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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航船-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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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和其他合作的对象这么发火?”
  “不会,我很少发火,有什么话都可以好好说……”阮悠游不像全境公司的老板,老板安慰阮悠游,实在合作不下去的话不要勉强,无论如何不能打击到阮悠游的自信。可阮悠游了解自己,他的自信心是不会受甲方打击的,况且老板这么说是老板会说话,他要真信以为真,就是TOO NAIVE了。
  “那我很荣幸。”
  “你欠骂吗?”
  “错,大错特错,”
  “你不会想说打是亲,骂是爱吧?好土。”
  “土怎么了?管用就好。你看你不是笑了。”
  夏夜安谧,办公室里只有啪嗒啪嗒的打字声,终于完稿时已经快三点了,阮悠游伸了个懒腰,又检查一遍,才发现江浩然一直好整以暇地在对面沙发上坐着,盯着自己。
  “你为什么不睡会儿?”阮悠游问。
  “我是来陪你的,我睡了你不能睡,不显得很残忍?”江浩然起身,一个大大的呵欠脱口而出,英俊的五官都变形了。
  “我真不知道你在执着什么。”
  江浩然替他打开办公室的门:“让你看得透那我这五年就白混了。”
  没有继续发问,阮悠游其实并不真的想知道他的答案,两人从办公室走进电梯,又从电梯门步出,来到深夜的马路上,这一程虽然不长,可思绪却整整蛰伏了五年。
  清风徐徐,偶尔有夜车飞驰而过,伴随着飙车的尖叫声。江浩然将双手插入口袋,忽略了一切杂音,他再开口时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思虑周详:“不管最后你答不答应和好,我都愿意陪你走这个过程,希望你能享受我追你这件事儿,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其实对你来说,最好别把我当成你的前男友,让我和其他人从一个起跑线开跑,这么一来你自己也能少点儿胡思乱想。当然,我希望结果符合我的期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过我想了很久,也明白,不是所有心理障碍都能被克服,你爱我,不一定就愿意再接受我。”
  阮悠游很想翻个白眼骂他一句不要脸,这叫什么?以退为进?
  “我这段对白还可以吧?”江浩然见他感动,望着自己的眼神完全是在故作冷静,内心固然多了几分自信,嘴上却故态复萌,装起了不正经。
  “……”阮悠游不说话,不暴露任何心声。
  “回家吧!”江浩然笑了笑,忍不住想揉他的头,被他反射性地躲开了,只好长臂一伸把人捉回来,这次揉了个爽。
  “我接电话。”阮悠游有些脸红地说。
  等待他接电话的这段时间内,江浩然抽掉了一支烟。
  “又是那个有妇之夫?”
  阮悠游扫了一眼被江浩然用脚踩灭的烟蒂,忽而笑得游刃有余:“不告诉你。为什么非得是那一个啊?你也叫我狐狸精了,那我这种狐狸精肯定是要玩弄别人于鼓掌的,一个追求者怎么够?反正我越乱越能符合你的想象,既然你都这么想了……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


第88章 
  又是马不停蹄的一整天,江浩然打开家门,温暖的光线不同于以往,他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便若无其事地往里走,两步之后迅速半蹲,伸手逮住身后想偷袭那人的手臂来了个过肩摔,只听“碰”一声,他把人摁在了地板上。
  “江大哥……我错了,不要……”武清呻吟着,痛得额头直冒汗。
  江浩然当然不如他所愿,抓着他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喝问道:“钥匙呢?”
  “在……在你房间的床头柜上。”
  江浩然又眯起眼警告性地盯着他几秒钟,武清争辩道:“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偷溜进来,不过我是听说你最近很忙,想帮你把家里收拾一下而已……”
  真是小鬼难缠,江浩然今晚吃得太饱,被他这么一出闹得就有点儿想吐,可作呕之余也觉得好笑,心想小鬼就是小鬼,精力比自己还旺盛。
  几个月前,江浩然喊武清搬走,不管武清多不愿意,还是照做了。没过多久,武清又在家人的安排和江浩然的默许下离开了江海,转到行政单位去实习。江浩然本以为这样一来他总该能忘情了吧,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丫的竟然还留着把备份钥匙。照目前这个危机形势看,只有换锁了。
  走进卧室,床头柜上干干净净的,哪儿来的钥匙?
  “在床底下。”武清跟在江浩然的屁股后头,不知道在兴奋什么,搓着手说。
  江浩然掀开床罩,没钥匙,倒是有一个大礼盒。
  “送你的,”武清一屁股坐到他床上,再次被他拎小鸡似的提着肩膀拎了起来。
  江浩然被市政府表彰授予了十大杰出青年的荣誉,武清从旧同事那儿听说了好消息,于是买了礼物巴巴地送来,特意藏在床底下,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谢了。”江浩然说,把那个礼物放在手上掂了掂,玩笑道:“不是炸弹吧?还挺沉。”
  武清定定地看着他,只见他唇角上扬,那抹笑容固然俊朗,却也不正经得伤人。
  “这个就很便宜,”武清磕磕巴巴地解释:“因为我现在的工资很少,也买不了很贵的礼物给你。”
  在行政单位上班,每天都要朝九晚五,工作非常的无聊,武清因此越发怀念在江浩然身边当小跟班的日子,几乎快对江总思念成疾了。前两天,他拿了工资,立马在网上预定了一台新手机,可是今天为了给江浩然买礼物,他断然取消了交易。
  “你先回家吧。礼物我会拆的。”从军校到北疆,再到生意场上的历练,江浩然早就练就了一副刀枪不入的外壳,尽管颇内心有些被武清的这份纯情打动,可面上仍旧强势得无法撼动,请武清打道回府,别再跟这儿浪费时间。
  “我去上个厕所。出来就走。”武清再也不想和他对峙了,躲去了洗手间,
  江浩然把那份礼物放在床头柜上,一粒粒解着衬衫扣子,忽然发现家里被收拾得干净整齐,连本来坏了来不及换的灯泡都被换过了,他不由地一怔,光着膀子站在空调底下吹冷风。
  可能是脱离部队太久了,武清这样儿的追法,不禁使江浩然又回忆起了那段山中岁月。彼时他是个刚从军校毕业的小伙子,非得带一群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兵,故而每天不得不装得神憎鬼厌的,连自己都讨厌自己。为了能向他献媚,也是义务,所有兵轮流照顾他的起居,不是给他打扫屋子,就是为他做宵夜,一如今天的武清,傻乎乎的,种种搞笑行为叫他啼笑皆非。
  武清在洗手间磨蹭了很久,出来才发现江浩然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他呆呆怔怔痴痴傻傻地望着江浩然那片赤裸的胸膛,斜侧的睡脸,只见在灯光与阴翳之间,江浩然的五官失去了平常的气势,也许是因为眼眸闭着,遮住了他凌厉的眼神,却显得越发俊美,以至于武清一看便烧红了脸,口干舌燥。
  武清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十指拈着被子替江浩然小心翼翼地盖好,又情不自禁地偷亲了江浩然的脸一下,正偷着乐呢,忽然来了一阵嗡嗡声把他吓了个肝颤,一看声源出自江浩然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称呼是大美人,武清几乎想也没想,脑子一热便接了电话。
  “江先生你的卡包都掉在我办公室里了,”阮悠游笑着嗔道:“你不用来拿了,我叫快递给你送过去。”
  “他累了,睡着了。”武清的心跳加速,等一阵沉默过去,他继续道:“等他起来,我叫他回你电话。”
  “哦……”阮悠游那边迟疑地应了一句,反应不算大。
  “还有事情吗?”武清问。
  “其他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一声,你接他电话经过他同意了没有?如果他睡着了,你擅自接他的电话,是不是不太好?”
  武清的嗓子发干,脑子当机的间隙,只听阮悠游淡淡地说:“不用告诉他我来过电话了,也没什么大事儿,你好好照顾他吧,再见。”


第89章 
  这天晚上在梦里,江浩然又回到了令他觉得亲切又熟悉的雪原。尽管他的军装已经陈旧,肩章上缀着的银星也早就脱落,可他驾着吉普车的感觉依旧不变,还是这么快,这么猛,在雪地上狂奔,向着皑皑的雪峰进发。沿途溅起的泥星浇在了车皮上,厚厚的积雪在车后腾起一阵白色的烟雾,在他的视线尽头,一抹地平线淡淡静静地存在着,而天空高远,世界充斥着一股直白而遒劲的美。
  “你醒了啊?”武清揉揉眼睛,他趴在江浩然的床边上,抬起埋在胳膊肘里的脑袋,乱蓬蓬的头顶活像只小刺猬。
  有那么一会儿,江浩然还以为武清就是当初在他身边的某个列兵,他们有差不多的傻劲,生活在肉眼可辨别的困境之中,又可怜又好笑。
  “嗯。”江浩然伸手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凉白开。
  “还早,你要不再睡会儿?”武清问。
  “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我忘了带我家的钥匙,我爸妈又出门了……”武清嗫嚅着,他的确不会说谎,脸像个小孩儿似的,敏感,一说谎就红。
  “你是把我家当你家了吧?”江浩然讥讽地勾起嘴,一看窗外天还是蒙蒙亮的,跟罩着层墨色的纱网一般,他不禁又想起了那段在部队的日子。
  那时他每天都醒得忒早,为了把个别赖床的士兵叫起来,甚至不惜扯开嗓子唱流行歌曲,两首刘德华,三首张学友,混搭着罗大佑齐秦和周华健,荒腔走板的江氏唱法差点儿把他自己都笑死,可表面上仍旧不苟言笑的,日复一日地装着正经,内心逐渐有变态的倾向。
  也许是因为回不去了,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可这并不代表他对眼下的生活不满,只不过偶尔回家面对着空落落的屋子,他仍希望有些人能蹦出来和他瞎搅和,问他一些傻乎乎的问题,比如首长你今天的煎饼要什么馅儿的,我能不能请假回一趟家之类的废话。而武清恰好扮演了这么样一个角色。江浩然并不觉得眼前这个小孩儿有哪处特别顺眼,不过的确很熟悉,有种不知好歹的可爱。
  “对了,江大哥,我想和你道个歉。我刚才……”
  江浩然拧开水龙头洗脸,没听清武清在说什么,再问,他又拒绝透露了,烦人得很。
  “有话就说。是不是要借钱?”
  “没什么,”武清替他叠被子,一边问:“你和你那个前对象和好了吗?”
  “你打听这干嘛。”
  “你俩要是和好了,我就再不来骚扰你了。”
  “你也知道你这是骚扰?”江浩然一笑,挂好了洗脸巾,没注意到武清被这句话打击得脸色发白,十根手指抓紧了枕头。
  把武清送到小区门口后江浩然看着他上了19路公车,倒后镜中,武清发着愣的侧影很快就被汹涌的人流挤到了看不见的地方,江浩然接了个电话,很快把武清的事儿抛在脑后。
  生活就仿佛城市的车流,前进和后退都身不由己,可开车的人是谁,多少能决定效率的高低,以及目标在何处。
  夏天一到,江浩然空前地忙碌起来,毕竟没什么季节比夏天更能体现运动的热情,尽管按科学的角度,在冬天人们出汗少,更能储存热量,更适合大体力锻炼。
  一晃到了八月份,他的生意一桩接一桩,昨天还在斯诺克的公开赛上露面,今天又开始学着把弄高尔夫球杆……总之,生活喜欢添加新的内容,可如此一来又势必倾轧已有内容的空间,对部队的怀恋于是静静潜伏在了江浩然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而和阮悠游的关系也从紧绷状态逐渐走向开放,似乎他们都抱着顺其自然、静观变化的态度,一个没表现出明显的抗拒,另一个也不强扭。
  那天,阮悠游在海边拍一只江海体育的TVC(电视广告),几个模特都不顺他的眼,导演和他商量,要么让模特们换个环境,反正他们还预备了另一个场景,但阮悠游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试一试,谁叫他这么喜欢海边,喜欢逐浪的快感,也喜欢美男大秀肌肉。
  “江总来了。”手下人提醒阮悠游,他挥挥手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把目光从监视器上移开,转向刚一出现就凭借着总裁的身份以及英俊的外表吸引了大堆视线的江浩然。
  八月份的光线不留任何余地,把沙滩照得明亮刺眼,穿着花花绿绿的俊男美女们随意地跑动着,海浪时而温柔,时而强势地拍打岸边。
  阮悠游注视着那个自己既熟悉又明显与过去有些差别的男人,忽然发现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又忘了一个多月,只见江浩然今天穿着一身白体恤和牛仔裤,被阳光追逐,简单却好看得很,有一会儿,阮悠游觉得他们不必非得破镜重圆,只要隔着这样的距离看着,就很美。
  “顺利吗?”江浩然走到他身边,打量他被晒红的脸颊,不掩饰自己心疼的眼神。
  “你来看帅哥的吗?”阮悠游笑着问。
  “我在附近,顺道来看看。”江浩然说。
  趁他欣赏那些小麦肤色的男模时,阮悠游偷偷打量了一圈周围,没发现武清的存在,阮悠游竟然有些失望。
  “你那个司机小朋友呢?”
  “早开了。”紫外线太强,江浩然不一会儿也被晒得脸发红,咳嗽一声:“毕竟上过床的,天天见,乱性的风险很大。”
  “他好像非常喜欢你。”
  “没你喜欢我。”江浩然远眺海面上的金色波点,海风徐徐,他一言以蔽之地结论。
  模特始终达不到水准,阮悠游出了个主意,把镜头对准擅自来探班的江总,要他友情客串一回模特,不露脸,出演个背影就成。
  “好。”江浩然毫不犹豫,当即脱了白T恤,露出比穿着衣服时厉害很多的身型,不管是八块腹肌,还是背部的肌肉群都足以让他傲视群雄,全境这边甚至有人带头鼓起了掌,夸他道:“江总太棒了。”
  “江总一直很棒的。”阮悠游笑呵呵道。
  “听说以前在一起过……”
  “好像还在一起很久,感情不是一般深……”
  “为什么分手?”
  俩人装作没听到那些八卦的窃窃私语声,勾起的往事在眼中一闪即逝,阮悠游亲自动手替江浩然抹油,让他的皮肤看上去更漂亮光滑,出了汗的腰背在阳光暴晒下如浇了蜜似的,简直让人想狠狠咬上一口。
  “晚上陪我吃饭。”江浩然走向镜头前,动作略显僵硬,毕竟是当过军人的总裁,又被这么多人加几台机器盯着,他搔首弄姿得很痛苦。
  “我没空。”
  “那等你忙完,咱们吃宵夜。”
  “我不吃宵夜……”
  当晚江浩然如愿以偿地和阮悠游约会,不过现实总是比理想骨感,到场了才知道,除了他们这对老情人以外,竟然还有那个屁颠屁颠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阮悠游的已婚男人……
  两个本该狭路相逢的雄性非得坐在一个包厢里面面相觑,除了喝酒以外,江浩然拒绝用别的方式与其交流。
  江浩然难得的幼稚让他自己都刮目相看,本以为多年的经历已经把他磨得像柄不轻易出鞘的宝剑,没想到一碰上情敌,还是忍不住杀红了眼,甚至使出了看家的本事,不惜喝的胃疼仍要硬着头皮上。其实这男人,有什么资本同自己争?江浩然闷下一口白酒,仰头时热辣的液体顺进喉咙,这一瞬间,他回忆着和阮悠游的一幕幕甜蜜往事,感慨丛生,不由地酒入愁肠,全化作了杀气,直把对方杀得片甲不留,瘫在位子上嚷嚷我不行了,你牛,你牛。
  “他怎么了?!”阮悠游上了个厕所回来,只见已婚人士瘫软在地上,扒开裤裆作势要撒尿,而江浩然闷不吭声地靠着椅背坐着,点着烟,明明是不动如山的姿态,偏偏攻击性极强,随时要爆发出来,把空气炸出个闷雷。
  “死不了。你没看到?他快失禁了。”江浩然冷笑一下,掐灭了烟头。他脸红红的,表情却极冰冷,既像个冷静的杀手,也像个马上要实施暴行的醉汉。
  “你没事吧?”阮悠游问,手掌贴在他的额头上,没想到这一下就触怒了他,冷不防被他一把抓住,上半身被顺势摁在了桌上。
  江浩然掀开碗碟,如狼似虎地压制着阮悠游,体温炽烫穿透了衣服,仿佛在阮悠游的身上放了把火。
  “我哪儿惹你不高兴了?嗯?”江浩然像只受伤的动物,眼神虽仍努力自持,却又分明写着脆弱和受伤。
  他意识到阮悠游确实变了,以前,他怎么敢允许自己和其他追他的男人同桌吃饭?还他妈把酒言欢?好笑!
  “我伤到你了吗?”阮悠游开口道,眸子直直瞪着五彩斑斓的天花板。
  江浩然没有回答他,对着那两片嘴唇重重亲了下去,这次阮悠游没有反抗,被他亲得全身颤抖,手指掐着他的肩,像是在情动地邀请。
  “我做错什么了?”江浩然继续问,当着昏迷不醒的情敌的面,手指挑开阮悠游的衬衫纽扣,折磨蹂躏他胸前的两点。
  “你没做错什么。”阮悠游轻轻喘着气,闻到江浩然身上的酒味儿,对他的粗鲁侵犯不仅不讨厌,反而从内心深处被激起了一丝快感,就像一个坚强到自以为不会受伤的人突然发现了身上的某个敏感点,希望被狠狠揪住。
  “别这样,别拿别的男人气我……YOYO……”江浩然把头埋在阮悠游那白皙柔软的颈项中,不断亲吻他的皮肤,吻灼热而狂乱,每一下都在不经意地唤起那些属于他们的过去的美好,疯狂却不失爱意,把他捧在手心上疼着。
  “对不起。”
  “你到底怎么了?”江浩然问。
  阮悠游沉默地把脸埋在他怀里,摇头。
  “你以前不这样,”江浩然苦笑着,抬起他那张皱成一团的脸,深深凝视:“为什么?我们俩还有什么不能说?”
  “其实没什么,”阮悠游犹豫一会儿,眼睛渐渐从被迫到主动地迎视江浩然:“只是忽然很好奇,你还爱不爱我,我还特不特别……想试试你……”
  事实证明江浩然并没有醉到失控,假如真的失控了他会当众把阮悠游办了,可考虑到他们俩到底没和好,假如借用床上运动把关系推进一步的话,则很有可能为之后的相处埋下隐患,所以江浩然纠结了再纠结,最终也只得罢了手。
  当晚他送阮悠游回家,一直陪着阮悠游,直到人睡熟了方才离开。在跨海大桥上,一辆夜车极速向前冲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掉江浩然心中的种种复杂情绪,不爽、嫉妒、怒火、欲火……以及后悔,和怅惘。


第90章 
  明天就要度假去了,可翻遍了家和公司阮悠游也没找着身份证,倒是从卧房的某个抽屉夹层中抖落出一封陈年信,他坐在堆满围巾和袜子的地板上,看完信后,倒向身后一块犹带着樟木香气的白色大丝巾,记忆也抖落了经年的灰,昨天才经历过一
  般。
  信是他写给江浩然的,蓝墨水如今已褪色了,纸张也看得出发毛,可一个人要是真爱过另一个人,那种激动到五味杂陈的心情是不会被时光带走的……就算人都会老,可鲜活的心情依旧,阮悠游想着怀念着,温热的液体打湿眼角,仿佛是从内心最深处渗出来的,并不完全是伤感作祟,也是怀念,是感慨。
  年少的时候,阮悠游想,爱就是一种对自己的探索,当初他误以为自己夹在江浩然和付纯的感情游戏之间,于是扔下一封绝交信,愤而离去。大概从那时起他便知道,他再爱一个人都不会超过爱他自己,又或者说,他必须爱一个也爱他的人,哪怕对方是一块海上的礁石呢,这块礁石也只能把他撞碎,而不是其他人。
  “我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关掉灯,阮悠游把调好了闹铃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这几天他总在睡前和江浩然聊上几句,有时是讨论工作上的棘手问题,有时又忽然开起调情模式,彼此的大脑都在疯狂转动,骚起来也像是一本正经,一本正经也掩不住骚动。
  这都因为那天他一不小心请江浩然喝了醋!之前他们若即若离,关系不明朗,似乎是在旧情复燃之前又戛然止步了,尽管江浩然放了一堆要追回他的狠话,行动却又意外地冷静。现在,好朋友这个定义被彻底划掉,他真的尝到了被追求的滋味儿,江浩然的进攻策略就是时不时地塞给他惊喜,比如在被某不严肃的商业杂志采访时,江浩然会明确表示,已经有人了,谢谢大家挂心。
  当然啦,这个有人不一定就是指自己,洗完澡后阮悠游躺在床上,嗅觉告诉他夏天真的来了,空气中荡漾着一股浓郁的野栀子花的香气。记得是汪曾祺写,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是以不为文人雅士所取,可汪曾祺偏对它十分喜爱,“去他妈的,我就爱这样香,你他妈管的着吗”,阮悠游也这样想,喜欢什么是个人的自由,别人的标准再怎么头头是道,也套不到自己身上。
  听说栀子花有除烦的功用,他尝试闭上眼睛,不再去想江浩然,也不再去想现在在江浩然的身边是否又睡着一个人,所以他们只发发微信,不会打电话,谁知道电话又会被谁接到呢?他可没这么无聊去试验。
  第二天上午十点半,飞机降落在某座南方小城,王桦早已在接机口等着他了,这一次的旅行是家庭旅行。
  回酒店的路上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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