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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定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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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来干嘛?”江忆舟又问。奇怪,他又不是结巴,讲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呃……”他瞄了眼心目中的最佳女主角。
  欧阳晓庆只朝他笑了笑,转进工作台内继续清点花材,一切交由江忆舟应付,而恺音和恺风则是跟着母亲走进去玩自己的玩具。
  “你在呃什么?”奇怪的人,打从几年前踏进店以来就是这么怪。“有话就说出来嘛,又不会有人打你。”那像她,只要是任裘靡或姜云晓其中一个在,她就没有言论自由,好可怜。
  “其实我——”赵立明咳了咳,鼓起勇气道:“我是来请晓庆一起出去走走的。”
  “你是说——和晓庆约会?”哇!
  “嗯。”赵立明用力地点了两下头。
  “可是……”江忆舟两手抱胸。“你比我们都小,和大你四岁的女人约会——”
  她瞄了瞄他,“不好吧?”
  “年龄不是问题!”他意志坚定地说道。
  “晓庆有恺音、恺风。”
  “我会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
  “嗯……”江忆舟低头考虑,活脱像欧阳晓庆的老妈一样。
  “请把晓庆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她!”他一定说到做到。
  一会儿,江忆舟点头:“好——”好痛!她的后脑勺被人打了一记。
  “好你个头。”任裘靡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你谁呀!乱七八糟!你以为你是晓庆的老妈啊?还交给他哩!我看把你打包送给他好啦!”
  “才不要哩!”要是被姜云晓知道,她肯定又会挨打。
  任裘靡一手勾住江忆舟的脖子,回头朝工作台喊话:“晓庆,你也很敢嘛!让这迷糊蛋跟他乱扯一通,不怕她把你给也清了?”
  欧阳晓庆俏皮的吐吐舌,“才不会呢!”只是好玩而已嘛!
  好可爱的表情!赵立明又傻了眼。
  “喂喂喂!”任裘靡残酷的挡住他的视线,挥手抓回他迷失的神志。“赵立明,你不买花就不要在我店里当路障,OK,可以走了啦!”说完,她推他出去。
  “等,等一下!”赵立明站定脚,抵死不从。“我是来约晓庆出门的!”
  “晓庆这两个字是你叫的吗?”任裘靡挑了挑浓黑的眉,又加了把劲推他。“不想死就给我出去。”
  “等,等一下啦!”二十四岁的年轻小伙子被逼急了,慌张地喊道:“晓庆!救命啊!”
  他这一喊,可逗笑了所有的人,包括推他出门的任裘靡。
  老天!这小伙子真好玩,害她想不逗他都难。
  “别闹他了。”欧阳晓庆走了出来。“谢谢你的邀请,但是我分不开身。”今天有好多事要做,再加上愈来愈接近年关,不管是店里还是家里,都有事得做。
  “这、这样啊……”赵立明沮丧的猛搔头。“那改天吧!”两年又三个月,他出征了二百七十三次,也失望了二百七十三次。这次,是第二百七十四次。
  “那我、我就走罗!”
  “再见。”
  “我、我真的走罗!”
  “嗯。”真好笑,年轻人就是这么可爱。
  “我、我真的要走罗!”呜……晓庆连留都不留!
  “拜拜”
  “我、我——”
  “走就走还那么多废话!”任裘靡忍不住推他出门。看他一脸颓然地钻进车里,开车离去,她终于笑了出来。
  “真受不了他,不过他怎么会跟赵志明是兄弟?”任裘靡一直很怀疑。“两个人根本完全不一样嘛!”一个是卑鄙无耻加下流,一个是老实得叫人忍不住欺负他。
  “白种人?”江忆舟拿着一珠向日葵走了出来。“白种人吃的米跟我们不一样吗?”好奇怪。
  “江、忆、舟!”任裘靡抢过她的手上的向日葵,放在地上。
  “干嘛!”她的声音有点抖,因为任裘靡正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哦,谢谢。”原来裘靡是要帮她那东西呀!
  不过,她似乎谢得太早了。任裘靡也是为了方便她接下来要做的动作——捏住江忆舟的双颊。
  “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乱听话的毛病!”百种人听成“白”种人,真有她的?
  “唔……”痛死了!“痛……”
  欧阳晓庆看着她们俩,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
  孩子们因为听见妈咪难得的大笑声也跑下楼来。原来裘靡妈咪又在表演钳子功,捏忆舟妈咪的脸颊了。好好玩!
  关上孩子房间的门,欧阳晓庆到厨房为自己冲了杯咖啡,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放松一整天疲累的筋骨。
  “孩子们都睡了?”任裘靡从自己房里走出来,转进厨房冲了杯牛奶。
  “嗯。”可以好好休息了。
  “又过了一天。”任裘靡从厨房里出来,坐在她对面的小板凳上。
  “是啊,又过了一天。”欧阳晓庆应道。“裘靡,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她感觉的出来。
  “你……会后悔生下孩子吗?”任裘靡问了。
  “为什么这么问?”她反问。“你是知道我有多疼他们、爱他们的。”五年来,她们一起生活、一起共尝甘苦;自己的一切她都看见了不是吗?
  “我知道你爱他们。”她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你不曾有过一丝后悔吗?”
  五年里,她们曾经有过三个大人几乎绝望却又得顾及两个小娃娃保暖的困境,她自己是因为曾经历过那种生活,所以觉得没什么,那晓庆呢?在那时候她是否有一丝悔恨自心底萌生?
  “如果我有——”欧阳晓庆放下自己的马克杯,微笑地看着任裘靡。“如果真有,一定是后悔自己拖累了你们,这原本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而我却依赖着你们,一直到现在。”她知道她们迟迟不结婚是为了她,为了不让她失去依靠。
  “可是我和任裘靡很喜欢被你依赖。”江忆舟不晓得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客厅。
  “忆舟说得没错。”任裘靡真心地说道。
  “所以我一直没有后悔过任何事。”欧阳晓庆的身子横过茶几,双手环抱住任裘靡的颈子。“因为你们在。”
  “我也要抱抱。”江忆舟说道,也把双臂伸向任裘靡。把她摒除在外,很不够朋友喔!
  “喂、喂!”她只有一个脖子,怎么两个人四只手全往她身上圈。“脖子快断了啦!”真受不了这两个易感的女人。
  任裘靡握紧拳,忍住这温馨得令她鸡皮疙瘩猛掉的不舒服的感觉。不过,难得这两个女人感动成这样,她就委屈一点,忍耐好了;反正,她们这样的举动跟雷子平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雷子平她都能忍了,更何况是她们!
  可是就有人不放过她。“裘靡,你的手呢?”江忆舟抬起头问:“怎么不回抱我们?”
  “我!”还回抱哩!
  “难道你不喜欢我和晓庆?呜……怎么这样……”
  我的天啊!“我抱!我马上抱。”她最受不了女人哭了!
  两手左右各环一个,任裘靡无可奈何的在心中大叹。
  看,还是我行。
  欧阳晓庆暗笑,环视屋内。知道总有一天裘靡和忆舟会离开这里的。近来雷子平和姜云晓逼婚的行动是愈为频繁,她们也都二十八岁,不能再拖了;而她也该真正独立抚养两个孩子才是。
  这个家装满了很多回忆,有欢笑、有泪水……这些都将是她最大的宝藏,她和孩子会守着这些宝藏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一直到永远……
  “嘿,你们听我说。”欧阳晓庆放开手,坐回原位。
  “什么事?”两人也回复原先个据一方的状态。
  “你们该结婚了,云晓和子平不是一直在催吗?”
  气氛瞬间静默。
  “怎么样?”欧阳晓庆追问。“你们快答应吧!两个人同一天结婚很棒耶!”她这个想法不错吧,可是……好像没有人附议。
  “裘靡?”欧阳晓庆望向任裘靡。
  “我要睡了。”任裘靡假装打了个哈欠。
  “忆舟?”
  “我、我去浇花!”江忆舟连忙起身。
  “你们给我站住!”欧阳晓庆急同手抓住这两个逃避现实的家伙。“都二十八了,还不结婚干嘛?等着过期发酵吗?”真是的!
  “发酵不就可以做养乐多了吗?”江忆舟接话。她记得养乐多是发酵乳对吧!
  “忆舟——”欧阳晓庆叹道:“我是指你们再不结婚,将来会找不到老公。”
  “可是我们有男朋友啊!”
  “男朋友和老公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男朋友是没有结婚证书的,老公是有结婚证书的。”
  “证书有那么重要吗?”只不过是纸嘛!
  “很、重、要!”
  “好吧!”江忆舟点点头。“明天我就做一张结婚证书给你,如果你那么需要的话——”
  “哈哈哈!”一旁的任裘靡忍不住大笑。
  “裘靡!”还笑!欧阳晓庆松开手,气呼呼地看这两人。“你还笑!”她捶了任裘靡一记。
  “晓庆呀,你该知道我们是舍不得你呀!”
  “我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要你们快结婚,不然这对你们和云晓、子平都不公平,他们是真心爱你们的。”
  “我知道。”任裘靡说道。雷子平那家伙虽然吊儿郎当的,但他是真的对她好啊!
  “所以你们要好好把握才对。”
  “那你呢?”任裘靡问。“难道你打算一辈子不结婚?”
  “我都二十八了,而且又有两个孩子在身边……”她从没想过结婚的事。
  “叫杜宇衡娶你啊!”江忆舟向来少跟筋,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他是孩子的爸爸呀!”
  “嗯……”欧阳晓庆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我想,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任裘靡还来不及堵住江忆舟的嘴时,又让她问了个问题,同样令欧阳晓庆困窘。
  “嗯……”这回沉吟的时间更久了。
  “你滚回去睡觉啦!”任裘靡推着江忆舟往她的房间走去。真是少跟筋,问这哪门子的问题。“回去睡觉啦!”
  “可、可是——你不要推啦!我——”声音最后消失在门板里头。
  “睡你的觉,要不然我揍人。”任裘靡威胁道。真是粗神经。
  “她只是关心你,不要太在意。”任裘靡走回客厅。
  欧阳晓庆点头。“我知道,都认识几年了,怎么不知道。”
  “晓庆——”她觉得有些话还是说出口比较好。
  “嗯?”
  “一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生下孩子,虽说是因为女人想要孩子,但女人想要孩子的动机呢?我想,不光就是为了有亲人陪伴吧?想必对那个男人……我不多说了,晚安。”任裘靡停住话,是因为晓庆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果真如她所想的。
  “晚、晚安。”欧阳晓庆应得恍惚。
  任裘靡发现了!欧阳晓庆捧起杯子,喝下一大口咖啡。
  还是藏不住……她的这一份感情,还是藏不住了。
  第六章
  过年时节,素有不夜城之名的台北市也得以卸下繁华的霓虹灯,此时,台北市高密度的人口早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大概也只是想晚点起程避开塞车的人,要不就没家可归的流浪汉。
  当然,道道地地、土生土长的台北人仍留在台北。欧阳晓庆一家就是。
  往年她两个好朋友一定会留在台北大家一起过节,但今年——
  大概是都快二十九岁了,而且她们的男友也等得不耐烦。雷子平就是趁这个年假把任裘靡骗到美国去陪他父母过节了,而江忆舟——则是被姜云晓拘留在阳明山上不得下山。
  所以今年,只剩下她和两个孩子过年。
  “妈咪,我好无聊。”小恺音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人家无聊得想睡觉。”
  “来,妈咪带你去睡。”
  “嗯。”小恺音任母亲牵着手走进房间。
  安顿好孩子,整间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是清醒的,满屋子的孤独也全教她一个人承受。
  欧阳晓庆想起小时候倚靠在窗台边,等待着母亲下班回家的自己。那种等待的寂寞和孤独她尝过太多太多,每次独自面对空荡荡的屋子时她都会联想到自己正面对一只野兽,那头野兽张开它可怕的血盆大口,意图将她吞没。
  一直到现在,她已经成为一个大人,一个二十九岁、有两个孩子的大人;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成长的累积,这种寂寞、这份孤独之于她——依然有足够的杀伤力。
  一个人的寂寞……好窒人。她不想这样一个人品尝令她恐惧的寂寞感,真的不想,尤其是在这冷雨连绵的夜晚。
  她用手轻轻撩起窗帘往外看,黯淡的路灯占据她整扇窗的三分之二。而路灯下仰头承接雨水的人影则占去她所有的视线——杜宇衡!
  过年时节,大部分的酒吧、咖啡店也关下门来,但也有少数几家仍张着灯继续营业。
  坐落在罗斯福路临近台大的这家PUB里挤满了不知年节为何的都会男女。杜宇衡也是其中之一。
  他不是无家可归,只是家里只剩他一个,在不在家并无所谓,况且他正心烦意乱。回国三个多月,他是不忙着台湾的业务就是忙和美国分公司的联系,而空暇时间则全被孩子和欧阳晓庆给占据——想了三个月,他还是想不出任何方法。
  “难道除了结婚外没有别的方法?”他喃喃自问。
  和欧阳晓庆最后一次见面是两个月前的事,后来他就一直忙碌于年终公司账目总结和贸易企划的事,没有时间再去看她和孩子。
  事实上他也不愿意再去,在他还没有想出一套办法前,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和孩子相认,到时候恐怕会带给欧阳晓庆不必要的麻烦。
  杜宇衡轻叩吧台桌面,又点了一杯琴酒。
  “先生,你会醉的。”调酒师劝道:“你已经喝了三杯,够了。”
  杜宇衡抬头怒瞪他,一脸肃杀之气。
  调酒师只好耸耸肩,再送上一杯酒。
  吵闹的摇滚乐在凌虐店里所有人的耳朵,但没有人在意,因为过年就是要热闹,管它什么对耳朵造成伤害,恣意狂欢是过年必备的气氛。
  但这些个嘈杂冲击到L型吧台时威力顿时大减,原因是音箱和吧台正好在对角线两点最远的距离。杜宇衡之所以靠着吧台坐就是这个原因。
  沉默地喝进半杯酒,他又敲敲桌面。
  “你结婚了吗?”杜宇衡突然问道。
  “咦?”调酒师愣了下,笑道:“结啦!还生了个女儿。”
  “哦?”杜宇衡扬正眼看他,这才发现这调酒师身形魁梧,但脸上洋溢着自得的笑容,还有对酒窝。
  “我女儿已经三岁七个月大了,和她妈妈一样漂亮。”还好没遗传到他的身材。“笑的时候脸颊还会露出小酒窝,好可爱。”
  “哦。”恺音和恺风好像没有酒窝。
  “不过我没有打算再让老婆怀孕生孩子。”有一个漂亮女儿他就很满足了。
  “为什么?”
  “你不知道——”调酒师将调制好的鸡尾酒倒出,交给递送的服务生后,索性倚在吧台内边和杜宇衡谈了起来。“女人生孩子是真的拼了命!我女儿出生的时候我也跟着老婆进产房,亲眼看她哀叫、看她破羊水、看小孩分娩……血淋淋的。你信不信?我看得头上发麻。就因为生孩子太痛苦,所以我不想让我那口子再生、在痛一次。可是她啊,还打算再生,你说奇怪不奇怪?明明是痛得比被卡车辗过去还痛却还情愿再痛一次。女人啊,说她软弱嘛,倒又比我们这些大男人还不怕痛,真是奇怪。”他说着,一会儿又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杜宇衡问。
  “女人真得很傻。为了心爱的男人,再怎么痛都受得住。”他也很傻,为了心爱的女人甘愿退出自己赖以生长的世界,当个安稳的平凡人。
  “女人心甘情愿生孩子是为了爱?”
  “要不,是为了什么?”调酒师为自己斟了杯酒。“一个女人会为一个男人生孩子,就表示她爱那个男人爱得要命,要不然她怎么不要命地把孩子给生下来。”
  “爱吗……”欧阳晓庆也是吗?不,不可能,他们当时只不过才见一面而已,不可能。但为什么内心深处有另一个声音在反驳他坚持的不可能?
  意识到这个反驳令杜宇衡心慌意乱。他匆忙丢下千元大钞,起身离开。“不用找了。”
  当杜宇衡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时,他早已成了落汤鸡一个。
  滂沱大雨中,欧阳晓庆撑着伞站在他面前。“你怎么站在这儿淋雨?”天!这么冷的天气怎么站在这里。
  幸好她拨开窗帘看见,要不然他不知道会站到什么时候。
  “先进屋里好吗?”也不等他回答,她一手撑伞,一手牵他走进公寓。
  “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衣服适合你穿。”欧阳晓庆抱歉地看着刚从浴室走出来,全身上下只穿了件男用浴袍的杜宇衡。这件浴袍还是她在百货公司抽奖抽中的,本来以为没机会用到,正打算过几天把它裁成抹布用。
  “你放心,你的衣服我已经拿去干衣机烘干,等一下就好了。”
  她又转进厨房,端了碗姜汤出来。“喝了它可以驱寒。”
  他接过,抬眼看她。
  “你不喜欢喝?”打从他一进门就一声不吭的,面无表情得吓死人。
  “没有不喜欢。”他喝了口姜汤,口中的辛辣让他频频皱眉。
  欧阳晓庆端坐在他对面的板凳看他一口一口地喝下姜汤。
  屋里静得连水龙头滴水得声音都听得见,沉闷得像夏天的梅雨季。
  “呃……”她得找个话题聊才行,这样下去好像很尴尬。
  “孩子都睡了?”在她找到话之前,杜宇衡先开了口。
  “都睡了。”她回道。“你想去看看他们睡着的样子吗?”
  说不想是骗人的,但此时此刻不宜。“不用了。”他回答,气氛又隐于胶着。
  但这回,欧阳晓庆想到话说了。“你怎么会在外面淋雨?”
  “有事找你。”
  “为了孩子?”他们之间,似乎只有这个交集。
  “不。”他摇头。“为了你我。”
  欧阳晓庆听了不由得心惊。“什么意思?”
  “告诉我,你会生下孩子只是为了想有亲人陪伴这么简单的理由而已吗?再也没有其它。”
  “我……我……”欧阳晓庆站了起来,频频后退。
  “我要知道你心里究竟怎么想。”见她脸上那份难道真是……
  “没有其它理由了吗?”杜宇衡也站了起来,走向她。
  “这……这个……我……”
  “告诉我,是不是因为——”
  “不是!”他还没说完,欧阳晓庆已截断他的话,酡红的脸则像喝醉酒似的。
  “不是什么?”她否定得太快,让人起疑。
  “不是……不是……”她说不出口,怎么也说不出口。
  早已埋在内心深处的感情要她一时之间挖掘出来并打开,她没有办法。
  杜宇衡欺进她,眼底泛着异常的红光,身体发着热气。
  “你——”话还没出口,他整个人像昏眩似地整个压向欧阳晓庆,把她给推倒,“啊!”他的身子好烫!隔着衣物,她仍感受得到那超乎正常的体温。
  喝了酒又淋了一身冷雨,也难怪杜宇衡这样一个伟岸的男人也会生病发烧到昏迷的程度。
  “医生,谢谢你。不好意思,大过年的还麻烦您出诊。”欧阳晓庆抱歉道。
  “无所谓啦!”老医生收拾自己的诊疗包,挥挥手。“别客气。哦!要记得给他按时吃药,还要让他出汗,还要注意别让他着凉,今年的感冒很要命的。”
  “我知道。”欧阳晓庆在心中暗暗重复着老医生的叮咛嘱咐。
  送走了医生,她端了盆水、抓了条毛巾进自己的房间——她让生病的杜宇衡躺在自己床上。拧了毛巾覆在他额头上,她坐在一旁看他,眼里写满了莫名的眷恋。
  他熟睡的模样,严肃风直的五官全叫睡眠给柔化了大半,只是那两道眉还是紧缩着,好像连睡觉时也会心烦似的。
  那年,她看了他好久。为了是想将他铭记在心一辈子不忘,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他是她第一个接触的男人;同时,也为了他难得的好容貌。他并非特别俊浪,令人印象深刻,和第一眼他感受到的气势相辅相成。
  她爱上了他,但并非刹那间的一见钟情,,也不是一夜温存后的突发想望,她是隔着孩子、藉由孩子来爱他的。
  在她怀孕的期间,一面是对未来茫然的恐惧;一面却是藉着记忆中他的容貌揣测孩子的面孔,有着那种所谓做母亲的喜悦。
  她常想着将来孩子会像谁,所以也常想着他。一直到孩子呱呱落地,她开始从孩子的身上寻找相似于他的轮廓及神态,然后,才发现自己在不知道从何时起就已爱上了他。而心底的这份爱,该会是长长久久的吧,她一直这么以为,要她承认爱他很难,但不承认又与她坦诚的个性不符;到最后,她选择在心底自己坦然默认就好,反正也不会再遇见他。
  但是,命运总是捉弄人多于顺应人。
  她将脑海中徘徊流连的杜宇衡深埋进记忆中尘封,而现实生活中的杜宇衡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害的她好不容易建立的平静表象像冰河碎裂又不止的奔流。
  她为了有亲人而生孩子,却因为生孩子而爱上了他,这份感情她该说吗?
  对他而言,她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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