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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作雍容-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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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谓顾水轻:翩翩公子,温雅无双。
可顾水轻其实是个挺尖刻而自我的人。只不过被那温婉的水乡陶冶的平和温润,生生将一身的尖酸刻薄都压在了那躯壳之内,用“一视同仁”粉饰骨子里的“漠不关心”,用“随遇而安”掩饰不愿承认的“胆怯怕事”。
众人谓华雍:三分热度,空有皮囊。
可华雍其实是个挺坚定而清醒的人。只不过惯于懒散,不愿用心,将一点念想包裹的滴水不漏,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这世上总有人自诩清醒,也总有人乐于装个糊涂。可有人的清醒总在不该觉醒的时候觉醒,有人愿意装个糊涂却偶尔真的糊涂。
这世上总有人漫不经心,也总有人背着包袱。可有人的漫不经心为掩饰一腔深情,有人的包袱会因另一个人而甘愿卸下。
所以到底是谁傻?他们只能任着这浪潮推着走,不知道最终会飘向哪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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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cp 华雍x顾水轻
一个gay爱上直男后来直男不直可gay又不想弯的纠结故事。
副cp 章维x白越
最开始设计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会有副cp,可是正规划时朋友给我讲了个故事,我就一拍大腿(划掉),诞生了比主cp还先成型的副cp。可能所占篇幅不多,谈情说爱甜甜的小情侣。有原型(然而你们都不认识)哦。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水轻,华雍 ┃ 配角:章维,白越 ┃ 其它:
卷一 进退
第1章 第一章
“您好,请问您需要帮忙吗?”华雍烦不胜烦地和行李箱较劲之时,忽然在这异国他乡听到了一句堪称动听的乡音——怒气全消,他一句“亲人啊”差点脱口而出,用尽全身气力堪堪保住了矜持,人模狗样地直起身子,将墨镜推上去,打量着面前这个。。。男子。
来人看上去比他还小一些,也就不到二十岁的样子,极为年轻,眉眼间甚至还带着几分少年的灵动。他的眼睛更是极为好看,漾着淡淡的波光,让他想起江南的清秀和素淡。是与这热情爽朗的异国,绝无相似的美丽。
他小臂上搭着一件米色的风衣,颈间松松垮垮地围了一条纯色的围巾,衣着得体,进退得度。明明不大,但被这衣装包裹的稳重了不少。他开口向华雍询问的时候,站的还有三步远,一个足以让华雍了解自己是他询问对象、又不会介意他窥视自己的距离。
谁家的孩子?让他独自一个人在国外机场怎么放心呢?华公子此刻其实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就是个二十岁的青年——可他也下意识认定了面前这人不是和自己一样“离家出走”的。
华雍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轻轻咳嗽了声:“那个……不知道行李箱出了什么问题,轮子不动了。”
那人看了一眼他的行李箱,眸中溢出一丝笑意,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事情:“这好办。我有个朋友,有个和你一样的行李箱。买回家折腾了半天发现了轮子不会动,抱怨这老外做事也不认真。我听烦了,帮他看了眼说明书,结果发现轮子有个锁,还是人家的特别设计。”
华雍也跟着笑笑,丝毫不为自己犯傻的行为尴尬:“那真是好巧。我刚刚和……较劲,踢了箱子一脚,箱子倒了。可能没注意撞到哪儿了吧。哈哈。”
那人理了理围巾,主动提供了帮助:“需要我帮你看看吗?朋友那个箱子最后是被我弄好的,还记得怎么弄。”
华雍短短时间内第二次“热泪盈眶”:“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连忙闪开身子,将那箱子露出给了那人。
那人微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蹲下身子伸手在箱子下面摸索了几下。再推箱子时,轮子已经可以动了。“好了。”他站起来,撤后了一点,以便华雍确认。
华雍哪里还需要确认啊,连忙道谢:“真是太谢谢了,要不我还不知道怎么把这个箱子弄回国呢。嗯……冒昧的问一句,您也是要回国吗?”
来人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能帮上您就好了,在国外机场在非假期遇到独行的国人真是少见。”
“所以说是缘分啊。”
那人点头的动作有一点点的犹疑,但仔细一看还是如前的淡定:“也是。那么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华雍知道对方这是不愿意和自己这个初次谋面的陌生人有太多牵扯,虽然对自己马上又要孤单一人的境地有些惋惜,但也善解人意的道了别。
唉,如果不是在机场这么匆匆遇上,他还真想结交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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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水轻是在华雍说起“缘分”这个词的时候才回神的。
他身在异国多年,有时在外面吃饭的时候邻桌会坐几个国人,章维总是大为感叹,念叨几遍这是缘分,然后再大快朵颐,丝毫没有去和“缘分”聊几句的兴致。而他自己呢?顾水轻顶不喜欢“缘分”这个词。
在他遥远的记忆中,他尚跟在他母亲——蒋一方身边的那几年时,有时曾听见章姨提起:你说,这究竟是你和顾长义的缘分、还是和顾长名的缘分?然后蒋一方会答:这不是缘分。
顾水轻赞同这句话。
所以他刚刚为什么会去主动向对方搭话呢?百思不得其解,顾水轻于是只得不再想,拿出手机对应着航班号确认了行程,去了休息区,顺手给章维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到机场了。犹豫了下,又给顾水斯去了一条:“我现在在机场,应该晚十点前可以到家。”
章维没有消息,但是顾水斯秒回:“好的。但是我会在医院。”
顾水轻看着这条平静的消息,温和褪去了些,眉间的凝重成熟甚至有点不属于他的年龄:“小斯……你要想清楚,你在做什么。我告诉过你,你可以选择做任何事情,但是你要提前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我不干涉你,家里也没有人可以左右你的决定,所以不要让我们担心。”
过了一会儿顾水斯的消息才回来:“哥,现在是我一生之中最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刻。”
他正皱眉,那边的消息又一次过来:“我就想啊,哥,我们是双生子,明明你也没有比我早出生几分钟,为什么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而我,连自己这么多年,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顾水轻退出消息,关了屏幕,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谁的人生都是自己选的,他不去左右别人,也不愿别人左右他。可有的人,如他,自己胡乱长着就长成了个人样。有的人,绝望地长着,最后伤人伤己。
他不愿意自己的妹妹是后者。但他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屏幕亮了。是章维的回复:“飞机会晚点吗?”
“看样子应该不会。国际航线应该比较靠谱。”
章维:“到了之后联系我一下,看看我能帮上什么。”
顾水轻应了一声就收了手机。而随着这个动作,他那一身莫名其妙的烦躁也被压制了,看上去又是那个温和知礼的东方男子,年轻却不带稚气。
时间匆匆而过,顾水轻翻了半本书之后,听到了有关自己航班的广播,找到了柜台准备办理值机。刚刚站定,却感到肩膀被拍了一下,听见了一声惊喜的“嗨!”
一转身,果然是刚刚帮过的那位男子。他哈哈笑了两声,眼睛亮晶晶的:“好巧啊,你也是这班机?”
顾水轻只得笑笑点头。眼前这人年龄可能比自己还稍大,都这个年纪了,怎么还如此自来熟?顾水轻对谁都如沐春风,可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个热情的人。他理解这样的人,但确实,他不是很擅长应对。
华雍看他没有什么聊天热情,打了个招呼过后便也规规矩矩地站在身后。
“请问您需要办理行李托运吗?”这个柜台的工作人员是个中国女孩,遇见国人明显兴奋了几分,声音听上去都柔和了几分——但也没准是因为面前的男子确实让人心境平和。顾水轻摇头,接过了登机牌,转身离去。
华雍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小小的、可以直接登机的行李箱。这么少的行李,不像旅行,也不像留学回国,倒像是临时回去一趟——是移民国外了吗?
“先生,请您出示您的护照。”
华雍将东西递给了柜台小姐,目光仍不自觉地追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
“先生,请问您是想选择……”
“坐在那位先生旁边就好。”
“嗯……这……”姑娘有些犹疑,不确定该怎么做。
华雍心知肚明她的疑虑,却也没说实话:“哦,我们是朋友。”正此时,顾水轻恰好回头,华雍冲他招了招手,顾水轻一愣,也冲他摇了摇手。
柜台小姐再无疑虑,干净利落的为华雍选好了座位,办理了托运手续:“这是您的登机牌。行李托运请您到首都机场后关注那边的消息。”
华雍若有所思地拿好东西走了。
他是个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人,订票向来是头等舱。这次本来是准备着降舱,没想到对方也是订的头等舱……华雍回想着对方的穿着打扮,思忖着他的身份。如果身份相近,结交起来可能更方便呢。他脸上笑容更明显了些。
华公子其人,平生最爱广交友,天南海北全是朋友,没有机会也要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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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又巧了!”
当着一天之中第三次遇上同一个人,顾水轻也不得不哑然。同为国人,如此巧合,不好好回应一下也是失礼:“真的很巧。”
华雍大咧咧地在他旁边坐下,热情却不过界地聊了几句:“能问下你的年龄吗?比我小吧?”
顾水轻开口:“十八。”
“哈哈哈果然是我大,我二十,上周刚过的生日!你是哪里人啊?北京的吗?普通话说的更真好!”
“算是帝都人民吧,出生在那里,挺小的时候被我母亲带到了江南,不过也确实在北京生活过几年。”
“帝都加江南水乡啊,怪不得你气质这个独特。我去过几次杭州,和北京真的很不一样……”
然而顾水轻只是点头表示赞成,没对华雍提出的“杭州”二字做出更多的表示。
华雍感受不到冷场,但也接不到更多的回应,不得有些无奈。当顾水轻从随身的包中取出大部头的书来时,他也不再搭话了,坐好等着起飞。
此时既不是旅游旺季也不是周末假期,飞机上人少,头等舱更是空空荡荡,没坐几个人。华雍不由得有些无聊,只得拖出几部有意思的电影来打发时间。
十个小时的时间,这么一看也不是很长,顾水轻全程安静地像不存在一样。北京时间晚八点四十,比预计时间早一刻钟,飞机降落首都机场。
华雍和顾水轻在飞机上做了最后的简单告别,顾水轻直奔停车场,而华雍还得去等行李,不可能再凑上去多问了。
华雍只能感叹,虽然两人这一天的遭遇算是有缘,但做朋友可能真的没有缘分,对方明显不感兴趣。唉,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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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水轻没有拒绝父亲派人来接自己,他上车后拒绝了司机直接把他送回家,而是要求去医院。司机点头。
顾水轻闲下来,先向顾水轻说明自己马上到,又给章维报了平安:“落地。”
章维发了六个点过来,下一条有了文字:“心情不好?”
顾水轻不用问“你怎么知道”,因为他能感受到自己那简单的两个字有点过于僵硬。“算不上心情不好,就是路上遇到点事情。”然后他简单地把在机场发生的事情叙述给了章维。
“……”
“你说啥?”
“你主动向一个陌生人搭话?”
“顾水轻你转性了?”
顾水轻看着窗外愈发繁华的景色,想起照片之中不似活人的妹妹,眉头皱起。引以为豪的淡定此刻有点调动不起。
他不得不承认:“大概是近乡情怯,外加……”
外加惨淡之中,他窥得一抹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了。更新不太稳定,但我保证会认真写的!爱大家!
第2章 第二章
“外加……惨淡之中,窥得一抹颜色。”
顾水轻犹豫片刻,删除了这过分矫情的一句话。
有的人,你在他面前到不了随意矫情两句的程度,多说了什么没准儿还平白招惹非议;有的人,他懂你这两句感叹,但也没什么办法,除了惹人担心也没什么实际价值。
所以好多话,到最后也说不出口。顾水轻想,他怎么就不能口吐恶言试一试,据说伤人伤己也是能缓解压力的。
天马行空的思维绕了半天,顾水轻找回点状态,简单的回复了章维,靠在座椅上不想再动。他要养足精力,去面对一个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顾水斯。
很烦躁,对很多人,很多事。
但是烦躁有什么用呢?虽然十分不赞同顾水斯的自暴自弃——当然是他定义的——但他也得承认,顾水斯一直活得比他肆意潇洒。
若人这一辈子都能被护得周全,不愁吃穿不知人间疾苦,这悠悠几十年一晃而过,活得不明不白也未免不是件幸事——顾水轻别的没有,最有的就是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没这份运气,便也一直祈祷着小斯能够……到底,倒在了十八岁这年。
所以说,与其赌那点不知什么时候降临什么时候又被无情收回的运气,不如早早清醒,早做打算——活得无趣一点,也比受了伤连疼也喊不出来强。
顾水轻瞧着天边的阴云,按捺下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嘲讽,颇为冷淡的收回了目光,但声音仍是平和的:“刘叔。。。您给我讲讲,小斯这些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叔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这位几年也见不了一面的大少爷当然是个难得的好脾气,比起娇纵的顾水斯不知好相处多少倍,可刘叔就是莫名其妙的怕他——就像不知多少年前,在他尚年轻的时候,畏惧这个家的女主人——可仍是不一样的。但究竟怎么个不一样法,他也说不出个门道来。
刘叔稳了稳心神,小心翼翼地开始回答:“小姐这几年……这……”
顾水轻:“没关系,您直说,我的妹妹,我还不知道吗。”
“。。。其实我是实在不知道该跟您说些什么。小姐还是一样,不怎么上学,去学校也不能安安静静学点什么,不给别人造成点麻烦就谢天谢地了。先生让我跟着小姐怕她用车,可您也知道,她那个人,怎么可能让我跟住”
“有变化吗?其实这么多年,小姐就一直是这么一副样子。先生说什么话她都是不会听的,只能更逆反……每天化着浓妆出门,身上带着各种。。首饰哎呀,我都叫不出名字来。还有,就是和她一群朋友混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每一天在干些什么,十几岁的年龄,都不去上学……”
顾水轻听着刘叔絮絮叨叨的抱怨,其实脑子里很空。他和顾水斯一起生活的日子不长,交流也有限,隔一段日子打个电话聊一聊而已,关系还不如她几个朋友亲近。这时候叫他来……有什么实际意义吗?在他那个离经叛道的妹妹面前,顾水轻实在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左右什么。
可他得来,因为他是哥哥——真是可笑了,一直在身边的父亲没有办法,一出事,回来的竟是他这个哥哥。
顾水轻的情绪跟着闪烁的灯光起起伏伏,但外表上是瞧不出什么的——好像那种从水乡里带出的安静牢牢罩在了他的身上,任何情绪经这一道,都化成了点波澜不惊的水汽。
“您把最近这事,再跟我说一下吧。”
刘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您问我还真的没用。您除了问小斯小姐,别人都答不了您——出事到现在,她没离开过病房,没和任何人提起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那天她和往常一样,出门,去学校点个卯,再甩开我——再找到她时,她已经一身是血地抱着秦公子,怎么问也不开口了。”
顾水斯又偏开头,除了一团乱麻似的烦躁,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毕竟,顾水斯身上除了几块青紫基本毫发无伤,那个秦无意虽然受了重伤至今未醒,可说到底,对他也是个陌生人而已。
就当个教训吧。顾水斯无法无天了这么久,现在清醒,应该还不晚。她失魂落魄了这么久,估计也缓过劲儿来了,之后好好当她的学生就好。
顾水轻其人,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一群事搅在一起——这会让他烦躁,这种烦躁消耗精力,让他解决问题的效率降低。但同时,他也是极了解自己的,他能在这种极度烦躁的之中迅速调整,用解决问题减少烦躁值。
于是,顾水轻想象着见到眼眶通红一脸残妆的顾水斯的情景,迅速模拟了一下对话——以安慰和讲道理为主。他就尽人事,听天命,把该说的说清楚。
他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不受他控制的事情太多,烦躁有何用?顾水轻指尖敲打着不知名的节奏,心绪归平,随着解决办法的诞生,那点烦躁也跟着褪去——就又恢复了那个他。温和而平静,像个万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这车慢慢开着,也就进了市里了。
刘叔问:“您确定直接去医院?不回家放一下东西?”
顾水轻笑着:“我就一个小行李箱,有什么可先放下的?”是的,他的归来就像是一场简单的出差,完成一样简单的任务后,就会离开——就好像这不是他的家。
刘叔在顾家多年,深刻了解这一家子的奇怪相处方式,只开着车向医院的方向,半句话也不多说了。
顾水轻抽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近十点。他犹豫了下,向大洋另一边的章维接着发消息:“你说,我什么时候回去合适?”
章维:“……我的天哪,您以为这事的解决很容易吗?要是容易还把你特意找回去?那是你亲妹妹不是别人。”
顾水轻皱了皱眉。是他亲妹妹,但他有什么办法?道理就是那样,谁说都一样,他除了挂着个不怎么合格的亲人名分可也就不剩什么了。
“我求求您了,在小斯面前,您快收起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一套,别上来就是大道理。她和你不一样,她还是个青春期的叛逆少女,还恰逢大变,需要的是安慰而不是批评——您装也得装出点深情来,不是谁都看不出您的冷淡来。”
顾水轻没理他,收了手机。他的冷淡是个标志,标志着他没多大心情做事情。所以说,聪明人应该选择自发后退,非聪明人他也不甚在意——亲人呢?他有点疑惑。他和母亲的关系很淡,和父亲没什么联系,和这唯一一个妹妹,见的也不多。好像理论上家人间的关系应属于“例外”这个范畴,可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操作的样本。
于是只能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哥哥,走一步算一步。
到医院的时候已是十点半,早过了探视时间——然而凡事总有例外。刘叔去交涉了几句,顾水轻坐在车内等着。忽然,他注意到有个女孩儿在医院门口张望。
她应该是知道自己进不去,也不去做什么努力,就是简单的在这里待一会儿。她不难过、亦不焦急,不像是探望病人。顾水轻看了没两眼,刘叔上来开车,他也就收回了目光。
这年头,什么人都有,还有人愿意在医院门口游荡。
“刘叔,您把我的行李送回家去,就也回去吧。我陪小斯一晚,明天自己回去。”顾水轻悟了半天,觉得身为家人,陪伴是他唯一能多做的。小斯大概是缺爱吧——还是那种不承认自己缺爱的缺爱。她那些小叛逆,在亲人的帮助下怎么着都能缓过来的。就像他,也没怎么见过什么是来自家人的爱,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走进病房的时候,顾水轻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安慰为主、教育为辅,把亲人之爱穿插其中——他真的不算擅长,但这个计划已经相当完整。
于是他敲门的时候心情很平静。“小斯?是我,哥哥。”
“哦,请进。”传出来的是个平静而柔和的女声,有点沙哑却温和。
顾水轻的心,咯噔一下——不对,这不对。
他在一种极度荒谬的情况下推开了门,在休息间,看到了那两年未见的女孩儿。
“呀,哥,我本来还想着你会明天再来呢。都准备睡了呢,就看到你说要过来。”顾水斯素面朝天,放下遥控器,冲他微微一笑。
没有浓妆,没有讥嘲,没有沉默,没有歇斯底里——和父亲发来的照片中好像不是一个人。
顾水斯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体恤,上面简简单单就画了一只猫。其余首饰、妆容,一点都不见。她就像个十八岁的学生,简单而天真。
这和顾水轻想的都不一样。他本以为,顾水斯要么就是痛哭流涕悔不当初,从此洗心革面要改变自己,现在要的是肯定和安慰;要么就是死不认错,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依旧叛逆中二到无可救药
——可怎么也不该是这样的。就好像过去十八年的痕迹,一朝之内全被抹掉,她忽然懂事了,忽然变成大家期待她成为的样子了。
这好像应该是件好事,因为她正常了。但顾水轻却敏感的意识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顾水斯从冷柜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递给顾水轻:“哥,这里是医院,什么也没有,就让祖国以国产矿泉水欢迎你吧。”她甚至学会了开玩笑。
顾水轻机械性地拧开了水瓶,开始质疑自己制定的所谓战略——从根源上就不相符,他该怎么调整?
烦躁又一次上涌。关键是,在小斯面前,他还不能露出一点痕迹来。
顾水斯换了个台,是个社会问题类节目,这一期正在讲几个少男少女因为老师和家长拒绝他们早恋而离家出走的故事。她看的津津有味。
顾水轻看她看的心惊胆战——
他知道自己错的离谱。如果顾水斯态度像以前一样强硬、或者是有所改过,父亲比他有经验的多。之所以叫他回来,是因为事情失控了——她的这种平和,其实是极度的不配合。
而顾水轻——他愕然的发现,原来自己就是个温和着极度不配合的、最好的例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 要 日 更 我一定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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