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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样无害的青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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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奶比较困难,需要特别关照。”
  “现在的人怎么这样啊,亲生孩子说扔就扔。”小江说。
  “不谈了,去洗菜。”沈澄说,“那孩子在新生儿病房就等于进了保险箱,等明天一上班我就去看他。”
  “怎么又是我洗菜?”小江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你不洗,难道我洗?”沈澄反问。
  小江屈辱地进了厨房。
  择菜洗菜,装盘准备,汤底调味料煮开,下午四点多他们就围坐在桌前吃晚饭。吃了一会儿,两个上夜班的离开了,再过片刻,两个刚下白班的又加入。这顿饭吃得纷繁嘈杂,主要话题有四个:一、老师对我的压迫史;
  患者及其家属对我造成的100000点伤害;
  三、我的论文写不出来;
  四、为什么我找不到女朋友?
  其间穿插各种哀号以及他们喜闻乐见的血腥的医疗笑话。骨科的鲁立一伙人都是咆哮党的,会大声喊出自己的不满。抢救室小江是哭诉派,到最后已经哭岔了气。
  唯一的好处是由于大部分人第二天要上班,所以喝酒比较节制。但也有不节制的,比如小江,他的酒量是半瓶啤酒,结果喝了一瓶。再比如后来加入的钱大伟,他第二天轮休所以肆无忌惮,喝醉了抱着沈澄的腿喊:“沈澄,我替人问一句话,请你务必诚实地回答!你在我们医学院当校花……”
  “你是校花,我只是路人。”沈澄纠正道。
  “好吧,你当路人的时候,”钱大伟仰头问,“有没有喜欢过马芳玲?”
  沈澄问:“马芳玲是谁?”
  钱大伟松开手,伏地而哭道:“这下马芳玲可以瞑目了……”
  沈澄问宁北上:“马芳玲是谁?死了吗?”
  “你别理他。”宁北上说,“马芳玲是他本科时候的同班同学,人家活得好好的,听说最近还结婚了。”
  沈澄于是拍着钱大伟的背说:“唉……虽然你是在发酒疯,但感觉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呐。”
  这顿饭吃到晚上八九点才散,其他人都走了,只有喝醉了的钱大伟和小江留了下来。钱大伟好打发,让他继续躺在地板上即可。小江相对单薄,宁北上和沈澄就把他抬到了沙发上。
  小江虽然睡着了但噩梦连连,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阿托品呢……阿托品……去令……肾上腺素三分钟一支……人不行啦……三分钟ㄧ支……心脏按压……换人压不能停……人呢……”
  沈澄说:“这样可不行,影响我休息,把他扔浴缸里去吧。”
  宁北上从抽屉里找了一对耳塞给他。
  过了一会儿,钱大伟想吐,宁北上把他踹进了卫生间。小江没吐,沈澄不放心,把他摇醒后给喂了一杯水。两个醉汉轮流折腾了小半夜,然后沉沉睡去。沈澄却被弄得睡不着,只好爬起来看书,直到凌晨四点才入睡,七点钟他又起床,冲了一把澡上班去了。
  小江当天上班迟到了这是他自找的。
  钱大伟被宁北上关在家里打扫卫生,把地板擦得光可鉴人。
  *九月的第一个星期四*
  暑气渐消,秋风送爽,阳光明媚的上午十一点,小江、小朱、小方、小马、小宋满面春风地聚集在宁北上家门口,准备开启新一个月的美食旅程。
  敲开门后,他们发现宁北上穿着T恤睡裤,蓬头垢面地坐在沈澄惯常躺着的沙发中间,嘴里叼着根牙刷正在打游戏。
  食客们看了看厨房,发现冷锅冷灶,连电饭煲都没有插。
  方京华看了看阳台,赫然见到一座脏衣服小山。
  垃圾没有倒,地板没有拖,连桌上的空啤酒罐子都没有收拾。
  “这……”小江试探着问,“师哥,今天没买菜呀?”
  “没有。”宁北上操纵着游戏里的刺客跳上跳下,满嘴泡沫含混地说。
  方京华走近把他的牙刷拔出来,问:“你的家属呢?”
  “出差了。”宁北上依旧盯着屏幕,“他们前些日子不是抢救过一个胎盘植入的危重患者嘛,那患者的病例特殊,估计全国也找不出几个,所以有个学术会议把他的老师请去交流了。”
  “哟,产科这下吹牛可有资本了。”方京华说,“可凭什么把沈澄也带出去吃香的喝辣的呀?”
  “主任医师出门,总是要带两个随扈的……京华你让开些,我看不见屏幕了。”宁北上说。
  小江又问:“师哥,你今天怎么不烧菜呀?”
  宁北上说:“懒得烧。”
  “你不烧我们吃什么啊?”小朱问。
  宁北上挠了挠头说:“要不出去吃披萨?鞋柜抽屉里有零钱,你们自己去拿。”
  “呃……,,小江说,“师哥,千万别告诉我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宁北上继续打游戏,说:“呵呵。”
  小朱和小宋扑倒在他大腿上,痛哭道:“师哥——!您停下不要玩了!您一定是跟着沈澄学坏了!您原先不是这样的啊!”
  宁北上把他的刺客停在屋檐上,微笑着说:“你们说什么呢?沈澄在认识我之前根本不会打游戏,是我教他玩的。
  小朱哭道:“师哥,我饿!我饿啊!”
  “出去吃披萨。”宁北上重复道,“沈澄不在家我不想烧菜,感觉烧了也没人吃。”
  “我们也是人呐——!”小江,小朱、小宋,小马哭倒在地。
  方京华对沈澄和宁北上的寄生关系比较了解,转身就去抽屉里抓了一把零钱,招呼大家说:“走啦,出去吃饭!”
  “帮我随便带点儿什么。〃宁北上吩咐道,随后躺回沙发,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继续玩他的刺客游戏。
  沈澄明天回来。
  
  第五章 深水赌坊
  
  深水赌坊位于深水湖的湖中央。
  这个湖虽然叫作“深水”,其实它浅得要命,尤其到了冬天枯水的季节,湖中的道路显露出来,连马匹都可以在上面奔走。
  水浅容易长螃蟹,深水湖的螃蟹很好吃。秋风起,蟹脚痒,中秋一过,深水湖的螃蟹肉质细腻、黄满膏肥,但因为深水赌坊不幸地坐落其中,湖周围三十里地没有一个人敢下水捞一只螃蟹,可惜。
  当然还是有胆大的,比如风七。
  风七把一只螃蟹扔进嘴里,味同嚼蜡地忍受了一会儿,然后吐了出来。
  “难吃!”他不满地表示,“这种东西也能称作美味?切!”
  一旁的李咎冷冷地伸出四根手指,说:“第一,螃蟹吃前要蒸熟;第二,吃的时候要吐壳;第三,现在是初夏,你吃的顶多叫作蟹苗;第四,河蟹昼伏夜出,晚间自然会出来,请你不要在湖岸上挖洞了。
  风七白了他一眼说:“你话真多。”
  李咎说:“承让。”
  风七冷笑道:“不好意思,我从南疆来的,不懂你们这些江南世家公子吃螃蟹的规矩。”
  “那根本不是规矩,而是常识。”李咎说,“规矩我还没开始说,说了你也听不懂。”
  风七说:“男人话多,通常活不过三十。”
  李咎说:“多谢关心。”
  风七说:“我可以让你活不过二十五。”
  李咎说:“谢了,你忘了你打不过我,否则你早逃了。”
  风七无言以对……
  两人每次吵架都是以这句话结尾。
  过了一会儿,风七咬牙切齿地说:“等我找到了师娘,我要把你们半陶山庄的上上下下杀个干净!”
  这句话总是下一次吵架的开头。
  李咎这次却不想吵了,他只是冷淡地说了句“哦,是吗”,就转头看着别处了。凤七也软了下来,到湖边掬水洗脸。他们两个都累了,他们至少有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一个追,一个逃,不知道打了多少架,目前李咎稳稳地占据上风。
  一天一夜之前,风七杀了半陶山庄的三庄主李方,也就是李咎的三叔。原因很简单,风七认为李方把他的师娘藏起来了。
  风七的师娘叫刀红绫,(自封)南疆第一美人,和风七的师父吵架跑了出来。师父又担心又生气,但拉不下面子自己出来追,所以派风七追,风七追到江南,发现师娘放出了本门派独有的救命萤,看来是遇到了危险,于是他跟着救命萤到了半陶山庄,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杀了李方。
  活该李方倒霉,他的名声太糟糕,方圆八十里都知道他不是好人,否则风七怎么不去杀大庄主李晟,二庄主李缪或者因庄主李允呢?问题是杀了李方之后,风七并没有找到刀红绫。
  “我师娘一定被李方藏在那赌坊里!”风七说。
  “胡说八道。”
  “你敢打包票说不是李方干的?”风七问。
  李咎一时没有说话,因为他的宝贝三叔确实人品极差。
  他不仅人品差,不学无术,喜欢惹是生非,还好赌、好酒、好色。
  世家大族出这么一个人其实是很丢脸的,所以风七杀了李方,李家有一半人在暗地里反而松了口气,出于面子,他们还是对风七发出了追缉令,派出了少壮辈里最出色的李咎,不过李咎收到的命令却不是“格杀”,而是“先带回来问问”。
  李咎发现追到风七不难,因为这个人武功一般,可是带他回去很难,因为风七总是花样百出,而且他浑身上下,从头发梢到指甲尖都藏着毒。他是南疆万毒门毒魔老祖的第七个弟子,姓风,所以叫作风七。
  李咎问:“是我三叔临死前告诉你,刀红绫在深水赌坊的吗?”
  “不是。”风七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小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只甲虫,大概有小指甲盖大小,它的颜色妖异,缩着一动不动。
  这是救命萤,已经死了,通常它带完路就会死。”风七说,“是它带我来这里的,这是第二只了。”
  李咎问:“刀红绫放的?”
  风七点头:“嗯。”
  “她身上一共几只?”李咎问。
  “三只。”风七把救命萤收好,凝望着烟雨蒙蒙中的湖面。深水赌坊就在湖心的小岛上,不过二里多的水路,但是没有船。
  “怎么去啊?”他蹲下,托着腮发愁。
  李咎也站着不动。
  刀红绫,救命萤,万毒门,南疆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都是第一次听说,也没有兴趣多理会。可万一刀红绫真的在深水赌坊呢?而且真的是李方藏的呢?
  李方已经死了,半陶山庄的脸也丢过了,可毫无缘由地窝藏人家的掌门夫人,就不仅仅是丢脸的问题了,还是会引起腥风血雨的大事儿!
  风七说:“算了,我游过去吧。”他说着就开始脱鞋。
  李咎一把拉住他,说:“我们定个约定。”
  “不要。”风七说,“'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李咎“唰”地抽出了剑说:“风七,要么和我立约,要么我现在就杀了你”
  风七哀叹道:“少庄主,你真是烦死了!”
  李咎说:“公平约定,不偏不倚,谁都不吃亏。我陪你去深水赌坊找刀红绫,但是不管找得到,还是找不到,你都得跟我回半陶山庄。”
  风七想要甩开他道:“这还不是我吃亏?”
  李咎抓住不放道:“第一,你打不过我,逃到哪儿我都追得上;第二,没有我,你根本就进不去赌坊。”
  风七问:“为什么进不去?”
  李咎松开他,整了整衣服,道:“你以为深水赌坊是江湖上的小蟊贼能够来去自如的吗?等会儿你就知道少庄主的用处了。我知道哪儿有渡口,你跟我来。”说着他便走。
  风七望着他的背影,恼火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是小蟊贼?”
  李咎喊:“快来!”
  风七悻悻地跟上,嘴里嘀嘀咕咕道:“说我小蟊贼,我看你是活腻了……”
  “风七。”李咎突然转身问,“刚才我抓你那一下,你没给我下毒吧?”
  风七冷哼道:“下了,你三日后会全身溃烂而死。”
  观察他的表情说:“嗯,看上去你没来得及。”
  风七说:“以后机会多的是。”
  李咎笑了笑,说:“走吧。”
  渡口真是寒酸,木质的旧跳板长长地搭了三五丈到湖中,跳板那头一共停了两条乌篷船,有一条篷还是破的。
  两人走向那条好一些的船,风七对撑船的说:“去赌坊。”
  李咎说:“他是聋子,听不见。”
  聋子朝他们伸出了一只手。
  风七问:“他要什么?”
  “要筹码。”李咎说,“每个去过深水赌坊的人都会留下一两枚筹码,以备下次来的时候作为信物使用。
  “你有筹码吗?”风七问。
  李咎说:“没有。”
  “那你给他看什么?”
  “看这个。”李咎从怀里掏出一枚金锭,足有十多两之重。
  风七目瞪口呆道:“你……随身带着这么大的金坨坨做什么?”
  “不然怎么是少庄主?”李咎说,“我这儿还有。”
  风七问:“你追杀我的时候也带着?”
  李咎瞥了他一眼说:“我什么时候追杀过你了?”
  聋子看看金锭,再抬头看看李咎的衣着打扮和他的剑,突然眉开眼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风七在震惊中被李咎推上船,在船尾坐着。他还在纠结金坨坨,问:“要是打架的时候掉出来怎么办?”
  李咎微微一笑说:“和你?不会。”
  风七说:“切。”
  李咎笑:“哼哼。”
  聋子听不见他们说话,其实他们还可以多吵几句,只是船至湖心后,两人都没了抬杠的心情。江南最美的季节压根儿不是初春,而是初夏,雾气氤氲的梅雨季节前后,窄小的乌篷船从绿色锦缎一般的湖面划过,激起起伏的涟漪,水声轻微。
  风七看了半晌风景说:“我师娘一直说江南好,我看这里也就一般般。”
  李咎说:“我看也不过尔尔。”
  风七沉默片刻,叹气道:“唉,她其实武功差得很,否则也不会被人抓住。”
  李咎说:“哦,万毒门掌门的夫人武功会差?”
  风七指指脸蛋道:“人美,心好而已。我其实是师娘养大的,和师父并不亲近,师父派我来找她也是有原因的,换了别人来,她会赌气不露面。”
  李咎心想:难怪你武功也差,是有原因的。
  聋子突然猛撑一篙,乌篷船飞蹿出去好远,李咎说:“到了。”
  风七要站起来,李咎按住他道:“现在是辰时,无论如何酉时要出来,然后跟我回半陶山庄去,懂吗?”
  风七说:“切。”
  李咎厉声说:“点头答应!”
  风七被按着肩头不能动,更糟糕的是,李咎的拇指还压在他的喉头上,他只能忍气吞声:“嗯。”
  李咎放开他道:“上岸。”
  最后还是李咎先上岸,因为深水赌坊不是普通人能来的地方,而他是江南三大名庄之一的半陶山庄少庄主。风七无奈之中只能扮演他的跟班,万毒门属于邪门歪道。虽然赌坊才不管什么正道邪道,可惜万毒门在江南没什么名气,万毒门的第七大弟子的本事也不怎么好。
  赌场门口立着一位彪形大汉,若他是用来迎宾的,未免凶神恶煞了些。
  “贵客从哪里来?”他问李咎。
  李咎举起了剑。
  李家原本就豪富,偏偏剑法又精妙高深,独步天下,于是这家人更加爱显摆。族中子弟的每一把剑的剑柄上都刻着“半陶山庄”四个大字,有的还镶金嵌玉的。
  大汉果然肃然起敬道:“原来是李公子,请进。”
  李咎说:“多谢。”
  风七也跟着进去,结果却被拦住了。大汉为难地说:“李公子,赌坊有规矩,不能带女人。”
  “……”
  风七怒吼道,“你眼睛瞎了?!哪只眼睛看出老子……”
  李咎连忙捂住他的嘴,解释说:“他是男的,是我的……呃,剑童。”
  大汉说:“嗯,是男的。他刚才骂了我一句,我听出来了。”
  汉请李咎和风七卸下武器,说赌坊里一切都是靠运气说话,不靠刀剑。李咎入乡随俗,把剑扔给了他,风七原本就不用武器的,大汉在他身上搜了半天,连匕首也没摸出一把。
  过了门口这一关,李咎拉着风七就走,低声说:“想找你师娘,就给我忍着点儿。”
  风七怒道:“那混蛋是瞎的!”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迎上前来,带他们往赌坊里面走,一路上高墙深院,经过数条长走廊,走廊两旁站着守卫,身上都带着兵器,倒是用刀剑说话。
  李咎小声说:“赌坊四周的墙壁上都设了机关,除了大门,没有别处能进来。”
  风七问:“这赌坊谁开的?”
  李咎摇头说:“赌坊主人身份神秘,至今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风七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李咎苦笑说:“我三叔好赌,没钱了就问我借,也带我来过。”
  这时已经走到了第二道门门口,小厮掀开门帘,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李咎警告风七道:“别说话。”
  有个睡眼蒙胧的赌客就站在门帘后伸懒腰,然后和李咎撞了个满怀。李咎皱了皱眉,看清了赌客的长相,惊讶道:“黄二哥?”
  赌客也一惊,连忙揉揉眼睛道:“李、李御我、我我我那个我……”
  李咎说:“我回去不说就是。”
  赌客松了一口气,突然看见了站在李咎身后的风七,于是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他用肩膀撞了一下李咎,说:“你不说,我也不说,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李咎问:“你在这里赌了多久?”
  “三天?四天?不记得了,总之输光了。”赌客说,“我现在要回去睡觉喽!”
  说着他又撞了一下李咎,和他擦肩而过。
  李咎对风七说:“这是金刀黄家的二公子,他父亲和家父很熟。”
  风七问:“他干吗那样笑?”
  李咎说:“不知道,别理他。”
  深水赌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十二个时辰,天天在赌,时时在赌。在风七看来,这赌坊大概比皇宫还要豪华,雕梁画栋,灯火辉煌,虽然有点儿乌烟瘴气,而且赌客们扯着嗓子嘶喊,牌九、骰子、麻将轰隆作响,吵得很。不过这里最大的好处在于里面有吃的,一条长桌上摆着上百只碟子,里面干果、鲜果、零嘴儿一应俱全。风七虽然收到了李咎的眼神警告,但还是跑上前去抓了两把。
  小厮引领他们穿过几间人头攒动的大厅,来到一间人稍微少些的房间,客气地问:“贵客喜欢玩什么?双陆、骰子、马吊、牌九……”
  李咎打断他:“除了这些呢?”
  “除了这些?”小厮问。
  李咎回到走廊,指着尽头的一扇黑漆大门说:“里面是什么?”
  黑漆大门前也立着两个大汉,凶恶的程度比门口迎宾的那个有过之而无不及,门口那个好歹有点儿市井气,这两个显然是正宗的武林人士了。
  小厮跟着出来一看,满脸赔笑道:“贵客,里面不能进去。”
  风七问:“为什么?”
  小厮说:“因为后面是赌大的。”
  风七问:“什么叫大的?”
  “前面是赌银子、赌金子、赌家宅,后面是赌老婆亲人、赌恩人仇家,还有赌命了。”小厮说。
  赌命?
  风七和李咎对视一眼,如果刀红绫真的在深水赌坊,那只会被藏在这赌命的地方!
  风七问道:“小哥,我不赌,我进去看看行吗?”
  小厮笑道:“不行的,小公子你什么都不赌,那门口的乌岭双煞就不会放你进去。”
  李咎说:“我赌了。”
  风七惊问:“你赌什么?赌老婆?你有老婆吗?”
  “没老婆也能赌。”李咎对小厮说,“烦请小哥带路,我进去后看见合适的就赌。”
  小厮笑道:“贵客好魄力,既然如此,那就请进吧。”
  说着他就引着李咎和风七往黑漆大门走去,乌岭双煞没有拦他们,而是又搜了一遍身。
  穿过黑漆大门,是一条光线微弱的长廊,最前方有一扇朱漆大门。朱漆大门前依旧站着两个人,小厮介绍说:“这是青岭双煞。”
  青岭双煞还是搜身,连头发也被解下来看有没有藏暗器,风七都被搜烦了。
  进了朱漆大门,终于来到一个大园子,典型的苏州园林模样。九曲回廊,假山堆石,流水潺潺,屋上有黛瓦绿苔,墙角有修竹芭蕉,园景间点缀着葱茏的草木,要不是他们从大门进来,怎么都想不到这样雅致的去处竟然属于一个赌场。
  一路过来,看见园内至少散落着十多个小亭子,有的位于假山顶,有的位于小湖边,还有的在竹林,亭子周围用竹帘蒙着,里面都影影绰绰的有人。每一间亭子外面都立着一个男子,戴着黑帽,穿着黑衣黑裤。
  他们走进园子深处的竹林,来到一间无人的小亭子。小厮与亭外的中年男子耳语了片刻,就向李咎他们告辞,说自己只管外场。中年男子迎上前说:“贵客……”
  突然他身后一阵喧哗,有个人大吼说:“赌不起就不要赌!”随即听到巨大的落水声,高处假山上的亭子里跳下来两个人,齐齐掉到水中后互相痛打,翻来滚去,一副要致对方死地的模样。
  假山亭子边的黑衣男子着急地劝道:“二位有话好说!龙老板,陈大侠,有话好谢啊!”
  十多个守卫纷纷冲上来,将水里的两个人拉上来,那俩家伙上岸后还在互相亮招,“猛虎掏心!”“猿臂飞山”“惊风急雨!”……
  黑衣男子指挥说:“快,给二位大侠拿干布来,要软和的,拿新衣,拿热汤!”
  所谓的龙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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