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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小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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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望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笑了笑，说道“别送了”
戚望卿从两人面前走过，边走边说道“别回头，抬起头来，谁都不许再哭，爷还没死呢，等死的时候再哭，反正爷看不着，爱在哪哭在那哭，爱哭多久哭多久”
戚望卿出了房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调整完情绪才回到与诗寂一起生活的小木屋。
还未进去就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戚望卿瞬间就流了口水。他推开门，大摇大摆地坐到了桌前，看着一桌子的菜，满心都是幸福。
诗寂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两道菜“快吃吧”，说完他将菜摆到桌子上，坐到戚望卿旁边，开始给戚望卿夹菜。
戚望卿吃着自己碗中快摞成小山的菜，说道“寂兄，你每天做这么多菜，多浪费啊”
诗寂看了戚望卿一眼，认真地说道“我还真想浪费来着，可惜你没给过我机会”
戚望卿撂下筷子，瞪向诗寂，嘴里还嚼着东西，呜呜囔囔地质问道“寂兄，你这是变相地说爷吃的多吗？”
诗寂道“能吃是福”
戚望卿反驳道“能吃的那是猪”，说完自己“噗”地一声笑了，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
“嗯，猪”
戚望卿瞪了诗寂一眼转过头去“哼”
过了一会儿，戚望卿看向诗寂，见诗寂看着自己，便又瞪了诗寂一眼转过头去“哼哼”
又过了一会儿，戚望卿又看向诗寂，见诗寂还在看着自己，便又瞪了诗寂一眼站过头去“哼哼哼”
诗寂道“猪叫了”
戚望卿瞪大眼睛，转过头看向诗寂，伸出小拳拳打在诗寂的胸口上，委屈道“寂兄，你怎么能这么坏，伤心了，呜呜”
诗寂抚了抚戚望卿的头，说道“好啦，吃饭”
戚望卿别过头，撅着嘴说道“不吃，心凉透透的，没心情吃”
诗寂问道“那怎么办呢？”
戚望卿转了转眼珠，瞥了一眼诗寂，说道“亲一下都不能好”
诗寂问道“那亲两下？”说完在戚望卿脸上亲了两下。
戚望卿还是别着头，不看诗寂“亲两下也好不了”
“那就亲到够”诗寂说完将戚望卿的头掰过来，吻上了戚望卿的唇。
唇齿纠缠，舌尖相触缠绕，戚望卿被吻得红了脸，软软地叫了声“寂兄”
诗寂道“我在”，炽热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眼看就要擦出欲的火花。
可惜“咕噜咕噜”一声打破了暧昧的气氛，戚望卿不好意思地笑了“爷饿了”
“吃饭”
戚望卿拿起筷子继续扒拉他的“小山”，忽然诗寂凑到他耳边，说道“吃完继续”
第69章 浅雪重聚
在纳兰与夏国的交壤之界，有人正在浴血奋战。如戚望卿所料，千秋军果然只支撑了一个月，而一个月后，在持续不断的战斗下，千秋军士气大跌，许多士兵为求得一线生机做了逃兵，而千秋家其他势力的军队则退居后援军，不愿上战场。只有梁浅亲率的两千士兵仍奋斗在最前线。
“战场如棋，吾等甘为棋子，烦请将军执子，挥洒战场，洒尽热血，护将军周全”出战前属下们决绝的声音仍在耳畔环绕，可梁浅却连感动的功夫都未曾留出。
他人的鲜血染尽了满身衣绸，连冰冷的铠甲上也沾满了鲜血，梁浅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却仍留下一道道血痕，因为袖子早就被血浸湿了。
梁浅不知道这一战她杀了多少人，只是当一个又一个敌人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便挥剑砍去。她与他们无仇无怨，都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活着回去见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耳边厮杀呐喊的声音早已听不见，脚似是陷在沼泽之中，前进一步都耗尽了体力，手中的剑越来越重，就快要拿不动了，好想扔掉可是扔掉了便会死。她不能死，她答应了那个人要活着回去，她不想变成阴魂回去看到那个人哭泣的脸。
千秋雪那句“你要活着回来”是支撑着她不断战斗的唯一信念，可她真的好累，她不想再杀人了，真的不想了。
面对不断围攻上来的敌人，和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属下，梁浅扯着嗓子向天喊道“谁也不能阻止我去见你”这句话自然是说给远在朝歌的千秋雪，可是那人恐是听不到了。
一行泪流出，在脸上冲刷了出一道白痕。
城楼上万刃齐发，射向梁浅，穿心而过，一具满身是血洞的尸体直直坠在地上，再无动静。
战争仍在继续，谁都没有再为这个女将军分一点注意力，各自为了自己的死活拼命挣扎着剥夺他人的生命。
诗寂一手提着梁浅，一手揽着戚望卿的腰远离了战场的烟消，在远处的一座已经荒废的庙宇中停留。
诗寂将梁浅扔到草堆上，却不肯松开戚望卿的腰，另一只手也放在戚望卿的腰上来回抚摸。
戚望卿拍掉在自己身上乱动的两只手，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还真是千钧一发，吓死爷了”
万剑射来的那一刻，诗寂便将梁浅掉了包，真的梁浅被他们带走，而那个满是血洞的尸体只是一个与梁浅相似的死人而已。为找这一副尸体可废了戚望卿好大功夫呢，刨了不知多少个人的坟，虽说活都是诗寂干的。
戚望卿看了一眼草堆上一动不动又满身是血的梁浅，心头一惊以为梁浅死了，连忙叫道“寂兄”
“嗯？”
戚望卿指着一副死状的梁浅，眼神飘向诗寂，问道“她没死吧？”
“没死，晕过去了而已”
戚望卿松了一口气，抚了抚怦怦跳动的小心脏“那就好”
待心跳平静后，戚望卿道“还是先给她洗干净吧”
戚望卿挽了挽袖子，正要走过去却被诗寂拦住“我来”
戚望卿挑眉看向诗寂，一脸震惊“嗯？”
诗寂道“她是女的，你不要看”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醋意。
戚望卿反驳道“那你就能看了吗”
“我不看”
诗寂提起梁浅走了出去，找到一条河，将梁浅直接扔到了冰冷刺骨满是冰碴的河水里。戚望卿心里默默谴责诗寂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呢，可是他不敢说出来，怕明天下不了床。
河水被染成红色，身上的血色却只是淡了一点。寒冷让梁浅渐渐清醒，她努力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发现自己在河里，一时纳闷。
戚望卿站在岸边喊道“梁浅将军，千秋小姐派我们来接你回去”
四日后，三人抵达朝歌。此地仍是繁荣依旧，不懂外界的战火硝烟。戚望卿本想先去看望一下娘亲，却抵不过耳边梁浅的嗡嗡念叨，终是陪着她偷偷进宫去见千秋雪。
梁浅看着眼前消瘦的千秋雪，心疼不已，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竟被他人折磨成如此模样，顿时声音沙哑，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只蹦出一个字“雪……”
“梁浅”千秋雪跑过去抱住梁浅，眼泪从红肿的眼眶流出湿了梁浅的衣服。
“我……我回来了……我活着回来了”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一旁的戚望卿和诗寂好似成了空气，戚望卿道“真是好生感人啊，爷都不忍心打扰她们叙旧了”
“我们也来”诗寂从身后抱住戚望卿，脸贴着戚望卿的脸蹭了蹭。
戚望卿拍开环着自己腰际的手“寂兄，你就别捣乱了，回去再闹”，诗寂只好乖乖松开，痴迷地看着戚望卿的背影。
戚望卿故意咳嗽了两声“咳咳”，听到戚望卿的咳嗽声，千秋雪和梁浅才松开对方，有些抱歉地看向戚望卿。
戚望卿忽然有一种棒打鸳鸯的感觉，摇了摇头，正了正神说道“咱们商量一下怎么让你们逃走的事吧”
千秋雪眼中的忧愁再次升起，冲刷了重逢的喜悦“我逃了，夏罹会放过我们吗”
戚望卿道“当然不会”
千秋雪心里还是怯懦的，看来夏罹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那……”
戚望卿道“放心，只要你假死骗过他们就行了”
千秋雪和梁浅互相看了看对方，同时疑惑道“假死？”
戚望卿道“没错，趁殇灼不在，赶紧逃走，不然他回来，就算你死了，他都会把你剁成肉沫喂狗”
忽然间，有一个紫色的人影出现在戚望卿的脑海里，戚望卿心想“怎么记得以前也有个如殇灼这般的人来着，谁来着呢”
“怎么了？”诗寂的声音打断了戚望卿的思考。戚望卿回神，说道“没，没事”
梁浅道“戚公子，你说的假死是……”
戚望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递给千秋雪，向梁浅解释道“这个是假死药，服下它便能处在假死状态，三日后才能醒来，期间无论发生什么都醒不过来。我们只需在下葬后救人就行”
千秋雪有些犹犹豫豫“这真的能成吗？万一夏罹不信怎么办”
戚望卿道“放心好啦，在夏国军队得胜归朝时你再服下，到时他才忙不上顾你。他若还是不信，就只好让寂兄出手救人了，反正殇灼不在，无人能敌寂兄”，见两人仍愁眉苦展，戚望卿继续说道“怎么？信不过爷？”
千秋雪用力地摇了摇头“不，不是，戚公子愿意出手相助，我们已是感激不尽，怎敢有所怀疑”
戚望卿也不在乎两人怎么想，反正只要是他能做的他都做了，对于别人怎么想他才没工夫管“呵，客套话就别说了，爷能把她从战场上带回来自然也能让你出宫，信与不信随你们，不过你们也没有别的退路”
千秋雪和梁浅异口同声“全听戚公子安排”
戚望卿道“如此最好，若是你们不听话爷可是会很困扰呢”
正事说完，梁浅和千秋雪又开始继续腻歪，戚望卿撇了一个白眼给梁浅“怎么？还想赖一会儿？等你们安全出了宫再叙旧吧，该走了，被人看到就完犊子了”
梁浅不舍地松开千秋雪“我走了，等我去接你”
第70章 你是全天下最称职的哥哥
虽以已入春，天气仍是有些寒冷。阵阵寒风凛冽，刺骨般冻人。
一个婢女正端着华服顶着寒风走进殿内，入眼便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她体态娇小，有些瘦弱，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满是伤痕，烧伤烫伤刀伤重叠在一起，看上去有些恐怖，一张脸更是白的吓人。
婢女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的千秋雪，这一推，千秋雪竟滑落到地上一动不动。婢女眉头一紧，显得不耐烦，抬起脚踹向千秋雪，却仍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骂道“装什么装，赶紧起来，这是庆功宴上要穿的衣服，陛下说了，千秋军全军战死沙场，特此命千秋雪在盛宴上献舞一曲以表悼念”
见千秋雪还是没有反应，婢女将衣服摔在一边，蹲下身拽着千秋雪的头发将她的头拎起，千秋雪仍是面无表情。看着千秋雪苍白的脸，婢女有些害怕，抬起手探了探千秋雪的鼻息，毫无空气的流动。婢女吓得松开手，向后跌坐在地上，大声喊叫着“来人啊，来人啊，雪妃死了”
没了支撑的头瞬间坠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声音被婢女的叫喊声掩盖。
千秋雪的死讯很快就传到了夏罹的耳朵里，可这时正是夏国军队得胜归朝的时候，他哪有时间去在意一个女人的死活。
千秋军成功地削弱了纳兰的主力军，在千秋军全部战死后，夏国的李将军借着势头一举攻占了都城，今日正是李将军归朝之日，这庆功宴就是为此而设的。
公公来禀报千秋雪之死时，夏罹正在试今天晚上庆功宴要穿的衣服。他抬起两只手臂，由下人们服侍他穿衣服“真是晦气”
公公道“陛下，娘娘的丧事要如何处理”
夏罹道“丧事？呵，不需要，随便找个地扔了就是，越荒越好”
“是”
奉夏罹的命令，两个公公架了辆马车带着千秋雪的尸体直奔城外，随便找了个无人的树林就将人扔在那里。
见两公公走远，没了人影，梁浅跑过去抱起千秋雪。
“你们继续腻歪，爷走了”戚望卿爬上诗寂的背，示意他赶紧走。诗寂浅笑了一声，架起戚望卿的腿弯向上颠了一下，背着他离开了。
梁浅回神之际，已经不见两人的身影“戚公子”
空气中传来一声空灵的声音“有缘再见”
走在荒郊野岭也有一种暧昧不明的感觉，戚望卿窝在诗寂的背上，身上的白色狐裘将他整个人盖住，只剩个头，脸还埋在诗寂的颈窝处，全身都温暖的很。
戚望卿忽然打破难得的平静“寂兄，昆仑玉都集齐了”
诗寂什么都没说，只是“嗯”了一声。
戚望卿问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找戚无离”
戚望卿终于肯从温暖的颈窝中抬起头来，蹭了蹭诗寂的脸，说道“寂兄，爷陪你好不好”
“好”
戚望卿觉得脸颊有些凉便又窝进诗寂的颈窝处“寂兄，若是那个人回来了，你会不会忘了爷”
诗寂道“天天见怎么会忘”
戚望卿问道“若是见不到呢”声音低的很难让第三个人听见。
诗寂觉得戚望卿有些怪怪的，转过头去想看戚望卿的脸却看不见“为何见不到”
戚望卿在诗寂颈窝处蹭了蹭，不舍地抬起头，看向正一脸担忧瞅着自己的诗寂，眼珠斜到一边贫嘴道“爷是怕你有了旧爱不要新欢了”
诗寂很是严肃认真地说道“他不是旧爱，你不要误会，我只爱你一个人，从始至终，就你一个”话语很是急促生怕戚望卿误会。
戚望卿轻啄了一下诗寂的嘴角，没着边地问道“若爷死了，寂兄会怎么做”
“寻你来世，再续前缘”
戚望卿笑了笑，继续窝进诗寂温暖的颈窝处，一言不发。他不说话，诗寂反而觉得有事要发生，心里七上八下。
沉默许久，戚望卿再次开口“寂兄，爷想去看看娘亲”
“我陪你”
戚望卿笑着说道“爷就不为难寂兄了，你在客栈等着便是，爷去去就回”
诗寂见戚望卿笑了，便放下心来“好，听你的”
“一会儿见”戚望卿在诗寂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从他身上跳下来，一溜烟就跑远了。诗寂站在原地直到彻底看不见戚望卿的身影才回客栈。
戚望卿穿过结界，又来到那片彼岸花盛开之地，扑鼻的依旧是湿土的味道，只是这次没能一眼看见那冷艳的美人。
“娘”戚望卿走进屋内，屋内没有他要找的人，只有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黎昕。
戚望卿走到床边轻摇了一下黎昕的肩膀，喊道“黎昕”
此时，叶霜月走进来，手中端着一盆水“别鬼叫了，他又没死”
戚望卿担忧地看向黎昕，眼神中充满了自责“他怎么样”
叶霜月没好气地说道“多亏你的生死阵，还死不了”她将水盆放在床头旁的小柜上，弄湿搭在水盆上的布巾，叠好敷在黎昕的额头上，对戚望卿说道“你跟我出来”
戚望卿跟在叶霜月身后走出屋子，踏入一片红色之中。
叶霜月道“越女都跟说我了”
戚望卿“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叶霜月停下步子，转过身看向戚望卿，说道“你是心有九窍，比常人聪慧，可我也说过人终究是人，不是神，不能掌控一切”
戚望卿直视叶霜月的眼睛，说道“娘，爷不想做掌控一切的神，只想当黎昕一个人的守护神，因为爷是他哥”
叶霜月眼眶泛红，移开视线看向一边“你真的不回头？”
戚望卿坚决干脆地说道“不回头”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戚望卿忽然笑着问道“娘，爷这个哥哥做得可还称职？”
叶霜月悄声流了泪，她哽咽地说道“称职，你是全天下最称职的哥哥”
叶霜月忽然生出一种无力感，她一生只爱过一个男人，却成了陌路，她只有一个儿子却救不了他也阻止不了他，难道这一生她就该注定一人吗？
随后戚望卿头也不回地回到客栈，刚要打开那扇隔绝两人的雕花木门，谁知还未伸出手，门便开了。
诗寂道“我已经备好了酒菜”
“还是寂兄懂爷，爷肚子都饿瘪了”说着戚望卿冲进屋内拿起一根鸡腿就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戚望卿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嘟囔着“寂兄，戚无离在宋安歌手里，具体在哪爷也不知道，但是宋安歌打算用戚无离打开地府之门复活魔王，如此阵势一开，一定会有动静，我们只能到时再行动了。爷推算了一下，时间应该在三天后，那时阴气最强，最适合举行这种阵法。至于地点，大概，差不多，是在朝歌”戚望卿知道宋安歌在哪，但是他不会说，因为他想让阵法开启，让戚无离遭受魂魄抽离之痛，不得好死。
诗寂似是一点都不在乎戚无离的事，只是说道“别呛着”
第71章 脱离虎口
冰面已化，偶有风吹过点起圈圈涟漪。夏罹站在池中央的亭子里，出神地看向远方，眼眸深沉，让人看不透。
殇灼走来，单膝跪地行拜见礼“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唤臣前来是为何事”
夏罹背对着殇灼，视线停留在远方，问道“你觉得这天下如何？”
殇灼道“这天下是陛下的”
夏罹转过身，看向殇灼，说道“可现在朕稳不住这天下，你可知为何”
殇灼知晓夏罹说这话的意思，天下已定，便容不下非人非魔的怪物，可殇灼却故意说“臣……不知”。
殇灼心中明白：有时候，一个人光是存在在那里，就注定无缘。可他啊，非要挣扎一下。
夏罹本不愿把话挑明，可殇灼不领情，夏罹只好说道“因为你”
殇灼不回应，甚至从始至终没有抬头看夏罹一眼。
夏罹觉得喉咙有些干，很是不舒服，甚至有些疼，他转过身向前挪了一步，觉得不去看殇灼似是会好一些，缓了许久后才开口“你愿为朕去死吗”
殇灼道“臣遵旨”说完他拔剑指向夏罹，剑刃架在夏罹的脖子上，却未下手。就在这时，周围围上来一群将士，数把利剑抵在殇灼的身上。
殇灼松开握着枉生的手，缓缓地坠下手臂。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传入夏罹的耳朵里，一声一声直达心脏，震得胸口生疼。夏罹想回头看一眼殇灼却又不想，他不想看见那双只有他再容不下其他的眼睛。
夏罹身后一将士说道“罪臣殇灼刺杀圣上，念往日战绩，留以全尸，三日后执行死刑，押下去”
众将士上前想要押遣殇灼下去，殇灼释放魔力将周围的一圈人震倒，说道“别碰我，我自己走”说完转身离开了夏罹的视线，没有回过一次头。
夏罹终是忍不住转过身，看着殇灼离去的背影，捂着阵痛的胸口，轻声道“朕这是怎么了”
一将士上前问道“陛下怎么了，需不需要叫太医？”
夏罹轻摇了摇头“不用了，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那将士带领着其他人退了下去，留夏罹一个人独自站在亭中，背影略有些寂寞。
殇灼被关在了天牢，虽是天牢，但以殇灼的功力绝对能轻而易举地逃出去，只是他不会逃。夏罹让他死，他便死。从那一天起，殇灼就是夏罹的所有物，他的一切都是夏罹的，无论夏罹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做。
殇灼在昏暗潮湿的牢狱里浅睡了一会儿，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银发男子站在一堆尸体中央，红色的眼睛如燃烧的火焰却不带一点温度，一身白衣已被血浸染变成暗红色，只是不是他的血而是别人的血。
忽然一只手出现在他眼前，只听面前的少年柔声道“跟我走吧”
男子很惊讶，所有人见到他都会拿剑指向他要杀他，可这个少年却和善地伸出了手。男子胆怯地伸出手，又收了回来，但少年反手抓住他正要收回的手，牵着他来到一个很大很大的“院子”，院内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
“我叫夏罹，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拿着布巾正在给男子擦拭脸上的血痕。
“我……没有名字”
少年想了想，说道“那便叫殇灼，烧尽所有的悲伤痛苦”少年冲着男子微微一笑，这一笑暖了男子冰冷的眼眸。
梦醒了，什么都没了。美好的回忆，温柔的话语，最终却变成了泡影消失不见，像凋落的花瓣一样，只惊艳过那么一瞬，便凋零了。
夏罹用了九年多将殇灼培养成强大又听话的武器，而殇灼用九年多的时间努力学习人的生活方式，让自己可以更接近夏罹一点。
从一开始，殇灼就知道夏罹在利用自己，可他甘愿如此。
但是终究还是有些难受的，殇灼背靠着墙壁，闭眼冥思。想着过往种种，嘴角浮现一抹冷笑，不知在笑谁。
铁栅栏之外，狱卒见渭柳青进来，连忙行礼“右相大人”
渭柳青道“不必多礼，我带了些酒菜，可否劳烦狱卒大哥将门打开，让我与友人相谈几句”
狱卒有些为难，说道“大人抬举了，您的话小的怎敢不听，只是这罪犯……”
渭柳青掏出几片金叶子放到了狱卒的手里，说道“我已经请示过陛下，狱卒大哥不必担心”
狱卒握紧手中的金叶子顺势揣进了怀里，说道“大人太客气了，既然陛下已经同意了，小的怎敢不照办”
渭柳青道“谢过狱卒大哥”，狱卒将牢门打开放渭柳青进去。殇灼听见声响，睁开眼睛，见来人是渭柳青，问道“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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