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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_倾月公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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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家吧!”许致言看着夏安年近乎惨白的脸色,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到。
夏安年抿着嘴,沉默的点了点头。
这一路,许致言把脚步放的很慢。走着走着,他的目光就会飘到夏安年身上。每当夏安年抬起头,与他对视,他就像一个偷吃糖果的小孩,慌乱的把脸撇开。
在这条路上是这样,在学校也是这样。他总是不停地找事做,学习,打球,又或者逗逗女孩子。他妄想把自己的视线从夏安年身上移开。可是,每一次尝试都是失败。
“到……到了!”
许致言回过神,他看着夏安年的脸,有些不舍,他想说,再陪我一会吧!可是他却听到自己开口说:“那你上楼吧!”
“谢谢。”夏安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他沉默的转过身,沉默的上楼。
直到很多年后,夏安年在某个女作家的书上读到这样一句话——很多时候,沉默并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因为一言难尽。他才理解今天,他胸腔里郁积的烦躁从何而来。
夏安年一步一步的上楼,而许致言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许致言希望,他能够像这样看上几亿年,看到沧海桑田,或许那个时候,他便能得到救赎。
可是他没有几亿年,他只有这一秒,只有这一瞬。这一秒过去了,这一瞬流逝了,夏安年的身影就在楼道口消失了。
又是周末,夏安年忽然收到了隔壁二班班花张岚的邀约。地点是学校正门口那家叫“夏日乐”的奶茶店,时间是正午。
万里无云的天气,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夏安年走在路上,边上梧桐树叶的缝隙里传来一声又一声蝉鸣,让空无一人的街头显得格外聒噪。
走过路口,有一辆汽车急速驶过。夏安年看着地上自己缩成一团的影子,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个傍晚。
那天刚刚下过雨,天空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灰白色,罗如花捧着一本花里胡哨的星座书,突然郑重其事地开口说:“夏安年,你的黑色日期可是星期天耶!,你可要小心啊!”
夏安年不知道这是哪里触动了这片记忆的开关,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给他的警示。
等他从杂七杂八的思绪里抽出身来,已经到了奶茶店的门口,招牌上有些褪色的“夏日乐”几个字硬生生的挤入了他的瞳孔。
推开玻璃门,一股冷气就扑面而来。周末的“夏日乐”空荡荡的,丝毫没有往日的活力。
夏安年环顾四周,才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张岚。
直到夏安年走到张岚面前,她才缓慢而优雅地把头抬起来。她直勾勾地看着夏安年的脸,目光就像此刻——夏日正午时分的阳光,直接、粗暴、有一种劈头盖脸的力量。
一语成谶。
夏安年全身的毛孔不由缩了一缩,纵使他也希望自己大方一点。
然而,他稍显局促的站在张岚面前,看着端坐在对面邀请他来这里却毫不掩饰着气势汹汹的精致少女。
“坐吧。”张岚慢慢端起桌上的奶茶,状似无意的开口。挺直的脊背像水晶湖里目无下尘的高傲天鹅。
夏安年点了点头,轻轻坐在她对面的木椅子上,像是怕压死遗落在那上面的细小灰尘。
他双手纠结着安放在膝盖上,少有和女生打交道的经历使他即使带着满腹疑问,依然浅浅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对面少女带着侵略的目光。
他看着带着岁月斑驳的木质桌面上跳跃着的夏日阳光,思绪顺着一缕缕的光线不知飘到了哪里去。
也许是那个带着满满夏日气息的猝不及防的吻,也许是那个有着帅气少年和呼啸而过的摩托车的傍晚,然而谁知道呢?夏安年自己也不甚清楚,总之他的潜意识有预感的避免开始这一场谈话。
可怕的直觉。
张岚端着咖啡仿佛欣赏够了少年的局促,放下细瓷的奶茶杯,左手顺着右手纤长细腻的嫩白手指,“夏安年”,她终是打破了沉默,带着轻蔑的细长凤眼斜看着对面骤然抬头的苍白少年,“你跟许致言很熟吗?”
夏安年清澈的眼眸有着明显的怔楞,“我……我……”
“噗嗤”张岚带着嘲讽的嗤笑打断了夏安年的迟疑,“还是小结巴啊,呵呵呵呵”。独属于少女的清脆声音在空旷的奶茶店里回荡,满溢着不加掩饰的不怀好意。
夏安年身子抖了抖,后倾靠在木椅子硬质的骨架上,双脚不自觉的上抬搭在椅子的腿的横栏上,双手下滑环住拱起的膝盖,刚抬起的头又恢复略微低垂的模样,脊背稍稍弓起出一个防备又自卑的弧度。
“夏安年,”张岚双腿交叠着,两手交握轻松的搭在膝上,扬起的尖小下巴,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清雅模样,“你不配,哪儿来的脸呢?”
张岚抬手撑在木桌上,右手托腮,直勾勾的盯着畏缩的夏安年,嘴角微微勾着,不符合年纪的似笑非笑。
夏安年静静坐着,依然沉默的低着头。
阳光从透亮的玻璃折射进来,打出细小的偏差,洒落在夏安年深棕色的细软发丝上,分外的温馨明朗。
夏安年却又暗自抖了抖,双手不由交叠摩挲起手臂,突起的细小鸡皮疙瘩在摩擦下渐渐消去。
他脑海里慢慢勾勒出许致言高扬起嘴角,笑弯了眼睛的明朗模样。
然而抬起的目光直对上对面张岚的坚定眼神,夏安年仍是习惯性的低下了头。
结巴不是吗?张岚哪有说错。
“不管你们熟不熟,”张岚倾身拉近与夏安年的距离,“你最好离许致言远一点,不然,”张岚猛地站起来,后退的椅子在地板上拉出恼人的“嗞嗡——”声。
“有人找上你的时候别怪我不顾校友的情谊,他们可不会像我这样温言相待。”
第九章 一样的,都是一样的
仿佛要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张岚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她抿了抿散落的碎发,推开门踩着小高跟“嗒嗒嗒”的远去,在光线的排列组合下渐渐化成虚幻的光影。
夏安年愣愣的目送张岚远去,推拉门交错的吱呀声打断了他的空想,他愣愣地坐在木椅上。
风扇呼哧呼哧的转动着和着空调的躁动组合成别具一格的交响乐,张岚走后奶茶店更显得空落落,连老板都半死不活的趴坐在古木色的柜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贝壳风铃,逗弄那瘫在柜台上显得可怜兮兮的小肥猫。
夏安年抱起散了些热度的半温奶茶。似有若无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唉。放下大大的奶茶杯,他双手交叠趴在木桌上,侧着脑袋窝在手肘,额前的碎发挤出一个个凌乱的可爱弧度。
他低垂着眉眼,稍撇着嘴角,侧头漫无目的的向外看着,此时此刻一点也不想回到肯定空无一人的家里。
窗外,一只往上爬的黑色大蚂蚁误入他的视野,它笨拙的在晒得发烫的玻璃上一步一步往上爬着。
夏安年视线随着大蚂蚁上游,忽而一阵夏风又打马而过,大蚂蚁忽的脚下打滑,四肢的毛爪紧紧的按在玻璃上,终于摩擦停住后,又一刻不停的继续上爬。
夏安年缓缓抬起手臂覆在玻璃外蚂蚁相对的位置上。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渐渐收紧,少倾,又缓缓舒展。
他扬起五指,手掌擦着玻璃向右移开,那可怜的大蚂蚁受了惊似的停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一样的,都是一样的。
小小的蚂蚁尚有无处可走的状态,尚有这样那样的烦心事,何况是身体和心思都复杂几亿倍的人类。
夏安年缓缓收回手臂,不再逗弄那可怜的蚂蚁。
而黑色的大蚂蚁没了少年的阻碍,终于缓过神来,它试探着,歪歪扭扭的往上前行,在有着细灰的玻璃上留下一条清晰的痕迹。
真是顽强。
夏安年入神的看着它,却不免想到了自己。
不管你们熟不熟,你最好离许致言远点。
张岚明显带着警告意味的话还在耳边徘徊着,夏安年不由开始审视自己的许致言之间的关系。
在张岚眼里,他和许致言的交情已经好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
事实真的如此吗?其他同学也这样想吗?
夏安年趴在木桌上摆弄着手里的奶茶杯,脑袋里空空如也,毫无头绪。
从小到大,从懵懂无知的七岁,到依然懵懵懂懂着的十七岁,漫长的十年时间并没有明显的改变什么。
他依然是那个站在台上让人嘲笑的小结巴,即使他如今已经有了将近一米八的大个子。
他依然自卑而闭塞,遇到事情习惯性的自我承受和逃避,那些令他恐惧的事情,只要有任何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他就迫不及待的加大马力远离,再远离。
同样的,他依然没有什么朋友。
十年,漫长又珍贵的岁月里,在其他同龄人好朋友,铁哥们儿,发小环绕四周的时候,他只在上帝的怜悯下拥有了罗如花这样一个朋友。
唯一一个朋友。
然而,他们成为朋友的原因,也不全是因为他这个人。
更多的,是因为他们有着相同的遭遇和经历,受到同样的不公平的待遇。
由此,他们才像两只想要相聚着互相舔舐伤口的小兽一样,成为冷漠集体里,彼此的支持和依靠。
即使这个人不是他,不是夏安年,而是有着不同样貌不同名字的另一个人,他们依然会成为相互依持的好朋友,毫无疑问。
所以,当许致言这样一个独特的个例出现的时候,他不可控制的错乱了。
许致言是跟他天上地下,完全不同的一个存在。
夏安年一下一下抚摸着原木色桌子上千奇百怪的纹路,渐渐有些出神。
那个少年从小学起,就是领导者的角色,班里的同学和老师,都喜爱他,信任他。
无论在哪里,他都是站在舞台中央,那个吸引所有人目光和注意力的人。
不论男生和女生,大家都喜欢和他做朋友。
而这样一个人,却毫无预兆的,突然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带着一种不断靠近的姿态。
少年顽皮的带着其他同学一起欺负他,嘲笑他的画面他永远记忆犹新。
但同样,少年不可一世的爽朗笑容,认真讲题的时候深邃的黑色眸子,和那个将他扑到从而免于车祸的宽厚肩膀,他也深深的印烙在脑海里。
那是一个空白的地带,从未有人涉足过,由此更加记忆深刻。
也因此,面对许致言的时候,他更加的无措,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
从来没有一个人,以如此一个霸道的形象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十年后,又突如其来的再次以不可拒绝的姿态闯入他的生活轨迹。
许致言的出现,让他措手不及。
在张岚约夏安年出来之前,他就不止一次的思索着两人之间似近非近,似远非远的关系。
每一次,他都以迷茫和犹豫不决告终。
张岚的这次邀约,也是促使他作出决定,理清思路的一个契机不是吗?
夏安年有些自暴自弃的想。
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近些时日以来,与许致言相关的事情时时困扰着他,有时候,就连画画都会走神。
像刚才那只被他的手掌弄得团团转的蚂蚁一样。
不如就顺着张岚的说法,离许致言远一点。
毕竟,许致言对于他来说,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重要,那么难以割舍。
他不像食物,更不像空气和水,不是不可获取的存在。
而看样子,张岚是那么需要许致言,以至于她不惜不顾甜美校花的形象来对自己威逼利诱,只是为了那个少年。
离得远远的,他最擅长的就是逃避和沉默拒绝不是吗?夏安年自嘲的玩了玩唇角。
然而不知为何,已经下了决定的,但他的心情却没有想象的那样轻松。
心里面好像压着一块隐形的巨石,沉甸甸又空落落,而他拒绝再深思。
第十章 无谓的逃避
他强迫自己清空脑中的记忆。
忘掉张岚,忘掉今天这场不怀好意的鸿门宴,忘掉近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忘掉许致言那些让人凌乱的语言和动作。
夏安年告诉自己,今后,直把许致言当作班里在普通不过的同学,想和他们相处那样。
没有深入的交流,没有不必要的对话,没有任何课后的联系,甚至,见面都不打招呼。
就这样吧!一切都结束了,你还是那个常年不变的夏安年,那个所在自己的小壳里,偷偷打量世界,缓慢爬行的夏安年也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吗?
夏安年自我安慰,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个佯装洒脱的笑容。
他站起身,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头顶交叉,带领着全身向后伸展,稍显瘦弱的纤长身体拉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一个大大的懒腰。
就这样吧!
夏安年贴心的将深厚的木椅子拉回原处,轻轻地走向门口,木桌子上徒留两个风格迥异的奶茶杯遥遥相对。
他侧头看了眼还在慢慢悠悠挑拨着贝壳风铃的老板,对着敏感的朝他呲牙的小肥猫扬起了一个不甚明显的安慰浅笑。
吱呀,推拉门再次扇动着发出更轻微的响声,柜台趴着的老板对着夏安年离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年轻人啊。
继而又百无聊赖的趴回桌上。
街上太阳光依然不变的炙热,公平的洒在每个人的身上,不偏不倚。
夏安年微弓着脊背慢慢走在挺直的杨树下,夏天的风暖暖的吹过,徒留一片沙沙声,一片叶子也没有掉。
夏安年自那次赴了张岚的约会后就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罗如花侧头看着同桌在纸上沙沙画着什么的夏安年若有所思,余光瞟了眼教室后面注视着这里的殷切目光。
也算是好事吧!安年终于下定决心摆脱那个曾经欺负他的混蛋,然而,沉默的逃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罗如花看了看自己“身经百战”的拳头默默摇了摇头。
而夏安年的突然转变,对许致言来说,毫无疑问是个不能再坏的事情。
那个慢吞吞的少年如今见了他,活脱脱的变成了东奔西顾的野兔子,溜得飞快。
真是风云朝暮变啊。
英语老师还在台上叽叽喳喳墨迹个没完,许致言明目张胆的盯着夏安年的背影摇头苦恼。
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已经有了破冰的趋势,怎么转眼又冰冻三尺。
到底哪里又出错了呢,许致言百思不得其解。
在英语老师抛出了个乱七八糟的问题之后,许致言聪明的暂时止住思绪,做出一副我在好好听讲,别叫我我都会的老神在在样。
终于,老师的唠唠叨叨化成了淡出场景的背景音,下课铃作为主旋律突出重围。
许致言一如既往火烧屁股似的迫不及待的冲向夏安年,又在只有两步距离的时候堪堪刹住车,换成淡定从容的大步子。
“你……”然而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夏安年就猛地一下站起来,微低着的头顶差点撞到许致年紧致的下巴。
他有略微的停顿,却又火急火燎的离开座位往教室外跑去。
许致言站在原地颇有些回不过神来,刚刚,就在刚刚,夏安年因为惯性扬起的发丝轻轻拂过他淡薄的嘴唇,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印上了一个深情的吻。
阳光下浅棕色柔软发丝上洗发水的清淡气味,一股脑的冲进他的鼻腔,直冲上后脑,徘徊不去。
“喂,别挡着啊,”罗如花“凶神恶煞”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味,许致言忽略了她突破天际的大白眼,噙着笑又有些懊恼,表情纠结的回到自己位上。
想着那个同样一如既往奔向厕所“躲避”的小傻子直觉他笨的的太可爱。
是因为那个蜻蜓点水的吻吗?
目前的许致言大概真的想破脑袋也不知道答案。毕竟,总有一些事情发生在难以企及的背后,即使有着比干的七巧玲珑心,也碰不到那个被刻意隔离的小角落。
果然,夏安年和着上课铃声回到了座位上,罗如花心疼的将他拉回来,不忘回头对依然全神注视着的许致言报以“凶狠”的瞪眼。
“夏安年,哎,等等,”许致言饿虎扑食样的奔向放了学就冲出教室的夏安年,气喘着伸手搭住他单薄的肩膀。
夏安年身体一顿,许致言也明显感觉到了少年突然的紧绷,然而又能怎样呢,他装作没发现的大大咧咧,手臂从僵硬着的左肩膀滑过去,哥俩好的搂住夏安年的整个肩膀,脚下赶上一步,“我们一起走,一起回家。”
“我……我自己走。”夏安年拒绝着小幅的抖肩。
许致言却不罢休,固执的箍着文弱少年,依然是毫不在意的语气,“嘿,跟我客气什么。”
夏安年却难得执着的再次拒绝着停在原地,对面“夏日乐”奶茶店的冷气仿佛冲出了重重的玻璃门,打在他的身上。他纤细干净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走走走,一起走啦。”许致言不再给他机会,伸手拉着他大步走起来。见他依然停在原地,不由手中用力,带着夏安年不得不一起前行。
夏安年低头看着两人相互交叠的手指,看着那个曾经伤害过他,帮助过他,现在又固执的拉着他往前走的挺直舒展的大手,甩开的想法不负责任的跑到了九天云外。
绯红色不知觉的渐渐染红了他苍白的脸颊,像是红霞爬上了低垂的天幕。连耳尖也不放过的晕染开来。
触碰的那个点像是一切的热源,他迫切的想要甩开,却在起势的瞬间迟疑的停住。就这样拉着吧,也不是那么难受,夏安年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怔楞的盯着两人接触的地方。
许致言走在前面心花怒放,淡薄的嘴角愉悦的扬起一个傻呆呆的弧度,脚步跟着心情一起飞扬起来。
夏日傍晚的阳关温暖却不炎热,淡淡的温柔穿过重重树叶的交错,斑驳着印在相携而行的两位少年身上。
那句话怎么说,物极必反,乐极生悲,是类似的感觉。
第十一章 强制约会
呼啸而过的汽车鸣笛叫醒了怔楞的少年,夏安年火烧眉毛一样迅速抽回了手。
许致言同样被他的“惊醒”打破了脑海里的粉泡泡,讪讪的放下手,回头等着落后两步的夏安年,见他没有迟疑的走到自己身边继续走下去,眨眼间就忘记了不能牵手的遗憾。
并肩也不错嘛。
是谁说陷入爱情的女人智商为零,何止女人啊,每个靠近爱情的人类,嗯,尤其是一头火热的愣头青,都傻得可爱极了。
小心翼翼,又容易满足。
总有这样的一天,这样的一条路,你心心念念,恨不得无限延长,一辈子也走不到头。然而时间这个调皮鬼啊,总要和你对着干,瞬间就流逝了。
许致言暗自抱怨这条路怎么能这么短,眨眼就到了。他和夏安年并肩站在楼下,却迟迟不愿说再见。
“我……我到……到了。”夏安年略微抬起头,依然不敢直视许致言热烈的视线。
“到了啊,”许致言不情愿的开口,“好吧,晚上好好休息,我看着你上去。”
“你…”夏安年若有所言却终是什么都没说,点点头转身上楼。
许致言看着他单薄到有些瘦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楼梯尽头,按着他的速度一点一点数着楼梯格。
暖黄色的楼梯灯随着他的默念开启,停在心之所系的楼层。
许致言自顾自的笑着挥了挥手,又悄悄在身侧捏起食指和拇指,一颗心的形状。
他整个人都愉悦起来,转身对着买菜回来的陌生老太太高声问了句“奶奶好”,不待回应就笑着走回来时的方向。
夏日的暖风吹着他的短发,薄薄的棉质白衬衫随着暖风扬起好看的弧度,前面贴在身上的布料隐约勾勒出少年健康的体魄。
南辕北辙,心甘情愿。
那句诗是怎么说的?
君住南街头,我住北街尾。日日思君盼见君,共赏一江水。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年少的相思啊,孤,且值。
今后分离的那些年,许致言常常想起那些日子独自走过的回家路,他一步一步踏着两人来时的痕迹,内心饱满至极。
苦夏清晨的骄阳,明朗而热烈。
夏安年明显吃惊的看着眼前满脸带笑的许致言,小鹿一样的眸子湿漉漉的睁得大大的。
“你……你……”清早的“惊喜”让他结结巴巴的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许致言好笑的看着眼前呆呆的少年,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略微翘起的细软发梢。抬手亮出自己带来的早点,“我带了早饭,你这么瘦一定要多吃点。”
夏安年还有些回不过神,愣愣的点了点头,实际上不知所谓。
许致言却看得高兴,自主的拿过他的书包背在胸前,将细心分好的早点递给他,“喏,我家楼下大婶摊的,味道一绝。”说着又艰难的腾出手来扎开牛奶。
夏安年颇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拒绝又不知从何而起。
“喏,快点,要凉了。我买了自己的,一起吃。”
凉了吃了会难受。夏安年抬头看着阳光下背着两个书包,手里提满早餐,又举着牛奶的许致言,微微点了点头,接过自己的早点。
错落有致的脚步声,伴着薄脆香劲的“咔嚓咔嚓”,散出一路的粗粮香味。
“喂,喂,夏安年,中午一起吃饭哈!”
“夏安年,下课一起去图书室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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