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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作雍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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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得同职业的人才能在一起?
关键的是信任、是理解。
华陵回想着自己的峥嵘岁月,忽然又有点忧心:华雍这小子,和他当年挺像的,只一点,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和黎英恋爱两年,华雍却是雷声大雨点小,看上去挺招人的,但这么多年就没领个女朋友回家——男朋友也没有。
除去小屁孩儿时期的“长大了你要嫁给我”,华公子长这么大,华陵就没看见他和哪个女生走得近,都嘻嘻哈哈的不用心。这孩子,是眼光太高还是对人类不太感兴趣?
华陵想了想,又觉得华雍那小子不值得别人着急,就让他自己瞎闹去吧。

华公子见老爹上了楼,清理了下厨房就十分没有形象的倒在了沙发上。昨天和卢安柯他们也没有闹到多晚,酒喝的也不多,但今天却觉得特别累,特别没有干劲儿。
本来他其实已经不再想在机场见到的那人,相遇与分离这种事情太过平常,华雍虽说在这上面比人更用心,也不至于过于拘泥。归根到底,是他一直再想卢安柯在彻底醉晕过去前问的那个问题:
“华公子,你还记得义驰吗?”
可能连老天都看不过华公子的口是心非,在他偏过头准备回复“这人谁啊”的时候,发现发问的人已经熟睡。
……
华雍在清醒的时候,不愿意逃避问题。于是他想起了义驰这个人,也明白了卢安柯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华雍不是第一次脑袋一热就上赶着要去跟人交朋友——凭他这性格也不可能这么大才犯病。上一个“幸运儿”叫义驰,巧合的是,也是个挺冷淡的人。然而和顾水轻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不同,义驰会直言他对华公子不感冒。
华雍因此那段时间很受伤。
可若是简简单单的放弃就不是华公子了——当时的那个。
华雍若想对一个人好,那就是真的好。他认为,义驰之所以不待见自己,是因为他对他了解不深,只认为华雍是个一时兴起的公子哥。于是华雍约义驰出去玩儿的时候开始坐地铁、组团开黑的时候不用身为人民币玩家堆起来的大号,用尽全力表示:我就是想和你做个朋友。
为了拉近距离,华雍还给义驰讲了自己的“成长史”,小时候做过的什么破事都拿出来说,这样一来,好像两个人就像认识了很多年,时间产生的差距就能不存在了一样——
事实证明是有成效的。
义驰不再排斥华雍的接近,开始嘲笑华雍做的那些蠢事,理解华雍的很多很多奇葩想法——华雍在这一点上是对的,义驰的确很会倾听。再之后,华雍带着义驰进了自己的朋友圈——华公子的朋友圈嘛,富二代居多,但又是有点水平有点想法的那种,不会因为义驰身份普通就有所微词。
然而第一个表达不满的却是卢安柯。华雍当时还安慰他:别吃醋啊,咱俩谁跟谁,义驰也是挺好一人,你多了解了解就知道了。哦,对了,他那个时候还只是认为卢安柯和义驰性格差异太大,遗憾“我的两个朋友成不了朋友”。
多天真无邪呀。
华雍啊华雍,最可怕的是,你明明认识义驰,现在却还不长记性。

事情过去太久,很多当时失望到要死的感觉这时都淡了,再想起都不能共情。甚至,连“长个记性”都没能做到——大概是华雍太没心没肺了吧。总之,这人由于健忘,正事没想两分钟就又睡着了。再醒的时候,已经下午——可以去问他老爹那个“有事”是啥了。
——“你表妹,嘉盈,记得吧?她和小姐妹准备去江南一带玩儿,还不让大人跟着……你姑姑想了想,觉得反正你也无所事事,不如你跟着去吧?嘉盈说,要是你,没问题。所以,你现在点个头就可以了。”
于是,就这样,华雍被强买强卖成了个监护人,得去看着宋嘉盈小魔女。
宋嘉盈,华雍三姑的女儿,年芳十五,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疯子。老爹问他记不记得此人是完全没有必要,虽说连逢年过节都不见得能见一面,可但凡是见过宋嘉盈的人就不太可能忘记。
由于父母工作原因,这个小魔头小学的时候就转学到了国外,初中也在外面,现在初三,又跟着父母回了国,准备在国内念高中——实在是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那边。当然,这高中自然也是私立的那种。
宋嘉盈闲不住,要和小姐妹一起出去玩儿,指明江南有趣而且没去过,就当作目的地了。她爹娘把她宠的没边儿,于是没办法,就这么着了。
此小魔头现在在某教育机构预习些高中课程,以防以后真的跟不上——她要是在学校一点也学不进去,估计更得四处作妖了。
顾水轻开着导航去此神奇教育机构的一个校区,受老爹委托先把她接回自己家,同时思忖着:“宋嘉盈这个小魔头竟然还真答应去预习什么枯燥的课程?被魂穿了?”
到了地方,华雍一眼就看见了自家妹妹,还没叫人,就听见了一声:“再见了胖胖!”然后宋嘉盈笑得万分淫|荡的出来了。
胖胖?这是瞎给人起外号还是真交上朋友了?
“再见再见。”相当成熟的声音。这是老师?
“哥!”没等华雍想太多,宋嘉盈就注意到了他,奔了过来,“你答应了?陪我去!”
华雍无奈:“是是是,陪您去。”华雍这个人吧,大多数情况下显的特别不耐烦,尤其是对小孩儿——自诩聪明的人都这个毛病。但家里的小辈儿都知道,这个大哥心软的很,去哪儿都记得带礼物,逢年过节还知道发个红包,谁的生日都记得特别清楚,默默的关心从来不少。
比起那些只表面上和和气气的亲戚,不知强了多少倍。
华雍带着宋嘉盈上了车,问:“你行李收拾的怎么样了!”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点头!哈,你还在D国的时候我就跟大舅说好了,他说反正你现在心虚,不敢不答应。”宋嘉盈笑眯眯。
华雍感觉心脏抽着疼,连忙转移话题准备扳回一城:“嘉盈,你刚刚那声‘胖胖’叫的是老师?怎么那么没礼貌?”
“哈,”宋嘉盈斜了华雍一眼,“你还有脸说别人。还有,叫‘胖胖’怎么了,那是爱称,那是我小白男神。”她从书包里翻出一本册子,指着上面的人,“喏,就是他。”
华雍趁着红灯时扫了一眼。
白越。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我主队输球实在是太影响心情,希望没太多问题。

 



第10章 第十章
很快就变了绿灯,华雍匆匆一扫,就看了个大概,实在是没明白这年头怎么一个教育机构的老师就成了小魔头的“男神”。难不成……是个大魔头?
华雍被自己的脑洞逗乐了,于是也就揭过了此事:“据说你要跟个小姐妹一起去?谁啊?一块儿去没问题吗,人家家里能同意?”
宋嘉盈:“你怎么这么啰嗦?一个一直挺好的朋友,小学同学,叫白薇,一直有联系。我刚刚回国,她高中出国,此时都是无事一身轻的时候,不出去玩儿玩儿闷家里干什么?”
“哈,她家大人也是真想得开啊……”华雍想,当年想他这样想得开的家庭还算少见,怎么现在赶上的一个个都能让孩子到处乱跑。
宋嘉盈幽幽叹了口气:“她家大人啊……可能从来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吧。”
华雍如今对小姑娘们的小心思已经无法理解了。他当年可能也理解不了,所以面对情书呀表白呀都不太在乎——你谁?我们很熟吗?不熟的人、你都压根儿不知道我到底什么样,跟我告白干什么?
所以说华公子行情不好是有道理的。
宋嘉盈却没有再说,相当自以为狂拽的一笑:“呵,管那些大人呢,白薇有我就够了。”
华雍被这满满的中二气息雷得不行,拼命忍着没笑出来,问:“准备什么时候走?”
“等着,我正问小薇呢。”宋嘉盈手指翻飞,一看就是打游戏专业户。华雍瞥了一眼过去,见屏幕上跳出来了个白色对话框。“她说一切妥当,随时出发。”她抬起头安排:“明天就走,现在不是假期好订票,我让王叔叔订票再把行李给我送过来。”
华雍哀嚎:“我的小祖宗,您二位是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可是下午才知道这安排的,什么都没收拾呢,明天怎么走?”
宋嘉盈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收拾的,带两件衣服还不够?晚上准备一下就足够了。”一副指点江山的派头。
华雍飞快地盘算着要带什么,嘴上却还做着反抗:“大小姐,一切没您想的那么简单,我这之后都有约了,不得和人家打声招呼?有的不好推掉的是不是得去?我是二十岁不是十二岁,不是一时任性就能推掉所有事。”
宋嘉盈愣了一下,随即低落地应了一声,低头打字去了,估计是在跟白薇沟通着计划。她是有点不懂事,但不是傻——华雍是个大人了,大人的世界里不只有自己,还有应酬有利益关系——尤其是他那种家庭。她不能强人所难啊。
宋嘉盈想,她不愿长大。
华公子瞧着,也没解释,心下却是宽慰。自己想怎么生活是一回事,理解别人的生活方式又是另一回事——于是他想起义驰。于是他更不想解释,只是说:“咱直接回家,我给你做饭吃。”
宋嘉盈低落的心情稍稍好转,欲言又止,最后微笑着答了个“哦。”

华雍领着小表妹回了家,却发现老爹又不在,只是又留了张纸条:有点事回趟公司,别等我吃饭,晚上回来。
华公子对着空气“哦”了一声。
宋嘉盈走过来看了看,奇怪道:“舅舅为什么留纸条?发条微信不行吗?”
华雍嫌弃脸:“谁知道呢,我猜是他和我妈曾经的什么情趣,当年也没什么通讯设备,就留张纸条呗。这搞高科技电子技术的人,保留着这么传统的习惯,别人知道了估计能惊掉眼镜。”
宋嘉盈抹了抹那张纸,轻声说:“舅舅舅妈感情真好。我爸妈就不行……他们都太忙,相处时间太少,同时在家的时候,就总在吵。”
华雍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没说话。
听父母亲讲,曾经姑姑姑父的感情也是很好的,自由恋爱,甜甜蜜蜜,还都知情知趣——这一点比华陵黎英强不少。
可爱情毕竟只是生活的很小一部分,尤其是对事业型的人。几十年过去,光有那点爱管什么用?生活得过,孩子要养,哪有那么多时间谈情说爱?哪怕现在任何一个人工作都足以支撑整个家庭,谁又愿意放弃事业回归家庭?
没了爱情还能活,丢了事业就只能依靠别人——谁肯?谁愿意?奋斗了半辈子才得来的东西,怎么能放弃?于是越来越多的争吵,越来越多的不满。除了聊聊孩子,好像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了。
谁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从哪里走偏……就这样了。说不上爱,也说不上不爱。拖着拖着,渐行渐远。这一切总想补偿给孩子,于是惯出了宋嘉盈这么个性子。
宋嘉盈却先摆了摆手:“不说他们了。不管怎么说,他们仍然是爱我的,我知道。做饭做饭!我要吃鱼!”
华雍也知道自己管不了别人的家里事,只得给宋嘉盈找了间干净客房,任劳任怨的去给人做饭——早上起来还说自己无用武之地,现在就来机会了。啧,宋大小姐真是好运气。
吃鱼?吃什么鱼?这点儿再出去买鱼肯定是来不及了,华雍在冰箱里翻出了冷冻的鳕鱼片,决定就做个番茄鱼片。又挑了两棵青菜,觉得简单一点就好。
“噔噔噔噔”,反正又住不久,宋嘉盈在房间稍微看了看就跑到了厨房:“我不要吃青菜!”
华雍切菜的手没停:“擎等着吃的人没资格提菜谱,我做啥你吃啥。”真是相当独|裁了。
宋嘉盈吐了吐舌头,接着玩儿手机去了,没准备改变自己“擎等着吃”的身份。白薇回复她了,她得先和白薇商量出个新的时间来。
“你哥不答应明天走吗?”
“没有……也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说是我哥,但其实接触并不多。我妈他们几个兄弟姐妹关系都不近还都很忙,见的很少。他总记挂着我,我就以为他能轻易答应了。可毕竟只是非直系的亲戚……又不是我爸妈,是不能无条件迁就我。”
“哦,这样啊。”

酒足……不对,只有饭饱之后,华雍回了房间名曰“有点私事”,宋嘉盈则很快等到了回家的华陵。
“大舅!”宋嘉盈愉快地喊了一声。
华陵挺喜欢这开朗的小辈:“嘉盈?怎么样,房间我前两天给你准备的,有什么问题就说。”
“都挺好。”
“准备明天走?”华陵当然是知道宋嘉盈小丫头的计划的。
“没有,”宋嘉盈不自然地笑了下,“本来说明天的,但哥说他有些活动要去……还不确定呢。”
华陵闻言一愣,接着笑得意味深长:“但我怎么听说,华雍拜托秘书帮他订了明天三张飞杭州的机票?”
宋嘉盈顿时失语:“……啊?”
华陵翻出了茶叶,看了看,又觉得反正也不懂,就随便泡上了:“你哥这个人啊,面儿上不说,其实很想着你的。对于他来说,家人比他那群没事一起混混的朋友重要得多。你的情况……嗯,他也知道,于是他总想能帮就帮一帮。”
宋嘉盈觉得眼眶有点热,又觉得这么简单就哭了不符合新时代少女的人设,连忙深呼吸几下,低头笑了笑。

华雍坐在床上盯着自己的行李箱,十分茫然:我这都带些什么?
可尽管如此,华公子仍然非常确定他要去:怎么能让自己可爱的小表妹失望呢——好吧宋嘉盈不能用“可爱”形容,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华雍这个倒霉孩子极重感情,尤其是对于家人。华公子是个从小不缺爱的,活得骄傲且阳光,但他慢慢发现这样的人竟然是少数。他见过有因为缺爱自残的、因为缺少关注打架闹事的,挺可怜的。别人的事华公子管不着,但在能力范围内,他身边的人,华公子还是愿意拉一把的——当然,前提是对方得领情。
宋嘉盈挺好一个姑娘,又不是一点事都不懂,华雍怎么可能拒绝?
于是就只能这样——华雍把刚刚从行李箱里掏出来的东西,再一样一样放回去。
“哥。”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露出了宋嘉盈的半张脸,“你骗我干什么。”
华雍知道这是老爸又多嘴了。嗯……还是为了自己好。“嗨,”华雍不知何为不好意思的一笑:“就是嫌你在车上太吵所以故意那么说的,准备我收拾妥当之后给你一个惊喜。反正你们准备都做好了,到时候我再说也不会来不及——真来不及了,咱们再往后推吧。”
宋嘉盈咬了咬下唇:“那我早去睡觉了,再去通知小薇一声。谢谢啊,哥。”
爱心泛滥的华公子心满意足。

顾水轻和顾水斯兄妹下了飞机,在停车场取了提前租好的车,开向了聿镇的方向。
由于顾水轻没有国内的驾照,这开车的自然是顾水斯小姐——这个拿到本儿就没怎么上过车的二把刀。好在副驾上有顾水轻看着点。
“哥,咱们就这么一路开到聿镇?”顾水斯第一次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很兴奋,但又觉得像聿镇那种地方,好像不应该通过私家车这么现代的东西去。
然而顾水轻——这个在聿镇长大的人却一点顾虑都没有:“要不怎么去呢?那边旅游开发不多,交通不便。至于什么安静天然……这一切其实都是人赋予的,若人不在乎,就没必要遵循什么。”
顾水轻看着窗外的风景,没什么表情,一点也不像回家。聿镇对他来讲只是一个地名,没寄托什么值得怀念的。
无论在哪里,他都只是个过客,没根。顾水轻画了个圈儿,他就在这方寸天地之内,这圈儿如影随形的跟着他,于是他永不是游子,永不在异乡。
顾水斯特别想拿出手机记录一下此刻的顾水轻,以便她之后再多想想。这时他是空的,是静的,烦躁过不了半天,好像永远也没有火气。
可是她这个二把刀司机自然是不敢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

 



第11章 第十一章
百十来公里的路,路况又好,虽然顾水斯这个司机有点不靠谱也顺顺当当开下来了。但导航到了这边也不太管用了,好在有顾水轻这个人工的。
“接着开,还有一段。”顾水轻听见顾水斯问路,回答。
顾水斯应了一声,也有胆子松点神往两边看看了——顾水斯再怎么说,也是个从小到大都胆大妄为的主儿。虽说离聿镇还有一定距离,从旁边的建筑已经能看出不一样来了。
来之前顾水斯搜不到聿镇的太多信息,于是查了查乌镇,此时觉得这风景差不了多少,就是清净些,没看见什么旅游车。想是商业化没那么严重。
顾水轻说:“和当年也不一样了,以前才是没有商业化的样子。但不让商业化,这里的人怎么办?如果让它就居于世外没准也是个桃花源,可已经与外界沟通了,已经有人来这里了,还怎么纯粹?旅游业也是一条出路。”
“哦。”顾水斯说。换个人来可能觉得顾水轻这话说的太冷漠,可惜顾水斯也是个不讲什么情调的人。
顾水轻看着窗外,半晌之后说:“到了。”
聿镇当年的确有点世外桃源的意思,地理位置有点偏,又不比几个著名水乡大,有那几个撑着,人们也就不闲的没事开发新的了。
顾氏兄妹的母亲蒋一方是聿镇人,在聿镇出生长大,是个看了很多书上了私塾的、和别人不太一样的水乡姑娘。如无意外,她会一辈子留在这里,或者干脆找个没人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过完这一生。
直到她二十岁那年,有个叫顾长义的人,机缘巧合来到聿镇,疯狂的爱上了这个姑娘。
后来蒋一方出人意料地跟着他发了一回疯,落了个没准儿她早就猜到的结局。
再之后,聿镇被更多人知道,一些对游客的小店开了起来,但还是比外界清静得多。
顾水轻在这里度过了童年,没有父亲也基本没有母亲的童年。也不知道在他多大的时候起,顾水轻就想,他不要成为蒋一方。
“哥,车停在哪儿?”顾水斯减缓了车速,往两边看着。
顾水轻指了指前方:“那边左转,有一片空地。这个季节,应该没人来。”顾水斯跟着指挥走,看着这万分宁静的环境,说:“我要是在这里长大,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顾水轻想了想,摇头:“你不是想知道大多数的普通人要怎么活吗?”
“哦,对了,”顾水斯觉得刚刚的自己迷糊了。世外桃源是让人逃避的地方,而她又不能逃避,她是替人找生活的。
若是一个人,怎么活都无所谓——可人是群居动物,都有社会关系,某人总有个父母亲戚,同学好友,这些都是羁绊,不管你愿不愿意。而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不会完全割舍掉这些,于是才会有那么多的妥协。
嘴上叫嚷着什么“永不妥协永不退让”的人,通常最后都会被打脸。人比自己想象的要脆弱得多,“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是中二少年们才会挂在口头的字眼。真能六亲不认的是少数,完全不在乎别人目光的更是少数。顾水斯曾经以为自己属于这一类,现在却发现秦无意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改变她的想法——真的只是因为哪一句话吗?还是她的确胆怯?
顾水斯想,她来这里,就是来寻找答案的。毕竟她的母亲,一个基本活在传说里的人物,是个难得真活得自我的人。

推开家门的顾水轻神色不变,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就进了屋,顾水斯犹豫了几秒跟着进去,却没说话。因为她没见到人。
过了半晌,她听见了脚步声,很稳很轻,听不出什么情绪来。然后布帘被撩起,她见到了十五年不见的母亲。
蒋一方出来的时候还捧了一杯茶,她在厅内只见到了顾水斯,于是也就只叫了她的名字:“小斯。”没有“好久不见”,没有“我很想你”,好似顾水斯只是早上出了趟门,现在回家了而已。
幼时的记忆模糊不清,再加上蒋一方不喜欢拍照,顾水轻又绝不是主动提起照相的人,于是这么多年,顾水斯愣是连一张母亲的照片都没见过,对她完全陌生。可她仍然觉得,岁月没在蒋一方身上留下痕迹——这么多年,她一直是这样,我行我素。
顾水斯有点火气,却觉得没劲,最后也就叫了一声:“妈。”
顾水轻的出现及时解救了不知道说什么的顾水斯,她求救似的看向他。顾水轻却没看她,这两天面对顾水斯时的那些难得一见的表情也不见了——真应了她当初所说,所谓“改变”只在特定的人面前。
顾水轻对着蒋一方——相似的面庞上是相似的平淡,然后说:“我陪小斯回来,住几天。你们准备怎样?”
蒋一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悠悠然往前走了两步,微仰头看着顾水斯:“你做你的事吧,我和小斯聊聊。”
顾水轻也不多问,点了点头,回房间了。
顾水斯突然明白了哥哥为什么不觉得她随蒋一方长大会好——顾长名对她是因亏欠和爱而形成的无奈放纵,而蒋一方,是漠然与忽视。于是顾水轻只能自己学着长大,始终孤独。
令人窒息的悲哀瞬间淹没了顾水斯。在那一刻,她的很多坚持被打破。她彻彻底底地了解到,父亲不是不挽留。他们,可能真的是个错误。错误是没有资格要求别人的。


顾水轻回到聿镇家中自己的房间,将行李箱打开,把几样简单的用品摆出来。
这间房子属于顾水轻的外公,一个一辈子没离开过聿镇的老古董。谁知道怎么养出蒋一方这么个奇葩女儿。他还活着的时候,蒋一方先是从不在家住,后又一个人跑到了B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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