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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产重生后我人设崩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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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知道他们肯定会终解两相逢。
第54章 五年
“祝总； 今天晚上天诚地产的经理要为你组织饭局； 您去么？”
祝昀正埋头在文件里，闻言抬起头来看着问话的李秘书，似乎是觉得这种事也需要问似的，敷衍的点了点头：“去啊。”
“可是……”李秘书有些迟疑的问：“祝总； 你昨天晚上都已经参加了一个饭局了； 今天还要去么？”
李秘书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其实多少也有些不理解。她记得以前的祝昀酒量不佳； 对这种事情往往都是能躲则躲； 不能躲就大少爷性子发作，蛮横的推给手下去解决。但这几年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依旧爱插科打诨，皮实的紧。但在工作上认真的多了； 几乎一改之前懒洋洋的状态； 而且……有意无意的，更深沉了。
“没事儿。”这些年，他早就不是当年的一杯倒了，祝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信的一笑：“放心，绝对把项目拿下。”
她作为一个秘书； 担心的哪是这些，李秘书闻言无话可说，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离开了。她一走，祝昀脸上那抹本来就没几分真心的笑容缓缓落了下来，看着桌子上被他静音后也一会儿亮一下的手机，微微皱起了眉——
他真的有点叉烧； 明知道那频频亮起的屏幕是他妈给他打的十多个电话，还是不想接。因为每次都是那点事儿，祝昀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把手机朝着桌面扣了下去。
结果没一会儿，他正跟隔壁季天林下棋的老爸就被派过来了，火冒三丈的推开门，进来就吼：“祝昀，你怎么不接你妈电话？！”
“嗯？”祝昀若无其事的把最后一个字写完，才淡定的抬起头，看着祝时峰盛怒的模样，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没听到啊。”
祝时峰：“……”
“好，我这就给她回过去。”祝昀慢吞吞的给翁青杉回拨了过去，在嘟嘟的盲音空挡中趁机挤眉弄眼的支走了他爸：“爸，你继续回去玩吧，我和我妈沟通。”
这场景已经发生了N次了，但祝时峰依旧没觉得重复，可能是急于回去下棋，着急忙慌的就走了。也理所当然没挺到翁青杉隔着手机话筒都贼响亮的怒吼声：“祝昀！你要把我气死呀！”
“妈，刚写文件呢。”祝昀无声的叹息了一声，一张嘴甜言蜜语就开始哄人：“母亲大人，有什么吩咐？”
“少给我贫嘴！”翁青杉并没有因为这个就放软语气，依旧严厉呵斥：“你是不是不想接你妈电话？”
……悲催，这几年因为种种不可描述的原因，他母上大人已经对他的容忍程度越来越低了，现在说话不但形同母夜叉，还恨不得动手打人似的。祝昀硬着头皮哄她：“好，我错了。”
“你别说那些没用的，我问你，为什么不跟珊珊联系？”
祝昀沉默片刻，只想捶胸顿墙：“妈，她也没跟我联系啊。”
“你！”翁青杉只被他这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气的声音哆嗦：“你扯淡！人家珊珊都说了，给你打电话你不接，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啧，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祝昀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沉默片刻支支吾吾的找借口：“呃……其实我不太喜欢孙珊珊这个类型的女人。”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翁青杉大怒：“这都几年了？我给你安排了多少相亲对象？！什么类型的都有，你愣是一个都没相中么！祝昀，你都三十三了，你是要急死我和你爸啊！”
独生子女就是会被催婚，无论是什么样的家庭状况都不能免俗的。祝昀头疼极了，敷衍道：“你也说了，才三十三，有什么好着急的？”
“我着急抱孙子！”翁青杉气的声音蒲扇蒲扇的直喘气；“你根本没有找女朋友的意思，这么多年，你妈我什么类型的没给你介绍过，文雅的艳丽的甚至假小子类型的，还有各种工作行当的，门不当户不对的我都忍了，结果你根本一个没认真的对待过！我一共给你安排了四十八个女生了都！珊珊又有什么不好了？刚退休的XX局局长孙女，家世清白，长得也好，性格也好，你又哪里不满意人家了？”
祝昀：“……”
他有点佩服他妈了怎么办？居然能记得这么清楚，在他的脑子里，统共就只有‘走马观花’这四个字。
他没说话，而翁青杉也不需要他的回应，自顾自的发泄吐槽着：“你以为你自己能找个什么天仙啊？瞧瞧你那德行！”
祝昀：“……”
翁青杉：“儿子，你可别把你自己当什么香饽饽了，是，你条件是好，但现在好姑娘也难找啊，你想要什么天仙？还是你想找那些不男不女，想找男的啊？！”
祝昀心尖儿一哆嗦，手一颤就把电话挂了——他老妈又得在那边抓狂了。可是她刚才无意中的一句吐槽，却让他莫名其妙的心虚。祝昀烦躁的蹙起了眉毛，感觉心里面翻江倒海似的闹挺，修长的手指弹了一根烟出来，吞云吐雾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
想着他妈刚才那句你想找男的啊，就是最近社会不良新闻看多了带来的副作用，无心的，却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戳到他心虚的一点——祝昀又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季苏谌。
距离上次元宵节的雪夜，他离开已经四年多了。其实他想起季苏谌的时候很少，总是在不经意间，一下子就闪过脑海，短促，不留痕迹，却让他没兴致对待面前的相亲对象了。祝昀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他肯定是不喜欢男生的，祝昀对自己性取向很明白，但现在他被那小子的一出出闹腾的，诡异的发现自己……好像对女生也没兴趣了。
真是要命，每每想到这里就烦的要死，祝昀依照惯例继续躲在象牙塔里不去思考，把刚才扯开的领带系好，走出了办公室。
“祝总！”门外等着的郑青见到他，立刻迎了上来：“李秘书叫我陪您去。”
这几年郑青也成熟了不少，不再是以前那个打一巴掌都不解恨的愣头青了，祝昀淡淡的点了点头：“走吧。”
一会儿到了酒局，又是‘循规蹈矩’的虚伪的寒暄，客套的吹捧，然后无穷无尽的酒杯——虽然祝昀现在酒量比起以前是强了不少，但也远远没到千杯不醉的地步，于是他还是低声嘱咐了一句郑青：“一会儿别忘了替我挡酒。”
有下属不指使，全部真身上阵来者不拒的老板那不是舍己为人，是傻。
郑青人虽然笨，但好在身体方面很是健康，对于自己喝酒的本领也很有自信，忙道：“祝总，你放心吧！”
但哪怕有真。千杯不醉的郑青在，祝昀作为真。老板也不可避免的被灌了好些，搁做以前的他，这种恼人庸俗的饭局怕是来都不会来，但现在祝昀的心态反倒是……闲着也是闲着。来了喝点酒不但生意成了，还没那么无聊。
男人一过三十，没有个对象的话生活就真的这么无聊么？平日里翁青杉教育他的话，祝昀忍不住真的仔仔细细思考了一番，心想着怎么以前他不这么觉得呢？
“呃……”祝昀被郑青扶着，迷迷糊糊的打了个酒嗝，自动把郑青当成他老妈，醉眼迷离的抱怨着：“我告诉你，我不是不想找，我、我是觉得他们没意思……”
翁青杉给他介绍的那些姑娘，不知道为什么祝昀总是能这里那里都看到不满意的地方，他想要一个皮肤白白的，长得好看的，眼睛黑漆漆的，最好还乖顺听话能跟他玩到一起的……但是偏偏他妈给他介绍的，都不是他想要的。
郑青听的迷迷糊糊，直肠子的回应：“祝总，您醉了吧？”
祝昀：“……你才醉了呢？”
醉鬼通常都不承认自己醉了，但嘴硬了一句，无能狂怒的祝昀一转头就倚在枕头上睡过去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祝昀是被层出不穷滔滔不绝的电话铃声吵醒的——现在公司平稳安顺，他不来上班的话不会有什么事情，能这么催命似的打电话只有他妈。祝昀眼睛都不用睁开，就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事儿，懒洋洋的接起来，声音沙哑：“喂……”
“你怎么还睡呢？赶紧起来！”翁青杉风风火火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快点，有好事儿，你赶紧打扮的齐整一些，去你们公司附近的那家咖啡厅。”
“我的妈呀。”祝昀都忍不住学习自家保姆的大碴子口音了，恨不能撞墙：“你放过我吧！”
“哎呦！不是让你去相亲的！”翁青杉每次都是这套说辞，这次也没什么新鲜感：“小时候邻居老郁你记得吧，他女儿从国外留学回来了，你们去交个朋友呗。”
祝昀：“……”
“我也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姑娘也是学设计的，我说可以给她在公司安排个职位，你去看看呗，高材生呢。”翁青杉所说的一切，都是在为她真正的目的做铺垫：“你就先当下属似的对待她就成，然后觉得看着好在考虑别的。祝昀，你都这么大了，总不想真的就这么一直下去吧？”
翁青杉这番话，这番作为，真的可以算作苦口婆心机关算进了，祝昀脑子里不禁又闪过昨晚的那个念头，沉默半晌后才轻轻应了一声：“成。”
第55章 防备
有的时候人生仿佛就是很戏剧化； 很操蛋的一个模式。
往日里祝昀对待相亲这回事； 不说抗拒吧，起码在打扮上也不会太上心，基本上有什么穿什么——假如因为工作过于辛苦后半夜才睡，或者是昨日喝酒精神萎靡不振的话； 他也不会刻意去掩盖自己的这种疲惫。总的来说； 去见那些或优雅得体或光鲜靓丽的女士，祝昀不故意打扮的狼狈邋遢； 就已经算是让他母上大人宽心了。
这次他当然也不会有什么长进； 依照惯例的随心随性了。祝昀这些年不大愿意像以前那么打扮自己了，以前他出个门，至少照半个小时的镜子； 对着自己一张脸极为严苛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然而现在可能是岁数大了的原因； 祝昀渐渐觉得这样还挺浪费时间的，故而改成只照五分钟了——看相亲对象的话，那更是连五分钟都用不着了。
于是昨晚宿醉的祝昀，风尘仆仆的就赶到了翁青杉说的约会地点——一个贼拉偏僻寂静的私人甜品屋，祝昀看到了外表那粉嫩嫩的装修就浑身不适； 寻思着大概是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吧，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结果走了进去，祝昀远远就看到甜品站里不远处桌子上坐着的女孩——也是这里大早上唯一的顾客……还有她旁边坐着的人。一瞬间，祝昀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到季苏谌，唔，就像这种他和姑娘家的相亲现场……难不成季苏谌这家伙是来陪着伺候局的？祝昀觉得有些魔幻； 但那到修长的身影，黑发服帖眉目如墨的少年，分明就是记忆里的那个倔强又让他们曾经难堪的季苏谌。
祝昀的脚忽然就跟钉在了原地似的动弹不得。
可能是因为他的目光太过于麻木又强烈的原因，一直低头再说事情的两个人抬起头来同样直直的看着他——祝昀清晰的看到季苏谌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祝昀刚才还感觉自己麻木不仁呢，现在却猛地有种心脏提到嗓子眼的感觉，呆呆地看着他，后者却若无其事的低下了头，就跟没见过他这个人似的。
祝昀：？？？
季苏谌这崽子是怎么回事？！祝昀大怒，心头火起，完全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重重的走过去刚要说话一直被忽略的女生却适时的开口，声音软绵绵甜甜的：“你好，你是祝大哥么？”
祝昀：“……是，你好。”
他被这一声唤回了神智，猛然发现现在他和季苏谌的关系比之陌生人还不如，那么季苏谌装作不认识他忽视他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祝昀内心微微苦笑了一下，几秒钟过后又恢复如常，坐在了两个人对面。
“祝大哥！”眼前的姑娘名叫郁瑾，是他小时候隔壁邻居家爷爷的孙女，是他今天的相亲对象，这才是他应该关注的重点，祝昀强打起精神听着郁瑾说话：“我爷爷说我们小时候见过，但是我都没有印象了耶！”
“是么。”祝昀故意把视线固定在郁瑾和季苏谌中间的墙面上，不看他，但也能时不时的感觉到季苏谌的眼神飘过来——就像钉子似的打在他的脸上。祝昀觉得这场景真是让他这个脸皮厚的老油条都尴尬极了，尬笑道：“你当时年纪太小了，刚读完书么？”
“是啊。”郁瑾显然是对眼前的‘相亲对象’很是满意，大眼睛里一直闪着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激动兴奋地光芒——由于祝昀被这种眼神看惯了，故而没咋在意，完全没注意到郁瑾眼神中还带着一丝狡黠，看了看祝昀，忽然偏头指着一直充当摆件不做声的季苏谌介绍道：“祝大哥，这是我同学，我们一起刚刚从国外回来碰巧研究一个课题，你不介意吧？”
……他有什么好介意的？祝昀觉得这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他不得不看向季苏谌，在后者错综复杂的目光下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说：“当然不介意。”
他又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郁瑾，在看到他和季苏谌充满火星子噼里啪啦的对视时，忍不住笑了笑。
“祝大哥。”郁瑾适时的开口，似乎是有些憧憬的问：“翁姨说你们公司需要设计师，让我去试试，是真的吗？”
看来他妈这次还真没说谎，告诉这姑娘见面不是因为相亲而是因为工作，所以郁瑾至今没说什么暧昧的话。这让祝昀微微松了口气，从善如流的应付道：“对，你可以去我们公司，只要你不嫌弃。”
“啊啊啊。”郁瑾果然还是个半大的姑娘，听了这话就很夸张的心心眼了：“祝氏啊！谁会嫌弃啊！祝大哥您真是太好了！”
祝氏在国内房地产业不说是垄断的一家独大，也是龙头企业了，尤其是这几年祝昀开了金手指似的经营发展，规模更是扩大了好几番，现在的确是极多人才挤破脑袋都进不去的。郁瑾这种反应倒也不能说是夸张，祝昀谦虚的笑了笑，刚要说话旁边一直假扮哑巴的季苏谌却突兀的开口插进来一句话——
“不是实习生么？”
他的声音依旧是清朗好听的，但说出的话却让祝昀愣了愣，半晌后才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在郁瑾好奇的目光下若无其事地说：“郁瑾是高材生，来了自然不用从实习生做起。”
季苏谌有此一问，必然是想到他当年被自己刁难去实习部的经历了。好像他的回答有点‘重女轻男’的意味似的，但郁瑾可是他妈安排进来的人，是把她当做未来儿媳妇看待培养的，假如自己给她打发去了实习部，非得让翁青杉剥掉一层皮不可。但这话祝昀也没法解释，只能这么干巴巴的搪塞了，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不出意外的，季苏谌清隽的眉目掠过一丝阴沉，像是轻笑着自言自语似的开口：“看来现在公司的决策变动了不少，还是老板的心思变了？”
在郁瑾纳闷的目光下，祝昀忽然觉得，这饭没法吃下去了。他这些年虽然成熟了不少，但性格这东西是不会变的，该发火的时候还是想发火。季苏谌和郁瑾认识，这次过来肯定是故意为之的，祝昀心里透亮的明白，强忍着拍案而起揪着季苏谌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的冲动，勉强维持着‘风度翩翩’——
“我还有事。”祝昀看着郁瑾，微微笑了笑：“先走一步了，你周一来公司人事部报道就行。”
他说完顿了顿，又刻意补充了一句：“我亲自接你。”
祝昀说完之后，刻意幼稚的看了一眼季苏谌瞬间僵硬的神色，忽然觉得豁然开朗。他那颗报复心现在完全被季苏谌这个憋气的表情抹平了，这种幼稚的心态不知道多久没出现了，但祝昀就感觉还是挺开心的。
他礼貌的对郁瑾挥挥手，云淡风轻的起身离开了——从头到尾没跟季苏谌主动说一句话，最后还阴阳怪气的气了他一下，大功告成。季苏谌近乎是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单薄如往昔的背影，脑子发热，起身就要去追——
“喂喂喂！”郁瑾连忙按住他，见祝昀已经走出大门外了，才能放开嗓子说：“你刚才对人家那么爱搭不惜理，现在追出去能说什么啊？！”
季苏谌本来就是个一点就透的人，此刻被郁瑾强拉着脑子突突的，虽然依旧闪着过去拉住祝昀的冲动，却也冷静了下来——他蛰伏了这么多年才回来，不能再次冲动。
“季苏谌，我知道你怎么这么迷他了。”郁瑾咬着嘴唇，花痴的笑道：“祝大哥也太帅了，精致凌厉又有男人味，啊啊啊真的好帅！”
“住口。”季苏谌一向不喜欢别人花痴祝昀，淡淡的皱眉打断她：“你别忘了正事儿。”
他说话的时候，心里微微有一丝酸涩——郁瑾哪里知道祝昀这几年已经成熟了不少，他刚刚见到他那一瞬间，几乎是有点被祝昀的‘不修边幅’震惊到了。但是他身上的气质依旧是独一无二的迷人，能让任何人为之倾倒，包括看遍了那么多帅哥的郁瑾。
“嗯嗯，知道啦。”郁瑾眯起眼睛笑了笑，一勺勺的挖着盘子里的蛋糕，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不就是到公司看着祝大总裁，并且以相亲对象自居帮他挡着别的女人么，明白！”
季苏谌的眉目微微缓和，但依旧还是沉着的。
“……那个。”郁瑾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了，可以说有‘过命’的交情，此刻见到他这副模样有些不忍心的安慰道：“苏谌，你别郁闷啊，反正你都追了那么多年了，也习惯人家的冷淡和拒绝了吧。”
季苏谌：“……”
郁瑾安慰他的话还不如不安慰呢，他有些哭笑不得，微微扯了扯嘴角，半晌后还是颓然的落下，微微闭了闭眼睛：“我以为……这么多年不见，起码他会有什么跟我说的呢。”
然而没有，祝昀比之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变化。
依旧是最后那段时间，他对自己冷淡且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
季苏谌本来以为自己决定回来面对就已经对这些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见到了祝昀，他才知道什么心理建设都是白费。祝昀的每个眼神，每句话，对他来说都是一把刀子，轻而易举就能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第56章 大神
季苏谌是郁瑾的‘救命恩人’。
在藤校进修博士的四年； 郁瑾的所有课业几乎都是求助于季苏谌的。他们搞数学的智商往往都高一些； 但也很容易一不小心钻研过头进入死胡同。郁瑾就是大学数学学腻了，才转的设计专业，但依旧很多地方需要数学来计算，这个时候转专业加上本来的专业程度都不够的苦恼就上来了。郁瑾是两头都想学精； 两头都不讨好。
一度都愁的掉头发了； 甚至怀疑自己的智商，后来不得不去求助季苏谌这个全校出名的天才。
藤校里面全是精英天才； 但季苏谌却是天才中的天才——他就像一台只知道钻研和学习的机器； 待人温和没有感情，也没有青少年种种的热血和烦恼，如同一块冰一样。郁瑾见到他第一眼； 就知道他是考科研的天才。
她喜欢天才； 郁瑾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厚脸皮当然也不缺，天天缠着季苏谌帮她讲课救救她。季苏谌也许看在她是个女生还是s市老乡的份上，的确时不时的提点她几句。虽然不多却很精，每次就好像正正好好的轻轻把郁瑾从死胡同拨弄出来； 那个时间段，郁瑾几乎把她当成神一样膜拜。
试问凡人怎么能抵挡得了神的诱惑，那个时候的季苏谌在郁瑾眼里几乎是自带神圣光圈的。她都分不清自己是崇拜还是喜爱，抱着自小到大从来没受挫过的美貌和自信，郁瑾大大咧咧的就去表白了——
“季苏谌！”郁瑾一个假小子性格似的姑娘，居然也会紧张； 看着季苏谌那双毫无感情的黑曜石般的双眼，心中一突，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我我我喜欢你。”
她本来以为季苏谌就算拒绝她也多少会有一丝惋惜，能让郁瑾从他身上触摸到一丝属于‘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结果她没想到后者眉毛都没挑一下，淡定自若的看着她，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哦，我有喜欢的人，是个男的。”
郁瑾：？？？
事情怎么会是这个走向？季苏谌大神居然是个同、性、恋？！郁瑾内心三观崩坏翻江倒海了几分钟，然后故作淡定的回了一句更脑残的话：“哦，我能帮你参谋参谋是哪个小帅哥么？”
季苏谌竟然难得的笑了。
从那次诡异的表白过后，两个人反倒真正的敞开心扉做了哥们儿，郁瑾也渐渐的知道季苏谌其实在某些方面还是个年轻的学生心态，例如感情，例如他多年苦涩不得的隐秘暗恋。郁瑾知道季苏谌能暗恋别人七年的时候就已经很震惊了，再知道他的暗恋对象比他大了快要十岁之后嘴巴里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真爱果然是不分性别和年龄的，郁瑾此时此刻才彻彻底底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那那那……”郁瑾吞吞吐吐的问：“你说过么？”
“说过。”季苏谌似乎是回忆起了祝昀，轻轻笑了下，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他把我骂走了。”
……把你骂走了还能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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