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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言蜜语1-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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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下次见面一定得好好报答季医生。关念一边想，一边伸手拿起桌上薯片，放到嘴里“嘎吱嘎吱”地嚼起来。一个人坐在酒吧既无聊又枯燥，再多的零食美酒也勾不起关念的兴致。
他呆坐半晌，拍拍手指间的薯片碎屑，决定还是回家看美剧好了。
关念慢慢踱到酒吧门口，正想等等要不要绕路去趟宠物店，忽然脚步一顿，他在酒吧门口远远看到了季医生的身影。
季医生正同一个同样高挑的男人姿态亲密地交谈着。
关念还以为季医生已经离开了。他刚想过去同对方打声招呼，却看到站在季医生旁边的男人说话间伸手勾住季奕的脖颈，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那男人相当漂亮，与季奕的英俊不同，他的长相较为中性化，长发束在脑后，露出精致柔和的五官轮廓，一双桃花眼慵慵懒懒地眯起。动作随意，却尽显暧昧。
季奕听完对方的话，微笑着点头后随他一同踏入夜色之中。
关念瞪大眼睛。
意识里，季医生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纯洁天使，关念压根没考虑过对方和他一样，是个正常的成年男性。之前看到美女同季医生搭讪，他已经很惊讶了。
没想到现在还有更令他惊讶的，季医生就这么同男人离开了。
关念的思维有点混乱。季医生似乎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有一点关念可以完全确定——季医生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关念当晚喝了点果酒，离开酒吧后喊了代驾把他送回家。他去年才搬出父母家，当时他提出想单独住时，老爸老妈各种反对，都觉得他照顾不好自己。最后关爸关妈见他难得坚持才松口同意，但条件是关念每周必须回家吃一次饭。父母对娇生惯养的小儿子一百个不放心，平时还让保姆定期来帮关念打理起居。
关念一个人住别提多兴奋了，爸爸妈妈的要求自然全都乖乖应下。
关念泊好车，刷卡乘电梯上楼，刚把门打开，坏脾气的露娜小姐早已站在门口等候多时。
关念赶紧把露娜从地板上抱起来，摸着光滑柔软的长毛走向客厅。
露娜是只傲娇的布偶猫。
她刚出生不久就生了场重病，当时的主人认为她必死无疑，彻底放弃治疗。关念正好同露娜的主人是同事，听说此事，便询问能否让他试试。对方答应后，关念把奄奄一息的露娜带回家，送到G城最好的宠物医院住院，后来又细心地呵护照料许久。露娜这才完全康复，而后健康长大。
露娜这名字是她原主人起的，关念叫惯了便没有再改。虽然喊这么一个名字无法彰显男子气概，但关念认为真正的男人应当不拘小节。
在照顾露娜的过程中，关念彻底沦为一名合格猫奴。
铲屎官这等最基本的差事就不提了。
关念还从生活点点滴滴多角度多方位全面为他家猫咪服务。
露娜小时候娇弱，养成挑食的毛病。在尝过关念某次为她精心制作的猫饭后，她就拒绝再吃猫粮。
关念只得提前将鸡肉、鱼肉、鸡蛋、胡萝卜等等食材煮好放在分隔开的小格子里，再码上剥好的虾仁，为露娜制作各种各样的猫饭，
某次周末，关念回家吃饭吃到中途，突然想起什么，“啊”地叫了声丢下筷子，把一家人吓了一跳。
“我忘了给露娜做猫饭！”
然后关念就被老爸和哥哥冷冰冰的目光镇压了。
关爸和哥哥特别看不得关念那副猫奴样，平时同一干狐朋狗友在一起时性格软弱也就算了，竟然连养的猫都欺负他。家里另外两个男人都是强势霸道的性格，偏偏拿关念这副性子没办法。
以关念大哥的性格，猫饿上两顿，保证什么都吃。小弟竟然还给她天天做猫饭？成何体统。
关念知道家人不赞成他当猫奴，可在关念看来，露娜是他从小养到大的猫咪。想到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才把那么一小只的、奄奄一息的猫崽养到这么大，这么漂亮，关念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这也算是他二十多年人生中难得的比较成功的事情了。
“喵。”
关念把露娜那精致的晚饭摆好，对方傲娇地瞄了他一眼就开始姿态优雅地埋头进食。
关念托着腮蹲在地板上观看自家的猫咪吃饭，越看露娜毛茸茸的大脑袋越手痒，实在很想抚摸一下。结果还没等他的手指碰到毛毛尖，露娜便冷漠地躲过了。
关念哀哀地叹了口气，撑着双膝站起来。
为什么别人家的猫都那么黏人啊！他家露娜小时候明明那么小、那么可爱，怎么长大后反倒变得如此高冷，连摸都不让摸。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啊，求求你让我摸一下吧。
心里这么想着，关念还是老老实实地拿起小铲子铲猫砂去了。
洗完澡躺到床上，关念从床头柜上摸到IPAD开始看美剧。看着看着，他的思绪就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关念窝在被子里抱着膝盖，忍不住回想晚上在酒吧门口见到季医生和男人在一起的画面。
虽然关念知道自己是同性恋，他最亲的哥哥也是，但他还从来没在现实中见过两个男人在一起的场景。
关念不禁想象，季医生和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关系，是朋友、亲戚还是情侣？
他明白窥探别人的私生活是不好的行为，可控制不住自己那早已放飞到不知所踪的想法。想到那个男人暧昧地在季医生耳边轻语，眼神慵懒而诱惑，关念的脸慢慢地泛红。
他两手捂着发烫的脸颊自言自语道：“不行不行，今晚得早点睡觉。”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关念就醒了。
他先是顶着睡得乱七八糟的金发从被窝里爬出来，懵懵懂懂地坐了几秒，忽而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掀开睡裤往里头看了一眼。
“……”
关念跌跌撞撞地滚下床，偷摸着钻进浴室搓内裤去了。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关念还在一个劲地唾弃自己。他都这么大岁数，竟然还能发生这种事。幸好没其他人知道，否则他的脸恐怕要丢到外太空去了。
关念一进公司，哥哥的随行秘书立刻过来告诉他：关总现在正在办公室等他。
关念的老爸现在处于退休状态，公司上下事务全部交由关念的哥哥负责。秘书口中的关总指的便是他哥哥。
关念磨磨唧唧地挪到哥哥的办公室门前，忐忑地叩门。
关鑫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看材料，见小弟一大早就是一副纵欲过度的萎靡神情，再搭配上那奇葩的头发和穿搭，气不打一处来。
“关念，你昨晚上哪去了？”
关鑫微眯双眼，声音稍稍拔高，关念吓得赶紧回答：“我没，没去哪。”
“你是不是又和你那帮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了？嗯？”关鑫皱眉道。
“……”关念在哥哥那仿若有实质的瞪视中，双腿几乎快站不住。他大脑一片空白，一句谎都扯不出来，实话实说道：“我就是去，去酒吧喝了点饮料。”
“你去酒吧难道就为了喝饮料？”
“还和别人聊了聊天。”
关鑫从办公桌后绕过来，一边逼近关念，一边警惕地问：“聊天？你同什么人聊天？”关鑫对他傻乎乎的软弱可欺的弟弟实在不放心，隔几天就要过问一下关念的生活，以免他被人蒙骗。
见关鑫面色不善地朝他走来，关念节节后退，像被逼到墙角的兔子似的，紧张地开始结巴：“是，是，是个心理咨询师。”
“啊？”关鑫仿佛听到天外之音，挑眉问：“你同心理咨询师有什么可聊的？”
“……”
关念被逼到墙角，整个人都被哥哥高大的身躯笼罩，逃也逃不出去，哆哆嗦嗦地腿都软了。
关鑫见他那副心虚的模样，冷硬的帅脸一板，喝道：“快说！”
关念被关鑫一吓，原本就不堪一击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当场抱头蹲下，嘴里无助地大喊：“啊啊啊啊啊……哥，我，我是同性恋，我喜欢男人，我找心理医生是要治病的，求求你不要打我……呜呜呜呜……救，救命啊……”
4、
关念绝望地声嘶力竭地嚎啕大哭，半天没等到想象中的痛揍，他小心翼翼地将捂在脸上的十根手指分开一点点，用婆娑的泪眼透过指缝望向关鑫。
只见他哥哥正嘴角抽动，满脸无奈地无语望他，似乎没有要一巴掌把他打飞的倾向。
关念轻轻眨动满是泪水的双眼，结果又有几滴不争气的眼泪脱离掌控顺着眼角和鼻梁流下来。
关鑫无语地看着他那眼泪流了两大摊的弟弟，使劲用手指按着自己太阳穴说：“行了，别哭了。我都知道。”
关念还在惯性抽噎，听到这句话，惊讶地连吸鼻涕都忘记，大脑反应不及：“啊？”
家中有这么一个泪腺发达的弟弟，关鑫常年随身备着手帕。他从西裤口袋里取出干净的手帕，递给还蹲在地上一脸茫然眼含热泪的关念，薅了一把他的头发皱眉道：“不许哭了，快把鼻涕眼泪擦干净。”
知弟莫若哥的关鑫把关念从地上拽起来，拉到隔壁的休息间，伸手正在擦脸的关念指了指沙发道：“关念过来坐。”
关念叠好用过的手绢捏在手里，万分忐忑地只敢坐三分之一个屁股。他不敢看关鑫，小声说：“哥，你，你知道我是同性恋？”
关鑫冷哼道：“我好歹是你哥，难道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关鑫几年前无意中发现关念藏在家里的BL漫画，后来再细细观察一番，自然发现弟弟是怎么回事。不过关鑫并没有戳破，怕把关念吓坏。
这也是关鑫为什么如此关注弟弟生活的原因，他生怕关念一个不小心被哪个坏男人骗跑。关念是从小被家人宠爱呵护着长大，哪里知道社会上的人心险恶。
“……”关念羞愧地恨不得缩到沙发垫底下，小声说：“对，对不起。”
“道什么歉。这是天生的，不怪你。”关鑫起身从茶几下方拿出给关念常备的杯子，倒了杯温水递到他手里，揉揉弟弟头顶柔软的发丝说：“你的事暂时先不要告诉爸妈，我怕惹他们不高兴。”
关念听话地点点头。
“下班后有安排吗？”
“没有。”
“那今晚和我去见个人。”关鑫原本见弟弟坐在沙发上听话又乖顺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结果视线下移，瞥到自己手里摸着的那几撮乱七八糟的黄毛，火气又蹭蹭蹭地冒出来。他的声音变得冷飕飕：“关念你这头发到底怎么回事，赶紧给我收拾好！还有你整天穿的乱七八糟的是想干什么，都是谁教你的？！”
关念忙碌到下班时间，等哥哥的电话一道，他便乖乖坐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关鑫已在车里等待。待关念上车，关鑫开着黑色奔驰一路平稳行驶，穿梭于车流之中，最后拐进一处G城知名的高级小区。该小区以景色优美、环境清幽、隐私性极高著称，当然房价也相对得非常梦幻。
关念曾听朋友提起，当红影星楚沉晏、白飞舟都拥有此处房产，只不过他们是否住在这里就不得而知了。要是能见到明星真人多好啊，楚沉晏、白飞舟还有周衍可都是他喜欢的男演员。能在这里亲眼见到其中一个，他做梦都会笑醒的。
关念一路望着车窗外向后漂移的景色胡思乱想，本来想下车后问哥哥为什么带他来这里，但最终还是乖乖跟在关鑫身后走进入户电梯。
电梯很快攀升至预定楼层，关鑫说了句：“到了。”
关鑫正打算开门，房门恰好在两人面前打开。
关念睁大眼睛。一个五官俊美柔和、浑身书卷气的男人正站门内，手握门把微笑着望向他们。那男人围着素色的围裙，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反倒平添些许生活的味道。
他见到关鑫兄弟，温声笑道：“嗨，你们回来了？快进来。”
关鑫拍拍傻愣着的弟弟的肩膀，介绍道：“这是你大嫂，段琰。认识一下吧。”
大嫂？
关念晕头晕脑地被关鑫推进门，浑身僵硬地换鞋进屋，又浑身僵硬地贴着他哥哥坐在沙发上。
“小念，第一次见面。”段琰微微眯着眼睛同关念打招呼。
“……大嫂，你好。”
原来面前这个叫段琰的男人就是关鑫的另一半，是他哥哥出柜打算结婚的对象。
关念之前有耳闻，这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虽然喊一个男人叫大嫂感觉怪怪的，但是对方看起来真的好温柔，而且还是那种越看越舒服，越看越有好感的类型。
段琰把他们兄弟两人安顿到沙发上，笑着说：“你们稍等我一会儿，饭菜马上就好。”
“我来帮你。”关鑫立刻抛弃弟弟站起来。
关念震惊地张大嘴望着关鑫。
他怎么不知道他哥还会做饭？！
段琰冲关鑫摆摆手说：“不用了，你陪关念吧。关鑫，你弟弟真的很可爱啊，那么听你的话。”说完，他顿了顿，仿佛想到什么开玩笑道：“哪里像我弟弟，小时候明明很乖很听话，结果长大之后就变得一点都不好玩了。”
段琰只用一顿晚饭就把关念彻底征服了。
关念热爱研究烹饪，做料理的手艺非常不错，但同段琰那专业级别的厨艺一比实在是自愧弗如。
今天晚餐的主题是海鲜。宽大的实木餐桌上盛放着清蒸多宝鱼、耗香梭子蟹、蒜蓉粉丝蒸扇贝、鲜虾酿豆腐、辣炒鱿鱼以及数道蔬菜，此外还有段琰煲的海参小米粥。
关念尝了小口，忍不住闭上眼睛。味蕾有种近乎爆炸的感觉，简直好吃的让人想哭。
他大嫂长得好看，人又温柔，连厨艺都是大师级别的。哥哥真是太太太太幸福了。关念捧着小瓷碗想，要是自己也能拥有如此精湛的厨艺那该多好啊。
三人吃完晚餐，关鑫主动收拾餐桌厨房去了。
段琰起身，笑着冲关念勾勾手指：“小念，你和我来一下好吗。”
吃的饱饱的关念已然拜倒在大嫂的休闲裤之下，闻言立刻乖乖地跟过去。
“你头发稍微有点长，我帮你修修好不好？”见关念一脸茫然，段琰补充道：“放心，我的剪发技术还不错，关鑫的头发都是我帮他剪的。”
大嫂要不要这么完美，连剪头发都会啊？关念瞪大一双圆眼睛，再次被震惊到。
关鑫家里的理发工具非常齐全，段琰让关念坐到镜前，给他围好围布。
“大嫂，可不可以就剪一点点？”关念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纠结。他并不想剪头发，但是又实在不忍心回绝段琰的好意。
段琰用手指稍稍调整一下关念额前柔软的发丝，看向镜子中的他，轻声安抚道：“小念，其实我觉得你把额头露出来会更好看。比如说，像这样。”
关念的刘海被段琰轻轻推到后面，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短发会让人显得比较精神，而且我觉得黄头发并不适合你啊。”
关念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的人，忍不住回想自己过去的模样。
或许是被段琰温柔的声音蛊惑，关念怔愣着将埋在心底许久的话说出口：“我……也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
段琰拖了把椅子在关念身边坐下，好奇地望着他：“那为什么不愿意换个造型呢？”
关念侧头看着段琰，半天才咬着唇脸红道：“以前那样……老有人骚扰我。”
关念其实喜欢干净自然的短发，喜欢T恤仔裤的简单装扮。
但是那样会令他非常困扰。
忘记从何时起，关念同朋友们出去玩的时候，总会被陌生男人摸屁股或者以其他方式骚扰……
前几次被摸，关念差点吓破胆。虽然他是个同性恋，但不代表喜欢被同性骚扰。
然而关念连告状都没地方告，总不能告诉老爹和哥哥有男人摸他屁股吧。数次之后，关念绞尽脑汁终于通过观察一位朋友的穿着打扮得到灵感。
他留长短发染成浅金色，故意做成现在这副造型，还向那位朋友咨询在什么地方购置着装。他那位朋友不太乐意，认为关念是在模仿自己特立独行的风格。关念特地请对方吃了顿价值几千块的大餐才搞定此事。
不得不说，这种造型虽然很是奇葩，但关念被骚扰的情况的的确确好转了。
他的屁股总算脱离了苦海。
段琰安静地听关念讲完，同情地说：“小念，我觉得你或许可以换个方式。”
“咦？”
“下次再有人胆敢骚扰你，你可以……”段琰温柔的笑容蓦然收起，一双凤眸微眯，目光倏地变得狠厉。他举起左手猛地摆了个毒辣的招式，说：“你可以把他的蛋蛋捏爆。”
“……”关念目瞪口呆地望着段琰，嘴都合不拢了。
段琰方才脸上那一抹阴狠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仿佛刚才修罗般闪电出手的人根本不是他。
“没必要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段琰摸摸关念的头发，柔声道：“你该让更多的人看到你的美好，而不是因为一些不入流的家伙藏起来。”
关念满眼钦佩地抬头看向段琰。浅橘色的灯光自上而下落在段琰的发顶、肩头，他看起来同爸爸哥哥一样温暖可靠。
“小年，我帮你把头发染回来吧？”
这次关念没有拒绝。
他性格软，耳根子也软，何况他觉得段琰的话十分有道理。
染头发等待的过程中，段琰忽然凑紧他，轻声问：“小念，你有没有男朋友？”
原来哥哥和大嫂都在默默关心自己的事啊。因为在染发，关念坐在那里动也不敢动，一双小耳朵立刻变得红红的：“没，没有。”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段琰伸头往客厅的方向看了眼，随后笑眯眯地转回来说：“放心，这件事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告诉你哥，怎么样？”
“大嫂，还是……算了吧。”
“别害羞，我给你介绍个好男人。”段琰说完从桌上拿起手机，盯着屏幕说：“就算当不成恋人，做朋友也挺好。对了，他是个医生哦。”
大概是被“医生”二字所打动，关念犹豫地点了点头。
“好啦，时间差不多了。”
段琰帮关念把头发染好后，又仔细地给他剪了个非常适合的短发。
镜子中的人黑发短短的，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与漂亮精致的眉眼。
关念看着镜子中恢复原本发色的自己，一时颇为感慨。
他真的很喜欢自己这种正常的模样。
“不错。比之前顺眼多了。”关鑫不知什么时候也走过来，靠着门框说：“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也不许再穿。”
关念脸蛋一红，不知道哥哥听没听到自己刚才的话。他真的好没用啊，离开爸爸和哥哥就什么都做不好，连自己喜欢的头发都不敢留，喜欢的衣服都不敢穿。
段琰轻柔地替关念将头发吹干，揉揉他的小脑袋：“小念，以后有不方便同关鑫讲的事，你可以来找我。”
“哼。”关鑫倒是没有反驳。
冷面的哥哥和温柔的段琰是真心待他好。关念原本有些沮丧，想到这些心情逐渐愉快起来，整颗心都变得暖暖的。
晚上回到家，剪短头发的关念总觉得不习惯，与此同时还有点小小的兴奋。他睡前躺在床上看电影，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起。微信有新消息提醒。
【假面】申请添加您为好友。
申请理由：段琰弟弟。
5、
关念刚准备点同意申请，客厅外忽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关念急忙爬下床踩着两只毛绒拖鞋跑出去看，打开门却发现原来是露娜跳上猫爬架时不小心踩滑掉下来，正狼狈地倒在地板上四脚朝天。
关念和露娜的视线交汇。
气氛有点尴尬。
只见露娜一咕噜从地板上爬起来，长长的大毛尾巴优雅地轻扫两下，扬起下巴高傲地钻回自己的猫窝，仿佛刚才摔成一张猫饼的不是她。
关念抖着嘴角将刚踏出卧室的脚收回，无语地转身爬回自己的被窝。
关念重新摸出手机，同意对方的好友申请，想了想，给对方发送一条微信。
【拉格菲尔德】：你好＇微笑＇我是关念。
【假面】一时没有回应。
关念点进对方的微信资料及朋友圈浏览起来。段琰弟弟的个人资料上仅仅标注所在地区为G城，个人相册发布的内容极少，只有寥寥几张出国游玩时拍摄的风景照。
他的头像是只呆萌的八哥犬，不知是不是他养的宠物。
关念又看了看自己的头像，他的头像是张露娜熟睡时的大头照。虽然男人用猫咪当头像显得不太成熟，但他实在是很喜欢。
手机许久之后才再次响起，重新开始看电影的关念都快忘记这茬。
【假面】：你好，我是段亦。
关念从没同陌生男人用微信聊过天，而且对方还是大嫂准备给他介绍的男朋友，一时有点害羞又有点尴尬。关念不知道该和对方聊什么好，瞪大眼睛盯着屏幕。这时，对方的微信又来了。
【假面】：朋友圈里发的照片是你养的猫吗？
嗯，段亦一定也浏览了他的朋友圈。
【拉格菲尔德】：是的，是只布偶猫。
聊到宠物，关念的话匣子一下打开了。他和段亦从露娜小时候生病谈到她的日常起居，从露娜平时的饮食玩乐谈到自己如何给制作猫饭。段亦非常耐心地同关念聊了一大堆宠物日常，关念发送的每条微信他都会认真回复。
到后来两人聊到生活趣事，关念分享了不少烹饪心得，对方表示希望有机会能尝尝关念做的料理。关念欣然同意。与段亦聊天，不仅不会感到冷场，还让人非常有聊天倾诉的欲望。既舒适又放松，是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间手机电量快低于百分之五。
关念之前习惯熬夜看电影、打游戏，白天上班总是精神不济、神情萎靡。晚上在哥哥和大嫂家里剪完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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