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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航船-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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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就算再熟悉都要注意形象。”“我不会因为你馊了就嫌弃你。”阮悠游有气无力地举起花洒对准了江浩然:“你这么说的时候已经在嫌弃了。”
男生洗澡一般比较快,和阮悠游在一起后,江浩然才算是开了眼界。该说他特别呢,还是有毛病?他洗澡的方式是先把全身涂满了沐浴乳,搓泡泡,在接下来的过程中,哪一块区域的泡泡变少了,他会立马发觉,接着就补充泡泡,直到他把浑身都搓了一遍,再一气呵成地冲水。江浩然很想叫他去申请迪尼斯记录,洗一次澡用半瓶沐浴乳,问他在学校都怎么办?别人不拿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阮悠游摇了摇头:在学校他从来不这么洗。不过他真的很喜欢泡泡。小时候第一次用沐浴乳揉出泡泡的时候,他感觉很惊喜,那天一整个浴室都是飞扬的肥皂泡。
江浩然徐徐地微笑着听他描述自己的童年往事,不论阮悠游现在说什么,江浩然都只有一个感觉:他真是个可人儿!
洗澡时他们一边为对方手淫,阮悠游脸红地叫着,他的叫床声让江浩然发疯一般想把他按倒在湿淋淋的瓷砖上。可另一方面他们都筋疲力尽,手淫是最快的发泄方式,阮悠游在射了一次之后便性趣大减,最后江浩然让他把嘴张开,阴茎在他窄小的口腔中抽插着,射了他一嘴后他依然呆呆地看着江浩然,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江浩然问他宝贝儿好吃吗?还要不要再来一点儿?阮悠游闭上眼说了句,饶了我吧,七次狼先生。江浩然竟然因为这句话又勃起了,找遍自己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人性在哪儿,只有狼性。
“YOYO,把内裤穿上睡。在外面睡别全裸着。”江浩然彻底当了回保姆,把阮悠游的内裤洗干净了又用吹风机吹好,最后亲自伺候他穿上。
“好。”阮悠游张开腿,任由江浩然摆弄自己。
一切杂事都已经搞完,灯也熄灭了,江浩然从身后搂着浑身香扑扑的阮悠游,直到此时他仍旧很精神,许是完全摆脱了过去,拥抱了新的生活,他在黑暗中凝视着阮悠游的睡脸,一时还真舍不得闭上。
“你怎么还不睡……”阮悠游翻了个身,发现他两只眼睛还睁得老大,吓了一跳问。
“我在想,我这人是不是其实还挺坏的?”
“……”阮悠游揉了揉眼睛:“你是好人啊。不过好人也会有想使坏的时候,你是觉得你不应该耍付纯吗?”
“我没担心他。不过我想起自己以前说过,假如有一天我喜欢的人背叛我,我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想伤害他。”
“你还这么说过呢?”阮悠游瞬间也睡意全无了,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
“当时年少不懂事。直到真的被伤害了,才知道凡事都有极限。我想我最痛恨的就是背叛,所以YOYO……我们在一起你可以发脾气,可以不听我的,你要是喜欢我甚至可以给你当马骑,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出轨,你明白吗?”
“明白。”阮悠游言简意赅地回答,江浩然冲他一笑,又淘气起来,猛地把他推倒了挠他的痒痒。
眼看都要天亮了,两人相拥在一块儿,很快,房间里就响起男人轻微的鼾声,阮悠游却又有些失眠了。“你怎么这么善良啊。” 在江浩然的眉心落下了一吻,阮悠游喃喃道。他张开双手像抱个孩子一般把江浩然结结实实地抱在了怀里,打从内心深处涌出了一股想保护爱人的冲动。
第41章
过去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了,一晃来到了暮春三月,距离高考还剩下一百天。
时间总是走得莫名其妙,它不为任何人事物停留,期间江浩然和阮悠游又经历了不少说不清价值几何,在将来极有可能被记忆装置认为是没有保存价值的而自动删除的大事儿小事儿。
其中一件是关于称呼的,照理说他们俩在一起了,床也上过了,可阮悠游就是不喊江浩然“老公”,理由是:俗。也不知道如今的人是怎么了?高中生情侣之间喊老公老婆的多了去了,表面上是一张张青春灵动的脸,内心却上赶着把自己庸俗化。阮悠游不凑这个热闹。“你最不俗。”江浩然不再勉强他,可脸硬是黑了。“要不,我叫你好哥哥吧?”阮悠游连叫了几声好哥哥,最后笑倒在了床上。那天他们在江浩然家里厮混,阮悠游笑得忘形最后跌到床底下去了。江浩然问他摔疼了没有?不疼再踹他一脚。阮悠游睡了个香甜的午觉起来,老觉得哪儿哪儿不对劲,照了镜子才发现,左脸上写了个老,右脸上写了个婆。江浩然哄他说不难看,字迹一看就是练过硬笔书法的,漂亮。
另有一件事儿,发生在阮悠游和他母亲和好之后。江浩然第一次上他们家做客,当天是阮悠游的生日,吃完蛋糕后两人本来打算出门看电影,被一场大雨困在了家里,索性翻找DVD消磨时间。阮悠游把一盘诺丁山塞进机器,屏幕上出现了一对交媾中的白人男女,女人不停地喊着“harder”,男人的镜头不多,大都给了他那根足足有20厘米长的鸡巴。江浩然摸着下巴说,你妈真挺不容易的。阮悠游问:诺丁山是不是浪漫爱情喜剧吗?江浩然盯着屏幕裤裆翘了起来:这不浪漫?不爱情?不喜剧?
江浩然从没见过阮悠游的母亲,直到那天他去接阮悠游放学,赶上学校开家长会,阮悠游的母亲在一众父母中显得窈窕,年轻,戴着副墨镜,脖子上系着一条飘逸的丝巾,气质很优雅,且不乏妩媚,与阮悠游口中那个刚硬的女强人何止天差地别。阮悠游说,最近她在练普拉提。江浩然问,什么?阮悠游撇了撇嘴,做了一个让江浩然目瞪口呆的动作,双手在背后交握,脑袋从臂弯中钻了出来。“类似这样吧。”阮悠游的脸上写着无趣两个字。江浩然心想我操:“你再做一遍我看看?”阮悠游就又重复了一遍。若干年后他们分手了,一次偶然的机会,江浩然又碰到一个肢体很柔软的男孩儿,他是专业的瑜伽教练,做各种高难度的动作都不在话下,有一瞬间江浩然以为还是阮悠游在逗自己开心,他不自觉笑了起来。
他们一个是军人家庭,一个是商人家庭,江浩然讲义气重感情,利益两个字不太计较,谁没钱了都会第一个想到他,再加上他注重面子,大方起来没个谱。有一次他请客忘了带钱包,临时把阮悠游找去,阮悠游还没坐下钱包就被他摸走了。那是他们最最最亲密的一次接触。后来江浩然再也没想起过要把这钱还给阮悠游,阮悠游心想这可太好了,就要让全世界都欠着他,而他只欠自己一个人的,这样才好。
阮悠游也有钱,也爱面子,也遭遇过朋友向他借钱的情况,一次他和江浩然开玩笑,他被迫出柜后一定有人特高兴。那些欠他钱的人!都绝交了,还钱也遥遥无期。
总的来说他们正值热恋期,家庭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学业是,玩乐也是,金钱不是他们烦恼的来源,所以一切烦恼都高高在上,说出去会笑掉别人牙齿的那种。
比如他们吵过一次架,那是个周末,他们去阮悠游妈妈经营的一家度假山庄放松放松。阮悠游的母亲很与众不同,她反对儿子搞同性恋,但对于阮悠游和江浩然的交往,她从不过问。据阮悠游说,她是这么认为的,只要时机一到,他们俩立马分手,到时候就算别人求着他们和好,他们也不乐意,年轻人很容易便会腻味了彼此,根本不需要外力的横加干涉。江浩然不同意,阮女士大概不知道天生一对四个字怎么写。
度假山庄的环境很幽静,白天他们玩了蹦极,晚上做完固定要做的事情已经很困倦了。阮悠游半夜起床上厕所,先是一头撞到了玻璃门,动静极大,把江浩然惊醒了。江浩然问,宝贝儿你怎么了?阮悠游说我撞到门了。江浩然迷迷糊糊地说,揍它。阮悠游揉着额头进去蹲马桶了,冲了水出来…………
“咚!”
他一下撞了两次,这他妈就叫屡教不改。
江浩然彻底醒了,笑到不能自己。
“你觉得很好笑是不是!”阮悠游出离愤怒了。
“你怎么这么笨啊!猪!”江浩然没搞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口不择言。
“你滚,嫌我笨你找别人去啊!”
江浩然一听那个滚字也火了,心想找就找,可一出门他就后悔了,靠在门上一边抽烟一边听套房里的动静,但凡阮悠游哭一声,示一示弱,他立马熄火,可他等了半天没等到一个屁,半个小时后,他熬不住了,打开门只见阮悠游还坐在厕所的瓷砖地上,眼睛很空。
江浩然说:“你就不怕我真滚了?”
阮悠游说:“怕。我不该叫你滚的。”
“……”
江浩然蹲下身,阮悠游还是一脸气馁的表情,他盯着他低垂的睫毛,略鼓起一点的腮帮子,好像非要撅一下不可的嘴唇,在哄他和气他之间做艰难的抉择:“你说你是不是笨?哪有人刚撞完就又撞上去的。嫌自己不够笨啊?”
“我也觉得自己很笨,撞了一次又撞一次。本来就很不爽了,你还要笑我……”
“你承认就好。”江浩然一巴掌拍在他的头顶。
“……”阮悠游很快哭了。
他一哭江浩然马上变了个人,抱在怀里亲了老半天,最后没招了,江浩然狠狠拍打那扇该死的玻璃门:“痛不痛?你也知道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懂吗?”阮悠游顾着看他表演忘了哭了,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宠坏我?江浩然也很苦恼这一点,可他毫无办法,像他这样的到了古代一定是昏君,会烽火戏诸侯的那种。
被付纯揍的伤早就好了,那一架打完,他们彻底退回了陌生人的状态。当时萧亚轩很红,《最熟悉的陌生人》火遍了大江南北。江浩然从来不听那首歌。付纯比他更极致,把他当成鬼,隔了老远感觉到他的存在就掉头走人。一直到后来拍毕业照,付纯和江浩然被凑巧地排在了一块儿,江浩然主动换位置,大家都认为他们俩的关系扑朔迷离,气氛有些尴尬。付纯在班上几乎没有任何朋友,那个被迫和江浩然换位置的男生嘟嘟嚷嚷的,又不得不屈服于江浩然的淫威。那天太阳很大,所有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摄影师一比出OK的手势,大伙儿便一哄而散。
高考前的一百天对于大部分高中生来说无疑是地狱,可在班主任黄琦口中却是脱胎换骨的一百天。江浩然的成绩比高二时又差了一点儿,他妈妈倒没有再逼迫他上补习班,那阵子他外公身体不好,他妈妈常常给四川那边去电话,心思不在江浩然身上。江浩然他爸太忙了,老丈人生病他出钱雇了三个陪护,但本人分身乏术,无法在床前亲自伺候。高三下学期开学后,江浩然他妈一半时间在A市,一半时间在四川,一来一回异常的辛苦,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好几岁。江浩然和阮悠游约会时时不时地走神儿,阮悠游也总不在线上,和江浩然忧心忡忡亲人的健康不同,六月就快来了,他显然更烦恼另一件事。
第42章
阮悠游的烦恼就是距离。
一路以来,他都是个懂得保持距离的人,和家人,和从前的朋友们,防线其实一直在,唯一亲密无间的伙伴就只有他自己。
在这个看似狭小的自我天地中,仍然存在着那么多矛盾和问题需要他去学着解决。去年是他的一个转折点,从那时开始,不管他面对什么情况,他都会努力看清自己需要的到底是什么。一个人如果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话,对他人对自己都是灾难。
江浩然是阮悠游的男朋友,他们试过二十四小时黏在一块儿不分开,可是超过二十四小时呢?四十八小时也许不会有什么问题,七十二小时呢?九十六小时呢?
阮悠游不知道。
马上要高考了,江浩然一定会去K大,那是所老牌军校。阮悠游的成绩很好,去哪所大学都没问题。他很想和江浩然在一起,毕竟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这么快就又要面临分开,想一想都会心痛。
想到军人,阮悠游首先想到的是张丰毅主演的《和平年代》。在这个和平的年代,军人的世界离普通人太过遥远。就算被他适应了军校的生活,四年后又会怎么样?
还有一个问题,就算他愿意,江浩然呢?一个人黏他黏到为他改变了人生方向,他会不会有压力?
阮悠游在网上找了些国内大学的专业介绍,凡是不适合的专业他都打了叉。最后被他留下的是广告和英文,算是他比较感兴趣的方向。
在中国好像有这样一种观点,高考不仅是孩子的事情,也是家长的事情。高考一天天地逼近,实验学校门口的私家车也越来越多,一些买不起车的家长或是骑车或是步行来接孩子放学,以防孩子贪玩不回家在外面乱跑。阮悠游他们这一代人多数是独生子女,享受着父母最大程度的爱,也承担了父母最大程度的期待。因此阮悠游从小到大都是同学们羡慕的对象,他老妈既有钱又不管他,他过的比神仙还爽。
阮悠游回家后家里又是只有他一个人,打开落地灯,保姆做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是他喜欢吃的咖喱。
不过今天他吃得心不在焉,和江浩然的未来就像钓鱼的浮标,时刻拉走他的注意力。他第一次和另一个人亲密到了这份上,尽管口头上不曾说永远,但潜意识里已经认为他们是会永远在一起的了。可能以后他再也承担不了另一份很重很重的感情,所以这就是他这辈子的刻骨铭心了,他全情投入。
晚上十点,他妈也回来了。应该是刚开完会,她的妆有点儿花了,眼睛也饿得发光。
“家里有吃的吗?”
“还有一点咖喱。”阮悠游说。
他妈坐下吃饭,咖喱也不热就开吃了,一边吃饭一边注意到他放在桌上的志愿信息。
“想好报哪所大学了吗?”阮悠游的妈妈从前在医药公司上班,九零年后就出来自己做生意,她凭借老关系开了一家医疗器材公司,手底下女员工比男员工多一倍,各个都漂亮得像是选美出来的。
“还没有。” 阮悠游问:“妈,你当年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美国?”
他妈把咖喱里的胡萝卜挑出来放到一边:“当时你那么小,我英语又不好,去美国要是找不到工作,那不是拖累他吗。”
“假如他是那种能独当一面的男人倒也无所谓,可他不是啊。再说那会儿人人都想出国,我反而不太想了。”
“为什么?”
“我不想和别人一样。出国就这么好?其实国内到处都是机会,只不过那些人崇洋媚外,也是一种赶时髦吧。”
阮悠游既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反对:“可是你不想拖累他,他后来还是选择和你离婚。”
“人生就是这样。你永远都不知道哪一步会通往哪里。即便当初我和他一块儿出去了,我们俩的结局也可能还是像《北京人在纽约》里演的那样,姜文不要原配妻子,喜欢后来出现的王姬。起码我现在有事业,我不后悔。”
睡前阮悠游总会和江浩然煲煲电话粥,他问江浩然是否一心上军校,他爸爸是军人,他就非得子承父业?江浩然说,八五年大裁军后,家属院里一下子冷清了不少,那时候江浩然还小,几乎没留下印象,但他爸一度感到军人的走和留都由不得自身,内心很苦闷。事实上江浩然他爸从未主动提出过希望他将来成为一名军人,正相反,江浩然张扬自我的个性总被他爸拿来开涮,说这样的兵要搁战争时期保准拉出去枪毙,每当这时江浩然他妈就会连着呸几声,他爸问,你呸什么?迷信。总之意思是江浩然不适合当兵,或者说,他不可能当好。
“所以你就叛逆了。”阮悠游对着电话那头轻笑了两声。
“也不全是叛逆。我确实对军队有向往。”
“向往什么呢?”
“真正的男人。”
“……”阮悠游被他带跑了思路。什么是真正的男人?在阮悠游的脑海中出现了旗帜下一个个挺拔的身影,军装底下是瘦削紧实的肌肉,也许还有像凯文科斯特纳一般的面孔。
“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个大哥打架特厉害,我顶多是吆喝几声,他就不一样,抡起武装带就往地上抽,发出的啪啪声极响亮,我当时崇拜他,觉得他特威风,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威风。当然也有我爸这样的军人,他比较儒雅,有点儿知识分子的感觉。总体来说,军人大多很重视荣誉,我也重视这个。”
“嗯……”阮悠游说:“我在想象你穿军装的样子。”
“不用想了。帅就一个字。”江浩然笑得很得意,他又和阮悠游讲了些军队的常识,诸如编制、级别等等,阮悠游什么也不懂,江浩然打趣他不像个男人,仿佛是男人就该是个军事迷。阮悠游说,我也爱看战争电影啊。有些东西在生活中接触得少,也许接触了就会感兴趣呢?阮悠游说的是真心话,“是男人就该是军事迷”,这是对男人的偏见,“0就只喜欢精致、细腻的东西”,这同样是对0的偏见。
江浩然笑了笑:“嗯。”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江浩然毫不犹豫地:“不就是说你爱我嘛,乖宝贝。”
阮悠游尚未决定好到底要不要和他商量,开口异常地艰难,更何况,离高考可还有三个月呢,他就如此的未雨绸缪,与当初他在美国时的疯狂如出一辙,近乎于着魔。
江浩然突然喊了声YOYO:“难不成,你想和我一块儿上军校?”
“……别紧张。也许我考不上呢?”
“怎么考不上。你一模不是考了620?过分谦虚就是虚伪啊。不过考军校意味着什么,你想过吗?”
“正在想。”阮悠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保守些:“还有三个月时间。我会考虑清楚再决定。”
“……不管你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江浩然那边的声音也同样平稳,像一双手那样,撑着他自己的同时也托着阮悠游:“我都支持你。”
阮悠游无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或许江浩然是骗他的,然而这个谎言是多么的动听啊。
“晚安。江浩然。”
“晚安。乖宝贝。”
第43章
江浩然一觉睡起来惊出了一身冷汗,老大的太阳挂在天边,他猛一看闹钟,加速的心跳这才又平缓下来。
七点半。
今天高考。
客厅里,他妈在检查文件袋里的东西带齐了没有,饭一早做好了,腐乳、小鱼干、卤豆干加白稀饭,很平常的组合,他爸在院子里浇花,哼着早先流行过的歌曲《千纸鹤》。“怎么不叫我。”江浩然接过他妈递来的热毛巾,随意地擦了把脸:“差点没起来。”
他妈说:“懒鬼。叫了你三遍,你都说再睡会儿。”
“那我再去睡会儿?”
他妈把刚收走的毛巾又扔回他脸上,骂了句:“滚。”
江浩然是真不紧张,他妈往文件袋里还放了瓶清凉油,估计他是用不上了,因为本来也没什么好紧张的。
考军校嘛,又不是考清华北大,吃过早饭后他步行就去了,考场离家不远,到了以后给阮悠游打了电话,得知对方还在路上,他说,操,你怎么比我还慢,别迟到了。
比起自己,他好像更紧张阮悠游,那种父母的心情在他身上也能找到影子,他按捺不住又说了阮悠游几句,当然最后那一句又被他扭回来了:我爱你。
“爱你爱你爱你爱你你。”阮悠游现场来了段张学友在《东成西就》里的歌,显示出其心理状态良好,不下于江浩然。
他收了电话,又有一拨人打他跟前经过,六月的阳光很均匀,扑洒在每个人身上已经有点发烫,进考场后他习惯性地往周围瞄了一眼,没美女也没帅哥,找不出一个熟人,他纳闷这怎么可能呢?
几个月前,江浩然和阮悠游商量报志愿的事情,阮悠游透露自己想报军校,江浩然本来只想说四个字:我支持你。想了想又加了一个ndition: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
其实江浩然很愿意将来四年和阮悠游密不可分地在一块儿,很愿意,特别愿意。在处理情感这方面,他不是那种特别独立的,别人说“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他觉得那太孤独。前两年,还珠格格火的时候,他们男生看得更多的是天龙八部。萧峰这么一个悲剧英雄,生平听到最温暖的一句话是阿朱对他说的,我想和你一起去塞外放马牧羊。江浩然极向往这样一种状态,老婆一门心思地跟着自己,不管自己要去的是刀山还是火海,他心里觉得被在乎很幸福,被追随很幸福,而他要做的就是加倍地爱对方,不让对方受到一点点伤害。
所以那个前提条件,实际上他是为阮悠游而设的,他很怀疑阮悠游能不能适应军校的生活,尽管YOYO也是男孩儿,可他能在泥里摸爬滚打吗?想想他洗澡那认真劲,到了军校别说泡泡,让他把身上淋湿就算是洗过澡了。
“我仔细考虑过了,你还是报地方大学。”最后还是江浩然一锤定音。
“为什么呢?”阮悠游一手搁在唇边,看样子也还没有完全想好。
“你去了不能尽情洗澡。”
“那你就又会嫌我馊。”
“一次两次可能不嫌弃,久了不好说。”
“嗯……”阮悠游当然知道洗澡只是细枝末节,并不是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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