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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城2部完-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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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有名的安可多?”齐洛提起精神,饶有兴趣地追问,同时接过女子递来的纤纤玉手,持重地握了握,“我听说过,你们救过很多人。”
“比起王牌飞行员轰轰烈烈的英雄生涯,我的工作可是寡淡无味,羞于一提呢。”加沐满面春光地回答。
“哪里,”齐洛轻松的表情仿佛掺杂着认真,“阁下才是从头到尾做着最有意义的事情的人。”
正说到这里,旁边便响起一声召唤,义续面色红润地踱过来,显然已经数杯下肚了,他与几个年轻人寒暄了几句,却不是要来加入这场刚刚起了个头的谈话。
“齐洛他刚刚飞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还没来得及吃晚饭,你们先放他去填饱肚子吧,”说完他侧过头,又压低声音对俊流说,“趁这个时候你跟我过去一会儿,你父亲想要介绍你认识国民会的主席。”
“好的。”他没有犹豫地回答,尽管从那张平淡得有些沉闷的脸上看不出情愿,俊流把手里没来得及入口的点心放在桌上,迈开步伐时才朝齐洛微微颔首,“少校,你先吃点东西,我们回头再聊。”
他来不及做任何回应,对方便别过脸去,利索地走开了,直到黑色的背影渐渐淹没在银器和玻璃杯折射出的迷离碎光里。齐洛终于移开目光,心头又一下无所凭依,并不是对人多的地方怯场,前线拥挤的集体生活都过惯了,睡觉、吃饭、出任务,甚至洗澡,无一不是伴着闹哄哄的一群人。不同的是,这个宴会厅里的气氛太陌生了,过去一直和俊流过着学生生活才没有察觉,对方的世界让他望而却步。
“齐洛,你介意我直呼你的名字吗?”加沐似乎看出了他的拘谨,扬起亲切的笑容,把他带到了长长的餐桌旁,取了套整洁的餐具给他,“我知道你跟俊流是老朋友,所以也想把你当作弟弟一样呢。你早就饿了吧?不要客气,这本来就是自助餐会,喜欢吃什么就请随意。”
齐洛一边谢过她,正准备开动,加沐却又开口了,她靠过来,满含笑意的眼睛藏着女性特有的小狡黠,“呆会这里会有舞会,你如果还没有物色好舞伴的话,我们可是有不少淑女在盼着这个机会哦。”
齐洛顺着她的眼神看去,这才发现周围不少宾客正不断地将视线投向这里,尤其是那些聚在一起私语的年轻女孩们。他一望向她们,她们便都羞涩地躲开视线,与自己身边的闺蜜一阵笑闹。在所有人都竭力打扮得光鲜体面的场合,只有齐洛穿着一身朴素整洁的空军制服,反而让他的气质特别出众。
“英雄是不会被遗忘的,我们的好姑娘们可也不会让英雄孤独下去哦。”加沐眨了眨眼睛。
而这位年轻的少校仍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狂打着退堂鼓。
当年他与俊流被直升机带出悖都殖民地,偷渡进了阿尔法沙。这个陌生的小国还算友好地容留了他们,并对齐洛做了第一时间的治疗。当他们最终通过外交途径被交还给贺泽的时候,整个国家都因为王子的失而复得而炸开了锅。虽然皇室下令禁止曝光齐洛的身份,但已经完全阻挡不住民众的热情与好奇心,他所住的位于首都的军属医院每天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搞得那一整层楼都只好空出来,由士兵日夜把守,禁止无关人员出入。
俊流经常整天整天赖在医院里就算了,连国王和王后都亲自前来探望。出院之后没多久他便上了军事法庭,曝光率再次刷新了记录,所有报纸都把他坐着轮椅受审的照片放在了头版头条。
如果不是有俊流的陪伴,齐洛真不知道怎么度过那些日子。在舆论的压力下他被无罪释放,也许是受够了被人瞩目和议论,他立刻申请去了最遥远的风壑基地服役,一走便是三年未归。
齐洛在中看不中吃的食物前徘徊了一圈,终于在靠近尽头的位置寻觅到了一锅冒着热气的肉酱面,大概是吃面的粗鲁动作与这样的优雅场合尤其不搭,这样的美味看上去鲜少有人问津。
他耐心地夹了满满一盘子,不忘从锅底舀了一大勺鲜香四逸的肉酱加在面上,心情不觉舒畅起来,前线的食堂可没有大方到真拿这么扎实的肉来做辅料,他们吃的大锅面素极了,连食用油都是稀罕物。之后他找了个空挡,悄悄地从一扇开着的侧门溜了出去。门外的大阶梯正对着一个露天的中庭,他在一处台阶的角落坐了下来。头顶着一半夜空,上面舒朗地挂着几颗早春的星座。
借着背后的大落地窗户透出来的温暖灯光,他在依然有些料峭的寒气中自在地吃了起来,终于不用去顾忌周围人的眼光。
这样的场合根本就不让人好好吃东西。他一边用叉子卷起面条塞进嘴里,脑筋却还在运转着。要一辈子不停地应付这种交际,真同情那小子,是我的话会疯掉的。
想到这里,齐洛禁不住停了一下。还真别扭呢,看他眼睛的时候,必须把目光微微上扬才行,个子应该是比我都高一些了。胳膊也结实得多,想像以前一样轻易撩倒他估计比较困难,虽然五官还是那个模样,但却感觉完全换了个人……
正埋头吃得糊涂,他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响起动静,是刻意压低过的脚步声,对方放轻鞋跟与磨光的石板地的磕碰,为了尽量不被察觉地接近,可惜还是被齐洛长期磨练而成的灵敏感官捕捉到了。他停住手里的叉子回过头去,恰好看见俊流孤零零地站在栏杆扶手后,正默默注视着他。
那张英俊的脸逆着落地窗辐射出来的明黄灯光,完全隐没在黑暗里,在周围断续的虫鸣中显得神秘。齐洛赶紧将手中的残局放在一边,站了起来,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用手抹去残留在嘴角的油腻腻的肉酱,下一秒正想尴尬地笑出来,俊流却抢在那之前动了。
黑发的青年几步便冲到了他面前,用扑上去的姿势将他抱进怀中。
齐洛只觉整个身体一下子被那环上来的双臂箍住,紧得胸腔里的气也全给挤了出来,俊流的下巴用力磕在他的肩膀上,弄得那里隐隐作痛。
“我要杀了你!”低沉的声音是从咬紧的牙关中挤出来的,在说话的同时俊流握起拳头用力捶打他的后背,像是想要用稍微暴力的动作来确认那具身体的存在感,“三年……三年了,你竟然一次都没回来过!”
齐洛的怔忪转变成了失语,一股迟到的激动忽然之间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用力回抱住对方,将脸埋进他的颈窝,胸口的热流穿透彼此的衣物互相交混,贴到一起的耳朵也在发烫。
“那个国民会的老头说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看见大家的嘴巴没完没了地动着,像一群快干死的鲶鱼,脑子里却全是你!”俊流压低声音抱怨着,挺拔的鼻梁在领口处摩挲着他颈部的皮肤,深嗅着对方身上久违的味道。像这样细微地感受实实在在的他,已经不知道期盼过了多少次。
果然还是那个老样子。齐洛不禁笑了,把手掌放在他的头上,抓摸着他健康丰润的黑发,语气仍然像安抚一个任性的孩子,“好了,被人看见会让你困扰的吧,我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
“让我多抱一会儿。”俊流就着这姿势将他推到了更靠近旁边花台的位置,灌木茂盛的枝叶将两人的身型深藏在阴影里,这样从背后宴会大厅的落地窗往外望,便无法轻易察觉隐蔽起来的他们。
在齐洛的后腿碰到花台边缘,差点失去平衡的时候,俊流连忙托住了他的腰,一袭异样的冲动突然抢夺了他的意识,他顺势抱紧他,一倾身便直接吻了上去。
齐洛微微一惊,瞪大的瞳孔里映着对方碳黑色的睫毛,还来不及出声,嘴唇便触到湿润温热的舌尖。他被对方出其不意的举动弄蒙了,而全身的肌肉刚刚紧缩起来,俊流却已经放开了手。
“怎么这么咸啊。”他吐了下舌头,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尚还迟钝的飞行员。
“呃……嗯……”齐洛有点不好意思地把目光移开,盯着一侧被月色润过冷光的花岗石地板,抓了下后脑勺,“刚刚吃的肉酱面。”
对于俊流来说,接吻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吧?眼前月光如水般摇曳,他有些恍惚地想着。
两人一起逃离了宴会会场,于夜晚的掩护下在校园里散步,慢慢走进了教学楼旁僻静的花园里。多半是开头那一个拥抱打破了时间的隔阂,他们在路上很快找回了学生时代的熟络,在花园深处,被紫藤包围的石子路旁错落地排放着一些长椅,他们坐上其中一把,不远处的路灯吸引着跳舞的小虫,轻薄的月光点缀在发梢和眼角,使得两人不知不觉地融进这水般静谧的夜色中。
“任务完成了!”
齐洛夸张地宣布着,将贴身戴着的黑曜石项链取下,郑重地套到了真正主人的脖子上,闪烁荧火的稀有晶石与俊流独特的黑色眼眸互相辉映着。
“你就真不怕,万一我在战场上被击落,丢了这东西你怎么向家人交代?这是祖传的吧?”
“就是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才放心把它交给你的。”俊流的笑带着些得意,“像你这种最受不了欠别人债的家伙,这招最管用。”
“你也不想想这三年我有多狼狈?像个留守的怨妇一样,每天搜集新阵亡的飞行员名单,拿在手里都快捏熟了,却一眼也不敢看。” 他说着偏过脑袋,凝视对方被微光朦胧的侧脸,黑眼睛里带着丰富的情绪,“明明不用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也可以顺利服兵役,你是故意不让我好过吗?”
“恰好相反,因为是和俊流你利害相关的战争,我才想去最远的前线,尽力多打些胜仗下来。”齐洛的声音不大,却因认真的神色而让每一个字都极具感染力,“起飞的时候,一想到回去就可以在写给你的信里面,报告多一次的胜利,心里就觉得很期待。”
每天在天空中上演出生入死的剧目,连基本的生存权都无法保证,心头挂念的却还是对方在信件中透露的琐碎烦恼。齐洛知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已经把这场战争当做自己肩上的责任了。
俊流久久地看着他,一直没能出声。他的心被对方触动,想为这动人之语而高兴,可是却笑不起来。缓了一会儿后,他慢慢开口,“其实,悖都已经正式向我们发出和谈的请求了,就在前天,但消息暂时还没有公布,可能要再观望一阵子……”
“真的吗?”传言果然不是捕风捉影的臆想,齐洛的眼睛顿时一亮,难以掩饰脸上的喜悦,“太好了!这帮冥顽不灵的家伙终于打算认输了么?”
“没那么便宜,他们似乎想要把已经占领的我国北部地区、还有苏伊和墨德兰的一些城市据为己有。父亲也正在犹豫要不要接受,毕竟现在的形式对我们有利,如果战争继续的话,我们有信心能把东联盟的所有失地都收复……”
他说不出口,如果战争就这么结束,小洛便再也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似乎是因为对这自私的想法感到惭愧,他噤了声,下意识握紧双手。
而齐洛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心思,长久的腥风血雨让他对任何露出端倪的希望尤其渴求,他高兴地说,“不管怎样他们是示弱了!看来已经非常有希望,到你掌权的时候,这个国家已经进入了和平时代。”
“接下来要让经济复苏,重建家园,直到所有人的生活都有所保障,你的工作会比任何一届国王都更有意义的。”
俊流跟着他淡淡地笑了,似乎在强迫自己去感染那种快乐,他想象不出对方话语中的那种场景有什么让人向往的。
想和你一起去战场。送你离开时候的无力感现在还在,想扔下所有和你一起去,共同承担足够让人瑟瑟发抖的危难,总比呆在万全的牢笼里什么忙都帮不上,只会穷操心的好。
他惆怅地抬起头,望着被黑色树叶簇拥着的夜空,上面碎钻一般零落的星辰,正透过沉闷云层中偶尔的空洞,传递着苍穹里最美丽的秘密。
“小洛,你不在的时候,我也经常跑去后山的老地方发呆,那里离天空更近。真不公平啊,我的那处秘密基地你分享了这么多年,可你的世界我却一点都不了解。”他双手枕着后脑勺靠到椅背上,感觉到那道目光降落到自己睫毛上的重量,却依旧目不转睛地仰望着徐徐转动的云和月,任凭路灯在眼底折射出寂寥的波纹,“在云层上看到的星星,会比那里更美吗?我也很想见见,你每天都飞过的天空……”
“你真的想看吗?”齐洛认真地打断他,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鞋底踏到脚下湿润的青草,发出细微的吱吱声。
他一把抓起俊流的手,在万物皆屏息的寂静中,直直地盯着对方还未醒过来的眼睛。齐洛微笑起来,这一刻特别想要闯入他孤独的心灵,驱散所有的怀疑和怯懦。
“来我的世界,我把翅膀借给你。”
两人摸黑跑到了空军学院训练场里,齐洛找个了借口往调度中心提交了飞行申请,趁留守的工作人员没注意,将俊流拉进了驾驶舱后,很快关闭了弧型的玻璃罩。单座型的机体原本便只考虑到了一位机师的工学尺寸,因此在狭窄空间里挤在一起的两人几乎动弹不得了。
齐洛帮俊流穿戴好飞行头盔,尽量让他依靠在自己的怀中,这才勉强固定住他的身体,但是操作的视线却被遮挡了大半。
他的右手越过俊流握住操纵杆的时候,便听见对方有点不安的语气,“你要保证我的安全啊,少校。”
“放心,我闭着眼睛都能驾驶,你把氧气面罩戴上吧。”
“你不用吗?还有不穿飞行服没问题吗?”他的声音在面罩之下闷闷的,却听得出明显的兴奋和紧张。
“没有必要,我不会把飞机拉得太高,也不会加速到超音速的,不过,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
“如果我想让你做特技表演呢?”
“我倒是不介意打扫驾驶舱,但你确定你不介意这身漂亮衣服被吐得一塌糊涂?”
他连续发音时吐出的气息扫到耳后的汗毛,引发的阵阵酥痒让俊流瑟缩肩膀的同时笑出来。针叶在齐洛娴熟的操作流程下有力地加速腾空,陡然而来的超重感,发动机强劲运转的杂音,这完全陌生的机内环境让俊流的肌肉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冲入苍穹无边黑暗中的刺激感便占了上风。
几秒钟的工夫,广袤的皇家军校便如沙盘上的模型般小巧,天地像是反转了过来,凡间细碎的灯火竟然比星星还要璀璨,身在其中过着日复一日乏味的年华,而偶然的出离,用飞鸟的眼睛俯视这片阡陌纵横的土地,才第一次发觉那震撼人心的美。
俊流看得入了迷。周围的灰雾开始缠绕上来,越来越厚重,渐渐扑灭了地面的火光,他们正破开低矮的云层向更高的天空升去,很快头顶的封锁向两侧撕开,机体犹如一尾跃出海面的渔鸟,挣扎着脱离水的张力,翅翼上抖落的晶莹水珠变成一线线月光。
“太美了。”俊流感叹着,把视线从舱外神话般的夜空移开,落到身后青年的脸庞上,极近的距离让他们甚至可以辨别对方眼眸中各自的倒影,“我也坐过很多次客机,并不是没有见过夜航的天空,但这次为什么这么美?”
因为有我在啊。齐洛心领神会地露出傻笑。果然,超出人类的感官所能认知的风景,一个人的心所无法承受的,有了另一个人的分享就能成为美好的飨宴。
他第一次这么欣然地逗留在夜空中。不同于荒原和深海──水和沙土都能让人有所依凭,让人能够确认肉体和灵魂存在的形状。夜空却是绝对的虚无,没有蕴涵任何实质,仅仅是光的灰烬。被未知的广袤黑暗所浮起的孤独之帆,此刻更像是仅仅能够庇藏他们两人的永不之岛,虚无的因子引诱他们不再思量前进或后退,而妄图那永世放逐的静止。
他不敢问俊流,此刻是否和他产生一样荒谬的憧憬,想一起流浪在高高在上的云天中,再不问下面纷争世事。
“真想一直就这么飞下去,永远也不落地了。”俊流突然轻声说着,背部持续传来这个人胸膛的体温,让他像是被安全感所包裹。他于是抬起手指着前方未知的黑暗,高昂地命令到,“我们离开这儿,再飞远一点!飞到那片山的背后去,到星星的尽头去!”
“好叻!出击!”齐洛心口动荡,不禁猛地一拉操纵杆,机体在他熟练的操控下像过山车一样狂乱地转着圈冲向前,在无垠的夜空中尽情起舞,“抓紧咯!小心被扔出去!”
他拖长着声音欢呼着,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人缩成了一团,死死拉着他的衣服不放,最终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
俊流,这里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自由的。飞了三年,如果不是任务,我是连多一秒都不想呆在战斗机上了。你不知道在战斗状态下,驾驶舱里面是怎样的地狱。辐射和缺氧如影随形,身体长时间地无法动弹,双腿静脉曲张,变得没有知觉,腰椎也痛得钻心。在执行任务长时间无法落地的情况下,机师连排泄都只能在这里。当然,跟被敌机射穿身体,血流了一地板相比,都不算什么。
但是,罢了,我不想去打碎你这美好的想象,齐洛落寞地笑了笑。
毕竟这已经是我这个人,能送给你看的最好东西了。
第42章 皇室的客人
春日的夜风从指尖穿过,月亮在浮动的云层里若隐若现,露水浸湿了整个背部,带来透心的凉意。然而,最吸引他注意力的,还是身上这个人的重量和他火热的气息。
齐洛躺在草地上,脑子有点糊涂,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俊流正失控一般抱着他的脸,拼命吻着他,根本不给他说一句话的机会。
从空了油箱的针叶上下来后,夜已经深了,俊流的步伐明显有些不稳,晕机的不适让他头昏脑涨。玩得实在太过了,齐洛有些愧疚地想着,连忙上前扶住他慢慢往回走。他们穿过空无一人的教学楼群,抄近道步入布满黑色树影的绿化带,毫无预兆的,俊流便突然将他推进了路边一处隐蔽的灌木丛里。
两人摔倒在湿润的草甸上,这个喜欢使坏的黑发青年根本没有拐弯抹角的闲心,压住他便上来了一连串的热吻。
齐洛微微睁着眼睛,也许是被这情不自禁的情绪所感染,他没有制止对方,由得这种亲昵无比的接触继续着,虽然反常但他却一点都不讨厌。在他贫瘠的童年里,连夜幕下的星星也显得过于繁华热闹,姐姐便也像这样亲吻过他仰起的脸颊。
不久之后皮肤接触到对方微凉的贝齿,正轻轻咬啮着他的脖子和突出的锁骨,齐洛这才发现制服的领口被扯开了一大半,他因为痒得难受而动起来,这像是被理解成了某种信号,俊流的动作明显大胆不少,手也开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索起来。齐洛好笑地看着这头伏在他身上淘气的幼兽──没有完全成熟的动物总是喜欢寻点衅来跟同伴撕咬打闹,借以排遣寂寞。
“嘿,够了。”他忍不住用手去推他的额头,“都是大人了还喜欢玩这个?你以前摔跤每次都输给我,我还不是都放过你了?别那么记仇,今天就算扯平了吧?”
俊流一把抓住他的手,粗暴地压在了地上,将身体紧贴上来。俯视着他的黑色眼睛里有一簇涌动的暗火。
“觉悟吧,小姑娘,”他舔了舔牙齿,“今天就让你怀孕。”
“哈?”
齐洛汗毛一竖的同时,俊流的手便已伸到他的跨下,用力地抚弄着那处秘密的领地,另一只手开始拽开他跨间的皮带。
被小了三岁的朋友这样肆无忌惮地戏弄,齐洛忽然来了点脾气,他扯住俊流的右手胳膊,配合腰腿的发力一下便将他扭翻在地,倒了个上下。俊流见对方较上了劲儿,好胜心强的他却也没有收手的念头,二话不说结实地挥过去一拳,齐洛措手不及,本能地往旁边闪躲,却没能躲开紧接着的踢击,侧腰被对方的膝盖撞击后他摔到了旁边更深的草丛中。
齐洛压根没有想过要把事态升级,却不容他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俊流已经扑上来与他扭打在一起,不同于过去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瞎闹,这次两人的动作参合进了真正的格斗技巧,一招一式都异常凌厉。
在前线呆了三年的战士毕竟还是技高一筹,当俊流发觉就算自己认真起来对方的实力也依旧有所保留,情急之下他一把抽出了别在腰间的礼服配刀。
“喂……等等,那东西不是闹着玩的!”齐洛见情形不妙,忙退了一步,想让对方就此作罢。
俊流却已经冲了过来,挥舞着凶器。齐洛连续三下躲开他的刀锋之后,脚下一个大意,竟被这个恶魔给结结实实绊倒了。他摔得一阵天旋地转,定神看着那在眼前晃动的银光熠熠的匕首,没有轻举妄动。
俊流迅速翻身上来,喘着气坐到他的身上,脸上丝毫没有这场不公平的比试所留下的羞愧,反而故意把冰凉的刀身触到他裸露的脖子上,刀尖慢慢滑过那道旧日的伤痕,调笑着说,“要么乖乖让我劫色,要么就再在这里给你添条新的?”
“殿下,你年纪轻轻学点什么不好?学得这么流氓。”齐洛叹了口气,一点都不紧张,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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