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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治疗中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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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好梦。”
第9章 初逢
第二天纪杰醒来后，并没有看到邵武博，但他的包已经收拾好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纪杰起身活动了几下，浑身酸痛的几乎下一秒就要散架一般，他又不服输地甩甩左胳膊，踢踢腿，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做什么老年健身操呢。
邵武博是带着早饭回来的，一进门就看到纪杰在手舞足蹈。
“折腾什么呢，还嫌伤得不够重？快过来把饭吃了吧，吃完了就带你回学校。”
纪杰看了眼，还是白粥。
“没刷牙呢，不舒服，回学校再吃。”
邵武博把包装袋系紧了些，“也行。”
要说作为医学生有什么好处呢，附属医院多算是一个了，看病方便得很，小病医务室走一趟，大病多走几步路，就是医院，说它是学校的另一个医务室也不为过。
从医院到学校，只需要通过一个偏门，那个门很奇怪，槛特别低，即使是把门关上，加上再难解的锁，也是形同虚设，因为可以轻轻松松从下面钻过去，纪杰就做过差不多的事，但不同的是，从下面钻过去的人不是他，他是从上面爬过去的那个。
那是大一上学期，也是10月份的时候。
初到大学的时候，新的环境，新的氛围，新的人事，却并没有给纪杰带来什么新的变化。
纪杰依旧我行我素，一副不好惹的模样，这也成功震慑住了很多人，但当然不包括他那几个室友。
也就在纪杰第一天到宿舍的时候，王皓轩就很幸运地领略了纪杰的拳头。
其实起因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至少王皓轩是这么认为的，至今王皓轩还时不时会提起来，问纪杰当时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是不是藏了什么秘密，简直是锲而不舍，每次都要到纪杰一脚踩在发火的边缘了，才肯罢休。
纪杰那天到的比较迟，其余三人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找到自己的床，把一个旅行包随意地扔在床板上，然后开始收拾床铺。
在王皓轩出离活跃的粘合下，他和李宵岚，许思宇三人很快便打成了一片，这会儿正组队打游戏。
王皓轩朝这边瞥了一眼，见纪杰默不作声收拾着物件，便放下游戏，走上去，一把搂住纪杰的胳膊，“喂，哥们，你是叫纪杰对吧，怎么来这么晚，我们仨儿就等你呢。”
纪杰将被子提起来，用力甩了一下，铺平，没做理睬。
王皓轩稳住了自己搭在纪杰肩上的胳膊，倒是一点也没觉得尴尬，随意地打量着纪杰的包裹，看到一个挺精致的小本子，天蓝色封面，皮质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缘已经有些破皮，不过看得出被保存的很好，封面上还有只猫在慵懒地打着哈气。
王皓轩伸手将本子拿了过来，纪杰拍开他的手，弯着腰整理被角，没看到。
王皓轩翻开了封面，入眼就是一段话，似乎还是情话，纸张背景也是天蓝色，印着大小不一的泡泡，满满的甜腻感。
王皓轩看着不自禁念了出来，“我已经彻底爱上这儿了，爱上这儿的一切，夕阳，山峦，薰衣草，还有穿着紫色连衣裙的你。啪！”
清脆的一声响打断了王皓轩深情地朗诵，王皓轩捂着正白里透红的脸，一脸茫然的看着纪杰，本子被纪杰夺了回去，一把摔在了对面的墙上，这就是那清脆一声的来源，至于王皓轩的脸，落在上面的，是纪杰的拳头，那是揍人无声啊。
而王皓轩素来就是那种特自来熟的人，再者就是男生之间的相处模式，相对来说是比较粗的，王皓轩当时就是看这本子还挺精致的，就像看一下，想着无非就是一个随记，是情书的情况他也有想过，不过嘛，大家都是朋友，而且少说也要在一个窝里一起住3年，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但他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触及到了纪杰的高压线。
王皓轩揉了揉脸，他也知道自己有错，但想了想心里还是有些来火，毕竟他也是出于好意，想让宿舍快点融洽起来，才会去跟他搭话，“至于嘛，不就是本破情书吗？我还不稀罕看了。”
纪杰揍了王皓轩一拳后便继续整理自己的杂物，听到王皓轩这么说后，他停下了动作，将手里的置物盒扔到一边，看向王皓轩，“想打架，我奉陪，不想的话，滚。”
纪杰的眼神很平静，声音也很平静，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在生气。
王皓轩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随即笑了笑，是冷笑，“呵，打架是吧，打啊，谁他妈怕你还是咋的。”
说着，王皓轩踢开旁边的椅子，让地方宽敞一点。
纪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王皓轩的左下颌就是一拳，王皓轩忍着疼，也朝着纪杰挥过去几拳，打没打着他也不知道，但总归是挥出去了，首先气势上不能输。
两人没打几个来回，就被李宵岚和许思宇拉开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李宵岚给了王皓轩一个眼神，王皓轩嘬了下嘴，有股子血腥味，刚才日天日地的气势一下子整个垮了下来，“我靠，你他妈还真下狠手啊。”
说完立马跑到门后的全身镜前照了照，“我这脸可是上了保险的我跟你说，要是破了相，你丫儿完蛋。”
纪杰转身继续收拾东西，重新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租个房子。
见纪杰没搭自己的茬儿，王皓轩不满地撇了撇嘴，“得得，大家都是室友，还得好好处呢，这次是我不对，动了你的东西，我跟你道歉。”
纪杰有些微微愣了一下，“嗯”了一声，把旅行包拉链拉上。
王皓轩瞪着大眼睛看着纪杰，“嗯？就一个嗯？你是不是也应该为刚刚打我那几拳也道个歉？”
纪杰皱着眉，看向王皓轩，“你不是也还手了吗？”
王皓轩脱口就要辩解，“我那几拳，我……”
我又没有打到你。
好像有点丢人，算了吧。
“行，”王皓轩的声音带着点不甘，“那这事，咋俩就算扯平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这事儿，否则就是儿子。”
李宵岚和许思宇兴致缺缺地点了点头敷衍，王皓轩便盯着纪杰，直到他点了下头才大功告成地拍了下手，“那好，以后我们就是‘和谐’的545室了。对了，还没跟你自我介绍呢，我叫王皓轩，这是李宵岚和许思宇，你叫纪杰，我也知道，虽然有了点小波折，但能够和你们成为室友，我还是很开心的。”
说完后王皓轩又一胳膊搭在纪杰的肩上，纪杰一个哆嗦，想甩开又忍住了。
王皓轩一只胳膊像是粘在纪杰身上一样，就这么从自己的高中经历聊到家乡特色，再到大学目标，一直说个不停，而其余三人则成功在进入这个宿舍的第一天就练就了自动屏蔽声音的能力。
在这之后，四人的相处很简单，也真的挺和谐。
许思宇平日里话不多，沉迷于机械电子，擅长拆卸组装各种电器，偶尔也玩玩八卦占卜，神神叨叨的，但算半个神算子。
李宵岚就是个典型的网瘾少年，被家人改了志愿后，从此走上了学医的不归路，但立誓要在医学院打下一片天地，是要成为医学界的游戏王的男人。
至于王皓轩，除了追孙婷婷，其实还有个其他人都不知道的爱好，就是写小说，以修仙最为拿手，数据并不理想，但王皓轩也不是很在意，他只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会写，有没有人看，有没有人喜欢，他都并不在意。
纪杰则一直企图游离化，边缘化，但王皓轩的烦人能力简直超出了他的些想象，让他实在有些招架不来。
王皓轩是个很真实的人，跟他相处起来很简单。渐渐的，纪杰也不再像起初那么排斥他的靠近，从回应他的话，到简单的交流，纪杰像是企图逃离的一只不良羊羔，被王皓轩硬生生拉回了羊群，有些强硬地让他融入了这个宿舍。
生活像是入了轨道，一切都有条不紊，直到王皓轩遇到了孙婷婷。
王皓轩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孙婷婷，但反正就是不管长相还是性格都对他的味儿，校门口的一瞥，真真的，就是一见钟情。
但喜欢孙婷婷的并不是他一个人，不过王皓轩觉得挺好，这样才有挑战性，他也很快就收到了一份“战书”，是真正意义上的战书，只不过是用QQ消息下的罢了。
说一点不犯怂是假的，自己几斤几两王皓轩心里还是很清楚的，他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中午的时候，四人在食堂的一个小炒一起吃饭。
纪杰夹起一个红辣椒放到王皓轩的碗里，然后静静地看着他夹起来送到嘴里，咀嚼，咽下，愣住，然后开始震天动地地咳嗽。
纪杰把事先准备好的饮料推过去，王皓轩端起来一口气喝光，然后满脸通红地看着纪杰，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肚子怨气讲不出。
纪杰继续悠闲地吃着饭，好像自己完全与这件事无关。
李宵岚夹过一个鸡翅，开始啃起来，口齿不清地说，“嗯，这个鸡翅味道真不错，下次再来。”
说完后又给王皓轩递了个眼神，“喂，有心事？讲出来听听，大家一起解决，别扭扭捏捏的，跟个姑娘一样。”
许思宇“噗”地一声，饮料里冒出几个泡泡，李宵岚看向他，“笑什么？”
许思宇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没有。”
纪杰也抬头看向王皓轩，王皓轩摆弄着自己的筷子，随后把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讲了出来。
“虽说胜算不大，但堂堂男儿七尺汉，我一定要去应战，要不然我哪儿还有脸去追孙婷婷啊。”
许思宇嚼了几下嘴里的饭，咽下去，复又转了几下眼珠，“可行，我觉得胜算挺大。”
还没等王皓轩说话，许思宇又幽幽来了句，“对了，七尺，也就是168。”
李宵岚一边拍着许思宇的肩膀笑起来，“168，哈哈哈哈，168，不错，不错。”
王皓轩泄气了一样撑着一边下巴，胳膊肘抵在桌面上，嘴角耷拉着，好像自己真的只有168了一样。
纪杰吃得差不多了，放下了筷子，起身准备先走，经过王皓轩的时候，拍了下肩膀，“去的时候发个消息。”
王皓轩几乎要从椅子上蹦起来了，一脸狗狗眼看着纪杰，“真的？”
纪杰点了下头，然后便离开了。
李宵岚嘴里叼着另一个鸡翅，朝着纪杰竖了个拇指，“仗义，够哥们。”
随即看向王皓轩，“算我一个。”
许思宇耸了下肩，“那也算我一个。”
王皓轩夹起一个红辣椒，赴义一般放进嘴里，紧紧皱着眉，微眯着眼，还泛着泪光，“真心地感谢，兄弟们。”
第10章 心跳
那天夜里的事情后来也成了四台医大的一件趣谈，是论坛上热度极高的焦点事件之一，帖子现在还在第一页，点开就能看到。
天啊！！四名新生竟为一名女生大打出手，结果……［精贴］
结果，竟还是一个宿舍的四人。
？？？
而真相是，夜色中，纪杰简单几下便跃过了铁门，动作潇洒帅气，其余三人则从下面钻了过去。
对方果然也不是一个人。
纪杰简单打量了一下，微微勾了下嘴角，没等对方喊话，勾了下手，“上！”
王皓轩有那么一霎那的恍惚，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对方C位在他此刻的滤镜下好像只有168。
他大喝了一声，然后朝着对面冲过去，大喊着，“168，接招。”
对面似乎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这么快就开打，还是因为那句奇怪的168，男生，总归是对身高有些敏感的，尤其是不太高的男生。
李宵岚咂了下嘴，也跟着王皓轩冲了上去。
纪杰走过去拉住了许思宇，示意他别冲上去。
许思宇也自知冲上去帮不了什么忙，便站到一边，帮忙把风，并伺机找机会暗中偷袭。
纪杰看了一下战况，李宵岚很骁勇，但杂乱无章，用蛮力，和对方两个人较着劲。
王皓轩也是一对二，他发现，真的开打之后，其实就不会想那么多了，什么害怕，认怂，通通被丢到脑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还击。
纪杰朝着王皓轩的方向跑过去，抬脚就踹飞了一个人，随后又三下五除二揍趴了另一个，再看向李宵岚那边的时候，三人都停下了，在一脸羡慕地盯着他看。
妈蛋，太她妈帅了，那个男人不想像那样打一架。
事情最后以对方认输而告终。虽说是挑了晚上，选了个偏僻的地方，但最终还是败露。
好在都是些皮外伤，双方态度也都比较好，学校也就罚几人写了检讨，便没再多做追究。
只是一传十，十传百，事情就成了论坛帖子那样的内容。
经过一番调查，王皓轩最终成功找到了跑偏的源头，“看不出来啊，这个168为了掩盖自己完败的真相竟然编了这么个故事来引导走向，下面这几个回帖的就他妈是他那几个室友吧，还有水军，挺会玩儿啊，这个168。”
不过除了王皓轩，其余三人都不逛论坛，甚至都不知道论坛的存在，所以王皓轩也就没再管它，至于现在是不是又有了新的版本，谁知道呢？
这件事后，纪杰在王皓轩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纪杰：离你喊爸爸还有几分？
――――
发现纪杰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铁门上，邵武博问，“怎么？这门魅力这么大？”
纪杰的思绪被拉回来，他看了眼邵武博，“没什么，想到一些事情。”
两人并排走在小道上，旁边的格桑花田还是一大片紫红，已经10月份了，却丝毫没有要凋零的迹象。
“就从走进你的过去开始吧。”
邵武博突然开口说了一句，纪杰疑惑地看了一眼邵武博。
邵武博笑了笑，“不是要学会爱上我吗，就从跟我分享你的过去开始吧。”
纪杰看着小道的前方，一片荒芜的土坡，杂草几乎有半人高，建筑工具有些凌乱地推扎在里面，应该是正在施工建栋教学楼或实验楼之类。
“给我点时间。”
“我可以等。”
纪杰稍微往路边靠了些，一只流浪猫趴在草丛里，眼睛眯着，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格桑花有些淡淡的香味飘过来。
一对情侣从对面走过来，绕到一旁的小道，进了格桑花田，男生带着单反，女孩打扮的很精致，时不时有几只蝴蝶会闯入视野，又很快消失在花丛里。
邵武博伸手轻轻抓住了纪杰的左手，纪杰微微缩了一下，便任由他抓着。
两个学生骑着单车转过弯来，嬉笑声荡开燥热，留下一圈圈余温。
车铃铛“叮”地一声，邵武博倏地松开了手。
纪杰也是一愣，随即将手插进兜里，撇过头看向一边，笑了一声，“靠。”
搞得跟个纯情少年似的。
邵武博也笑了笑，看向纪杰，“有心跳加速吗？”
纪杰“嗯？”了一声，稍微顿了下，“怎么可能有。”
“我有。而且你一笑，我就会心跳加速。”
纪杰视线游离着，花，树，车，长椅，湖水，黑天鹅，就是没落在邵武博的脸上。
有点营养过剩了，纪杰心想，他有些焦虑，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那些女孩的那套会有用吗？所以这时候应该说些甜蜜的话回应他吧？气氛恰好的时候，也可以给个拥抱或是亲吻，还要表现出喜欢才行，这样就能牢牢抓住他。
纪杰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起来，好像有什么扼住了自己的脖子。
窒息感在些微的加重，但维持在可承受的范围内，纪杰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他伸出手想扯掉缠住自己的东西，结果手被抓住，然后整个人被揽入一个怀抱，邵武博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咚咚，咚咚，咚咚，是心跳。
邵武博又将纪杰搂紧了些，“纪杰，这就是爱。”
“你的每一丝情感都牵扯着它，你轻笑，它便大笑，你难过，它便痛哭，所以答应我，别轻易难过。”
纪杰收回思绪的时候，呼吸回复了通畅，自己的左手也已经搂住了邵武博，“我知道了。老师。”
邵武博伸手揉了揉纪杰的头，纪杰难得的没躲开。
快到宿舍的时候，邵武博停下脚步，“好了，回去吧，注意些右手，别磕碰到。”
纪杰轻声“嗯”了下，便朝着宿舍走去。
他知道邵武博在后面看着他，他没回头，但他就知道。踏上台阶后，纪杰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邵武博显然愣了一下，然后朝他笑了下，还是那种温柔的笑容。
纪杰也勾了下嘴角，便进了宿舍，机器“叮叮叮”地响了好几声，聒噪地朝着纪杰抗议，阿姨在后面大嗓门地吼道，“喂，前面那个同学，进宿舍记得刷卡！”
“咚咚，咚咚，咚咚。”
纪杰拐弯走上楼梯，机器的声音已经没了，阿姨的余音顽强地跟着他飘荡过拐角，好像，还有什么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
纪杰停下脚步，带着试探一般伸手触了下自己的胸口，静静感受了一下后放下。
是我的心跳声。好快。
回到宿舍后，纪杰受到了室友三人的无比热烈欢迎。
王皓轩更是一把抱住了纪杰，哭得稀里哗啦。
纪杰费力地扯开他的手，“得了，爸爸好着呢，没必要。”
王皓轩松开纪杰，眼眶还是红的，抽噎着说“你没事就好”，然后又默不作声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着。
纪杰看向李宵岚，收到一个满含深意的眼神，又见他将两个食指并在一起，再分开，然后耷拉着嘴摇了摇头。
纪杰大概猜到了是怎么个情况，想着是不是要安慰一下，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擅长安慰别人这种事，便放弃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后，王皓轩拿出手机点开新收到的信息，皱了皱眉，似乎是在思考，半天后，又开始笑起来。
其余三人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担心他是经不住分手的打击，已经濒临疯癫了。
“哈哈哈哈哈哈，”王皓轩带着魔性的笑声跑到纪杰的床边，猛拍着纪杰的被子，“哈哈哈，我不用演睡美人了，小杰，我不用穿公主裙了，哈哈哈。”
纪杰带着耳机，也没太听清王皓轩说了什么，以为他是还没从自己早夭的爱情中缓过来，便想着还是安慰一下，忍住没把他的手挪开，拍了几下他的头，“没事，还有我们仨儿呢。”
王皓轩脸上还带着不自然的笑，纪杰说完后，他的眼泪突然就又不争气地掉下来了，然后抱着纪杰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纪杰看了看自己的被子，又看了看王皓轩满是泪痕的脸，双手有些无措地动了动，最后放在王皓轩的背上拍了拍。
王皓轩哭得更凶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小杰，你说我是哪里不够好，为什么她要跟我分手？为什么谈个恋爱就这么难呢？”
纪杰沉默了一下，有点像是在喃喃自语，“不是你不够好，可能只是她不喜欢你，所以不能给你100分。”
王皓轩的哭声克制了一些，“100分？”随即又加大了一个分贝，“为什么谈个恋爱也要算分啊？生活啊，为什么这么难啊！！！”
纪杰愣了下，“或许是因为爱这个东西它太过于无形了，让人们没有安全感，所以需要用一个看得见的实体来撞击自己的不安。”
王皓轩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抽噎着，随后反应过来，吃惊地看着纪杰，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
“小杰，你没事吧？”
王皓轩带着哭腔试探性地问。
纪杰也意识到了不对，随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躺回床上，“没事。有事的是你才对吧。”
王皓轩一撇嘴， 又要哭了。
“对吼，失恋的是我哦。”
纪杰突然觉得，王皓轩就这么傻里傻气的，也不是那么糟糕，“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这个分了就再找一个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王皓轩摇了摇头，“不，小杰，你不懂，这才不是再找一个这么简单的事情，等哪天你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你就会明白了。”
纪杰沉默了一下，转移开话题，“对了，你刚刚说什么睡美人？”
王皓轩从纪杰被子上起开，抹了把眼泪，“刚刚邵双全给我发消息，让我去话剧社参演一个舞台剧，说是要代表学校去比赛，很重要，就不用演睡美人了。”
“话剧社？为什么找你？”
王皓轩摇摇头，“不知道，可能因为我帅吧。”
念及他刚失恋，纪杰忍住了自己的白眼，然后又想到些什么，“那睡美人谁演？”
王皓轩又摇了摇头，“不知道。”
王皓轩还准备再说些什么，就听到手机铃声。
他拿过来一看，浑身一震，是孙婷婷！
难道有转机？她后悔了，不想跟我分手了？
王皓轩急忙起身，划开接听键，就听到孙婷婷有些急促的声音，“王皓轩，快，滋滋，器材，滋――”
电流噪音太大了，王皓轩有些听不清，“什么？怎么了？我听不清。”
“快，滋――。”
王皓轩有些着急起来，声音也带上一丝担忧，“我有点听不清，你现在在哪儿？没事吧？我去找你。”
“器，滋滋~器材滋滋滋~”
“器材？是器材室吗？”
“嘟嘟嘟……”王皓轩还在问着，那边的电话却突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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