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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春之梨花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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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秋色痛得神智模糊,哪里还顾得这里是温泉池还是什麽,也顾不得自己不识水性若掉下去铁定淹死,只是一个劲儿的翻滚挣扎,搅得池水四处乱喷,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却没有缓解一点。
    迷糊的神智里能感觉到萧珩一直紧紧抱着他。
    像害怕失去什麽一样地抱着他。
    如果……如果是这个人的话……
    然後就没有记忆了。
    痛晕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是躺在藏宝室的寒玉床上。
    後面传来热度,萧珩的手臂绕过来箍住自己的腰,带着一点占有欲的保护。
    身上穿着崭新的单衣。
    背後的伤可能重新换过药,又包扎好了。
    疼痛消失了,意识也清醒了。
    这成什麽样子?居然和这大魔头同床共枕的,本来两人是纠缠不清的恩仇,他可不要演变成纠缠不清的暧昧。
    一个燕王已经够他烦的了。
    但自己……为什麽下不了决心摔开他的手?
    查觉到自己的犹豫,柳秋色真是要吐血了。
    还有观音岭上也是,自己……为什麽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这麽跟大魔头走在了一路?
    明明是不可以的!
    该不会……该不会……
    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柳秋色的脸颊在抽搐。
    怎麽可以!
    他堂堂一个正道里响当当的人物,怎麽可以爱上这个大魔头!
    只不过几次肌肤之亲,几次你救我我救你的恩怨,不,那温柔的感觉一定是错觉,魔教中人诡计多端,恐怕有什麽大阴谋。
    再说了,他柳秋色,怎麽能……怎麽能就此雌伏在这大魔头身下?传了出去,岂不沦为天下英雄的笑柄?
    正邪不两立,何况他还不想身败名裂,这件事就此打住,就此打住是最好。
    怎麽就此打住?
    眼光望向旁边那把长剑,隐隐动了杀意。
    两人相识至今,第一次柳秋色毒发,萧珩救他一命;第二次萧珩中了杜若的春药,柳秋色舍身救他,算是还报;第三次柳秋色在观音岭上救他;第四次……虽然不想承认,不过把人丢到水里,再把人捞起来这种事情,用柳秋色的逻辑来看,还算是成立的心软。
    这样算扯平,不过「荏苒又东风」毒发,萧珩又救了他一次,不管萧珩原来心里打的什麽主意──柳秋色怀疑这正好称了萧珩的心意──但救了他是事实,柳秋色就是这样的死脑筋。
    怎麽算来算去,都是他欠萧珩一命的样子。
    ……啧!
    但今日不把萧珩结果在这里,後患实在无穷。
    眼神一狠,正要研究用什麽方式杀死萧珩,後面的人动了一动,依靠到他耳边:「好些没有?」
    啧啧,心软了。
    这个人是真的关心他。
    姑且不论原因,但最起码的关心,柳秋色还是感觉得到的。
    「毒发的时间过去,就没什麽感觉。」
    柳秋色翻身坐起来,尽量保持着自己不去看萧珩。
    看了,也许会动摇自己的意志。
    不管自己的感觉怎麽样,玄仙教兴风作浪,为祸武林,都不应该让萧珩再留在这个世上。
    唯一能做的,也许……
    「是杜若的毒?」
    萧珩也跟着他坐起来,总是没有什麽语气的声音问道。
    「玉魄香。」
    柳秋色估算着长剑和自己的距离。
    非常令人欣慰,是一伸手就拿得到的距离。
    萧珩从後面抱住柳秋色:「我杀了他。」
    就在那一刻,最好的时机,柳秋色手腕一翻,夺过床边的长剑,剑光翻处,直直刺落自己胸口!
    「柳二公子!」
    萧珩大惊,出手要拨,但被柳秋色从前面挡着,电光石火间只来得及略略拨偏了那冰冷长剑的准头,剑锋就刺透了柳秋色胸膛。
    但刺透了柳秋色的胸膛还不够。
    那把骇人的长剑刺透了柳秋色以後劲力不减,从柳秋色的背後穿出,然後插入萧珩的心窝。
    「……我这一命还你,咱们……咱们扯直了。」
    柳秋色艰难地咳了两声。
    本来他没有说这话的时间的,按照原本的计算,剑锋会直接刺穿他的心脏,夺去他的性命,再刺透萧珩的心脏。
    就因为是萧珩拨偏了那麽一点,才差着心脏几毫寸贴掠过去。
    不知道……他伤得怎麽样……
    大朵的血花咳出来,洒在萧珩给他换上的单衣上。
    「正邪不两立……我……不能循私。」
    胸口的伤极重,光是说话,口中就涌出了狰狞的鲜血。
    背後感觉到热烫,是萧珩咳出来的血洒在他背上。
    「你……你伤得重麽?我……」
    想说什麽,看不见背後的景况,但洒在自己背上的那口鲜血又热又烫,几乎要灼伤了心口。
    一句话才刚刚问完,後面萧珩又咳出了一大口鲜血。
    果然伤重了……
    饶是萧珩武功高强,大变之下,也来不及躲过这麽刁钻的一剑。
    「不要紧……你……你……」
    萧珩那阴气森森的声音渐弱,後面的话,柳秋色是一个字也听不见了。
    一个字,也听不见了。
    
    第三章
    
    柳秋色那一剑是正正对着自己心口刺下去的,萧珩在他身後,也许会因为剑锋穿过一个人的身体之後偏去,没有刺中萧珩的心脏而逃过一命,但他自己这剑刺实了,是绝没有活命的可能。
    萧珩可能死,而他自己是一定会死。
    但第一身体虚弱气力不足,第二萧珩恢复了武功,千钧一发的一拨把他的剑锋给拨偏了,这一剑偏上那麽一点,还是穿过两个人的身体,不过离心脏就差了那麽几毫寸。
    醒来时自己已经在江南丽京的重阳楼,原来梅若兰当时见到石门猛然关上,料想萧珩定要报复柳秋色,千火万急地飞鸽向师门里的大师兄报急。师门里的大师兄是什麽人物?是江南丽京重阳楼楼主锺玉,梅若兰那个嚣张人物,见了这位大师兄也要忌惮三分,由此可见大师兄在同辈之中的分量。
    丽京和璇京都在五湖之畔,距离可不远,大师兄日夜兼程赶了过来,蛮横地破去了玄仙教总坛地奇门遁甲,在那石壁下敲敲打打,找着了机关,门一开看见的就是满地血迹,柳秋色和萧珩两个人穿在了一柄剑上,呼吸都是微乎其微,再晚一点儿就没得救了。
    柳秋色在重阳楼耽了半年之久,才好不容易养好了差点儿伤及心脉的那剑伤。
    问及萧珩,大师兄只说,萧珩与本门无亲无故,死活不关,当时便只有将柳秋色救了出来,没去理萧珩的性命。
    多半是死了。
    大师兄这样说。
    萧珩伸手那麽一拨,那剑是偏过柳秋色心脏旁几寸穿过去,但刺入萧珩胸膛的时候,是贴着心脏穿过去的,伤势比柳秋色还要凶险万分。
    柳秋色这样一个小小的伤就养了六个月,萧珩没有人救治,是活不下去的。
    大师兄的话怀疑不得。
    这平日里不问世事、闲云野鹤的大师兄,私底下那本领可是飙悍着,过往事迹就不提了,柳秋色向来少理门中事务,因此上对这个大师兄也不甚了解。不过根据梅若兰的说法,当时柳秋色把神木玉鼎丢了出去给他,梅若兰接着了,才刚刚出了琼华洞,就遇上杜若。
    这两个妖孽,一般的辣手、一般的变态,自然打起来也是一等一的精彩!两个妖孽过招,说不得,总要分出胜负,纵横江湖的梅若兰第一次从数度从生死边缘险险擦过,带着师叔祖指定要收到的神木玉鼎,狼狈不堪逃给杜若追,要不是大师兄锺玉赶到,恐怕梅若兰一条小命也要断送了。
    能和杜若那家伙动上招的,肯定是变态级别的人物。
    别说小小剑伤,就连杜若那种恐怖的毒「玉魄香」,锺玉手起手落,一般地解了。
    「七步死临走时特地飞了信鸽给我,说道你中了杜若的暗算,要我替你用药。」
    觉得奇怪,七步死怎麽着这麽急着离开江南,锺玉看出他的疑惑,淡然道:「他家那口子风风火火的找人来了,七步死再不回去,整个江南武林被翻过来都是有可能的。」
    师兄的隐私不宜多问,柳秋色家教良好,不多探人隐私,听见锺玉这样说便收起了疑惑。
    ……很多事情,知道了会比不知道还难过。
    在重阳楼休息了六个月,重出江湖之後,已经变成了正道中人赶尽杀绝的对象。
    听见柳秋色说出亲手杀死玄仙教主这样的话,正道中人一时议论纷纷,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也好,是假也好,想要拿到玄仙教主的神木玉鼎,唯有着落在柳二公子身上。
    这主意一上来,那是什麽是非善恶的观念都没有了。站在左侧的白扇郎君冷哼一声:「狡辩!」
    声未落,人已经攻了上来。
    彷佛是开始的信号,白扇郎君这麽一动,围成一圈的正道中人,运气的运气,拔剑的拔剑,全都要扑上来了。
    柳秋色一蹙眉,看态势不好,左手袖一挥,剑诀捏起,也没让人看清他是怎麽移动,右手长剑已经钉穿了白扇郎君的肩骨。
    好在他心念同道,这一击没真的往要害攻击,算是手下留下情面。
    伤了一人,馀下的数百人还是前仆後继的拥了上来。
    最难缠的,莫过於领头的武当派阴阳剑、昆仑派乾坤一剑,还有崆峒派岳阳子。
    即使柳秋色在年轻一辈的正道剑客当中已经算是一等一的高手,遇上这三个成名已久的老前辈,还是不敢托大'书香'。
    清啸一声,紫衣开展如蝶,华袖中探出的青锋挽出无数剑花,蜻蜓点水般落在数名敌人身上,也不见如何用力,那几人倒的倒,伤的伤,当真无一落空。
    柳秋色的剑法,不是奉剑门本门的剑法,却也不算是他师门中所习的迷花剑法。
    师门里的迷花剑法,在他们这一辈是二师兄最厉害,而二师兄在恶名昭彰的江南丽京重阳楼中,是杀人无数的魔头等级人物,他柳秋色一个名门子弟,说什麽不能使出和二师兄相同的一路剑法。
    因此以迷花剑法为神,以奉剑门剑法为形,自有他独特的路数出来。
    待在重阳楼养伤的六个月,二师兄闲时也会指点他几招,对於他的剑法大有进益,所以现在的他才能勉力在这麽浩荡的围杀队伍当中支撑。
    总算最厉害的武当阴阳剑念在故旧,手下留情,才能勉强和这些人继续缠斗。否则多半一上来便给那三大高手给杀了。
    但毕竟不是办法。
    这种车轮战式的打法,他剑术再强,冲不出包围圈,也只能累死在这里。
    长剑如虹,脸容如雪,柳秋色那清凛冷傲的气势,再不保留地散发了出来。
    配上那身华贵的深紫锦衣,配上那顶闪耀的紫金冠,一时间闪得不能再闪,就算武当阴阳剑,也不禁退了三四步,差点就要被闪瞎。
    发光的、发光的柳二公子啊!
    啧啧啧,吸溜吸溜。
    一时间,不知拜倒多少武林年少啊!
    但那管什麽用?一时间的晕眩过後,立刻涌上来的是更强烈的、更强大的力量,现实的问题立刻击倒了光芒的幻觉:想要享受,就得先把人抓到!要怎麽收获,就先怎麽栽!
    这种信念幻化成了熊熊的火焰,在所有的人背後燃烧。
    貌似,更强大了。
    柳秋色的内力催到极处,白光闪处,寒冷的剑风刮得人遍体生寒,光是接触到剑刃所带起的风,就会皮开肉绽,鲜血并溅。
    但那三大高手,起是好对付的货色?
    武当派阴阳剑一出慢剑缠住柳秋色那把长剑,昆仑派乾坤一剑的长短剑就立刻逼到柳秋色後心来,那崆峒派岳阳子也不是吃素的,双掌拉开,掌风就拍向柳秋色右肩。
    怎麽办?
    柳秋色内息猛力一催,硬是破开武当派阴阳剑缠缠绵绵的罗嗦剑法,半空里转身,长剑与乾坤一剑的兵刃相交,内力互震,发出「当」清脆而绵长的一响,听者无不变色,但这麽双剑相交,却再没有馀力去顾及岳阳子那偷偷摸摸的一掌,只得转过身子,拼着左肩去受上那一掌,也好过执剑的右手受伤。
    崆峒派岳阳子的内力有多强?看柳秋色立刻刷白的脸就知道。
    不只脸立刻变成纸一样的惨白,口中还猛然喷出一口热烫的鲜血。
    人群中,有一双瞳孔猛然一缩。
    那双瞳孔特别深,特别黑,也特别无神。不注意看的话,说不准会认为这人是个瞎子。
    重伤以後强催内息会气海中虚,导致没有内力,柳秋色知道,这个人也知道。
    就像现在,如果柳秋色强行运气逼出最後一丝气力,那就玩完了。
    而柳秋色没有强行运气再和那三大高手硬的碰硬的。
    他剑锋滴溜溜一转,挑向旁边一人的胸口,这一剑没有留情,倘若刺实了,这人必定一命呜呼。
    武当派阴阳剑第一个察觉,出剑来救。柳秋色也没和他碰上,身形一转又将剑锋挑向另一人心口。
    这次是岳阳子来救。
    柳秋色还是不刺实,剑到中途转向,反而又挑向另外一人的眼睛。
    这次是乾坤一剑出剑来救。
    还没等柳秋色动作,岳阳子已经从後面逼上双掌,掌风只是轻轻在柳秋色背上擦过,便已让他察觉,当下飘起身形,避开远去。
    能有多远?包围圈如此小,也不过避开一步距离。
    人群里的那双眼睛,一瞬也不瞬,泛着阴森森的鬼气,就是盯着柳秋色。
    这双眼睛,是萧珩的眼睛。
    萧珩默默地跟着正派中人的联盟,一路追着柳秋色的形迹,没有人知道他就是恶名昭彰的玄仙教主,因为见过他的人本来不多,他又没有什麽特别的存在感,之前有过照面的多是匆匆一瞥或是远距离看不清楚,所以没人认出他来。
    相较之下,柳二公子的处境就危险得多了。
    连连的激斗,紫金冠的束带不知被谁给割断了,散乱下来的黑发在空中飞舞,更增添了一丝不羁的飘逸。凌乱的衣上有血,有柳秋色的,也有敌人的,柳秋色身上大大小小的剑伤刀伤不停渗出血迹,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梨花白的胸膛,别有一种残破的美感,很是撩人心绪。
    凌乱的喘息透露出所受的内伤,剑法却不见迟滞,依旧力斗正派各大高手。
    避开了那一步,岳阳子只是逼上第二步,掌就到了柳秋色胸口。
    这一掌下去,不死也要废!
    心念乍生,电光石火之际,不容思考太多,萧珩左足一点地,形同鬼魅的身影已经欺近了岳阳子一步之遥,出手如电闪,右手拔剑当胸刺穿了岳阳子,左手就揽住了柳秋色的腰拉近自己,以自己的身体护住已经伤痕累累的人。
    这下急变陡生,岳阳子惨死,谁也不知道这凭空冒出来的人是谁,谁也看不清岳阳子究竟为什麽一招之内便即丧命。
    柳秋色更是惊得呆了。
    他当然认是这张脸,当然记得这双揽住他腰的手,可是这个人……
    武当派阴阳剑毕竟见多识广,愣住一刹,长剑已经再度缠上,封去了两人的退路。
    昆仑派乾坤一剑也立刻回魂,架势摆好,杀一个是杀一个,杀两个是杀一双,没有什麽差别。
    「萧……」
    柳秋色那双雍华的凤眼睁大,像在看什麽不可思议的物事一般。
    萧珩没打算跟这麽些个正派中人打上一架。
    他只是从怀中掏出了玄仙教的烟花,往天空一放,代表玄仙教主的烟花就在高空里爆开。
    「属下谨遵教主号令!」
    四周林子里,响起了如雷贯耳的呼声。
    似乎有几百人,都埋伏在这林子里。现在玄仙教主的烟花一现,才纷纷地现身呼应。
    「教主示下!」
    几百张口众口同声,声势之大,纪律之严,让被包围在中间的正道中人不禁惨然变色。
    早该知道,若柳二公子和那玄仙教主真的有什麽苟且,柳二公子遭难,玄仙教主那大魔头岂能袖手旁观?
    这样一来,反而坐实了柳秋色和萧珩私通的罪名。
    「哼!柳二公子这不是睁眼说瞎话?玄仙教主这不是活得好好的!」
    柳秋色无话可说,他也不知道这事情怎麽搞的,会到这个境地。
    那萧珩却是老神在在,一张阴风惨恻的脸孔淡然肃然,脸上什麽表情也没有,就是他一贯的无表情,声音也像鬼哭一样平板地刮过去。
    「柳二公子是本教主的人,承蒙众位江湖朋友如此照顾,本教主这厢有礼了。」
    反话,这话绝对是反话。
    和所有包围住他们的武林同道一样,柳秋色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这话让萧珩讲起来,那惊悚度绝对是破表的啊!
    还有还有……那句「柳二公子是本教主的人」是怎麽回事?
    现在认了,以後还有得翻身麽!
    柳秋色白眼一翻正要反驳,萧珩却手动如风神不知鬼不觉点了他的哑穴,扣住他腰得那手又蛮横得紧,本来两人武功上就有差距,看来要挣脱也不是件易事。
    还在苦恼该怎麽反应,萧珩已经彷佛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说了下去。
    「玄仙教天微堂堂主听令。」
    声音不大,却字字句句都是令人不敢动弹的魄力。
    树林里传出一个响亮清澈的声音。
    「属下薇子其听令!」
    「这里的两百一十人,一个不留地给我杀了。若有遗漏,天涯海角,绝不宽贷。」
    「属下薇子其,谨遵教主令旨!」
    众人一听,心都凉了半截。
    天微堂是什麽?那是魔教教主底下一支最精锐的手下,是玄仙教里面最菁英的精英,是平日里逍遥自在吃凉饭,一接到教主令旨救张牙舞爪的,魔鬼中的魔鬼!
    正道中人这边虽然有两百多人,但其实真正的高手自恃身分,又碍着柳秋色的名头、天山奉剑门、江南含香楼的脸面,鲜少愿意来做这种以多欺少、听信谣言的事情,充其量许多人都是凑着做数,要和玄仙教天微堂的高手们一战,说什麽都是死之一字!
    柳秋色本来心软,但一想到这些人行径卑鄙,打着名门正派的名号其实是觊觎神木玉鼎,自己的心也就凉了半截,说什麽也懒得开口求情。
    再说了,就算自己开口,萧珩也未必会听。
    两个人恩恩怨怨,生生死死纠葛至今,他倒想问问萧珩哪根筋不对,这时候跳出来救自己这条性命。
    萧珩极其骄傲,无视於身边那些正派中人,左手环着柳秋色腰,右手长剑如虹,几个起落,斩杀了落脚处的几名正派弟子,出入如入无人之境,扬长而去。
    四周树林轰然响应。
    「属下薇子其,恭送教主!」
    「属下天微堂,恭送教主!」
    离开了五峰坡,萧珩便解开了柳秋色的哑穴,在一条清澈溪边放他下来。
    「柳二公子,你那一剑刺得也真狠。」
    柳秋色的衣襟在刚刚激斗当中早已散开,很容易就能看见梨花雪色胸膛上,已经愈合却留下新疤的鲜嫩伤口。
    光看那疤,就能想见当初那一剑刺得有多深,才能在六个月以後的现在,还清晰可见。
    柳秋色的伤尚且如此,萧珩就更不用提了。
    若不是拼着那分秒必争的一刻,把柳秋色的手给拨偏,以萧珩的功力,其实可以在那一刹那闪身避开,就算不能完全避过,也至少是无碍於性命的小伤。
    「……这是兴师问罪来的麽?」
    柳秋色的声音闷闷,不想去回想自己那时候电光石火闪过的想法。
    只要稍微想起,就觉得脸皮薄得热了起来。
    怎麽会……怎麽会存着让萧珩逃得一命的念头呢……
    「比起这个,我想你更想知道我为什麽还活着。」
    萧珩的声音不喜不怒,平淡得很。他也确实没有怒气,当初在地底石室里头,柳秋色若真要杀他,有千万种方法可以杀他,一剑夺双命这种方法是最烂的一种,也是最没有诚意的一种,只要萧珩反应够快,就可以在剑锋刺穿柳秋色胸口的刹那闪身後退。这种做法,怎麽看都比较像是自己找死,而不是存心置他萧珩於死地。
    萧珩心思很敏捷,花了这六个月时间把几乎要了性命的伤给养好,整天无事,当然就让唯一能动的脑袋不停运转,能想到的,他都想得清清楚楚。
    而柳二公子脸皮子薄,这他是再清楚不过,什麽该提什麽不该提,自然也是心中雪亮。
    所以他淡然转移了话题,好让柳秋色没那个心思去钻牛角尖。
    「你大师兄赶来救你的时候,也顺道救了我。只不过他没把我放在丽京重阳楼,他把我送回了上京。」
    一边说,从怀里拿出了伤药,拉着柳秋色到溪边,自然而然的帮这别扭青年清洗起了刚才战斗时大大小小的伤口。
    「我说过我来自上京,也是我幸运,因此捡回了这一条命。」
    柳秋色皱了皱眉,冷水碰到伤口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也不习惯给人这样清洗,才要拒绝,看见萧珩的脸,就想到自己刺在他心口的那一剑,不管怎样总是自己理屈,手便怎麽样也推不出去。
    他这里在天人交战,萧珩的话头也没有停,继续说着。
    「你大师兄锺玉,其实是当今圣上永瑜帝的亲弟,同样是萧太后所出,是永瑜帝最亲近纵溺的弟弟,也就是受封清河王的闲散王爷六王。他和我在上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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