陆仁甲看他支支吾吾的反而坦荡的一笑，“没事儿啦，我决定忘了他就不能逃避嘛，真的没事儿啦。”
　　“你知道吗，当时看着他吃了我可开心了，想着如果从那以后他天天能吃我做的便当我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有一次我给了她便当出去买饮料，走到门口却听见他毫不在意跟另一个女生说——没事儿，你随便吃，是不得已才收的，没什么重要的——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送过了，他却反而发了脾气，好像我是一只不听主人话的小狗一样，呵呵。”
　　夏安年看着他脸上依然漏出的苦涩，不由抓紧了许致言的手，却不知如何是好。
　　许致言轻轻的拍了拍他，“哎哎，别说了，快点儿吃，再听你俩扯来扯去的我要饿死了！”
　　“是是，快吃，安年你尝尝别的，也不知道你们过来没买什么菜，等……等以后请你们吃好的，一定会的。”
　　“恩，一定会的。”夏安年真挚的看着他。
　　陆仁甲藏着眼里的泪珠笑了笑，“那快吃吧，快吃吧。”
　　几个人都不再说话，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第八十一章　释梦
　　“小甲，你别送了，都到楼下了，晚上天气还冷，别让瑞瑞冻着，你……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儿给我……和许致言打电话，我们会过来的，有什么事儿别藏着掖着，大家都是朋友了不是吗？”
　　“恩，不藏着掖着，有事儿你跑不了了！”
　　陆仁甲晃着怀里的瑞瑞，拿起他的小手也晃了晃，“来瑞瑞，跟哥哥们再见，欢迎他们再来呦。”
　　瑞瑞配合的“呜呜”着自己说的起劲儿。
　　夏安年忍不住握了握他的小手，“瑞瑞再见啦！那我们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瑞瑞。”
　　陆仁甲点点头，许致言也对他点了点头，“我们走了，有事儿联系。”
　　陆仁甲挥了挥手，看两人并肩的背影转了弯才抱紧瑞瑞上了楼。
　　“小年，你还叫我许致言，却叫陆仁甲小甲。”
　　许致言有些怨怼的声音让夏安年一愣，哭笑不得，“那叫你什么？”
　　许致言不说话，幽幽的目光却紧紧盯着他。
　　“致言？小言？小致？言言？阿言？”夏安年说着自己先笑起来，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
　　许致言也被他逗得破了功，心里却想着现在饶他一命，日后一定让他甜甜的叫老公。
　　两人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小年，你做的便当我才不给别人吃，一个米粒都不给。”
　　许致言突然转头认真的看着夏安年。
　　夏安年看许致言这样郑重，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愣愣的点了点头。
　　许致言看他傻傻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揉了揉他跑的有些出汗的细发，从手心传到心尖一股满足。
　　“小年，今天太晚了，我要住你家了，你不介意吧？”
　　明知故问，夏安年装作沉吟的样子，“勉强同意吧。”
　　“勉强同意？好你个勉强同意！”许致言知道他怕痒，逮住他就咯吱起来。
　　夏安年一边多一遍“咯咯”的笑着，笑声伴着月光撒了一地。
　　“小年，你过了蛤蟆而弄？”（你做了什么噩梦）
　　许致言含着一嘴泡沫好奇的看着夏安年。
　　夏安年同样含着泡沫站在他旁边，却无论如何也不开口，硬装做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小年！……”
　　许致言再一张口，一大坨泡沫就毫无预警的掉到了他脚面上。
　　夏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