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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春之梨花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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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瓜子脸,还有一双柳叶眉中央的浅红色梅花印,这张脸不说是举世无双,那是谁也不会相信的。
「梅若兰,我可不想倒着跟你说话,下来罢。」
实在不想见到这个人,可是又非见不可,柳秋色猛然觉得头痛。
已经好久没有头痛了,实在是个不祥之兆,说到底,还是给那死人脸引出来的麻烦。眉头一蹙。
树上那人倒还配合,轻轻盈盈一个翻身就落了地,飞起两片红袖如桃花。
这一落地,满身狂放的气势陡然明显了起来。梅若兰的气质并不刚武,但是女态的外表却不显的柔和,反而是锐利的、逼人的锋芒,令人不敢直视。满身邪佞的气质更因为男女莫辨的外表而显得轻狂,任谁都能看出,惹上此人必定後患无穷。
但都认识多少年了,柳秋色看到也等於没看到,怕也不怕。只是基於过去种种因为梅若兰而起的麻烦实在令他头皮发麻,难免想离这个煞星越远越好。
相反的,梅若兰倒是似乎挺喜欢看到他。
看那一张惹桃花的脸笑得多麽灿烂就知道。
「柳二,总山门那边来命令了,你可要多多担待。」
总、总山门……
要一般知道内情的人听见这话,脸不青也黄了。柳秋色却是相当镇定,只把黛青眉色微扬一扬,语气无波无澜:「谁来的命令?」
梅若兰嘿嘿笑了一笑,颇有看好戏的味道:「是师叔祖的话。」
梅若兰在「师叔祖」三个字上加重了音,柳秋色的脸如他所愿狠狠扭了一下,脸都黑了,险些骂出口来。
「师叔祖……师叔祖他老人家武功都半废了,不在总山门作威作福,钻出来凑个什麽热闹?」
「说他老他会生气的。」梅若兰满脸不关己事,挺凉的:「既然是师叔祖的话,柳二你也知道,达不到要求是个什麽後果。」
「……」
柳秋色悔得都要绞肠子了,早知道就别来什麽江南追什麽双花环死人脸,江南可是他那妖怪师门的地盘哪!这下好了,双花环没追到,给死人脸占了便宜去,丢脸丢到姥姥家,这就罢了,改日灭口就成,英雄不争这一日两日。可、可最大的失策,就是被这梅若兰给逮着了!
梅若兰是谁?那能震动江湖的名号暂且不提,光提他柳秋色和梅若兰的关系。同是师门所出,算起来梅若兰是他师伯的弟子,他要叫一声师兄,可两人感情实在错纵复杂,梅若兰那古怪脾性又让人又爱又恨,这师兄实在叫不出口,还是直呼其名顺口。
梅若兰是谁,那也就算了。凭他师兄,也不会真把柳秋色怎样。可那师叔祖就不同了。
师叔祖的话比掌门师祖还要违抗不得!两令若有抵触,绝对要听师叔祖的话!
这是师门里所有弟子心照不宣的准则。
师叔祖他老人家,说了什麽,所有弟子都得乖乖照办,拼上了命、拼上了尊严、拼上了身家,不择手段偷鸡摸狗都得完成。否则?柳秋色不想去想那个否则,根据前人经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师叔祖他老人家……说了什麽来着?」
梅若兰笑笑,这一笑光辉夺目,灿如骄阳,简直就要闪瞎了所有人眼睛。同上,那柳秋色看惯了,一点反应也无,只绷着皮等着梅若兰传达师叔祖他老人家金口玉言。
梅若兰只花了一句话就完美的达到了传令的效果。附耳对柳秋色说明了行动计画以後,好整以暇站在原地欣赏柳秋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
梅……梅若兰这小崽子,根本是助纣为虐、隔岸观火!
柳秋色一口气差点岔掉,要不是顾忌着真要动上手,武功暂失得自己铁定不过梅若兰,他就一巴掌煽下去了!
「呵呵,小柳二啊,我都说了要你担待些。你该不会不明白担待的意思吧?」
看梅若兰笑得,那桃花眼都要放光了。
「师叔祖金口玉言,就是我也不好说话的。不过你放心,门中一些高手会随时协助你,这自然包括我在内,如何,让你有机会可以支使支使我,高兴吧?」
「高兴个鬼!」
柳秋色差一点点就要气急败坏:「什麽事不好说,居然要我跟那死人脸打交道,我怎麽不知道门中人才凋零到这个境地!」
「冷静,冷静……」梅若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两眼中的精光却是无论如何隐藏不来。他袖子一摆就从袖中滑出了一粒丹药,交到柳秋色手里:「你这气海中虚,是因为中了软筋散吧?这粒丹药一服,包准你又变回你那名动天下的九挽花。如何?师兄待你不差罢?」
柳秋色都要呕血了。
哪门子的不差?当他第一天认识他梅若兰吗?梅若兰那性子跟师门里作威作福的师叔祖根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妖孽来着!
「好啦,小柳二。」
梅若兰摊摊手,一副好心好人的模样,那对桃花眼里的光芒却刺得柳秋色浑身不对劲。
「师兄很忙,偶尔会来看看你的。千万别砸了锅啊,师叔祖看着呢。」
师叔祖看着呢……
柳秋色还沉浸在这一句貌似平淡无奇,实则震撼力很强的威胁里面,整张脸都失去了血色。梅若兰倒是好整以暇,一身华丽的朱红锦衣就晃过了柳秋色身边,临经过柳秋色的时候,还悠悠闲闲的加上一句。
「领子拉好啊,是要诱惑我吗?先警告你,我可没有什麽道德感啊。」
柳秋色大梦初醒,左手电闪拉紧了衣襟,狠狠的一个卫生眼就砸在梅若兰那张艳丽的脸上。
梅若兰不痛不痒。
想也知道。
柳秋色青着脸,看着那个张狂的家伙扬长而去,突然间有种肩膀上很沉很重,不想要动上一动的僵硬感。
那是那个恶名昭彰的师叔祖给的命令啊……
第六章
什麽任务暂且别提,不管是什麽任务,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轰轰烈烈干成的方便小事。柳秋色服下梅若兰给他的丹药,恢复了内力,才刚刚回到含香楼,就接到了门中飞鸽传来的消息。
「三公子何时失踪的?」
柳秋色一边驱策着胯下的良马飞驰,一边沉声问身边的奉剑门人。
「回二少爷的话,三少爷刚刚被掳走没有多久。客栈的房内有打斗的痕迹,还有血迹,恐怕是发生了激战,三少爷不敌,被生擒。」
「发生了激战?你就在他隔壁房间,发生了激战你竟毫无所觉?」
柳秋色淡淡质疑,眼神都没往门人身上剐上一剐。
「是、是小人的错。那时小人并不在客栈里……」
「别闹了。」
柳秋色声音一冷,手上用力,硬生生止住马的去势,那马前足凌空,嘶叫了一声,停了下来。身边并驾那人收势不及,连人带马往前数尺才回转了来:「二少爷?」
「二少爷也是你叫得的?燕王府的走狗,掳了我三弟去,意欲如何?」
柳秋色早看出了不对,脸色如霜,一语道破。
那人见被识破,也不多说,回道:「王爷请公子同小的去一趟王爷府。」
「我三弟呢?」
毕竟柳家於他有恩,即使三少爷柳子齐实在不是个样子,可大哥柳子葳是很照顾他的,柳秋色自然没可能见死而不救。
「二公子随小的走一趟,三公子自然平安。」那人奉命行事,虽然忌惮柳秋色厉害,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柳秋色哼了一声:「燕王那老儿知不知廉耻,我都替他难过了。」
「二公子,随小的走一趟罢。」
燕王爷府就在江南璇京,从含香楼一带要到燕王府也不过半天工夫,柳秋色千般万般不想去,无奈柳子齐扣在燕王手上,不去也得去。
燕王是宗室同姓王爷,燕王府朱红外墙,曲径通幽,山水流泉,四季繁花,一派富贵升平景象。燕王爷权重在哪里?重在他手上握有的西北军符。在外赫赫功高,统领皇朝一半的军力;在内处心积虑,满朝文武百官,都有他布下的爪牙。这燕王爷是皇上亲弟,但毕竟不是同父同母的手足,皇姓宗室,手足相残,历史上血迹历历,谁也不知道,燕王爷会不会是下一个弑君夺位的禽兽。
光说一个燕王府,那麽大一座府第花园,吃穿用度,哪一样不用花钱?燕王爷又是宠脔好佞的淫色之人,府里的男宠婢妾,哪一个不是穷奢极欲?偌大的燕王府,银子像水一样的流出去。银子不会无中生有,那银子从哪里来?自然是富庶江南,民脂民膏。
看了这燕王府,再看燕王那张端正尊贵的脸孔,只让柳秋色觉得恶心,觉得不齿。
燕王选择会见柳秋色的地点是府内的一座小院,香草藤罗,幽僻冷香,下人早摆好了茶水退下,他们知道,燕王见这柳公子的时候,总是喜怒无常,一个撞上去是要杀头的。
「燕王拿住我三弟了?」
柳秋色面无惧色,淡淡质问。
「拿。拿住了。」燕王爷笑着回答:「柳家三公子不若二公子凶蛮,我手下的人没怎麽折损,倒是轻轻松松。」
柳秋色不理会燕王爷的话中有话,下巴微微一扬。
「放了他。」
燕王爷微笑不变,一双眼睛在柳秋色身上上下逡巡,打量着柳秋色的神色,不急不徐,端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
「与其说他,不如说你自己吧。」
燕王爷的杯子放上桌面,虽然只是轻轻的敲出了「喀」的一个声音,却让满室的空气都禁不住微微一跳。
「柳秋色,昨夜十五,你又失约了。」
柳秋色的身子一刹那间僵直,背上的寒毛一根接着一根竖了起来:「失约便怎地?」
「你知道失约的後果。」燕王爷说话说得更慢了,眼睛更是一刻也没放松地死死盯住柳秋色的眼,不让他有机会闪躲:「我说过,我们的约定有个差错,天山奉剑门……嗯,会不太好过。」
所以抓了柳子齐是个警告来着。
柳秋色面颊一白。
柳子齐被抓他是不意外,毕竟谁都没有他清楚他那三弟根本是个绣花枕头。要燕王爷的手下抓住奉剑门主柳子葳是绝对办不到的,可是若是燕王爷公私不分,硬是动用了西北军力……
别的他不知道,就他知道燕王爷那是挺公私不分的。
要说燕王爷会一怒之下兴兵灭了奉剑门,把江湖跟朝廷搅在一起,他是一点儿都不意外。
柳秋色平心静气,僵着一张脸。
「你要我怎麽做?」
「怎麽做?」燕王爷玩味的提高了尾音,正要好好来琢磨一番,忽然外面传来了惊慌的脚步声,似乎有数名下人同时往这边奔了过来。燕王爷正在兴头上,没得被人打断,怒上心头,喝道:「都给我站住!凭你甚麽事情,滚一边去!」
「启……启禀王爷!事情不好!东北角上玄仙教众派了高手来,护院恐怕很难抵挡得住!王爷!」
那人倒是叫得呼天抢地,活像是再迟一秒就要被掀了头去似的。饶是燕王爷,听到这个报告也不禁愣了一愣,沉下了脸色:「传我的吩咐,护院全都给我支持住,死也抵挡住。」
玄仙教的高手什麽人物,岂是他小看得的?燕王爷虽然骄奢淫逸,但非常明白事理,当下招呼也不打一声,霍然站起往门外走去,要用手上的兵符调动城中的军队来围。
柳秋色不奇怪燕王爷怎麽毫无惧意,虽然不想承认,但燕王在号令指挥上是很有一套,武功也有底子,至少跟他不相上下。他心下觉得奇怪的是,玄仙教什麽毛病,找荏找到燕王爷府里来了。
想是这样想,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玄仙教的小崽子们引开了燕王爷的注意,岂不是说他有空档可以去把柳子齐从牢里给挖出来?
当下再无犹豫,燕王前脚踏出小院,消失在曲折幽径之外,他後脚就跟着出来了。
「欸、柳、柳二公子……」
守在外头的下人觉得该拦,毕竟这天仙似的美人儿可是王爷捧在手掌心疼的宝贝,万一出来给玄仙教的走狗不小心划上那麽一道两道,岂不破了这仙人似的皮相?可柳二公子看来也是个学武的人,否则不会老是配着一把沉甸甸的长剑,万一自己这麽一拦,拦错了,岂不……岂不呜呼哀哉,抹脖子算命完?
还在犹豫,看那柳二公子大摇大摆已经走远了,自己……
「吸溜。」
什麽时候流的口水,自己都不知道啊!男人猛然回神,朝着那高贵挺直的紫色衫影,大步流星的追了过去。
「柳二公子!」
柳秋色早去得远了,哪里还理他。说老实话,一出院门就看那大汉冲着自己流口水,看得他心头火起,怒不打一处来,恶不向一处生。要不是自家兄长柳子葳教得好:「不可滥伤无辜」,他真想提剑一抹,送那王八羔子见见阎王爷爷去!
燕王爷府他早摸得烂熟了,怎麽去关押不懂事下人的牢房,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果然柳子齐是被燕王丢在这,他三两下打昏了看守的人,取过钥匙,牢房深处的柳子齐一见他就满面怒色,恨恨啐道:「你就要带累我奉剑门满门才甘心?狗娘养的王八蛋!搞清楚你是个什麽身分……」
柳秋色面上淡淡,还是如冰似雪,找到了钥匙开了门,冷然道:「东北角上玄仙教众来扰,你避过他们,小心燕王调来护院的军力。」
柳子齐既得自由,柳秋色又是这样一副冷处理的态度,不觉自讨没趣,重重哼了一声,飘身就走。
柳秋色这才把眼神移向牢里更阴暗的角落,这房子半埋在地底下,因此从外面透进来的光都是有限的,但在最深处的牢里,柳秋色看得分明,那张年轻贵气却死气沉沉的脸孔,那股阴森森冷飕飕的邪气,不是那玄仙教主是谁!
「难怪外头会有玄仙教的人在骚扰。」柳秋色明白了,冷冷瞥向萧珩:「你的徒子徒孙来了,正在找你哪。」
萧珩低垂着头,只吊起两只明亮的眼睛看他,嗤地笑了一声,声音平板:「我看起来像是出得去麽?」
柳秋色皱眉。
「凭你,既不怕软筋散,这粗陋牢房於你有何意义?出来还不是举手之劳。」
「有那麽容易,你当我喜欢蹲这苦牢。」
萧珩倒也自在,懒悠悠换了个姿势,好让自己舒服些:「与其说我,不如说你自己吧。燕王和你什麽关系?」
「干你何事?」
柳秋色眉尖扬起,全身又笼罩在那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气势里头。
萧珩低声呵呵呵,怪腔怪调地用平板的语气笑了起来。
「干我何事?确实不干我事。不过柳二公子,你当我三岁小孩,你不说我就猜不出来?那先别提。」
说到这里,笑声乍止,柳秋色本来已经要把腰间长剑抽出来的手指猛然凝住。
萧珩那双眼睛,好像可以看透所有的机心。从幽深阴暗的牢房里射出来的眼光,像是从幽冥之界冉冉冒出的鬼火。
「我听说过你要饶我一次,不如我们讨价还价吧,你救我一次,我们之间除了双花环,两不相欠。」
「你的徒子徒孙们都来了,你跟他们说去。」
柳秋色才不领情,萧珩死了是最好,还要他救?一想就浑身不自在。即使死之前没能把双花环物归原主,那也就算了,犯不着跟死人计较。
萧珩还想再说什麽,外面就传来了吆喝声、兵甲声,依稀是朝这里过来。
「贼子入府了!」
「快快把贼子抓住!活死不拘!」
「王爷传令,护院有功者,有赏!」
「东面包抄!快!」
柳秋色功力强,老远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听了半天似乎保护王府的人都是瞎忙一场,徒劳无功,反而那个钻进府里来的人倒似有通天遁地的本领似的,总是让人抓不着尾巴。
「挺厉害的。」柳秋色随口赞了一句,就要提步离开这个是非地。笑话,真待在这儿了,还不让燕王那个多疑的老儿疑心了去。燕王爷疑心还是小事,重点是他一点儿也不想待在这儿和萧珩那死人鬼作一对活死鸳鸯!
才一转身,迎面便是危险的劲风扑面而来!
「!」
柳秋色千钧一发之际把脚给抽退了退,连鼻尖都近得能够感受到那股刺人心脾的寒意。隐约闻到刺鼻的腥味,知道那定是喂过剧毒的暗器,当下惊出了一身冷汗。
「素弦。」牢里那人死寂的声音及时喝住了:「住手。」
一抹灰影猛然划过柳秋色眼际,倏然隔着栏杆跪落在萧珩面前,从柳秋色这边看过去只看得见这人的背影,略显清瘦,灰袍潇洒,长及腰背的青丝只以发带系住,松松垂落在肩头。
「教主,属下来迟,一切可好?」
「不好。」萧珩面无表情,说不出他现在这句话的情绪到底是喜是怒,更看不出来他是感动素弦能突围进府来救人,还是责备素弦办事不力拖泥带水。
素弦背脊一抖,正要说话,忽然又是一阵寒风劈过!
「……」
柳秋色早学乖了,现在横竖四处都是乱糟糟的人,与其当头冲去撞破脑袋,不如聪明着靠在边上坐壁上观。
「教主!」
素弦护主心切,整个人挡在关押萧珩的牢房前方,灰袍鼓起,准备迎战又来的不速之客。
追来的人,只有一个。
两个身影交错,瞬间就对上了数招,快是快,但这个快并没有妨碍柳秋色锐利的眼光把这人端详清楚。
追来的人雪肤花貌,粉雕玉琢,满身是柔和的温存气息。看那眉眼啊,跟梅若兰那个大煞星有得比拼,桃花朵朵、燕笑盈盈的,只是少了梅若兰瞳孔里那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冷光,可亲得多;看那脸蛋啊,同样是瓜子脸蛋,就没有梅若兰那种削尖下巴的薄命相,挺端正,挺秀气的;一双浅黛色的长眉也只是虚悬在那桃花眼上,不带一点儿煞气,根根本本,一张标致晶莹的美人脸蛋儿啊!
柳秋色看着总觉得眼熟,不是普通的眼熟,但总想不起来在哪儿见到过这张晶莹温润的脸蛋。
这人满身鹅黄长衫,掀得阴暗的地牢里都要有了光似的。
他手拿的不是长剑,而是细小的毫芒银针,和素弦的武器有异曲同工之妙,而柳秋色不用花脑筋想也知道,那银针上没别的,绝对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
素弦险险一个错身,让那美人的银针给生生割去了一片袖子。他应变倒也迅速,立刻闪身後退拉开距离,以争取反应的时间。
这一停战,那美人倒懒懒悠悠的站定了,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说有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省省力气吧。没有人可以从我杜若手里逃走,就算是玄仙教主也不例外。」
杜若……
等等!杜若?
那个「魔手荼靡」杜若?
柳秋色眼神瞬了一瞬,不可思议。
说到「魔手荼靡」杜若这号人物,江湖上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看他浑名便知,魔手荼靡既然是魔,绝对不是甚麽一般的正派人物,那心地嘛,必定是旁门左道得很。但魔手荼靡,实在比旁门左道还要旁门左道上那麽一点。
使毒用毒那是不必说的,既然都毒到被当当成魔妖一类敬而远之了,那自然是一等一的强。光用毒厉害,那也还罢了,毕竟江湖上总是有那麽几个把毒物当饭吃的家伙,见怪不怪。杜若这名号让人心惊胆战的原因,无非是数年前璇京杜家的「荼靡案」。
荼靡案,和荼靡这花其实没有甚麽直接的关系。
当时江南璇京杜家是名门望族,子孙繁荣,一家上下大约百馀人口,居广宅,拥田亩,繁华盛景,依稀在目。没想一夜之间,上下百条人命全都遭到血洗,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无一幸免。
血洗,用什麽血洗?不是刀,不是剑,不是棍,不是棒,更不是火烧大宅。当年杜家百馀人口全都死於剧毒,呕血洒地,血尽而亡,那惨状,几乎满地鲜血,红红艳艳,整个江家大宅,说夸张点,没有一块地砖还是原来的灰白色,都被五脏六腑的鲜血染得通红。而正厅楹联上,有留血书云:「开到荼靡花事了」。
作案者是谁?是「魔手荼靡」杜若。杜若是谁?是杜家的二房长子。
这说来多令人发指。上杀父祖,下戮侄甥,绝对是大不孝的罪名,禽兽不如!一时间江湖人人震动,众口同声,说这杜若是个自作孽、生儿子没屁眼的小龟蛋!
可说归说,骂归骂,这麽多年来,还没听说哪个大英雄、大侠客真的能收拾了这泯灭天良的大混蛋。
别的不提,单提杜若那通天遁地般的神人本事,就够他猖狂了。
柳秋色身在江湖,虽然长年闭关在天山奉剑门内,对外头发生的事情还是略知一二,这杜若,只要曾经拿过剑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个名字的。
「素弦,你退下。」
萧珩淡淡命令,声音低哑。
「但教主……」素弦听见这话刚转过去想要申辩,萧珩那双阴森森冷沉沉的眼睛已经转向素弦脸上,眼神可怖。
「要你退下。否则我第一个灭了你。立刻给我离开燕王府,这里的事,不需要你。」
素弦看看柳秋色,看看杜若,再看看萧珩,还是显得很为难,比立刻被萧珩灭掉更加地为难:「教主,强敌环伺,您还是……」
一句话没说完,杜若已经不耐烦了。那张温秀漂亮的脸孔轻轻一荡,荡出了个笑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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