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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养崽失败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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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个鲜衣怒马的美人儿,却成了今日这幅颓败绝望的样,任谁见了,都会惋惜心痛不已。
  承禄彻底慌了,哆哆嗦嗦半天,也挤不出个安慰的话,只觉喉咙发干,口腔发苦,恨自己嘴笨。
  云歇痛苦地阖上眼,声音轻得像抓不住的云:“我这还不如死了罢……”
  承禄心下大惊,云相竟有死志!
  想想也是,他这样骄傲的人,之前位极人臣,何其体面风光,如今却被幽禁深宫,与娈|宠无异……
  承禄设身处地一想,便觉这要是换了自己,肯定也失了活下去的念头,云相现在一无所有,又以为自己前途灰暗……
  承禄越想越心惊,焦灼道:“老奴去叫太医过来看!”
  承禄自己先否了:“太医不顶用!老奴去找陛下!您一定在这等着!”
  承禄迈着老寒腿火急火燎往外走,颤抖着手开锁。
  眼下只有陛下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说清楚了,才能让云相放宽心,重燃生的希望。
  云歇悄悄抬头偷笑,见承禄转头,立即又低下,泫然欲泣又生无可恋。
  承禄出去,刚要把门再锁上,云歇自嘲一笑:“别锁了罢,我能逃到哪里去?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我再抓回来……”
  “再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内殿只有你一人,这外头,怕是重重包围。”
  云歇垂眸,扬了扬袖子,从承禄这个视角看,竟是在偷抹眼泪。
  云相竟然……哭了?
  “好好好!都依你!”承禄忙道。云歇说的没错,这外头的确有不少侍卫看守,他根本不可能逃跑,自己又何必再触他霉头。
  承禄往外飞奔。
  云歇还没来得及高兴,眼见承禄折返,心下暗骂一声。
  “您一个人在这,没个伺候的不成的……”承禄话虽这么说,其实是不放心云歇一个人呆着,怕他想不开寻短见。
  承禄把心一横:“老奴叫个人进来伺候……”
  反正陛下不可能将云相藏一辈子,云相假死复苏的消息早晚会传出去,他违背陛下旨意,也顶多被责罚,这云相要是出了任何意外,他就别想活了。
  云歇心道不妙,灵机一动,嗤笑反问:“让别人也来见见我现在有多落魄狼狈?”
  承禄立马惶然摇头:“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是担心您……”
  云歇冲承禄露出惨白一笑,柔声道:“从前我不说,心里却是把你当自己人,我再目中无人,却也晓得谁待我好,我现在这样子,被你看到了,虽是心里难受,却也还能接受,毕竟我是真的把您当……我爹。”
  “使不得使不得!”承禄万万没想到他竟会说这番令人动容的话,当即又心痛又震惶难言。
  “这番话我早该说的,却又心下别扭、拙于言语,如今……”云歇自嘲一笑,轻飘飘道,“再不说怕是没机会了罢……”
  “我只求求你,别再让人进来羞辱我了,这叫旁人看见,我……我又该如何自处?”
  云歇说到最后弱小又无助地以手掩面。
  承禄不住点头,眼泛泪花,痴痴傻傻地跑出去了找陛下了。
  云歇听脚步声渐远,倏然抬眸,桃花眼横波流转,姿态轻挑又散漫。
  他望着承禄离去的背影,嗤笑道:“我爹?我是你爹。”
  外头守着的这些侍卫,一大半都是他的人,他把这些人安插在萧让身边,一开始是怕有人心怀不轨刺杀小不点萧让,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只要他出了萧让寝宫,事情就好办了。他在宫里的眼线何其多,还怕逃不出去?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这回一时不慎栽了,等他卷土重来,不阉了那狗东西?
  云歇刚走到门边,远远瞧见承禄去而复返,霎时有些慌,一个闪身躲到门后,灵机一动,有了个更好的主意。
  承禄只是猛地想起来,他明明可以自己在这看着云相,然后叫小太监去叫陛下,他可真是急糊涂了。
  他急急跑回,下意识朝内殿里望了眼,登时吓得三魂去了七魄,云相不在他原先坐的位置上了!
  “云……”承禄还未来得及呼喊寻找,后脑勺突然被砸,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云歇从门后边出来,随手丢了手中砚台,拍了拍手。
  他特地挑了砚台没角的地方砸,承禄不至于受多大伤,顶多晕会儿就醒了,他得赶快。
  “对不住。”云歇得意挑眉,假模假样地朝地上的承禄作了个揖,把他往里拖了拖,干净利索地开始扒他衣服。
  三分钟后,穿着太监服的云歇埋着头,虚手挡住承禄太监服上特有的彰显尊贵身份的图案,正大光明地出去,找到了守在外面的御前侍卫江邂。
  江邂就是承禄口中的江侍卫,他的亲信,云歇倒是没想到,他受了责罚,还能在御前当差。
  云歇学着太监尖细的声,同江邂道:“你跟我来一下。”
  云歇以为江邂会问是何事,都已准备好了说辞,江邂却立即应下,极配合地跟着他往偏僻处走。
  云歇的疑惑只是一闪而过,江邂跟在云歇身后,目光却有些躲闪。
  江邂想起了陛下走之前的吩咐。
  作者有话要说:  萧让莞尔一笑:相父,别跟这死太监玩,跟我玩。


第6章 
  江邂低下头,紧张地心都要跳出来,努力稳住声线,公事公办的语气:“不知公公找江某有何要事?”
  飘飞的雪里,云歇倏然抬头,露出一张令现在的江邂再无颜面对的脸。
  云相他……回来了,在他叛离云党、向陛下投诚后,回来了。
  江邂唇齿间发苦发涩。
  云相于他有恩,待他不薄,没有云相就没有他今天,可如今朝堂上,云党被打压得溃不成军,他并不想步谢小爷和楚将军的后尘,他得为自己为家人筹谋。
  江邂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倒戈反咬云相,这是他做人的底线,他只是为陛下效命,以求自保。
  他既已做了选择,便只能一条路走到黑,断无回头之理。云相的时代已成过去,徒留冰凉,大楚朝只能也只会有一颗永不陨落的太阳,那就是陛下。
  云相回来得太晚,根本无法像从前那样力挽狂澜。江邂看不见希望。
  他对云相有敬有畏有慕,对陛下却是……发自内心的恐惧与折服。
  帝王心深似海,陛下圣人皮囊下,到底藏着怎样一颗心,谁也看不透,高深莫测又令人惶然失色。
  背叛云相的代价他还承受得起,背叛陛下……江邂想都不敢想。
  “是我。”云歇沉声道。
  江邂佯装激动,刚要出声,云歇先一步道:“现在不是解释叙旧的时候,乾西门怎么走?”
  乾西门是出宫的唯一通道,看守城门的护军也有不少向云歇暗中投过诚。
  江邂忙道:“我带您过去——”
  云歇摇头:“不用,你太显眼,我不想引人耳目,你告诉我怎么走即可。”
  江邂眸底挣扎,最后还是咬咬牙,按着陛下的吩咐,给云歇指了条路。
  云歇转身便走,却被江邂迟疑叫住:“等等——”
  云歇回头,一边眉梢轻轻挑起,显然是有些疑惑。
  江邂避开他犀利的眸光,有意提醒:“云相,人心似水,您有没有想过,您假死这么久,还有多少人对您是忠心耿耿的?”
  比如安插在宫里的眼线,比如乾西门的护军,比如……我。
  江邂深知云相为人,云相虽位极人臣,却不像陛下精于城府,令人不寒而栗,云相他不太懂人情世故中的曲折阴暗面,也压根不在乎,自负到近乎天真,是硬靠着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劲才走到今天的。
  云歇怔了下,面色微变,显然也是明白了什么,却仍无所谓挑眉,极潇洒地朝他挥手:“走了。”
  江邂呆住了,极唐突地扯住他袖子:“您不是想通吗?怎么还……”
  “想通是一回事,必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云歇稍显不耐,“人我非救不可,所以我一定得逃。”
  “这是没错,”江邂忍不住道,“但您也不急于这一时啊……”
  至少别在今天。去了便是……羊入虎口。江邂特别想告诉云歇,他玩不过陛下的。
  陛下表面清正雅和,沉静从容,有治世贤主之范,实则高压治国,穷兵黩武,行暴君之实,却又极矛盾的……功绩赫然,远超先祖。
  云相若是安分呆着,陛下说不定还能念着点旧情,他若逆陛下的意……
  云歇反问:“他们等得了?”
  “……等不了。”江邂硬着头皮如实道。
  “那我暂时是不是只有这一个法子?”
  “……好像是。”
  “那不就完事儿了,谁管那些喽啰忠心不忠心,左右我都要逃的,”云歇拨开江邂的手,“要真等我想出个万全之计,他们黄花菜都要凉了,所以你别拦我,不然别怪我翻脸。”
  江邂慌乱垂眸掩饰狼狈,鼻尖一阵发酸。云歇待朋友如何他们几个都清楚,自己是真的没回头路可走了……
  江邂试探道:“那您要是被抓回来……”
  “被抓回来再说。”云歇说最后这句时,已行渐远,声音轻得像握不住的云。
  江邂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雪海中,发泄似的暗骂了声,苦笑道:“要知道你没死,我是疯了才会投陛下。”
  “就是把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肯啊……”
  *
  云歇按照江邂的指示走了会儿,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江邂当了那么多年御前侍卫,对皇宫布局了如指掌,不可能指错,所以难道是他走错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云歇心下十分尴尬,正好有两个小太监从角落里窜出来往前疾走,云歇踟蹰了下,快步追了上去。
  那两个小太监正聊的热乎,云歇刚要出声问路,他们的聊天内容随着雪一起,飘进了他耳朵。
  “你听说了吗,陛下昨夜临幸了个宫女!”
  云歇瞬间像个冰柱子僵在宫墙角。
  “废话,这多大的新闻,还用得着你提醒?都传遍了!”
  宫里传遍了……
  “那你听说了没,那宫女就这么没了!”
  “是啊,好可惜,锦被上都是血,太可怕了!”
  “我听说,李御史本打算把自己的心尖尖嫡女送进宫,现在也彻底断了这念头,都已经开始在朝上找亲家了……”
  朝臣也知道了……
  云歇傻傻地站在那,血气不住上涌,巨大的丢脸感让他脸腾脸红了,连呼吸都灼热急促。
  怎么会这样……
  明明清楚这俩小太监绝不知道是自己,但当他们看向他时,云歇却仍恨不得刨个雪坑把头埋进去。
  幸好他们误以为是个宫女,这要是真暴露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小太监狐疑道:“你哪个宫的?怎么有点面生?脸倒是挺白净,跟着我们做什么?”
  云歇立即回神,深深埋下头,装出怯懦畏缩的样子,尖着嗓子道:“我……我新调来的,对这片不太熟悉,雪下得又大,一时不慎迷了路,劳烦两位哥哥给指个路——”
  他二人不疑,问道:“你要去哪儿?”
  “乾西门。”
  两个小太监心下顿生疑窦,乾西门那地儿当差的都是护军,一个太监没事跑那做什么?而且这里离乾西门有十万八千里。
  “你去那做什么?头抬起来我们瞧瞧。”
  云歇心道不妙,立即转移话题道:“两位哥哥当真是耳听八方,什么消息都能第一时间知道,我倒是惭愧,半点都没听说呢。”
  他二人被夸得心下熨贴,顿时忘了先前那茬,得意哼道:“那是一定的,也不看看我们是哪个宫的。”
  “二位哥哥是哪个宫的?”云歇顺着往下问。
  “停云殿的。”二人得意洋洋答,等着他露出意料之中的钦羡表情。
  这人却土鳖到令他们大失所望。
  “停云殿是哪个宫?”
  云歇在宫里呆了那么久,还真没听过这宫,难道是他死后新造的?
  二人白了他一眼,鄙夷之情溢于言表:“陛下寝宫啊。”
  “狗……”云歇轻咳两声,“陛下寝宫什么时候叫这个了?”
  云歇着急走,怕萧让得了他逃走的消息派人来抓他,但这俩小太监却正兴起,并无丝毫放过他的意思。
  二人又白他一眼:“你这消息也太落后了吧,这都改了好些个月了。”
  云歇并未多想,问道:“既是陛下寝宫,两位哥哥为何会在这个点在这地儿?我没记错的话,这儿离陛下寝宫可远着呢。”
  他走过来都花了大半个时辰。
  “又是临近乾西门,莫不是有什么要出宫的差事?”要真是这样,他说不定能跟着这两人混出去。
  二人又白他一眼:“谁告诉你这靠着乾西门了?”
  云歇傻眼:“那靠着哪儿?”
  二人理所当然道:“金銮殿啊。”
  云歇被这句砸懵了。
  “陛下刚下朝,和朝臣们正往这边过来呢,咱俩因事耽搁了,正要赶过去服侍——哎你去哪儿?”
  云歇还未来得及掉头跑,前方宫墙拐角处,已出现了一道清瘦秀拔的身影。
  那人立在并无半点赘饰的素伞下,披着雪白的狐裘,一双沉静又贵气的凤眸在伞沿若隐若现,唇边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
  人间帝王,却仙气飘飘,和着漫天飞雪,令人眼前骤亮,不由屏息凝神、惊叹拜服,云歇却瞬间觉得世界都灰暗了。


第7章 
  萧让背后乌泱泱地跟了一群喘大气的朝臣。
  有相熟的朝臣两两靠近,叉腰扶腿,小声抱怨道:“陛下兴致突然好这么一下,我这半条命可都快给折腾没了……”
  “新讨的妾还在榻上眼巴巴等我赶回去呢,结果临下朝,陛下说什么瑞雪初降,要君臣共赏,非雪中漫步不能尽兴,这这这……”
  “你说陛下是不是以赏雪为由,行惩戒之实?要不然怎的叫太监拿着棍棒在后头跟着,说谁要是掉了队,就先赏他十杖……”
  ……
  见了御驾,那两个先前跟云歇说话的小太监连忙跪迎。
  萧让淡瞥脊背僵直的云歇一眼,面上笑意稍纵即逝。
  他就知道云歇坐不住。
  云歇现在定视他为洪水猛兽,以为他要囚禁他强行索欢。
  他的相父又岂是坐以待毙的性子?
  更何况云歇那些个蠢朋友犯了事,他怎可能无动于衷、袖手旁观?
  他的相父娇生惯养,出入不是马车就是轿辇,偌大的皇宫,也没真见他靠自己的腿走过几次,没人指点,能认清路才是怪事一桩。
  局一早就布下,萧让等着云歇乖乖掉进来。
  既然云歇想玩,那他就陪他玩个痛快。
  云歇脑中警钟大作,他不确定萧让有没有认出他,但看是肯定看到他了,他这时再跑,只会徒惹嫌疑。
  果然,他只犹豫了几息,已有太监厉声喝道:“哪个宫的,见了陛下还不跪下!”
  自先帝薨逝后,云歇就再没跪过人,可如今人在屋檐下,云歇也不想仅仅因不跪而被发现抓回,失了逃出去的可能。
  云歇咬咬牙,心有不甘地动了动已有些僵硬的膝盖,作势要跪下。
  萧让知他视尊严如性命,又那处有伤,不忍真叫他跪,淡掀睫毛帘子,扬扬手道:“都退下。”
  云歇一怔。
  萧让随意地指了指云歇:“你,给朕过来。”
  云歇倏然瞪大眼,心头一阵狂跳。狗东西什么意思?他认出自己来了?!
  云歇没动,萧让也不急,一副猫抓老鼠的从容姿态。
  剑拔弩张的沉默里,身后已跟上的朝臣和太监面面相觑,均是一头雾水。
  什么情况?这小太监不要命了?陛下又何时脾气这般好了?
  “陛下叫你过去!耳朵聋了?!”一侧侍立的人见这小太监不识好歹,怕陛下动怒自己也跟着受牵连,语气登时不善起来。
  萧让回眸,轻飘飘地扫了那太监一眼,冷冷道:“拖下去。”
  他都舍不得凶云歇一字半句,这人算个什么东西。
  那太监都不知哪里错了,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告饶,萧让似乎是烦了,眉心微蹙,瞬间令察言观色的众人心惊胆战、噤若寒蝉。
  云歇还以为是萧让认出了他,在杀鸡儆猴,威胁他要是不听话,下场和那太监一样。
  他觉得那太监受了自己连累,颇为无辜,又想着自己反正被发现了,再装下去也没意义,干脆做点好事,便一咬牙,埋头走到萧让跟前,闷闷道:“……社会主义。”
  冷不丁听到这四个再熟悉不过的字,萧让一怔,反应过来云歇是在求他放人,深望他一眼,道:“你倒是心大,自身难保,还有闲工夫管别人死活。”
  云歇听出他在暗讽自己出逃救人的事,不由咬牙切齿。
  萧让微一扬手,漫不经心道:“罢了,下去领十杖。”
  云歇怔了下,没想到萧让讽刺归讽刺,竟答应了。
  众朝臣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一时吞咽口水声不绝于耳。
  陛下一言九鼎,这小太监说了什么,竟让陛下轻易改了主意?这放在以前,也只有云相有这能耐了吧??
  先前那个气焰嚣张的太监感激涕零地朝云歇磕头。
  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探寻的目光,云歇陡然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处境,立即把头埋得更低,往下使劲拉了拉帽檐。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他这一身太监服要是被认出来……
  云歇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而且他逃跑被抓了个现行,狗东西指不定怎么羞辱他,当着朝臣的面让他难堪下不来台,多好的机会。
  众人暗中窥视着那个缄默沉闷的小太监,他只有小半截雪白的脖颈和秀气至极的下巴露在外面,却轻易让人产生无尽遐想,生出一探真容的强烈**。
  这人真是太监?乍一看去,倒像是个……绝色美人。
  云歇正窘迫着,萧让唇边漫出一丝笑意,倏然丢了伞,在云歇错愕惊惶的眼神中将他横抱起。
  背后有人失声惊呼。
  云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砸懵了,还未来得及反应,温暖厚实的狐裘已经罩了上来,恼人的雪登时被挡在外面,他再看不见外头那一张张居心叵测的脸,不用被耐人寻味的目光凌迟。
  萧让到底心软了,过刚易折,他的相父身体羸弱,头颅倒是高傲,学不会暂时妥协以图来日,就是勉强低头,受辱的姿态也是那么不情不愿。
  萧让本意也绝非羞辱他,只是抱着逗弄戏耍的心思,想看他到时又能撒出什么弥天大谎来。
  一众朝臣眼瞪地像铜铃。
  他们没看错吧,陛下他……他把那个形迹可疑的小太监抱起来了。
  他们都是人精,见这一幕只觉醍醐灌顶,纷纷醒悟过来,有人极轻感叹:“陛下这哪是来赏雪的啊,这摆明了是叫咱来赏人的……”
  这哪是太监,这分明是个身量高挑的倾国美人。
  她这一身太监装束,估计也是和陛下间的情趣,陛下何其惯她,皇宫前后分开,后宫女子非得允许,不得进出前朝,她却能一身太监服任意在宫中游走,甚至靠近商议政事的金銮殿。
  难怪先前那服侍的太监只朝她吼了一句,便差点掉了脑袋。
  可宫里何时有这么一号人了?
  云歇挣扎着要下来,萧让稳稳抱着往前走,沉声道:“相父,你要是想现在这个样子同文武百官见面,就继续挣扎,再动一下,我立马放你下来。”
  云歇僵了下,瞬间不动了,气归气,却下意识地搂紧了萧让的脖子,往里藏了藏,生怕被认出来。
  他这前所未有的依赖姿态霎时令萧让心头发涨,胸腔溅出火花。
  萧让悄无声息中搂紧他。
  身后的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统一了口径,突然齐齐朝前方的萧让作揖,面上堆喜,高声祝道:“恭喜陛下喜获爱妃!祝陛下早得麟儿!”
  萧让怔了下,显然也没想到他那帮臣子能脑补成这样,但他能明显感觉到云歇的身体僵了下。
  萧让故意使坏,笑道:“都散了领赏去吧。”
  朝臣心道一声果然,纷纷散了,火急火燎地往府上赶,去查这美人身份。
  眨眼功夫,只剩一道清瘦身影僵立在原地,痴痴地望着萧让所在方向。
  “傅尚书,你怎么还不走?”有相熟的咬咬牙,冒着同奸党搭话被跟着排挤的风险,凑到傅珏跟前小声提醒。
  傅珏置若罔闻,袖中手蜷了又舒,眼眶发红,颤着声道:“他……他回来了。”
  “谁?”搭话的人一头雾水。
  傅珏只摇头,半晌不语,神情似喜似悲。
  相熟的暗自摇头,感叹傅尚书越发痴了,本就性子孤高僻静,不与人游,惹人疏远,眼下更是神神叨叨。
  那人不再自讨没趣,转头走了。
  傅珏心口发痛。旁人瞧不出,云相化成灰他都能第一眼认得。
  那个小太监是云相。
  云相没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为何不联系他们?为何呆在萧让身边?
  傅珏咬得牙关紧痛却不自知。
  “你们也退下。”萧让对近身伺候的几人道。
  陛下武功天下无匹,他不叫人跟着,旁人也绝不担心他被刺杀,都欣然应下,乐得个清闲。
  回寝宫的路上,雪落了萧让一肩,萧让沉声道:“想清楚来龙去脉了么?”
  云歇恹恹道:“江邂。他现在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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