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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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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茹的哽咽声小了很多，比起平日里任何痛苦都是他一个人承担，现在他旁边有一个让他安心的人，他的痛苦稍微轻了一些，但仍然还是撕心裂肺，他不愿意最后的亲人出事了，再也不能了。
墨母病重
“妈！”墨茹一进医院就看到了准备送入手术室的墨母，墨茹一下甩开云庾搀扶着的手就跑了过去。
墨茹的脸色苍白，明明只是四十出头的墨母脸上就有了一条条刻骨铭心的皱褶，她的面色很苍老，眼睛旁边的鱼尾纹很明显，皮色偏黑，头发跟墨如一样是偏卷发，但是发根处已经是一片白发，可见她的平日里的操劳。
云庾一把拉住准备冲向手术室的墨茹，示意他必须得冷静，现在只能祈求手术成功了。墨茹慢慢地瘫软在云庾的怀里，感觉他也要晕过去似的，云庾连忙挽住墨茹的双臂，把他扶到了手术室门外的椅子上，墨茹已经泣不成声，他的双手强劲而有力地拉着云庾的衣领，本来干净整洁的衣服已经被墨茹拉得有些皱褶，云庾毫不避嫌，只是把墨茹拉近自己的怀里，像是安慰一个小孩一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他的语气很温柔很平缓，让墨茹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李阿姨，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摔倒？她平时身体都很好的。”墨茹看到刚刚给他打电话的李阿姨跑过来，就从云庾的臂弯里挣脱出来，他的眼睛很红很肿，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一股很浓的哭腔，像是感冒了一样。
“我也不知道啊，我去敲门的时候她就已经晕倒了。”李阿姨焦急地说，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她的眉头紧皱，想要想起来当时的情景，明显是刚刚急于办入院手续现在脸上的汗直接顺着脸颊滑下来。“对了，她当时手里还拿着手机。”李阿姨突然想起了什么，激动地说，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之前暂时代替保管的手机。
墨茹接过手机，就看到了一个未接来电和几个一模一样的电话号码，是爸爸！墨茹眉头一皱，心里的火气直接冲上脑海，他大口喘了几下，情绪很不稳定，李阿姨一看到他这样就慌了。
她担心地问道：“小茹，这电话号码怎么了？我看到一直打过来。”
墨茹看着面相和善的李阿姨强颜欢笑道：“没关系，谢谢您及时看到我妈了。”
李阿姨似乎就松了一口气，还是像老一辈教训孩子那样说道：“你啊，不要老是忙于学业，偶尔回来看看你妈。”
“好的，我会注意的，谢谢您了。”墨茹的语气有些温和，李阿姨是除了他母亲以外最关心他的一个人了，她一直是他们的邻居，以前刚刚搬来这里生活不景气的时候李阿姨常常会邀请母子俩去他们家吃饭，对他平日里也是如亲生儿子那样关心有加。
“傻孩子，跟我客气什么。”李阿姨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抹了一把头上滴下来的汗，就指了指刚刚抱着墨茹的云庾说道：“你可以让你朋友先回去了，耽误着人家工作也不好啊。”
李阿姨细细打量着这个男人，精美的丹凤眼，利索的棕色短发，身材很高大，她一看到云庾就总怕墨茹被他欺负，墨茹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也没见他有什么朋友，尽管变开朗了是好事，但是还是担心有图谋不轨的人接触他。老一辈的是很会看面相的，像云庾这种人一定是桃花运泛滥，总是喜欢玩弄感情的人，压根不适合墨茹这么老实的孩子。
“阿姨，没关系的，等看到墨阿姨没事了我才能放心回去啊。”云庾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了善意的笑容，他的语气很和缓，像是在劝慰什么人。李阿姨警惕地看了看他点点头，就叮嘱了墨茹几句就回去了。
而墨茹则是一直看着发出红色光线的“手术中”三个字，心不禁提起来，开始不断自责，如果他当时在场就好了，也不会让父亲有机可乘，没想到他又来开始骚扰母亲了，他们母子两天生是老实本分的性格，现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进行多次骚扰实在是让他们吃不消。
“你妈妈的手机能借我看一下吗？”云庾轻柔地说道，眼神看了看墨茹手里紧紧拿着的手机，他的手指扣着手机很紧，像是想把它捏碎一样，一根根细细的青筋在苍白的手背上凸出起伏。
墨茹迟疑了一下，还是乖乖把手机给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云庾就看了一眼还在不断打骚扰电话的人，手机不断地在震动，是真的不想让人活了。云庾直接接起电话就传来一阵咒骂声，而这时候墨茹已经把头低得很深，他知道是这个情况，母亲从来不敢把他们拉入黑名单，因为怕他们直接进行行为骚扰，让这个女人两面为难。
他眼神示意云庾不用理他们，也不要生气了，跟着众人废话简直是放屁，而云庾则是温柔地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微微一笑，告诉他安心好了，揉完之后才恋恋不舍地走到角落讲电话。
他的语气立刻变冷漠，那是一种他平日里对对手公司的语气，他的目光似乎带着寒气，他毫无表情地说道：“你们胆子倒是很大啊。”一句很轻飘飘的话却让对方不断咒骂的嘴停了下来。
“你是谁？”对方的声音很警惕，也带了一些恐惧。
“停手吧，否则你们的下场就只是在监狱里蹲着了。”云庾冷笑道。
“你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吗？就算是我们放过他，他可不会放过他们。”
“锦程，这个才刚刚从大学毕业的小屁孩倒是当了你们老大？”云庾一直在资助一个小孩的学习，为的只是能够让他长大为他办事，而办的是那些催债的活，那个小孩本事却很大，自己开了办高利贷的公司，还是很有野心，通常不喜欢别人管着他的自由，总是喜欢挑衅别人，除了对云庾有些敬意其他人可就别想对他们有什么善意。
对方一愣，就挂断了电话，他知道通话里的那个冷冰冰的人是他们惹不起的，而云庾则是微微笑了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他知道以后就不会有人骚扰母子俩了，自己真的是从来没有那么多管闲事过。
回到手术室门口，就发现了墨茹早就皱着一张小脸看着他，眼睛里似乎有些抱怨和担心，云庾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说：“怎么了”
“没事。”墨茹欲言又止，他知道云庾是有办法解决问题的，可是他不愿意自己家的事情麻烦别人。
云庾猜到了他的内心想法，就轻吻了墨茹的额头，一下子让他紧皱的眉头放松了下来，墨茹一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而云庾笑了笑说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还分什么你我？”
墨茹脸一红，此人不知羞。这时候本来红色的手术灯就转换成了绿色，医生缓缓从里面出来，慢慢摘掉了白色的口罩，墨茹立刻站起来没了刚才的羞红色，他的脸色很紧张，像是如果医生说出了噩耗就会立刻受不了。
医生笑着说道：“手术很成功，但是需要好好照顾病人，别让她受到什么刺激。”
墨茹的心如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急忙抓着医生的手道谢，而医生则是慢慢让墨茹的手松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年轻人别太忙于事业，要经常回来看父母啊。”
等医生走后病床被拖了出来，还是那么苍白的脸色，但是可以看到她的眼睛已经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眼睛里有着绝望，一看到墨茹时又是充满了愧疚和激动。全部打理好之后墨母就呆在病房里睡着了，她睡的时候还是一副很紧张的感觉，尽管睡着但还是眉头紧皱，似乎在有什么东西作斗争，墨茹轻轻叹了一口气就慢慢走出了病房，再三提醒护士不要把手机给她，现在墨母像是一看到手机都会有一种警惕感。
这时候墨茹才完全放心了，但是自己必须留在这里严加看管，就像是医生和李阿姨说的一样，尽管他很舍不得云庾，但是大家必须兵分两路地行走。
“你可以回去了，耽误你很多时间了。”墨茹微微笑道，不想让他看出自己是舍不得他的，但是尽管再怎么掩饰他的笑总是带着苦味，让人心揪。
云庾安慰了一下墨茹，保证每天会给他打电话，会经常来看望他们的，说完这些才不舍地走了，因为他还得回去亲自教训锦程这个小子呢。等两人的目光互相看不见了墨茹才收起了看向门口的眼睛回到了病房，他这几天便是要住在这养育了他十几年的地方。
墨茹回到了离开很久的家，屋里的摆设很整洁，除了之前墨母一不小心摔倒的地方有水杯破碎的玻璃片以外，其他地方都很温馨，他的房间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地方，他的被子似乎是经常被拿出去晒太阳，整个房间都充满着暖洋洋的感觉，他本来离开家有些凌乱的书桌也被理得整整齐齐，像是随时在等候他的回来。
他的眼眶一热，轻轻地带上了门，在重新熟悉这个有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家还是有家的温馨，这是不可磨灭的，想起小时候他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不愿与人交流，而当时他们家和邻里关系也很差，反倒是频频露出好意的李阿姨家总是被他们抵触，但最终还是可以放开了一些心扉接受他们，感受着他们的善意。
锦程拜访
雪白的病房是墨茹再也不想进去的一个地方，上次是他进去，是因为被混混们打了一顿，这次却是因为母亲被骚扰电话刺激而犯病，他恨，但是无能为力。
“妈，您喝粥吧。”墨茹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手里拿着热乎乎的粥，而墨母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是感觉她不愿意醒，眼神始终是模糊的，感觉是痴呆老人才有的眼神。墨茹满满用勺子捣鼓了几下碗里的粥，为它散去热气，他轻轻地吹了吹塑料勺的粥，慢慢把勺子放在她的嘴上，动作极其轻柔。
墨母一转头，墨茹就差点把粥给撒了，墨母有气无力地说道：“你爸可是个混账东西。”
“是啊。”墨茹照旧从碗里捞起一勺，漫不经心地回答，像是在讨论一个外人一样随意，他已经不配做他的父亲了。
墨母的眼神像是一潭死水，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很久，墨茹向来是粘着他的母亲，到哪里都跟着，而现在墨母的样子不禁会让墨茹感到揪心，却又无可奈何，他的父亲就像是一只逃窜的老鼠，到处躲债，又到处留下母子俩的消息，这种人根本不需要同情。
墨母没敢看墨茹的眼睛，感觉实在是对不起他，又觉得墨茹十分像他的父亲，就连左边眼睛的泪痣都是神似，这让她无法接受，在刚刚步入离婚阶段的墨母总是想着怎么死得没有痛感，看到墨茹就极为憎恨，但是这日久天长下来觉得自己实在不该，自己的骨肉就算是没有了父亲也要有母亲啊，否则自己和他那个混蛋父亲有什么区别。
“叩叩。”病房的门轻轻被敲击，在安静的环境下有些刺耳，墨茹不由得觉得奇怪，这是公共场合，干嘛还要敲门？
没想到拉开门的是一个美少年，像是洋娃娃一样的金色卷发，蓝色的大眼睛很有生机，白皙的皮肤让人羡慕，五官都是很精致，就是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他一看到墨茹就笑了笑，小虎牙露出来很可爱，让人完全丧失了警惕性。
“阿姨您好，我是小茹的朋友，我来看看你。”美少年语出惊人，墨茹不由得一愣，这到底是谁？他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怎么还说是他的朋友？还知道他的名字？而美少年也是微笑着看了看墨茹，就顺手把提着的水果篮子放在床头柜上。
墨母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勉强坐起来，看得出来她对这个美少年是很喜欢的，毕竟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喜欢孩子，更何况他那么可爱活泼。
“随意坐吧，谢谢了。”墨母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可以听出很和蔼，眼睛微微眯起想仔细打量美少年。
两人像是亲母子一样一唱一和地聊得很开心，而墨茹则是待在旁边默默削着苹果给墨母，心里不禁有些吃醋了，却无法打断他们的谈话，能让墨母那么开心，也不管他是谁了，至少不会伤害他们。
“你可要多照顾一下我们家小茹啊，他这人总是沉默寡言，他要有你一半开朗就好了。”墨母笑盈盈地说道，心情很久没有那么好了。
“这不，我还想让小茹多照顾呢，他在班级里头啊，成绩可是数一数二的。”美少年顺手就拿起刚刚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果篮子里的葡萄，完全没有拘束，他的两颗小虎牙非常讨人喜欢，金发蓝眼就像是一个来自国外的旅客，却是一口非常标准的中文。
“那好啊，互相帮忙啊。诶，小茹，要多跟着你朋友学学啊。”墨母有气无力地拍了拍美少年的肩膀，不亦乐乎。
“阿姨，我看小茹都要吃醋了，我还有些事情跟他说呢，我们先出去一下。”美少年这才看似恋恋不舍地起身，还握了握墨母的手表示安慰，他笑嘻嘻地说着，又一手拉着墨茹往病房外走。
来到病房外两人就是一片安静，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欢声笑语，墨茹警惕地看着这个外向的男孩，而美少年先伸出了手，歪着脑袋装可爱地说道：“学长，我叫锦程。”
出于礼貌，墨茹也伸出了手，不温不火地道：“墨茹。”
“我知道，有学姐告诉我呢。”锦程胡编乱造的话却是说得一副理所当然，完全没有一点脸红，他就常常喜欢扮演在校大学生去玩弄别人，而昨天云庾把他骂了一顿之后就想来亲自看看这个被云庾重视的人，看上去很普通啊。
“你来这里干嘛？你怎么知道我母亲的情况？”这时候墨茹就没有了刚才的客气，想直接一针见血，他对这个可疑人物实在是太怀疑了，明明他母亲的情况昨天才知道而那时候只有云庾和自己，而且所谓的学姐，他在班级里都没认识几个人，更何况是其他班的。
“学长，我只是单纯地想来看阿姨，其他没什么恶意，你看阿姨现在开心不也挺好嘛，我们还可以做个朋友呢。”锦程漂亮的蓝眼睛微微眯起，嘴角高高扬起，而身体却离墨茹越来越近，尽管这个人是一副娃娃脸，但是身高绝对不亚于墨茹，墨茹甚至有些感到被威胁了。
墨茹想起了母亲刚刚与锦程聊得很开心，心头不禁一酸，如果让母亲就这样开心地活下去哪怕是自己的仇人他会让锦程留下来。
他点了点头表示锦程可以留下来，锦程立刻笑开了花，他毫不避嫌地拍了拍墨茹的肩膀说道：“我先回学校了，请假我已经帮你请好了。”还没等墨茹回答就蹦蹦跳跳地跑开了，脸上始终是笑脸，看起来很阳光，而且似乎早与护士姐姐打好了招呼，大家看到他都是礼貌地微笑，怪不得人人都喜欢微笑的天使，哭泣的恶魔是心生厌恶的。
墨茹回到了病房，墨母已经恢复了之前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刚刚直起的身子又再次躺下，病房里一片死寂，气氛很压抑，就像是刚刚的阳□□氛完全没有一点留下。墨茹就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意味深长地看着墨母，心里不禁默默叹气。
“那个孩子能让他经常来吗？”墨母这时候才开了口，声音冷冰冰的，像是在和一个外人说话。
“那也要看他愿不愿意了。”墨茹语气温和地说，说完就没有了回复，清晨的太阳刚刚从窗口透了进来，整个房间看起来有了一点生机，只是这雪白得圣洁总是有一种死气沉沉，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气氛。
墨茹没有带手机过来，因为他知道现在母亲的病况极为不稳定，看到手机就像是看到了鬼神一样面上露着惊恐，尽管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但是墨母却总是精神恍惚，时而开心地大笑，时而又偷偷哭泣，让人难以琢磨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墨母总是躺在床上不说话，但是眼睛睁得大大的总是一副沉思的模样，一辈子就因为一个男人没有享过清福，她只是一个普通农家妇女的模样，在集市里随意淘来的几件短袖和长袖可以穿够四个季度，而且那些衣服只是洗了又洗，颜色泛白了也无所谓，能穿就行了。
墨母经常也算是富家人家的小姐，那时候却是被父亲那种放荡不羁的性格吸引，甚至觉得他父亲左眼睛边的泪痣都是如此的性感，当时单纯的她被迷得神魂颠倒，就上演了一场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狗血剧情，母亲跟着父亲私奔了，那之后母亲也断绝了与家人的关系，结果父亲还没过几天就本性大发，喝酒、赌博、欠债……这些在他们接触的时候完全没有的恶习全都暴露出来，母亲后悔了，但是因为从小被教育要听从丈夫，没有接受过女权教育，一直活在封建社会的她对恶劣的丈夫不离不弃，总以为可以感动他，可现实总与想象相反。
所以一个本来可以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的母亲沦落到了成为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而且向来是被教育女子就要温声细语，所以也比不过那些早就在市场上如鱼得水的妇女，每天就是任人宰割的生活。
很快就中午了，屋子里已经透不进来太阳，反而像是笼着一层阴霾，墨母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墨茹也只是看着窗外飞来飞去的小鸟，实在是闲得无聊。
“你的学习没关系吧？”墨母轻声问道，担心的还是墨茹的学习，墨茹今年已经大四了，最后一年就是去到处实习的时候，而墨茹向来是实习、学习、打工三不误，但也正因为这样他常常感觉有气无力，身体经常承受不住这样的高压环境。
“没关系，只要考试好就行，就可以直接拿到毕业证书了。”墨茹温声细语地说道，但是墨母从来对这种语气不领情。
“嗯。”墨母轻声说道，下意识地点头但不会有人看到。她这个人十分矛盾，对自己的儿子是又爱又恨，不想让他成功，但是又鼓励他去学习；看到他的脸是心生厌恶，但是却又忍不住心疼。
夜渐渐安静了，却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是个未知数。
隔绝过去
天才蒙蒙亮，橘黄色的阳光很微弱地照在屋檐上，墨茹现在却是半醒半睡的状态，随时等候着医院里护士的汇报情况，他今天头很痛，像是要炸裂一样，眼球像是放了水一样失去了光泽，眼袋有些厚重，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属于低谷状态。
“爱就像蓝天白云……”铃声一想起，墨茹就立刻紧张地接起电话，电话里的护士小姐很冷静。
“麻烦家属现在来一趟，病人情绪很不稳定。”护士悦耳的声音他现在可是一点都提不上兴趣，一听到母亲的情绪很不稳定，他的眉头紧皱，嘴唇有些颤抖。
他冷静地回答：“好的，我马上来。”
他随意披起了一件衣服就往外走，春天的天气属于温热状态，而现在才早晨四点，大多数人还没有起床，想打车简直是做梦，他就直接一路狂奔了四里路，想缓缓的时候又觉得四肢无力，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停下来。
那时候就可以看到在天尚未透亮的时候有一个黑色卷发的少年在一路奔走，他的身上洒满了阳光，眼神里全都是焦急，心里只有那个目的地，他大口喘着气却不敢停下来，没有睡眠好的状态让他很容易疲倦。
医院
等墨茹来到医院的时候墨母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而他却被主治医生叫了出去。
医生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他们天生就有着普度众生的心理，他缓缓地说道：“你母亲的病有些特别，同时也要心理医生加以治疗，所以我们医院是建议你们进行转院的。”他在说话的途中不停地关注着这个男生的神色，他刚刚跑过来还没有喘上气就听到这种消息，就连吃惊都来不及，但是他也习惯了一个人承受痛苦。
他冷静地点点头问道：“那医生推荐去哪里？”
“我是建议去山上的疗养院，让她好好安静一下，这样的话心里矛盾是最健康的化解，加上普通高血压的治疗方案会好得快一些，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医生欲言又止，经历过无数次手术的手现在紧抓他的白大褂。
“什么问题？为了她的身体我完全可以留下来陪她。”墨茹激动地说，双手突然抓住医生的双肩，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那就好，看你那么年轻，正是事业和爱情有成的时候，怕是耽误啊，最好全天照顾病人，其他事情也就不要想了，工作的话最好重新找了。”医生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他不愿意见到一个年轻的生命被耽误，明明应该是他最好的年华现在却只能守着家人。
“好的，谢谢医生。”墨茹放下了手，冷静了不少，心里想着计划，既然这样的话是不能再继续学业了，他也大四了，早该工作了，要不是母亲执意让他读下去，他现在估计早就在社会上实践了，而不是在学校推荐的地方实习。
等医生走后他就打电话给辅导员申请退学手续，老师好心劝了几句不要退学，他这种成绩完全是可以去考研的，现在毕业证书是可以提前给他的，墨茹去意已决，老师也劝不住，只好认同她的做法了，毕竟孩子们总是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墨茹一挂电话就深吸一口气，抚了抚胸膛，把气顺下来，自己该与以前的生活做个了断了，还有云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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