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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峭春风吹酒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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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他们回家的时候也是踩着这样清冷的月光,向北揽着冬寻的肩,冬寻一颗心软得无边无际,说了声谢谢,然后抱了向北一下。
  一个拥抱像是穿越了整整十几年,向北此时把冬寻抱在怀里,仿佛又听见了那声谢谢。时隔十多年,他才在冬寻耳边轻声回应着不用谢,冬寻挣了挣,他又将手收得紧了些。
  向北说:“冬寻,我们和好吧。”
  冬寻在月光下半闭着眼睛,额头抵在向北的肩头,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向北复而又说:“冬寻,我想。。。或许。。。。。。”
  他就要说出口了,只差那么一点。
  冬寻像是在思考向北的“提议”,又像是在等向北的下文。他此时也有点紧张,好,或是不好,他哪一个都讲不出。
  四下里寂静无声,向北的电话铃划破宁静响起来,他伸手按掉之后,过了几秒又响起来。
  冬寻先松开手,笑说:“先接电话。”
  “我草!喻朗,你他妈要不是有比救命还重要的事,你看我明天见面不手撕了你!”向北接起来就把喻朗骂了个狗血淋头,伸手牵着冬寻走回了主道。
  回了家向北还烦着,踢了鞋就把冬寻一把抱了放倒在沙发上,而后轻声说:“做一次。”
  冬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仰起头又与他接吻。


第十六章 “冬寻,你要走吗?”
  第二天冬寻的课排在下午,被窝里向北从身后抱着他一直睡到了上午十点。
  冬寻醒来,揉着眼睛拿手机看了时间,手肘拐了向北一下,催促道:“你松手,我去做饭。”
  “不行,”向北的胸口贴上冬寻的后背,在他肩头咬了一口,说:“这顿饭我做,你指挥我。”
  “我下午一点有课,那你赶紧起床。”
  向北一松手,冬寻就掀开被子赤身裸体的准备回房间找衣服穿,走到门口听见向北在他身后说:“冬寻,你的腰真好看。”
  他脚步停滞,站在门口低下头笑了。
  收拾妥当的向北站在厨房里等冬寻,竟然有点小紧张。他时不时探出个脑袋去看冬寻来了没,甚至下意识地搓了搓手,在水池前面走来走去。
  明明昨晚冬寻没有给他明确的回应,他现在却无比的幸福和满足。他也没再追问冬寻,又把这一切当成了理所当然。
  冬寻怕吃完饭来不及,先把上课要带走的东西收拾好了,让向北将菜都洗好备好,卷了袖子走进厨房。他问向北想吃什么,向北看着台面上的菜,说:“吃你喜欢吃的吧,你知道我不挑食的。”
  于是冬寻决定炒个西蓝花,茄子肉末,再加一个番茄炒蛋。
  向北爱吃鸡蛋,怎么做的鸡蛋都爱吃。
  以前只要向蕊在家做早餐,都会给冬寻两个鸡蛋,就给向北一个,那会儿向北觉得冬寻不仅抢走了向蕊,还抢走了他爱吃的鸡蛋。
  直到两人上了初中,向北才不再跟冬寻计较那个鸡蛋,还非常别扭的把冬寻爱吃的水果留给他。
  其实他们根本用不着这么分食,可两个人好像都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个仪式,宣布两人真的兄友弟恭了。
  冬寻拿了个大碗把西蓝花掰进去,说:“接点水淘一淘。”向北依言打开水龙头,把西蓝花冲洗干净,装进盘子里备用。
  而后是茄子泡水。
  向北从冰箱里拿出肉末放在一旁,冬寻切好了茄子放到菜盆里接了水泡上,又道:“茄子太吸油,不用水泡一下等下炒出来太油腻了,不好吃。”
  “哦,好的,那我去打鸡蛋。”向北在厨房一角摸了三个鸡蛋打在碗里,拿了打蛋器快速的搅动,他一边打蛋一边又问冬寻:“冬寻,你那个手术是胆囊手术吗?”
  冬寻开了火,倒了些油在锅里,答到:“嗯,小手术而已,微创的。”
  “怎么搞的?”向北又问。
  滋啦一声,冬寻把西蓝花倒进锅里,然后放了姜和蒜,铲子递给向北,说:“切除了。”
  “切了?”向北手上的动作一顿,“这么严重?”
  怪不得冬寻消化不好,胃也不好,竟然是做了胆囊切除的手术。向北的视线回到锅里翻炒着的西蓝花上,不敢再问他更细节的问题。
  “没事,不怎么影响——放点番茄一起炒么?”冬寻指了指砧板上切好的番茄,向北抓了几块扔进去,放了盐又炒了几分钟,出锅了。
  炒茄子的时候冬寻不让向北靠近燃气灶,他一只手下意识反过去拦着,一只手拿铲子搅动锅里泡了水的茄子,油星子溅出来落在他手臂上。
  就像初中时候向北在厨房守着冬寻做饭那样。
  “没时间了,你要做饭晚上回来做,我赶紧炒了这两个菜去上课。”
  向北一边拿碗一边说:“忘了跟你说,晚上我约了喻朗。”
  “喻朗?”冬寻下了肉末,撒了些盐进去,“高中时候你那个朋友?”
  “嗯,他说有个楼盘想跟我一起做,约了房开老板,我去见见。”
  冬寻关了火,装盘的时候铲子敲在盘子上叮当作响,说:“喻朗还正经做生意了?”
  “被爸妈断了粮,没办法了吧。”向北笑笑,端了炒好的菜去餐桌,摆上碗筷回到厨房的时候冬寻已经开始炒鸡蛋了。
  他看着那黄灿灿的鸡蛋,突然饿得不行。
  两人吃着饭,冬寻又没什么胃口,他筷子杵在碗里,嚼了两口白米饭,嘴里回着甜味咂咂嘴,说:“那今晚我自己回来,你不用去接我了。”
  “行。”向北答应到。
  下午的课都是几个小学生,冬寻上完课苏夏刚好打来电话,跟他约达达试课的时间,他看了看自己的课表,定了明天下午。
  挂电话之前苏夏突然问起了向北,冬寻没细想,就说和喻朗有个饭局,苏夏那边犹豫了会儿,和冬寻打了招呼就挂断了。
  他看时间还早,决定四处转转走一两站路再坐地铁倒公交回去。向北发短信给他,说晚上不用等他,让他早点睡,他回了个好。
  从公司出来,向北如约去接喻朗,在他家楼下等了好半天那人才匆匆忙忙跑出来,又是一副“消耗过度”的样子。
  向北笑他:“喻朗,你这小心点精尽人亡啊。”
  喻朗吸吸鼻子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真有那么点纵欲过度的意思。他开了窗户点了一根烟,说:“你懂个屁,谁不知道你为冬寻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嫉妒我就直说。”
  “我怎么感觉是你在嫉妒我?”向北挑眉。
  喻朗掐了烟,忙道:“不了不了,我可不想像杨哲那样。”
  向北原本以为是谈生意为主,喝酒为辅,没想到饭桌上他就差点被灌醉。
  他自视酒量不差了,没想到这老板比他还能喝,已经放倒了喻朗,这会儿喻朗正毫无脸面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老板叫冯路华,话多又能喝,瘦高瘦高的,喝起酒来可狠。向北借口去上厕所跑出去吹了会儿冷风,终于清醒了些。
  他站在路边给冬寻打了电话。
  “少喝点酒,早点回来。”冬寻正坐在钢琴面前写曲子,站起来走了两步,又说:“要我去接你么?”
  向北闭着眼睛做了个深呼吸,手揣进裤兜摸到了一枚冰凉小巧的戒指,他拿出来眯了眼睛对着月亮看,沉默片刻才睡:“冬寻,你能原谅我吗?”
  “嗯?什么?”
  “原谅我曾经做过的那些荒唐的事情。”向北又把戒指攥在手心里,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
  是有点冷了。
  他等了很久,才听到冬寻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
  冬寻反问他:“难道我就不荒唐了吗?”
  在冬寻看来,原谅不原谅的关系很容易变成互相亏欠。向北问他原不原谅,就等同于在告诉他向北亏欠他。
  可他从不觉得是向北亏欠自己。
  明明是他亏欠了向北和向蕊,没有向蕊他可能早就冻死街头,苟活下来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狼狈模样。
  后来他可以成为别人眼中那么完美的一个少年,全是向蕊的恩赐,可他就连力所能及的帮她看着向北,他都没做到,反而成了向北不羁放纵的“帮凶”。
  向北很久没说话,冬寻以为他要挂了,却忽然又听见他说:“冬寻,还是等我回家吧。”
  “好。”于是他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他去洗了个澡,在书房看了会儿书,又坐在钢琴面前改了改谱子。甚至他闲得无事把整个二楼拖了一遍,坐在沙发上休息了片刻,抬头一看时间,马上十二点了。
  向北还没回来,他有一点困,抱了个枕头去客房看电影。
  怕文艺片催眠,他挑了个战争电影,看着看着眼皮还是重得抬不起来。他给向北打电话,向北没接,为了驱赶困意,他又站起来看了会儿。
  撑到凌晨一点,电影放了一半,冬寻实在抵挡不住困倦,抱着枕头缩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后来苏夏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他甚至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听她着急的声音还以为自己梦回了八年前那天晚上。
  “冬寻!冬寻你听到了吗?!”苏夏不断放大的音量最终把他从恍惚中扯出来,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三点了。
  而向北还没回来。
  他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冬寻你赶紧过来!”苏夏报了地名就匆忙挂了电话。
  半夜不好打车,冬寻去向北书房拿了车钥匙就冲进了车库。
  他开得快,一路也都是心烦意乱的。八年前杨哲要死不活的模样重新在他眼前晃过,一同出现的还有向北十六七岁稚气未脱的那张脸。
  从小到大冬寻都是一个温柔的哥哥,即便已经喜欢上了向北,他也尽量表现得像个哥哥。他其实不知道是怎么被向北看出来自己喜欢他的,只是向北问了,他就说了。
  他也从来没有奢望向北会真的爱他,在向北面前他永远是不知疲倦的付出。
  对于冬寻本人来说,痛苦和快乐不再矛盾。
  向北快乐,他就快乐,即便他痛苦克制的爱着,也为自己能够光明正大的对向北无限包容而感到庆幸。
  直到这样的庆幸被向北突破底线的行为打破——他差点杀了人。
  冬寻知道向北本来是个善良的人,他来不及想为什么他会如此失控,就匆忙离开了他身边。
  他认为向北完全是被自己纵容出来的,他不敢想象如果一直在向北身边,向北还会变成什么样。所以他只能离开。
  他在救向北,也在救自己。
  苏夏在门口等他,手里拿着手机焦急地走来走去。向北顾不上监控探头,把车停在路边临停车位三两步跑过去。
  他反身锁了车门,和苏夏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向北怎么了?”
  “我跟几个朋友过来玩,碰到喻朗——冬寻,喻朗在干什么你知道吗?”苏夏在包房门口停下来,她看了看那扇虚掩的门,在冬寻耳边说:“喻朗染上毒瘾了。”
  “染上毒瘾?怎么回事?”早上向北才说今天晚上是和喻朗谈生意,什么生意谈到半夜三点还没散场?
  而且向北既然让他等,也不至于醉得回不了家。他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向北出了事。
  冬寻伸手就要推包房门,苏夏拽了他一把,担忧道:“你小心一点。”
  “苏夏,发生什么事了?”他退后一步,眉头紧锁着。
  “喻朗前几天来找过我,也是说这个事,但是我哥知道后不让我接这个工程,后来我才发现喻朗是因为吸毒才被家里断了钱,不仅如此,这个老板——这个老板非常不干净,冬寻,你待会儿防着点儿他们。”
  冬寻点点头迟疑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几个人东倒西歪的靠在沙发上,向北已经醉得趴在吧台。
  这些人冬寻一个人都不认识,空气里有非常刺鼻的味道,他捂住了口鼻走近向北,低声喊了他的名字,向北并没有回应。
  冬寻当他是喝醉了,从地上倒着的几个人身边绕过去走到吧台边上。闪烁着明暗不定的灯光下,他忽然看到向北手里半握着一个空了的注射器。
  苏夏刚才说,喻朗有毒瘾。可是喻朗此时根本不在房间里。
  震耳的鼓点不断刺激他的耳膜,耳边一片嘈杂,他脑中却一片空白。
  十几年间两人在一起的画面迅速闪回,冬寻慢慢握紧了拳头——又一次,向北终于又一次做出了让他无法容忍和原谅的事。
  八年前他或许被向北后来真诚地道歉所打动,那这一次呢?冬寻好像找不到别的理由帮自己原谅他。
  到这一刻,为了向北温柔跳动的一颗真心,鲜血淋漓捧在手里给他看,就这么被他手里空了的注射器抽走了所有的生机。
  你做什么都可以,我都能原谅你,就连你差点杀了人我也那么艰难地说服了自己,这八年来仍是对你念念不忘,仍是满腔爱意回到你的身边。
  ——可你为什么杀了我心中的向北,我那个偏执又鲜活的弟弟,我那个慢慢向我靠近的,我爱的人。
  你怎么能吸毒呢?
  向北的手臂抽动一下,冬寻清醒过来,滔天的怒火刹那间毫无预兆地取代了其他所有的情绪,暴怒之下他突然抓着向北的衣领把人从吧台的座椅上拉起来,狠狠地摔到地上。
  他咬紧后槽牙,一拳朝向北挥过去,“你都做了些什么!”
  钝痛没有叫醒向北,他依旧是半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冬寻抓着他的衣领不断摇晃,试图把人从地上拉起来,未果之下他站起来又猛地一脚踢在向北腰侧。
  向北终于睁开眼睛看他,眼神迷茫,声音嘶哑疑惑道:“冬寻?你怎么来了……”他抬起手搭在太阳穴上揉捏,试图缓解剧烈的头痛。
  冬寻重新蹲下身揪着他的衣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他的拳头混着眼泪落在向北的胸口,向北只感觉心口痛,不由得在地上蜷缩起来,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抓冬寻的手腕,喃喃道:“痛…好痛啊哥…”
  冬寻站起来最后踹了他一脚,而后心中一片坍塌的绝望。
  他抄起地上的啤酒瓶——如果桌面上有刀,冬寻就不会选择这个啤酒瓶——他看到推门而进半醉半醒的喻朗,冲上去酒瓶准确无误地砸在他头上,酒瓶应声而碎,喻朗也倒在了沙发上。
  那个注射器像一把剪刀剪碎撕烂了冬寻好不容易重新编织的希望,他砸破了一个啤酒瓶,又捡起一个砸在喻朗肩上,泄愤一样将他从沙发上抓起来一拳砸在他侧脸。
  冬寻松开手,捡起地上的破碎的玻璃瓶,看看手里剩下的尖锐的瓶身,巴不得捅进喻朗的身体将他五脏六腑都搅碎。
  他恨喻朗一夜之间把向北变成了一个和他一样的畜生。他也恨向北,这一刻他恨透了,恨意太浓连同自己一起恨之入骨。
  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冬寻再次找到了自己非走不可的理由,甚至更充分更坚定,更没有再回头的可能。
  他突然松手,手中的瓶子掉到地上啪的一声。
  他想,那就走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和苏夏错身站着,低声说了句:“苏夏,帮我把向北送回去可以吗?”
  苏夏愣着接过他手中的车钥匙,来不及说话又听到他说:“…别报警。”
  这是最后一次了,冬寻告诫自己。
  “冬寻,你要走吗?”苏夏问。
  他回头看了一眼,而后点了点头。
  苏夏在他走出门之前又说:“可是——可是你走了,向北怎么办?”
  向北怎么办,那我又怎么办呢?
  冬寻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最后竟然是以这样的理由告别。
  他想不通为什么向北最终还是要这么作践自己。无论向北做什么他都包容下来,接受了他全部的优点和缺点。他本来不是毫无原则,只不过后来向北成了他的原则,现在向北又一次把他自己糟蹋摧毁了,八年前的事情他终于可以再做一次。
  他在门口停下沉默许久,道:“我本来就不应该出现。”


第十七章 春风料峭
  向北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他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就一直记得自己让冬寻等他了。
  他坐起来靠在床头拿手机看时间,这一觉睡到了中午,不仅头痛还睡得胃里空空。昨晚竟然喝吐了,现在只想吃东西。
  穿好睡衣向北下了楼,走在楼梯上就开始唤冬寻的名字,楼下找了一圈没看到人他又回到楼上去敲他房间的门。
  “冬寻?你在里面吗?”
  里面没人答话,回应他的也只有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他朝楼梯旁的窗户望过去,下了几节楼梯把窗关小了点,理好被风卷得乱七八糟的窗帘。
  回到冬寻卧室门口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他压下门把手推开门进去,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桌面是他熟悉的整洁,窗开了一个缝,窗帘被冬寻卷起来,阳光把整个房间铺得满满的。床上也是干干净净。
  干净得没有褶皱,就像没有人睡过。
  看来冬寻是不在家。
  向北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而后听到系统音提示“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愣在桌前片刻,向北伸手拿了那个相架,拇指在边缘摩挲着又打了一次,还是冰冷机械的系统女声提示他冬寻已经关机。
  他拿着相架坐到床边,就像没听到一样又打了好几遍仍然是关机,他不由得拇指用力,指腹竟然被相架边缘割开一道细小的口子开始往外渗血。
  他的眉头皱起来,就这迟疑的两秒,苏夏的电话岔了进来。
  “我终于打通你电话了!”
  苏夏那边背景音嘈杂,听起来像是在工地上,“等一下,我找个安静的地方。”
  向北握着手机开了免提,等苏夏的这会儿思绪已经有些飘远了。
  “好了,现在听得清楚些吗?”
  “听得见,你说。”向北道。
  苏夏说:“那个。。。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向北,不是我说,喻朗拎不清你怎么还跟着他瞎胡闹呢?”
  向北昨晚是实实在在的喝多了,记忆断了片,苏夏在说什么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他于是问:“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
  苏夏道:“冬寻让我送你回去的,车钥匙给你放茶几上了。”
  “冬寻让你送我回来?他人呢?”向北立刻追问。
  “向北,这次你真的做得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跟着喻朗——跟他去吸毒呢?冬寻走了,昨晚让我把你送回家,然后就走了。”
  向北手里的相架掉落在地上,啪的一声玻璃碎了,他低头看,然后木讷道:“你说什么?冬寻走了?”
  “见面说吧,一个小时以后你来我公司找我。”苏夏忙着验收工地,匆忙和向北约了见面就挂了电话。
  随后向北顾不上捡起地上的相架,忘了自己还光着脚就从碎玻璃上踩了过去,脚心刺痛也管不了,一路脚底带着血走回了自己房间。
  向北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撑在下巴上,车停在路口等红绿灯。
  苏夏说冬寻走了,是像八年前那样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吗?
  他努力的回想昨晚到底发了什么,想不起来就给喻朗打电话,结果喻朗也没接。
  现在他隐约记得在饭店喝了一轮,又被拉着去了第二轮。冯路华就像几年没喝酒一样,又叫了好几个朋友来喝酒,他几乎是最先倒下的人之一。
  他想着休息会儿再找个代驾回家去,冬寻还在等他,他还有话要说,还有礼物要送,然后就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
  听着苏夏说喻朗吸毒,说自己跟着吸毒,他的记忆陌生得简直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心中的困惑越来越大,他车速又快了些。
  到了公司他在苏夏办公室等了十几分钟,苏夏才急急忙忙推开门进来。
  “路上有一点堵车,来晚了。”
  向北说:“没事。你刚刚电话里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吸毒?我怎么听不明白?”
  “冬寻呢?”
  苏夏猛地喝了一口水,道:“向北,我们这么多年朋友,我是真心觉得你和喻朗那个人不一样才这么劝你,戒了吧真的。”
  向北皱眉:“苏夏,我没有吸毒——虽然我昨天喝多了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可以肯定,我不可能做那样的事。”
  如果做了那样的事,冬寻真的就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他想。
  “没有吸毒?那你,那那个注射器怎么回事?”苏夏的眉心也拧在一起,语调上扬反问他。
  “注射器?”向北有了一点印象,接二连三的就想起来昨晚在包间里发生了什么,“注射器是昨晚喻朗——喻朗要注射然后我给他把注射器抢了回来,里面的东西我都推到地上了。”
  昨晚喻朗在饭桌上就趴了一次,去吐过之后反而比向北更清醒。冯路华“一声令下”大家又跟着去了夜场,他自己醉得走不动道就让司机背上背下的。
  刚进包房的时候大家无非就是些正常消费,唱歌喝酒,说些下流话叫两个公主少爷什么的,向北见过玩过,但昨晚他的心思全在冬寻身上,他们玩什么一概没有参与,只是让喝酒的时候他就喝点儿。
  冯路华实在太能喝了,叫来的人也太能喝,他本来打算提前走,打了招呼刚跌跌撞撞走到吧台边上,一回头就看到喻朗拿了个注射器。
  他立时清醒了不少,伸手一把抓住了喻朗的手腕,问他做什么。
  喻朗慌乱之下撞开他就要走,他又把人拽回来,手腕压在吧台上把注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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