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易燃关系-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明媚,张扬,洋溢着青春的朝气与张力,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他本该是如此这般的少年。
他本该是如此这般的魏燃。
安静的书店一隅响起一声怅然若失的叹息,斯文好看的男人啪地一声阖上厚重的书,修长的手指按上实木书架的边缘,白皙的手背上浮现出隐忍克制的青筋,仿佛他刚才阖上的不是一本书,而是某扇本不该开启以后也决不会再敞开一条缝隙的大门。
第19章
那天傅奕珩忽然间就没了淘书的心思,也没在书店久待,拿回车简单聊了几句,就匆匆道别回家。
那简单的几句里,魏燃说已经把欠的高利贷给还了,说接下来每个月会把三分之二的工资汇进傅老师的账户,还说一时半会可能也还不清,战线预计会拖得比较长,傅老师在这期间可以索要任何物事作为利息,除了钱。
“只要你开口,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给你。”
这是魏燃的原话,他说这话的时候双腿交叠,背靠树干,沙沙作响的树冠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眼就隐在暗处熠熠生辉,灼灼逼人。
傅奕珩莞尔,心想年轻人就是狂妄,等魏燃活到他这个年龄,就会知道这世上多得是别人想要但你给不起的东西,不止钱。
“你先念书吧。”傅奕珩走之前说,“我就当那几万块钱是一笔投资,定期理财,五年后还本付息。”
意思是五年内都可以一分钱不用还。
没办法,傅老师最终还是心软了。
他回去后告诫自己,这次是真的将人道主义理念贯彻到底了,同情要有个限度,不准再有下次了。
因为忙都是帮不完的,有一次两次,就有以后的无数次,过多地介入他人的人生实在违背了傅老师的处世信条。
所幸魏燃是个敏感知趣的,试了两回想邀傅奕珩出来吃饭,正式道个谢,都被傅奕珩以不同的理由婉拒后就察觉到对方往回收敛的姿态,往后的几个月一直到高三寒假,都没再主动联系过。
但每个月十号的汇款一直雷打不动地进行着。
有时候多些,有时候少些,多少都是个意思,有就行。
每次到款通知的短信发来,傅奕珩只随意瞄一眼数字,便搁下手机忙自己的事去了。
魏燃也从没说发条微信知会一声让他注意查收,两人心照不宣地保持着距离,交情仅限于债务关系。
有时候魏燃会觉得,当初欠黄盛远钱的时候,被围追堵截,不小心跟债主狭路相逢的频率都要比这高一些。
……
按照国际惯例,苦逼高三党的寒假节前节后加起来,被剥削得只剩十天不到,这对刘颖超这种高考只为走个形式考完就拍拍屁股出国的学渣来说,简直是人生一大煎熬。
除去睡觉吃饭打飞机,剩下的那么点时间扳手指都能数得清,复习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也不可能复习,在家爹不疼妈不爱,还动不动就遭遇棍棒伺候,刘宝宝心里苦,只好成天赖在他燃哥家逃避现实。
可没想到的是,他燃哥一个休学在家的打工仔,看见他来,也不说宽慰一下,送上兄弟滚烫的关怀,居然二话不说就打开他的书包,捧起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还有历次模拟考之后装订成册的各科试卷!
“哥,你什么毛病?咱开开心心玩游戏不行吗?我好寂寞啊哥,双排带我吃鸡啊哥,我已经好久没尝过鸡的滋味了……靠,又被伏地魔狙了,什么破游戏,这么多老阴逼……”
魏燃无视他的哀嚎与碎碎念,埋头盯着一张数学试卷。
试卷鲜红的分数旁边有一排钢笔字,潇洒飘逸,力透纸背,跟刘颖超那小学生鬼画符字体一对比,都能被衬托出一股子风骨仙气。
那句话显然出自批改试卷的某傅姓老师,写得是:填空填空,是让你填,不是让你空!你是要气死朕吗?!
结尾还用简笔画勾了个头顶冒火的小人。
魏燃想象着傅老师看到这张敷衍的试卷时,白皙的额角浮现青筋,深吸两口气按下怒火,然后是如何奋笔疾书,一气呵成地写下这句评语,想着想着,他一不小心噗的一声乐出了声。
傅老师有点可爱嘛。
刘颖超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心想他燃哥果然被贫穷折磨成了智障,对着试卷也能笑得出来,不禁悲从中来,戚戚然道:“魏燃,要不咱俩去抢银行干一票大的吧,抢完卷了钱,就远赴重洋,在大洋彼岸开始新的生活!这样我不用高考,你不用还钱,岂不美滋滋?”
“美个屁。”魏燃白了这二百五一眼,“钱要还,高考也得考。”
“唉。”刘颖超放下手机,仰天长叹,“吾志不在此,在学校里只会虚度光阴。”
“满分120,考出个位数。换个角度看,你也是天纵奇才,贤弟不宜妄自菲薄。”
“兄台过誉,那是数学,英语我还是能蒙对几个考个几十分的。数学太难了,上课跟听天书似的,要不是看在老傅的面子上,我在教室里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魏燃在草稿纸上勾勾画画的笔顿了一下,辅助线画得不那么直,他稳住笔尖,顺着往下接话:“傅奕珩他……是个什么样的老师?”
“什么样的老师啊……”刘颖超把腿放在矮茶几上,嘴里嚼着自带的小鱼干儿,沉吟半晌,挠挠头,“说不上来,反正挺好的,特别好,我这辈子没遇见过这么讲义气的老师。”
刘颖超打开了话匣子,把傅奕珩之前怎么处理他们翻墙出去还在网吧打起架的事儿添油加醋地说了,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的,差点留下感恩的泪水。
魏燃全程挑着眉听完,面上没什么明显的波动。
他猜得到,傅奕珩作为老师会是个什么样子,他只是想听人说说。
听听而已,听听就好,他也没想怎么。
“对了,老傅不也借你钱还高利贷了嘛?”刘颖超捧着心窝扭头。
“是啊。”魏燃头也不抬,卷起嘴角,“所以我是傅老师的迷弟啊。”
“?”刘颖超举起手,指着魏燃鼻子愤怒叫嚣,“你什么时候成为老傅迷弟的?妈的,捷足先登也不通知一声,我也正式宣布,我刘颖超,老刘家三百八十代单传嫡子,以后就是老傅的迷弟了!”
“你不行。”魏燃一票否决。
刘宝宝的豪言壮语卡在喉咙里,一脸懵逼:“为什么?”
魏燃很冷酷:“因为你数学就考了九分儿,没资格。”
刘颖超:“?”
这年头当个粉丝都他妈要会做数学题了?
……
腊月廿五下了场大雪,雪还没化,除夕就如期而至。
傅奕珩自从放了假,一直就待在老城区父母家,节前又是帮忙置办年货,又是各种老友叙旧同学聚餐,四处赶场子,忙得脚不沾地。等到了除夕这天,那群闹腾得不行的狐朋狗友都老实安分地关上门,守着家人过节,饭局直接锐减到没有,导致除夕竟然成了傅老师近来最清闲的一天。
疲于社交的傅奕珩总算能喘口气。
人这一放松,身体失了内在那股气儿的支撑,立马就得垮。除夕早上刚从被窝里爬出来,推开门一见冷风,傅老师这头疼的旧疾就犯了。
“肯定是前些时候跟着你妈跑动跑西买这买那的,累着了。”老爷子从昔日学子的短信轰炸中抬起头,略带责备的眼神飘向老伴儿,“办那么多年货干什么?吃也吃不完,扔又不能扔。”
秦芳菲煮了碗红糖姜汤,端给儿子喝,不满地嘟囔:“他从小就三天两头的生病,体质这么差也不知道遗传的谁,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恶人先告状。”
老爷子把老花镜扒拉到鼻梁,想回嘴,想想自己疼了半年这会儿还贴着狗皮膏药的胳膊肘,有点虚,又把话给憋了回去。
傅奕珩“嘶”了一声,捧着沉重的脑壳呻。吟:“哎呀我头疼,哎呀好像还感冒了,哎呀需要你俩互相说一句我稀罕你才能好起来。”
要想生活过得去,演技必须稳得住。
秦芳菲怼了他一下:“我俩稀不稀罕关你哪门子事儿?我看得找个稀罕你的,没准儿病就能好。”
“哼,就是。”老爷子帮腔。
“……”
被强行塞了一波狗粮,傅老师头更疼了,灌了一肚子热乎乎的姜茶,溜回卧室躺着撒癔症了。
一躺就躺到晚上吃团圆饭的钟点。
傅家是个大家族,傅奕珩的奶奶在那个年代响应革命号召,争取做光荣妈妈,一口气生了七个孩子,这会儿还能过春节热闹热闹的剩下三个,傅老教授排行老三,其他两个是二伯和六叔。三家人每年轮流出场子守岁吃团圆饭,今年轮到傅奕珩家。
不到六点,小小的三室一厅就挤满了人。
吃完闹完,快十点,电视里春晚的音量放到最大也盖不住麻将噼里啪啦的响声,二伯七岁的孙女坐不住,非缠着傅奕珩去天台放烟花。
六叔的儿子比傅奕珩小两岁,谈了恋爱,今天把女朋友也带来了,女孩子大概天生就喜欢会发光闪亮亮的东西,就像钻石。烟花勉强也能划分到这一类,所以也挽着男朋友的胳膊撒娇,也要看烟花。
两位公主下达了指令,两位男士莫敢不从,下楼去小卖部买了一捆手持的“仙女棒”去了天台。
天台上还有一些没化开的积雪,冷风贼带劲,呼呼地往衣领里钻。
傅奕珩本来就怕冷,这会儿还犯旧疾,遭罪地裹着有棉被那么厚的长款羽绒服舍命陪女子,负责拿打火机点燃烟花棒递给小侄女,这也是出于安全考虑。
小孩儿不怕冷,跟个疯猴子似的上蹿下跳,舞着小烟花旋转跳跃转圈圈,还让傅奕珩给她选角度拍照摄像,那边的那对情侣也开启了秀恩爱屠狗模式,合拍追逐公主抱。
傅奕珩脸上笑嘻嘻,心里苦兮兮。
过了十一点,手机开始疯狂震动,打开微信,满屏的祝福短信。傅奕珩把拉链拉到最上面,整只手缩在袖子里,只露出拇指跟食指捏着薄薄的手机挨个儿回复。
期间遇到两个比较棘手的,一个是金宸的,短短四个字——新年快乐。
傅奕珩想了想,礼尚往来——同乐。
金宸又问他在做什么,傅奕珩就没再理。
另一个是魏燃的。
他没发什么老掉牙的祝福语,直接甩了一张图来,点开是两张电影票,零点整的场次。
配文是:“同事给的,傅老师有没有空一起?”
傅奕珩盯着那两张电影票能有十分钟。
他在想,魏燃是不是一个人过节,是不是找不到人陪他看电影儿,是不是心里不好受了……
想得专注,没避开,小侄女冲过来不小心把他的羽绒服烫了个小洞,里面的鸭绒争先恐后地钻出来,打着旋儿飘进被焰火短暂照亮的夜空里。
傅奕珩被寒风吹得头昏脑涨,左有熊孩子天真无邪的摧残,右有无良情侣的精神暴击,快快逃离苦海的念头倏地变得异常强烈。
他脑一抽,直接翻到联系人拨通电话:“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高甜预警,甜完燃哥就收拾收拾滚回学校了
==
谢谢Heimdallr、、霜枝、待君归来君临天下、二楞子的营养液,鞠躬~
第20章
魏燃挂了电话,愣了足足有一分钟,等意识过来傅奕珩刚刚说了什么,空白的脑海里就噼里啪啦炸开了烟花,触电般腾地跳起来。
单人弹簧床发出痛苦的吱嘎呻。吟,如同一只被射出枪膛的子弹,他冲进洗手间,洗脸挤泡沫刮胡子,一通忙乎,还沾凉水抹了两把朝四面八方支棱着的头发,感觉看起来像个人了,又奔出来挑衣服。
实在也没什么衣服可挑,横竖就那么两件旧袄子,一换一洗。大衣倒是有那么一件,刚入冬的时候魏溪给他买了送过来的,深灰色的,西装领,长度一直到小腿肚。
魏燃嘴上说喜欢,平时却很不爱穿,因为这玩意儿穿起来不保暖不说,跟他的气质还特别违和,就跟劳改犯偷穿狱警服似的,穷讲究,假正经,咋看咋别扭。
傅奕珩从家里出来,拐两个弯儿就到了魏燃这院子,步行也就十分钟的路,开车更快。他把车停稳,下了车倚在车门上,打电话唤人出来,挂了电话没两分钟,一道长长的黑影儿就从院子里冲了出来,一个急刹无视惯性稳稳地停在傅奕珩跟前。
傅奕珩差点没认出来眼前这人,举着屏幕放光的手机照了照,不确定地问:“魏燃?”
魏燃穿着大衣哪儿哪儿不自在,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索性插在裤兜里,酷酷地点点头:“傅老师。”
“啊。”傅奕珩也点点头,过了会儿,他总算后知后觉哪里不正常,指着魏燃的头,“你把头发留起来了。”
魏燃扒拉扒拉沾了水汽还有点微湿的碎发,解释:“天儿冷,头发少了头皮挨冻。”
傅奕珩被这冬天不留板寸的理由给逗笑了,边笑边绕过车头,绅士地替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夸人不要钱地道:“挺好,以前干净,现在帅气。”
魏燃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夸你是想让你也夸我。”傅奕珩打趣他,“这是基本的社交常识,学着点。”
“哦。”魏燃反应过来,干巴巴地回,“你也很帅。”
没办法,真心实意无奈语言贫瘠。
傅奕珩倒是脸皮厚,煞有其事地点头:“嗯,我知道。”
魏燃:“……”
坐上车,魏燃掏出那两张电影票放灯光下看了看,催促:“可能得快点儿,电影快开始了。”
“行。”傅奕珩轰了一脚油门,“放心,肯定赶得上,大年三十儿除夕夜,路上总共没几辆车,你想横着开竖着开怎么开都没人管你。”
魏燃一想,也是,除夕基本都搁家里窝着吃团圆饭看春晚,谁没事儿出来溜达呢?他瞥了一眼傅奕珩,问:“那你怎么出来了?不用跟家里人一起过节?”
“不是你把人薅出来的吗?”傅奕珩反问,“除夕夜约人出来看电影儿多稀奇啊,估计你得是头一份。”
“那我也没想到真能把你约出来啊。”魏燃上挑着眼尾偷觑他,傅奕珩一动他就低下头装作看手机,清清嗓子道,“我就随口一问。”
傅奕珩停在空荡荡的十字路口等红灯,扭过头:“怎么呢,还嫌我太热情了?要不我现在调头回去?”
“来都来了,还回去干什么?” 魏燃立刻坐直了,摸摸鼻子小声咕哝,“也不嫌麻烦。”
“回去想想怎么答应得矜持点儿呗。”傅奕珩看到他绷紧的下颌线,笑着回呛,“你别紧张,我也就随口一说。”
魏燃就看向窗外不说话了,他隐约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
一直到了电影院检票进场,他才又开腔,语速飞快,恨不得半秒终结一句话:“你能陪我出来,我很高兴。谢谢。”
“谢谢“这两个字能从坏小子口里掉出来可太不容易了,傅奕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放映厅暗下来,回头再品一品魏燃生硬的语气,忸怩的神情,不禁莞尔,轻声道:“不用谢。”
傅奕珩顿时觉得老了老了还跑出来跟小年轻看午夜场电影这件事儿,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了,起码对方明白一点他的用心。
除夕夜大概是全年电影票房最低的一天,影院里稀稀拉拉十几号人,还全是无处安放青春和叛逆灵魂的小情侣,灯一熄,全窃窃私语聊天打啵儿去了,认真看电影的真没几个。
傅奕珩坐在巨幕厅正中央,整个一排就他跟魏燃俩人,视野绝佳,环绕式音效质感动人,按理说得天独厚一欣赏电影的好环境,但他如坐针毡,后脊梁直冒冷汗,原因别无其他——
到底是哪个缺心眼的同事大过节的送魏小朋友两张恐怖片电影票?还有这导演什么毛病,好好儿一恐怖片儿为什么取个这么文艺的片名?这不是摆明了用来欺骗无知孩童的吗?
小孩儿有没有骗到不知道,但傅老师是真被欺骗了。
傅老师长到这么大,自从十岁那年被一部港产悬疑片吓得魂飞魄散,三天三夜没合眼以后,闻鬼丧胆,两股战战,这辈子不想再经受第二次的精神摧残。
做梦也想不到,大过年的……
“傅老师?”魏燃戳了戳呆若木鸡闭目装死的傅奕珩,一脸担忧地低声询问,“傅老师你是不是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电影?”
傅奕珩觉得自己不能露怯,好歹他比对方足足年长了十岁,年纪的鸿沟摆在那儿,他没脸说怕,只好揉揉太阳穴,再揉揉泛红的眼眶:“没,就是犯困,有点头疼。”
头疼是真的,困是不可能困的,那恐怖音效一出来,他一激灵,比谁都精神。
“困的话你就先打会儿盹。”
魏燃悄然凑至他耳边,吐息间滚滚热气拂过傅奕珩的耳垂。
这动作放在平时称得上亲近狎昵,细细一品,还带着股试探的意味,但傅奕珩这会儿全副心神都用来做心理建设,一层一层地给自己脆弱的老心脏砌围墙,免得待会儿电影里有什么东西放出来,把他吓得跳起来。
失态不说,丢人。
影院里,有黑暗做遮掩,魏燃肆无忌惮地观察起傅奕珩,他还从来没这么近距离地长久地待在傅奕珩身边过。他其实一早就看出来傅奕珩害怕,片头刚过五分钟,对方就开始不停地变换交叠的双腿,再然后就紧紧闭上眼睛装睡,接着就不受控制地往椅子底下缩。
问他还嘴硬,坚决不承认怕看恐怖片儿。
真是……可爱得要命。
魏燃也不戳穿他低劣的伪装,事实上,看傅老师比看电影有趣多了。
题材缘故,电影的画面基本都是暗色调,偶尔有一两帧明亮的,光线打过来,魏燃看到傅奕珩轻颤的睫毛,如同夏日鸣禅轻薄的羽翼,在青白的皮肤上可怜地扑簌,他眉间隆起山峰,唇线紧如琴弦,散落在额头上的碎发看起来是那么的蓬松柔软,不用亲手触摸就知道,肯定跟自己坚硬的发质完全不一样。
魏燃感觉手心热烫烫的,喉结起起伏伏,宛如钻进了一只罹患多动症的小昆虫,昆虫体表带毛,扎得他喉咙里刺痒难耐。
傅奕珩就在此时睁开了眼。
魏燃不得不承认,面前这男人睁眼的瞬间,是他这辈子看到的最美的景象。
当那两扇灵魂的窗户打开窗扉,所有的光线都迷失在那双纯粹到不掺一丝杂色的黑眸深处,所有的景色都黯然失色,包括他自己。
四目相对,双方都怔怔的,短暂的静谧显得暧昧且别有深意。
魏燃垂着头,将傅奕珩脸上所有的细微表情收诸眼底,惊诧、困惑、防备,一层层抽丝剥茧,剥到最里层,他嗅到一丝骤升的肾上腺素的味道。
傅奕珩蹙了蹙眉头,身子靠向另一侧的扶手拉开距离,微微启唇想说什么,角落里突然爆发出女生的尖叫声,他眼皮猛地一跳,下意识就往荧幕上看去。
魏燃出手迅猛,扳过傅老师的肩膀,强行将人转过身面向自己,接着蜷起一米八几的身板儿,搂着傅老师的胳膊就一头扎进他的怀抱,卖力捂眼睛演戏:“哎操,吓死我了!刚才那女的突然就把血糊拉唧的脸贴窗玻璃上了,妈的,白色眼珠子里全血丝儿……”
画面被他一句话陈述完毕,傅奕珩光脑补就够呛,哪儿还敢再瞄一眼大荧幕,抖着手拍拍怀里缩成大猫的巨人,提出在肚子里转了有一万零八遍的建议:“要要要要不咱还是出去吧,这种电影看多了回去该睡不着了。”
魏燃二话不说,拿起大衣就拽着人往外走,边走边念叨,继续瞎掰:“哎呀,其实我早就想走了,要是提前知道这是部恐怖片儿,打死我都不进来。”
傅奕珩附议,点头如捣蒜:“你,你也怕?”
“怕死了。”魏燃转头冲他咧开嘴,竖起食指抵在唇中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秘密,傅老师你可别告诉别人。”
傅奕珩拍着胸脯郑重保证:“放心,我口风很紧。”
说完想了想,其实也没人可以说,他跟魏燃的圈子八竿子也打不着,共同认识的人也就一个刘颖超,他脑子坏掉了才会跟学生八卦这些。
电影中途出来,傅奕珩去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罐热咖啡,递给魏燃的时候,魏燃正盯着等候区的一对情侣发呆。
那对年轻人可能还在热恋期,黏糊得跟双面胶似的,女生坐在男生怀里刷手机,男生两条胳膊紧紧圈着她的腰,两个人嬉嬉笑笑,咬咬耳朵,时不时还互相给喂爆米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这要是放在漫画里,两人周围估计还得点缀上粉红泡泡和浪漫桃花朵朵开。
“你们男人跟男人谈恋爱,也像那样吗?”魏燃接过咖啡,用下巴指了指那对屠狗情侣。
傅奕珩扫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答:“因人而异吧。”
“男人跟男人,应该很难像他们那样在公共场合那么亲密地互动。”
“那倒是。”傅奕珩坦言,“我们这个社会看起来容忍度很高,但压抑同性恋倾向的情况还是很常见。你私底下什么取向什么癖好都OK,那是你的事,但摆到台面上就不行,因为会碍着大多数人的眼。”
魏燃撩起眼皮:“所以学校里没人知道傅老师喜欢男人。”
“他们没必要知道这个。”傅奕珩垂下眼帘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