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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_倾月公子-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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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要来海鲜居啊?咋不早说?我爸今儿还放假了?”
  夏安年满脑袋疑问,许致言却二话不说只拉着他往前走,一直到了上次的包间。
  到门口,许致言却突然停下来,推了推身前的夏安年。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情书
  夏安年满脸疑问的指了指自己,“我开?”
  许致言点点头却不说话,夏安年不由腹诽不知道又干什么,别是“返老还童”突然想回味一下整蛊人的感觉吧。
  心里这样想着,夏安年还是听话的走上前,推了推房门,一个紧张忘了拧门把手,不由讪讪的看了许致言一眼又再次拧开。
  门开了,没有想象中的整蛊道具,也没有正常情况下的菜品,反而是一片黑漆漆的没开的。
  夏安年不知进还不进,又疑问的回头看了许致言一眼等待指示。
  许致言不由好笑,推了推他让他回头,这一看,夏安年惊讶不已,张着嘴巴忘了说话。
  屋里突然亮起来,却不是房顶的白炽灯,而是点着蜡烛的蛋糕。
  夏叶东,罗如花和陆仁甲都在,连小瑞瑞也满脸兴奋的坐在婴儿车上双手不断击打着前面的横木,张着小嘴巴念念有词。
  夏安年还怔愣着回不过神,许致言已经带头唱起了生日快乐。
  直到最后一句唱完,所有人都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夏安年还没回过神来。
  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还没有任何感觉,就已经自然而然的蓄上了泪水,一片湿润。
  夏安年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谢谢两个字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不由转过身感动的看着许致言。
  映着闪烁的烛光,许致言自然也看清了他眼里的晶莹。
  眼前曾经被岁月亏待的少年已经平和的面孔,在这样的昏暗下更加朦胧动人。
  许致言甚至想要马上吻上去,却到底还顾念着夏叶东在场,生生控制住了已经前倾的动作。
  罗如花一直看着两人,此刻也不由捏了把汗,打着哈哈凑过去一下开了房间的灯,“来来,寿星吹蜡烛了!”
  夏安年这才想起来,上前几步,俯下身子对着插满十七根蜡烛的蛋糕,一口气逐渐吹灭。
  夏叶东看着也不由欣慰,不知道多久没给孩子好好过个生日了。
  直到大家又嘻嘻哈哈的边吃边聊起来,夏安年还有沉浸在刚才的感动中。
  他从没有过过这样的生日,这样和家人朋友,和所有重要的,在乎的人一起笑着,闹着的生日。
  也许对别人来说普普通通,对他来说却是永远也忘不了的第一次。
  爸爸已经几次忙的忘了给他过生日了,这一切是谁安排的显而易见。
  夏安年心里伴随着感动一起升腾起来的是难言的愧疚,他从未想过主动了解许致言的生日,他的爱好,他的生活。
  心里不由打定主意,在许致言生日的时候也一定要给他一个惊喜。
  然而现在正欢乐着的人却不知道,也不可能预料未知的磨难。
  人常祝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却少有人能真的实现。
  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那明日呢?
  无论如何,此刻的喜悦却是真实的。
  因为明天是元旦,大家都放了假,连夏叶东也破天荒的有了假期,吃喝起来不由更加无拘无束。
  一直到了十点多,几个人才勉强收了摊,照例先送罗如花回家,其他人都住到夏安年家里。
  一天闹闹腾腾的,瑞瑞上楼的时候就在陆仁甲怀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夏叶东也是进了家就直奔卧室,嘴里还嚷嚷着“人老了,不能跟年轻人一较高下了”。
  许致言和夏安年这一天也没闲着,躺床。上还没说两句话,许致言转头就发现夏安年已经侧着头睡着了。
  小心的凑过去看了看,把夏安年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收回来放好以免着凉,许致言又在他红润润的嘴唇上轻轻碰了两下,才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许致言枕着手臂思索了下,还是忍不住轻手轻脚的下床,拿过书包翻出了一封情书。
  信封是雅致的灰蓝色格子,封口处却没有免俗的贴着两颗相印的红心。
  搭配起来也算好看,许致言却觉得手里的东西丑极了,那两颗红心罗如花还嚷嚷过,说是学校门口的小店新推出的,寓意着表白成功。
  毫不怜惜的撕开封皮,许致言随手丢在一边,打开了折叠的整整齐齐,还带着淡淡香味儿的信纸。
  看到称呼,许致言就不由冷哼一声。
  果不其然,有人觊觎他的少年了。
  这封情书是他在门口眼瞅着张芊递到夏安年的,当时他就觉得不对。
  五月份夏安年被刘东旭污蔑作弊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不对。
  当时刘东旭一边说话,眼神却总时不时瞟着坐在教室右前方的张芊。
  他原本以为是像之前的张岚一样,因为对他有什么想法所以暗示刘东旭来做这样的事情。
  后来怕夏安年再受到什么伤害,他逐渐观察才发现事实好像并不是那样。
  一个人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是瞒不了有心人的眼睛的。
  他从没发现过张芊对他表现出哪怕一点的好感,即使是碰面时也多是擦肩而过,连一个眼神都不曾交流。
  这样一来却又让他发现了另一种可能。
  张芊之前就总给夏安年递笔记,甚至是好学生一般都不愿意分享流出的解题思路和解题诀窍也毫不藏私的全都分享给夏安年。
  许致言甚至发现,张芊上课的时候会经常往窗户那边看,现在一想,就是夏安年的位置。
  许致言冷哼着,心里醋意大发,却还是强忍着往下看。
  原来张芊喜欢上夏安年是“因画结缘”,现在还私藏着夏安年一副习作夹在笔记本里,时时拿出来欣赏。
  看到这里,许致言更是生气,他的少年的画作,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凭什么私自收起来。
  一边忿忿,许致言一边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让夏安年特意给他画几幅,他就贴在自己的书桌上,椅背上。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哼!书原来都读到这上头了!”
  许致言不客气的把已经读完的信撕得粉碎,一股脑摸黑跑到厨房,塞到明天就要扔了的厨余垃圾袋子里,许致言才觉得解气。


第一百二十四章 新年
  他从未打算过让夏安年知道这封情书的存在,就让夏安年永远以为张芊也是喜欢他的就够了,这样反而杜绝了两人的可能。
  还好夏安年这个呆子,大概没有情书的提醒,直到毕业也不会发现张芊的小心思了。
  许致言凑到床。上,看着其实另一番俊逸的夏安年,忍不住恶狠狠地咬了咬他的脸颊。
  “祸水啊祸水!”
  叹了口气许致言翻身躺到夏安年的旁边,这璞玉一旦发光,不知道要引来多少人跟他争抢。
  想着许致言还不散气,翻身连人带被子都统统搂到怀里才觉得舒坦了些。
  就像夏叶东曾经认为的,许致言干什么的果断又迅速,不给人留一丝翻转的余地。
  三天假一开学他就找到了张芊,说是受了夏安年的托来跟他说明一些事情。
  张芊见他这样来势汹汹,显然已经有了预料,许致言还没张口她就红了眼睛。
  “你,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夏安年很好,我……我配不上他,我……”
  许致言看她这样却丝毫没有同情。
  在他眼里,感情的事儿就要说的清清楚楚,既然没有可能,就不要给对方留哪怕一丝的幻想。
  有他在,夏安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和别人在一起了,早说清楚了也是对张芊好。
  但说话间还是留了余地,“不是配不上,夏安年已经名草有主了,那是糟糠之妻,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只是一直没说出来,你……”
  他话还没说完,张芊就点点头一溜烟的跑了,隐约许致言还听到一声压抑的哽咽。
  但他从不是大度的人,他只要他的少年,谁都不能再触碰哪怕一点裤脚。
  许致言坐了一会儿才往教室走,想到之前自己用糟糠之妻来形容自己,心里也是好笑。
  夏安年却还懵懂无知的在教室里练习着他的画技,人生的第一枝桃花就这样被许致言辣手折断了,独留他自己这片不会产桃的叶子在枝头晃荡。
  高三的时间也许是过得最快的一段生命旅程,单调又重复。
  元旦过了没多久,瑞雪就迎着新年也马不停蹄地狂奔而来。
  这一年的春节对于夏安年和许致言两家都没有什么太特别的事情。
  夏安年打小儿就没见过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一直都是他和父亲两个人一起过,再有就是串串父亲的朋友家,或者接待一下他的同学和朋友。
  今年还见到了帮他和许致言处理过伤口的谢医生,夏安年借着过年郑重的向他道了谢,也才知道这个和蔼可亲的叔叔有个文气的名字,叫谢羽清。
  难为他老大年纪一孤家寡人一个,上无父母需要孝敬,中无妻子嘘寒问暖,下无儿女需要费心,一个人过的冷冷清清却又干干净净,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
  大年三十儿的时候,夏安年就是和夏叶东还有谢羽清一起过的。
  三个男人过的也粗糙,就从谢羽清那里搬来了不知什么时候搞到的黄铜火锅,愣是用着炭火吃了一次老滋味儿。
  三人在家里也不忌讳,连夏安年都被他谢叔叔这个为老不尊的硬是倒了一小盅儿白酒,夏安年没经验,在夏叶东还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就顺手一口干了,辣的伸着舌头呼扇了半天。
  就这时候,夏安年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许致言,辣着舌头就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上。
  “小年!你听得见吗?我带着我大爷家的俩小屁孩儿放炮呢!哎呦,外边儿冷死啦,俩死孩子,非要出来!”
  夏安年听着他的声音就不由露出了笑,甚至能想象到在相隔并不遥远的广场上,许致言耍单只穿着大卫衣,呼呼的吹着哈气,还要时不时看着两个小的调皮蛋。
  这样想着,夏安年笑的更欢实,酒气就顺着扬起的嘴角一路冲上了脑袋,夏安年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晕晕乎乎的了。
  “听……听得见,怎么了吗?”
  “嘿嘿,”许致言果然像夏安年想的那样,双手像是大宅门儿里的管家一样交叉到卫衣的袖口里,在广场上,每说一句话都会呼出一口白气。
  “没啥事儿,就是快到十二点了,想跟你说新年第一天的第一句话。”
  许致言的声音,在满是鞭炮声和欢闹声的嘈杂背景里反而显得格外清晰,夏安年只觉得酒劲儿上来的更凶猛了。
  两个人的呼吸通过手机交错着,静静的谁也不早说话,只通过这一点的联系互通两个不同的世界。
  电视里央视春晚的主持已经开始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小年,新年快乐!”
  “许致言,新年快乐!”
  两个人的祝福毫无差错的同时送出,不由也都笑起来。
  “看车!”许致言看似凶狠的骂了声又在胡闹的小表弟,转眼对着电话就又是笑嘻嘻的模样,“小年,新的一年祝你身体健康,一切顺利,和我在一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夏安年听着也笑起来,不由用力的点点头,才发现许致言根本看不到。
  “许致言,希望你……身体健康,一切顺利,和我在一起每天都开开心心!”
  也许是酒气,也许是电视里窗户外饭桌上都热闹喜庆的范围,夏安年也难得的调皮起来。
  许致言听他这样说反而更加喜悦。
  这种感觉就像两个人,对着神明和更为神圣的自然万物,虔诚的说着誓词。
  我愿意。
  我愿意。
  许致言深信两人总有这么一天。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忙碌
  谢羽清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两眼,嘬了口盅里的白酒,“安年这是和谁讲电话?看样子谈恋爱了吧?哈哈,年轻人好啊!”
  夏叶东这才发现夏安年脸颊绯红,不由也一愣,才跟着哈哈一笑,拿自己的经验来告诫长大了的儿子。
  “安年啊,爸爸不反对你谈恋爱,要记得守本分啊,年轻人可不要为了一时的……嗯……,算了,总是男人是要有底线,要懂得负责人的。”
  夏叶东说的自己起了做父亲的豪情,不由伸出大手拍了拍夏安年的肩膀,还破欣慰儿子居然在他没发现的时候已经长大了,到了可以交女朋友的年级。
  听着两个人的调侃,夏安年却突的脸色一白,原本脸颊的两朵红晕霎时消失不见。
  谢羽清眼尖发现了他的神色,想了想却也没再说什么,兀自叹了口,自顾自的喝起了杯中酒。
  “我,我先睡了,您们慢慢吃!’
  夏安年起身的动作过猛,撞得身后的椅子在瓷砖地板上拉出刺耳的声音。
  夏叶东却没发现他的不同寻常,以为儿子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害羞,还调侃的笑了笑,点头让他回屋。
  夏安年落荒而逃。
  直到躺在小床。上,心脏因为紧张和恐惧而造成快速跳动依然没有缓和的迹象。
  在刚刚,夏叶东和谢羽清调侃的时候,夏安年屏着气,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他们说女朋友。
  夏安年心里乱糟糟的,一时想着自己对许致言的表现为什么会被误会成在和女朋友联系,一时又后怕,怕夏安年发现他的许致言的关系。
  虽然,到底和许致言是怎样的关系,夏安年心里也没有定论。
  他们很多时候看起来更像是相交甚好的朋友,就像很多同学认为的那样。
  但是,朋友会接吻吗,会在亲吻的时候伸出舌头相互纠缠吗?
  夏安年依然得不到答案,只在满溢着新年喜悦的氛围里渐渐睡着了。
  窗外万家灯火。
  夏安年原本以为自己会被除夕的事情困扰很久,然而事实上很快他就把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
  高三下半学期的一切像风暴一样来的太快,那一晚上又没有实质性的怀疑和决断。
  春节才没过多久,上班的人开始陆陆续续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夏安年和许致言的后高三时代也以一种强势不容拒绝的姿态突然来临。
  之前有过同学举报学校占用学生的放假时间补课,学校被迫停止了这样的活动。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寒假学校也长了记性,这次名为“丰富学生课余活动”的补课就开始了,领导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况且那些真正不愿学习的可以家长签字写假条不来上课,因此连被举报受牵连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少同学刚接到通知的时候大骂了学校一通,转眼还是规规矩矩的背上书包,背上快压弯了腰的练习册,乖乖的到学校上课。
  毕竟熟悉自己水平的老师,不收多一分钱的授课,渐渐成人的学生心里也自有一杆秤,知道怎么样才是最好的,才是对未来有帮助的。
  许致言刚知道的时候却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反应。
  寒假和暑假不一样,再怎么熟悉也不能大寒假,大过年的成天往人家跑,更何况他爸妈破天荒的都在家里。
  这样一来,补课后反而能每天和夏安年见面,相对来说反而没有那么“痛苦”。
  夏安年也是,他的时间更为紧迫,现在已经是二月份,三月中旬就是艺考,一模二模也将如约而至,再往后一个月不到也是高考。
  他没有时间想别的,过了年,就找到了曾经上过课的辅导老师,每天连着画几幅,或者一幅画画上很多遍。
  也许是因为明暗的调度,也许是线条的清晰度,总之有一点问题,就不断不断的修改反复,老师严厉,夏安年也极为认真。
  即使是学校开始补课后,夏安年依然会三两天拿着自己的作品找到老师进行修改,或者是点评。
  有时候他自己去,更多的时候许致言会和他一起,坐在画室门口的台阶上,或者是颇为潇洒的倚在栏杆上,对夏安年挥挥手,就开始他耐心的等待。
  二月下旬的天还冷,有时也会飘点雪,老师有的时候说起来没完没了,一两个小时,甚至是三个小时,许致言总在外面等着,夏安年进去时他是什么样子,出来时还是什么样子。
  顶多会在差不多的时候去买一杯咖啡一杯奶茶,等夏安年出来的时候就可以有热奶茶捧着,暖手又暖胃。
  一起在外面等的人并不少,有很多还三十来岁的家长也等着孩子下课。
  有个大叔还几次看见许致言,眼熟了,再一次眼神对上的时候,就过来跟他闲聊。
  许致言没事儿的时候大多背背单词或者是语文的诗歌文言文,这两科他相对较弱,就现在的成绩来说,如果想没有风险的考上Q大目前很受欢迎金融系,还得再下功夫。
  但有人来聊天许致言也不会拒绝,耐心的带着笑跟等闺女的大叔聊天。
  那个大叔看他这样年轻的年纪心里也有数,“等女朋友呢吧小伙子,嘿嘿,想当年我追琪琪他妈妈的时候也这样,怎么等都不烦。”
  许致言也不反驳,就跟着他笑笑。
  大叔见他这样也叼着烟笑,忍不住就多说两句已经逝去的荒唐青春,说说他家的脾气不好的老婆和娇滴滴的小闺女。
  许致言隐约能看见他从袖口处溜出来的纹身,知道眼前已经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的中年大叔,曾经也可能是留着长发,抱着吉他,比他们现在还要叛逆的热火少年。
  当他口中最可爱的小闺女出来的时候,还大老远,大叔就手忙脚乱的丢了手里的烟屁股,大步到楼梯口,一把抱住冲下来的小姑娘。
  “爸爸你又抽烟,我要告诉妈妈!”小女孩窝在他肩头有些好奇的看着蹲在路边的许致言,嘴里却也不忘讨。伐她爸爸。
  “没有没有,琪琪可别跟妈妈说,爸爸带你买好东西。”
  大叔对着许致言笑笑,抱着小姑娘渐渐走远。


第一百二十六章 艺考
  许致言也叼着烟站起来,凑近门口一点靠在栏杆上,等着他的“小心肝儿”“小宝贝”。
  这样想着,许致言自己也觉得好笑,不由就笑起来,被烟气一呛,忍不住“咳咳”的咳嗽两声。
  夏安年背着抱着两卷画恰巧出来,就见到许致言这样的落拓模样。
  连忙凑上去拍拍他的脊背,“怎么抽烟了?”
  许致言回过头看见他,顺手把烟屁股就塞进了身边的垃圾桶,“刚一大叔给的,我不好意拒绝,嘿嘿,没啥烟味儿,不信你闻闻?”
  说着许致言就拉着夏安年往他身边凑,就差把人拉近怀里。
  但被眼前人毛茸茸的发梢扫着下巴,许致言心里就开始暖融融的烧起来。
  “抽烟不好,你没看抽烟的人肺都是黑的,一大片一大片的阴影。”
  听他这样说,许致言连眼里都带上了笑意,一边拉着他往前走一边应着。
  “嗯,不好。不抽了,以后都不抽了。你的画儿怎么样?”
  见他答应,夏安年也不再纠结,一说到自己的画儿语气也飞扬起来,“张老师说了,这样保持练习,专业成绩没问题,只是越临近考试越不能放下,说这也是手艺活儿,熟能生巧,要坚持住。”
  许致言听了也开心,对于夏安年现在的情况,只要专业课成绩够了,文化课考到任何艺术专业都够了,这就意味着他们大学依然可以在一个学校,可以很近的相处,相较于现在来说还更自由。
  两人从路边小店买了热饮,一边走一边随意聊着,间或说两句学习上的问题,或者放松的说说高考后的打算和安排。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飘起了小雪花,把手套同时递给对方的时候,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雪花飘着,路灯昏黄,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
  夏安年艺考的时候,三月中旬,天气很好,空中挂着的大太阳甚至会让人误以为这是夏日里的某一天,除了依然干冷不上的气温,和不留余地的北风。
  艺考的时间安排在了周一,正是大家都上班上课的时候。
  许致言非要请假陪他一起去,夏安年好说歹说他才不情不愿的妥协,好像夏安年无情的剥夺了他什么权利。
  如果只是一个人去,夏安年忧虑过后最终大多数也会同意许致言陪他一起,毕竟不管如何,他还没有勇气一个人面对这可能是一生中最重要的考试之一。
  不用怀疑的关系着他的一生,和未知的未来。
  如果有一个人,尤其是许致言这样熟悉信任的人在门口等着他,夏安年觉得,至少那样自己的心里是安定的。
  但是二中这个有很长历史的老校,对于学生,不论是一心名校的学霸,还是他们这些艺考生都很重视也算得上妥帖。
  每一场艺考,学校都特意派了带队老师和司机,带着所有需要考试的学生们到指定地点考试,直到所有人散场,再将同学们送回学校。
  这样明显增加了学校的负担,但也是二中吸引特长生的一个方面,而这些专业课和文化课都不差的特长生,也有一部分会考上名校,光耀门楣。
  “同学们,加油!”
  带队老师显然已经有了经验,不会说一些安慰的话反而让参考的同学更紧张,只是含着慈爱的笑容看着这些即将登上第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的雏鸟们。
  不知为何,夏安年这一刻突然有了再过不了几个月就要离开这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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