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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城2部完-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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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肆,别他妈给我落井下石!亏我之前都把好生意照顾给你!”他立刻变了脸,恨恨地大叫着。
“照顾我的是你老板,不是你。”白头发的青年声音仍旧像机器一样生硬,“你来找我,无非是知道我能够调用黑市的资源。那些家伙可不是我养的狗,一声令下就可以去卖命的。““我现在全部家当就只有这么多,”男子懒得和他讨价还价了,从口袋里抓出一卷破旧的钱扔在了桌子上,咬牙切齿地赌咒说,“不够的,等把那家伙揪出来,割了他的肾来还你。”
那时的白肆虽然已在丘堡黑市站稳了脚跟,但毕竟是个年轻的新手,即便对这些鸡毛蒜皮的争端感到百无聊赖,他也没有多少挑选的余地,因此便接受了这个小混混的委托。对方能给的报酬少得可怜,为了降低成本,他打算亲力亲为,但好在这件事解决得比他想象中容易多了,靠着眼线的情报他很快便掌握了目标的行踪。三天之后,那个喜欢割喉的嫌疑犯就被抓了个现行,可一时半会谁也不相信这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与帮派为敌的家伙。
男人揪着这个只有他一半身高的孩子的后颈,要不是亲眼看到他手里握着尖锐的玻璃,以及正在不远处嚎哭的婴儿,他大概都会被这荒唐的场景笑醒。
“不可能!是个臭小子!”
“你的眼睛该去验光了。”白肆轻讽到。
他仔细地打量着孩子那张清秀的脸庞,那娇小的五官就像被雨水打过的花苞一般透着柔弱。她像是十分明白自己罪有应得的处境,没有挣扎和哭闹,只是默默地低垂着头。
他于是上前两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提了起来,这力量几乎让她脚尖离开了地面,撕扯的剧烈痛楚让她发出了尖叫声。
“是……女的??”男人这才反应过来,神情更加不可理喻了。
白肆稍微放低了胳膊,让她落回到地面上,却仍然紧抓着她不放。接着他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视线和她平齐,问到:“小妹妹,你几岁了?”
“我……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吃了苦头,女孩害怕地看了他一眼,又将头低下。她连自己什么时候出生的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年龄呢?只是浑浑噩噩的活到了现在而已。
“你为什么要杀那个家伙?”他面无表情地追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睛不安地瞟着不远处放在地上的婴儿。白肆于是让站在一旁的男人将婴儿抱过来,他用单手接住之后,将那个单薄的襁褓高高地举过头顶,或许是察觉到了这种不稳定的危险,婴儿的哭声霎时急促了起来。
“不想配合的话,我就把他摔成一滩肉泥。”他冷冷地盯着她,静止不动的眼珠透出暴戾的寒光,那种眼神让人联想到栖息在暗无天日的丛林中生存的爬行动物,似乎下一秒就会把面前可怜的小老鼠囫囵吞下肚,消化在那恶臭湿重的粘液里。
“住手!求求你!”孩子对恐惧的直觉往往最为敏锐,女孩慌了神,声音颤抖了起来,“我不认识那个人,只是因为肚子太饿才这么做的……”
“这婴儿是哪里来的?”
“是我弟弟。”她回答得很迫切,不像是在撒谎,“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你用他的哭声来引诱别人靠近,然后再伺机杀了对方是吗?”白肆眯起眼睛,继续咄咄逼人地审问着,不放过一点可疑的细节。使用碎玻璃这种拙劣的凶器,却能让一个成年男子一击毙命,即便对见怪不怪的他来说,能办到这种事情的小孩也太过罕见了。“这种杀人的技巧是谁教你的?你有监护人吗?”
她摇了摇头,眼睛里露出闪烁不定的光,畏畏缩缩地说,“我看到过有人这样被杀掉,所以知道那里是人的要害……”
“那你怎么知道会被引诱过来的只有一个人呢?如果有两个人或者更多,你能对付么?”
“我……我会先找到合适的目标,如果那个人连续几天都是单独行动,而且经常在人少的时间和地点活动,我就会在他习惯走的路上设下这个圈套,而且……他当时是不是一个人,我会事先确定……”
“真可怕,这么小的孩子,从哪里学到这些的?”站在一旁的男人喃喃感叹了一句,便迫不及待地插嘴到,“那个被你杀死的家伙身上有一包白粉,你把它藏哪儿去了?”
女孩回想了半晌,才小声回答,“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扔掉了。”
“小婊子,那值多少钱你知道么!”男人一听,突然之间就像被点燃的炸药,暴怒起来,“你要害死我了知道吗?!老大要我用找回来的货换活命,那玩意儿就是我的命根子!我非得把这小崽子给撕碎,让你明白我有多惨!” 他咆哮着便将白肆手里的婴儿抢了过去。
眼前的男人掐住了弱小婴儿的脖子,仿佛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像开一罐啤酒那样轻易地扭断他的脖子。女孩失控地尖叫起来,猛地挣脱开了白肆的钳制冲到了男人跟前,拼命抓扯着他的裤脚,大哭着哀求到,“把他还给我……还给我!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
尽管男人毫不客气地踢了她几脚,也没办法甩开这恼人的小疯子。白肆看了看自己的手,被她一瞬间挣脱时产生的疼痛还让手掌微微发麻,他很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菜,连一个小女孩都制不住。有点懊丧的他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站起来,一手一人将那个白痴男人和牢牢抱住他大腿不放的小丫头给拉扯开。
“伤脑筋,小妹妹,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他揪住她乱糟糟的头发,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被泪水染花的稚嫩脸蛋,“中心区的规矩就是血债血偿。你还不到十岁吧?没关系,我们是不会在意年龄的,生育能力都还没有就已经去做妓女的小女孩到处都是。不然的话,我看你是个美人胚子,如果他们老板看得上的话,把你留着享用也不错,年轻处女可是稀缺货,那价钱可是一涨再涨。”
“好主意。”男人总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摇了摇手里的婴儿,兴奋地附和着说,“只要把他们交给老大就万事大吉了。”
白肆没有理会他。女孩看上去已经无助至极,那噙满泪水的大眼睛就像两汪清泉,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明澈和洁净,他望着倒映在其中的自己的影像入了迷,继续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如果只是单纯的欠债,能用这种方法偿还就算得上非常幸运了。不过对于你,可没这么便宜。你杀了黑市的爪牙,他的主人可是气得大发雷霆,等待你的嘛,只有一个选择。”
他俯视她的目光就像即将大快朵颐的掠食者那样掩藏着兴奋,看得女孩后背发冷。话音刚落,白肆便一把拉住了她稚嫩的小手,还未等她惊叫出声,这个男人却突然半跪到了地上,俯下上身往她的手背上印上了一吻。
“做我的女人。”他说完抬起头,认真盯着女孩完全呆住的脸。他高大的身躯匍匐在这个娇小的小人儿面前,这让他和一个虔诚的求爱者没有两样。
仿佛时间暂停的寂静之后,还没来得及听到回答的他被身后气急败坏的男人一把拖了起来。
“混蛋,你在干什么?!”他语无伦次地大叫着,揪住这要命的怪胎拼命摇晃,“你他妈在干什么!!”
被他的唾沫喷了一脸的白肆仍然是那副死鱼般的面孔,慢条斯理地说,“莫非你要告诉老板,这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解决了他的得力伙计,你把他当傻瓜戏弄吗?”
“可这就是该死的事实啊!是事实!你不也亲眼看到了么?!”
“我可什么都没看到。”他若无其事地把头偏向一边。
“什么?!”男人知道自己就快被这个人玩疯了。
“不过你放心,既然没能找到犯人,我会交给你另外个替死鬼去给老板交差的。剩下的佣金也不用再给我了。”
白肆说着做了个一笔勾销的手势,再不给男人任何讨论的余地。在对方扭曲的表情中,这桩契约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第55章 女儿
齐梓不会忘记,即便时间已经过于久远。她和白肆的第一个契约在那一刻刚刚开始,这也是她到死也无法逃离的噩梦的开端。
她不明白这个奇怪的家伙为何会对她产生兴趣。但因为这男人出面帮她躲避黑市的寻仇,还为她和幼小的弟弟提供了安身之所,齐梓被迫答应去做他所安排的工作。虽然她可以拒绝,但若没有在成年之前赚取足够的报酬来赎回自由,她就必须遵循契约委身于这个可怕的男人,再也无法脱离中心区这片罪恶的泥沼。
而就在这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的债务下,弟弟齐洛在她为他营造的平静生活中一天天长大了,并且如她所愿,齐洛成长得正直而清白,没有受到黑市的半点牵连。这成为了她坚持下去的最大慰藉。
齐梓天真地以为自己总有一天能够赎回他们的人生,为了在约定的那天凑齐那几乎不可能达到的庞大赎金,她成为了黑市资深的工兵,再也不拒绝任何工作。当然,除了出卖自己的身体,因为她清晰地记得齐洛说过要一起去外层区生活,她想为弟弟的梦想保留自己的纯洁。
但是她那粗糙而冰冷的双手,早就被血迹斑斑的罪恶玷污了。从还是个不通人事的孩子开始,第一次为了生存而杀人的时候,她就已经屈服于了那可怕的天赋。
士兵工程中的女性并不多,她们的肉体就算如何强化也比不上经过同等改造后的男性,但她们无一例外都美丽而敏捷,是执行暗杀和间谍任务的绝佳武器。为了掩人耳目,她也如同夹层区的平常女子一样,做着洗衣劳动等极普通的工作,暗地里不定时地往返于中心区,就像是同时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连常年相依为命的弟弟,也没有察觉到她的一丝破绽。
在漫长得仿佛看不到希望的十年里,齐梓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完成了这个不可能的任务。她竟然在约定好的时间凑够了那笔天文数字,准备投进那个黑市大掮客深不见底的胃口里。但她却死也没有想到,那一天,在白肆那间昏暗杂乱的屋子里等待着她的东西。
“欢迎,你来得正好。”男人第一次站着迎接了她,那张僵硬的面孔上甚至露出一丝愉悦的笑意,“有客人在等你。”
这次见面,本来是要向白肆交付最后一笔赎金,然后结束契约,获得自由的日子。但刚刚踏进门口的她,已经察觉到了异样。
齐梓朝着那屋子中央的阴影处望去,那里唯一的一张沙发椅上,一动不动地坐着一个男人。从被封死的窗户缝隙漏进来的一点光线勾勒着他的侧脸,醒目的鹰钩状鼻子配上深陷的眼窝,让这个男子的面孔十分刚硬。在他的面前,还放着一盘下到一半的黑白棋。
那种恐惧的直觉又回来了,就像是十年前她第一次遇到白肆时候,像小老鼠遇到了匍匐在黑暗中窥伺的毒蛇一般,那毛骨悚然的恐惧。回荡在她脑海中的杂音已震耳欲聋了,可身体竟然僵硬得动弹不得。不知是被什么所驱使,她好不容易才挪动自己灌铅般沉重的腿,战战兢兢地朝他迈进了一步。
然而下一秒,坐在沙发椅上的男人站了起来,稳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用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拥进了怀里,低沉浑厚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终于找到你了,我可怜的女儿。”
白肆还是第一次见到齐梓这个鬼样子。她没有哭也没有出声,只是僵直地坐在椅子上,微低着头,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那是和见到他时完全不同级别的恐惧。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那张脸一定会让情绪的暗涌再次席卷而上,将她吞噬。
“亲爱的,这取决于我想还是不想。” 靠在椅背上的他悠然地叹了口气,“我得表扬你,你把行迹隐藏得很好,所以这确实费了一点功夫,但你要明白,中心区并没有脱离我们的监控。”
“我已经快要忘记……过去的事了。”
其实,这个男人的面目和他做过的事从来没有淡出过少女的脑海。齐梓攥紧拳头,硬着头皮问,“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
“做父亲的难道不应该关心子女的下落吗?”他晃动了一下手里的空酒杯,站在旁边的白肆立刻殷勤地又斟上一点新的,“我可是一直惦记着走失的孩子啊。”
“……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对方的假情假意说得不加掩饰,无疑触到了齐梓的痛处,别说是子女,这男人根本就没当她是个人。她很清楚,唯一会让这个魔鬼感兴趣的,唯有他们身上与生俱来的利用价值罢了。“小洛也是。不管你想要干什么,我是不会让他回来的,他已经逃离了这里,在你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好好活着。”
“力所不能及?达鲁非派去贺泽的所有军队都是经由我手的哦。”他露出不祥的轻笑,“再说,他是不是好好活着可说不定,你有多久没和他联系了?”
齐梓猛地抬起头来,惊恐地望着对方,“你说什么?他出什么事了?”
“在最近的一次战斗中坠机了,并没有阵亡的消息,现在还在等进一步的确认。”他看着女子闪烁不定的目光,男人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我可是由衷希望他还活着,不然的话,接下来的好戏可就要开天窗了。”
“不……不准你打他的主意!”齐梓一下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你为什么要监视小洛?他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从来都没见过你!你身边可以代替他的人应有尽有,为什么非得盯上他?”
“如果你们真的可以被代替,怕是也活不到现在了吧。我可是实用主义者。”男人不以为然,“没什么好担心的,上一辈牵扯到你们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只是要让你们回归正轨,好好担负你们与生俱来的职责。你以为在生存资源这样匮乏的达鲁非,是凭什么让你们出生的?执行这个任务他是唯一的人选,他有任何人都没有的优势。总之,你先配合我们把他找回来。”
“休想。”齐梓咬着嘴唇,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极端的恐惧在她心里激发了反抗,“你抓到我便认了,但你休想碰到小洛一根汗毛。”
“非得要这样么?”男人的眼神有些变化,像看着一只不听话的家畜,“我十多年没有出过外层区,今天却亲自来到这个又脏又臭的狗窝里等你。是给了你可以这样拒绝我的胆子吗?”
齐梓压抑住想要退后的冲动,在最开始遇到这个男人的瞬间,她就已经打消了任何侥幸心理。这源于男人曾在幼小的她眼前所犯下的令人发指的罪行,那就像一个滚烫的烙印打在她记忆里,时刻提醒着她对方的真实面目。
这时,男人阴沉的面孔却突然露出了一抹笑意,“没关系,只要你在我手里,就不愁他不会乖乖听话。”
这显然给了齐梓最致命的打击。意识到这句话所代表的含义后,她禁不住全身恶寒。漫长的十年光阴在她脑海里如同闪电般掠过。她是如何九死一生,带着还是婴儿的齐洛逃到中心区,又是靠着捡拾垃圾、偷窃甚至杀人来维持生计。在落入白肆的控制后,一边照顾着年幼的弟弟,一边为黑市卖命,孤独地维持着危险的平衡。这么多年的痛苦眼看着要换来正常的生活,却在离光明只有一步之遥的今天功亏一篑。当她想到从今以后,她对齐洛的爱将再也无法保护他,反而成为了囚禁他的最牢固监狱,会将他重新困入这个污秽的世界里,齐梓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自己。
她的颤抖戛然而止,内心升腾起一股压倒性的冲动,心跳跟着剧烈起来,手不自觉地伸进了罩衣里,摸到了别在大腿外侧的一把短刀,这是她在每次来往中心区的时候都会带的防身武器。
这是最后的机会。她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白肆只是个懒懒散散,运动神经瘫痪的画家而已,除他之外,屋子里现在只有这男人一个人,虽然他的势力大可敌国,但本质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类,他未免太小看面前这个身为“士兵”的女性了。
杀掉他,现在就结束这一切!
脑子里一出现这个念头,身体便闪电般地动了。她拔出刀子奔过去,几步就逼近他的面前,举起手便朝男人的脖子猛刺过去。
但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胁下受到侧方一记猛烈的打击,肋骨发出一声巨大脆响,剧烈的痛楚刚窜到脑门,身体就腾了空,向旁边整个飞了出去,撞到墙壁上。
在眼角的余光中,齐梓惊讶地发现攻击她的是一个穿着紧身黑衣的青年,他手臂上的肌肉就像钢铁般结实,击中她的速度和力道也像机器那样狠准。这个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他一直躲在屋子里,自己却丝毫都没有察觉?
内脏像是被断掉的肋骨刺伤了,喉咙里涌起血腥味,还没等她从地上爬起来,头发就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扯住,上半身被整个提上去。她握刀的右手旋即被扭到了身后,对方就像拧螺丝一般,只轻轻一顺力,胳膊就转了一圈,手指剧烈痉挛,刀便应声落地。
肩膀完全脱臼了,齐梓呻吟着,疼得双眼发黑,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就泄干净,瘫软了下去。
在整个过程中,沙发椅上的男人都气定神闲地坐着,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你不会觉得像我这种身份的人,连保镖都不带一个就来中心区闲逛吧?”
齐梓绝望地看向那个像仆人般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发言的白肆,想确定他所代表的黑市势力是否还能够庇护她。但可惜的是,这个识时务的掮客显然明白,他没有丁点资格和这个男人争夺猎物的所有权。
“不要太粗暴了,阿尔法。她可是你的前辈。”男人招呼着那个强壮的青年,对方随即放开了手,任她摔到地上。
“行了,我们带她回去吧。”他说着便要站起身。
“等一下……”
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可能顶用的。齐梓的心里早就已经具备了这种觉悟,她咬着牙抬起头,看着男人那双高高在上的冷酷眼睛说:“你想要做什么就告诉我吧?让我来执行这个任务!我什么都会去做,一定会做到让你满意为止。求求你,不要去打扰小洛的生活,他一直以来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把他拖下水!你可怜可怜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吧!求你了!”
第56章 质询
男人穿着不算正式的深色便装,显得稳重又不过于严肃。虽然岁月的侵蚀已经让他的面容不再威严,身躯不再挺拔,但偶尔从他带着皱纹的眉目间闪现的目光,不但没有松弛和迟钝,反而被打磨得十分敏锐,丝毫不逊色于面前的年轻执法者。
齐洛慎重地坐在宽大沙发的正中间。即便来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仍然觉得就像是做梦一般,他竟然这么快便见到了这个难以企及的人物,甚至被邀请到了这个国家的统治机构——水晶城里最核心的位置里来。只是,这种邀请始终隐含着不安的因素。
从这间位于超高层顶端的办公室向窗外望出去,达鲁非笼罩在一片低迷的雾霾之中。即便是这样一个满目疮痍的社会,齐洛也能想象,从这里俯瞰到的夜景是非常壮观的,这是站在这个国家顶点的人所拥有的眼界。
“监察长。”男人称呼了他的头衔,并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颇为淡然,“你会下棋么?”
齐洛从远处收回自己的目光,礼貌地直视他。也许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背景太显赫,反而让他本人显出一丝不真实的普通感。办公室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和陈设,只有简洁的木质家具。除了他们俩,也只有一个副官远远地站着,正不出声地泡着茶,气氛没有他预想得那么紧张。但齐洛很清楚这不过是表面而已,水晶城是整个外层区戒备最森严的地方,无处不在的监视系统已经把这里武装成了铜墙铁壁。
见他摇了摇头,男人手里的棋子继续落到面前的木质棋盘上,发出笃定的轻响。“真可惜,那我只有自己解决这盘残局了,介意再等一下么?”
他说着皱了下眉,“我身边已经没有可以与我对弈的人了。你是我这两年见到的唯一一个生面孔。”
齐洛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便接着他的话题说下去,“自己和自己下棋有趣吗?”
“在对立的立场上把自己想象成敌人,会很容易发觉自己的弱点,并采取对策。并不能说有趣,倒比较像一种修行的过程。”
真像个军人的口吻。齐洛暗自想着,大概是曾经同为军人的熟悉感,一开始的拘谨松动了不少。
“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您。”他率先开了口,脑海里冲动地浮现出姐姐的样子。
“真是大胆啊,”男人头也不抬,对他的莽撞有些不满,“想要把我也当做嫌疑犯来审么?”
“阁下是达鲁非的开国功臣。这里的秩序是你们一手建立的。”齐洛小心控制着说话的方式,一边避开对方的雷区,一边毫不退缩地往前迈步,“而监察官就是为维护你们建立的秩序的最有力防线。如果我的行为对您有所冒犯,我只能恳请……要么配合我,要么废除我。”
“这么说你有案子牵扯到我?”手上的节奏被打断,雷枢索性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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