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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燃关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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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条狗似的闻着味儿就来堵人。对了,听说找不到人还砸了店?挺能耐啊,哦呦呦,我好怕怕。”
“狗日的,说谁是狗?”
黄毛晃着拳头就要上来招呼,被刘颖超掐着喉咙按住。
他拍拍黄毛的脸:“嘘……我还没说完。阿辉,钱哪,都得慢慢儿挣不是?你能指望它从天而降砸你脑袋上?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你要说出去挣快钱吧,几个图快的不跟黄。赌。毒沾边儿?违反校规是一回事儿,违法又是另一回事儿,做人呢,别的地方可以糊涂,这点得拎清。横竖,催债不是你们这么催的,要不我总说你们这群人去了职高就变傻逼了呢,反正也没个借条合同字据啥的,把咱逼急了,拍拍屁股就翻脸不认人,吃亏的可是黄盛远。”
黄毛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憋着火瞪他。
他们这几个以前都是同学,从穿开裆裤一直到初中,整个九年制义务教育都搁一处厮混。初中不是啥正经初中,末流陪跑的,俗称地痞流氓培训机构,或者职高中专生源输送专业基地,这些充满歧视的标签,都是那些好学校里的好学生嘴里说出来的屁话。
黄毛叫成辉,他曾经天真地以为这帮兄弟在同一条沟里乌七八糟地烂到死,不管什么时候,都一起朝那帮眼高于顶的优等生吹口哨吐口水,堕落怎么了?自由啊!为了自由故,万物皆可抛啊!没想到的是,最后出了魏燃刘颖超这两个叛徒!
首先脱离阶级的是刘颖超,他爸那两年做生意,跟坐了火箭似的,一夜暴富扶摇直上,砸钱斥巨资,二话不说就把倒霉儿子塞进了重点高中。这还不算玄幻,更玄幻的是,魏燃他妈的居然凭自己本事考上了!
这算什么?这是赤。裸裸的欺骗!
合着平时一起嘻嘻哈哈怼天怼地,回家关起门就埋头苦学悬梁刺股啊?好小子,还有明里暗里两副面孔呢!不光成辉,当年一起玩得好的朋友心里都不是滋味儿,所以有事没事就想来找茬找不痛快。他们都不会细想,这种不是滋味儿里有多少是真的觉得遭受背叛,有多少是眼红嫉妒,又有多少是悔不当初。
大多数时候,魏燃都懒得跟他们一般见识,能避则避,能好好说话就不动手,别提有多宽容大度了。可落在成辉他们眼里,就成了心怀愧疚不敢见人,或者纯粹是乖了怂了,被好学生群体给同化了,没了该有的骨气。
而后者更令成辉生气。
他冷笑一声,双手用力一抻,挣脱了刘颖超的钳制,扯着嗓子就喊起来:“奶奶的,这年头欠债不还的东西还有理了?”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喽啰也开始叫嚷起来。
二楼有不少通宵开黑的年轻人,听见声音顿时一阵骚动,看热闹的有,怕殃及池鱼直接结账走人的也有,因为这一嗓子明显有砸场子的倾向。
“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刘颖超阴沉着脸警告。
“魏燃!魏燃你出来!我刚都看见你了!是男人就硬气点,别他妈给个耗子似的净往洞里头钻!”成辉边喊边乐,语调夸张,“你以为给耗子当儿子就能不还钱了吗?那不行,你就是化成灰,也一分钱不能少该多少还是多少!”
“我操!”刘颖超太阳穴“突”的一跳,忍不了了,啪地把衣服往地上一甩,冲上去抬腿就要踹人。
他的三名舍友平时也是吆三喝四令老师无比头疼的刺儿头,纷纷撸袖子提腰带,气场全开,一副时刻准备着给兄弟撑场子干架的架势。
然而刘颖超的那一脚气势汹汹地送出去,还没踹到人,就被迫中途熄火了,不知道哪个好事的从旁横插一手,掐着他的腰就往回拖。
“谁他妈的多管闲事儿?给我松手!呦呵,劲儿还挺大,松手,松……妈的,信不信爸爸收拾你……咦?燃,燃哥?您打哪儿来?”
刘颖超扑棱着腿一扭头,对上一张冷冰冰的脸,登时濒临嗝屁,说话都不连贯了:“原原原来你在啊,我以为今儿你请假了呢,没有,没要打架,我就是太久没看见阿辉……爱抚!爱抚行不行?很轻的那种。”
魏燃笑了:“你爱抚用脚啊。”
“呸,谁他妈的跟你轻轻地爱抚?”成辉炸毛,极其不配合地挥舞着双臂撇清关系。
“你闭嘴!”
“不闭,网吧你开的啊?”
“那也不是你开的,闭嘴。”
“你管我。”
“嘿,臭小子,爸爸今天不打残你枉为人父!”
“都给我闭嘴!”魏燃抚平额角的青筋,伸手指向楼下,“都出去说话,别影响正常营业。”
成辉伸脖子瞅瞅楼梯,总算记起自己来干什么的了,叉起腰:“不行,就在这儿说,你先还钱,还了钱咱们再说话。”
魏燃看了他一眼,明明只是随意的一瞥,成辉却觉得无数刀片刮着耳廓险伶伶地滑过,他裹了裹皮夹克,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
“我没钱。暂时。”魏燃说,“你让黄盛远过来,我跟他说。”
成辉张口就想来一句“远哥没空”,但被魏燃一瞪,声带直接罢工,屁也挤不出来一个。
好在一直在包厢里看戏的那位总算按捺不住,大摇大摆地出来了。
“没钱,你能跟我说什么?求我再宽限两天?”
黄盛远不是职高的,也不是学生,他是个放高利贷的社会人,专门打着道上混的名头到职高这样的地方收小弟,排场铺的大一点,狠话撂的足一些,再编出一些个英雄本色大哥梦,向往黑。社会的愣头青就会捧着入会费主动跳进来。
说白了,就是个忽悠失足少年替他跑腿催债的职业骗子,偶尔还做做皮条客,倒卖赃物,刷卡洗钱,什么赚钱做什么。
“就快凑齐了。”魏燃的下颌鼓出两团硬邦邦的咬肌,他紧了紧拳头,又无力地松开,竖起一根食指,“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一定还上,拜托了……”
“一个月?”中年人把手插进裤兜里,侧着身子撇嘴,“那可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
魏燃蹙紧眉头,眉心的川字深深陷进去。
黄盛远用拇指跟食指捏捏嘴唇,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我呢,也不是什么昧着良心做事的坏人,对你的遭遇也表示同情,心疼你小小孩子一天打几份工,瘦得都脱相了。这样,我现在呢,给你一条捷径,不光能立马把钱还上,还不用付利息,你说怎么样?”
“什么捷径?”魏燃狐疑地眯起眼睛。
黄盛远走近了,避开一道道灼热的视线,附到魏燃的耳边,先是嘿然笑了一声,接着开腔:“我昨天到你家搜了一圈,发现了这个。”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有着跟魏燃几乎一模一样的五官,只是气质上更纯澈,更温和,也更隽秀,笑起来,弯弯的眉眼里能让人看见阳光。如果说魏燃是沙漠里浑身带刺的仙人掌,那她就是仙人掌上意外绽放出的小黄花,它跟仙人掌同气连枝,但显然截然不同。
“大哥打听过,这就是你那个双胞胎妹妹吧?”
魏燃望进中年人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面被唯利是图和肮脏淫。秽可悲地填满,他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有一根削尖了的冰柱钉入了他的太阳穴,贯穿他的颅脑,留下森然寒意。
“你什么意思?”
他挑起眉,听到自己的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扭曲,宛如颤动的锯条。
“这你还不懂?装什么纯啊,你妈不就是干这行的么。”黄盛远嘟囔,怪这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有点烦躁地架起两手,一手空心握拳,另一只手竖起中指,猥琐地将手指插。入拳心空洞,进出两下,舔了舔嘴唇,“第一次,开价两万,成不成?”
“两万?”
少年的眉毛挑得更高了,薄到近乎透明的唇此刻突然充盈了被怒火激发的血色,讥诮地扬起诡异的弧度,笑意不达眼底。
黄盛远毫无危险意识,还以为他这是想讨价还价,神色挣扎一番,张开五指:“两万五,再多就没人要了——”
魏燃二话不说伸手拉下他的衣襟,屈起手肘砸向后颈,并迅速提膝盖往他面上狠狠地撞了几下,坚硬的膝盖骨在可怕的冲力下撞歪了黄盛远的鼻梁,顺带磕碎了几颗牙,不知道哪里迸出来的血溅了一地。这还不算,魏燃一记漂亮的过肩摔,将人砰地一声摔在地上,又冲上去猛踹对方的下三路。
黄盛远捂着裆吱哇乱叫着,呼痛声中夹杂着污言秽语:“住……住手,妈的,鸡生鸡养的狗杂种……啊……”
刘颖超跟成辉都呆了,直挺挺地杵在原地当棒槌,这场单方面斗殴,血腥程度跟残暴指数能归类到R级档。
“两万五。两万五。我弄死你。弄死你……”
少年如同发了狂的野兽,红着眼往死里踹,一遍又遍咬牙切齿地重复着弄死你这三个字,仿佛真要将冒犯他的人抽筋嚼骨,生吞活剥,送往极乐。
第6章
现场的气氛犹如冷锋压境。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成辉,他找到自己因下意识的忌惮和畏缩而消失的声音,咒骂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淘换来巨大的勇气,闭着眼就急冲过去,凭借瞬间爆发的速度和力量,他用肩膀抵着魏燃的胸膛,将魏燃撞翻。
两人同时扑倒在地,开展起“你想起来呵没门儿我张嘴咬住你鞋子也不可能让你先起来”的地面缠斗。
这一扑的效果可媲美一触即发的导/火/索。
黄盛远带来的几个马仔对视两眼,要去扶他们依然维持着抱头抗揍姿势的老大,过去的时候路过刘颖超,刘颖超目不斜视,伸脚就把最前面的那个绊了个大马趴。
那哥们儿五体投地地趴着缓了一会儿,接着一个轱辘爬起来,瞪着刘颖超的牛眼睛里能喷出火。
刘颖超别的本事没有,找抽的本事特别行:“哎呦,初次见面,就行这么大的礼,可怪不好意思的。爸爸身上也没带钱,吃完饭就剩两个钢镚儿,你要不?”
“我操。你大爷的——”
“啧,不要就不要,瞎叫唤什么?爸爸又不耳背。诶?怎么还动手了呢?”
“揍!都给我往死里揍!一个都别放过!还爸爸?可真有脸。爷爷待会儿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爸爸!毛都没长齐的龟孙子!”
爷爷爸爸儿子孙子的满场飘,热闹得像是四世同堂。辈分一乱,谁都想教训教训没大没小的不肖子,刘颖超在厮打中边打边高喊“爸爸揍你天经地义”,引起了“他儿子”更猛烈的反击——“你太爷爷我今天就清理门户!”
仨一脸懵逼的舍友还在云里雾里飘着,对这场认亲大会感到很困惑,没等他们寻思完,就被迫卷入了混战圈。
傅奕珩一上楼,看到的就是这副遍地烟尘浴血奋战的场景。
要不是辨认出其中的五张脸,他百分百转身就走,顺手还报个警。不幸的是,他要找的人全在里面,包括402宿舍的四个倒霉学生,包括那个微信里说他很忙的日料店服务生。
合着就是忙着打架?
“都停手!”
他张开双臂,憋足气力,吼出一嗓子。
没人听他的。
该怎么打还怎么打。
刘颖超屈起他的肱二头肌勒着一人的脖子,边勒边恶狠狠地敲那人的脑袋,跟敲木鱼似的:“叫爸爸!叫不叫,叫不叫,叫不叫……”
傅奕珩听见自己耳朵里的血管在奋力搏动,太气了,以至于面无表情。
为人师表,他想,每个学生都是独特的个体。
可这也太他妈独特了,独特到他很想现在就把这二缺的脑子掰开,看看里面都藏了些什么奇葩玩意儿世纪瑰宝。
这时候,围观的群众突然集体倒抽一口凉气,嘶嘶声中夹杂着胆小女生的尖叫。
“啊——”
只见魏燃骑在黄盛远身上,眸底跳动着灼亮的烈火,他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息,宛如来自胸腔的低频轰鸣,他把身体弓成蓄势待发的弧度,一手捏着黄盛远的下颌,迫使他张大血糊糊的嘴,一手拿着一根被拦腰折断的拖把杆儿,满是木刺的一端正对着那个腥臭的孔洞。
“燃哥你他妈疯了?”
木杆落下,戳了个空,黄盛远拼尽全力侧过头,木杆钉入了他脑侧的地板,他听到木板摩擦的吱嘎声,知道杆子贯穿了木板。
他不得不把木板想象成他的后脑勺,并激起一身后怕的冷汗,因为如果晚上一秒,杆子穿过的就不是地板,而是他的口腔、他的颅骨、他的头皮。
脑浆迸溅,血肉模糊,五彩斑斓。
他头皮发紧,发达的想象能力逼得他不断尝试挪动自己的四肢,蹬腿,翻滚,或者蜷成一团,怎么样都好,但身上的少年将他压制得死死的,一点机会都不留。
然后他看到了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那是冷血爬虫类的眼睛,属于杀人犯的眼睛。
突兀的绝望和后悔潮水般涌来,几乎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膀胱。
魏燃将拖把杆缓慢地拔了出来,再一次聚焦对准。
“我操了,魏燃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刘颖超扔开怀中被他敲肿的脑袋,着急忙慌地想要赶上前,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他被不知道从哪儿伸出来的脚绊了个狗吃屎,姿势跟方才那位哥们如出一辙。
魏燃紧咬牙根,感觉臼齿的凹凸表面,他的五官像是蒙了一层雾,周遭的一切都被隔离开,安详和平静在此刻俘获了他,耳畔奏起一首只有他才能听到也只有他才能理解的咏叹调。
抛下吧。
歌词抑扬顿挫,恢弘哀婉,带着一股悲凉的宿命感。
抛下所有,远走高飞;抛下所有,永堕黑暗;无需与本性抗衡,无需跟命运斗争,本该如此,早该如此,你生来如此。
抛下吧。
握着木杆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舔到某种尝起来有清甜金属味的液体,又舔了舔嘴唇内侧,从喉间逼出一声呜咽,没人听到他说了句什么。
这时,身边湿冷的空气出现流动迹象,一只苍白透明,冰凉如水的手覆上了他的手背。
“嘘……”有人在耳边发出白噪音,试图镇静他的神经,“告诉我,你不会是真的想杀了他吧?”
眼皮被这阵轻声细语激起细小的痉挛,濡湿的眼睫如同颤动的蝉翼缓缓上抬,魏燃落进一双黑沉的眸子,里面注满了无声的——
关切,担忧,或者宽容……
等等一切关于美好的形容词。
魏燃闭了闭眼,又睁开,咏叹调的最后一个音符落进空空如也的胃袋,他想起自己忙得一整天没进食。
“你还年轻,不至于。”那人离他很近,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廓说话,他说,“不至于,松手。”
魏燃怔怔地看着他,胸膛仍剧烈起伏。片刻后,眼睛里的偏执和狂热逐渐褪去,他垂下头颅。略一松劲,半截拖把杆就从他手中被夺走,被甩得远远的,顺着楼梯滚下去。
丁零当啷,一如他此时不稳的心跳。
“亲娘诶,魏燃你个狗东西,能把我给吓死!我差点以为你要……啊啊啊啊啊!妈呀妈呀,你们快看看,我是不是眼瞎了?你们瞎了没?我怎么感觉我看见老傅了啊啊啊啊啊!”
刘颖超辛辛苦苦爬过来,刚想跟虎口缴械的热心市民道个谢,一打照面,就跟踩了电门似的,蹭地往回蹦了回去,搂着他三个舍友鬼哭狼嚎。
舍友们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语无伦次:“瞎了瞎了。”
“不瞎也得自戳双目。”
“我们这会儿要是当做没看见是不是就没事儿了?”
刘颖超:“老师没教你们吗?不能自欺欺人。走走走,这肯定是幻觉,假的假的,老傅怎么可能在这里。”
傅奕珩碾了碾指腹上沾染的液体,那是魏燃手背上的血渍。他冷笑出声:“走去哪儿啊?回宿舍的话正好顺路,跟我一起走正门儿呗?翻墙恁费劲,再把胳膊腿儿什么的摔折了,我没法儿跟你们家长交代。”
家长两个字令刘好汉虎躯一震,他双膝一软,转头就要跪下。
“傅~老~师~”好汉变怂妹,忍辱负重地凑过来撒起娇,仨舍友扭头做呕吐状。
“好好说话。”傅奕珩眼刀一递,刘颖超麻溜儿地解释,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临场瞎编,“是他们先动手的,我们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来忍去无需再忍,路见不平仗义出手,扶危济困拔刀相助,老师您手下留情刀口留命,咋整都好别整来家长就好,您看行不行?”
一通话说得贼溜,傅奕珩都想竖起大拇指夸他成语学得不错。
混战的另一方伤势较重,抱团挤在一块儿,有如受到侵犯敢怒不敢言的小兽,傅奕珩在自己学生身上来来回回检视几遍,发现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皮外伤,也就刘颖超脸上挨的那一拳造成的淤青比较吓人,总体上来说,没吃亏。
只要没吃亏,一切好说。
傅老师把心放回肚子里,维持着严厉的表情,指着魏燃问:“你们拔刀相助,助谁?他吗?”
四人点头如捣蒜。
“他跟你什么关系?”这话问的是刘颖超。
刘颖超肯定不能说是同学,他们这伙人回去肯定得吃处分,可能还要大广播里挨批。斗,这会儿绝对不能供出魏燃也是他们学校的,否则就算休学也逃不过,学籍在那儿摆着,上面领导要盖个戳儿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两秒钟的功夫,刘颖超的脑速转出了火箭升天的速度,他咳嗽一声,挠着鼻尖儿:“就是,是认识的朋友。他是这个网吧的网管,平时聊的来,关系比较好。”
傅奕珩很自然地看向阴鸷麻木的少年,自从被夺走拖把杆,他站起身倚在楼梯口,就一声不吭地盯着脚下的地板,仿佛入了定的老僧。
怎么又成网管了?怎么哪儿都有他?
傅奕珩满腹狐疑,刘颖超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这孩子看起来像是能被别人欺负的那种软柿子?但此刻也不是厘清这团乱麻的时候,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不早了,他得先把刘颖超一行人押回去,再想办法彻底浇熄宿管阿姨的怒火,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捅到校方领导层面上去。
这边不管怎么说,显然刘颖超这帮浑小子占了上风,傅老师本着和气生财的想法,走到黄盛远跟前。
那人被揍得鼻青脸肿,被小弟架着,眼睛竭力睁到最大也只有一条细缝儿,但里面流露出来的眼神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傅奕珩堆着笑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这几个高中生的班主任,不知道您的伤势如何,需不需要我报警处理?”
报警二字意料之中地戳中眼前人的神经,他从上往下打量斯文俊秀的男人,又看看不远处的魏燃,撇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从嘶哑的嗓子里硬生生憋出一句“不需要”。
去局子里怎么说?说他拉皮条失败了被个小屁孩儿揍成这样?说出去谁信?
“也行,那咱们私下处理。很抱歉,我还有事要忙,可能没办法亲自送您去医院,当然,医药费我们可以适当赔偿,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需要的话,您可以打给我。”
傅奕珩依旧笑着,这笑容带着三分客气七分疏离,是那种拥有像模像样、精致讲究的生活,并且总能从别处收获尊重与爱意的阶级人士才有的笑容,也是那种落在黄盛远这种人眼里分外刺眼诛心的笑容。
“医药费?”黄盛远捂着小腹走出两步,他弯了弯嘴角,也想挂起雷同的笑容,但他一笑,神经就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显得他面目可憎,“我看你好像不缺钱的样子,既然这么大方,医药费就免了,先替你的学生把债还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见(*^▽^*)
ps:这篇文经历过彻头彻尾的大改,完全是不同的故事,所以评论看不懂也是正常的,因为前面的小可爱评论的都是以前那个版本orz
第7章
死亡近距离地伸出触角,撩了一下潜在刽子手的掌心,没得到像样的回应,又若无其事地缩了回去。
血液中肾上腺素的浓度逐渐下降,躁狂的神经在不情不愿中安分下来,魏燃于苍白空虚的寂静中慢慢恢复对外界的感知,首先冲破混沌的,是男子不咸不淡的询问。
“他问你借了多少钱?”
黄盛远伸出拇指跟食指,捂着腮帮子:“不多不少,连本带息,八万。”
“哎操!上个星期还七万五,这个星期就八万了?八万你个……腿儿!”傅奕珩在,刘颖超不敢骂些特别脏的话,憋得胃疼,朝黄盛远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嘿,上个星期那还是上个月份,也不看看今儿个几号了?利息一月一翻新,这是道上的规矩。”黄盛远的脸被魏燃乱拳揍得肿成汪洋大海,五官却还抠抠索索挤在一座小岛上,像个滑稽的卡通人物。
刘颖超翻起白眼:“一个月五千,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就这利息,有本事当初别管我借啊!”
“妈的,找你借的时候你他妈比着小指甲盖儿说利息就这么丁点儿,现在呢?我看你就是敲诈勒索!”
“谁卖东西不捡好的说?也就你们这些小牛犊子信。”
“哎操?”
刘颖超脾气上来又要炸了,被魏燃一个眼神给灭了。
“我说了,下个月还你。”魏燃走过来,路过顺带把倒在地上的椅子盆栽易拉宝什么的扶起来,他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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