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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君[新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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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歌,凤凰歌,凤凰歌儿唱吾国——
  ——
  凤兮凰兮,凤凰降兮。我心欣矣,国之兴起。
  凤兮凰兮,凤凰歌兮。我心强矣,国之兴起。
  凤兮凰兮,凤凰舞兮。我心威矣,国之盛强。
  凤兮凰兮,凤栖梧桐。我心安逸,国家安邦。
  ——
  歌声浅浅,激昂的词,却是伤心的曲,闻者心颤,肠断百段。
  “这歌——不该这么唱的……”
  会会抬手沏茶,热气腾腾,馛馛醇厚的香味与袅袅浅浅的儿歌丝丝缠绕、纠缠一体,顷刻间悲伤更甚,心中悸动。
  “十天了——”会会将沏好的浓茶放在清宁英澈面前的石桌上,低低说道:“主子再去与他说说话吧。”
  清宁英澈抬手捶了捶额,蹙眉说道:“我现在还能和他说什么?”
  会会轻声说道:“主子就随便寻些话吧。说点什么,让他宽宽心。”
  “宽心?”清宁英澈扭头看着会会,蹙眉说道:“宽什么心?他这歌没日没夜唱得我脑仁儿快炸了,谁与我宽心!”
  “再去与他说话,他再处处与我抬杠,叫我如何宽他的心和宽我的心!”清宁英澈说着说着作势就吼起来,说:“更何况,我根本就不能与他抬杠、我不能生气,我不能再对他乱吼发火!若我又伤了他,可怎么办?你要我如何是好!”
  清宁英澈眸中一暗,一瞬的绝望闪过,说道:“我觉得我会一不小心杀了他……我一定会在我不知道什么的时候伤他……”
  耳边歌声犹在,会会跪下低泣,说道:“他已经不和我说话了……也不肯再吃东西、不肯吃药……两天了……会会没办法了!”
  “你说什么!”清宁英澈瞪大眼,问道:“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一开始就是这样了……他被你关起来以后就这样了!”会会抬头已是清泪满面,看着清宁英澈,沉声说道:“我前几日捡了只鸟,将它关进笼子里它就啄掉自己的羽毛!可主子要做的却是折断他的翅膀!主子觉得他还活得下来吗!”
  清宁英澈一震,失了全身力气一般扶着桌子撑起身子,慢慢向主屋走去。
  “嘿?你别说,白里雪还真的被骗过去了?我以为,以你和绝落的联系和你练武的体态来看,白里雪应该早早来抓你才对。”
  非忆墨充耳不闻,双眸空茫的望着窗外,蜷坐在笼中一动不动,依旧哼唱着那词悦曲悲的儿歌。
  清宁英澈也不恼,在笼边坐下,又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他才不怀疑你了?”
  “呵……”非忆墨微微一笑,依旧看着窗外,说道:“自然是姐姐安排好了。那日之后回去白里雪必然会问姐姐,姐姐会怎么说,当然是有利于我的了……”
  “哦,原来如此。”清宁英澈微微垂眸,说道:“看来她真的对你好……”
  “嗯。”非忆墨说道:“她一直对我很好。”
  会会悄悄走来,清宁英澈无声接过送来的饭菜,看会会又悄悄出去了,才说道:“你饿不饿?我们一起吃饭吧。”
  非忆墨不答,只是又唱:“凤栖梧桐……我心安逸……”
  清宁英澈听着这悲伤的歌,话头一转,问道:“你似乎挺喜欢院子里那颗梧桐树?”
  听到这话,非忆墨慢慢回头,呆呆的看着清宁英澈,说道:“你能让我看看它吗?”
  “树?”清宁英澈隐隐觉出那树有关键所在,便说道:“看来那树很重要?你先吃饭,吃完了就放你出去看看。”
  “不!”非忆墨沉声说道:“不吃饭!”
  “为什么?”清宁英澈把菜夹到非忆墨嘴边,说道:“你平时不是很喜欢会会做的菜吗?这是她挑你最喜欢的菜做的,你为什么不吃!”
  非忆墨避开清宁英澈的手,淡淡说道:“好恶心!”
  清宁英澈一听这话顿时怒火冲天不由要恼,赶忙撸开袖子在自己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强灭火气。
  看着在一旁大喘粗气的清宁英澈,非忆墨轻蔑的笑道:“这法子倒好。”
  “啪!”木筷摔在地面,清宁英澈站起身胸口依旧起伏不停,说道:“这个饭,你是吃不吃!”
  非忆墨不语,看着他,依旧是轻蔑的笑着。
  清宁英澈又暗着掐自己一把,指着门外,忍不住吼道:“今天你吃不完这碗饭,我就砍了那梧桐树!”
  “你敢!”非忆墨猛地扑上前握住铁栏,阴森森的眼瞪着清宁英澈,恨声道:“你若敢动那棵树,我不会放过你的!”
  见非忆墨如此,清宁英澈只觉脑中轰然一声,自己便疯了一样没有理智的向门外奔去。
  清宁英澈远远看着那棵梧桐树,脚下走的越发的快,怒火更胜。
  轰然一声,这次是从清宁英澈身后传来,他步伐一顿一把利剑已在颈间。
  易已大惊,却是自己的剑又被人抢了去。
  又是眨眼间,三名影卫与易已已将非忆墨团团围住。
  不顾利刃在颈,清宁英澈猛然回身,死死盯着眼前的人,质问道:“我要杀我?就是为了一棵树!”
  突然间,非忆墨手腕翻转握住剑身将剑尖压在了自己心脏!
  清宁英澈浑身僵硬,阴声道:“你休想再用同样的招数骗我!”
  非忆墨面无表情,只见他右手握住剑身一压,眨眼间右手与左胸便血流如注。
  易已慢慢从背后靠近,清宁英澈看了便一点头,哪知非忆墨握剑的手猛地一转,剑尖生生在他皮肉里绞了小半圈,血霎时湿了半边衣裳!
  “都退开!别碰他!都往后退……”清宁英澈只觉脑中阵阵涨疼,浑身僵硬,背后冷汗涔涔。
  非忆墨满目空茫,像是被人提着线的木偶,慢慢向那颗近在眼前却感觉永远靠不近的高大树木走去。
  豁然,非忆墨跌跪在地,缓缓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梧桐树,缓声道:“我想家了。”
  “父王、母妃……赞儿来陪你们好不好?”非忆墨微微笑起来,轻声道。
  “不好!”清宁英澈吼着,却是不敢再向前迈上半步,站在原地被匆匆而来的会会抓紧胳膊。
  “也对。”非忆墨应着,慢慢地下头去,低声道:“我怎么有脸去见你们哪!赞儿是窝囊废、是胆小鬼……父王,赞儿辜负了国家!也辜负了您!赞儿根本就没有资格再去见您与母妃和列祖列宗!赞儿没用!”
  “这不是大哥的错……呵。不能将一个国家交给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大哥这么想有什么错……他本就不知道那王位本来就是他的,而我不过、不过……”非忆墨清泪满面,握剑抵在心口的手不住的颤抖。他低泣道:“我没有脸面见你们……赞儿让父王和祖宗蒙羞……怎么敢再见父王英灵……”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真的——”非忆墨突然将剑柄抵在树干上,低吼道:“连这样半死不活的人我都过来了,我还怕去做孤魂野鬼吗!”
  “乌赞!”在非忆墨发力的瞬间清宁英澈嘶吼的叫住他,嘶吼道:“你忘了乌成了吗!你忘了你母亲的嘱托了吗!你答应你母亲要照顾你弟弟!你死了,对不起的就不光是你父王、母妃和祖宗了,还有你弟弟!”
  非忆墨呆呆的回头看着清宁英澈,淡淡说道:“我知道他很好。”
  “你不知道!”清宁英澈嘶吼道:“你怎么知道他很好了!你们分开十年怎么知道他很好了!别告诉我双胞胎心有灵犀,世上的东西眼见为实其他的说什么都是放屁!你就不想亲眼看看他过得好不好吗!你想!我知道你很想!”
  清宁英澈脱开会会的手,向前挪了两步,慢慢跪下给非忆墨行了个大礼,又跪起说道:“对不起。我错了,我做错了!我不该那样待你——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只求——我求你,留在我身边好吗?”
  “啪啦”掉了手中的剑,非忆墨站起身来,看着跪坐自己面前的清宁英澈,突然阴笑道:“你又有什么资格用这样无理的要求来求我!”说罢,便不再多看清宁英澈一眼,纵身一跃两个翻身就翻过了院墙。
  “主子都跪下来求他了,他竟然那样说话!”会会跪在清宁英澈身旁,想扶他起来,又说道:“不过主子还是快去把他追回来吧!天还未全黑他又受伤要是给别人抓去可怎么办呀!”
  “我不能去追他——已经是极限了——我和他都已经到极限了!”咬牙说着,清宁英澈猛地甩开会会的手,吼道:“你们跟我跪在这儿干嘛!都给我去做自己的事去!”
  跪在清宁英澈身后的易已和影卫应声便起身了,会会可不依,说道:“人都走了,主子跪在这儿又干嘛!”
  黄昏的光退到天际,黑暗慢慢淹没大地,冬日冷冽的风拂过高大的梧桐,树冠“沙沙”像是悲鸣,风再一吹便是落叶满地,更是凄凉。
  清宁英澈看着面前高大的树,一片落叶正巧落在他手上,他缓声道:“他会回来的。”
  像是想给自己打气,他又说道:“现在公子们都翻天覆地的在找他,所以反而弄得他现在无处可去。他不想困在某位公子手里,就只有回来。”
  会会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不由蹙眉想着:他若回来,又何尝不是困在你手里。其他公子若是抓到他这个下一任护法,还不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又那里会回来受你这窝囊气。
  

  ☆、绝——拾壹

  绝——拾壹
  “哐啷——”一声巨响,一人夺窗而入,窗棂一遭事物具是被毁。
  万俟鸿蹙眉看着滚在地上的人,不由想着:这两人怎么回事啊?你情我愿屁大点事也能折腾出这么多花样。
  有人闻声而来,万俟鸿赶忙堵在门前向人假醉说道:“没事。我、我又打碎了酒坛子,嗝嗯——自个儿会收拾,你们回吧。”
  侍仆们也知道这主子是个醉鬼,这屋里叮铃哐啷的也常事就应了声回了。
  万俟鸿蹙眉闻着弥散开的血腥味,便在柜子里拿出药箱来,又将人扶起来,说道:“我就说你也会来找我的吧。”
  非忆墨也不说话,由着万俟鸿将自己架到桌边坐好,再撕开衣服给自己上药。
  “这伤的真是地方。”万俟鸿给人上着药,说道:“心有千千结,不知我可否解开一二……”
  非忆墨不答话,万俟鸿也不在意,谄笑着意味不明的说道:“我说过……你喜欢的。”
  “你比任何人、比我,更清楚,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万俟鸿继续说道:“是癔症。”
  “清宁英澈因为幼年突丧母亲与妹妹,而且又是在他面前被自己的父亲亲手杀死的,这样突然而强烈的沉重打击和悲痛几乎让他崩溃!”万俟鸿站在非忆墨身后给他裹上绷带,继续说道:“后来怎么样?他遇上了你,慢慢的他开始认为自己又找回了失去的温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将你死死攥在手里。再后来怎么样?他怎么样,对你好吗?些许一开始很好,后来呢?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他觉得他要失去你了?清宁英澈在癔症复发的极度恐惧中到底会怎么样……他会绑住你、锁住你、关住你,想尽一切办法来囚禁你、折磨你!来让你告诉他,你不会离开他。清宁英澈在用折磨你的方式,来证明你不会离开也不能逃走。”
  “而你是怎么回事?”万俟鸿,给非忆墨包扎好了伤口,突然说道:“要不要我也陪你喝两杯?”
  不等非忆墨说话,万俟鸿就已搬出酒坛、拿出酒盏,说道:“不知道你是否喜欢,我这里只有桂花酒。”
  非忆墨看递来的酒盏,接过来一下子干了。
  万俟鸿看了便是一笑,又给他斟了一杯,说道:“喜欢就好。”
  几杯下来,眼看非忆墨已是微醺,万俟鸿就又转回了方才的话,说道:“你是怎么回事?你的原因也许和清宁英澈有相似之处,但还有别的……那是什么?你心思太重了——什么样的压力把你压得动弹不得、透不过气?”
  万俟鸿一顿,狐眼微眯,谄媚的笑起来,说道:“这负担到底沉重到什么地步,才会让你想成为别人手中的人偶被随意亵玩!这样,你才会觉得轻松,没有思想的人偶也没有负担和责任,你不用再担当什么,是解脱!”
  万俟鸿看着已经怔住的非忆墨,继续说道:“这个游戏如果不是清宁英澈碰到了什么不能碰的底线,你就会和他一直玩下去。”
  “我没有!”非忆墨颤抖的手又给自己灌了杯酒,恍惚的摇头,说道:“我没有……没有。”
  “你喜欢被掌控的感觉。”万俟鸿,眯眼笑道:“他也喜欢掌控你的感觉。”
  “你为什么不能服从他?”万俟鸿又说道:“尊严?也许是一部分原因,但更大的原因是什么?是什么禁锢你了?”
  “乌赞!”万俟鸿不笑了。
  非忆墨猛然站起,几乎是惊恐的看着他,想要辩解什么可自己的嘴唇却是不住颤抖。
  脑中光景回闪,非忆墨怔怔的看着万俟鸿,颤声道:“你的那位旧人……是萧鸣鸿?”
  万俟鸿半合双眸,微微一笑,说道:“没想到一个娃娃记性那么好,你还记得他啊。”
  万俟鸿看非忆墨脸色有变,就起身到床头暗格里取出了一样东西,说道:“先王离世前曾交给你一道密旨,要你出使大庆时交给大庆国君,但因为乌晏谋反不幸被乌成遗失了。后来,乌晏找回了这道密旨,交给鸣鸿来寻你。可是……可是又因为我的关系……我代他交给你。”说完,万俟鸿又微微苦涩一笑,补一句:“我本想过些时日,待什么都平定下来后再给你的。”
  非忆墨接过了那卷轴,一展开来。漆黑的锦缎,背面有金丝凤凰盘旋,映烛光泛着金色光芒,舞动翩跹,徐徐生辉;正面白绸胜雪,凤凰书怒猊抉石、渴骥奔泉,四个大字落在其上,左下有大凰宝札,赤烈如火。
  万俟鸿看着僵化如石的人,自顾自的说:“十年前乌晏已经与大庆国君议和并国了。乌晏禅让……再多的冠冕堂皇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想想也知道——”
  “不!”非忆墨兴奋的狂笑起来,说道:“你说的够多了!足够了!这是最好的结果!是父王想要的结果!上古传说龙和凤凰本就是一家,这样最好!”
  非忆墨举着卷轴,清泪两行,星眸闪耀,感叹道:“我国吉祥的不是凤凰,是安宁!哈哈哈!”
  “父王!”非忆墨举杯敬天,冁然道:“愿我家人永世安宁!”
  “赞儿……赞儿……”非忆墨突然大哭起来,说道:“赞儿没用让您和国家蒙羞……是大哥救了我……我不怪他……用母妃一人能换的万万人的安宁,是母妃自己的意思……所以母妃才会要我带弟弟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从新生活……”
  大哭之后,非忆墨突然回身在桌旁坐下,说道:“今儿我高兴!我要把你的酒都喝光!你陪我!”
  万俟鸿蹙眉,想着:是不是把东西给的太早了?
  酒过三巡,非忆墨已然醉倒,万俟鸿歪歪头,说道:“我是把你医好了……清宁英澈怎么办?你都快把他逼疯了……”
  “逼疯?”非忆墨摸着酒壶往自己嘴里倒酒,喃喃说道:“逼疯才好,省的他烦我……”
  “哦?”万俟鸿歪歪头,说道:“我觉得他疯了说不定会更烦人……”
  “呵呵……”万俟鸿也醉了,他指着非忆墨傻笑着说道:“他疯了以后肯定会天天时时刻刻都粘着你……”
  “为什么?”非忆墨喝着酒身子歪在桌子上说道:“天底下那么多人,他干嘛老烦人粘我?”
  “他喜欢你呀……”说着,万俟鸿又“呵呵”傻笑起来。
  “嗯!我也挺喜欢他的……”非忆墨手一松,酒杯在桌子上骨碌碌的转,也傻笑道:“在婆婆面前我扮小孩儿的来不及了,他却装的跟小大人似的……真好玩。呵呵……真好玩……”
  万俟鸿看着非忆墨,突然不知怎的哭了起来,说道:“鸣鸿、鸣鸿……我想你了……鸣鸿……”
  “呵呵……”非忆墨看着满脸妆容都哭花的人,傻笑着说道:“你们是怎么回事我是不知道。嗯……不过,如果只是想见、见他的话……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万俟鸿一下子清醒了,越过桌面一把拽住了非忆墨的肩膀,忙问:“你快说啊!只要能见他一面就好!你快说呀!”
  非忆墨被他摇得发懵,不耐烦的推开他,说道:“那还不简单!他和我一样,有一个双生胞弟、弟弟,叫萧鸣博!你去看他,就、就和看萧鸣鸿一模一样的!”
  万俟鸿又惊又喜,摇着非忆墨又问:“他有个弟弟?他在哪儿?他在哪儿?”
  “在……我就记得十年前他家在凤鸣山下的镇子里……也不知道有没有搬走……”说着,非忆墨像是要醉过去,又说道:“我见过他……他那个、那个……他的脾气比萧鸣鸿还要差劲好几倍!”
  万俟鸿怔怔的坐回凳子,喃喃说道:“太好了……太好了……他有个弟弟——他有个弟弟,我就可以弥补我做错的事!”
  —————————————————————————————————————
  寒埃骤起,冷风忽过,已是子时。
  清宁英澈依旧跪在那里,仿若冰雕般纹丝未动,衣袂随风,飘忽不定,像是绑在杆上旌旗。
  杂声过耳,清宁英澈微微抬头,影卫禀报:“姬殿殿主和十七来了。”
  看着东倒西歪的两个人影蹒跚而来,清宁英澈微微一颤。
  万俟鸿看到跪着发愣的清宁英澈,架着人走过去一把就将醉得半死不活的人丢在他身上。
  “好乖乖的!”万俟鸿瘫在地上大喘气,抱怨道:“看起来挺瘦,哪知沉得吓人!”
  清宁英澈抱着怀里的人不住的浑身颤抖,嗓子嘶哑的不成样子,道了句:“谢谢。”
  “谢我?”万俟鸿谄媚的笑起来,说道:“告诉我,你怎么把惹的跑我那讨酒喝的就当谢我了。”
  “是、是,因为……”清宁英澈眨眨眼,给万俟鸿一个神色,说道:“因为这颗树。”
  万俟鸿爬起身,晃晃悠悠走到树边,扶着树干,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七公子你可真逗!你说你招惹他什么不好,偏偏是这梧桐树。他不和你拼命才怪!”
  “凤栖梧桐……我心安逸……”哼唱着,万俟鸿嘿嘿笑着又说道:“鸣鸿说过,凤凰乃大凰圣灵,而大凰处处有梧桐扎根……”
  “嗯……”万俟鸿沉吟着将头靠在树上,又说道:“你知道乌赞的第一道圣旨是什么吗?他广告全国,说:‘梧桐扎根之地,有吾家’。”
  万俟鸿摇摇头就往回走,说道:“你偏偏想毁了他的根……”
  看着远走的人,清宁英澈将头埋在非忆墨肩颈间,已是泣不成声。
  —————————————————————————————————————
  非忆墨被一声闷雷震醒,待回神儿,只觉胸口发闷、作呕欲吐,脑中胀痛,不由用手捂头。却只听“叮咛”脆响。
  非忆墨猛地一愣,转眼就见一个银环铐在腕上,再看一条极为精细的锁链穿其而过,一头连在床头一角;一头缠着自己手臂顺其而上。
  非忆墨眯眼,趁着昏暗的烛光,突显环上隐纹,仔细再看竟有青竹错落。亭亭玉立、枝叶茂叠,萧飒临风、徐徐生动,似是重生。
  非忆墨想要坐起,却是浑身酸痛无力又重重跌了回去。
  清宁英澈进门看人已醒赶忙在桌上将手中东西放下,又在床边跪下,握住那伸出被外的手。
  “对不起……”清宁英澈轻颤的双手握住非忆墨腕上银环,颤声道:“对不起,你说的对、万俟鸿说的对,我变态,我控制不住自己!不把你锁起来我会疯掉,就好像在水里快溺死一样!对不起!我快受不了了!”
  看非忆墨看着自己不语,清宁英澈惊慌得瞳仁左右连闪,又说道:“你放心,这银环不会禁锢你运气!这环我有好好设计过!我好好研究了很长时间才敢拿去给人做的!我两年前花几个月才设计好的……”
  非忆墨眨眨眼,淡淡说道:“两年前?你在两年前就开始设计如何锁住我了吗?”
  “不是!不……”说着,清宁英澈避开看非忆墨的眼神,说道:“是的……两年前是七年之限……我去找你,可我在冥殿新训出的三十名近卫中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你——我不相信你死了!我不相信!所以我就想你肯定是吃不了苦头逃跑了!”
  “我当时疯了一样研究机关术设计各种锁——五环桎就是那时候的第一个成品。”说着,清宁英澈转过头,看着非忆墨,继续说道:“后来……我才、才突然想到,你一个孩子又是在梵城之中怎么可能逃得掉!所以……现在你身上的九连环……是锁,也是兵器。我想,你若能回来……需要、需要东西来保护自己……”
  说罢,清宁英澈在非忆墨手环上一拨,刹那间银环分为两翼展开,竟是把银弩,弩有三支短箭,精巧而头有倒钩、尾拴细链。
  非忆墨眸中一亮,如星璀璨,说道:“别的呢!”
  清宁英澈一愣,笑笑说道:“好。我给你说……”
  “等等!”非忆墨突然掀开被子胡乱扒着,惊慌道:“密旨呢!那道旨呢!”
  清宁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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