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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梦初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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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十年前江宴离家出走,遇见了自己喜欢的少年;
  五年前一朝欢喜,不仅家破人亡,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五年后,他变成了许一,兜兜转转又爱上了那个人。
  我曾经以为已经身在泥泞,于是我拉住了你的手,想要挣试图挣扎最后一下。
  你松开了手,我才知道泥泞算什么。
  世上还有个词叫万丈深渊。
第一章 
  江宴和现男友相恋两个月,年前终于分手了。临走的那天早上,江宴正在睡觉,卧室里窗帘没拉开,张赭之背对着他,轻声说:“阿宴我要好起来了。”又问江宴:“你什么时候准备好起来呢。”
  江宴刚醒来有点怔忪,随即轻笑了一下,他们两个人一个抑郁症一个神经病,张赭之居然说他要好起来了,留他自己一个人了,江宴觉得有点好笑。
  他说了一句:“哦。”然后滑进了被子埋头继续睡,张赭之拉着行李出了门,最后一声响动是门“咔哒”关掉的声音。
  你要说江宴有多爱张赭之,其实要没有很爱,就是他身边没个人挺寂寞的,他不太喜欢一个人。他们在一起是一个意外,张赭之有抑郁症,压力大就喜欢醉生梦死拉着江宴压马路,江宴则是因为想不开,喜欢有人陪着就跟着张赭之作死,他们牵着手拿着酒瓶子在过街天桥上嘶吼,抱头痛哭,最后没有什么感情也就自然的在一起了。
  张赭之有忘不掉的前男友,江宴有过不去的槛儿“秦越”。
  江宴在天台顶上吃完了最后一口冰淇淋,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往下跳了。可是28层的高度,让他觉得腿有点抖,他胆子有时候挺小,连跳楼都觉得害怕,怕疼,也怕死的不好看,被人发到微博上,多没面子。
  最关键的是他站在天桥边上,临死之前居然还想见一眼秦越,江宴给了自己两巴掌,骂了一句“真贱。”又灰头土脸的下去了。
  你要问他为什么想要自杀,其实他也说不清楚,他不是很想死,就是活着也没有什么期待,死了也没有关系。反正生活都是一潭死水,再也没有什么波澜,而且他现在戒不掉成瘾的药,早晚有一天也要内脏衰竭而死,所以活着挺没劲的。
  江宴跟自己说他一点也不想秦越,他一点也不爱他,那个人欺骗他,利用他,伤害他,他就应该离他远远的。
  以前这个时间江宴应该会跟张赭之一起喝酒,然后看剧,现在他到了家里什么也不想干,半个小时以前江宴想着跳楼,半个小时以后他就在家里的沙发上睡着了。
  夜里十一点钟,江宴觉得家里太闷了,让人难受,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沿着路一只往前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路上灯光璀璨的很好看,可就他就自己一个人,连张赭之都决定好起来,再有没有人陪他一起作死了。
  偶然想起这附近有一家酒吧,于是江宴叫了个车,直接到了哪家酒吧,因为是gay吧还挺隐秘的,门票不贵,只要一百五十块,还能换一杯龙舌兰。
  里面有裸男在跳舞,江宴在前台用门票换了酒喝。
  酒吧的灯光真的很暧昧,江宴酗酒萎靡憔悴的一张脸,都变得艳丽起来。音乐声音很燥,到处都是飘扬的纸片,江宴似乎有那么一点开心,可他还在流眼泪,他想大声嘶吼,想喊叫,想把玻璃杯摔碎,扎死自己,他就是不想脑子里还存在秦越的影子。
  酒精让人丧失理智,他就一直哭,一直哭,最后酒喝了不少,腿也开始打晃,江宴说自己没醉,只是控制不了他自己,就那么飘向了舞池,别人跳舞,他也跳舞,有人对他笑,他也对着别人笑,有人摸了他的屁股,他也反手摸了别人的屁股。
  灯光有点迷幻,他和一个男的在接吻,他的朋友的手放在了江宴的屁股上,还有一个人不知哪里来的手从江宴的衬衫下摆摸了进去。
  江宴知道自己不该这个样子,可是人压抑久了就容易变态,反正也没人在乎他不是吗。
  他听见有人说:“你看那个小帅哥,看着挺干净的,没想到那么开放。”
  江宴说反正喝醉了,没有关系的,他一共和几个人接吻了,江宴记不清楚,大概四个还是五个?
  他是被人扔出来的,扔他出来的那个人他还认识,可不就是江宴心心念念的秦越,依旧那副高高在上金贵自持的样子,他好像瘦了不少,眼里还有一点江宴看不懂的情绪。
  秦越看江宴的眼神跟看垃圾一样。
  他找了个好一点的树靠着破罐子破摔,笑嘻嘻:“好久不见了秦越,那个真的许一现在康复没啊?你们俩长相厮守没?”
  秦越语气阴冷:“江宴,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怎么这么…… “
  “随便是吧……”我从地上路边薅了一根草,放在嘴里,无所谓地说:“我就是这么随便的人啊,一直都是,你要是不来,我没准跟人家群P去了。”
  其实这不是的心里话,他就只是这么说出来了,反正解释又很复杂。
  秦越好像挺生气,居然用力的拉江宴的脖领子,江宴整个人都要窒息了,他也不反抗,就像烂泥一样让他提着,还朝他笑了笑:“问完了吗?问完了我要找人温暖一下,最好能上个床。”
  秦越给了他一巴掌。
  他实在是不理解,秦越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而自己也懂事的离开了,他干嘛打他,可是江宴现在人很懒,反抗也懒得反抗,他就那么看着他:“你打完了,我要进去了。”
  “进去你妈!”秦越很生气,至少江宴是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他又给了江宴两巴掌。
  江宴都要被他打得不耐烦了。就说:“打够了,你可以让我进去找个男的温存一下去了吧?”
  酒精真的是个好东西,你看平时江宴肯定说不出这种话。
  秦越的整个人可怕的跟个罗刹似的,他吼:“你是谁?你把我的江宴扔到哪里去了?”
  江宴去哪了,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也想把失了忆的江宴找回来,虽然他那个江宴生活在谎言里,可是他还是一个有人陪着的大男孩。
  他不想理秦越了,用力挣开他的手,飘乎乎的往酒吧里进。
  秦越不肯放人,江宴才走了两步,他却发了狠的拽着江宴的手腕,拉着到了酒吧最近酒店,掏出身份证开了房。
  他把江宴仍在了床上,很痛,然后压在了江宴身上,他的声音都不像是个正常人了,他说:“你是谁,你把江宴还给我,你把我的江宴还给我。”
  秦越这么一说,江宴忽然就有了力气,脸上那副无所谓的表情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他目光阴鸷地对着秦越说:“江宴在哪?江宴不是被你亲手杀死了吗?秦越。”
  有生之年,江宴居然看见看见秦越哭,好像很伤心似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从他的眼眶里滚落了下来。
  江宴恍惚想起,其实就在三个月以前,他都还不叫江宴,那会他是个失了忆,被人利用的彻底的傻|逼,三个月以前他的名字还是“许一”。
  他初次见到秦越是在家门口的小巷子里。
  他和小夏夜里打了卡下班回家,巷子口里堵了一辆卡宴,车身上靠着一个人,那人的个子很高,身量修长,浑身上下都透着冷淡疏离的优越感。他和小夏路过卡宴旁边,靠在车上的人,拦住他们的去路。
  许一借着微弱的光,把眼前人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人长得好看,还贼有钱。
  他犹豫着是不是要开口说点什么,那人却先开了口:“你是许一是吧?”声音泠冽,没什么感情。
  许一向来对这种眼高于顶的人没什么好感。尽管眼前的人长得很好看,但黑灯瞎火的忽然就这么出现一人挡住你的路,问你是不是许一,他觉得挺莫名其妙。
  所以他把眼前拦着他的手打了下去,冲着眼前的人龇了一口白牙。
  “对不起,我不是许一。”随后迈开步子,打算离开。
  那个人跟着的助理错了一步,挡在了他们面前,靠着车的人也端正的站了起来,许一1米8几的身量已经很高了,可他的头只能够的上那人精致的下颌角,他粗略的估计眼前这个人恐怕比他还要高上十公分。
  他抬头懒洋洋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那人也不恼,把一张名片塞进了他的手里:“我叫秦越。”
  “哦。”他不在意,抬起细长的眼梢斜看他。
  许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秦越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秦越的男助理先说了话,他看着许一冷静地开口:“许青山,你父亲,在外面不停的赌还欠了不少高利贷,张兰芝你母亲,酗酒成瘾,暂无正当工作。所有家里的日常开销都靠你,而已你一个工资最高只有四千五,前提是如果你不在你们那个会所卖。”助理顿了顿,嘴角咧开了一个残忍的弧度:“当然,就算你卖,也还不上许青山欠的钱。”
  他用陈述的语气讲出了这一段话,不参杂任何情绪在里面。
  许一脸上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忽然就不见了,笑容也收了起来。
  “让开。”许一不想跟他们说话,打算走掉。
  “许一,你缺钱吧。你缺钱就来找我谈谈,名片上有我电话。”秦越环顾了一下四周:“总不能在这个地方谈,实在不是不合适。”
  小夏自从看清秦越起就开始发愣,意识回炉就像要冲上去跟他们打架:“你们这些人渣,来这干嘛!”
  秦越不说话,只用阴寒的眼神扫了一眼小夏,小夏就没了浑身的刺,整个人瞬间变得萎靡。
  许一瞥见小夏可怜巴巴的样子。就伸出手拉住小夏胳膊把他拽到自己跟前,然后攥住他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兜里,安抚着他的情绪。
  “你瞧不起谁呢?”许一想把名片撕了,可他的手还抓着小夏呢,于是他只能把那张卡片扔在地上,用力地踩两脚。
  秦越看着许一和小夏卧在一起放在兜里的手,沉默了一会。
  “我没看不起你。”秦越又说:“我来找你,反倒是有求于你,我给你钱,你只要帮我就好。”他又补充了一句:“放心,肯定不会违背道义的事……”
  他还没说完,及被小夏打断了,小夏拉着许一往巷子口走:“哥,我们回家吧,我困了。”
  小夏好像很执拗,拼了命的想要带他离开的样子,许一别他拽了一个趔趄,他又回头看了秦越,开口道:“我不会去找你的。”
  秦越没有再没拦着,助理又抽出一张新名片,快步的追上他们,把名片塞进许一的手心里。秦越对着他的背影冷静地说:“你想要钱就来找我。”又说:“如果你真的不来找,我还会来找你的,去你工作的地方找你。”
  “神经病。”
  初秋的天空似乎都要比夏天高很多,圆月高高地悬挂在星河里,看起来带着那么一点萧索的意味。
  “哥,你真的不会去找他吧?”小夏说:“哥,你听我的别去找他,秦越不是个好人。”
  “你认识那个人?”
  小夏支支吾吾:“…… 就以前见过,哥你别问了。”
  许一把他送到了他们家的门口,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他的发顶:“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上班呢。”
  随即转身一言不发的上了楼。
  小夏不是他的亲弟弟,是他楼下住着的邻居,比他小五岁,很喜欢粘着他叫他哥,像个孩子一样,可他现在他竟然要让一个孩子为他担心,真的挺好笑的。
  楼道里的灯早就就坏了,许一就这么站在黑暗里,抽完了一只烟,像是要生出多大勇气似的从兜里掏出了钥匙打开门。
  房子是个两居室,进了门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客厅到处是扔的东倒西歪的酒瓶子,浓郁的酒气能熏的人飞升,张兰芝就抱着一个还没有喝完的酒瓶子躺在沙发上,还轻微地打着酣。
  许一在玄关脱了鞋,径直地走到了客厅最里面,把窗户大敞开,随后把酒瓶子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从浴室的柜子里翻出了一条新毛巾,放在水龙头下,用手搓了两遍拧干,走回客厅。把张兰芝抱着的酒瓶子拿走,然后用 毛巾给她仔细地擦手擦脸。
  他很平静地做好这一切,没有抱怒气没有抱怨,因为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张兰芝醉醺醺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低眉顺眼的许一,眼里忽然生出了恨意。
  一巴掌扇到了许一的脸上,歇斯底里:“你是哪里来的野种,你把我的许一还给我!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许一用舌头在口腔里顶了顶被巴掌扇的发烫的地方,手上没停,依旧给他擦着:“妈啊,咱们以后戒酒不行吗?咱们不喝了,一喝多了,你连自己儿子都不认得了。”他苦笑:“哪有亲妈老是这么打自己儿子的,所以别喝酒了。”
  毛巾被他放在了茶几上。许一弯腰抱起了沙发上的张兰芝。用脚顶开了卧室的门,然后把她放在了床上。那女人嘴里还念叨着:“你不是许一,不是我儿子,你给我滚。”
  许一从兜里掏出几百块钱,在张兰芝面前晃了晃问,眼睛亮亮的:“我是谁?我是不是许一啊?”
  那女人见到了钱,终于睁开了眼睛露了笑:“你是许一,是我儿子。”
  “乖。”许一摸了摸他妈的脸:“明天可不许买酒,喝多了连自己儿子要不认得。”
  许一知道把钱给了张兰芝,她就会用钱去买酒。可如果不给她钱,张兰芝就会到处找他,威胁他,不给钱,就跳楼。以前他不信,后来张兰芝闹到了饭店要钱,然后当着他的面从三楼跳了下去。
  他真的不敢不给。
  唯一让他开心的恐怕就是把钱交到张兰芝手里,那女人醉醺醺地叫他儿子。
  许一回到自己的床上躺着,出神地看着天花板。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在巷子口堵着他的那个高个子男人,明明都是同龄人,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在他还要为生活挣扎的时候,秦越却活的那样体面,他确实说的对,许一很缺钱。
  一想这个他就觉得头疼,随手从床头柜上捞了一大本钢琴琴谱。书上的那些旋律他早就烂熟于心,但他还是看的津津有味,一只手还在腿上敲打着,好像空间里就真的有音乐在飘荡着。
  半个小时以后,许一拿起了手机,把昨天发的微博删掉,重新编辑了一条:“重新开始。”点击发布。
  随后按灭了床头灯,黑暗彻底的笼罩了下来。


第二章 
  巷子里的人果然来找他了。
  当许一被人扔进会员区包厢的时候,秦越正盯着他看。他揉了揉被扭到的手腕,索性就那么稳当地坐到了地毯上。
  “你找人跟着我很久了?”
  “你要是跟我说话能有对那个弟弟一半的礼貌,我大概会让他们对你好一点。”
  许一嗤笑了一下:“你这人可真奇怪,你说要找我帮忙,但你又不说具体是什么。先是在我们家巷子口堵我,现在又是找人把我当成麻袋一样扔进包厢,你让我对你客气,秦越你是有病吧?”
  秦越也不恼:“我那天晚上没说,是因为环境不合适。”
  “所以,你今天就让别人把我扔在地板上,你就是这么请我的?”
  “我不来找你,许一,你是不会去找我的对不对。”秦越看着许一的眼睛。
  “对,我是不会去找你的。”好半天他又懊恼的扒了扒头发:“秦越,你们有钱人都那么喜欢卖关子吗?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啊,你倒是先说啊,磨磨蹭蹭的我怎么知道要不要帮。”
  秦越对着包厢里的人摆了摆手,那些人点了点头推开门出去了。
  “许一,我想求你救救我弟。”秦越明明是在求人,可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只要同意救他,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不是,你弟生病关我什么事啊,你来求我,还不如去求医生。”许一站起来,拍了拍裤腿,打开门准备出去。
  “我弟得的是白血病,”许一的脚忽然在门关停住了。
  “医生说你的配型合适。”
  许一把脚收了回来,又把门关上了,在秦越身边的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做好。
  许一觉得秦越一定是很喜欢自己的弟弟,要不然也不至于,看起来那么体面又端庄的人,一提到自己弟弟的病情,眼圈都红了。
  他拍了拍秦越的肩膀,叹了口气:“那个,那个你节哀顺便啊。”
  秦越身体僵硬了一下:“你别碰我。”
  “你是金子啊,还不能碰,还是是个假货,碰一下掉色?”
  秦越觉得许一真的是欠教育,言行举止都是在考验他的教养,他忍着心里的怒气:“多少钱,许一,到底给你多少钱,你愿意救阿宴?”
  许一早就觉察了秦越对他的不耐烦,嘲讽以及不得不求他,可碍于他要救自己的弟弟又不得不忍受他的粗俗,他真的好关心他的弟弟啊,太让人感动了,感动的他都想哭了,于是许一下定了决心。
  他决定:“你给我多少钱,我都不愿意。”
  他就是见不得秦越好,凭什么他要在泥潭里挣扎,每天日子过的沉闷,压抑,浑浑噩噩没有明天。凭什么秦越要高人一等,凭什么那个秦越的弟弟有人那么关心他,为了他做自己不愿意的事,凭什么自己想要一个新生活都不行!凭什么?
  “我不会救你弟。”许一笑的一脸开心:“反正我这人没什么同情心。”
  他有笑嘻嘻指着自己,对秦越说:“我吧,看见别人难过,我好开心啊。生活哪里有那么多的心想事成哦,都没有人救我呢,干嘛要我去救别人。”
  这次他推开了门,出了包厢。
  离开之前他听见秦越暴躁而又冰冷的声音:“许一,你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自己不上进,愿意活的跟个烂泥一样。”
  许一把门摔的震天响,走到了拐角的地方,忽然一脚踢翻了垃圾桶,果皮,纸屑,烟灰在大理石地面上洋洒的到处都是。
  “去你妈的不上进!我他妈的不想上进吗!我能离开家吗,他上进了张兰芝怎么办,等着被许青山家暴死吗?还会等着他偶然回家看一看,看见张兰芝喝死的求浑身发臭的尸体吗!”许一觉得太难受了,秦越的出现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跳出现在的生活吧。
  可是他是个人,不是野兽,那些负担,他不能丢。
  江百川往包厢送酒,路过拐角,看见满地狼籍,拍了拍许一的肩膀:“许一,你怎么了?”
  许一不理他,从江百川手里顺过了一瓶酒:“是兄弟,就别管。”
  江百川看见许一通红的眼眶,欲言又止:“那,那你少喝点。”他指了指酒:“这酒度数不低。”
  许一点了点头,带着酒走了。
  醉了也好,醉了就忘了自己和那个粗俗家庭的格格不入,醉了就能忘记其实自己考了个名校,醉了就能忘记自己痛苦的休学,醉了就能记住自己是个废物。
  所以,安心在社会底层做个社会的渣滓就好,你就是个渣滓。


第三章 
  天色暗得彻底,华灯初上,许一因为秦越翘了一整天班,这会才出小酒馆。真的快要入秋了,天空还飘起了绵绵细雨,给整个京城街头陇上了一层模糊的滤镜,他得接小夏回家,要不然巷子口太黑,小夏一个人走,他不放心。
  他的意识还算清醒,几步路到了饭店入口主题墙的地方,用手搓了搓脸颊,背靠着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小夏发微信:“我在门口右边的那个墙边等你,快点出来回家。”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换衣服别磨蹭。”
  京城昼夜温差大,主题墙这里又是个风口,唯一的好处是上面有能遮雨的顶。许一被风吹的打了个冷颤,他酒喝的不少,实在懒得动,就拢了拢衣服,继续靠着墙昏昏欲睡,微眯着眼睛朦胧地看着大片的霓虹化成点点的光斑,耳边尽是“沙沙”的雨声。
  “哥,哥。”
  他听见有人叫他。
  “哥,回家了。”
  “哦哦。”他眯的时间有点久,起来得时候还趔趄了一下,小夏赶紧扶住。
  他跟许一挨的很近,被他身上的酒气熏的退后了一点。尽管幅度不大,可许一还是感知到了。
  “我以后不喝了。”他摩挲着小夏的发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薄荷糖倒出了两颗,塞进了自己嘴里。
  “张嘴。”又倒出了另外两颗,扔进了小口中。
  出乎意料,小夏那天什么都没有问,只是一路沉默的跟着他回家。
  世界上哪有什么密不透风的墙,服务生们没事最喜欢穿各类小话,秦越来找他的事估计整个饭店都传遍了。许一不像其他人,知道谁有钱有势就以这个为由头到处聊天抑或是宣扬。
  相反他对这些根本就不感兴趣。江百川以前还说:“许一,你看着可比那里头的小富二代还像是富二代。”他也只是笑笑,从来不往心里去。
  秦越在巷口堵他的那天,他还没反应过来秦越是谁,第二天起床秦越的身份忽然在他脑里,像是打标签一样一一闪过。京城权贵圈子,秦家算的上数一数二,尤其是秦越,天子骄子也不为过。
  “都几天楼道里的灯还没人来修,这要是摔倒可怎么办?”
  许一低笑:“你拽着我的衣服就行了。”
  “你自己还不是喝的醉熏熏的。”到了门口,小夏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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