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谁马甲先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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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
“所以你得弥补我，那就罚你这几天好好照顾我，是寸步不离地那种照顾……”
他说再多的话也抹消不了顾臻心中的自责与愧疚，既然如此，那不如顺水推舟，还能借此和顾臻亲密相处，更何况他今天准备好的告白也还没说出口呢，趁此机会，他得再准备准备……
“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顾臻不疑有他，“那你等着，我这就去办下住院手——”
“不用，我不住院。”顾臻还没说完，程更就摇了摇头。
“那——”
“回我家吧。”
程更笑眯眯地给了个答案，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怎么能浪费到医院这种没有私密性的地方上，当然还是带回自己家比较稳妥。
只有两个人的地方，才方便好好地交流感情，甚至是进一步地加深感情……


第34章
云山公寓B栋，　一楼电梯口处，“维修中”三个大字整整齐齐地贴在一侧的墙上。
程更看了看电梯，又瞅了瞅身边的顾臻，　最后视线又回到了自己拄着拐杖的右脚上，　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真是早不坏晚不坏，　偏偏赶上这时候电梯出了问题，这是想让他拄着拐杖一个楼梯接着一个楼梯的蹦上去吗？
程更努了努嘴，　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手中的拐杖，朝着旁边的楼梯间走去。
不过还没等他走出几步，　就被顾臻伸手拦住了。
“我背你上去。”
语气中的坚定显而易见，　说完便拿走了他手中的拐杖，然后弯下腰示意他趴上去，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丝毫不给他反驳与拒绝的机会。
“还是算了吧……”顾臻要背他，　难得有再一次亲密接触的机会，若是平时他自然是不想错过，　只是现在……他还是自己慢慢蹦吧……
“上来。”
程更的拒绝对顾臻来说仿佛什么作用都没有，　既然程更不动，　那他动总可以了吧，他直接将程更的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顾臻的强硬不容人拒绝，只是……
“我家在顶层，　15楼……”
犹犹豫豫地，　程更还是说出了口，当初买到顶楼也是因为想图个清净，　哪知道是给现在挖了个坑……
一个人爬个15层是没什么问题，可这和再背着个人上15楼可就大不相同了，　何况他还不轻，要是再害顾臻受伤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顾臻听了后，背着程更的身体下意识僵硬了一秒，但他并未松开手，反而又紧了紧程更圈在自己脖颈上的双手。
“没事儿，你抱紧我就好。”
程更的言外之意他自然听得懂，只是这个时候要他承认自己不行，背不动程更，那不是打脸吗？更何况，他其实一直都有坚持健身，虽然最近忙于工作，有些疏忽，但他相信自己应该是没问题的，而且就算是有问题也得没问题……
废话不多说，顾臻背好程更，深吸了一口气，便朝着楼梯口走去。
二十分钟后。
“你还好吗？”
到了目的地，程更就被顾臻稳稳地放了下来，只是顾臻自己此时也是大汗淋漓，他扶着墙，也不说话，但整个空间此刻静静的，他粗重的呼吸声听得一清二楚。
顾臻喘了两口气，待觉得平静了许多，这才朝一脸担忧的程更挥了挥手。
“嗯，我还好，钥匙给我吧，我帮你开门。”顾臻暗自庆幸他平时的锻炼总还算没白费。
程更听得出顾臻的声音还算平稳，这才放下心来，然后从包里拿出钥匙递给了他。
顾臻接过钥匙，没两下就打开了门，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将钥匙拿下来，靠在一旁的程更却突然“哐当”一声，将门重重地给关上了。
“怎么了？”
“呃……我突然发现我……我一直挂在包上的小黄鸡挂件没了，好像是掉在楼梯间了……”
“所以？”
“所以，你可以帮我找找吗？那个是……是我妈妈送给我的，很重要的……”
“好，那你在这儿乖乖等着，不要乱动，我去帮你找。”
看着程更焦急的表情，顾臻二话不说就又重新原路返回。
眼见着顾臻没了身影，程更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刚才顾臻打开门的瞬间，他一口气差点都没提上来。
正对着门口的沙发上，到处搭的都是他的衣服，地上玄关处的鞋子也是一双比一双乱。上午为了准备跟顾臻告白，他自己在家里折腾了好久，最后着急出门，他也没来得及整理。
这要是被顾臻看到了，那他岂不是没脸见人了，还好他反应快，找了个借口把顾臻支开了。
趁着顾臻不在，程更赶紧进到家里，单脚蹦蹦跳跳地好一番收拾。
慌慌张张得一张脸煞白，比他学生时代住宿舍被老师查寝还紧张。
“还好还好，昨天吸尘拖地都做了……”他在心底悄悄念着，然后又一蹦一跳到门口摆出一双全新的蓝白条纹的棉质拖鞋，然后才满意地舒了口气。
正巧门铃响起，程更收了收表情，打开门将顾臻迎了进来。
“你的挂件我没有找到……”顾臻有些遗憾地说道，等他抬起头时，却看见一只小黄鸡挂件晃晃悠悠地挂在程更指尖。
“对不起啊，又麻烦你了，是我刚刚记错了，我之前把它放到了包里……”面对顾臻的一脸真诚，程更有些心虚。
“我没关系，找到了就好。”
“你累了吧，你先坐，我去给你拿水。”
顾臻刚换好鞋，程更便一瘸一拐地拉着他往沙发处走，只是刚靠近沙发，本应该坐下的人却把他按在了沙发上。
“你行动不便，还是好好待着吧，冰箱在哪儿？我自己去拿就可以了。”
刚才一番折腾，他还差点摔倒了，现在伤处仍在隐隐作痛。想了想，程更便乖巧地指了个方向。
厨房是开放式的，斜对着客厅，顾臻走了过去拿出一瓶冰水，凉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身体，顾臻霎时间感觉舒服了许多，这时他才放松下来打量起程更的家来。
房子的格式是普通的两室一厅，空间虽然不大，但一人居住绰绰有余，整体的布置也是温馨的暖色调。
厨房今天应该是开过火，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微弱的饭菜气息，几不可察。落地窗外暖橘色的夕阳映进来几分暖意，还有那个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人，这一切混杂在一起，给了他一种奇妙的感觉。
暖暖的，软软的，柔柔的，像是入口即化的棉花糖，让他忍不住沉醉其中，留恋不已。
而一旁乖乖待着的程更此刻却有些坐立不安，把人带回来之前他倒是信心满满的，可如今真到了家，此时他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继续今天没有说出口的表白？不不不！他还是得再准备准备……
那一起聊聊天？总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吧。
聊天的话，说些什么好呢？是和他谈谈简韵寒的事？还是聊聊今天那个“花花”的事？或者……
乱七八糟的思绪在他脑子里搅来搅去，还没等他想出个什么门道，“咕噜”一道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突兀地响了起来。
响了一声还不算，还又接连响了一声。
程更简直尴尬极了，上午为了准备告白，他激动得顾不上吃饭，好不容易等到了中午，结果又被气得吃不下饭，折腾了一整天，他也可谓是滴水未进。
他迅速捂住肚子，心里是既羞又恼，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顾臻肯定是听到了，这下他可真的是丢脸了……
不过他等了几秒，却并没有等来顾臻有什么反应，等他架不住好奇向他望去时，那人却突然噗嗤一笑。
笑声爽朗，连眉都弯成了月牙。
程更先是一诧异，然后仿佛受到了感染，他抓了抓头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一时间，满屋子都是笑声，两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此刻一切烦恼杂思尽数褪去。。。。。。


第35章
“好了，　先吃饭吧。”
两人相视而笑着，看着程更傻乎乎的笑颜，顾臻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只是眼里的笑意仍旧未退。
程更闻言则是愉悦地点了点头，　此前尚有的一些小窘思在刚才的笑声中早已不着痕迹地散去了。
“那我们点外卖吧，　你看看你要吃些什么。”程更边说边在茶几的桌兜里翻找着，他自己在家的话基本都是外卖为主，　因此家里留了好几家店的外卖菜单。
好不容易翻找出了几张，他举在手中，单腿跪立在沙发上，　朝向他走过来的顾臻示意。
“今天不吃外卖。”顾臻停在程更身前，　直视着他的眼睛拒绝道，眼神都没在外卖菜单上停留过一秒。
“啊？那我们出去吃？”程更有些伤脑筋，“不过这个小区附近没有什么好吃的店，　再远一点的话我脚也不是很方便，　早知道……”
眼前的人微微低着头，眉头紧蹙在一起，　嘴里还小声地念念叨叨，　苦恼的样子十分明显。
顾臻好奇心乍起，　突然伸出手捏住了他两侧脸颊，然后程更便猝不及防地变成了一只泄了气的刺豚，亮闪闪的眼睛里夹杂着疑惑与惊异，　顾臻自觉乐趣百倍。
程更迷迷糊糊一头雾水，　被捏住的两颊使得嘴唇不自觉嘟起，他只好“呜呜”地发出声试图挣扎。
而顾臻则故意不放松，　眼见着程更的脸颊都渐渐充血，他这才恋恋不舍地撤下了手，　最后还留恋地又捏了一下。
“哪里都不用去，我们吃这个。”
程更双脸刚获得自由，就见顾臻就跟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了两个大纸袋。
纸袋的样子程更再熟悉不过了，他每天都是用这样的纸袋装着自己和顾臻的午饭，很明显，这应该是他今天带过去的。
“你怎么还把这个给拿回来了？”
“不可以吗？这本来不就是带给我的吗？”
是是是，是带给你的，这还不是他随便去买的，而是为了准备告白，自己亲手做的。为了不出现之前乌龙事件，他简直是费劲了心力，上午手指上被烫到的水泡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
只不过某些人白天的时候并不领情……
“算了吧，这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饭菜，比起齐景轩的可是差得十万八千里……”
渐渐遗忘的醋意此刻重新席卷而来，在程更的心里翻江倒海。
顾臻不傻，眼看着程更又打翻了醋缸，他忍住笑意，不慌不忙地说道：“是吗？我觉得还是这个更符合我的口味。”
“哦……”顾臻说这话时，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程更听了心里隐隐暗喜。
只不过喜归喜，眼看着顾臻已经将一盒盒的饭菜拿了出来，程更忍不住提醒道：“这些都放了一天了，现在都凉了，就算热热味道估计也不太好……”
“我就喜欢这个，不可以吗？”
顾臻闻言转身定定地看着他，仿佛他说的喜欢不是对他手里的那些饭菜，而是对他这个人。
可以可以，你要什么都可以！程更对顾臻这个人真的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饭菜在微波炉里很快就热好了，入口的味道一如程更所想，毕竟是放了一天了，也就比难吃好了那么一点点的程度，但两人却都吃得很开心。
初秋的夜风凉凉的，暖橘色的灯光布满整个屋子，两人相对而食，整个气氛都显得温馨而又缱绻。
“白天那个‘花花’，她是单姣的朋友，我和她之间除了单姣以外，不会再有什么其他的关系。”
冷不丁地顾臻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说完他就重新动起了筷子，仿佛刚才的只是程更的错觉。
但程更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他一字一句地在心里慢慢回味，嘴角的笑容忍不住越来越大，任由喜悦的浪潮朝他一波又一波地打过来。
顾臻不喜欢那个“花花”，或许他真的如楚缙说的那样，是喜欢他的……
程更越想越激动，他猛然放下筷子，筷子敲击在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如他现在重新涌起的告白浪潮。
“顾臻，其实我——”
“嗡嗡嗡！嗡嗡嗡！”
静静躺在一旁的手机不合时宜的振动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告白，程更此刻简直都有了想砸碎它的冲动，只是那恼人的手机此刻正被顾臻牢牢握在手里。
“抱歉，我接个电话……”
打开手机顾臻这才发现助理小张已经给他发了十数条短信，言语间都是焦急之词，不得已，顾臻只好接起了电话。
等他交待好小张回来后，却见程更刚才还精神奕奕的脸突然变得有些无精打采。
“你怎么了？是脚踝又痛了吗？”
顾臻拧起眉就要蹲下查看他的脚，程更赶忙将他扶了起来，“我脚没事，我就是……”
就是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流年不利，今天他想告个白怎么就这么难呢？
“就是。。。。。。”见顾臻不信，程更正想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只是顾臻身上的一处却突然吸引住了他。
程更震惊地看着他手腕内侧的一处殷红血迹，等不及顾臻反应，他就掀开了那处，血红色的伤口足有一大片，此刻还隐隐有些发黑，仔细去看里面还夹杂着一些细小的尘土。
他竟然都没有发现，整整一下午了，他们几乎没有分开过，但他居然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程更此刻气极了，他兀自将顾臻的骨节捏得生疼。
“你！你怎么。。。怎么。。。”怎么不说呢？怎么不让医生处理一下呢？怎么能让他这么心疼呢。。。。。。
顾臻此刻也有些诧异，他此前一颗心全系在程更身上，满心满眼都是程更的伤势，他自己身上的这点伤口他竟然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程更一说，他这才感觉到手腕处升起的疼痛。
顾臻勾起嘴角，轻轻地摸了摸程更的头，他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缓缓开口道：“没事的，小问题，我都没怎么注意到，待会儿简单处理下就好了，不用担心。。。。。。”
他说得颇为平静，眼睛一直仔细地望着程更。
程更听了默然无语，过了片刻，眼睫这才轻轻地眨动了一下。
顾臻本以为程更要再问些什么，可是他却听见程更极尽低哑地问他：“疼吗？”
这下反而轮到顾臻微微一愣：“什么？”
程更望着他的眼睛，眸中不知何时起了缕缕血丝，他一字一顿地问道：“还疼吗？”


第36章
顾臻下意识地想说“还好，　也不怎么疼”，然而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　竟也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程更的灼灼目光之下，　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埋得很深、很固执的东西碎裂了。从轻描淡写到地动山摇，　从一道坚不可摧的山脊崩落成一片片飘然飞扬的雪花，最终悄无声息地落在手心里。
落在他的手心里，　落在他血热的心脏上，然后倏然融化了个干干净净，了无痕迹。。。。。。
“疼。”顾臻低声开口，　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气，　但转而就对着程更勾起一个带着暖意的笑，“很疼很疼。”
程更一下子就把他抱入怀中，双臂力气异常强大，　顾臻几乎以为自己差点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下意识地轻轻“嘶”了一声，程更听了不仅没有放松，　双臂反而又紧了几分，　感受着程更用尽全力的拥抱，　顾臻此刻却又是舍不得发出一点声音。
这世间的拥抱总有很多种，在商场上他与竞争对手虚伪的浅拥，在宴会上他与合作对象疏离礼貌的浅拥，　在家里他与父母温暖的拥抱。。。。。。
但还有一种，　是他面前这个人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身体里的拥抱，一次比一次更用力，　满怀心疼与爱意，如此热烈，　让他不得不沉沦其中，甘之如饴。
顾臻顺从地窝在他怀中，两只手轻轻回抱住他：“但现在，我不疼了。”
心理上的不疼不代表身体上的不疼，最终顾臻还是被拉到一旁，老老实实地任由程更给他清洁伤口、上药，直到纱布好好地将伤口包裹得严严实实，程更冷着的脸这才稍稍放松。
“以后每天都要记得换药。”
“好，那你也要记得按时吃药，不可以怕苦。”
两人就这么互相嘱咐着，最终相视一笑。
月上半梢，黑夜笼罩了整个城市，已到了入眠的好时机，但此刻，程更却有些犯难。
顾臻却没有想太多，他指了指主卧旁边的客卧，朝程更说道：“这里应该是客卧吧，那我晚上就睡这……”
“不行！你不能睡那儿！”眼见着顾臻就要朝那个房间走去，程更赶忙冲过去挡在门前，急得他差点又撞到受伤的那只脚。
顾臻立刻伸手扶住他：“这儿不能住吗？”
“呃……也不是。”程更将手搭在顾臻的手臂上，背后紧贴着门，脑中迅速运转着，“这个房间我一早就把它改成了杂物间，里面都是堆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不太适合住人……”
顾臻听了不疑有他，他伤脑筋地想了想，突然又指了指客厅中央的沙发。
“没事，那我还是睡沙发吧。”
本以为打消了顾臻的念头，哪料到又冒出了个沙发，他费尽心力让顾臻来他家可不是为了这个。
“还是算了吧，这沙发也不算大，你睡着肯定会不舒服的……”程更直接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当初就是图这个沙发又大又软才买的。
“嗯？还好吧，我看还挺大的。”可惜顾臻并不是个睁眼瞎。
“不大，我说不大就不大！”
眼看着事情朝他理想的状态越飘越远，程更一下子就急了。
“好好好，不大，很小，那这儿也不能睡，那儿也不可以，请问这位程先生，我要睡哪里呢？”顾臻眼含笑意看着着急上火的程更。
他又不是个傻子，相反他再精明不过了，程更的意图他自然也十分清楚，不过就是“同床共枕”罢了。他并不是故作心机，只是担心程更的脚踝而已，而且他并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唐突。
“就和我睡一个房间！”程更大脑一热，直接将心里的话送出了口，“呃……我是说，那个，我房间的床很大，特别大，就算两个人在上面滚来滚去都没有问题的……”
该死！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呀！顾臻不会以为他在暗示些什么吧？程更此刻简直都有想打烂自己这张臭嘴的冲动了。
“好，都听你的，现在可以去睡了吗？”顾臻眉眼弯弯，好笑地揉了揉程更的头发。
程更低着头涨红了脸，突然听到顾臻答应的话，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他，但顾臻却仿佛这是一件再过正常不已的事情，拉着他就朝旁边的房间走去，只是剧烈跳动的心脏却出卖了他的平静。
“有没有多余的睡衣？”
“啊？”程更还处在呆呆傻傻的状态。
“难道你都是裸睡的吗？”顾臻此刻调戏之心又起，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说“那我们就一起裸睡吧”。
“当然不是！”程更脸上刚消褪下去的红晕又倏然升起，“睡睡睡衣，给你！”
飞快地从衣柜中抓出一套干净的睡衣，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窝成一团塞到顾臻怀里，然后便背对某人装作玩手机的模样，可惜这一幕被某人尽收眼底。
程更难掩心虚地装模作样了好一会儿，直到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他这才敢松了口气，整个人一下子就瘫倒在床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烫得简直都能煮熟一只虾子了。
程更啊程更，拐人回来的时候胆子倒是挺大的，现在倒好，人家一两句话就把你搞得昏天晕地的，果然是有贼心没贼胆！
程更在心里默默数落着自己，忽然额头传来一点凉凉的触感，他随手一摸，原来是一滴水。一滴水！他瞬间瞳孔放大，然后那个被他念叨了许久的人便进到了他的眼里。
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直到顾臻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他都没能缓过来。
“程更？程更？”眼见着这人眼中都没了焦距，顾臻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啊！我，我没事，你，你洗好了？”一句话被他说得磕磕绊绊的。
“嗯，我已经帮你放好了热水，你是自己洗还是要我帮你洗——”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程更赶忙打断顾臻的话。
“那你的脚——”
“咚！”
虽然程更说了没事，但顾臻仍然担心他的脚，哪知道他刚一张嘴，这人就跟火烧屁股一样，拎着拐杖一下子就冲进了浴室，浴室的门都被震得“咚咚”作响。
他哪里知道程更此刻可比火烧屁股好不到哪里去。
将门紧紧关好，程更打开淋浴，直到确认水声足够遮掩住里面发出的声音后，他便宛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靠着墙壁就滑坐在地。
刚才亲眼目睹的情景跟放电影一样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还是32倍慢速播放的。
潮湿的头发，水水嫩嫩的脸庞，还有那双微醺湿润的眼眸，属于顾臻的每一个细节都在他脑中被无限放大。
更要命的是那人还穿着他的睡衣，就连换洗的内裤也是他的。。。。。。
虽然都是全新的，但放在衣柜里不可避免的会沾染到他的气息，一想到顾臻此刻全身都被属于他的味道紧紧包裹着，程更更是激动得不能自已。
低头看了看下身，他放弃般地任由水流冲洗在身上，无奈地喟叹了一句“这下，可真的是完了”。。。。。。


第37章
“程更？怎么了？你没事吧？”
浴室内传来一道声响和一阵惊呼声，　似是什么东西坠落在地，不会是摔倒了吧？顾臻放下手机，赶忙跑过去敲了敲浴室的门。
预想中的回应并没有出现，　正在顾臻急不可耐地想要破门而入时，　里面这才弱弱地传出了声音。
“我没事。。。。。。就是沐浴液地瓶子掉了而已。。。。。。”可以听得出声音里面带着的几分隐忍，　然后过了几秒，浴室的门被打开一条缝隙，　一颗湿漉漉的头颅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
“可以帮我从衣柜里再拿一套新的睡衣吗？”
在顾臻看不见的地方，程更轻轻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刚才他刚换好睡衣正准备离开，谁知地上的泡沫没有被冲洗干净，　好巧不巧地他就踩了上去，　然后毫不意外地就被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蹲儿，还好他下意识护住了受伤的脚踝，只是这一身衣服却平白遭了央。
顾臻见他面色红润，　虽仍有一丝疑虑但并未多问，　转身就拿了一套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