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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燃关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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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长大的傅老师现在换了个信仰,凡事要心存敬畏。保险起见,不该碰的东西千万要坚守住底线。
比如酒精。
一场酒局,开头劲猛,你我他多年未见,彼此寒暄推杯换盏,两三杯下肚先把气氛炒热,中间基本喝开心了,舞池里摇头摆尾热完身,回来继续侃大山,白的啤的红的洋的轮番上阵,花式对吹,一路喝到高。潮,飘飘欲仙,等到第一个不胜酒力的一头栽倒,狂欢就进入疲。软的尾声。
傅奕珩接完电话,慢悠悠地晃回家,吃饭洗澡换衣服,喷上香水扒拉一下发型,直接奔着尾声去的。
会老友开心,喝两杯意思意思就行,借酒浇愁的经历,一生矫情那一回就够了,不然显得谁舍不得谁似的。
清醒的世界多么美好,傅老师这点思想觉悟还是有的。
出门打了个的,到的时候赶上午夜场,他那群狐朋狗友基本上也喝了个七七八八,卡座里歪了个遍地横尸。
傅奕珩数了数,熟面孔生面孔一半一半,总共七个人,摊着肚皮躺桌底下的,抱着酒瓶缩沙发里的,哭的笑的抱一块儿接吻的,悲欢喜乐,人间百态。
“卧槽,都他妈喝完了你才来,来喝尾气?真是吃什么都赶不上新鲜的。”
周傲,电话里催人的那个,看起来还算正常,起码还能扶着沙发直立行走,他奔过来搂住傅奕珩的肩膀,眯着眼使劲儿聚焦,伸手撸了一把傅奕珩的头发,嘻嘻笑道:“傅老师今儿穿得挺骚啊!恢复单身后是不是挺爽?要不要来一场梅开二度,老汉回春的夕阳恋?”
傅奕珩拿胳膊肘使劲儿杵了他一下,解下暖黄色的围巾搭沙发上,从桌上顺了瓶黑啤,撬了瓶盖灌了两口,指着互相啃得难舍难分牵丝搭线的俩位,问:“他俩什么情况?”
周傲拿酒瓶跟傅奕珩碰了一下,仰脖子灌下去半瓶,然后夸张地一甩头扭脸去看,那一甩的弧度比得上三分球抛物线,傅奕珩都怕他能把脑袋给甩出去。
“哦,什么什么情况?这不打啵儿呢吗?”周傲满不在意地耸肩,发神经地过去踹了两人一脚,踹完被打回来。
“他俩不都分了两年了吗?”傅奕珩左右看看,卡座里实在没落脚的地方,便转身往空着的散座儿走,“我记得分的时候阵仗还挺大,把大家伙都叫出来吃了场特别贵的分手酒。”
“转悠了两年没找着比对方更合心意的,后悔了呗。”周傲摇摇晃晃地跟着他,点了根烟,“当初我就说,这俩人分不久,感情在,跑不了,兜来兜去还得往一块儿凑。”
说完,得意地晃起脑袋:“你看,哥是不是贼牛逼?预测的事儿哪一件最后没灵验?就包括……”
他说到一半,突然卡了壳,把打火机咔哒一声放在大理石桌面上,捏了捏烟盒。
傅奕珩看了他一眼,笑着补话:“就包括当初你说金宸那厮不靠谱,看面相就是个不安于室的主儿。”
“嘁,你就说哥猜的准不准?”周傲有点小情绪,可能是心疼哥们儿,也可能是心疼自己,“你他妈当初为了这么一句话还给老子甩脸子,膈应老子,欠的。”
“是是是,我欠,你又不是不知道,兄弟一直视力不大好,看人从来没准过。恋爱期间没智商,多有得罪,我给赔礼道歉行不行?”
傅奕珩爽快地吹了一瓶,瓶子搁下时此事翻篇儿,“不提了,说说你在美国镀金这几年都捣鼓什么呢忙得电话也不怎么接?”
“谁不接你电话了?你给我打电话了吗我就不接?你给我不接的机会了么?哎?我发现你这人很会恶人先告状啊!不行,这事儿我得给你掰扯清楚……”
周傲突然激动,埋怨傅奕珩的薄情寡义埋怨了近一刻钟,还没完,先被涨满的膀胱憋去了洗手间。
傅奕珩看着他踉跄的背影,笑着摇头。
周傲是他大学同学,同系不同班,说起来两个人之间也是一笔糊涂账,概括起来,大致上就是我中意你的时候你身边有人,我不喜欢你了你又哭唧唧地跑来告白这种剧情。
烂俗又狗血。
不过话又说回来,几个人的青春不狗血?
大家都是这么一步步蹚过来的。
酒这东西,有第一瓶,没醉,就有第二瓶。
傅奕珩晃了晃空了的啤酒瓶,忍着没再去拿,手杵着腮帮子看人在舞池里甩膀子,顺便想想怎么在下次摸底考试之前把班级的数学平均分儿往上提溜几分,重点难点在那几个回回考个几分的破落户。
首当其冲的就是刘颖超。
想到刘颖超,不可避免的就想到他两肋插刀的那个兄弟。
思考的时候傅老师手上习惯性地拿点东西,没笔可以转,就拿周傲的打火机凑合。
银色的镀铬火机有节奏地在桌面上磕出清脆悦耳的响声,这点响声落进酒吧庞杂喧嚣的音乐背景音中,被吸收殆尽,消弭无形。
“借个火。”
旁边传来的声音不怎么清晰,傅奕珩就听见了这没头没尾的三个字,没等他抬头,一只修长的手就伸到面前握住了他,就着他的手咔哒一声按下火机。
火苗嗤地蹿起。
昏暗的光线中,叼着烟的侧脸凑过来,那人俯身,敛目垂眸,嘴角绷着,跳动的火光勾勒出深刻硬挺的面部轮廓。
傅奕珩没动,一直到对方点燃烟直起身,双手揣着兜瞅他。
傅奕珩放下火机,另一只手覆上手背来回蹭了蹭,蹭去被他人触摸的异感,问:“这次的兼职在夜店?”
魏燃点点头,从夹克衫里掏出一瓶洋酒。
傅奕珩挑眉,撑着桌面懒洋洋地觑他。
魏燃接着拧开酒瓶的盖子,把酒倒进装了半杯冰块的玻璃杯,夹着烟的手握着杯口晃了晃。
等冰块跟金黄的酒液搅匀了,他把杯子推到傅奕珩跟前。
傅奕珩拿指腹摩挲着反光的杯口,觉得这杯轩尼诗白兰地美得像皇后手中沾了毒的红苹果。
他噙着笑,明知故问:“酒水推销?”
魏燃又推了推杯子:“熟人,八五折。”
傅奕珩哦了一声,晃动酒杯聆听冰块的碰撞声:“那要是不熟呢?”
魏燃:“不熟,八折。”
周遭似乎诡异地消音了一秒。
“不错,还知道宰客要挑熟的宰。”傅奕珩啼笑皆非,一口干了这杯杀熟酒,烈酒入喉,没激起想象中的味蕾体验,他咂咂嘴,嘶了一声,“假的,兑了起码一半的水。”
“差不多。”魏燃不假思索地承认,“放心,不是自来水,矿泉水,回去不会拉肚子。”
头一次遇见卖假酒还这么良心的,傅奕珩噗嗤一声乐了,皱着脸说:“兑少了,我可不想再喝醉。”
“那你少喝点儿,我也不想再背着你按着车钥匙到处找车。”
“你是用背的?”
这句话问的奇怪,魏燃愣住了。
不是用背的,难不成用抱的?
傅奕珩察觉到歧义,纠正道:“别误会,我以为你是把我扛肩上,你懂的,像是码头工人扛沙包的那种姿势。”
魏燃打量着他,抿着嘴没说话,两秒后视线转开,刮刮鼻子再看回来时发现傅奕珩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睛被酒精浸润得晶亮。
“看什么?”魏燃有点不自在。
“你今天看起来有点不一样。”傅奕珩实话实说,称赞道,“很帅,收拾得很漂亮。”
魏燃皱眉,应该是不满意漂亮这个形容词,他扯了扯嘴角:“因为要卖酒。”
“我知道。”傅奕珩给自己又斟了一杯假酒,眼皮不抬,“但你知道,这是个同性恋酒吧吗?”
作者有话要说: 在gay吧卖酒……我们燃哥为了生计也是豁出去了嘤嘤嘤(╥╯^╰╥)
第10章
魏燃抽了口烟,烟雾在肺叶游走一圈,自嘴角缓缓溢出。
他没正面回答傅奕珩的问题,只是说:“这里挣钱比较容易。”
“那倒是真的。”傅奕珩龇了龇牙。
确实,就魏燃这长相,别的不说,骨子里那股桀骜不驯的野性就让人遭不住,帅得跟把匕首似的,刀尖锋利,直往人心窝子里戳。
这种类型不多见,特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在圈子里很吃香。
几杯酒下肚,身上有点发热,傅奕珩捞出杯子里一块冰放进嘴里,嘎嘣嘎嘣嚼起来,说话有点含糊不清:“看来跟我一样的肥羊还挺多,心甘情愿买你假酒。”
魏燃看着他,似乎在大脑中进行了一场仔细的分辨,得出结论:“你跟他们不一样。”
傅奕珩觉得有点意思,问:“哪里不一样?”
“你知道的。”
“知道什么?”
“没什么。”
傅奕珩被绕晕了,叹气:“小老弟,无所不知的,是百科全书,不是傅老师。”
“……”
魏燃扭头看舞池,没搭腔。
酒吧里暖气很足,不知道什么时候,音乐变得低缓缠绵,跳跃的光束也安静下来,落在相拥低语的情人头顶,铺成灿金色的浪漫与温柔,缓缓摇曳的舞姿下有暗潮涌动。
傅奕珩继续摆弄起手里的打火机。
目光飘来荡去,总不自觉地落到左手边那人的身上。
散台没座儿,只能站着。魏燃背靠小圆桌,向后曲起手肘懒散地撑在台面上,他今天穿了件不知道什么颜色的衬衫,被暧昧的昏黄灯光一照,色调偏烟灰。衬衫的纽扣解到第三颗,露出古铜色的脖颈和锁骨,袖子挽起半截,结实劲瘦的小臂比那张脸更具吸引力。
这样的装束,放在这样特定的情境下,他身上属于少年的那部分味道被掩藏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真伪难辨的荷尔蒙。
傅奕珩注意到他夹着烟的那只手,腕子上系着暗色的编织手绳和丝巾,往上,一只耳朵上戳着黑色耳钉,都是些小男生戴着装饰用的小玩意。
这些小玩意本身没多少情趣和审美可言,但它们传递出一种可被肆意解读与揣测的信号。
傅奕珩纵纵鼻尖,在烟酒的熏燎下嗅到同类的气息,询问的话语几次三番滑至舌尖,滚来滚去,又都和着酒咽了下去。
问了显得他对他感兴趣似的,不太好。
“那天你说些什么吸烟有害健康的屁话,我还以为你不抽烟。”魏燃察觉到他盯着自己手上香烟的目光,从兜里掏出烟盒,抖出两根,递到傅奕珩跟前,眼神痞痞的,“做人要及时行乐啊傅老师。”
傅奕珩想说他确实不抽烟,这打火机是他朋友的,他朋友上个厕所上了十分钟还没回来,可能是便秘,也可能是抱着马桶睡着了。
脑子里吧啦吧啦转着,行动却先一步背叛了他的想法。
他竟然伸手接了那根烟。
等他犹疑地把烟蒂塞进双唇之间,魏燃忽然倾过上半身,猛嘬了一口烟,取下明灭的烟头,对准了傅奕珩嘴里叼着的那根,烟头对烟头,紧紧贴上。
红色的火光过渡而来,一并渡过来的,还有魏燃唇齿间喷出的烟圈。
景象有些迷离,味道有些呛人,傅奕珩的视觉与嗅觉被双双俘获。
两秒钟过后,傅奕珩撇开头,魏燃也撤了回去,两人同时退至安全距离,没人开口说话。
香烟静静地燃烧着,傅奕珩就这么干巴巴地嚼着烟蒂,到底还是没抽上一口,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把烟接过来。
过了会儿,有位穿着休闲西服的男士走过来,先看了眼傅奕珩,傅奕珩耷拉着眼皮没吭声,他再转向魏燃,抬手捏了捏魏燃的上臂,掐着嗓子问:“小魏,待会儿跟我们出去玩儿不?”
魏燃没拂开他揩油的手,伸出两根手指,吐出两个字:“两万。”
闻言,傅奕珩的眉头能拧成麻花儿。
那人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自己就把手拿开了,阴阳怪气道:“大家一起玩儿就图个开心,爽就完事儿了,地点姿势上下随你定,这样还不成?再说了,就算是谈价钱,你这也贵得忒离谱了。”
魏燃将烟头碾进烟灰缸,说:“光买酒能便宜点。”
“啧,你那破酒,我都买了好几瓶了,喝不完都搁家供着。亲爱的,你这样可不太厚道,成天吊着我,也不给口肉汤喝,好狠的心呐。”
那口亲爱的唤得如此娴熟自然,傅奕珩不自觉就往后退了两步。
魏燃的目光瞥向他,眸子里含着笑意,那笑是冰冷的,说话还是对那位“亲爱的”说:“今天打八折。”
那人仍然不甘心,舔舔唇凑近了耳语:“真的只卖酒嘛?我活儿很好的,保证让你爽翻天。”
没有最无情,只要更无情,魏燃冷下脸:“九折。”
“唉呀,你怎么这么坏呀!不理你了!”
傅奕珩冷眼旁观,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八万块对这小子来说也不一定就凑不齐,虽然方式方法有问题吧,但不得不说…_真是个小机灵鬼。
这时,神秘失踪的周傲总算从厕所挣扎着爬出来了,晕晕乎乎地转悠回来,伸出胳膊搂住傅奕珩的肩膀,跟个树懒似的,就差把腿也圈上来。他指着魏燃,回头拍拍傅奕珩的脸,一副肝肠寸断的表情:“宝贝儿,又瞒着我偷吃?”
傅奕珩被他的措辞给膈应到了,把人从身上扒开,觉得不对劲,凑上前闻了闻,酒味儿浓得熏人,十分诧异:“你怎么回事儿?厕所里的水换成酒,你捧着喝了?”
“没没没没有!你调皮!”周傲这会儿说话都大舌头,“靠,路上被一个小崽子撞着了,他调戏、调戏我!拉着我非要跟我喝嘛,哥、哥我来者不拒,从来没怂过……”
“得得得,可把你给骚的。”
傅奕珩把打火机揣回他兜里,一转头,发现魏燃已经跟着西装男走了。
傅奕珩想了想,没跟上去,先把走路打滑的周傲往卡座里拽,撂沙发上安顿好之后才发现魏燃他们就在对面的卡座里,隔着一个舞池的距离,中间是不疯魔不成活的蹦迪选手。
“奕珩,我可能醉了。”周傲突然直直地坐起来,喝了点水,凝重地宣告。
“你已经醉了。”傅奕珩托着腮转杯子。
“待会儿我要是不省人事了,你把我拖回你家随便扔哪儿,给我一床被子别让我冻死就行。”周傲语速极快地交代身后事,看起来神志无比清晰,“哦,对了,卡在我钱包里,用那张金色的,有积分,随便刷。”
见怪不怪的傅奕珩点点头,叹了口气,然后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
心中默数三秒,一颗沉甸甸的脑袋失去意识,磕在他手上。
傅奕珩把人放趴在桌上,摆了个看起来还算舒适的姿势,之后就翘着腿,一边喝柠檬水,一边眯着眼睛,默默注视着舞池另一边。
他没戴眼镜,看不清楚具体情形,只瞧见那群人要了五瓶轩尼诗白兰地,边喝边玩儿,桌子中间躺着一只空啤酒瓶,时不时转两下,看起来像是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游戏。笑着闹着扑腾着,傅奕珩注意到魏燃被不停地灌酒。
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凌晨一点半。
卡座里两三个醉倒的人睡醒了,酒意消散了一点就满世界找手机,收拾东西叫网约车,拨空还跟傅奕珩寒暄一轮,乍一看傅奕珩挺清醒一人,还很不习惯,问他是不是没喝开心,怎么搁这儿干坐着也不回家。
“等人。你们先回。”傅奕珩这么回答。
旁人便不打听了,等人等谁等了做什么那都属于隐私了,谁打听谁不识趣。
两点。
傅奕珩付完账,百无聊赖地刷起了魏燃的朋友圈。
翻了翻,发现意料之外的,不那么乌烟瘴气。
十条里有八条都是分享音乐,种类包罗万象,从布鲁斯爵士摇滚到死亡重金属,酒吧里太嘈杂,傅奕珩就没点开听。往下继续翻,偶尔有自己编辑的文字,叙述都很简洁,习惯性地不加标点符号,头像里那只丑花猫几次入境,魏燃隔一段时间就发个朋友圈替它寻找靠谱的主人。
但显然都无疾而终。
太丑了。傅奕珩感慨,人爱猫人士也在乎颜值,这么丑,领回家放家里辟邪吗?
去年元月是个分水岭。这之前,魏燃发朋友圈的频率明显增多,信息量也更丰富,出现关于游戏朋友青春感悟的常见话题,文字里多了温度和活力,偶尔吐槽,骂骂脏话,抱怨这抱怨那,操天日地,有些措辞还挺可爱挺跳脱,更像一个年轻小伙子,与之后沉闷单调的音乐合集截然不同。
傅奕珩联想到刘颖超提及的那些灾难。
去年元月发生过的剧变,严重到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情。
两点半。
傅奕珩等不下去了,将剩下的半杯柠檬水喝完,拢拢衣服径自跨越舞池,拨开跟随音乐摇来晃去的重重躯体,来到魏燃跟前。
第11章
男人侧过半边身子,慢慢将手探进西装上衣的内置内袋。
他屏住呼吸,紧张极了,像是条搁浅失水的鱼,不停吞咽着口水,试了好几次,才成功地用颤抖的食指和中指,将那层薄薄的透明塑料封膜夹起来。
封膜里装着碾碎的硝西泮片粉末,强烈镇静剂的一种。
粉末在半边身子投下的阴影掩护下,倾倒进金黄色的酒液,在冰块与冰块撞击的叮当声响中融化扩散,销声匿迹。
今晚说什么也要把人带走。
男人咬着唇,在心中暗自发誓,用狂热的目光扫荡着年轻人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他闭上眼睛,贪婪地吸进周遭的空气。
拨开浑浊的分子,他能闻到,闻到那种独特的甘冽醇香,只有未□□的娇嫩花蕾才能散发出的味道,不停地搔动着鼻腔里的每一根绒毛。他相信在场的酒肉朋友中有好几个也都捕捉到这种气味,从他们时不时瞥过来的目光就能看出,明目张胆的垂涎与觊觎。
天呐,他辛辛苦苦周旋了大半个月的小狼狗,他瞄准的猎物,简直就是一剂会喘气的烈性春。药!
先下手为强,今晚必须做了他!
男人搓搓手,扯了扯有点发紧的裤。裆,把那杯半满的酒推到魏燃眼皮子底下,尽量让自己兴奋到难以自抑的嗓音听起来还在正常范围内。
“小魏,这是最后一点酒。”他咂咂嘴,咧开笑容,“干了它,我就再买五瓶。”
干了它干了它干了它,来自心底的声音咆哮着,神经质地重复。
五秒钟过去了,没动静。
接着,一分钟也在沉默中消耗殆尽。
之前一直喝得很爽快的魏燃反常地没有马上端起酒杯。他今天喝了不少,五瓶轩尼诗有将近一半都进了他的肚子,人却还保持着可怕的清醒,就跟个无底洞似的,越喝眼睛越亮,亮得恕
被那双在暗处亮如焰火的眼睛盯着,男人做贼心虚,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怎,怎么,不乐意啊?”他抬手抹了把脸,扯出假笑,“不喝也没关系,我这人从来不喜欢勉强,横竖今天大家伙也喝到位了,酒就不续了。”
魏燃从坐下一直就那个姿势,分开双腿,胳膊肘拄着膝盖,一只手时不时用力剐蹭着耳后根,强迫症似的,好像耳后的那片皮肤上有什么让人难以忍受的秽物,不蹭掉决不罢休。
他撸了撸那头贴头皮的短寸,看看那杯酒,又转动眼珠看过来,以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眼神。
犀利,复杂,寒凉,恍若洞察一切。
有那么一瞬间,男人以为自己败露,嘟囔着往回捞杯子:“真不喝啊?不喝算了,有钱不挣,真是傻子。”
杯子刮擦着大理石桌面,往前移动了半寸,一只浑厚有力的大手从天而降,按住了他。
那一秒,男人因为这点轻微的亲密接触激动得差点颅内高。潮。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他嘻嘻笑着捏了捏魏燃的手心:“这样才对嘛,半杯酒而已,算得了什么?”
“的确,算个屁。”
魏燃哼笑了一声,五指合拢,掐着杯口把那杯酒拎起来。
酒液摇晃着,杯子在男人殷切的注目下缓缓上升,眼巴巴地看它行至中途,即将凑至唇边,男人的一颗小心脏啊,也跟着提到嗓子眼,快要从口腔中跳出来。
谁也没想到,这时候居然杀出个程咬金。
那杯酒被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一条胳膊截走了!
“饮酒适度。”
傅奕珩截下半杯酒,力道不轻不重地将其放到桌角,酒液溅出少许。
听到声音,魏燃猛地眼角一抽,他也是人,喝多了也上头,压制住晕眩看清来人后,第一反应是将手心往裤子上使劲儿擦了擦。
因为那里刚刚被别的男人碰过。
脏。
这行为纯属下意识,连魏燃自己也解释不出具体原因。
煮熟的鸭子到了嘴边离奇地飞了,男人直接气得红了眼,上前推了推傅奕珩:“你谁啊?管屁的闲事啊?”
这一推,居然没推动。
傅奕珩看着文质彬彬一身书卷气,平日里该撸铁撸铁,该跑圈儿跑圈儿,爱好之一就是往自己心爱的杠铃片儿上贴贴纸,喜欢啥贴啥,樱木花道约翰尼德普数学公式冷笑话选集,应有尽有。
“不好意思,我要把他带走。”
傅奕珩秉持着和气生财的信念,甚至往后退了一步,避免与对方靠得太近致使冲突升级。同时,他试图寻找魏燃的目光,想进行必要的眼神交流,却每每在堪堪触到时被避开。
西装男像是吃了炸。药,飙着火星子自己点自己炸:“你说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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